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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米虫嫁美男老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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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没有很重,她是个健康宝宝,背几个袋子不成问题。
“我要玩火山探险。”小恩马上就相中了目标,小惠一如往常,以姐姐的意见为意见,自己没啥意见。
“好!我们去玩火山探险!”宝宁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不玩。”展香闷声道,一副他跟她们三个是不同团体的样子。
“啊?”她傻眼的看着他。“你不玩,那你要去哪里?”‘
他低头拉平袖口,置身事外地说:“我找地方坐着等你们。”
被迫来这种鬼地方已经令他很烦躁了,他绝不坐上那些东西,听上面的人鬼吼鬼叫。
“这样很怪耶。”宝宁看着他,润了润嘴唇,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不敢玩游乐设施啊?”
其实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她的死党幼露,就是什么都不敢玩的类型,一起来游乐园的时候就负责拍照。只是她没想到她所崇拜的展香也是这种类型,所以有点给他小小的失望。
在她心中,展香应该要是无所不能才对,就算有惧怕的东西,也要是盖达组织那种等级,怎么会……怎么会是小小的游乐设施呢?
“你不要乱说话。”展香声音紧绷,冷着一张脸强调,“我是没兴趣。”
宝宁很识相的闭嘴了,但心中还是很怀疑。
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向露天咖啡座,真的不打算跟她们一起玩,她只好自己带着双胞胎去排队。
他一定是不敢玩,却因为面子问题,所以不肯承认。
难怪对于这次的出游,他一开始就面有难色,不肯爽快的答应,原来是有这方面的障碍啊。
早点告诉她不就好了?其实这是可以沟通的啊,若早知道他不敢玩游乐设施,她就会选动物园了。
大家一起逛动物园,看看各种野生动物也很有趣啊,还可以搭乘猫缆来个初体验,这样把他一个人丢着,真的很过意不去耶……
就这样,她陪孩子们玩了好几种游乐设施,每次她们去排队的时候,展香就自己找地方等她们。
虽然他不玩,但宝宁没忘记要帮他们叔侄三人拍照,因为作业要附上出游的照片,所以她很努力的找有特色的景给他们拍。
“西瓜甜不甜?”按快门前,她都会来上这么一问。
“甜!”小恩、小惠很合作,说甜的同时也绽露了笑容。
就只有一个人不合作,老是不肯笑,好像笑一笑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老师看到这种照片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孩子们的叔叔颜面神经失调,所以笑不出来?不然,哪有人陪小孩子拍照连笑都不笑一下的?
想到老师看照片时的表情,她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
第5章(2)
展香火速瞪着她。“你没事在笑什么?”
“没有啊,没事。”见他目光充满怀疑,为免在老虎嘴上拔毛,她赶紧掰道:“我想到一个笑话,所以才笑。”
“什么笑话?”这女人以为他是笨蛋吗?她的表情分明是想到跟他有关的事才笑出来的,她以为他看不出来?
“什么笑话啊……”宝宁更想笑了。为什么她会觉得他那副非知道不可的样子很可爱、很迷人?
这样的氛围,为什么会让她有种幸福感呢?
哇,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哦,这种幸福是过去两年的米虫生活没有体会过的,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到。
“你快说,是什么笑话?”展香丝毫不放松的催促,非知道答案不可。
宝宁嘴角扬起,笑意在眼中闪闪发亮。“小明问妈妈,为什么称呼先总统蒋公要加一个先字?妈妈说,先是对死去人的称呼,于是小明说,那对死去的奶奶是不是要叫她鲜奶?”
她脑中的笑话有几百个,随便说一个难不倒她。
“哈哈!好好笑哦。”小恩、小惠都听懂了,也都笑了。
当然,又是只有一个人没笑,不但如此,那男人还紧抿着嘴唇。
宝宁怀疑的看着他,他实在俊美得惊人,但是——
不好笑吗?
他没笑耶,难道他的笑感神经真的有问题?
仔细想想,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好像还真的没看他笑过……
“无聊。”展香没好气的说,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奇怪。
他是不是有毛病?刚刚夏宝宁在说笑话的时候,他的视线竟不由自主地,由她整张脸,凝注到她扬着浅浅笑意的唇瓣上。
她的唇看起来好柔软、好水嫩……
停——
不准再想,绝对不准再想了!
“那我来唱歌给你们听好了。”宝宁耸耸肩,不用太费劲就恢复开心的笑容,开始哼起了歌,小恩跟小惠都很捧场,热烈的拍手。
哈,某人是泼冷水大王,习惯就好,她才不会被他影响心情。
中午,用餐时间到了,小恩、小惠也说她们肚子饿了,园区里随处都有附带大遮阳伞的藤制座椅,他们坐下来休息兼吃午餐。
展香依然如贵族般的坐着不动手,一切都是宝宁在张罗。
他百无聊赖的放眼望去,看到每间餐厅都人满为患,这正是他厌恶假日出门的原因。他也极为反感的看到有些肚子饿的小鬼拉着大人吵闹不休。
当看见夏宝宁从保温袋拿出一个又一个的餐盒,里面装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蒜味烤牛排、起司三明治、蜂蜜味的法式卷饼、寿司卷和蛋糕,还有从保冷水壶里倒出冰凉的新鲜果汁时,这一切是多么明显的对比啊?
他知道她的见解是对的,做法也是对的,但他就是拉不下脸来认同她,也不愿像个居家男人似的帮她背那些野餐袋。
“来,多吃一点,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继续玩哦!”
看她笑吟吟的一下拿三明治给小恩、一下拿卷饼给小惠,眼里流露的笑意,就像双胞胎是她的女儿一样。
带小惠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有些别扭,她却很专心的听医生分析小惠的情况,还很认真的做笔记。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以为她是孩子的母亲。
他向来排斥婚姻,也不想有家庭,虽然是不婚主义,但他不会笨得去压抑自己的欲望。女人方面,跟他理念相同的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开,他绝对不会恋栈。
可惜女人很善变,有些女人一开始因为两人都是单身主义才一拍即合,但同居没几个月之后,就开始要求承诺和婚姻,有些甚至要跟他生孩子。
他从来不会去招惹那些想以结婚为前提跟男人交往的女人,他尊重那类的女人,至少她们很诚实,摆明了自己想婚。
他不屑又不解的,是那种先摆出单身主义的假象,等到两人感情稳定下来后,又忽然开始要求名分的女人。
不过,为什么看着夏宝宁会让他想到这个?
他蹙起眉心,不太高兴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联想,完全没道理。
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不是以他女友的身份、却又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他大哥大嫂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两个需要人来照顾的小女生,他也不会雇用她,当然也不可能会跟她住在一起。
在帮佣方面,他向来偏好年长的大婶,她们对家务较有经验,稳定性也比较高,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
所以,在这个夏天之前,他完全没想过会有个年轻女子闯进他的生活,而且,还是个性格与他格格不入、也与他历任女友都截然不同的女人。
他偏好冰山美人的类型,不喜欢脑袋不聪明的女孩子,显然大刺刺的夏宝宁在他的标准之外。
加上她连长相也入不了他的眼——可爱型,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虽然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皮肤也很白皙,他也听事务所里的男职员谈论过她,他们说她很娇俏,但是在他眼中,她仍旧是不及格……
见鬼了!他为什么要评论她的及格与否?关他什么事?
下一秒,展香严厉的要求自己不许再想……不,已经是接近狰狞的要求自己不许再想了。
吃饱之后,小恩小惠的玩兴更高昂了。
她们看到制作棉花糖的机器,一人做了一支棉花糖,接着便拿着摊开的地图,小姐妹边吃着自己做的棉花糖,边不停研究要玩的设施在哪里。
“刚吃饱,最好不要马上玩那些转来飞去的东西,我们先去搭游园巴士看野生动物吧。”宝宁提议。
小恩小惠无异议,于是四个人坐上了游园巴士,坐在最后一排。巴士依序进入猛兽区、草园区、猿猴区,小恩小惠对那些老虎狮子的都喜欢得不得了,频频贴在车窗上跟动物们招手。
司机贴心的停下来让游客可以隔着车窗跟动物们拍照,大家都走动起来,宝宁马上举起相机,火速指挥双胞胎在车窗前摆姿势,咔嚓咔嚓的帮她们跟动物拍了一堆照片。
“小恩、小惠,叫叔叔过来跟你们一起拍啊。”她其实已经偷偷拍了好多展香的独照了,却还是贪心的想要叫他跟孩子们一起入镜,想要拥有更多他的照片。
“我不想拍。”展香动也不动的坐着,表情很古怪。
他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宝宁感到有点奇怪,走到他面前。
他是车上唯一一个没有起来走动的人。
她弯身端详着他,长睫眨了眨。“你怎么了?”
展香没来由的感觉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莫名其妙!这女人做什么把脸靠得这么近?真是一点都没有女人的自觉。
“没什么。”他有些恼怒的回答。
见他这样,宝宁觉得一定有什么,她不放弃,研究似的盯着他看,看了半天,得到一个结论。“你……中邪了?”
“别鬼扯!”他阴沉的紧皱眉头,不悦的希望她最好快点走开,不要再把她水蜜桃般的小脸靠过来。
“哦——我懂了。”宝宁恍然大悟,非常讶然的看着他。“你怕动物?”
“没有那回事。”展香嘴硬地反驳。
如果承认,一定会招来她的耻笑,他绝不会承认他怕动物。
他只是不喜欢、以及对动物没有好感,如此而已。没想到,车子重新往前开之后,宝宁坐到他旁边,还给了他一个微笑。
“其实啊,我本来也很怕动物,小时候每次都被邻居的狗吓得哇哇叫,后来我爸买了一只小狗给我,我才开始慢慢的不怕狗。但当我终于跟那只狗变成好朋友的时候,我爸却离开了我们,还把小狗也带走了……”
想到爸爸不但抛弃了她和妈妈,甚至,连狗都不留给她,她就鼻子好酸、好难过……
“你干么又哭啊?”展香不爽的瞪视着她,他快抓狂了。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在他面前哭泣的女人,很多女人会用哭这一招想挽回他的感情,可是,夏宝宁的哭点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她为了小恩、小惠的遭遇哭就算了,现在哭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他怕动物这件事?简直是荒谬到了极点……
“不要哭了。”他心烦意乱的命令道。
幸好别人都在看动物,没人注意到最末一排的他们。
然而,小小的抽泣声没有因为他的命令就中止。
莫非夏宝宁就是那个他所谓的天敌、克星?
他已经发现她越来越令他苦恼了,为什么她总是会出人意表?到底是为什么?
“还哭?”他原本想教训她,却不由自主地在她伤心的哭泣声中,伸手拢住了她肩膀,轻轻的拍抚。
这奇怪的女人,她的肩膀怎么这么小?亏她第一天来上班时,居然还有办法背起那么多东西?真的是很奇特啊……
第6章(1)
看完野生动物,小恩、小惠没玩到的游乐器材还有一大堆,但大部分都需要家长陪同。
宝宁一次只能陪一个,陪完一个还得重新排队轮另一个,队伍又长得要命,因此非常的耗时间,而且在等的另一个,相对的也会很无聊。
终于,在她带着小恩要先去排海盗船的时候,展香站了起来。
“你要去洗手间哦?”宝宁问。
他微勾嘴角。“我跟小惠坐。”
宝宁眼睛亮了起来。
他要去玩,真是太好了,这样可以省下不少时间,不过……
“你不是很怕吗?”
“跟你说了我不怕,你听不懂人话吗?”展香没好气的皱起了眉头。
宝宁和小恩、小惠对看一眼,三个人很有默契,“哟厚”的欢呼了一声。
他肯“下海”再好不过了,不然她一个人玩两次,浪费两次排队的时间不说,可能等人家要打烊了,她们想玩的还有一半没玩到。
从海盗船下来之后,看到面不改色的展香,宝宁总算相信他真的没在怕了。
接着是激流泛舟。
宝宁有经验,毫不考虑,立刻在商店买了四件轻便雨衣。
展香本来拒穿那件丑玩意儿的,但宝宁一直恐吓他会变成落汤鸡,他才勉为其难的穿上。
四个人坐上圆艇,随着水道前进,途中的激流让船身随之旋转,激起水花。
激流泛舟的过程尖叫连连,他们果然免不了打湿裤子和布鞋的命运,因为有道瀑布直接从头上洒了下来,不湿也难。
宝宁和两个孩子都笑得乐不可支,只有展香板着臭脸,像是对游戏不甚完美的规划很不满意。
然后,宝宁和两个孩子对着贩卖处的自动摄影机挑照片时,他又有意见了。
“很丑,不准买。”
“不会啊,我们都有入镜,你看看小惠笑得多灿烂……”
“总之不准买。”展香咬牙地说。他绝不允许自己穿着黄色雨衣、拉紧帽子,只露出一张脸来的丑陋照片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好吧,不买就不买……”这人也太注重形象了吧?宝宁决定先假装妥协。
可是她好想要那张四人同欢的照片哦……
有他们四个人一起,最重要的是,有她和展香。
路上,都是她拿着相机在替他和孩子们拍照,她也不好意思说她一样想跟他拍,两个孩子更不会想到这一点,没有他们的合照,令她很遗憾。
所以,只要回去买那张照片她就不会遗憾了……
于是她大声提议道:“衣服都湿了,洗手间有投币式的吹风机,我们先去把衣服弄干再继续玩吧。”
展香看了她一眼,不疑有他,走进了男厕。
进入女厕之后,宝宁连忙把几枚铜板交给小恩小惠,交代她们留在这里吹干衣服,自己则火速跑回激流泛舟那里买下照片。
幸好来得及,幸好还没被删除……
宝宁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和小恩、小惠会合,谁也没发现她偷藏了那张照片,有她也有他的照片。
玩了一天,大家都累坏了,到家时,展香把回程在车上睡着的小恩、小惠轮流抱进房里后,便又出门上楼去事务所了。
宝宁讶异的看着他出门,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今天他也够累的了,她们都可以睡了,他竟然还要去工作?
他挑灯夜战的画面徘徊不去,令她怎么也睡不着,想到家蓉表姐送她的香氛蜡烛有安定神经跟助眠的效果,她就在展香房里点了几根,希望他会喜欢。
回到房间,她还是睡不着,索性把相机里今天拍的照片全部存进笔电里,放大来看个够。她还翻拍了激流泛舟偷买回来的那张,缩小列印出来,很满意的放进皮夹里。
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她手机响了。
晚上九点,一定是她母亲打的。
母亲这个天天都要打给她才肯去睡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以前,她以为是自己在依赖着母亲,总是很羞愧自己这么大了还窝在家里当米虫,但这次搬出来之后,她发现,原来母亲才是超级依赖她的那个人。
她一不在,母亲就好像顿时失去了依靠,还经常叫她不要做了,回家给她养,她绝不会再开口叫她出去找工作等等的话。
冲着这一点,她就绝不能回去。
非但如此,她还要抽空去婚友社替母亲报名,母亲还年轻,也还风韵犹存,应该找个男朋友才对。
“妈,我没事,我很好,你快去睡吧。明天不必再打来了,我会找时间回去看你的,0K?”手机一接起来,她看也不看就像哄小孩似的说道。
对方愣了一下才问:“请问……是夏宝宁小姐吗?”
宝宁微微一愣。不是她家的母亲大人哦?“我是,你是哪一位?”
“你好,我叫李怡静,是夏世宗先生的继女。”
她疑惑的坐直身体。
夏世宗先生?
夏世宗……不就是她爸爸吗?
这名字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原来还记得那么清楚。
这女的说,她是爸爸的继女,意思是爸爸已经再婚了?而对方还带着孩子嫁给爸爸?
因为顾虑到母亲的心情,她从来不去问爸爸的事,纵然这么多年了,她也隐约从众多表姐妹口里知道一些爸爸的事,但她从没有细究过。
如果她去找爸爸,她母亲一定会很难过,而且爸爸从没有来找过她,可见他并不想她,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去找他?
可是,为什么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会让她的心跳得那么快,连喉咙也干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房里冷气很充足,好端端的,她却冒汗了。
“宝宁,爸爸昨晚过世了。”
对方叫她宝宁,好像跟她很熟似的,可是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啊。
对,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
爸爸过世了……
那个人说,她爸爸过世了……
“是肝癌。”李怡静哑声说道:“已经拖了半年,昨晚九点三十八分病逝在圣心医院,走得还算安详。我想……你有权利知道,所以通知你一声。”
宝宁感觉到房子在转,脑袋晕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昨晚九点三十八分……
昨晚九点三十八分时,她在做什么?
她正喜孜孜的在设计今天出游的便当菜色,开心的在准备食材。
不是说父母子女之间会有心电感应吗?怎么她一点都没感应到带给她生命的父亲已经走到他人生的尽头,正在咽下最后一口气?
“灵堂设在家里,如果你想来上香的话,我会把我家的地址传简讯给你。有任何问题想要问,都可以打这支手机给我。”
“好……谢谢。”
好荒谬,她竟然对传达她爸爸过世消息的人说谢谢?可除了这句,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电话挂了,宝宁原本以为自己会没有任何感觉,毕竟都快二十年没见?记忆也只停留在年幼时,甚至,很多记忆她根本模糊了,要靠照片才想得起来。
可是当第一滴泪水滑出眼眶,接着更多的泪水涌出时,她知道,说没有感觉只是自欺欺人。她不但有感觉,而且还很在乎。
既然拖了半年,怎么都没想过要找她、见她一面呢?
对爸爸而言,难道她这个女儿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存在吗?
在内心深处,她一直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再见到他……
展香筋疲力竭的回到房间,房里那些莫名其妙的香氛蜡烛马上惹怒了他。
毫无疑问,夏宝宁又在自作聪明了。
她闯入了他的生活,成功引起他的注意,这点已经让他很烦了,她现在还想怎么样?支配他的房间?
今天从游乐园回家的回程时,她坐在副驾驶座里,也睡着了。
他很不高兴自己每隔几分钟就要看她一眼,她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手艺、稍微会照顾孩子的普通女人而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但就是这一点令他生气——
入不了他的眼,他却不时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与其说气她,不如说他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她的言行举止。
她只是个保姆,他根本没必要在乎的,不是吗?
他要改善,他必须要改善,他非改善这个情况不可!
展香怒气冲冲的走出自己飘着香味的房间,走到她房门口,用力拍她的房门。
“夏宝宁!出来!你见鬼的在我房里点了什么鬼蜡烛?你想毒死我吗?”
今晚他就要告诉她,他是老板,而她是保姆,她只要管好她自己和两个孩子就好,他不许她再擅自碰触他的地盘!
“夏宝宁!你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
当初设计这一层楼时,他从没想过会有别人搬进来住,所以全部的房门都是没有锁的装置。
而现在,不但双胞胎搬进来了,还来了爱管闲事的天才保姆夏宝宁,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吗?
等了许久,里面半点动静也没有。
他开始撂狠话,“夏宝宁,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开门进去了,到时别怪我侵犯了你的隐私!”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开始数。
“一——二——三——”
好!既然她要把他的警告置之不理,那就不要怪他没有礼貌了!
他扭转门把,房门一开,里面的景象却是他在开门之前完全没预料到的。
她不是满脸陪小心的等着他,要向他道歉,而是在床上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把面颊埋在曲起的膝盖里,闷闷地呜咽着。
如此蜷缩在大床上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娇小,好像就要被那张大床吞没了似的。
她的样子,让他的心莫名的感到不太舒服,原本想吼她两句的怒火,也瞬间熄灭心软了。
他蹙起眉走到床边,明明是关心,但嘴巴偏不听使唤,只顾着掩饰自己心动的感觉,口气略微不耐烦的问:“你又怎么了?”
是看了什么感人的电视节目在哭吗?
他曾看过她和小恩、小惠在看一个千里寻母的卡通,三个人都哭得好伤心,尤其是她,几乎用掉了半盒面纸。
这个女人,平常一点小事就这么爱哭,如果失恋了怎么办?
要哭得多惨?
“我爸……我爸过世了……”宝宁颤抖着肩膀。“都没跟我说一声,他就过世了……”
他震惊的看着她,她双手拼命的扯着被单,像是要借此止住内心深切的痛楚和悲伤。
她说过,五岁那年,她父亲就离家出走了,她是由母亲带大的。
所以,在她五年那年丢下她和她母亲、一走了之的那个男人过世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这样伤心的她,他又为什么会为她感到心疼、不舍?
“其我没怪过他……我……其实很想见见他……”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自己不安慰她一下,那就太没有人情味了。
但是,他向来不擅长好言好语,要安慰她,有些技术上的困难。
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拢住她细瘦的肩,这才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的悲痛远比他想像的更为深切。
他蹙起眉头。蹙眉的原因不是因为不悦,而是不喜欢看到她这么难过。
“别哭了。”他扯了扯嘴角。“这种事没什么好哭的。”不太像安慰,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要叫他讲出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的那类,不可能。
“他已经忘记我了,忘记我这个女儿了……”她哽咽地说。
展香的胸口莫名一抽。“他没忘,他只是没脸去找你而已。”
这个回答,好像来自他的心底深处,他了解她的感受,因为他跟她一样,都有个在这世上至亲的、却离得最远的人……
“真、真的吗?”宝宁抬起头来。
第6章(2)
她脸上布满泪痕,杏眸里满是泪水,长长的睫毛也沾着泪珠,嘴唇看起来湿润柔软极了,还无助又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此刻,他好想吮掉她脸颊上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轻轻吮吻……
见鬼!
展香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自己那失序的心跳是怎么回事?呼吸不顺畅、浑身不对劲的症状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才自己那想要吻她的冲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了!怎么会这样?
她太平凡了,平凡到他找不出自己会被她吸引的理由。
凡事要有理由,要有凭有据、有条有理,有支撑的钢架才会有高楼,学建筑的他向来自喻理性惊人,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她,夏宝宁,连名字都这么土,半点美感都没有,她是凭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凭什么让他想吻她?
这没道理,完全没道理……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他的眼神好恐怖!宝宁不自觉润了润嘴唇。
该死!他胸口的骚动更强烈了。
她刚刚那伸舌润唇的举动,让他心情没来由的更加浮躁,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生气。
既不能狠狠的吻她,那就最好离她远一点,她是个危险人物,总让他产生不该有的反应,太危险了。
也许,自已是应该再去交个女朋友了?
女人到处都有,好的保姆却不是那么容易找,他该让她好好的留在保姆的位置上,不该动她……
“呜呜……”
“糟了,小惠在哭?可能是又作恶梦了,我去看看!”听见声音,宝宁忽然这么说,勉强振作的抹去脸上的泪痕。
看着她那急急奔出去的身影,展香松了口气。
警报解除,他得救了。
但,是真的解除了吗?
为什么他觉得警报才正要发布,而起火点,就是他自己……
把孩子送到学校之后,宝宁心情凝重的换上了一身黑色衣裙。
今天是爸爸的告别式,她会去,可挣扎了一番,她最后还是没把这消息告诉母亲。
这份伤心,她独自承担就好,母亲的内心深处还像个小女孩,绝对没办法承受得知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再婚后,过得那么幸福。
但她又何尝能承受呢?
后来她主动打给李怡静,得知自己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为了李怡静的母亲而抛弃她们母女的爸爸,原来早跟母亲离婚了。
她一直都不知道,以为他们还有名义上的夫妻关系,父亲只是离家出走而已。
李怡静告诉她,她父母的婚姻关系其实是透过法律诉讼结束的,也就是说,母亲不愿意离婚,但因为实在分居太久了,父亲请了律师来解决,最后母亲才不得不离婚。
离婚后,他就和李怡静的母亲再婚了,陆续生下她那两个未曾谋面的弟弟。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手足呢。
李怡静说,自己跟她同年,两人只相差了两个月,爸爸对她视如己出,很疼爱她。
所以,当年爸爸抛弃她之后,反而去照顾一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把她当自己女儿般的疼爱,而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痴痴的等着爸爸回来……
不要再想了,想到她的心都痛了。
为什么要通知她?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那该有多好……
宝宁恍神的发动了车子,这才听到有人在敲车窗。
她转头看到展香人在车外,又是一阵失神。
为什么他也一身黑衣?黑色的衬衫、整套黑色的西装,和黑色的皮鞋。
他不是都睡到中午才会起床的吗?现在还不到八点,他为什么起来了?是不是要来骂她的啊?
她这阵子一定失职了,常常哭着睡着,早上害小恩、小惠迟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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