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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的巴黎恋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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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更多的关爱,而使得她没机会因为“弃儿”这层身份吃到苦,也因些对曾经遗弃她的母亲没有那么深恶痛绝。
  正因为这样,她对母爱还存有一些些的“幻想”,她怕,在江梅兰的泪弹攻势下,她会真的原谅她。
  然而她不想原谅她,起码不想这么快原谅,她这样的女人是最坏的母亲示范,而且……她总觉得她变得太快,前一刻还冷冷的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下一刻就能泪眼汪汪的演出慈母样,“川剧变脸”都没她迅速。
  到曼哈顿来,还真是一连串的惊讶,遇到多年不见的母亲,她讶异;她的慈母态度,她更讶异,不过再讶异都没发现那个名唤“兰”的金发美女,居然是老妈改嫁对象与前妻的女儿来得让她觉得这世界上也太多巧合。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那位她一直知道其存在——老妈与初恋男友的女儿,搞了半天居然不是初恋男友的,而是另一名她所不知道的男人的种?!老天!晕头了,她花心老妈到底有多少男人?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孩子,又到底分属多少个不同的父亲?
  她爸爸的情史令人眼花撩乱,她妈妈的也同样精彩,就遗传学来说,她是有当花花女的“潜能”,可为什么她会这么纯情?果然呐,物极必反。
  拖着行李上了楼,楼下的管理员胖约翰没忘记她,方才还直说她怎么还是像中学生,一点都没长大?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她才上楼。
  站在搬离了六年的房子前,盛丰味的心情既雀跃又期待,里头的摆设应该没什么变吧?大门开启后是玄关,玄关处摆了一个大型的木质鞋柜,柜子上放了七只她吃速食连锁店加钱收集来的小泰迪熊——就是那七只熊让她被亚萨斯发现她常吃速食,还被他念念一顿。
  再往里头走是宽敞的大厅,大厅放了一组舒适的真皮沙发和几盆同学在她生日时送她的植物,唔,这房子定期有人来维护,应该还活着吧……
  盛丰味掏出亚萨斯给她的钥匙,打开大门。一进了门她怔了一下,因为玄关处放了双高跟鞋,七只小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粉红色的玫瑰花。
  粉色玫瑰?她的眉不自觉的拢近。打从六年前的某件事后,如果有人问她,她最讨厌什么花?她一定会回答“玫瑰”,而且会补充——尤其是粉红色的!
  在若干年后,她一踏入视为自己最怀念的曼哈顿公寓,迎接她的居然是粉红色玫瑰和主人不明的女鞋,她的心有股说不出的不痛快!
  抿了抿嘴,脱了鞋走进去,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女性香水味,她的心情顿时闷到最高点。
  不过客厅的几盆植物被照顾得很好,只是被移到不同的位置。
  走到以前亚萨斯住的主卧室,门是虚掩的,由里头的浴室传出莲蓬头的沙沙水声。盛丰味大着胆子推开门走进去,床上散着女性服饰,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开机状态,正跑着由自行编辑照片做成的荧幕保护程式。
  有风景照,一群白袍医生的合照或独照……这部笔电应该是那名叫“兰”的金发美女所有吧?因为相片主角明显是她。
  相片跑着跑着,其中一张令盛丰味不由得瞪大了眼,是亚萨斯和兰!亚萨斯穿着休闲服,兰穿着浴袍,微露酥胸的由后头拥抱着他,一连有三张都是同场景的相片。
  盛丰味不可置信的瞪着笔电,脚往后退时踢到东西而发出声响,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里头的人应该有听到房间内的声音。
  兰拉开门,边穿着浴袍。“亚萨斯?”一看到房间里居然出现个不认识的东方女孩,她一怔后,立即警戒的瞪着她,“你是谁?”
  盛丰味本来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可就是不喜欢她那副以女主人自居的态度。
  还有,她一面唤着亚萨斯,一面穿着浴袍就出来?说这两人没什么,她还真不相信。但亚萨斯不是傻瓜,他知道她今天会来公寓,却放任这种尴尬的状况发生,这也不是他会做的事。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比她表现得更像女主人。盛丰味大大方方的在床上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一笑,“好久没回来了呢,请问,你是哪位?”
  兰打量了她一下。“你是Vivi?”亚萨斯宠溺的小天才。不过,她不是回台湾了?
  她知道她?亚萨斯跟她提过?“我是,请问你是……”就“正常情况”她们是不认识的,总不能告诉她,多年前她看过她和亚萨斯接吻,或告诉她,她是她继母与不知道第几任男友的女儿吧?所以,盛丰味当然不能表现出知道她的样子。话又说回来,她也真的和她不熟。
  亚萨斯曾和她交往过吗?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在过去她不在亚萨斯身边的那段日子,他是否有交往的女友?这些事她总是缺乏勇气问。如今,亚萨斯和她交往后,更觉得不应该问,过去都过去了,去计较过往只是让自己不快而已,既不能改变什么,又徒增困扰,何必?可是,为什么这女的会住在这公寓里?
  她在意这件事、在意兰和亚萨斯的关系,真的很在意。
  “我是亚萨斯的朋友,唔……要说是他的医生也行,我叫兰?布莱德。”亚萨斯很宠这个东方娃娃,她得对她好一点。
  “他的医生?亚萨斯生了什么病?”盛丰味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
  “过劳、睡眠障碍……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一个不注意就会变大麻烦。”兰拿起大毛巾擦试头发。“所幸,最近他可以放个长假了,我把自个的年假也排在这段时间,这样就可以一起去旅行。”
  盛丰味像喉头骾了根鱼刺一样难受。
  “啊,你知道吗?戴乐家族在多年前买了座岛,前阵子还徵管理员,因为工作轻松又能坐领高薪,且在扣除主人莅临的大部分时间里,管理员俨然是岛主,因此来自各国的报名表可真多得吓人呢,那个新出炉的管理员好像是个澳洲人……”
  “咦?”弄了半天,那座岛是亚萨斯他们家的啊?她也填了报名表,不过在第二轮被刷下来了……这位兰?布莱德干啥跟她提这个?
  “那岛这阵子好像在重新整理,亚力山大先生要把那座岛送给亚萨斯未来的新娘,还戏称那是送他未来媳妇的聘礼。Vivi,你说亚萨斯肯不肯带我去?”
  这种事干啥问她?还有,这女人到底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抑或是她根本不知道她是情敌?为什么连这种话都问她?“这应该问亚萨斯吧?”实在有够闷!
  盛丰味起了身,想起有件事不吐不快,“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我买的其实是对面那一间,在交屋前,我就住在这里,后来可以搬了,我还是习惯住这里,所以常常过来。”为什么这丫头好像不太高兴?也对,有些小女生的占有欲很重。不过,联合次要对手,打击主要对手是必要的吧?现在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真的——很讨厌呢!
  “我要回我房间了。”等一下要打电话跟亚萨斯问个明白,让前女友自由使用自己的公寓也就算了,进出的还是主卧房!他当她这现任女友是当“宰相”的料,肚子大到能撑船吗?啊!
  盛丰味气呼呼的走回房间,心想,要是她的房间也充满别的女人的影子,她一定翻脸!
  门一推开……没变,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床头的书本、书桌上的玻璃大南瓜都还在,她走过去打开衣橱,里头挂着她离去时,没有带走的衣服。
  走到梳妆台前,她揪了一下摆在桌上的彼得兔的耳朵,然后打开抽屉拿起刻有茉莉图案的梳子……一切的一切都没变!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着抽屉,没找到,她略一思索后推移着梳妆台。
  兰已换了套衣服跟过来。“这房间亚萨斯替你保存得很好。”甚至不许她进来,更甭说使用,那男人还真是疼爱这个东方妹妹,只是,会不会宠溺过头了?她总觉得有时提到Vivi时,偏冷的脸上有着一抹……温柔。
  兰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你在找什么吗?”
  梳妆台后没有。盛丰味有些挫败的问:“你住在这里的时候,看过一支古铜色的发夹吗?”
  “古铜色的发夹?”兰的心突地一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试探性的反问:“上面有茉莉花的雕饰?”
  “对!就是它!你有捡到吗?我找它找了好久了。”
  “那发夹是……”
  “亚萨斯送我的礼物,我不小心弄丢了。”方才她言下之意是有看过吗?“如果你有捡到……”
  “没有,不过,外面这样类似的饰品很多,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买来送你。”兰看她的眼神变了,是既嫉妒又有些恨意的表情。
  原来……Vivi就是那个女孩!
  “这样……”盛丰味很失望,果然还是找不回来了吗?她将梳妆台回复原位。
  “你一个人来,亚萨斯知道你来这里吗?”
  “知道,他也在纽约,本来要一块来的,可他还有些事,隔一两天他才会过来。”方才不问,现在问会不会慢半拍?
  亚萨斯在美国了?他和这女孩一块回来的?一思及此,兰的妒火就平息不下。“他从来没对你提过我吗?”她一直以为Vivi只是个亚萨斯疼爱的小女生,压根没想到过自个的头号对手是她!方才,她甚至还想拉拢她呢!实在太荒谬、太可笑了。
  盛丰味淡淡的说:“他为什么要对我提起你?”
  “也对,男人不会对现在有兴趣的女人,提起前女友的。”
  她……果然和亚萨斯交往过!盛丰味的脸色变了。
  “亚萨斯也真是的,叫你来这个充满我和他愉快回忆的地方住,你也太可怜了。男人啊,就是粗心大意。算了,我能体谅你的心情,我等一下就搬回对面。”
  兰说完嫣然一笑,转身就走,留下盛丰味一肚子无处宣泄的火气!
  深呼吸……来——再深呼吸,为什么要为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生气呢?对!要宽宏大量,要做个识大体的女人,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亚萨斯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哪个在没遇上真命天女前交往好几个女人?对——就是这样,这样想就不会这么火大了,这是很正常的事嘛……
  不过这也就是说,她这么多年来心里只放了一个男人,是不正常的,所以,为了表示她也很“正常”,她是不是要去找些男人回来制造一些“愉快回忆”?啊?!
  亚萨斯,你这个……你这个王八蛋——
  第九章
  “亚萨斯,怎么办?我还是很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你。”
  “我要的喜欢不是那种朋友的喜欢,你知道我要什么。”
  “……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亚萨斯,如果两年后,你没结婚,我也没结婚,我们就结婚吧!”
  “兰……”
  “昨天不喜欢的,今天不见得不喜欢;今天不喜欢的,未来不见得不喜欢。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兰,喜欢若少了占有欲,那就无法构成执着,感情一旦执着了,就像水泥人模成形,成了定局。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
  “在你心中,有这样的人了吗?”亚萨斯给她的感觉像风,沁人心脾,可怎么也捉不住。这样的男子,会有执着?
  她的话竟然让他笑了,他微笑的沉默不语,深邃的眸静而遥不可及——不语中承认了答案。
  “……我可以知道是谁吗?”她不甘的问。
  “一个……我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极了茉莉花的女子。”
  兰想起了几年前亚萨斯拿了一支损坏的古铜发夹到艺品行,那发夹十分精致,上有茉莉花的雕饰,他请工匠试着将它烧折成戒指,说要当尾戒。
  那时她不以为意,以为是那些贵公子的时尚流行。
  一直到有一次她问他,“如果,喜欢的人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有什么方法可以不那么寂寞?”
  她记得他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把一个属于她的信物放在身上,在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就和它分享寂寞。等待也是爱情的一部分。”
  这两件事一作联想,兰马上就猜出来,那古铜发夹一定是亚萨斯口中那位“第一眼就觉得她像极了茉莉花的女子”,而他把她的发夹变成尾戒的伴在身边……
  他在等她,等那个古铜发夹的主人。
  “亚萨斯,你……你的尾戒……那表示……”
  他若有所思的浅浅一笑,“我戴在小指的尾戒戴在她无名指上会刚好吧?”
  兰在自己的诊疗室中回想昔日和亚萨斯的对话,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口气。
  搞了个半天,他口中“像极了茉莉花的女子”,就是那位拥有发夹的主人——Vivi。
  “嗞!亚萨斯的眼光也不过尔尔。”兰托着下巴怏怏不乐,然后又是重重一叹。
  感情的事又岂是眼光好不好的问题?更何况,Vivi只是不属于她“认为”是顶级美女的冶艳型女人,平心而论,她是她看过最美的东方女子了,白皙如陶瓷般的皮肤、细致的五官,纤细的骨架……她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
  今天是亚萨斯该回诊拿药的日子,可都快下班了,他却还没来。大概不会来了吧?
  想起昨天她对Vivi撒的漫天大谎,她羞愧不已。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她怎么能因为嫉妒Vivi就自称是亚萨斯的前女友,又说了一堆暧昧的话。
  她时常出入亚萨斯公寓的事,当然,她没有告知过他。
  在亚萨斯的想法中,一定认为她的房子整修好了,早搬回去了,根本没料到Vivi进门会遇到她正在洗澡,还穿了件浴袍就跑出来这样的事。
  事情阴错阳差,再加上她意气用事的说谎搬弄……亚萨斯现在一定忙着解释,甚至恨透她了……
  兰将脸埋进双手中,她怎么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这不像她啊,只是因为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她就化身为撒旦了吗?
  她昨晚打电话给梅勒,即使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她还是她的好姐妹,也是她有心事时愿意倾吐的人。梅在电话一端只是静静的听她说,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没人帮得上。
  和梅说完后,她心情好像好了些,可一早醒来,所有的罪恶感又回来了,一整天,她都在这种自我厌恶的发飙边缘度过。
  兰·布莱德,你的骄傲和自信到哪里去了?嫉妒使你变愚蠢了吗?抬起脸,她端起护士方才替她买来的热咖啡啜了口,温热的感觉还是无法解除心中的烦躁。
  她该怎么办?以后要怎么面对亚萨斯?耳边传来了悦耳的铃声……日间门诊时间到了,她遂起了身,脱掉身上的白袍,正要走向门口时,诊疗室的门被退开了,一看见来者是谁,她心情更加烦躁。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继母,“你如果是要我回家,那你……”
  “不是,我今天来不是要叫你回家,起码这一次的目的不是。”
  那她是来看她和父亲今年的健康检查报告吗?“健康检查报告还没送到我手上,到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我会打电话回家。”
  “我也不是为了报告而来。”江梅兰迳自走进诊疗室。
  吁了口气,兰压抑着不耐。“有什么事请快说,说完请离开。”
  “……我接到梅的电话,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低落。”
  “我的事,梅跟你说了?呵呵,也对,她和我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可你还是她妈妈,她没道理因为我而疏远你,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吗?”她更受伤了,以为梅是她要好的姐妹呢!竟然这样出卖她。
  “请你不要这样说,她很担心你,还想从加州飞过来看你,是我阻止她,说我会过来看看,但前提是,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才把你的事告诉我的。”
  兰在心中一叹。这种时候迁怒于人真的很丢脸。“我没事,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人能帮我的。”
  “也许……我能帮你。”江梅兰颇有心机的一笑。
  “你?你能帮我什么?”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不过,如果亚萨斯喜欢的那女孩不成阻碍了,你得答应我,要搬回来住,乔治看到你会很开心。”乔治最近对她冷落许多,她担心再继续下去,她这任婚姻又不保了,她只要拉拢兰,一切情况便会不同了。她年纪大了,为了让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安稳,使一些小手段,没什么大不了的。
  兰不置可否。“再说吧。”
  “叮咚、叮咚……”
  盛丰味正整理着房间,听到有人按门铃,她匆匆忙忙的跑去应门。公寓有管理员,一般闲杂人等进不了门,这个时候会是谁?“谁?”
  “限时专送。”
  亚萨斯?!
  门一打开,混着淡雅茉莉花香的古龙水味令人安心。她调皮的微笑道:“谁的限时专送?”
  “Vivi。”
  “这边没有这个人。”她双手一张成大字型,就是不打算放他进门。
  她“郁卒”了三天,每天都有股打电话到他公司兴师问罪的冲动,可却没有哪一次真的拿起电话,甚至连他打电话来,她也没多问什么。
  难道要劈头问他,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有没有交女朋友吗?万一他回答“没有”,她一定会因为他说谎而很想宰了他。若他说“有”她也会很不开心,无论有或没有,她都会想捅他,那她干啥问?
  “那……盛丰味?”双手托住她腋下,把她像搬人型立牌一搬到一边。
  喂!这男人!她不快的手叉着腰。“也没有这个人啦,这边只有住着一个叫兰·布莱德的。”她压抑着妒火,仔细观察着亚萨斯的神情。他心中有鬼的话,神情铁定自在不起来。
  “兰?你拜会过邻居啦?”亚萨斯在玄关把鞋子脱掉,放回柜子,然后走向沙发。
  兰?叫得还真亲密。“没有。”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让他知道,她知道他“很多事”了?“我开门进门时,她正在你房间里洗澡。”
  “咦?她还没搬到对面吗?我以为她搬过去了。”她前阵子在电子信件中有提到,她买在他对面的房子装潢好,准备要搬了,他以为她应该搬妥了,也因为这样,盛丰味要来的事,他才没有特别告知兰。
  “是喔?”声音中还透着不愉快。
  一个抬眼,亚萨斯对上盛丰味绝对称不上开心的脸。他愣了愣,也对,没有人喜欢一个充满自己回忆的地方,一开门却发现有外人在场。“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没有和兰联络好,才有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人家都道歉了,她还能怎样?她转了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不是说明天吗?”
  “明天我要到法国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昨天他接获兰的通知,说派特诺众伴郎中的一位发生了车祸,可不可以请他帮忙?
  若他当伴郎的话得提前一天抵达,好进行彩排。
  明天要出发到法国,这一去又好几天见不到盛丰味,因此今天重要的事一忙完,他就过来曼哈顿了。
  “我可不可以去?”待在这里好无聊,而且因为兰·布莱德说的话,害她在这里总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想得心情很糟。
  “我很想带你去,可……改次吧。”他已经答应兰当他的男伴,如果他带盛丰味去,让兰落单,感觉很失礼。
  “真的……不行吗?”
  “下一次有婚礼我一定带你同行。”虽然他不忍心看盛丰味失望,可那也没办法。他想着要不要告诉她,他会和兰一起出席,可方才她提到兰的样子,似乎……有点怪怪的。
  也对,一进门就看到有个女人在男友的公寓洗澡,任何人都会心生疑窦。
  越想,他心情既不安,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兰不会在Vivi面前制造什么暧昧行为吧?
  她是个自爱且傲气的女人,不入流的把戏……应该不屑做吧?希望她还是那个他信得过的朋友。
  不过如果在这种情况,他对Vivi说要当兰的男伴,一起出席婚宴……
  算了,有机会再好好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不让她同行,亚萨斯一定有他的考量。虽然失望,盛丰味也没有再坚持。“对面的布莱德小姐,和你很熟?”她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
  “我们认识好几年了,她是我的医生,我这几年可能太过努力工作,身体有些毛病。”他大致说了状况。“也因为这样,才有接下来特意安排出来的长假。”说到这个,他也想找个时间找兰谈谈,这阵子他睡眠障碍的情况好很多,即使不靠药物也不会三、四点还不能成眠。
  盛丰味走到厨房为他倒了杯几个小时前她榨好放在冰箱的综合果汁。“那位布莱德小姐长得很漂亮。”把果汁递给他。
  “对啊,汤姆笙还说她长得像小一号的妮可基嫚。”他啜了一口,态度很自然的说。
  “大美人呢,大老板不动心?”她挑眉看他。
  “美丽的东西远观就好,不必非得去拥有。”闻言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兰是不是有什么‘不合宜’的言行举止?Vivi处事也许不够圆滑,可她好面子,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会若有似无的透着醋意。
  “原来是我的‘不够美丽’才让你想拥有?”
  亚萨斯失笑的环住她的纤腰,稍一用力她就投怀送抱。“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酸味十足?”轻嗅着她身上自然的清雅气息,味道令他放松、安心。
  这段时间习惯她在身边了,只要一空下来,他就想打电话,真的没想到,这种活似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热恋时才会有的“蠢样”,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Vivi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但由她讲电话的语气可以感觉出她并不开心。他直接问,她不见得愿意回答,这种时候倒不如以肢体语言告诉她——他需要她,也期待被需要。“不过,感觉不坏。”
  盛丰味勾住他的颈项。她是非常在意他和兰·布莱德过去的那一段,可也知道,既然过去了,再吵也没意义。再给她一些时间,只要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会忘的。“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全身泡在醋里,你会不会吓跑?”
  “不知道。”
  “喂!”她佯装生气的搥了他一拳。
  “我说的是实话啊,不尝尝看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这股酸味?”说着,他吻上她总是泛着粉色光泽、令人垂涎不已的软嫩红唇。他的吻向来温柔绅士,可此刻却带着些许的霸道和豪夺味道。
  思念让他的温柔多了分强势,他想更加确定,他所想念的人就在他怀里,他再也不让她离开,想将她永远困在他臂弯里……
  法式热吻挑起了恋人间对彼此的渴望,他的吻一路往下,他时而温柔的舔吮、时而带些粗鲁的啃啮,在她身上制造出一阵阵快感,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沿着她性感的颈部线条而下,爱抚着她胸前高挺起的软丘,另一手探至她身后欲拉下她洋装的拉链。
  “亚……萨斯……”随着他的吻,盛丰味的头不住的往后仰。不……不行!今天,不!现在不行!可是……可是……
  他的动作越来越热情,越来越火辣,她几乎招架不住,想喊停又觉得……可惜,不喊停又……又……
  随着拉链越往下降,她裸露的部分越来越多,在他把衣服从她肩上拉下之际,她神智一凛,赶紧阻止他,“等……等一下!”
  “……为什么?”他的胸口急遽起伏着。
  “我……我……”
  “你不愿意?”
  “不……不是,可是……可是,不要在现在,起码……起码等我换套新的内衣。”最后的话不仔细听,会以为是有苍蝇蚊子飞过的嗡嗡声。
  “欸?”
  “我……我又不知道你……你会在大白天就想……想……我现在在穿的内衣大概和修女身上的一样保守。”是运动型内衣,老天,那一点都不性感。
  亚萨斯差一点失笑。这丫头竟为这种事烦恼,天才的思维方式果然异于常人。
  他想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她的人,跟她穿什么无关,即使她什么都不穿,他也无所谓,不过他的心里仍是充满感动,看来,他的小茉莉很在乎他。
  “我有一套黑色薄纱的,还是我晚上再穿……”那是她昨晚独自去逛街时买的,先说啊,她可不是为亚萨斯买的,只是觉得……觉得偶尔穿性感一点给自己看也……也不错!咳!
  “晚上?”
  盛丰味害羞的点了点头,虽然现下觉得可惜,可是她不想要那种“内在美”被“发掘”嘛!
  “那就晚上吧。”
  “……好。”奇怪,顺了她的心意,她怎么觉得有点空虚呢?
  亚萨斯在她低头之际,出其不意的抱起衣衫不整的她,走进她房里。“晚上有晚上要看的,但现在……我还是想知道修女平常怎么穿。”
  “亚……亚萨斯?”盛丰味忍不住娇呼,对上他那双平常偏冷,此时却拢上一抹欲念和深深情意的眼,她羞得垂下眼,不敢再多看一眼。
  修女平常怎么穿?
  嘘~
  早上八点多,落地窗帘未拉拢的细缝微透着光,盛丰味仍熟睡着,密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扇子,她的睡相可爱得像个洋娃娃。
  亚萨斯刚沐浴过了,换上丝质衬衫和西装裤。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坐到床边,伸手抚弄着她柔滑如黑瀑般的秀发。
  他拿下古铜尾戒,在不惊动她的情况拉过她的左手。她之前摔下楼受伤的三指尚未痊愈,不过幸好无名指逃过一劫,他将戒指套入,一再满意的端详着她的手。
  她醒来会发现手指上多了枚戒指吗?还是粗心的忽略?毕竟她左手上多了不少“异物”,那是摔下楼后无法拿掉的“纪念品”。
  他的小茉莉说精明够精明,说粗心也够粗心了,像她一直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尾指上有尾戒,更甭察觉它“似曾相识”。
  她累坏了,对于初试云雨的她,他昨天需求得过火,白天见识了“修女版”,晚上接着“魔女版”……
  “Vivi……”他在她耳边轻唤。
  “唔……”盛丰味微微地睁开眼。
  亚萨斯大掌遮在她眼上,轻柔的说:“昨天你累坏了,继续睡,我要到机场搭机,先跟你说声,到法国我再打电话给你。”
  她皱了皱眉,全身骨头酸痛不已,感觉比上一次摔下楼实在是好不了多少。随着清醒程度,记忆回笼……对了!昨天,昨天她和亚萨斯……咳!她拉开覆在她眼上的手,看着他,“喂,我变成熟了没有?”
  他失笑的啄吻她挺俏的鼻尖。“傻瓜。”
  小口一噘,“你根本没仔细看。”
  “小姐,昨天挑灯夜战看得还不够仔细?”又偷香了她一下。“走喽,我会尽早回来。”
  她急着想下床。“等一下,我要跟你去机场。”
  “不用了,你睡太少了,你再睡一下。”
  “噢。”
  亚萨斯离开后,盛丰味又躺下来休息,可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又躺了一阵子,她干脆坐了起来,想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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