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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问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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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贤,我们快回宫去吧!否则误了回去的时辰,被陈公公知道又要骂人了。”阿五苦口婆心的劝道。
奈何玩得正乐的董贤一点也听不进去。“你别像个小老头儿好不好,咱们好不容易出来帮陈公公办点儿事,可趁机溜达溜达,你干嘛老说些扫兴的话呀!”
才说完,他那双灵巧可爱的眼珠子又瞄到有趣的玩意儿,马上又冲过去。
阿五只好跟过去,省得跟丢了人回宫后就更不好交差。“阿贤,快走了啦!”
“你别这么胆小好不好,大不了又被罚扫茅厕,你那一份我也一块儿帮你做就是了,反正有事我会全都担下便是!”他拍拍胸脯保证。
“不只是这样的问题而已……总之我们快回去吧!”阿五虽然是怕挨骂,但另一方面他也真的是不希望董贤被罚,就像其它的同僚一样,他就是会心疼这个漂亮甜美的伙伴。
为了不让阿五更加挂心,董贤只好嘟着嘴,有些不甘愿的说:“好吧!回去就口去!”
阿五这才转忧为喜。
正当他们开始往回宫的路上走时,远远便看见一辆马车急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一位行动迟缓的老人,却未见那马车速度稍减。
“老伯,危险啊!”董贤不由分说的便冲过去抢救那位即将被撞的老人,同时朝那车夫投了一块石头,车夫为闪躲攻击,反射性的拉扯了强绳,马匹因而被制止不前,让董贤顺利救下老人。
“大胆刁民,竟敢挡住皇亲国戚的去路,可知马车里坐的是何等尊贵的侯爷?!”车夫狂妄的怒吼。
董贤确定老人无恙之后,便走到马前,理直气壮的表示。“既是侯爷就更应该体恤百姓,难道你没看见有位老伯正走在街上吗?”
车佚却嗤之以鼻。“区区贱民,何足挂齿!”
“你……”
董贤正想再拿一块石头丢他,却被阿五给阻止,并在他耳边小小声的哀求道:“好了啦!阿贤,既然那位老伯没事,我们就快走吧!对方是贵族人家,我们得罪不起啊!”
董贤可不以为然。“难道王爷贵族就可草菅人命吗?”
就是因为这种骄奢的败类太多,大汉的国势才会日渐衰落,还搞得民间疾苦不堪,哼!
“大胆刁民,本想念在你年纪尚轻,又是姑娘家一个,想绕你一命,没想到你竟如此顽劣,领死吧!”只见那车夫执起身旁一把刀,跳下车来,便要砍向小小的董贤。
哪知董贤还在那儿嚷嚷抗议。“你眼睛睁大一点,谁是小姑娘……”
他话还没讲完,那车夫的刀子便已砍了过来……
幸好在紧要关头,有人仗义相救,为他挡下这一刀。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止新都侯爷的好事?!”那车夫未能得逞,相当气愤。
“原来是新都侯爷府的人啊!难怪如此胆大妄为,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欺百姓,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出手相救的正是刘欣本人。
“王法?!”车夫笑得更加跋扈。“王法又能耐我家侯爷如何,我家侯爷可是当今太后之弟的公子,就算是当今太子殿下都得敬他三分,你又算老几,竟敢壤我家侯爷的好事,待我收拾那刁民,再来收拾你!”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刘欣气极,当下厉声怒斥。
马车内的新都侯王莽闻声惊觉有异,悄悄探头一看——
天啊!怎么会是太子殿下?!他何时出宫的?!
于是,他赶在自家车夫再次仗势欺人之前开口:“安顺不得无礼,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
“侯爷?!”车夫先是微微发愣,旋即机伶的退到一边。“是!侯爷!”
王莽则走出马车,以便证实该公子是否真是太子殿下。
王公公可就心慌得不得了了。“殿下,咱们还是快走吧!新都侯爷经常出入宫中,见过殿下数次,如果识破殿下的身分,那咱们偷溜出宫的事不就曝光了!”他小小声的向主子陈情。
然而,此时此刻,为民抱屈又怒火中烧的刘欣岂听得下他那一番话语,别说在意,他双脚连动都没动一下。
倒是一旁的阿五一瞧见王公公,便拉起董贤趁机开溜。
“我们快走吧!否则被王公公瞧见,可就吃不完兜着走啦!”阿五忧心忡忡的对董贤连拖带拉。
董贤也不想连累阿五,毕竟祸是他闯的,但他一向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尤其对方又是陌生人。“好啦,但至少也让我向那位恩公大人这个谢吧!”
说完,他便大声叫道:“恩公大人……”
阿五连忙捂住他的嘴,把他给强行带走。
这声音……刘欣闻声回眸一瞥——
哦!天!好美的小姑娘,那容貌……啊!是当时那位小姑娘般的美少年,他果然在京城!
刘欣兴奋至极,转身就想去追他,却被王公公给挡了下来。
“殿下,请注意言行,新都侯爷正在设法确定殿下的身分呢!”王公公小声的提醒主子。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有私心,那两个免崽子,居然敢不听训诫,溜到街上来闹事,我回去非好好的修理他们一顿不可,省得以后又捅出更大的楼子来!
刘欣深感遗憾,但又不能放下王莽的事不管,只好忍了下来。
罢了!反正人也走得不见踪影了,既然已确定他在京城里,以后要找人便不会太难!
这么一想之后,他果然心情好转许多,又将全副精神放在应付王莽上。
王公公这才暗松一口气。那两个兔崽子还真会找麻烦,幸好没事了。不过,新都侯爷这边的事也没那么容易了断,唉!
“敢问阁下怎会在此出现?”王莽完全确定他正是太子殿下时,语气变得十分有礼谦卑,态度也一反方才的狂妄,而表现得相当恭敬得体。
刘欣一见他那比翻书还快的虚伪嘴脸,心中的反感更加强烈。他从以前在宫中见到这个虚伪之人,便对他印象不佳,认定他是善于逢迎谄媚之流,今日相见,更加坚定他对他的观感无误。
但是,刘欣也不是傻瓜,自然不会笨到当面和当今太后的外甥起正面冲突,究竟他现在不过是太子身分,能否顺利登基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他便露出一脸善意的微笑。“大人可能错认小人,小人很荣幸初次见到大人!方才小人不知马车里是大人您,所以才如此莽撞,请大人见谅!”
瞧他那副谦卑的模样,和在宫中对他的态度完全判若两人,若非他适巧认出王公公的身分,还真会给他骗过去呢!
也好,这不就证明他们是偷溜出宫的吗?我正好可以加以利用……呵呵!
是故,王莽并未当场拆穿他的身分,只用颇具玩味的口吻道:“原来是在下认错人了,真失礼,那在下先失陪,因为在下正赶着进宫去晋见当今太后,顺道要去拜见太子殿下和傅老夫人,不过,这些都和阁下无关,在下太多嘴,那在下失陪了!”言语间,他注意到王公公的脸色一变,心中更是暗自窃喜。
刘欣反而较镇定,先前是怕尚未出宫,便给傅氏发现制止,现在既已顺利出宫,他才不怕这谄媚之人去告状。
“等一下,请大人多注意自己下属的言行,以免招民怨恨,若传进太后耳里,恐怕对大人并非好事!”该说的,他还是不会退让。
王莽眼中流窜过一抹昙花一现的怨毒光芒。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我,哼!没关系,今天念在你贵为太子殿下,我委屈一点不和你计较,待哪天你失势了,再治你也不迟,哼!
因此,王莽依然不改笑颜。“阁下所言甚是,在下自当加强奴才们的调教!那……在下失陪了!”
待王莽走远,刘欣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王公公则赶紧劝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宫去吧!”
看新都侯爷方才的表现,足见他已知道殿下的身分,再不快点回宫去,只怕会节外生枝。
这回刘欣倒是没再刁难他。“也罢,咱们这就回宫吧!”
“是,殿……公子!”王公公当场必恭必敬的行了个大礼。
临走之际,刘欣又兀然想起方才那位容颜娇俏绝俗的小姑娘,不,应是小男孩吧!
“王公公,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位小孩……”
王公公一听便全身汗毛直竖,连忙表示:“公子是想将他们抓来治罪,以惩他们对王家贵族忤逆不道的罪行是吧!那小的这就去办……”
“不!不是!咱家只是……”哦!天!他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一层,不!他根本是过于醉心那张绝美的清丽容颜,而忘了他们正是犯了以下犯上的重罪,如去追他们,无异是要了那“小姑娘”的小命,这怎么行!
于是,他速将话锋一转。“算了,没事!咱们快回宫去,别再多事了!”
“是!”王公公这才暗松一口气,总算保住了那两个兔崽子的小命儿。
虽然他知道刘欣绝非嗜杀之辈,而且依他的神情判断,似乎也无怪罪之意,但这些王公贵族们,说翻脸就翻脸,反复无常的也非鲜事,何况就算殿下当真不在意,那位新都侯爷一旦得知那两个兔崽子的身分,岂有不杀之为快之理?
所以,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是上上之策!
刘欣又沉思了半晌,终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总有一天咱家会找到你的!
才想着,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脸蛋儿不禁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她似乎又比当时更加漂亮许多……
刘欣和王公公回宫不久,便立刻听闻新都侯爷王莽晋升为大司马一职的大事,之后,主仆两人又被傅氏给急召而去。
原来王莽正是利用太子殿下私自出宫一事,进行政治上的筹码交换,而顺利取得垂涎已久的大司马之职。
“那个该死的好佞之徒,待咱家登基之后,一定会让他好看,哼!”事后刘欣在心中立下咒誓。
王公公也挺幸运的,一方面是因为太子殿下求情,傅氏又不愿为此和孙儿嫌隙加深,另一方面王公公也着实是个人才,又偏向他们这一派,所以,傅氏并未对此事多加责难,王公公因而才逃过一劫。
现在,他正和陈公公两人联手惩罚那两个惹祸精。
“我说王公公,你为什么会打扮得像个可笑的大草包一样,在街上闲逛呀!莫非你也溜班不成?那你怎么不用受罚啊?”不怕死的董贤,还在被罚扫庭院,却还没扫完一半,便又调皮的捉弄王公公。
阿五只有在一旁直念“阿弥陀佛,上苍保佑”的份儿!
没办法,这小子实在太“白目”了。人家都已经从轻发落,他还在那儿玩“拔老虎毛”的游戏儿!
不过,阿五倒是不怎么担心王公公和陈公公会太过苛责董贤,因为他们和大伙儿一样,拿董贤这个调皮又惹人疼爱的漂亮小男孩没辙。
“你这兔崽子,也不想想是谁救你一条小命,再贫嘴就把你丢到茅坑去住上三天三夜!”王公公嘴巴是这么嚷嚷没错,但声音却不见任何威赫之气,反而多了一些怜爱哩!
而董贤则笑嘻嘻的朝他们扮了一个令人喷饭的鬼脸,于是,大伙儿又被他逗得笑成一团。
一场风波总算有惊无险的落幕。
时值绥和元年冬。
第四章
绥和二年三月,圣上刘骛驾崩,昭仪赵合德自杀谢罪,四月,太子刘欣终于如愿登基为帝。
傅氏亦心愿得偿的被尊为太皇太后,而刘欣母亲丁氏则封为了太后,同时封太子妃傅氏为皇后,并大封傅氏、丁氏两族之族人。
当然他亦不忘与赵氏姐妹之约定,尊赵飞燕为赵太后。
同年七月,大司马王莽被罢。
黯然下台的王莽愤愤不平的立下誓言道:
“姓刘的,这笔帐咱们留着以后再算,我一定会再回到宫中掌权的,到时候,这天下可不见得依旧是你们刘姓的天下……哼哼!”
之后,王莽便暂时从大汉的政治舞台上销声匿迹,而转为地下活动,以期再起之日。
次年,刘欣改国号为建平元年,大汉新帝的地位至此完全确立,此时刘欣方满二十岁。
乡下朱家
二十岁的朱诩生得俊挺有型,眉宇之间尚有一股刚毅之气,尤其成人之后,更是村庄一带出名的帅小子,评多媒人表示愿意帮他作媒,更有许多人家主动上门说媒,朱大娘也希望儿子早日成亲,但这几年下来,朱诩依旧不改初衷,始终坚持不婚,而将全心投入练武之中。
如今,他终于取得朱大娘的谅解,要上京去了。
“小贤,我终于要实现和你的约定了,你等得很辛苦吧!这一次待我找着你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朱诩仰望着长安城方向的蓝天,以期盼的口吻喃喃自语。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当年劝谏他放弃上京的高僧,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朱诩先是感到莫名,旋即认出高僧的模样。“是大师您,该不会又想来劝我打消上京的念头吧?”
“阿弥陀佛,善哉!年轻人,请听老纳的劝告,你的人生还很长,大可安稳的在乡下过一辈子,犯不着为了不可期待的的定,而冒死上京去啊!”高僧秉持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胸怀,苦口婆心的好言和劝。
朱诩不禁眉头微蹙,他实在不懂,他和这位高僧素昧平生,为何他要三番两次的阻止他上京去,莫非……“难道大师知道小贤在宫里遇上了什么不测?”
这个不祥的念头令他大惊失色。
高僧见他用情已深,不禁暗叹一声。“不!你的友人目前尚称安好,倒是你这一趟上京,恐将凶多吉少,年轻人多加思量,何苦枉送一条宝贵的生命!”
“这是大师为在下所卜的卦?那小贤呢?小贤会怎样?”对于自己的安危,他反而不是很挂心。
高僧只是再度暗叹。“阿弥陀怫,善哉!所谓天机不可泄漏,老纳言尽于此,只盼年轻人多加思量!”
“大师,大师请留步,大师!”朱诩本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奈何那位高僧似乎是方外异能之士,行进速度非常人所能比拟,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眼界,他只好放弃。
无论如何,我这趟长安行是去定了,就算会失去宝贵的生命,只要能和小贤在一起,我心愿足矣!
朱诩的心反而更加坚定不移。
在宫中少有人经过的小径上,董贤正在设法摆脱一位年轻官人的纠缠。
“请大人放尊重点,别戏弄下官!”如果不是怕又给王公公他们增添无谓的麻烦,他才不会这么好言好气,铁定将他给整个半死,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色心大起,将他当成姑娘家调戏。
谁知对方一见他气得满面嫣红的模样,更加欲罢不能。“唷!还会耍姑娘脾气呢!很好,我更喜欢你了!”
“大人,请别再如此,否则下官可要失礼了!”董贤捺着最后的性子说道。
“啊!我就爱看你失礼,来,香一个!”那官人一听他如此说,态度更加不尊重,完全一副色性大发的恶心貌。
“你……”
“阿贤,你在哪儿?快回来,王公公有急事召你!”阿五的声音在不远处惊天动地的响起。
董贤乘机狰脱那官人的纠缠,如脱兔般迅速逃去。
那色鬼呆子,下次再给我遇到铁定整死你,哼!大变态!董贤一面跑一面在心中骂个没完。
然而,骂归骂,他也不能真个做些什么,何况这样的事早已屡见不鲜啦!
“谢谢你,阿五,你又救了我一回!”董贤气喘咻咻的向好友致谢,原来这是他那班同僚解救他“脱难”惯用的把戏。
“别谢我了,不过,你也真是的,不是再三叮咛过你,没事千万别一个人跑到没人经过的地方去,你就是不听,看吧!马上又给缠上了!”其实阿五也不是真的怪他,因为那些变态官人不管董贤躲到哪儿去,他们似乎总有办法找到他,而董贤又不可能终日不干活的和他们玩捉迷藏,真是……
怪只怪他愈大愈发迷人,愈像姑娘家!这当然是指他的容貌,真个是倾国倾城,连他们这群一直和他共事的好伙伴,有时都还会偷看他看得呆了哩!当然这档事儿绝不能给他知道,否则他八成又会气上个三天两夜。
“没办法啊!我奉陈公公之命送东西去给膳房的姐姐们,谁知回程半途会突然冒出那个色鬼来!”董贤愈说愈气,他愈来愈搞不懂那些王公贵族,高官子弟到底都是来官里干什么的,怎么一个比一个闲,尽做些缺德的坏勾当。
“唉!算了,你快去王公公那儿吧!这次真的是他在找你哩!”阿五也只能为好友暗中挂心,谁要他们都是地位卑下的人呢!
“耶!你怎么不早说!我先走啦!”董贤说完便蹦蹦跳跳的离去。
王公公每回见到这位让人疼进心坎里的美少年,便不免感慨。
如此的容貌生在一个男人脸上究竟是福是祸?!尤其他们大汉皇室一向有笼幸男妾的歪风!
“王公公,你怎么了?该不会肩痛又犯了,让小贤帮你捶捶吧!”董贤平日虽调皮捣蛋,又爱捉弄人,但却是个热情又温柔体贴的聪明男孩,因此大伙儿才会如此喜欢他。
王公公窝心极了,连忙以慈爱的口吻表示。“不!我没事,别为我挂心!其实今儿个找你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听说最近你遇到的麻烦事又增多了,有没有这回事?”
“王公公,请别为我担心,阿贤会应付得很好,不会有事的!”就是因为大伙儿都如此关心他,他才会对那些色男的“骚扰”百般忍耐,就怕拖累他们。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王公公满心爱怜的轻抚他的头。
连他都为自己会如此心疼这个漂亮的男孩而感到诧异不已。放眼宫中,多的是觊觎美色的达官显贵,如果他够聪明势利,早该把董贤当成贡品,献给对他的官途最有帮助的一位才是,而他却始终狠不下心,不!应是无心,反而百般呵护他,就怕他被玷污。
并不只他,打从进宫以来,以他和陈公公为首的一帮人全是如此的心态——希望能保护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美少年。
“王公公,你别再为我费心,阿贤会学得更机灵些的!”董贤天真无邪的朝他甜笑。
“嗯!”王公公一见到他那动人的笑颜,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这孩子真是难得,在如此混乱的宫廷中许多年,居然还能保有那份纯真。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他更不舍吧!
时值建平三年,一晃眼刘欣已当了三年皇帝,如今已二十二岁。然而,他“傀儡”的身分依旧未变,尤其去年年中,生母丁太后卒后,大权又再度全转回祖母傅氏,也就是太皇太后手中,他这个皇帝就当得更加窝囊了。
“皇上何故闷闷不乐?”这话儿是王公公近年来最常说的一句话。
刘欣苦笑一下,主仆两人彼此心知肚明,这许多年来,他也明白王公公的忠心和苦处,所以不再难为他,反而将他当成吐苦水的对象。
“朕多么希望能有位志同道合的臣子,能为朕分忧解劳,那么,朕心中的苦楚,或许多少得以抒发!”这是刘欣唯一的小小心愿,但却也遥不可及。
放眼势利的宫中,又有谁会为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帝,而去得罪大权在握的太皇太后呢?又不是和自己的仕途过不去!
“请皇上放宽心,说不定皇上多到众嫔妃住处走走,或可寻获以心相许的宠妃!”王公公尽力想让主子开心些,究竟他的不得志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更改。
“以心相许?!”刘欣不禁失声而笑。“那些女人只知道逮到机会,就拚命向朕邀功请赏,一副诸事为己打算的势利嘴脸,哪有什么情分可言?”
原本,他也以为能在三千佳丽中,寻获一份真爱,那么或许他空虚寂寞的心灵,便可以得到几许慰抚,更甚者,他还曾天真的希望能寻获一位像记忆中那位美少年那般的绝色容颜,只可惜事与愿违,六宫粉黛中,竟无一位能及那少年千分之一的容姿。
他唯一得到的只是嫔妃们自私自利的争名争宠争地位,以及生性善妒的皇后的烦扰,她动不动就一状告到太皇太后那儿去。
搞得他到后来,连去找后宫嫔妃寻欢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当然,他更不可能去见皇后;看到她那副恨不得快生下嫡子的恶心嘴脸,他就更加反胃。
最后,他索性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博览群经众书,并以读书批奏折为借口,几乎夜夜独宿。
王公公岂会不明白主子的苦处和无奈,但他除了听他诉苦,又能如何?“皇上切莫太悲观,皇上还年轻,将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言下之意就是: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而皇上正值年轻,来日方长!
不过,这种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否则铁定招来杀身之祸。
刘欣自然明白王公公的意思,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咳!咳!刘欣倏地一阵轻咳。
“皇上?!”王公公脸色大变,当今圣上龙体有恙可是大事一件!
“别紧张,朕没事!”才说着,他便又轻咳几声。
王公公可慌了。“皇上,请移驾寝宫休息,奴才这就去请太医来为您诊治!”
“不打紧的,不过是……咳、咳……”哪知这一咳可厉害了,久久不停,且愈来愈严重。
“皇上……来人啊!快来啊!皇上晕倒了!”王公公死命撑住主子,脸色渗白的大叫。
刘欣晕厥的事,在宫里引起一阵不算小的骚动,还好经御医诊治,说明只是受了点风寒,休息几天便没事,一班奴才才大松一口气。
“阿福,你赶紧去禀告太皇太后和皇后,皇上无大碍,请他们宽心!”王公公正要送走御医的同时,一面对身旁的小太监下达命令。
“太皇太后、皇后驾到!”他话才说完,外面便传来如此的讯息。
王公公一行人连忙出去迎接。
“太医,皇上龙体可安好?”太皇太后一见御医便紧张兮兮的追问,身后的皇后也是一副大事不妙之神色。
“请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宽心,皇上只是稍微受了点风寒,不碍事的,微臣已开了几帖补药给皇上补补龙体,只要按时服用,过几天便会痊愈!”御医必恭必敬的据实回报。
“那就好,哀家还担心皇上无子嗣,将来帝位的传承会出问题!”太皇太后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开玩笑!好不容易挣来的皇位权势,岂可就风光这么几年!
皇后也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幸好,妾身本来还在想,妾身尚未为皇上怀下龙种,万一……那妾身就太对不起大汉宗室了。”
说得可真好听,其实说穿了,这老少两位女人,无非就是为了自家的利益得失做打算,哪有为皇上担心的样子!
不过,这话儿,一班奴才只敢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谁也没胆给说出口,除非是哪个想不开的蠢人,才会拿自个儿的项上人头开玩笑!
王公公在这一班人当中,算是最为皇上抱屈的人,但他也一样只敢想在心里。
“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容奴才斗胆上禀,既然大医已宣布皇上龙体无恙,请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以凤体为重,即刻起驾回宫休息,以免皇上为惊扰到太皇太后及皇后娘娘而不安,至于皇上龙体健康,奴才一班人定当誓死服侍在侧,请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明鉴!”这是王公公唯一能为病卧在床的主子所做的事。只因他知道现在的皇上最不想见的人便是眼前这两位自私自利,毫无情分可言的女人。
而太皇太后和皇后两人正好顺水推舟,免去了进门去假意探望之事,心中甚是快意。不过,她们脸上还是装得很无奈而忧伤。
“王公公所言甚是,哀家这就起笃回宫,不再打扰皇上养病!”之后,在一班奴才恭送下,两个无情的女人很快离去。
王公公打理好所有的差事之后,便进门探望刘欣。
“她们两个都走了,是吧?”刘欣一见到王公公便平静的问道。
“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确实刚起驾回宫了!”王公公立即挨到主子床沿服侍。
刘欣这才面露笑意。“那两个无情的女人,就怕朕未留子嗣便离开人世,断了她们将来的权贵……”
“奴才恳请皇上放宽心,以社稷为重!千万别有不祥之言,天下苍生万民甚幸!”王公公又是跪拜,又是作揖的进言。
刘欣看了他一眼,吐一口气说道:“平身吧!朕不再说便是!”
“感谢万岁隆恩!”王公公这才缓缓起身。
不经意的,那张娇俏清丽的容颜倏地浮现刘欣脑海。“此时此刻,如果有一位贴心的贤臣随侍在侧,同朕谈论古今政事及经史典籍,该是多么幸褔的事!”他当真如是想,与其要那些薄情寡义的后妃为伴,他宁愿要个能和他谈心的臣子。
王公公听在耳里,暗叹在心里。
打从主子开始提这档事以来,他心中便有了一个适当的人选,就是颇有才学、聪慧机伶又活泼体贴的董贤。
然而,董贤那张赛过宫中任何嫔妃的倾国容颜却让王公公犹豫不决,尤其一想起历代先皇多有宠幸男妾的僻好,万一……那绝非苍生万民之幸!
他是想成全主子的心愿,但另一方面,他却又不想让董贤冒这个险,真是……唉!
“王公公何事发呆?”刘欣连唤了他几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公公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连声请罪。
刘欣并无责怪之意。“王公公,朕要你替朕物色一位适当的人选,陪朕读书,但是,朕不要虚伪奉承之人!”
明知希望渺茫,他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连他自己也为自己的此番执着感到诧异不已。
朕不是早已死心,未敢奢望过宫中能有不惑亦不畏于太皇太后的权势,而衷心效忠朕的贤臣了吗?为何今天竟又……是因病之故吧!
刘欣自行下了一番结论。
王公公心中一沉,但还是必恭必敬的接旨。“奴才一定尽力完成皇上的旨意,恳请皇上安心养病,一切以龙体为重!”
“朕明白,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的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并未抱任何希望,语气中尽是无奈落寞和孤寂。
“是!”王公公真是矛盾极了。
服侍皇上入睡后,王公公乘机回去处理耽搁的差事。
意外的是,他一回去,便发现以陈公公为首的一大伙人全聚在一块,似乎刻意在等他归来一般。
“你们放心吧!皇上只是受了点风寒,休息几天便没事!”王公公开口便先报上这个好消息。
然而一大伙儿人的脸色却未因此而有多大起色,王公公这才发觉事有蹊跷。“该不会是咱家去服侍皇上期间,这儿发生了什么难解的大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除了此起彼落的叹息声外,并未见有谁开口说话。王公公更觉事态不妙了。“你们倒是说话啊!陈公公,就请您代为告知咱家吧!”
陈公公长叹一声才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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