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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绝(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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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回头都知道,他发现她了,此刻的袁小倪,还因方才的舞剑而无法平静心绪,她装不出“袁小倪”该有的眼神,也无法在此时武装好面对他的面具,不知为何,对上二少爷似的任灿玥,她太容易失控!
  以前面对城主,她只想完整的隐藏自己的一切,不想引他任何多余的注意与情绪,更不用说用眼神挑衅城主。但现在的她,太容易被他激出深藏的情绪。
  不想面对他的袁小倪,明知行踪暴露,也宁愿屈身缩在枯萎的草丛内,脸整个埋在环膝的手臂上,就是不想抬头面对他。
  轻然的声息已在她头顶上,袁小倪知道城主已蹲到她眼前,但她不想抬头,更不想说话,眼前的人似乎也在无声地端详她。
  当大掌抚上她的脸颊轻抬起时,她垂眸,就是不看他,此时此刻忽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遇上他时,正是躲在草丛内,偷看站在湖边的他。
  当她感到那整个偎近的气息,他身上的厚毛裘已擦到她颈边,他的面庞也贴上她的,袁小倪微微一怔,他像是将他的气息度过来般,拉开厚毛裘,将她与他一同圈围在这小小的温暖内。
  “你想躲我,还是躲自己?”哑沉的声在她耳边低问。
  袁小倪抿着唇不说话,在她耳边的沙哑缓缓移近她的唇,她别开头,唇擦过她脸颊,温热的气息只是跟着她,再次寻上她的唇,她再次别开,但这回他没有强硬的扳住她的脸或扣住她的螓首,只是一再的追着她回避的唇。
  脸庞交错的厮磨,几回后,当四唇稳稳抵上彼此的热息时,她不动了,只感觉着上下唇瓣先后被轻轻吮吻,她发现自己闭上了眼,任由那开始收紧的健臂,和已成紧密的缠吭,将她整个埋入他的气息中,缓缓淹没她。
  入冬的风依然劲扫,海涛平静涌送,枯萎的草丛内,袁小倪埋在他的颈窝内,男性的气息与颈脉畏贴着她,小时候他常抱起她,让她攀着他的脖子,她的小脸就这么靠在他肩颈边,这久违的熟悉竟让她有丝安心感。
  年幼的她,只想着,他的感觉和爹、哥哥们抱起她时一样,只要环住他们的脖子,伏在他们的肩上,就让她好快乐也好安心。
  任灿玥轻吻她的发丝,她忽然有点贪恋的想就这样蜷缩在他怀中,就这么一时半刻,她想忘了心中的事,忘了肩上的责任,静静的享受这份温暖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当蓝黑的海面渐渐透出晨曦的灿辉,微光缓缓拂来,掠过她暗眼的睫扉时,她刹那回神,忙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身,他却不愿放手。
  “我曾经看到你用痛苦的眼神看着远方,那眼神痛苦到像要溢出来,你却硬要用眼睛盛住,不愿让它流下。”他捧起她的脸颊,到底什么事让她这么痛苦,见着她这样的眼神,他的心也仿佛跟着撕扯。
  “就是这样的神态,双眼盛满痛苦,痛苦到几乎要溢出来,这神态真是令人着迷……”
  这是身为“斜阳古城”城主时,他对她说过的话。
  “不晓得为什么,一见着你避开我的眼神,跛行对着我走来时,我的胸口就会压着很沉、很重的难受。”
  他凝锁着掌心中的容颜。
  “从醒来后,对失去记忆,我没有太多想法,甚至觉得恢复记忆不如一片空白较好。但见着你,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我不能忘记你,否则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的心会有这么复杂的难受,为什么看到你就会有股想抱紧你,要你别再怕我的冲动!”
  他沙哑的柔声,轻抚在脸上的手,尤其他此时的话,让袁小倪只能楞睁着眼。
  “你的眼总是藏着很深的痛苦,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
  “谁伤害了我……”
  他的话让她缓缓笑起,笑声透着凄楚,双眼更加痛楚满溢。
  “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你露出痛楚,我的心就跟着抽紧。”任灿玥捧紧她的双颊,不让她别开。“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痛苦,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
  “太好笑了,这是什么演变……”袁小倪心中最想出口的——为什么这样的你一样能伤人呢!
  好讽刺的难受、好讽刺的心痛,一样的人,相似的性格,只是不同的心性,却同样折磨着她!
  “你不是真实的,我不能动摇,否则我就是糟蹋了自己,要如何对得起……苦苦等着我,却不得见的人。”她咬紧了牙关,用力地咽下心中的翻腾。
  咽下这种痛苦、咽下这份难受,她不能被一时的心绪波动夺走勇气,她还要再走下去,她的面具不能在此时失去,更不能崩溃。
  她要回家,要回到家人身边,谁都无法再阻止!否则这些年付出的代价算什么?别人的贬抑、践踏,她能忍过来,但,她绝不接受自己践踏自己,现在的他,根本是假的、短暂的!
  “动摇什么?谁苦苦等你不得见?”对她话意中所透露的,心中有个更重要的人!嫉妒的怒意窜上心头。
  “你不会懂的,我不想找不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她的回应令任灿玥相当不解。“难道我不是你的家?还是你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我的家……呵……”袁小倪酸楚扯唇。“在我能走向回家的路之前,我的家只能是梦中,我只能遥望……”
  一早,整个“溯溪村”的村人都站着庆典而忙碌,今天能来宅内帮忙的妇人也比往常少。
  “站住!”
  一个特意压低的声,忽唤住正匆匆经过的两名武护队长。
  “谁?”两名武护队长,同时戒备的看向声音来源处,墙角阴影,临近傍晚,更见幽暗,袁小倪双臂环胸,踱腰而出。
  “三总管,你怎么在这?一早用完餐,你说要到村内参观祭典准备前的热闹,去去就回,结果整个白天就不见人了。”
  “是呀!刚才还让人拿酒过来说赏给兄弟们,人却没出现,城主一整天四处找你呢!”
  “我有事情问你们这两个‘好酒,再一杯’的队长。”袁小倪只是笑笑领首。
  “三总管,请别开属下的姓名玩笑,属下姓郝名玖。”
  “属下姓戴名一倍,不是什么‘好酒,再一杯’的队长。”
  郝玖、戴一倍,老被她戏称是“好酒,再一杯”,两人只好严正的再次对上司澄清,因为这种叫法,会让别人误会他们是吃喝玩乐的家伙。
  “哟,捍卫男子汉尊严,是吗?”袁小倪那刻意压沉的声,和环胸步来的气势,有些迫人的逼向他们。“嗯,你们觉得我现在看起来像在干嘛?”
  两人互望一眼,马上抱拳。
  “一看就知道,三总管在尽一个总管的职责,四处巡视,以防宵小可趁。”
  “韩堂主不在,让三总管如此多劳,任何需要,三总管一句话,我等定当尽力协助。”
  韩水昨日就离开“溯溪村”,赶去和心层武护见面,了解来自古城的后续信息。
  “你们真是忠心,想你们跟着韩堂主四处闯荡,多年难得回古城一趟,在这儿的一切,都由你们日夜顾守,如此辛苦,我由衷佩服,身为三总管定要代古城稿赏你们的辛劳。”
  “岂敢,这是我等该为之事,再说三总管已命人拿了数坛好酒来,我等还要感谢三总管盛情。”
  “是呀!这几坛酒果然是难得佳酿,三总管真是懂酒之人。”
  两人马上再谦虚地抱拳一揖。
  他们知道三总管和“朝岚古洲”内,知名酒楼“品馔轩”的千金向怜怜交情不凡,所以对酒的品味也高。
  “别客气,为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忠心执行韩堂主狭隘的心胸下所搞出的护主计策,我下了点好东西在酒内。”袁小倪拿出一个蓝色小瓷瓶。“这玩意儿很猛的,曾经把你们韩堂主活生生磨掉一层男子汉尊严!”
  两名武护队长倒抽一口气。
  “不会就是——”
  “是,就是‘一夜七郎’。”她得意的晃晃手中小瓶。“算算时间,大概一个时辰后发作吧!解药就是我手中这瓶东西。”
  “三总管——”郝玖、戴一倍同时双膝一跪哀喊!
  “哟,这种大礼,我小小一名三总管承不起呀!”袁小倪啧啧摇头。“‘一夜七郎’果然厉害,还没发作,先见其威!”
  “三总管,请高抬贵手……兄弟们都是无辜的!”
  “怕什么呀,死不了的,想你们韩堂主内力不差,这玩意儿他只吃了一点点,男性尊严就瘫了快两天,以你们的功力和我今天下的药量,大概无能个十天半个月,反正你们在这保护城主安危,也不能近女色,不能用也没差啦!”她一副要他们自己保重的打算走人去。
  “三总管——”
  两人急忙抓住她的衣摆!
  “当然,你们也可以在一个时辰内打倒我,抢走解药。”
  “属下不敢!”他们吓得马上告饶。
  “很好,就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觉得我现在看起来是在干什么?”
  “你在躲城主。”
  “因为城主已经认定你是他的妻子。”两人认分回答。
  “本总管向来欣赏懂事的人,厌恶造成我麻烦的人,起来吧。”对他们终于面对现实,袁小倪满意额首。“韩堂主还对你们吩咐了什么?”
  “只有交代我们好好保护城主,听从三总管安排。”两人起身,同声回应。
  “这样呀!”听完后,袁小倪双手背在后面,一派若有所思的来回跛步,忽朝他们亲切笑问:“屋后那边的峭崖看过吗?”
  “看、看过。”
  “够高、够刺激吧!”她挑眉一笑,刻意亲切的笑容多了几分莫测。
  两人面面相觑,不解三总管这忽来的问题!
  “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把韩堂主吊到那悬崖上,这心里的怒没得宣泄,现在他不在,由属下代过也行!”
  “三总管——”两名武护队长再次双膝一跪,冤喊:“属下们只是奉命行事!”
  “古城武护个个被训得头可断、血可流,怎么现在膝盖这么软呀!”袁小倪哼着声。“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没让我满意,跪断了膝盖都没用。”
  她扬扬下颚让他们起身。
  “韩堂主临行前说,城主恢复的比想象中好,为了不刺激城主正在恢复的身躯,城主想做什么就让他进行,包括……认定三总管为妻子的事。”郝玖道。
  “韩水这个浑蛋,搞了这种麻烦,拍拍屁股说走就走,还想拿我去替城主补功力,好个有义气的水哥呀!”她霍霍磨牙。
  “三总管,你别误会韩堂主,他是相信你能应付城主,还有,他觉得城主对你……是真心的!”连他们都看得出来。
  “是呀!韩堂主觉得,城主就是中了‘瞬失’不会再掩藏自己的内心,才有这么真实表现。如果三总管和城主真有进一步的发展,未来回‘斜阳古城’,就不用再受那些委屈了。”戴一倍也连忙为自家堂主解释。
  “够了,这种事不用随着韩堂主起舞,你们记得,在‘溯溪村’发生的任何事,回古城都不准提起,现在以城主恢复最重要。”
  她的未来不在古城,任何过往都会随着承诺完成而结束,时至今日,袁小倪不想多生枝节。
  第6章(2)
  “听清楚就回话!”只会一脸疑惑,再互相看来看去,有什么用!
  “属下明白了,若三总管坚持如此,我等会儿吩咐其他人照办。”两人颔首。
  “三总管,那个解药能否给我们了?”戴一倍小心间。
  “这个呀!”袁小倪打开小瓶塞,在两张错愕的脸前,仰头喝掉里面的“解药”。
  “三总管”
  两名武护队长几乎快要再次瘫跪,他们开始感觉到“一夜七郎”的威力提早发作了!
  “哀什么、叫什么!这只是水,那些酒很正常,再说‘一夜七郎’根本没解药,中了只能等药效过去。”压抑性欲而已,哪会搞什么解药。“由此说来,我今天没下‘一夜七郎’可真救了你们的男性尊严,对救命恩人,我希望你们端出该有的态度。”
  “不知三总管希望我们……做什么?”知道没中“一夜七郎”两人大松一口气,随又忐忑问。
  “放心,虽然武护体格个个不错,但我不会要你们以身相许,只要懂得报恩就行了。”她一副仁义买卖地道:“我这人很有良心,一个救命之恩抵一件事,只要你们今天一切听我的,就算抵这恩了……你们退那么远干么?”
  就见他们忽然退出五、六步之外。
  “三总管,救命之恩,立即回报,城主往这边来了。”郝玖指向她身后的远处檐廊。
  袁小倪探头,檐廊尽头,果见任灿玥与厅内几个帮忙的大娘在交谈,像是在问她的行踪。
  “那你们——”她才转回头,却见两人已退出十多步之外。
  “今日救命之恩己报,我等今晚的责任是房子外围,其他人为与村人融在一块,都会在村中参与庆典,宅内的安危有劳三总管。”
  “我等小小武护队长,担不来城主和三总管之间的感情恩怨,请三总管见谅,今晚自己小心。”
  各自说完后,两人的身形退得更远,共同抱拳后,瞬间不见!
  “有没有搞错!”袁小倪气得一脚踹过脚边的空桶子!
  “谁在那?”
  空桶的声响引来厅内人的注意,候在前厅的武护忙跑来,只见滚到墙边的空木桶,没见半个人。
  躲在墙角暗处的袁小倪,看着武护将空桶放好,折回前厅时,她环胸靠着墙,外边天际,已剩夕阳余辉。
  天一暗,几个帮忙的村中大娘都会离开,只留两个厨房下人,这让她非常、非常苦恼的想着,当下该怎么解决现在的处境!
  在完成母亲承诺的一路上,挫折、困境不少,但她从没想过会遇上和城主的感情纠葛,该说这种问题,她连想都没想过会发生在她和城主之间。
  至今,她都觉得这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自从被城主亲口定为身分是古城身分最卑下的、没有资格习剑,就注定了她多桀的处境!
  但她有克服的意志和坚强,无论是以刀法隐藏剑法、易装身分抢宝物、还有为了周旋在两种身分中,当另一个身分出现时,她得费尽心思安排好“袁小倪”的行踪,因为古城三总管袁小倪是不能出“朝岚古洲”的!
  初出江湖对上“门魔”、“门毒”时,江湖经验不足的她,吃尽苦头,甚至连“瞬失”之毒也尝过,桩桩件件她都挺过来,现在……她第一次感到棘手,因为这件事一个不好,她会脱不了身!
  种种迹象看来,没出事前的城主与她有一段在“斜阳西峰”发生的感情,现在中毒失忆的城主,如果还和她在“溯溪村”发生什么,那无论城主有没有解毒,她都会很……麻烦!
  无论是城主或二少爷似的城主,对感情的强烈她都见识过,真这么演变,她就算完成承诺,也别想全身而退!
  想到这,她的额鬓和背脊都不自觉地泠汗直淌……。
  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两次的差别只在中毒的人互换,不变的是,她——袁小倪永远是处境堪虑的那个!
  “什么世道呀!天理何在,我干么一直都这么悲哀!”一路想下来,猛然发现这个事实,她很不平的牙关磨了磨。“牟老也真可恶,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斜阳西峰’的事。”
  让她心里有个底也好,胜过她现在什么头绪都摸不着。敲敲额,她逼自己镇定下来。
  “冷静,好好想个解决方法,再危险的场面我都碰过,现在又还没真演变到最遭的情况,得谨慎处理,否则后患无穷!”
  当夕阳落尽,为了躲避任灿玥的寻找,袁小倪已从厅外的回廊长柱一路躲到屋后的小围内,站在竹篱前,当天际忽传来震耳的声响时,夜空瞬间一片缤纷璀灿,令她忘情伫足,等她惊觉身后靠近的气息时,已来不及了!
  她看得出对方眼中的亮焰和坚定神态,不但宣告他的复原,也宣告他不会再任由她对双方之间的“关系”一再回避和视而不见,更不接受她所谓的“真相”!
  要不要对此时的他真正出手,一直是袁小倪心中的犹豫,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自己动弹不得的倒入他的臂弯内!
  她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制住了?!
  “烟火之后,是我要定你,袁小倪。”
  当她像个构梅幼儿般,被他用外氅裹住,横搂在怀时,她满心的慌、惧,她不要为一场玩笑付出代价,烟火结束之前,她要想出办法,否则今夜……她完了!
  “小倪,今夜我要你履行为人妻者该尽的责任。”
  更具杀伤力的话,终于彻底瓦解她全部的镇定,却在穴道被制下,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天呀!谁来让他相信,她,袁小倪,真的不是——他,“斜阳古城”城主任灿明的妻子!
  “冷吗?”他问怀内的人。“过几天要降雪了,这头迎海,寒风更重。”
  大宅后架高的木板平台上,任灿玥揽紧靠在肩怀内的人,宽大的厚暖裘氅裹两人,天空绽放缤纷,炫丽的色彩在漆暗的夜空是如此鲜明夺目。
  在他怀内的人,却无心共赏这美丽的夜空烟火,只是绷紧一张小脸。
  “你……太卑鄙!”竟假装伤势复发,引她入陷阱,借机制住她,咬着牙,袁小倪吐出不满,她从没败得这么冤。
  虽能出声,四肢也能动了,却被他封住几大穴道,运功不得也施力不得,形同没武功之人。
  悠赏高空烟火的任灿玥,一径淡声道:“我只是看出你的挣扎,替你作了决定,如果不这么做,你已打算出手,不是吗?”
  “我只是希望城主别轻信韩堂主的话,做出……未来大家都后悔的事!”
  “后悔?!”他浅然一笑。“为何我会有种现在不对你做出什么,未来才真是后悔!”
  “你——”她挣扎着想动,脸稍微露出来些,马上被迎面灌来的寒意给冻得缩回去。
  “不是说了,这头迎海,寒风重。”他终于低头看她,调整围在她周遭的暖裘。
  “那还来这做、做什么?”
  暖裘内的大掌忽拉住她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内,直接按上他赤裸的胸膛。
  “温暖吗?”他问。“这样你会乖一点待在我怀中吗?”
  “就为这个原因来这么冷的高台?”有没有搞错?!
  暖裘下,她衣物单薄只裹着他的外氅,就被他从屋内抱上来,而他一身厚衣、暖毛厚裘,摆明有备而来,在这寒意袭人的冷冬,又在迎风高处,脱出他温暖的怀抱无疑是自找罪受!
  “城主,我们虽然不能到村子内,但是,看烟火还有很多更好的地方!”至少在有武护的地方,有人在,她安心点。
  袁小倪绽着热切又期盼的笑容,希望能打动他。
  任灿玥只是看她一眼,没说话的拉高暖裘围好让她不再受寒风吹袭,随即又看向夜空,任袁小倪怎么唤都不再回应。
  袁小倪抽了抽唇角,以前的二少爷,打算沉默的时候,就别想从他嘴中敲出半个字出来,记得小时候看到古城内的孩童拉着他笑闹时,吵到让他皱眉,他也不会斥喝小孩子走开或闭嘴,更从没见过他转身走人,大部分就是包容小孩子们闹到自己觉得无聊离开,因为他彻头彻尾就是一径沉默。
  现在这个城主就是二少爷的个性,不想回应的时候,袁小倪也只能认了。
  看着原本如一匹墨布的夜色,让烟灿渲染花色,温暖的平静和男性气息奥熏着她,在他怀中还闻得到裹在他身上的淡淡药草昧,目前的他,除了记忆和内力还不稳定外,他的伤势复原得超乎预期。
  天空绮灿多彩,还有紧紧包围的温暖,渐渐的,连日的紧张让她松懈下心防,思绪都在这片缤纷中沉淀。
  “记得烟火之前,我说的话吗?”
  他的声再响起时,袁小倪从思恍中回神,只见夜空已不见烟灿,传来的是村人阵阵喧哗的欢乐声,烟火已结束。
  “烟火之后,是我要定你,袁小倪。”
  “城主——”袁小倪脸色一变,却才出声,他马上俯首,啄吻般点过她的唇。
  “唤我‘灿玥哥哥’,这样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他在她唇上道。
  “属下不知这个称呼从何——”话未说完,暖暖的唇息已再次吻啄,这次停留的时间多了些。
  “没听到我要的,我不会停。”沙哑的声低语警告。
  “可恶——”才吐出懊恼,他的唇已再次覆来,不容她反应与逃开,将她的唇舌与想开口的话,尽纳唇中交礼!
  被制住的力量,让她只能在他唇中喘息,心中懊恼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更有想把韩水和那帮武护砍成碎片的冲动。
  “还是不唤吗?”
  沉哑的声再次问,随即她的双目大瞠,厚裘下,他的掌探进裹着她的外氅内,开始游抚她的身躯,随着他一再落于她脸颊边的亲吻,大掌也越加肆无忌惮!
  “住、住手!”
  她奋力一挥,脱出他的臂怀,半个身躯几乎跌出暖裘外,随即痛声咬牙,因为撞到木板的痛和寒意,当下冻得她僵住!
  “不是告诉你,这头迎海,寒风重吗?”对她此刻的行为,他叹息,伸手要抱起她。
  “城主……”袁小倪猛地回首,同时续劲于长指,带有锐气的一指指向他的眉心。“小倪……虽是属下,也请……请城主自重……”
  寒意让她作出这个行动就够吃力,还要不打颤的把话讲完就更困难了!
  任灿玥只是看着她,道:“你的能力果然比我预期的还要深藏不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凝气运指,没有一定根底是办不到的。
  “你……你到底恢复了多少?”
  “记忆,还有武学上,功力渐复,本能就会慢慢清楚。”无视眉心威胁,他以看待胡闹的神态,包容一叹。“小倪,你会冻坏的。”
  大掌抚上她明显冻僵的脸颊,她的长指却已警告的按上他的眉心,要他别妄动。
  “你可以出手,但是强硬提气,会更耗你的力量,此处寒意重,你真要与我这么对峙?”
  “我……”脱出厚裘,单薄凌乱的衣物让她冷得直发抖,穴道被封下,连威胁的一指都快撑不住。
  “够了!”任灿玥严声低喝,袁小倪一怔,厚裘再次裹上她。“你可以继续与我僵持,我却看不得你受冻。”
  她再次回到他怀中,这次她的脸颊被直接按上他衣下赤裸的胸怀,结实的温暖让冻到全身略蝶的她汲取暖意的窝着。
  片刻后,他抱着她起身。
  “你、你要去哪?”
  “接下来要做的事,不适合在这里继续。”
  “接下来的事……”
  “……今夜我要你履行为人妻者该尽的责任。”
  “不要——放开我——放手——”
  “你想再被冻一次吗?”
  冷淡的一句话,再加上倏然收紧的双臂,让被厚裘包得扎实的袁小倪难以动弹,只能努力的把脸从他胸口上钻出。
  “城主,我、我没事了,请你放手……”
  “你既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人,我有什么好放手。”
  “我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你的人——你——唔唔——”
  任灿玥忽调整抱人的臂膀,她整张脸被迫埋进他颈窝内,他随即低首,以面额压紧那颗呜呜叫叫的螓首,闷得她声音全喊不出来!
  “不准再说这种话,只会惹怒我!”
  对拚命想转动的螓首,却只能发出磨蹭似的力量,他微微浅笑,相当享受那挂在脸颊边厮磨的发丝。
  “你真像隐藏野性,还没探爪的小野猫。”
  第7章(1)
  来到他的寝室,一被放上床榻,袁小倪马上从厚裘的裹缠中脱身,戒备的靠到墙边迎视他!
  “我、我今夜是绝不会履行什么……为人妻者该尽的责任。”看着四周层层放下的纱帐,她紧张的润着唇。
  “未失忆前,我是什么样的人?”任灿玥坐到床畔边,看着她忽问。
  “恶人!”哼,袁小倪负气回道。
  “失忆后呢?”
  “坏人!”她更没好气咬牙。“很可恶的坏人!”
  “既然是坏人,那么我想做这件事,也很符合身分了。”
  “除非你打昏我,否则我定会抵抗到底,你心中很清楚韩水根本在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的人——”
  话还没喊完,他忽伸手,握住她的下颚,力道虽轻,却充满警告。
  “再说一句你不是我的人,我马上改变这个情况。”他一凛的眼神,睨锁着她。“让你的身躯彻底认知,你是属于谁的,我很乐意。”
  “呃……属下只是想说要面对失忆的城主,属下还、还无法在这种时候准备好为人妻者该尽的责任!”她努力的,以不刺激他的态度,表达自己的立场,毕竟此时被制住穴道,力难施展是真。
  “我不知道失忆前的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有一点我很确定,你,袁小倪是我的人,谁,都不可能改变这件事!”
  袁小倪愕住,他的语调和神色就如当年誓得兰姐姐一样,断然、强硬,甚至充满更强烈的绝决,因为他认定她就是他的妻子。
  一股申吟的颤抖,和一份揪扯的悸动,同时在心中交织,她害怕他的感情,却又有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复杂在心头翻涌。
  两年前的“斜阳西峰”已让他生情,此刻,她不想再累积太多两人之间的一切,加重了这份感情牵绊,否则在他解毒后,纵然不复这段记忆,已生成的情感,下意识也将驱使他继续与她纠缠。
  “小倪,”握在她下额的掌改为抚着她的脸颊,声音也多了几分柔意。“你此刻的眼总算少了几分掩藏,为什么就是不愿对我展露真实的自己?”
  “真实、真相,属下什么都说过,是城王……不愿相信。”他抚来的掌让她心开始慌乱。
  “我是中毒记忆有失,而不是无知,所以我很清楚知道,我们之间,绝不是你刻意轻描淡写的主从关系,你的眼藏着很多的事情,也藏着很多的答案。”
  在他的锁眸中,袁小倪的镇定快撑不住,因为现在的他比失忆前还危险,此刻的他,没有任何过往的负担,什么都不须顾忌!
  “我会找到藏在你心中那份属于我的答案,今夜我不勉强你履行夫妻义务。”
  他吻了吻她的额后,退开了身躯。
  听到这,袁小倪不禁大松一口气,看来今夜没事了,不是要她履行什么夫妻义务就好,吓死她了。
  “但是,有一事,不容你拒绝。”
  “不知城主有什么需要属下效劳的地方,属下定当尽力。”这个时候适时陪笑卖乖,不会有错。
  “解开你身上的衣物,我想看你!”
  呃。“城主是说我身上的厚裘吗?这毛裘上等名贵,果然够暖和,难怪城主这么中意。”马上拉下身上的厚毛裘交差。
  “我动手也行,但我想,你不会喜欢。”
  “哈——其实这件毛裘是韩水托行家买来的,一个高官要送给皇亲笼络关系,上等貂皮,民间不容易见到。”她摸摸毛裘,真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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