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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小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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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嘛,再让我睡一会就好……”
她反手“啪”地一声,不偏不倚打上他的脸,力道还不小。
抚着发疼的脸颊,他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这呼呼大睡的人儿,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呼巴掌!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一把将她从床上粗鲁的拎起来。“给我起床!”
“噢!你干什么?想干什么?”
眼睛还没完全张开,秦依依就卯足全身力气朝他拳打脚踢起来,这完全是她不自觉的反应,因为拥有一张令人垂涎的脸蛋,不知多少人觊觎她的美色,她还曾经历过必须在枕头下藏着剪子才得以保住清白之身的日子!
“你这家伙!”但阎羿怎知她的恐惧,他没想到她这么粗鲁,握拳的小手对他又槌又揍,双脚更是疯狂的乱踢乱踹,更可怕的是她还开始咬人,在闪避间他的肚子竟又中了她的暗算,陉骨也被她踹了一脚。痛啊!
咬咬牙,他火冒三丈的揪住她双臂拉到头顶,再以身子将她强压在床上,箝制住她仍在用力扭动的身子。
“够了!”他怒声大吼。
秦依依眨了眨眼,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张俊美的脸庞已气得发青,一时之间她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何压在自己身上。
她喘着气问道:“将军……想做什么?”
“你该死的是作恶梦吗?”如果是如此,他可以考虑原谅她的泼辣。
呆呆的看着他右脸上微微的殷红,再想到自己刚刚的死命挣扎,她尴尬的羞红了脸,“抱歉,我以为有坏人摸上我的床。”
“常有坏人摸上你的床?”阎羿尚未细想便脱口而出。
这是关心,她听的出来,忍不住嫣然一笑。“没事,都过去了,而且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没被人碰过。”
“你一向这么坦白?”
她用力点头,“过去的日子让我学到话若不明白说出来,只会变成姑息养奸,让自己被欺侮得更惨。”
他与她目光相对,话题一停,四周顿时变得静寂,他像是突然感觉到身下温软的娇躯,注意到两人的脸竟是如此靠近,她的肌肤透着诱人的蜜色,勾人的粉唇就近在咫尺,加上刚刚的挣扎让她衣襟半开,一抹酥胸隐约可见,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紧贴胸口的柔软,竟撩起他沉睡许久的欲望,且来势汹汹。
她也有些昏沉,呼吸转为急促,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感觉有些微醺,脸红心跳。
这张微喘着气的美丽容颜很是诱人,他倾身就要掠夺她红唇时理智却突然回笼!
说到底,他还是不能谅解母亲不顾他意愿替他讨来这房媳妇,要他屈服于她的安排。
面色一凛,他陡地从她身上起来。
她有些困惑,但仍跟着坐起身,这才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她羞涩的连忙低头整理,抬头见他仍是一身正式的袍服,她急急的又跳下床。“我来伺候将军歇息。”
她鼓起勇气上前要帮他脱去外衣,但他退后一步,严峻拒绝。“不必,你离开就行。”
她的心被刺痛一下,“那我睡哪里?”
“离开凌松阁,阎府有的是客房。”他迳自脱下袍服。
看着他仅着一件内衫走到床榻坐下,她交缠着十指,呐呐开口,“可是……将军是我的丈夫,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睡这里去睡别的地方,好像有点奇怪……”
阎羿弯腰本欲脱去鞋袜,但动作一停,抬头看她,“意思是你要睡这里?”
“当然!何况妻子服侍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振振有词却无法掩饰双颊的酡红。
“若真如此,出嫁从夫,我说什么,你不该照做吗?”他挺直腰杆,反唇相稽。
这男人反应真快,她闷闷的看着他,“那好吧。”
她无奈的走到床边,将一只绣花枕拿到桌旁,又拿了件披风,就这么坐在椅子上。
“这里以后便是我的床,将军可以睡了。”反正她也不是没这样睡过。
她以为他地怜香惜玉?他抿紧了唇,“随你。”反正他不认为她撑得了多久,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而嫁进来的女子能吃什么苦?
他再次脱去鞋袜,躺上了床。
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双臂环抱着枕头趴在桌面,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没一会就听到她发出轻轻的打鼾声。
阎羿浓眉一皱,接开被子,再次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侧睡的脸宠,那微张的红唇、均匀的呼吸声,都在显示出她不是装睡。
这小家伙竟然真的睡着了……他哭笑不得,有种又好气,又好笑的矛盾情绪浮上心头。
摇摇头,他转身回到床上躺下,没想到——
“呼呼呼……”今日折腾了一整天,疲累的秦依依打呼声比平时都要大。
阎羿瞪着床板,暗自咬牙,考虑要不要拿块布塞住她的嘴,但他的心不够狠,她只能任由一声声的鼾声扰他入眠。
翌日,秦依依迷迷糊糊的醒来时,阎羿早已不见人影。
两名丫鬟进来伺候她梳妆更衣,虽然她实在不习惯,但因为想早点去找阎羿,只好捺着性子让她们伺候。
其中一名丫鬟一脸赞叹,“哇,丹紫,你瞧二夫人好美啊!夫人真厉害,只叫田管事去说媒,自己瞧也没瞧上一眼,就替将军讨了一房如花美眷,瞧瞧这皮肤白里透红,真是天生丽质。”
丹紫也猛点头,“难怪小妾村会专门出小妾,美人好多喔……丹红,你干么……呃,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失言的丹紫揉了揉被丹红以手肘撞疼的腰际,吐了吐舌。
“没关系,好了没?”对小妾村的传言,秦依依早耳熟能详了,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
瞧她似乎坐不住,两人加快速度,一个画眉一个梳髻。
待两人满意的点头停手,经过她们的巧手一妆点,秦依依更明艳动人了。
“将军呢?”一见她们收手,觉得自己变身为大孔雀的秦依依可是迫不及待的起身。
“用完早膳,在书房了。”丹紫看了看她的妆容,本想再她补点粉的。
闻言,她反倒有些踟蹰。虽然她出身贫困,可也知道书房是男人办公的地方,这样贸然前去他可能会生气……
“将军喜欢一个人。”
丹红很贴心的开口提醒,她和丹紫都很清楚二夫人跟将军之间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谢谢你们。”秦依依微微一笑,感觉在这个地方好像不孤单了。“不过既然进了阎家的门,总不能让丈夫这样彻底漠视我的存在吧,我这就过去书房向他问安,这也是一个小妾应该做的。”
两人讶异她的坦白,但也因此喜欢上这个没架子的新主子。
她们领着她出了房门,经过长长的雕花长廊,走上曲桥,越过假山池水和风雅亭台后,这才看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话说得镇定,秦依依心里其实万分紧张,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希望他满意。
她举起手敲门,但等了好久一片仍是静寂,没有半声回应。
咬着下唇,她再敲一次门后才主动开门进去。
书房里的阎羿已换上一袭白色的衣袍,看来更加的俊逸迷人。
“夫——将军,我睡晚了,对不起。”她很得体的向他福身,原本想喊他“夫君”的,可是他那张冷脸让她及时改口。
阎羿面无表情继续看他的书,连头也不抬。
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贪图阎府财富的女人,他对她已有成见,又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看。
第2章(2)
勇敢一点!秦依依暗吐一口,再走近桌子,斗胆的伸出双手遮住他的书。
他神情一变,犀利的眼神瞪向她。
“愿意看我了?”她笑得有点颤抖,因为他的眼神好凶。
他拧眉,黑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惊艳,便因为太过短暂,她并未捕捉到,在他的脸上,她只看到漠然。
虽然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如此毫不掩饰的排斥与冷漠仍教她受伤难过,顿时失望,伤心、无措等情绪一一浮上心头。
“我知道你娶我娶得很不情愿。”她不希望他再继续这样漠视自己,决定换个方式和他把话挑明了说。
他冷冷的瞟她一眼,看来她很有自知之明。
“不管你有多不情愿,这都已经是事实了,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我会尽量避免触犯你的禁忌,这样至少之后的日子我们也比较好相处。”
阎羿沉吟片刻,知道她说得没错。“好吧,我们可以和平共处,但你不得干涉我的事,还有,我不习惯跟女人同榻共眠,当然,同房也不愿意。”
她感到心酸酸的,老天爷好不容易让她来到他身边,这个男人却只想跟她保持距离呵!
“我只能答应你尽量不以小妾的身份来麻烦你,但是请你别见到我就像见到陌生人一样冷漠。”还有什么比被自己所爱的人漠视更令难以忍受?
他挑眉,再次为她的直率感到诧异。
“就算将军对我的入门有任何不满,你也只能接受现实,所以请你别失了一个威震八方的大将军该有的气度。”
黑眸闪过一道不以为然的光芒,他淡淡道:“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不管她做什么都影响不了他。
“将军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勇气与直率很吸引人,他最受不了爱钻牛角尖、要男人猜心的女人。
但就算她再吸引人,都不会是他今生的伴侣。“不管我同不同意,你都有自己的想法,那又何须多说。”
她为之语塞,“那我们算是达成共识是,是不?”他开始懂她了呀。
他懒得理她,迳自拿起毛笔书写起来。
秦依依心中既期待又忐忑,希望之后的日子他可以慢慢接受她,不要再这么排斥她。
他们的确是达成某种共识了吧。
一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属于无人管状态,另一个则处于被动接受状态,有时被激怒时会回应上一、两句,但大部分沉默居多。
幸而凌松阁不仅是禁区,也是一幢独立别院,这种几近冷战的氛围,只有两人独享。
秦依依也发现阎羿真的很爱独处,一人看书、一人练拳、一人吃饭,极为享受孤独。还好她有个好公公,猜到儿子对她可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特别将她请来厅堂安慰开导一番。
“这桩婚事是羿儿他娘私下进行的,我也被蒙在鼓里,说真的,连我都火冒三丈,更何况是羿儿。”
秦依依看着第一眼就让她尊敬信任的公公,虽然他一身锦衣华服,但面容沉稳慈善、态度和蔼可亲。“请爹放心,我没有余力伤感,因为我要把所有的精力用在让将军认同我上面。”
阎东京先是诧异,随即一笑。是个至情至性的姑娘啊。“好,有什么需要爹帮忙的,不要客气。”
她眼眶微微一红,“谢谢爹。”
“还有,羿儿回来的事别在外头说,免得一堆贺客上门,让他无法休息。”
“是。”
“另外这是给你的。”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包银两交给她,“买些自己用的、穿的,以后每个月爹会交代帐房固定给你一笔钱。”
“不用的,”她急急摇头,“我没有需要花用的地方。”
“收下吧。”
在他坚持下,秦依依感激的收下,稍后也是在公公的指示下,由丹红和丹紫陪着她到长安大街去逛逛。
这一路上有绸缎、胭脂水粉、珍珠首饰、糕饼美食的店,但在熙来攘往的百姓们惊艳的目光下,她没走进其中任何一家,反而往传统市集走去,很阔气的买下鱼肉蔬果,两个丫鬟虽然错愕,但还是大把大把的擒回去。
只是,让她们二度惊吓的是,二夫人竟一头栽进从没开过伙的凌松阁威望,当起厨娘来。
瞧她迅速的抱起袖子,生火起锅、剁肉杀鱼,忙来忙去的好不俐落,她们的眼睛也跟着转来转去,几乎要看花眼了,终于——
“呃,二夫人,这里又热又不舒服,你别再忙了啊。”
丹红揉揉眼睛,回了神,连忙上前要接过她手上的勺子,但忙着翻炒锅子的秦依依笑着摇头。
“我自己来,这是我习惯做的事,还有,你们不是说将军不喜欢这里有人来来去去的,你们就别伺候我了。”
“可是我们就是被派来伺候你的。”丹红说着,丹紫也连忙点头。
秦依依将勺子放在锅房,盖上锅盖焖烧卤肉后,这才朝两个清秀的丫鬟嫣然一笑,“我就不跟你们客套了,我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要我突然当起凤凰,我也当不来,你们就让我自在些吧。”
看着那诚挚含笑的眸子,两人互看一眼,朝这个平易近人的主子一笑。“好吧,不过二夫人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们说。”
“嗯。”
为了方便做事,秦依依还回房卸下身上的华服和饰品,挑了件最素雅的束腰襦裙,回到厨房汗流浃背的又炒又煮,一备好行膳就立刻端去书房。
“将军,用膳了。”她将托盘上的饭菜一一移到另一张小桌上。
她一看就是从厨房走出来的,袖子卷起,额上泛着油光,但笑得很灿烂。
他蹙眉,放下手上的毛笔。“你做的?”
她用力点头。
他走过去坐下,接过她为他盛好的饭,拿起筷子,夹起其中一道鸡肉咀嚼,这鸡肉吃起来不油不腻,软嫩适中,而另一道卤肉一入口,香甜肉汁便充溢口中,他讶异的发现她竟有一手好厨艺。
“好吃吗?”她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她开心一笑,“我下回——”
“下回不要做了,你不是来当厨娘的。”
她笑容一僵,直觉反问,“那我来做什么?我可以请教将军吗?”
他眼眸冷光一闪,放下碗筷。“如果觉得委屈,你可以从我的视线离开。”
看着他那又冷飕飕的眸子,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可以躁进,这个男人根本不了解她,也不认可她的身份,她只能以时间来证明她是真心待她好的人。
“你吃吧,我去忙别的事了。”
她很快的走出去,又从厨房里备了一份饭菜端去给公婆。
可是公公出门了,婆婆却跟自己的夫君一样——
柳月冷冷的看着她,“下回别做了,还有,你要伺候的是羿儿,没事别跑来这里,羿儿不喜欢下人在凌松阁进出,你就待在那儿让人随传随到。”
“是。”她哽咽应声,感觉又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于是,她端着原封不动的饭菜回到凌松阁。
她强忍着泪水,要自己坚强。
只要她持续努力下去,一定会有人看到她的真心的。
这么一再自我安抚后,翌日,她成了书僮替阎羿磨墨,也替他递热茶、备水果点心,反正只要能帮他做的事她都做,他到哪里她也一定跟着,就算被外人当在丫头,她也不在乎。
她一定要让他看到她的努力,得到他的认可已是她奋斗的目标了。
每天一早她都会替他准备早膳,再打好温水让他洗脸,接着踮起脚尖为他着衣,然后蹲在他身前伺候他穿鞋……
但即使她再温柔用心,被伺候的阎羿仍是面无表情。
他静静凝睇着她,本以为她做了几日婢女便会放弃,没想到她倒有耐心。
只是就算她天天围着他打转也没用,对他而言,硬被塞来一个女人,他就是不舒服。
“我不习惯让人伺候,而且你也没有必要睡在椅子上。”
他开了口,一连几天也许是忙得太累了,她几乎是头沾桌子就沉睡了。
她笑道:“我不想去别的地方睡,就算这里平时没什么下人走动,我也不想在某天上街时,听到有人说我这个刚进门的小妾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随你!”反正腰酸背痛的人是她。
她不以为意道:“其实我早习惯了,这十七年来我在椅子睡的时间比在床上睡的时间还要多。”
“你想唤起我的恻隐之心?”
“没有,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能适应环境,而且是个有心人。”
“你做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白费的。”
她微微扬起下颚,不屈的道:“你拭目以待。”
她的顽固令他不悦。“我要的只是简单平淡的生活,不想也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制造人生高潮。”
凌厉的黑眸妄想逼她退却,但他不知道她也身经百战,虽然不是在烽火漫天的战场上,但颠沛流离的生活已将她训练得百折不挠。
“我会尽可能的成为你要的那种女人。”她坚定的语气里有着无形的承诺。
他黑眸一凛,对上她那双毫不退缩的眼眸,看着她不驯的再次抬高下颚,心中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好,他就拭目以待。
第3章(1)
由于阎府上下都被交代不得让外界知道阎奕已先回来的消息,免得前来巴结奉承的贺客让他无法休息,所有阎奕自己也未曾踏出大门半步。
不过这并不代表没有大礼送来。
这天,一箱又一箱的珠宝、香料、象牙送进阎府,这些全是异族进贡给皇室的,但在皇上的指示下,以“新婚贺礼”名义送达。
阎家一家老小在接旨谢恩后,秦依依才从公公口中得知,其实皇帝回赠给异族的绫罗绸缎都是阎家所出产,阎家的“云缎坊”就如官办作坊。
“我可以去看看吗?”她从小就对布匹染坊有着莫名的喜好。
“把你的丈夫伺候好比较重要,他人都走了,你注意到没?”柳月冷冷的一句话就将她脸上期待的笑容给打掉。
“是。”她尴尬的连忙离开。
阎东京皱眉看向妻子,但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回房,一如她这几日的疏离。
阎奕早已返回凌松阁,这桩婚事让他跟母亲的关系降至冰点,父亲居中也感为难,秦依依则成了被刻意忽略的第三人。
也因此府内仆佣们私下嘴碎,说将军不喜欢她,连夫人也看她不顺眼,甚至传出她比较像丫头不像妾的流言。
秦依依的确有韧性,她认为自己既然嫁人了,阎府就是她一生的归属,何况那个人本来就是她想共度一生的对象,她会努力让他接纳她。
这天一如往常,她提着热水从厨房要走到寝房,却看到阎东京就站在房门口。
“呃,爹。”她连忙将水桶放下,朝他行礼。
阎东京绷着脸,注意到她手上的厚茧,正巧阎奕也从书房回来。
“爹,有事?”他不解的看着脸色不悦的父亲。
秦依依一见他点头,提起水桶要进房,好让他们父子谈谈,但——
阎东京制止了她,“你到弈儿面前,张开手给他看。”
她一听就猜到,他必定是听到她像丫头的流言,张口想解释,“其实我以前就——”
阎东京一记冷峻的眼光扫来,她话就说不下去,乖乖的走到阎奕面前,缓缓的摊开手。
阎奕黑眸瞬间闪过一道惊愕,他不知道她一双小小的手掌上竟然有这么多厚茧,霎时他觉得有些不舍。
“她不是下人。”阎东京也走到儿子面前。
原来如此,他懂了,是苦肉计太辛苦,她演不下去了吗?刚才被勾起的恻隐之心顿时一片冰冷,他嘲弄的黑眸看向她,“终于忍不住诉苦,求我爹替你出头了吗?”
她大眼一瞪,“你误会——”
“无所谓!”他冷冷的打算她的话,“我早就清楚你为什么嫁进来,也能理解你扮小媳妇扮太久很累,只能找我父亲来结束这场戏。”
“弈儿,你误会她了,她什么也没跟我说。”阎东京忍不住说公道话。“可是爹会听,会看,你娘当初瞒着你将依依娶进门是不尊重你,但依依做错什么,让你非得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这桩婚事既像闹剧又委屈了一个好姑娘,偏偏妻子的心里像藏了什么秘密,只要一质问她,她便要他别管,他也是很无奈。
秦依依在心中叹气。就算公公替她澄清,但阎羿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里仍不见半丝对她的信任,她觉得很受伤。
“说话啊,还是你至今仍不接受她的身份?”阎东京再逼问。
“她是我的妾,我知道。”阎羿的表情跟口气一样的冷。
“她像一个妾吗?”阎东京火大的再反问。
秦依依很想立刻离开去舔舐伤口,但一对上阎羿那双令人泛起寒意的严峻双眸,她却动弹不得,只能麻木的僵立原地。
“我不知道一个妾应该是什么样子!爹,请你将心比心,你清楚我坚持不娶妻纳妾的原因,为什么没有适时的制止娘,任由她在我的生命中硬插进一个女人?为什么?”他气得七窍生烟,大步越过两人入房里。
四周一片凝滞的乌云笼罩,秦依依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阎东京叹息一声,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对弈儿,你会辛苦些,但人心都是肉做的。”
他对她很是心疼,儿子的不满来自于遭到最亲近人的出卖,也因此连带怀疑起依依嫁进来的居心,况且他本来就一直无意成家,在儿子眼中,妻妾是麻烦,更是一道枷锁,长年在外征战的他不想有家累的心态他不是不了解,但依依何其无辜?
秦依依闻言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原本凉了半截的心瞬间有了温度,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有人把她的努力看在眼里,为她心疼。
她连忙拭泪,“爹,就算辛苦我也甘之如饴,因为他是我要伴度一生的良人。”
他点头一笑,“你有这样的想法爹很高兴,不过爹提醒你,别把自己弄得像下人。”见她想解释,他摇头阻止她,“你若真想做,就去照顾他的爱马吧。”
“爹指的是跟将军出生入死,他最爱的坐骑战驹?”
“没错,那匹马在弈儿心中可比我们都更亲,他每天早上都亲自去照顾它。”
“他亲自去?”她一愣,见公公点头,她更惊讶,也很困惑,“天刚亮吗?不然我已经很早起了,可每回见他他都仍在床上睡啊?”
“是吗?”他也有些讶异,但继而一想,儿子又刻意睡回笼觉,是不希望她到马厩去吧。
秦依依本来就聪颖,念头一转也明白了。一个严谨自制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睡到日上三竿,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想让她侵入另一个属于他的私人禁区而已。
见她神情一黯,阎东京相信她也猜出个中缘由了,真是个聪敏的孩子啊。
“弈儿觉得战驹比人更为敏锐,会判断好、坏人,你若是这让它喜欢你,相对的,弈儿也会对你改观的。”他鼓励的道。
她笑逐颜开,“谢谢爹。”
对!她不该这么快就沮丧放弃的,何况,她还有个这么好的公公支持她啊。
知子莫若父,秦依依思考再三,决定遵从公公的话,不再做下人的事,使得他视她为婢女,忘了自己是她的妾。
所以提热水的工作,她交代给丹红了,晚膳则由丹紫帮忙,她学着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这是她唯一知道小妾该做的的事。
于是这一晚,在书房的阎羿便没有宵夜可吃了。
烛火下,他提着毛笔,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脑海想的却是秦依依那双长茧的小手,他反复思索父亲的话,以及这几日来她的行为举止。
真是他误会她了吗?她不是那种利欲熏心、贪图富贵的女子?
夜色更沉,四更天了!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抿着嘴,放下笔,吹熄烛台,踏着小桥月光回到寝房,没想到里面黑漆漆的。
过去,秦依依总是等着他回房,伺候他上床,所以屋内一向灯火通明,没想到如今已却一片黑暗。
她不会出事了吧?
他急着推门走进去,迅速点燃桌上烛台,室内顿时一亮,也让他清楚地看到秦依依早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气得牙痒痒。这可恶的家伙!竟害他担心……
想到这,他脸色大变。担心?不,不可能!他突然对自己生起气来,大步的走到床沿坐下,径自脱下鞋子、衣服后躺上床。
他忍不住侧身望向在柔和烛光下那张粉嫩的熟睡脸庞。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顽强的人性,像夹缝中求生存的小花,不畏风霜依然傲然挺立,而对他的冷漠和刁难,她向来都是愈挫愈勇的,但今天她怎么了?居然一反常态没来缠着他,是放弃了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忘情的凝视着她,他浓眉一蹙。
该死,他是怎么了?大手一挥,烛火顿时熄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这一夜,他竟然辗转难眠。
而感觉多了公公这名盟友的秦依依却睡得香甜,直至灰蒙蒙的天际涂上几笔金色晨曦,她才陡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直觉的看向床榻,果然,空空如也!
她快速地梳洗后,照着公公所说的越过书房后方,拐进植满桃树的后院,再穿过一片竹林,这一路走来,偶尔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相伴,相当安静,然后,她看到他了!
就在马厩的栅栏边,阎羿正提着水桶,一手拿着刷子站在爱驹旁。
他的下颌有着青色胡渣,上衣脱下,露出健壮的结实胸膛以及一双肌肉喷张的臂膀。
一见她朝他走近,浓眉一蹙,旋即明白是谁给了她这个讯息,他俊脸蓦地一沉,没再理会她,径自做着清理马儿的个工作。
她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没打扰他。
马厩很干净,空气中还有清新的甘草香,金色阳光从上方天窗迤逦而下,马槽里也已换上干净的水,战驹正愉快的低头喝水。
当她一靠近时它立即仰头,目露戒备的看着她,刨着前蹄,鼻孔喷气,低沉的嘶叫。
“你出去。”
简单的一句话中隐含着极大的厌恶,因为她闯进他的禁区了。
咽下哽在喉间的酸涩,她努力挤出笑容,“我想摸摸它,谢谢它。”
“谢它?”阎羿原本打算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理会,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让他不禁一愣。
“嗯,”她水灵灵的双眸里有着真挚的感谢,“我要感谢他在每一场战役都陪着你,安全的把你带回来。”
它是匹有灵性的马,她相信它听得懂她的话,所以她试着将手覆上它的背,战驹一双晶亮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坏人。
阎羿蹙眉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它连副将朱崇仪都不给碰的,现在竟然让她摸……
第3章(2)
“将军是个将个人生命置之度外的好人,先是帅阎家军剿灭横行长安城郊的盗匪,让百姓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她粲然一笑,想起他无意中救了她一命的事。“接着北方突厥进犯,将军领兵三万分路进击,平定乱世,之后契丹骑兵犯境,也是由骁勇善战的将军率兵平乱,并在将军的运筹帷幄下,再破百里与高丽。”
“你听我爹说的?”背的还真熟!阎羿眼中冷光一闪,话里有着浓浓的不屑。
又来了!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却再也压不下老被人曲解的委屈。“爹没告诉我这些事,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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