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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讨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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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她的眼眸里洞察她单纯的想法,但他只是笑,顺她的意,毕竟她已吃了不少。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一个看账册,一个会在一旁看书陪伴,雀儿常跟其他佣人说,两个主子瞧着、看着,两人的目光会对上,相视一笑,再继续做自己的事,然后愈靠愈近,然后耳鬓厮磨,她就聪明的退了出去,别在那儿碍手碍脚。
此刻书房里,朱定康搂着桑德坐在膝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满足的吃着甜点。
见她的嘴角有糖粉,他忍不住低头啄取她唇边的甜蜜,但尝着、尝着,还是吃起她诱人的红唇,情欲迅速被挑起,但他知道,她昨晚因为他一再的需索,累得睡到今午才醒来。
扣扣!敲门声陡起。
桑德连忙从他的膝上起身,两人恩爱是一回事,她可不想让仆人们看了笑话他们。
“进来。”
管事马上进门来,脸上有着不寻常的惊慌,“禀告主子,今晚的筵席要出问题了。”
朱定康连忙起身,“今晚招待的可是很重要的客人,怎么能出问题?”
“是啊,偏偏主厨闹肚疼,临时到酒楼去找厨子应急,但那里也是座无虚席,外头大排长龙,厨子走不开身啊”管事已急得额上直冒汗。
桑德也知道今晚有特别的酒宴,客人全是专门买卖瓷器的商家,而这次人又都曾与洋人经商,所以,夫君希望藉由他们牵线,也跟着扩展海外贸易。
但他们都相当忙碌,南来北往的跑,好不容易才敲定这一日。
她也因此特别梳妆打扮,毕竟身为女主人,又贵为公主,这面子可失不得。
“真的找不到厨子吗?到其他的地方再去找找,餐馆也成。”朱定康连忙催促。
“不成啊,主子,我们都试过了。其实,这段日子善事做得很多,很多人听到我们需要帮忙都想帮,可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不能自己的店打烊来帮忙嘛。”
桑德见两人肠枯思竭的想法子,挣扎再三后,她决定挺身而出,“我来。”
朱定康跟管事一愣,同时看向她。
“公主?”
“桑德?”
她露齿一笑,轻拍自己的胸口,帮自己增加点信心,“其实我对煮东西一直很有兴趣,所以在御膳房厨子的帮忙下偷偷学习,学会了一手好厨艺。”
“可你是公主。”朱定康还是不信。何况,这么重要的筵席,可出错不得。
“公主也是人!”她不服气的反驳,“我也跟厨子一样有一双手。”
朱定康不由得莞尔。虽然他着实很难相信,但桑德一脸娇憨的坚持,实在很可爱。
“少瞧不起人啊,老子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我可是在天庭——呃,宫廷里长大的,什么都看得多。”
怕他们不信,她如数家珍的道来,光烹饪方法就分有炒、爆、炸、煎、烹、炝、溜、羹、蒸、煮、烙、汆、涮、炖、熬、卤、焖、煨、烤、熏、拌、炝、腌、风干……
这一席话像顺口溜,已让人听得一愣一愣,她稍歇一口气,接着又道:“官场的正式筵席一开就是四道点心、四道鲜果、四道蜜饯、四道冷菜、四道大菜、六大碗……”
她说得又顺又溜,朱定康等人则是听了相当错愕。没想到她如此清楚……
她愈说愈得意,接着又说了一道又一道的美食该如何烹饪、如何调配、如何才能做到味浓香甜、如何控制火候,简直像个厨艺高手。
这时候,再不相信也觉得太轻视她了。
朱定康微笑的道:“好,就看你的了。”
好?看谁的?
桑德说得一口好菜经,但并不表示她的厨艺也是御厨等级的。
但能怎么办呢?原本就是看夫君一脸懊恼、不知所措,她才跳出来送死——不是,才挺身而出,所以这公主进厨房,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嘛,当然要求净空。
就连雀儿要帮忙也不成——
“主子根本不会——唔!”
桑德急急的捣住丫头的大嘴巴,“我会,只是这门功夫很特别,是一名厨仙教我的,他规定我在使用他的武功时,不许他人在场,因为这门功夫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若有人胆敢偷看,那人的眼睛就会莫名其妙的瞎了——”
众仆佣们都吓了一跳,连忙捣住眼睛。
“听说,这是我的师父的祖师爷所下的咒,曾有人不信邪,没想到真的遭到诅咒——”
她的话还没说完,厨房里的仆佣早就走光光了。
呼!好在,这会儿可以开始办事了。
因为跟在灶神身边学习,所以,他们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厨房,而厨房常是人间的凡人聊是非、道长短的地方,所以,他们一方面听恶听善,也看掌厨的人如何烹煮出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几百年下来看了上千上百回,不会也会了,但因为鲜少亲自操作,所以,说得比唱得好听就是如此,她说得好,但煮不来。
于是,她看着几口灶炉,先拜了拜师父,“就一次,一次就好。”
她扬嘴一笑,挥起了长长衣袖,这里点一点,那里晃一晃,一道粉红霞光就像条彩带似的在厨房里舞动起来,被这道光芒带到的东西,全像有了生命似的动了起来。
下一瞬,只见青菜自己跳下了水桶里,自己多绕了几圈,搓搓揉揉,然后刀子飞了起来,等青菜主动躺上了砧板,菜刀就一连切了好几刀。
已处理好的鸡鸭鱼肉,会主动配料,相亲相爱。接着,她纤纤玉指一指炉火,便生好火,油上了锅,蒜香、辣椒自动飞入锅里,锅铲再主动飞来翻炒,厨房里好不热闹,锅碗瓢盆各司其职,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一时之间,就见碗盘筷子交错,整个厨房就在乱中有序里,完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美味佳肴。
而她这名见习灶神仍然气定神闲,额上连一滴汗水也没见到,身上更没有一滴油,正在沾沾自喜之余,一道金光闪至,灶神现身。
“师父!”她笑眯眯的看着久违的师父大人。
“小丫头,你怎么可以使用仙法?这会大扣分的啊!”他一直都在人间巡视,没想到耳边一阵叽叽喳喳,就听到这丫头跟他报备要使用仙法。
“所以我有尊重您老人家,没有先斩后奏。”她回应得理直气壮。
“啧啧啧……”灶神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过去听一些凡人说,女人在成亲前会比较笨,成亲后会变得比较精,我还不信呢,但看看——”他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我那傻乎乎的徒弟答起话来,反应可快多了。”
“师父怎么取笑徒儿呢?”她羞红了脸。
“没关系,做人就该顺势而为,你现在是凡人又不是仙,姻缘乃天注定,你这会儿不必专心修道,就做好他的妻,牵涉人间情爱也无妨,反正——”
灶神突然不语。这会儿说这话实在太煞风景了,这丫头才刚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
第7章(2)
“反正什么?”她不懂。
“反正你勤加练习。也许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决定你的去留了。”
“去留?”她柳眉一皱。
哎呀!灶神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刚刚怎么想的,这会儿就白痴的自个儿说出来了?唉,看来这娃儿成亲前的糊涂状,他这个师父也得好好反省反省,也许是他传染给她的!
但婚前婚后真的大不同,也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定康的确是思虑周详,反应敏锐。
她也立即回应,“留是没问题,但去,代表我可以回天庭、列仙位,那朱定康该怎么办?公主又该怎么办?”
唉,真是令人捶心肝啊,以前在他身边修行时,怎么反应就没这么快,更甭提举一反三。灶神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挥挥手,“朱定康会如何,这不是我能管的,但意外而亡,原本就是公主的宿命——”他突然住了口,眼睛一闭,“瞧我们这么一聊,客人都上门了,仆佣们等着招待却又不敢催你这个公主上菜,至于去留的问题,你暂且放宽心吧,你这一使用仙法,好成绩马上扣了大半——”
“真的?”她乐不可支。
啧!她要成仙,还是成凡人?这丫头知道被扣分还高兴成这样,看来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目的了!灶神不由得替她忧心忡忡起来。
看来他还是想太多了,这徒儿只有偶尔精明,大多时候都是迷糊的。
当桑德将厨房门打开时,管事也只敢站在外面,原本只是要问何时可以上第一道菜,没想到——
她嫣然一笑,“可以叫他们上菜了。”
一群仆佣惊愕的看着,还是巧笑倩兮的她唤醒了目瞪口呆的众人,大家才回了神,一一将色香味俱全的好菜送出去。
就在金碧辉煌的宴客圆桌上,有四色拼盘、盐爆鲜鱿、干贝芥菜胆、东江酿豆腐、贵妃牛肉……一一上桌,桑德也在众人的期盼中现身。
“这些都是桑德所做,还望各位不吝指教。”
虽然是不受皇室宠爱的十一公主,但论美貌、论心肠,他们可是久仰,更甭提这会儿还大展厨艺,其他贵族女子也许是琴棋书画皆通,而桑德公主的确是与众不同,为善布施、亲自与百姓们交谈、还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事事以夫家生意为重。
“真有诚意,能享用由公主亲手为我们烹煮的佳肴,我们很有福气。”
“别这样说,其实嫁给夫君后,我也不过是一名普通媳妇,这些是我该做的。只是一旦冠上公主之名,就仿佛万分娇贵。”她微笑的看着夫君,“就连这些寻常人家的妇人都得做的家务事都做不得,一做就被认做俗气、落魄了。”
“也是。”众人频频点头。
“她现在为人妻子,日后也将为人母,总不能继续不食烟火下去,柴米油盐酱醋茶,最平凡的幸福,这才是我们要的。”
朱定康的这一席话,说得令人动容,宾客们也都能感受到他们夫妇之间浓浓情谊。真的是感动呐!
可只有朱定康清楚,他其实是不安的,但此刻不适合再深究他所担心的问题。
“大家都饿了,请用餐吧。”
众人动筷,这一尝,发现每一道都是好菜,众人一致称赞。
气氛佳、诚意足,什么事就都好商量,找瓷器买家、合作契约、利润分配……宾主相谈甚欢。
事实上,空气中那一股温暖的气息也是令众人轻松舒适的原因,这股气息就来自于桑德。
她没有开口说太多话,大多只是倾听,但她凝视着丈夫的眼神里有深情、有温柔,她的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彩,还有对丈夫的崇拜与尊敬,她以夫为傲,以他为天。
娶妻当娶十一公主!这是这些平时看尽商场上各种厮杀、心机用尽的富贾名豪在离开时,心中的共同感受。
但这个众人公认最幸福的男人,心中却被一股层层叠叠愈压愈多的不安给占据了。他的妻子似乎不是寻常人,这指的已不是她公主的身份。
这一晚,宾客惊喜于她菜色的美味,口味之精致,而仆人们对她则满是赞叹与佩服。
这个惊喜太大,所以没人发现她的效率太快,再加上她没有任何人帮忙,一个娇娇女如何在不到一个时辰内,从头到尾烹煮出一桌美食?身上还没有沾到一滴油渍,甚至没有汗珠,优雅一如刚进厨房的时候?
管事们甚至大赞公主动作之迅速,就连那些锅碗瓢盆也都已经洗净归位……
虽然管事也提什么厨仙之事,但他太了解这个迷糊单纯的妻子,她怎么可能学这门功夫?
她究竟是何人?他不得不怀疑,尤其是再想到合家庄的何老那一席令人惊疑的话,他益发不安起来。
当那个未定的时刻来临时,他会不会留不住她?
但眼前这个时刻,至少是动人的。
蓝蓝天空下,微风拂来,一个成天只想着让儿子进入朝廷,当个重要的文官或武官的权力热衷者,竟然改忙着拈花惹草?
朱定康看着妻子陪着老父种花、剪枝,心里想到的是,在来这里的路上,桑德告诉他的话——
“爹其实没那么市侩,只是他需要感到被需要,大哥太没主见也不够勇敢,而你则恰好相反,所以,当四皇兄表达出他需要爹的支持时,爹便因为这个需要而挺身而出,爹这个人——不,或许是该说,爹的心不见得也喜欢在这权力争斗的漩涡里打转。”
他一边想着她说的话,一边看着她跟父亲有说有笑。
“我陪你不好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什么?公主是因为太闲才来陪我这个老宰相的?”朱炎其实有小小的不满,可偏偏对方又贵为公主,吹胡子瞪眼的他也只能小小声嘀咕。
“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是因为爹是我夫君的父亲,没有你,我哪来这么优秀的夫君呢?”因为吃太多甜食,桑德说的话常常也都甜入人的心坎里。
“是吗?我一直以为是好竹出歹笋,这儿子一点也不像我,连点企图心、野心都没有。”朱炎忍不住皱眉。
“爹其实也没有,这叫优良传承,而且还不只如此,瞧夫君的鼻子多挺,跟爹一样;那双浓眉凤目,更是相像;还有那双唇,就差在爹留了胡子,要不,简直有两个貌若潘安的人站在我面前呢。”
桑德今天的甜食吃得肯定不少!朱定康心想。
“呵呵呵……蒙公主夸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朱定康看着老夫脸儿微红,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相信,当宰相的爹也有如此纯稚的一面。
看着她跟爹相处得那么好,他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努力许久,都做不到的事,一到她身上,事情总变得如此轻易?说来,她还是让他们朱家一家三口重拾父子亲情的最大功臣。
“这种花要这样照顾……”朱炎将剪刀跟一盆看不出什么花的盆栽交给桑德后,起身走向一直看着他们的儿子,“我有些话给你说。”
两人刻意离桑德一段距离后,他才又开口,“我愈想愈觉得,我这个媳妇深不可测,上回有些事,别说根本没人知道,就算有,当时她才几岁娃,怎会知道那些陈年往事?”
原来爹也跟他一样,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朱定康的目光看向认真拈花惹草的妻子。的确很不可思议,除了那些事,还有她明明是养在深宫里的公主,可一说起来借钱的苦命人的背景,就像是认识他们好几年?
“我实在太好奇了,找机会问了宫里的人,他们说,媳妇似乎有异于常人的特质,能未卜先知——”朱炎压低声音。
“怎么说?”
“有些人、事,她会极力逃避,那些往往是恶人;但善良的人事,不必过多的引荐,她便能了若指掌,这个能力没有让皇上、四皇子或太子等人知道,就是因为她帮了不少人的忙,大家感念在心,明白绝不可将此能力对外说出,免得为公主惹来祸事。”
是吗?他蹙眉,看着父亲一眼。
果然是父子,朱炎马上明白,“他们肯跟我说是因为我是她的公公,相信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媳妇。”
也是,但他才这么想,突然,府里管事就快步走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他,“是外面一名小摊贩的孩子拿来,说是有人要他交给驸马爷的。”
他立即拆信,看了看内容,又马上将信摺好,“爹,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桑德在看到管事拿信赖后,也走了过来,这一听,马上道:“我陪爹,你去忙吧。”
朱定康点头,再看父亲一眼,以眼神示意他别多说后,这才放心的转身出去。
第8章(1)
京城街道热闹喧哗,朱定康走了一段路后,转进静巷,进入一间不起眼的茶坊里,掌柜的似乎对他相当熟识,一见到他,便往楼上一看。
朱定康便明白的步上二楼。二楼房间前有两名随从伫立,一见到他,立即弯身行礼,他点点头,两人立即开门,他阔步进入雅致的房内,一名挺拔的紫袍男子正背对着他。
“看来你也很注意我的行踪,知道把信送到我爹爹那里。”他的口气里有小小的不满。
祈镇转身过来,微笑的看着这名好友兼妹婿,“我这段日子一直试着跟你联络,只是,你跟皇妹夫唱妇随,只能派人跟着你了,还请包涵。”
朱定康深吸口气,黑眸里有着无奈,“说吧,肯定不是好消息。”
“你似乎激怒了祈洛,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有几个被逮到了,虽有几个幸运躲过一劫,但我让他们离开了,免得活不了。”
“他们有什么消息?”
他神情一整,“我跟你是好友的关系似乎不是秘密了,而且,他似乎积极笼络人心,朝中几名重臣或威胁或利诱,如今全倾向他。”
“听来是坏消息。”朱定康有些忧心。
“我试着跟父皇谈,但父皇说,若连自己的手足都搞不定、被推翻了,代表他的能力比我强,弱肉强食,替换太子也许是天意。”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太多的无力感。
朱定康不能说皇上的话完全是错的。但是,一个连兄友弟恭都做不到的人,如何以仁德执政?!
“我必须得到更有利的支持与支援,你肯站出来吗?”
他抿紧了唇,黑眸迅速闪过一道冷光,“你在逼我。”
祈镇承认,“我是。我曾经天真的以为,我们能只当单纯的民间友人,不谈那些丑陋的权力斗争,但命运似乎有其安排,时势使然。”
朋友该患难与共,当初在结交这坐在继皇大位上的好友时,他早该有所觉悟才是。朱定康在心中轻叹。
“祈洛很会懂得利用他人,所以,桑德以公主之姿,出嫁从夫的跟着你窝在钱庄透过钱庄行善,他就大言不惭的将这些人情全往自己的身上揽,为他累积了不少好声誉……”他佩服四皇弟的厚脸皮,但此刻,自己的脸皮也不薄啊!
“明白了,我会适当的安排。但我有另一件事想请问,桑德是金枝玉叶,为何会清楚知道一些升斗小民的生活大小事?”他直视好友问。
祈镇不明白好友在指什么,直至听到他进一步提及她能清楚指出谁是个伪善的大恶人,还有一些人家的小秘密,甚至好多人的生活细节,她都能钜细靡遗的一一道出,他才明白好友的疑惑,可这着实太不可思议了。
“我信得过你的为人,所以才请教你,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朱定康这话带了点威胁。
说他见色忘友是太言重了,毕竟他在乎的人是他的皇妹。祈镇深吸了口气,神情凝重,“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桑德一直是个个性温良、心软的好公主,但几个月前,她误食了宫女端给四皇弟的补汤后,中了奇毒身亡,就在御医们摇头欲离去时,她却又张开了双眸,奇迹似的复活,个性也有了变化。
她不再似以往的安静、端庄,开始去做一些寻常皇室人不会做的事,像抛头露面、简从轻车的出外布施,多了亲切感,也多了点小迷糊……
只要谁对她好上一分,她便对人好上十分,她的良善美好,相信你已有感觉到,才会在见到她后,心也痴迷、意也痴迷……
太子最后的调侃,朱定康无法驳斥。桑德之于他,的确有如梦中佳人,且是一个勾了他魂魄的佳人。
但她遭遇不测,却能起死回生?!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好友的一些话,双眸这是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爱妻。
“夫君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从爹那里回家,一路上到现在都显得心事重重?”她坐在他身边,桌上放着一大叠该对账的账本,但夫君摊开第一页,却迟迟没再翻页,手上的毛笔墨汁都滴落了,她还帮忙擦拭呢。
朱定康回神,将账本翻到她嫁进来后,由她开了收据,借钱离开的客人账目。
她凑近一看,利息都缴纳得很准时,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没有一个迟交或不缴?这对钱庄来说,实在是个不寻常的现象。”他轻易的在她那不设防的小脸蛋上找到得意,“公主好厉害,我还得观星象、卜卦,娘子却轻松就能断定一人的未来贫富,真是好神!”
被他赞美,桑德粉脸儿一下子就羞红了,“当然啦,是非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公主如何知道他人是善是恶?”
“我上课上了好久,就是学习如何明辨是非善恶,更要学习去倾听心的声音,当然知道喽!”
“上课?”
哎呀!她一愣。怎么又脱口而出了?这下怎么办?她怎能说有本善恶簿,上面有记载,谁是积善人家,谁懂得饮水思源、慎终追远吗?
“你跟我之间仍有秘密,是不是?”他脸色微微一变。
她咬着下唇,想承认又不知该不该承认,毕竟他们已是如此亲密,她一点也不想欺瞒他。
“我们是夫妻,这点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道出这些话,他的心已在抽痛。
“我——可是我有我的苦衷。”她说不出口。她能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我还以为我赢得了你所有的信任,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朱定康的笑容转淡,看她的眼神也不若以往热情。
“你生气了?我真的有不能说的苦衷,请你体谅我。”
“你知不知道,跟一个拥有自己秘密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种不安定感多可怕?不知道哪一天会被人出卖——”
“不会的!”她焦急的打断他的话。他想到哪里去了?
“不会?不然,你何来的神通,竟然能将每个人的身世背景掌握得如此清楚?你没跟四皇子同一阵线?你没有透过他对每个人的掌握,再藉由你的善行,为他累积了不少好声誉吗?”他愈说火气愈大,明知她不会这么做,却因焦躁不安而开口逼问,只盼能逼出真相。
桑德也被他弄糊涂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在你的秘密无法跟我分享前,钱庄你也不要再去了。”他做了决定。
她愣了愣,直问:“为什么?”
“我不信任你,那些辛苦的血汗钱,不是属于我的,而是许多存户因为‘相信我’才将钱存放在那里,我得替他们顾好他们的钱财!”
他脸上仍带着笑容,但不一样了,跟先前对她笑时,真的不一样了。
原来不被信任的感觉这么糟!她咬着下唇,可怎么办?她是真的、真的不能说啊……
朱定康难掩失望。原以为她至少会说些什么,或解释什么,但没有,她只是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
就从这一天开始,他们的感情突然由浓转淡,讽刺的是,也从这一天开始,朱定康与祈镇的关系浮上台面,他与太子的势力结合,投资做些水利疏浚、办公共学堂……
其背后的意义是,让那些愚蠢、被腐败的权力引诱,丢失了心的文武百官看清楚,祈镇贵为太子,他的母亲,也是当今皇后,深得皇上恩宠,相对之下,荷妃的根基就极为不稳,她与三千后宫争宠,却未得重视,即使四皇子再出色,也不致因而替换太子!
这也是太子跟他联手的目的,让那些偏向四皇子的人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甚至领悟到自己压错宝。
尤其在将陶瓷成功的销往海外后,接着,他更是趁胜追击,同样将洋人喜爱的丝绸、木工家具、手工艺品、茶叶,装船贸易至海外,累积的财富,以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如此身价显赫的人,毫不避嫌表示自己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确成功的拉走原本不少支持四皇子的人。
他与太子都是风采俊朗的人,互相烘托,彼此辉映,不管是朝廷还是百姓间,都认为两人是绝配,日后,太子坐上龙椅,民间有朱定康这名理财钜富,未来国运绝对是富强康乐。
这样的传言就这么愈传愈盛,听在某人的耳里,是愈来愈冒火。更可恶的是,朱炎竟以年纪已大,准备告老,推托他的各种邀约,根本是想跟他断得一干二净!
哼,真想过河拆桥吗?祈洛再也坐不住了。
他离开寝宫,直接乘轿到驸马爷府,去找不懂人情世故的妹婿,劈头就说道:“你别忘了,你的妻子是谁向父皇求来的?!”
桑德原本跟雀儿在花园,一听说四皇兄带着火气前来,立即跑进书房,刚好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也愣住了。
想讨人情?朱定康露齿一笑,“四皇子记忆力不好,你做的媒是九公主,而非现下的十一公主,更何况,我们夫妻的情况叫每况愈下,你没听说吗?”
“什么?!”他黑眸转为深沉,透着危险的寒芒。
“四皇子一定知道,定康略懂卜卦,近日观察星象,由衷建议皇子能顺应天命而为。”他直视对方锐利的黑眸,虽听见妻子此时因自己的话发出倒抽凉气声,却连看也没看一眼。
祈洛也直勾勾的瞪着他好一会儿,才甩袖离去。哼,竟敢触他霉头,等着吧,他不会一直处于下风的!
“真的没事吗?四皇兄看来还不会放手!”她真的忧心忡忡。
“如果经我这么一说,四皇子就放手,那他就不是四皇子了。”
见他一脸不在乎,她更心急了,“我不赞同你跟大皇兄太好,又跟四皇兄如此壁垒分明。”
“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一如我没有资格逼你说出那个秘密,要当貌合神离的夫妻的人是你,不是我!”带着未达黑眸的笑意,他丢下这句话走人。
忽视他的冷漠,她又追上前,“合家庄今晚邀我们过去吃个饭,行吗?”
“我跟你的太子大哥已有约,就在近郊别院,我要喝晚了,就在那里睡了。”他拒绝得干脆。
“别院离合家庄也不过半个或一个时辰而已,你不能顺道过来看看吗?”
她希望他来啊!上回大家在一起时那么开心,他没去,村人肯定很失望,不,最失望的人会是她。
他知道两个地点不远,甚至从位于半山腰的村庄往下俯看,也能看到富丽堂皇的皇室别院,但又如何?他的心情已与上回不同,要他虚伪应对,太累人了。
“你就好好的分享他们的快乐,找雀儿跟几名小厮跟着。”
语毕,他冷静的越过她走人,心中却在呐喊。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跟他说?!他的心已凉了半截。他给了她很多机会,除了晚上刻意忙到极晚,在书房过夜外,他并没有刻意再避开她。
但她仍选择让这样降到冰点的夫妻关系继续下去,她无心,他又怎能再对她掏心?!
他真的还在生气!桑德略带悲伤的明眸凝睇着他离去的冷硬背影。
所以这个月他才对她如此淡漠,夜夜不入房。
但她没有资格怪他,她明知他在乎什么、想知道什么,可偏偏她是仙女的事不能跟他分享……
月明星稀的夜晚,朱定康应祈镇之邀,两人把酒言欢,但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早他一步出门的桑德小脸上的浓浓失望。
她希望他陪同,他明了,但他就是不明白她,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她不说,就代表她不信任她,她对他有戒备,她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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