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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吉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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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挣扎造成的擦伤已经渐渐结痂,点点散落在斑驳的瘀痕上,每当指腹拂过那些凹凸的伤口,他便加意温柔。
不意激起一阵轻颤,吉蒂烦躁地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长叹一声。
你这家伙真奇怪,心里爱慕别人,怎么还能对我那么好?是故意的吗?故意让女人伤心流泪,才显得你有多了不起?
“怎么这种脸色?有哪里不舒服吗?”
兰樕不明所以地打量她,这会儿瞧仔细了,才发现吉蒂愁颜不展,眉宇似是藏着无限的心事……
不是才和姐妹们相聚,怎么反而变忧郁了?
要你管!
吉蒂张牙舞爪地啐了一口,兰樕见了,只望着她发笑。
“还是我哪里冒犯你了?”
哼,亏你还有这点自知之明啊……
他越想靠近她,想拥她入怀里,吉蒂就越是极力反抗,不但和他动手支脚,还使劲捶了他肩膀一记。
“你——”他深深注视她,不由得哑然失笑。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我肯定得罪你了,你整晚都要这样吗?”
哼。吉蒂别开脸不理他。
兰樕眼神闪烁,不自觉的避开目光,不敢逼视她的容颜。
她大概不晓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诱人——颦眉娇嗔,眼中流转着一双怒焰明眸,发懒闲倚在软榻上,鬓云欲渡香腮雪,舒腰如柳媚横生。
过份迷人的气味正悄悄骚动他的感官,令他……忽然动了欲念。
他似乎太过迷恋她的身子了,过分沉溺在她娇弱的喘息里,手心刺痒,极度渴望摩挲她香汗河流的裸背……她还在生气,眼前似乎不是时候,但……有何不可呢?
不顾她的反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逐步走向床边。
你干什么你,混蛋啦你,还不放开我!
吉蒂捶着他,不断挣扎。
“回床上慢慢气吧,随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绝不反抗,如何?”
吉蒂听他的话,娇躯一落到床上,立刻狠狠揍他好几拳。
兰樕果然遵守诺言,不闪不躲的挨了她几下,不怎么痛,他只是有些不解——
“你就那么生气?要不度着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才不要!
吉蒂干脆踢他的脚发泄,说?要叫她说什么?她才不干呢!说完只有伤喉咙,能有什么好处?
兰樕只当她喉咙不适,心情心郁闷以至于闹起情绪。
她的伤原是因他而起,姐妹相聚一堂,却不能畅所欲言,确实挺可怜的,想来就值得体谅。
“别气了,让我抱一会儿,嗯?”双手将她揉入怀里,吉蒂一倒在他胸膛上,立刻就忘了一切。
由他身上传来男子阳刚的气味,不断啃蚀她微弱的理智,他揽着她,轻抚她背肌,害她像只被主人疼爱的猫儿,酥酥软软的,根本无法动弹……
衣带忽然松落,由他剥云一件衣裳,他吻着她耳朵和鬓角,趁她乏力抵挡,又褪下了一件……转眼她上身只剩一件薄薄的胸衣,他将她往后推去,她便倚坐在床柱边缘,娇靥浮起一片晕红,迷离颠倒的凝望着他,哭了,一行眼泪毫无道理的沿着脸庞没落。
“为什么流眼泪?”兰樕蛊惑地向她逼近,殷红的唇,悬在她眼前一张一盍的,她根本听不他说什么,只望着那两片湿润的唇瓣,忍不住倾身碰触它,又缩回来叹息。
“怎么了?”他想好好问她,可是欲望不允许,他们太接近彼此,都恨不得能吞下对方。
她又第二次凑过来碰触他的唇,这回他没让她有机会退开,含住她的唇,野蛮的揉摩着她的。
这一吻,绵绵长长,仿佛无穷无尽,反覆撩拨她的舌尖,回味她的津液,时光仿佛就停在他们相接灼热的唇。
第6章(2)
我爱你。
眼角的泪液漫流不止,原来她的泪不是毫无道理的,原来她爱上他了,此刻的恩爱缠绵,令她悲伤无措,却更加渴求,她要他,她想要他,想得骨头发疼,心都痛了。
他双手扶着她的腰,沿着腰线渐往上,隔着胸衣抚摸她浑圆饱满的胸脯。她心跳如雷,弓身迎接他的爱抚。
震颤的快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吉蒂仰头轻吟着,背脊抵在床柱上,乳蕾胀痛得有如火烧,渴望他来吸吮,渴望他来搓弄,几乎放声尖叫乞求他来把玩,他却沿着胸脯下缘慢条斯理的轻触……她咬牙紧崩着欲断的心弦,等他终于扯下胸衣,舌尖抵上红樱,她几乎喜极低泣,纤手虚弱地抱住他的颈项。
“嗯……嗯……”喉间逸出破碎的呻吟,感觉他炽热的掌心滑至臀部,纤腰略起,身上仅存的衣物顿时都被抛到床底。
她在他眼下尽显风情,毫无保留的敞露娇躯,急切地迎合他各种加诸于身上的欢悦折磨,沉沦沉沦沉沦,撕心裂肺的,连灵魂都一并摊开献上。
还看不出来我爱你吗?看不出来,都看不出来吗?
嘶声力竭的激切娇吟,耳膜尽是心脏跳动的鼓噪声,那些说不出口的呐喊,通通化为无力的喘息。
这是她自己选的,她明知道还愿意选择这样的男人。
爱上了,也只是她一个人的错,她无可救药了。
*
*
*
吉人长什么模样,模模糊糊的,他几乎记不得了。
日前闲倚在凭栏上,正好看见吉人偕着妹妹离去,他眯起眼,远眺她渐远的背影——她的容貌在他脑海中闪烁,他必须很努力的回想,才能依稀拼凑出她的轮廓。
她的脸,宛如没入千万人海之中,居然让他苦思半天也凑不齐全。
怎么会呢?
那时他还不信邪,信步回到书房,打开抽屉取出吉人当年遗落在柴房的手帕。这条绣帕曾经陪伴他思慕吉人的时光,每每目睹它摊放在掌心里,吉人的笑脸仿佛就印在上面。
可,如今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兰樕失神瞪着帕上精美的绣花,过去的脸热心跳已不复返,那么……
心头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吉人的迷恋好像逐渐淡却了。
怎么会呢?
他怔忡而迷惘,坐在书案前沉默良久,忆不起吉人温婉的笑颜,却好浮现另一张挤眉弄眼的俏脸——
惠吉蒂。
他蹙起剑眉,想到那个丫头,他就不禁提心吊胆——一会儿和人打架,一会儿和乞儿小偷鬼混,无端端在自己府上,居然也差点儿一命归西……她这性子,到底是如何活到十七岁的?
喉咙受伤也不见她安份,每天蹦蹦跳跳,总见她在下人面前比手画脚,也不知是猜谜、玩闹还是在耍威风。一个叫傻妞的丫头成天跟在她屁股后,主仆俩都傻呼呼的,一疯起来,无法无天,浑个没正经。
唉。
兰樕心情烦躁地来回踱步。
近日来,吉蒂是否是在躲他?
他总有一股错觉,好像特别容易得罪她。她浑身都是刺的姿态,就跟当初他在惠家柴房时一模一样,老是恶声恶气,下巴抬得半天高,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瞧不顺眼。
他到底哪里惹怒她了?
当初他就不懂,到现在仍是不明白。
只有在深夜时分,两人共享一张大床时,她才会卸下层层武装,舒展娇躯热烈地迎合。
难道把当成泄欲的对象了?
兰樕阴郁地拢起眉峰。
荒唐。
立即否定那种念头,却也没有新的推论,吉蒂离他越来越远是个不争的事实。她几乎不正眼瞧他,搞得他白天心浮气躁,夜里却像犯了毒瘾,永远要不够她似的,这该死的女人。
她现在人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呢?
吉蒂人在花园里,舞着一对双剑,像蝴蝶般翩翩飞舞。
傻妞远远坐着,手上抱着一盘甜点,又是吃食,又是拍手,眼睛看得目眩神迷,还不时的鼓掌叫好。
哪,说傻妞是傻的,其实倒也不尽然。
看她眼下这副眼巴巴讨好的模样,不就聪明得紧吗?
吉蒂剑花急转,忽然飞纵到一旁站立随侍的侍从面前,一剑垂地,一剑指着他的咽喉。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眯起眼笑,调皮地伸伸舌头。
“卑职赤翼。”侍从面不改色的回答,面对她的剑尖,避都不避。
果有高手风范呐!
吉蒂心头雀跃,取接着问:“我的剑法如何?”
“……”赤翼闻言怔住,身子忽然紧绷。
“你倒说说呀!”她侧脸瞧着他,见他迟疑,心头更痒了。
自她出事后,状元府多了一批侍从,据说都是从宫里调派出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
看他的眼神,分明对她有很多意见,很好很好,她正苦于无人指点,有他这种高手在身边,怎能不“物尽其用”呢?
赤翼默默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苦恼,豆大的汗珠贴在额头上。
关于夫人用剑,这个,应该怎么说呢?
他实在难以启齿,她的剑法……剑法……如果那能叫剑法……
“嘿,我问你呢,这是命令,你敢不回答?”
“启禀夫人,您……且改练习双刀或是单刀如何?”他万般忍耐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哦?为什么?”吉蒂睁大美眸。
豁出去了,赤翼皱眉道:“剑术虽美,却是一门深奥难练的功夫,单单几个套路,无论您练得再怎么纯熟,终究只是好看居多,如若用来自保,远不如一把单刀来得简洁有力。”
“以前师父也这么说。”吉蒂丧气地垂下剑尖,光这几个套路不行啊?那多练几个也不成吗?
大刀是那种满面虬髯的大刀客用的,她终究是女孩子嘛,当然只向往风流潇洒的长剑啊!
“喂,你是嘲笑我不配使剑吗?”她怀疑地眯起眼。
赤翼赶紧出言弥补,“夫人已有入门的基础功夫,不妨舍弃花稍的双剑。”
这样啊——
吉蒂皱眉想了想,眼前有人要对兰樕不利,与其学些花稍的套路,还不如实战实用的刀法,习武多年,连自保都做不到,那跟戏台上的武旦有何不同?
怯生生地抬眼看他,她嘟起嘴问:“那好吧……那个……你、你愿意教我吗?”
“……”赤翼当场脸色大变,紧抿薄唇,直挺挺地瞪着前方。
哎呀呀,竟敢当她的面装聋,摆明了当她傻子嘛!
吉蒂气得七窍生烟,跺脚怒喝,“哼,小里小气的,真不干脆,我命令你教就教,不教也就算了,你这算什么……难道叫我跪下来磕头喊师父吗?”
实在越想越气,忍不住叉起腰来,啐道:“谁希罕啊,改天就叫状元郎撵走你!”恐吓他,看他怕不怕。
赤翼仍是直挺挺的站着,宛如一尊巨型雕像。
任凭怎么大呼小叫,他都不理会,吉蒂只好忿忿地拉着傻妞走了。肩上扛着她的宝贝双剑,气嘟嘟的越走越远。
赤翼微转动黑眸,唇角不自觉上扬。
……呵,有趣的女人。
一回眸,身旁却多了个人。
赤翼这可真正吓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才发觉是状元府的主人。
兰樕冷凝俊颜,幽深的黑眸像是一潭深深的井水,经过他身边时,没有看他一眼,也未置一词,只是默默随着吉蒂的脚步,无声无息的往前移动。
简直如鬼如魅。赤翼胆战心惊地摸着胸口,状元郎已是如此高手,府里还需要他们做什么呢?
第7章(1)
是呀,深闺姑娘学什么刀啊剑的,谁也不会认真理会她。
吉蒂气冲冲的大步跨入卧房,双剑往墙上一挂,便转身走到铜镜前梳理长发,将满头乌丝绑成一束俐落马尾。
“我要出去走走,今天不必伺候了。”她漫声道,从衣箱里取出一套男装。
傻妞抱着空盘,在她身后嗫嚅道:“可万一遇到黑衣人怎么办?”
这时候出门,有多危险呐,她傻归傻,还知道顾性命的,只要想起那天湖边的记忆,她就禁不住的浑身打颤,现连湖边也不敢去了。
“光天化日怕什么,你怕,我又没让你跟。”
吉蒂白她一眼,旋踵打开房门,却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外,冷冷黑眸蕴着一股寒意。
“要出门?”他问。
吉蒂俏脸霎时僵凝,抿唇别开眼,视线落在远处。
“你下去吧!”兰樕声轻道。
话是对傻妞说的,漆炭般的黑眸却定定望着吉蒂。傻妞福了福身子,屏着呼吸,轻手轻脚的绕过两人,便如获大赦般飞奔而去。
“没什么话想说吗?”
兰樕跨入门槛,负手于背,颀长的身影顿时将她地上的影子吞没。
吉蒂仍旧不发一语,酥胸微微起伏,悠长缓慢的深吸气。
既然她不说,只好他开口了。
“咽喉的伤势已经好转,可以开口说话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缓步绕在她身边,最后停在她眼前。
为什么?
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胸口一时紧、一时疼的,浑身痛得刺刺发颤。
追逐她,跟随在她身后,忽然无预警的听见她开口,清亮的嗓音仿佛雷霆乍响,惊得他不知所措。
原来她伤势已经痊愈了,至少说话不成问题,可她却……故意疏远他?
那的确是疏远,或者说,是刻意隐瞒,刻意排斥。
但,到底为什么?
成亲以来,或许称不上浓情蜜意,至少也算是相敬如宾吧!
过去这段日子,并不是没有恩爱甜蜜的时候,现在那些记忆浮上脑海,忽然变得格外刺眼,她怎么能……突然变了个人,她真的是惠吉蒂吗?
“因为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吉蒂扯开唇角,拉起一抹浅笑,神情自若的注视他,说着无比伤人的话,“没话好说,当然毋需开口了。”
“没什么好说?”兰樕危险地眯起眼。
“呵……”
吉蒂冲着他的脸,粲笑益深。
“你是怎么了?难道忘了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不得已才凑合成亲的,有事互相商量,没事各过各的就好了,又不是互相有什么意思,我干么没事缠着你说话?”
明明身不动,两人间的距离却似乎一下子拉得好远好远,远得他们再也看不见彼此真正的容貌。
兰樕黯然失神的,眼前一片莫名的黑,耳朵飘来吉蒂咯咯咯的娇笑声,似乎又说——
“以后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妻子该尽的本份,我一样也不会推辞,其余的……你甭管了,咱们气味不投,没必要互相牵扯。”
他不及反应,茫然不知该回应她什么。
吉蒂长发一甩,经过他身边时,似乎留下一抹香气。
但……其实那只是错觉吧?兰樕黯然心想,吉蒂不尚花巧,从不用什么胭脂水粉,也不曾刻意为谁妆点过。
好个“没必要互相牵扯。”
既是如此,兰樕当晚索性迁至书房住下。
吉蒂对此倒是未置一词——这日子既是她自己找来的,自然没什么抱怨的道理。
分开的第一晚,还不习惯孤枕独眠,于是睁着眼到天亮……
这真是奇了,过去十几年来,明明没有兰樕,自己也睡得很好啊!
他们成亲才多久,怎么身边才空出位置,就翻来覆去,怎么睡怎么怪。
第二晚,没头没脑的掩着锦被悄悄哭过一回,从此,日子一成不变的过,再孤单……渐渐习惯也就不伤了。
状元郎天天入宫得早,回府得晚,两人难得照面。
她啊,益发散漫如懒猴,白日贪睡的时光变得漫长——
“夫人、夫人!”
丫头轻轻推着她肩膀,将她从一场困梦中摇醒。
“给您裁量新衣的都是傅到了,送了些布样过来,要请您挑选。”
吉蒂揉揉眼,满脸睡痕。“我没说要裁衣啊!”
“是大人吩咐的。”丫头巧笑嫣然,清秀的眉眼甚是悦目。“再不久,皇上登基即将届满一甲子了,宫中将要大行宴会,皇后娘娘特别叮嘱大人,务必也要偕同夫人进宫,因此……”
“好了,知道了。”吉蒂伸伸懒腰,扶着水亭上的凭栏起身。“走吧,啊呃……”边走边打呵欠,睡太久,腰酸背疼啊她。
“你叫绮霞对吧?是不是负责整理书房的?”一路无聊,她随口问起。
“是。”丫头乖巧地回应。
“状元郎平日过得如何?身子都好吗?饮食睡眠都正常吧?”
“是。”丫头福了福身子,又道。
吉蒂点点头,不晓得还能问什么,干脆闭上嘴。
却不料身后的丫头自动自发开了口,“大人他……每日从宫里回来后,大约阅卷到二更天才就寝,中间约莫子时的时候,会让奴婢去取些小酒小菜,停下笔,散步到书房外小歇一会儿。”
“哦……”吉蒂睐她一眼,这丫头挺多事的,她又没问,同她说这些作啥呢?
“辛苦你了。”她淡道。
“不辛苦,这是奴婢份内的事。”
绮霞略略红了脸颊,忽然大胆地往前一步,和她并肩走了起来。“奴婢……总是陪送大人,直到大人就寝才敢歇息,这是奴婢的、奴婢的……总之,奴婢很愿意侍奉大人,也会尽心伺候夫人的。”
“哦……”吉蒂眨了眨眼,总算听懂了。
回眸深思地凝视她片刻,便轻轻嗤了声,又耸肩笑说:“你不是我房里的丫头,去忙你的吧,不必待在我这儿。”
“是,奴婢告退。”绮霞小心翼翼地抬头瞥了她一眼。
夫人脸上高深莫测,却瞧不出什么异样。
听说状元郎和夫人,是一对利益交换的夫妻,彼此之间只有责任。如果这是真的,那么……
她不禁晕红双颊,想到自己日夜随侍着大人,她……她也是一朵芬芳娇艳的解语花儿呀!
自己种的因,怨不得果啊,呵呵呵——
状元郎素有看杀卫介之容,花貌柳态,丰神秀逸。小丫头青春正盛,天天望着他、瞧着他,怎么不芳心撩乱?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那丫头,叫绮霞是吧?模样确实是个标致的小美人,气质亦堪称灵秀……凭他状元郎的身份,想纳几个媵妾有什么不得的……呵,呵呵呵呵呵。
夜色澄净空明,吉蒂抱着酒瓶,闲倚在湖畔发懒。
这儿,正是上次她坠湖的所在。
经历过生死交关,黑衣人并没有让她心生畏惧,望着这片悠荡荡的湖水,反而有股说不出的宁静适然。
似是喝多了,沉沉的倦意袭来,她酣然漾起浅笑,四肢忽然沉重得动弹不了,索性颓卧在大石畔,微微垂下眼睑……即使脚步声缓缓接近,也懒得抬头盼看。
兰樕默默来到她身后,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身上,来回梭巡。
体内不期然的流过一股炽热的暖流,光是这样凝视她,什么也不做,他便已头晕目眩,不能自制。
“怎么醉得……”他低语,伸手轻触她的头发,才碰到一点点,指尖便宛如雷击。
兰樕抑郁地叹息,解下披风为她披上。
天凉夜冷,她不该睡在此处,想抱她回房,却怕……冒犯了她。
呵,他苦笑,冒犯吗?
意识到自己起了顾忌,他不禁苦涩地摇头。
是啊,一阵子不见,关系自是越来越疏远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有妻室的男人。她呢?她过得可好?
“吉蒂,你喝醉了,我要抱你回房歇息。”末了,他弯下身,先在她耳边柔声言明,才动手将她横抱起来。
原以为她若还醒着,必会挣扎反抗,却不料,她竟乖巧温驯地栖在他身上,还举起两条粉臂回身勾住他颈项,侧头倚赖他胸膛。
抱得满怀柔嫩,兰樕不禁心跳如雷。
吉蒂的行事作风,他向来摸不出个准。
女人心,深似海,她忽然又变得柔顺了,害他不自觉缓下脚步,忍辱奔腾血脉,一步步越走越慢,只盼回房这条路越长越好,最好永无止境。
“兰樕。”吉蒂忽然睁开醉眸,迷离望着他,勾着他颈项的手臂缩紧,轻而又轻的呢喃细语,仿佛梦吟般的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大姐?”
兰樕闻言一愣,停下脚步,低头凝视她。
“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吉人。”
他开口,目光始终注视着她,见她低垂眼睫,伏在他胸口仿佛快要睡着了,双手便又抱紧了些,举步向前,继续说道:“我当然喜欢她,她那么美,知书达礼又善体人意。在我潦倒重病之际,非但不嫌我落魄,还诚心诚意照顾我。
“如此善良温柔的姑娘,不啻为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妻子。男人爱慕她,根本是易如反掌之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手里怀抱的柔软娇躯,霎时僵硬起来。
他微笑,一路踏过石子甬道,走向他久违不入的卧房。
“可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爱慕吉人,我所倾慕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形象罢了。”
吉人这样的大家闺秀,谈吐合宜,幽雅秀丽,简直像极了母亲年少青春的时候,正是他理想中的伴侣。
假如当初娶她为妻,他必视她如珍宝,自然的亲近她,乐于欣赏她。如此毫无抗拒的任凭感情滋长,直到某天,他定会真正爱上她,这一切都将容易许多……对此,他从不怀疑。
但,说真的,他了解过吉人吗?
他真正认识过她吗?
他可曾为她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为之痴狂吗?
乍闻她的喜讯,他……心碎一阵,自是难免。
只是,非她不可的念头倒是没有。
“吉人并不是属于我的缘份,我迎娶的姑娘是你,从成亲那一刻起,我是诚心把你当作我的妻子,我相伴一生的姑娘。”
也许是亲见母亲所受的磨难,他深恨玩弄女人的男子,更不愿因一己之风流,致使妻儿受苦。他是个不解风情、无趣至极的男人,既与吉蒂成亲,无论有情无情,也就认定了她。
“知道吗,你令我多么苦恼,不晓得能不能和你相处,不晓得能不能制住你的野马性子。你的一切条件,几乎没有能够让我满意的,你太大胆也太冲动,粗鲁豪气,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害我时时刻刻担心,天天提心吊胆,你忽然不在眼前,我就烦恼下一刻不晓得会出什么事……”
吉蒂勾紧了他,侧头把脸埋得更深,分明是醒着的,却不发一语。
兰樕平稳的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只娃娃,刻意放慢步伐走了许久,丝毫不觉疲累。
原以为只要好好管束她,两人就可以无风无雨的白头偕老。
从未期待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刻骨铭心,可……如今这算什么?
第7章(2)
走到卧房前,兰樕停下来,推门入内。
“你啊……”苦恼地紧蹙额眉,缓缓将她放到床上,接着坐在床尾,专注地为她脱去鞋袜。“怎么总叫我牵肠挂肚呢!”
吉蒂微睁开眼,兰樕恍惚地看着她,却又不是看她,喃喃的自言自语——
“这真的只是责任而已吗?我越来越疑惑,如果对吉人动过心,就不可能再爱上你,那你占满我所有的思绪,让我满脑子都是你,又怎么说呢?”
吉蒂酒意顿时醒了七分,咬牙望着他,索性坐起身子。
“你满脑子都是我吗?”怎么会?
兰樕迎上她迷惑不安的眼神,低头朝她靠近,回以一个悠长的吻。
轻轻碰触她的唇,徐徐厮磨,吮着下唇,接着将她完全吞没。
他伸手托住她后脑,吻得十足霸道,极其占有,舌尖与她恣意缠绵,另一手揽住她后腰,似要将她完全揉入体内似的紧紧压向他。
“你这个磨人精,”他陡然放开他的唇,气息浓烈地低语,“本来还笑嘻嘻的,忽然间冷漠得吓人,为什么让我捉摸不定,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你对我,就连一点真感情也没有吗?”
那一日,她忽然身姿曼妙的奔向一名侍从,挥洒双剑,剑尖迅雷不及掩耳的抵向他咽喉,晕红的俏脸,笑如春花。
他远远看着,目不转睛看得愣住了,站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
有一回在惠家,他向她求亲那晚,她也曾这样……勾引他。
她怎么……她不晓得,那些举动只有对他才可以吗?怎能随意指着陌生男子……
侍从在她翩然离去时,眼角余光仍然留在她身上,可恶的东西。
生平从未有过的嫉妒不平,又加上听见她开口说话,他简直气炸了。
她到底是如何看待他这个丈夫?
到底打算置他于何地?
连日来,他神思恍惚,需得借助公文卷宗和酒液才能入眠,却听说她日日逍遥,极是悠闲惬意。
他总算尝到苦楚了,最难消受情滋味,原来如此折腾人。
再热烈的拥抱也嫌不够,他松开她衣带,推她一并倒向床褥,抑郁恼人的情愫瞬间迸发出异常饥渴的情欲。
他想要她,想占有她直到她完全溶入他怀里。
“别再说什么各取所需,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
吉蒂意乱情迷地娇吟,在他身下逐渐裸裎。
他说想念她,她是不是醉疯了?抑或是在作梦……一场很美很美的梦。
他的怀抱那么坚实,那么温暖,很在乎的凝视她,饱含情欲的爱抚和以往有些不同,占有她的姿态仿佛深受折磨,而她是唯一解放他的解药。
“你真的……爱上我了?”
她如梦似幻地呓语,低垂星眸,动情娇喘。
炽热的身躯紧密厮缠,他抚摩她后颈,翻转她微汗湿润的脸庞,在她耳畔火热喘息,“……我爱你,我爱你。”
耳朵一阵酥麻,她哆嗦着,美眸骤亮,伸手搂抱他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唇——一如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更加激切百倍的回吻。
*
*
*
“我从小就很嫉妒姐姐。”吉蒂忽然语出惊人。
虽然已经很晚了,偏他们都睡不着,彼此间耳鬓厮磨,叨叨絮语。吉蒂说了许多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无端端忽然冲出这一句。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隐晦私密的秘密,除了兰樕,她还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当然,她的家人、姐妹们也从没有听说过。
兰樕顺着她的长发,未置一词,吉蒂枕着他的手臂,却是自己说了。
“你不知道,我爹爹,我姨娘,他们每个人都好偏心,凡买给我的东西,姐姐必定也有一份,凡要给姐姐的,却往往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和姐姐只差一岁,什么都被拿来比,特别觉得委屈。”
尤其她和吉人,根本是天南地北的两样人物——一个粗鲁,一个文静,一个舞刀弄枪成天打架,一个扑蝶绣花吟诗弹琴,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怎么公平呢?
“吉祥她,年纪又小了我两岁,从出生就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她另有心事,虽然年纪最小,却最孤僻,不大和我们缠在一块儿玩,因此没有比较的心思。说来说去,只有我最小家子气,最爱偷偷闹别扭。”
兰樕静静的听到这儿,不禁脸露尴尬。
“那我……岂不是……”让你更加受伤了?
“就是啊,连你也喜欢姐姐,气死我了——”
吉蒂眼波流转,巧笑倩兮横他一眼。兰樕望着她微微一笑,俊颜恍如美玉生光,她臊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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