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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的巴黎恋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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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每一次都是她提出了想要的东西,然后他给了一个“任务”,完成后她才能得到奖赏。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天,她很想要一样东西却没说出口,他却把她想要的东西塞到她手中?
  有时候她也会想,她向亚萨斯索讨礼物时,虽也是自己经过一番努力才得到,可他给得情愿吗?钱能买的也就算了,若是……钱买不到的呢?
  每一次见面要给几个拥抱、他人在美国的话要一个星期见一次面、如果是在纽约,要回这公寓过夜……
  这些,他给得心甘情愿吗?
  她呀她,像是亚萨斯大发慈悲捡回来的一条流浪狗,真的不能奢求太多,有得吃、有得睡,能开心的念书就好了,其他的,自己要有所节制。她知道这道理,可是……可是……
  是因为从小她就没能获得许多爱吧?风流成性,爱人众多的父亲;以她为筹码,妄想加入豪门的母亲……她总是要很卑微、很努力才能得到一些关注。因此当有一天有人愿意关心她时,她不会知足,反倒无法自拔的想要得到更多,那是一种补偿的心态,对以往的自己补偿。
  然而她忘了,亚萨斯没义务对她作这样的补偿。她曾作过一个比喻,感觉上她像一个小贩,上一个客人少算十块,下一个就多算十块,多卑鄙!
  因为怕失去,会想抓得更牢、更紧,原来自己在无形中变得这么令人有压力而讨厌的家伙了吗?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越来越不可爱,怎么办?
  盛丰味倒回床上长叹了口气,天花板上的灯头很刺眼,她起身关掉,让房内隐入夜色。
  推开窗让夜风吹入,在这样沁人心脾的徐风中她还是忍不住叹息。“亚萨斯今晚大概也不会回来了吧?”以前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他太忙,可能在另一个城市不克回到曼哈顿,而现在这么说,她实在很难忘掉那个约会,还有那把“亲自挑”的粉红色玫瑰色……
  “不回来过夜”这几个字,怎么想都很十八限。
  停~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都快疯了!
  由远处向这头探过来车子的远光灯……是亚萨斯吗?敞篷跑车?那就不是了。
  车子在接近公寓前缓了下来,盛丰味注意到车上的两个人,驾驶座上的是个金发年轻女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亚萨斯?!她也注意到车后座那束美丽的粉红色玫瑰。
  原来……原来亚萨斯今晚约会的对象真的是个金发美女。啊……他们下车了!盛丰味做贼心虚的将身子往一边躲,就怕被他发现。
  由于亚萨斯车子送修,兰知道这件事后坚持送他回来。
  亚萨斯先下了车,礼貌的跟女士道别。“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优雅绅士,真舍不得约会就这样结束了。兰跟着下车。“真是个愉快的夜晚!”
  “是啊。”
  她叹息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被拒绝了,我还是第一次被异性拒绝呢!”
  “……”这种事他无从安慰起。
  盛丰味此刻心跳得好快,这样躲躲藏藏的像只蟑螂似的,不过……她房间是暗的,亚萨斯应该没那么好的眼力发现她吧!大着胆子,她向窗子又靠了过去,慢慢慢慢的移动角度,直到她看得到亚萨斯……
  亚萨斯背对着她,她倒是将那金发美女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好个尤物!可那又怎样,她也是长得很不赖的!
  没发现楼上有人打翻醋桶,楼下的兰离情依依的叹息,“呵……不过,只要你身边真命天女没出现,我还是有机会的。”
  亚萨斯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她没有回握,出乎意料外,她大胆的勾住他的颈项,踮脚、送吻,一气呵成!
  亚萨斯和那金发美女在接吻?!盛丰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的手就攀在他颈子上……
  她连忙蹲下身去,一颗心怦怦跳的。
  在亚萨斯惊讶推开她前,兰已抽身,无不惋惜的在心中轻叹:这男人的唇像死了的蛤蜊似的,真是连点水都不放,摆明对她没意思了。
  “你……”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碰触他,当然即使是美人他一样皱眉。
  “呵……你那么一点‘高兴’实在无法弥补我被拒绝的伤心呐!我这人要多少的弥补通常都是自己来。”说完,她拉开车门上车。
  对于这么主动的女人,亚萨斯也只能苦笑,“路上小心。”
  “希望我们很快的能再见面,拜。”
  目送她离开后,亚萨斯转身回屋。
  盛丰味坐在窗子下的地板上,情绪还是翻江倒海在抓狂边缘。她气愤的直想推开窗子对楼下大叫吓阻住吻得火热的男女。
  可……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亚萨斯充其量只是她的监护人,监护人要做什么她管得着吗?甚至过了今晚,她满了十八岁,他们连这层关系也不是了。
  只是她明知道没有理由生气,还是生了气。
  好可笑又可悲的心情。
  亚萨斯从来不送女人花的,他愿意送,而且亲手挑,可见这金发美女对他而言意义是不同的吧?亚萨斯不喜欢和人有亲密的碰触,除了她之外,他也不常和人拥抱,更别说吻了,可今晚他吻了那美女。
  以后这样的亲密画面会越来越常见吗?会不会……以后在这栋她一直以“女主人”自居的公寓里,也可以常看到亚萨斯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的身影……
  那时候的她该怎么办?她无力、也无权阻止这样的事发生呐!
  既然这样,那就在事情发生前离开吧!
  在对的时候离开,往后亚萨斯回想起她,心情还是愉快的吧?只是在离开前,她一定要得到“战利品”。
  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进了哈佛,她是该对自己的努力“有所交代”。
  数分钟后她听到大门开启、关上的声音,又一会儿她的房间门板传来叩叩声。
  终于来了!
  “为什么不开灯?”亚萨斯几乎不进盛丰味的房间,可因为她今天太不对劲,他还是想来看看她。
  一进房他原本要开灯,可她出声阻止了他。
  “不要开灯。”
  声音不怎么有元气。“你不舒服吗?”眼睛一时间还无法适应黑暗,他循声走过去。
  “没有。”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她的下巴靠在膝盖上。
  “还在为傍晚的事生气?”
  “我和亚萨斯……不是那种可以生气的关系。”曾经以为的究竟是太过自以为是,想通了、看清楚了就要学会放手。但为什么她的情绪反而陷得更深、更痛,没有解脱了的轻松?
  他闻到酒味,忍不住皱眉。“你喝酒?”
  “呵……一点点。过了今晚我就满十八,可以光明正大的喝了,只是那样多没意思,所以逮着最后的几个小时做坏事。”她是故意挑衅他的,她知道他只是外表随和,性子其实偏冷而严肃,他不会赞同,而她想要他的注意力。
  因为她不快、她委屈、她不好受,所以也要惹毛这位翩翩贵公子,让他沐不了春风!她啊,真的是挺幼稚的,可是可是……怎样!她就是要幼稚、不可理喻,她不要再压抑的装乖!
  “……你在沉思,那我不打扰你。”
  果然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她有紧张兮兮起来,“你找我有事?”
  亚萨斯止住了步伐。“明天你和朋友有约,所以我提前把生日礼物给你。”
  老实说,那种物质上的馈赠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当然,如果收到了礼物,她还是会很珍惜。
  她不打算起来拿吗?他以为她会雀跃的想要马上得到。“我把礼物放在桌上,生日快乐。”
  “亚萨斯。”盛丰味在他转身要走时又叫住他。
  “嗯?”
  “你还欠我东西呢!”她站起身来。“你忘了吗?你承诺过我,进得了哈佛的话……我可以吻你。”
  “……你醉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因为她的话而失速,耳根灼灼的。他只是她的监护人阿。
  听出他的拒绝,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的说:“还是你刚刚吻过那金发美女,我这种黄毛丫头激不起你的兴趣?”
  亚萨斯怔了一下,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惊讶。他淡淡的道:“偷窥是不好的习惯。”
  “你和她光明正大的站在路边热吻,只要有眼睛又正好往那个方向看的人都看得到,要人家看不到,下一回关起门房再吻。”她酸意十足的道。
  他不想跟她解释这种事情,“……你的建议我会记得,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他这样说,盛丰味心里更急,而且那也证明一件事——他真的喜欢那个金发美女!
  她急忙上前拉住他。“亚萨斯……你……不要走……我愿意道歉,我愿意道歉!”
  压抑住哭泣乞求的语气让亚萨斯拿她也没辙,她一接近,酒味更重了。“你啊……真的醉了。”
  她转换了态度和语气。“才没有,醉了就不会跟你讨赏了,即使我是智力一等一的天才,进哈佛也是得用功的,我不会忘了我的‘奖品’。”
  亚萨斯欠她的,她一定要要到,因为……以后可能也不会有机会再缠着他要了。
  见他没搭腔,她继续说:“你担心我今天吻了你,却因为我喝了酒就会忘了吗?不会,我没有醉,不会忘。”她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他。“这个吻你欠好久了,再欠着不还,要生利息的。”
  她还记得接获哈佛录取通知时,她开心得大呼小叫,还一度疯狂的想飞到亚萨斯面前索吻,稍稍冷静后觉得这样似乎不妥,只得聊胜于无的抱着泰迪熊亚萨斯大亲猛亲。
  那样期待又开心的心情到了现在走调得好厉害,她已找不回当时的期待。现在的她,好象只是在索讨一个……她将来可以回忆的纪念品。
  “为什么想吻我?”亚萨斯突然问。
  记得当她开口说她要是考上哈佛的话,她要他给她一个吻。他问说,是鼓励的吻吗?她说她要情人的吻。那个时候他还笑她,情人的吻要跟情人要,怎么是跟他这监护人要?后来她笑嘻嘻的回道就是要他给。他认定她是开玩笑的,之后他赶着上飞机,她又缠着他答应,他顺口说了一句,考上再说吧。
  没想到这丫头记到现在。
  她要什么“情人的吻”,可他并不是她的情人呐!这丫头在想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个无条件对我好的人。”她原本可以顺势告白的,可没有人会在这样倍受打击,而且有了新的决定之后告白的。
  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人,而不是因为他是亚萨斯?他的心情莫名地有些复杂,还涌起一股令他不解的恼火。
  盛丰味感觉到他摸上了她的脸,倾身在她唇上一掠,她尚未回过神他就抽离。
  那吻敷衍得像是有多么的不愿意似的,她的心更难受了,仿佛他给的不是一记吻而是一巴掌。
  她两年多的暗恋藉由一个不情愿的吻得到了回答。
  突然间,她领悟了。
  呵!果然是这样,他的吻是她强求来的,一如两人间的拥抱,她希望他在曼哈顿时能回公寓……
  黑暗是很好的掩饰,她不会让谁看见她的眼中透露的狼狈和脆弱,她可以痛,可以流泪,可以尽情的伤心。
  亚萨斯收拾了不熟悉的混乱情绪,伸出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和别人有约?”
  “嗯。”
  “生日快乐。”
  “……谢谢。”这回她没再叫住他,只是静静的目送。
  她离开以后,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吧?她得好好的看、好好的记住他的背影,以及那映在地上长长的影子……
  史岱文森中学的同学欧娜曾戏称亚萨斯真像她的“长腿叔叔”,是啊,可是,他们不会像《长腿叔叔》一样有那么完美的结局,故事毕竟只是故事。
  时间过得好快呢,感觉上好像才昨天,今天她就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她是该独立了,她有好多同学其实家境都还不错,可人家高中就开始打工。
  是该试着不再依靠任何人了。
  独立的第一步,她想离开这里,找一个自己负担得起的地方。
  亚萨斯可能会反对,可他那么忙,即使反对也没空和她杠上。再说,他们平常都靠电话联络,只要能确定她是平安的,他大概也没有多少耐性耗在她身上。她要躲他、要见不着面是比见到他更容易得多了。
  她不要再过这种“我要你给”、“会吵的小孩有糖吃”的日子,更何况他如今有了金发女友,她以后再吵,他也不见得会给糖。
  靠着别人给的快乐好累,从今以后,她的快乐要自己给。
  努力装乖,眼巴巴地等别人给快乐的女孩,再见了!
  第三章
  五年后  台湾
  和乐社区里约莫有两、三百户,以中间的大公园为中心,街道呈放射状,顺时针方向为和乐一街,和乐二街,和乐三街……和乐八街仅住了五户,五户全是女孩子,有人戏称那条街是恶女街。
  前阵子因为恶女街天字一号“魔女”郦明绯和鸿耀集团大老板景兰轩上八卦杂志的关系,着实热闹了一阵子,之后“宅女”简圣德也瞒着大伙儿闪电结婚,嫁给了才见一次面的神秘男梅仁药。
  沈殊色目前虽然没传出什么“好事”,可看她最近很忙的样子,春天好象也快到了。
  而恶女街最有可能“滞销”的铁女铁铮铮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喜事传出。
  至于和乐八街五号的盛丰味,她可是这条街上的女天才,别看她才芳龄二十二,人家可是在二十岁那年就进哈佛的硕士班就读,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在硕士论文接近收尾时放弃,选择回台发展。
  她读书一向很随兴,拿不拿得到证书也不是那么在意,她比较在意学到了什么,因此,当工作和学业只能二择一时,她很阿莎力的选择了比较有挑战性的工作,至于论文嘛……有空再完成,反正她的指导教授也是个怪胎,在她要休学时他居然说,只要他还没死,就算她七十岁想回来完成学位,他都收她。
  切,也不想想那时他自己都几岁了,最好还能教啦。
  回台湾后她换过两三个工作,她是喜欢挑战的人,一旦工作失去挑战性,即使是高薪她也不恋栈。
  她的第一个工作是大公司高层的秘书,再来是销售员,是导游,这根本是不同类别的工作,可她就是有办法“玩”得得心应手。
  导游的工作也不含糊的,大学时因为有个同学家开的是大型旅行社,因此接触到这行业。
  真不是她在说,这种能边玩边工作,又有高薪的职业正符合她喜欢冒险且不受约束的理想,相关证照她也一应俱全。
  导游是她做得最久的工作,不过她最近萌生去意,因为她在网路发现了一个她更有兴趣,而且比起导游更具挑战性的工作——当岛主不是梦,年薪十五万美金等你拿。
  原来是有个匿名的大富豪买了一座岛当度假村,需要一个管理员在平常时候管理那座岛,据说大富豪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富翁,因此,他属意什么样的人选大伙儿也不知道,想面试的人当然也无从准备起,也只能在履历表中尽量详尽,尽可能吹嘘十八般武艺精通,至于鹿死谁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光是想到能在一年里独享那座岛三百天以上,比实际拥有者更像拥有者,她就心情大好。
  知道这讯息后,她当然不容许自己错过。
  人要为自己而活,为开心而活,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行乐,不要傻得为别人而活,她对工作的态度是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各方面条件的优越,也明白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她不以玩弄人感情为乐,也不轻易放过欣赏的异性,约会以三次为准,约满三次,她会认真的考虑交往,可惜的是,从大学到现在,这样的男人真的只有一个。
  只是这样“硕果仅存”的男人也在和她交往三个月后告吹,因为那男人急着想上床,他要她以“行动”表现是真心爱他,而她果然以行动告诉他,她不爱他,也许……是不够爱他。
  很多男人对于性需求无关爱不爱,只在于对方给不给,就象尿急找厕所,这间不给上,还有别间。
  而这个交往三个月的前男友在被她拒绝后的一个星期,很快的找到“真心爱他”的女人了。
  哎~不是她在说啊,爱情不就是这样,在彼此间找不到想要的,需要的,那也没必要再往下走了,相处愉快才重要。
  不过也正因为她对爱情看似随兴的态度,又加上追求者众,“不及格”的人多,以及有些吃不满三次饭的男人输不起的造谣生事,让外人看她,不明就里的认为她是个私德不佳,感情不专的花花恶女。
  对于这些谎言,她也不在意,嘴巴长在人家身上,随便啦。
  盛丰味啜了口黑咖啡,伸了个懒腰。
  一只黑噜噜,只在鼻头,眼睛和胖胖的尾巴周围有白毛,长相滑稽的“庞然大物”跳上她的大腿。
  “喵呜~”一张猫脸在她身上磨磨蹭蹭。
  “我说卡布,你也该减肥了吧。”七公斤的肥猫,在这经济不景气的年代,实在有些罪过。
  “凹呜~”
  “我今天有约会呢,对象是约了第三次的苏芳行,这个人感觉还不错,是某外商公司的高层,长相优,谈吐也幽默,和这样的人恋爱……是可以期待的吧?”
  “凹呜~”
  她象是在跟它商量似的喃喃自语,“第三次约会啊……那可是很关键的会面呢。一年没恋爱了,是该好好找个对象定下来,你说对吧?”
  “凹呜~”
  一到了约会地点,盛丰味隐约觉得不对劲。
  只有两个人的约会却约在一个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的包厢?会不会太“大手笔”了?感觉不对,她立即当机立断的往外走,一到了包厢外,和苏芳行遇个正着。
  “丰味,你要去哪儿?”
  “只有两个人吃顿饭,你订二楼这么大的包厢会不会太大了?”对了,包厢是苏州芳行订的,她想,他该给她合理的解释。
  “是这样的,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家人,我爸,妈,祖母,舅舅和弟妹都很想见你,我爸甚至说,如果满意的话,可以顺便谈谈订婚的事。”
  盛丰味怔住了,她在第一次约会时不就是把她的“游戏规则”说清楚了吗?在第四次约会前,他们只能算是朋友约吃饭。
  这位苏先生的思维模式异于常人就算了,他们连八字都没一撇就急着带她见家人,没想到,他爸的思维更跳跃,已经说要订婚了,果然是父子,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重点是,这样强迫中奖的方式她非常的不欣赏,完全违反了她的原则。
  见她忽然不语,苏芳行完全想错方向的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妈他们会喜欢你的。”
  “问题不在于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她痛恨这种不尊重,她这回真是看走眼了,这男人感觉上不象大男人主义,没想到彻头彻尾是个沙文猪。
  “嗄……那是……”
  “我们的想法差太多了,在我的想法里,我们这次约会过后才决定我要不要和你交往,可你的想法却是已认定我们的关系,而且要把我介绍给你家人,最令我无法接受的是,这样的事,你没有事先知会我。”
  “我以为你对这样的安排会惊喜。”他辩解道。
  “不是惊喜,是惊吓。”以讨好的糖衣包裹着自以为是,以达到要她接受的目的,哼,她不吃这套的。
  苏芳行也聪明,认清形势后马上改采哀兵姿态,“丰味,我真的很喜欢你,正因为这样,明知道你有你的规矩,可我还是无法控制的把你当成女友看,这一次的事,是我鲁莽了,就这一次,这一次听我的,以后我全听你的,好不好?”
  这一次听他的,她就成了咬上饵的鱼了,下棋把帅抛出去,后头还玩什么?更何况,她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且方向感超好,不会因为甜言蜜语就昏头转向。“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感情是双向的。”
  “对,所以我无法回应你。”
  他听出她的意思来,有些恼羞成怒了,“我以为你对我也很有好感。”
  “嗯哼,感觉是一种不稳定的东西,前一刻觉得好的,也许下一秒就幻灭了。”
  “什么?你说什么?”不自觉的手握成了拳。
  盛丰味一笑,“祝你和你家人有个愉快的聚餐,我这外人就不打扰了。”
  优雅的一转身,迈开步伐要离开,不搭电梯了,要是他跟上来,一起关在电梯里不更尴尬。
  苏芳行在她往一楼大厅楼梯方向走时追了上来,“你别开玩笑了,这个时候才和我说这种话。”他粗鲁的拽住她的手,硬是将她转向自己。“我父母可是为了和你见面才由美国特地飞回来的。”
  “那我更不能见他们。”还特地?老天,她怎么想都觉得扯,“我们连情人都称不上,你这样做太失礼了。”
  “我道过歉了。”他一脸不耐烦。
  那是什么态度,“那还不够,你要真心承认自己犯的错,去面对自己的家人解释。”
  “你去见一下他们会怎样?”
  “如果今天我们是老朋友,见一下你父母当然无所谓,可你扪心自问,你今天的目的真有那么单纯吗?我们连交往都没有,现在却要见你的父母,你不觉得既荒谬又夸张?”倒霉一点要他妈喜欢她,是不是还会莫名其妙被订下?真是有够……活见鬼。
  “以前的人没见过面就结婚,人家还不是白头偕老。”
  昏倒~“我是现代人,而且是个深信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上,除非我愿意,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强迫我去做任何事的刁钻女人。”
  “你!”
  “总之,今天的事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不奉陪了。”
  她用力的想缩回手,可苏芳行居然用蛮力扯住她,她一气之下,用脚上三寸高跟鞋往她鞋尖狠蹬,趁他吃痛之余拔腿就跑。
  几秒后苏芳行追了上来,且在楼梯口又逮到了她。
  盛丰味真的很火大,咬着牙怒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家人快到了。”
  他家人快到了干她啥事?要她去跳迎宾舞吗?“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了。”他是土著吗?
  还是外星人,听不懂人话啊?
  “跟我走。”他用力的将她拉回包厢,盛丰味当然极力反抗。
  “放手。”这男人不但脑袋八股,还很野蛮。
  她用力的要抽回手,用力,再用力,没想到苏芳行在无预警中放手,害她一时收势不住,脚步踉跄晃得厉害,最后失去平衡的竟滚下楼。
  “啊~”
  大厅的客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叫出声,“啊~好可怕。”
  “有人摔下来了。”
  “喔,我的天~”
  盛丰味试着要让自己停下来,可根本没办法,每多滚一圈,她都觉得又痛又晕的象随时会死掉……不行,她还年轻,还不想死,她甚至连好好谈个一场恋爱都没,她才不要死,电视上演的,再帅的帅哥下地狱后都披头散发,她承认她是“外貌协会”,鬼帅哥一定不合胃口。
  才这么想,下一秒她看到梯阶上有人,打定主意,只要对方没躲开,她一定要死赖着人家,拿他当“止滑板”!
  正顺着阶梯往上走的人本来正专心讲着手机,可四周的喧哗声终于引起他的注意力,他奇怪的抬起头……迟了,因为滚下阶梯的人球已经在眼前,就算要闪也躲不掉,下一刻他被抱住了下半身,他想稳住,脚往后退了一步,却也被拖累的往下滚,手上正通话中的手机抛得老远……四周又传来一阵惊呼声。
  没多久后开始有人大呼:“快,快叫救护车,有人摔晕了。”
  “两个都不动了耶,不会死了吧?”
  “别乱讲,只是昏过去了吧。”
  “不过那个正要上楼的老外也真倒霉,咦……那老外有点面善啊,在哪儿见过……是什么名人还是明星吗?”虽然对方现在的状况有点狼狈,额角肿了个大包,脸上还血迹斑斑,可不是她在说,还真长得不赖。
  “我也觉得有印象。”
  “咦,你说他象不象我老公之前从国外带回来那本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
  “啊,你说的是那个亚什么斯的?”
  “亚萨斯?”
  “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痛痛痛痛……全身都痛~每清醒一分,身体的疼痛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人无法忍受。
  嘶~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骨头象要散了,是在做梦吗?只是这样的梦会不会太真实了?还有味道,消毒水味好重。
  盛丰味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也微微的颤动着,慢慢慢慢地睁开,视线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悬在半空中的点滴瓶。
  这里是医院?她怔了一下,无缘无故,怎会到医院来了?怎么回事?她记得和苏芳行约会,然后呢——她想起来了,苏芳行那个王八蛋。
  和记忆一起回笼的是她的怒火,她激动的握紧了拳,然而身子一出力,痛觉更清楚犀利了,她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嘶~好痛。”她全身都痛,到底是伤到哪里?接着她又想起——对了,在她摔下楼滚得头昏眼花之际,好象有强迫一个人与她“同舟共济”,那个人……是她眼花吗?她仿佛看到亚萨斯。
  可怎么可能,她想到刚好这几天,利恩斯和某大企业换新约的事上了新闻,新闻上的那个老外并不是亚萨斯,没道理象他这样的高层在这里,合约是别人签的。
  比较可能的是,人在危急时,都会想到自己心中最信任,最重要的人,就象是小孩子跌倒时会哭着叫妈妈一样。也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他吧?
  亚萨斯……她以为好些年,忘得够彻底了,可其实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从那只被她抱到破烂,却老是无法下定决心丢掉的泰迪熊就看得出真正心意了。
  她呀她,人人眼中的天才,其实还满蠢的。
  一想起他,她忍不住的长叹了口气,他和那金发美女后来怎么了?结婚了吧?当初她作了独立自主的决定后,她还在美国时曾偷偷跑到利恩斯在美国的分公司看他,人是看到了,也同时看到那金发美女。
  亚萨斯是那种很专情的男人,一旦喜欢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不结婚。
  真是,又来了,只要一想到他,又会没完没了,接下来她是不是又要想,结婚了,那他们生小孩了没?生了几个?孩子又象谁……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够了!
  同一个姿势躺久了,真的很不舒服,她想翻身,然而身子一动又是一阵扯痛。
  天呐,她的颈子是怎么回事?象是灌了水泥似的转不动,她心头一惊,挣扎着想起身,一动,那种活似全身遭到强力拉扯的可怕痛觉使得她只得乖乖的躺回原处。
  这时正好有个护士推着一些放着针筒,药包等医疗器材的推车走了进来。“好些了吗?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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