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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里留将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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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给我装哑巴”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仍湿润的眼抬起。
  “我能不能说话又何差距呢?你真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她凄恻地伸手抹去一颗不小心掉出眼眶的水珠。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你还有什么伪装是我不清楚的呢?”刻意巡视了她全身。“况且,你似乎还有些亲人在我的军队中,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说的话呢?你吐不吐实,就看那些人怕不怕皮肉之疼了。”
  “你不可以对高叔他们用刑。”她一急,捉住他的手臂。
  “我不可以吗?”李伯瞵挥开她的手,脸俯到她的上方,挑衅的气息呼吐在她的脸上。“原来一夜过后,你已经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了。”
  她心头一凛,明白他这种说话方式所代表的危险讯息。她摇摇头,气息微喘地想呼吸更多的空气,然而每次的吐呐却都充满了他的气息,让人更加不安。
  “你要问什么?”她必须保护高嫂一家。
  李伯瞵挪开脸庞,隔着一臂之远注视着她松了口气的神态。
  很聪明,知道他不爱无谓的解释或要求,也知道何时该打住话不惹恼他。“去长安找什么人?为什么扮男装进军队中?”
  “扮男装的原因,你该很清楚;即使我现在知道那是个错误。”她偏过了头,看着自已胸前颈间被他双唇所烙下的痕迹,对于他第一个问题却是避重就轻。她极力保持表情平静,而他捉摸不到的心泺及思绪却因为紧张而混乱成一团。
  不能提到曲步瀛?曲步瀛落入他手中了吗?
  “没错,那的确是个错误。早知道你是女子,我快活的日子便不会拖延至今。”满意地看到她如遭重击的表情,他的眼眸是锐利的。“第一个问题呢?”
  “我到长安……”到长安还能做什么?就算曲步瀛还会接受已非清白之身的她,她也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了。恨与爱这二种极端的感情,她全都系在眼前这个视她为玩物的男子身上了。
  哀伤的眼看着他,却开不了口。
  “不能回答?不愿回答?还是不敢回答?”李伯瞵刷地拉开她身上的被褥,一把将她仅有的遮掩全丢到平榻底下,咄咄逼人的眸近在她的眼睛上方,霸道的手扯开她挡住身子的双手。
  “你扮成男装也就罢了,是谁要你跟着军队走?说”
  慌乱及惊恐间被褪去了所有的保护,柳子容半直起身子向后挪动──这男人强势的火焰会将她的自尊燃成余烬。
  “慌张了?”李伯瞵捕猎般的随着她的挪动而前进,在她抵着墙再无路可退时,二道手臂横过她的头颊,扣在她脸颊的二边,强硬地将她囚禁在他的胸前空间。他强硬的唇向下弯抿,道:“说。”
  像被逼进绝路的动物,她已无力再作挣扎,横竖是逃离不了,但她绝对不能将别人连累进来。她怕他她愿意承认,但绝对不愿自己因为怕他而显得怯懦。唯有如此,她在他面前才有那么一丝与众不同──他讨厌别人唯唯诺诺,她知道。
  柳子容深吸了口气,放开自己在身侧握成拳的双手,仰头向他。
  “现在的我去不去长安都已无所谓,我已经不可能恢复到昨天以前的柳子容。”细声的嗓音坚定地诉说。她只有一条路可走──说服他。“换男装进军队,是希望能跟着军队一路进宫。我未来的夫婿在你们攻城的第一天就被掳,我如果不离开高昌到长安丢,便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未来的夫婿?”他条地向前一倾,乍然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灼热的胸膛熨上她冰凉的身子。怒火焚烧着他的意识,而他一点都不喜欢那种被桶了一刀的感觉。她是他的人,从现在一直到未来,在他厌倦她之前,她只会属于他:“你还打算去找他?他的名字?”
  “你不会让我走的而我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你。”见他拧起的两道眉凶霸而不悦,她将手置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突然绷紧的肌肉。“别拿高家来逼迫我说,除非你真的想逼我了结我的生命。”柳子容清明的眼映入他的眸中,唇边漾起了一弧笑意,壮烈而凄清。
  “威胁我?”一丝愕然闪过他脸庞,怒意却如波涛般的涌上来。她就这么在乎那个男人?“他的名字”
  “知道名字又如何?在他前面炫耀你得到了我?还是,你会仁慈地让我回到他的身边?”她的手抚上了他眉上的那一道伤口,对她的未来几乎是认命的。
  反手握住她的柔美,他顺着她的手掌吻着她柔软的手腕内侧,眼睛却不曾离开她的表情。“也许。当我厌倦一个女人时,知道她有个去处总令人安心些,不是吗?这么容易受伤,就不要玩危险游戏。”盯着她的痛苦表情,他却笑得快意。李伯瞵站起身,弯身拉起了她直觉想抗拒的身子。“穿上衣服。”
  柳子容默默地瞅着他,被他拥下平榻,走到屏风边。
  如果不在乎他,就不会被他刺伤;如果在乎他,就代表她一生都要受这种椎心的煎熬了──无论他抛弃她与否。
  她拿起紫华为她准备的布衣,套住自己发寒的身子。她蹲低至地,捡起了地上缚胸的白布巾及药草。
  “这些不需要了。”他一把拿过了白布巾及药草端视着。“的确够聪明,用药草伪装成男性喉间的阖徵。”往后一抛,他亦走到平榻边拿起衣服穿着。“把你的发束回男子的样子,这样带着你走会方便些,还有一事……”
  他拎起了衣带,扬了扬眉对她说:“我可以不动高家夫妇,甚至可以让他们在到达长安后离开。”
  她悸动地停下了穿衣的举动,与李伯瞵似平静又似算计的眼相望。“你说真的?”
  现下唯一让她系心的就是高家与曲步瀛。若高嫂一家可以先到长安安身立命,而曲大哥平安到达长安找到高嫂,就会明白她已经无法回到他身旁了。
  李伯瞵豪迈地仰头一笑,大步朝她走来。“替我扎上。”
  依旧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她的将来是福是祸,柳子容举起手替他拢了拢圆领袍的衣襟,拿起他随意挂在肩上的腰带打横绕过他的腰,低着头安静地把衣带系整齐。“让他们走的沲件是什么?”
  他随手揽过了她,拨弄着她露出几许吻痕的头,方接续道:“条件是──你不许逃走,否则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毁了他们。”
  柳子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眸中的不留余地,她相信他绝对会如此做。“倘若那时你已厌倦了我,你会让我离开吗?”
  他强硬而深入地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空间。待在他身边竟就这么如此难以忍受他搂近她的腰身,让二人完全密贴。在她双腿已无力站稳时,他放开了手,看她步履不稳地向后退了数步。
  “你似乎不明白,战败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的,你只需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又惹恼他了柳子容垂着头,吐呐着得来不易的空气,扶住屏风避免自己跌倒。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一天未进食,加上他一夜的折腾,能站着起身就是件难事了;而李伯瞵的问题,根本也由不得她有肯定之外的第二个答案。
  “我答应你。”她扶住自己的前额,开始感觉到晕眩。
  “走。”他揽过她,往门口走去。
  “去哪?”不想依着他,却又无力挣脱他。
  “回军营去,顺便看看昨天那批刺客中有没有人认得你。你不开口告诉我他是谁,总有人会说的。”见柳子容又踉跄了下步履,他只是阴恻恻地笑着,抱起了她走出房门。
  柳子容风般的跑出那座充当营帐的牢房,不顾周遭士兵惊视的目光,她使劲地往前跑,跑到气息不稳、跑到双腿抽搐一般的阚痛着。
  阳光是灿烂的、心是雀跃的。
  她明知自己此时欣喜的心情对那些被掳的囚犯而言是种无礼的亵渎,但她仍无法压抑自己雀跃不已的心──曲步瀛不在里头。
  李伯瞵说那群人中逃走了两个,曲步瀛就是那其中之一
  快速的跑步让她的吐腹有些疼痛。她伸手压抚着肚子,缓下了脚步,走向营区之外。再过三天就到长安了,李伯瞵说过让高嫂他们离开,她知道他不会食言;但只要一念及抵达长安后,她的身分即将从他的小厮变成他的姬妾之一,心就会隐隐作痛着。
  向驻守营区外的士兵点点头,她没过分在意他好奇且专注的目光。打从那天自龙沐勋家返回后,她脸上奇迹似消失的悭记早已成为一道热门的话题。
  因为李伯瞵的命今,她仍旧着男装、依然当自己还是个哑子;而关于胎记的问题,将军都不说话了,怎有人敢多嘴。
  虽如此,那些对她面貌的注视,在近来早已成她活动不自由的另一种压力。李伯瞵不管那些辈短流长,硬将她留在身边;而那些士兵的注视更成了他找寻她的最佳眼线。不论她走多远,李伯瞵一声呼唤,总有人很快地找到她。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低下身,拨弄着路间开放的不知名小花。不想承受士兵猜疑的眼光,所以她受到营区外走走;而乖乖地待在营帐内,与他相对更是种无言的折磨。
  他没在营帐中再与她发生亲密行为,却总在沐浴时要她伺侍着,一双眼窥伺她粗手笨脚地为他清洗身子;夜夜陪伴他的仍是营妓中的那些女子。他想藉此告诉她,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吗?
  她苦笑着抚摸花朵的瓣叶──他还有个年轻、可人的未过门妻子紫华,她怎敢想自己是他的唯一呢?
  “水儿。”一记熟悉的呼唤来自于她左方。
  柳子容惊吓地往左边的树林望去,见着一袭衣衫消失在树林间。她屏着气息,脚步却忍不住加快。跑到树林的入口,她在树荫间张望着。
  “子容。”一双手拉住了左顾右盼的她,闪身到一颗大榕树之后。
  “曲大哥,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地伸手碰触着他,喜悦化成了眼中的水光。“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曲步瀛握住她的双手,斯文细长的脸庞上如今有着沧桑的痕迹,曾经素净的面容也多了几道伤痕。“你还好吗?那天见你脸上有个胎疤,今儿个怎么不见了?”
  柳子容轻喊了一声,在曲步瀛温柔的问话中扑向他的怀中。“曲大哥为什么要我们到军中?你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曲步瀛僵住身子,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发生什么事了?”他轻拥着她,拍着她的背,迟疑了会终是开了口。“你怎么会在李伯瞵身边?他……知道你是女子吗?”
  她咬住自己的唇,收去那一声哽咽。也许一切都是命定吧“因为我识字,所以他收了我当小厮,当时他以为我是男儿身。但上回见到你的那一天,却被他识破了我的真实性别。”
  “他对你……”曲步瀛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正视着她的眼中有莫可奈何的悲痛,
  “我……我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了。”说出那句难以启口的话,她转身背对着他。不敢说出口的是她对李伯瞵的爱及对曲步瀛的抱歉啊
  “我要杀了他”曲步瀛怒吼一声,狂暴地挥出腰间的剑砍向四周。“我要杀了他”
  复国之计因李伯瞵受挫,狙击计画因李伯瞵失败,而那个家伙竟连柳子容都玷污了,要他如何咽下这口气他毫无剑法可言地甩刀割过草木,整个林间充斥了簌簌的剑风,扬起片片的枝叶残骸。
  “曲大哥,别这样求你……”从没见过这般狂暴的曲步瀛,她试着上前阻止他,却只能站在刀剑间的范围之外。
  “我还能如何所有希望都被他断阻,要你们混入军队本是希望你们能告知我军队的前进行程,怎想到军防密严得无法与你们接触,我根本无法得知你是否平安;而我只能不断地跟随军队前进,顾得了李伯瞵这边的军,就无法与其他人密谋行动大事。那天在甘州见到你平安,才放了心,结果……”他颓然地停下舞动的剑,声音逐渐低沉。
  她上前伸手按着他的手臂,想给他些许安慰。
  “你恨他吗?”曲步瀛突然说道。
  “恨?”
  避开他追问的眼眸,她在心中反覆地问自己:恨李伯瞵吗?恨他夺走了她未来的希望、恨他将她归类为他的侍妾之一、恨他在拥有了她之后,依然流连其他女人怀抱……她更恨自己逃不开他所撒下的情网。
  将她的疑问视为肯定,曲步瀛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一人杀他不易,但若加上你的配合就一定会成功。你可以自由出入在他身旁与营区,不是吗?”
  杀了李伯瞵?她震惊地脸色发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你在他饮食中下药,让他逐渐衰竭而死,我就可以趁机杀了他没有人会怀疑是你;何况,三天后就到达长安,你们就要离开军营了,不是吗?”曲步瀛的双眼闪着光芒。
  “高嫂他们一家可以离开,而我不行。若我离开或逃走,他会毁了高嫂一家子。”她的指尖陷入双掌之中,曲步瀛的主意让她心寒。杀了李伯瞵?不
  “为什么?因为他要你”怒气之下他紧捉住她的手臂。“把这包东西放入他的食物中。一次是半片小指的分量,他不会立刻身亡,只是一直虚弱下去,等到他发觉自己身体异常时,毒早已攻心。”
  曲步瀛自怀间拿出一小拇指大的纸包,扳开她紧握的拳头。“拿去。”
  “我不能做。”她张掌让纸包掉落,就像那包药已害死了人一样。
  “你杀不了他、忘不了他,是吗?”曲步瀛捉起她闪躲的身子,脸色已变为青厉。“你说啊”他疯狂的眼眸逼迫着她回答。
  “不是的。”怎能再刺激曲步瀛呢?“我只是怕事情败露,会连累到高嫂他们。”
  “那就和我一起走。”他突然说道。“我们到西突厥,我可以在那里重整旗鼓,再一举攻回高昌。”
  “带着高嫂他们一块走吗?”
  “只带你。一群人容易被发现。”他说话果断。
  “那高嫂他们……”看人他眼中的坚决,明白了他的看法,她却惊出了一头的冷汗。曲步瀛怎会是这样一个人?
  “我们快走,天色渐暗了,他们很难搜查到我们。”拾起了地上的纸包,他拉住她的身子往前走。“我的马在河边。”
  “我不能跟你走。”她定住步伐,认真地看曲步瀛。
  高嫂照顾她十多年,曲步瀛却要舍下他们一家于不顾;而对当初接纳她们一行人的李伯瞵而言,她们只是一群陌生人。是因为对曲步瀛的感觉不同,所以才有这般的思考吗?
  “你变了许多,你一向是顺着我的。”她眼中闪动的决心是他未曾见过的;过去的柳子容是柔美而服从的。“我不会嫌弃你已非清白之身,这还不足以让你跟我走吗?”
  他用了“嫌弃”二字柳于容悲哀地一笑,发现自己与曲步瀛再也不可能重新开始。他眼中的柳子容已是残花败柳了。
  “我不能不顾高嫂。”她重复地说,轻轻地挪开了他置于腕闲的手。
  妇人之仁他不高兴地板下了脸孔,用着忍耐的悻度说:“好。那你将这药放入他的饮食中,半个月后当他死亡时,也就是我迎接你之时。下月十四,到长安东市满福楼”边等我,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行动。“他将纸包放入她手中。”记住,一天一回,每回的分量……有人。“
  曲步瀛停住了话,听着前方传来的喊话声。他望了她最后一眼,紧包住她手掌,低声交代道:“记住,半个月后,我会去接你。”
  不待她回话,他迳自转身飞步离开了她。
  呆愣地见去步瀛消失,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纸包。该丢掉吗?她颤抖着。
  “柳子容,你在里头吗?”中郎将邱万威的声音传来。
  匆促间。她连忙将纸包塞入衣襟间。
  “你怎么在这个时间跑出来呢?将军在找你,快回去吧。他已经审完了那几个刺客,好像还有事问你。”邱万威出现在前方挥呼着要她过去。
  “你先回去。”李伯瞵的身影在下一刻出现在邱万威背后,背着夕阳的身影看来更形颀健。
  李伯瞵的出现让她直觉地打了冷颤。手掌交握着放置身后,因为止不住那微微的抖栗,而他太敏锐。
  “发生什么事?”他望了望四周一地被砍落的绿叶、树枝及她苍白的面孔。
  柳子容无力地弯下身来,倚着身后的树。她得拖延时间,曲步瀛才能逃走啊
  “怎么了?”他倾下身,健臂一伸将她环起。
  她摇摇头不说话,手怯怯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第一次主动地接近他。
  死亡的阴影不该罩在李伯瞵的身上啊
  她聆听着他的心泺,愈搂愈紧,取舍之间已做出了决定。她狠不下心伤害他们其中一人。
  “开口说话”她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否则不会主动地靠近他。“方才是什么人在这里?”
  “是一个奇怪的人,满头乱发,拿着剑乱砍。”她扯谎着,心闷痛得想哭泣。
  “伤了你吗?”他迅速地抬起她的脸颊审视,见她摇摇头,才放缓了口气:“军营附近竟有这种人,我要邱万威马上去调查。”搂住她转身就走。
  她扯住了他的衣袖,停住了脚步。时间耗得愈长,曲步瀛可以走得更远。不论如何,自小而大,他总是陪护她的人啊。
  “我没有力气走路。”在他挑起眉的半讶异神情中,她咬了下唇,红了颊。
  她觉得自己在向他挑情,而这不是她习惯的行为。她很快地放开手,站离了他远一些,迅速地摇摇头。“我休息一下,就可以走了。”
  “不需要我抱你吗?”他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附着她,脸上刚硬的线条软化不少。
  一直期望她对两人之间有些表示。她却只是一味地逆来顺受,就连他蓄意在夜间找歌妓来探看她的反应,她亦只是一贯地冰着脸,彷若一切都是为他所逼。他承认他会不择手段得到她,然而她……
  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吗?他向来不喜女子靠近他,但又厌恶柳子容如此闪躲他。对她隐瞒身分的余怒犹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的在意,早已比他所愿意接受的短暂关系来得深长。
  得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即已打定主意,再不放手。卑鄙也好,顽劣也好,他绝对要留她在身旁。
  柳子容飞快地瞟了他一眼,没有开口,整个脸低垂得几乎埋到衣襟里。
  “看着我。”他挑起她的下巴,以唇轻拂过她的唇,品尝她独特的芬芳。
  “不要。”她突如其来地推开他,悲哀地想起他的唇在昨夜曾碰过其他的女人。“你去找其他人。”
  “这是吃醋的表现吗?”他不怒反笑,臂腕一治搂回她。“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柳于容回眸以对,在他的气息如此笼罩她时,她只想忘记一切──他不在乎女人,他已有了未婚妻室。“我何需吃醋难过?我又不是你的妻子。”
  话说出口,内心却更加地酸楚。她何时把自己贬低到这种地步?
  “何以见得?”他从不费心注意身旁女子的反应,她却是个例外。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妻子?”在她的耳畔吐送着挑逗的气息。“说啊。”
  急遽地推开他,她偏过头避开了他的私喁。“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一定要迫她认清他有妻室的事实?一定要她坦诚说出自己爱上他的悲哀与无望吗?他好残忍而她为什么就狠不下心来迎合他,毕竟和他相处的时日不多了。
  “说出理由。”李伯瞵紧握住她的腰,直到她吃痛地挣扎。
  “你要理由吗?”她寒心地一笑,不愿自己一再被他伤害。“你不会要一个没有心的人。”
  “没有心吗?”他阴鸷地沉下了眼,手掌瞬间扣住了她的下颔。“我要你的心做什么?我此时感兴趣的是你的身子”
  捉回她跨开半步想逃跑的身子,狠狠扯开她的腰带,将她甩掷在草地间,用他整个身躯覆盖住她。他用力咬住她紧闭的双唇,直到在她唇上尝到血腥味,直到她喘息地张开了唇,他张狂地占据了她的愦口。
  终有一天,他会得到她──完整而不保留的她。
  第九章
  李伯瞵迈进客栈,走上二楼。
  班师回朝,何等荣耀。
  昨夜三加皇上为攻伐高昌有功之人所设之功宴,他却没有太多的雀跃之情。军旅生涯久了,胜利早已引不起太多波澜。筵席之上,他在意的是柳子容的未婚夫婿为何许人。
  高昌仍是被废了国,大唐在其地设了个安西都护府。亡国之民──曲文悌受封为卫军第三军的将军,高昌贵族也泰半受封;然而那些受封底脸孔中却没有任何特殊面孔足以引起他的注意。能为柳子容夫婿之人,必为不凡之士;然目光所及却净是平庸脸庞,甚连气势压人者,都不得望见。
  是谎言吗?那日捉到的八名刺客之中,有三名贵族,却无一人识得柳子容。她真的和人定亲了吗?
  他并不打算深入探讨,曾想强要柳子容的薛万均被控强暴高昌妇女,而他不打算让候君集那一方有机会以柳子容之事扯他的后腿。柳子容不说出未婚夫婿也好,他正可禀报皇上许她为它的人。她愈排斥他,他却愈放不开她,他要她用一生来偿还她对他的欺骗。
  脑中的想法让他震惊,不曾有过与女子共度一生的念头,当真是为了恨?
  李伯瞵走至廊道后测的厢房,他敲了下门。“柳子容。”
  “将军,请稍等。”高嫂拉开了门,笑吟吟地说。
  “还习惯长安天气吗?昨天刚进长安就飘了第一场雪,她可冻着了?”高家夫妇对柳子容的忠诚,让人钦佩。是故他顺了柳子容的意,让她先住进客栈与高嫂一家话别。
  “有您送来的暖裘,冻不着小姐的。”高嫂关上了门,为他倒上一杯茶。
  小姐昨晚即使说明得再委婉,他们一家还是清楚了一件事──曲步瀛少爷不会安顿他们;因而对他们一家子而言,替他们夫妻找了屋舍安顿的李伯瞵将军,才是现在的恩人;何况,小姐即将嫁入李家了吧?将军未曾娶亲不是吗?
  “还没好吗?”李伯瞵指指屏风后的身影。
  “小姐还不习惯您昨个送来的服装呢。”
  “你们那屋子还习惯吗?”
  “简直太好了,谢谢将军。”乾净且齐全的木屋,将军细心得让人感动。
  “你们照顾柳子容,我该替她谢谢你们才是。”
  李伯瞵拿起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和高嫂交谈着,直到那半遮掩于屏风后的娇美身影夺去了他全副的注意。
  “这衣服,我不习惯。”柳子容半盘着乌黑细发,果绿的短襦、叶绿的织锦长裙?白色翻领的衫袖,衬着她领口一方肌肤更形胜雪。
  “我也不习惯。”他走到她身旁,半撩起她披在肩上的轻绢纱帛,目光却不留须臾离开过她。“你的身子,只许我一人看。”握住她的手,声带些粗嗄。
  她羞红了脸。他霸道而尖锐露骨的话道尽了她的地位
  “冷吗?”手冰凉至极。
  “屋内倒不至于。”
  柳子容彷佛想起什么地亮起了眸,用着孩子般纯真兴奋的口气对着高嫂说:“昨晚睡不着,我起床至院里摸到雪了,冰凉松滑。很快就融成水了。”
  “小心些,可别着了凉。”高嫂笑着,手中抱着件紫毛外裘。
  李伯瞵瞪着她脸上的笑,嫉妒那微笑并不是对他而发。拿过高嫂手中的紫毛裘披在她的肩上,迳自搂住她的腰走向门口。“走了”口气不佳。
  她停住脚步,不肯向前,同过头看见高嫂的泪眼。她轻喊一声,挣脱了他刻意放松的手劲,上前抱住斑嫂。“你们要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我这辈子都会惦着你们的生死亦然。”
  “说这什么不吉利的话,你有空一定要来看我们。才隔着二个坊,不远的。你这几天身子容易疲惫,手冰脸冻的,自己要会照顾自己啊。”用力地抱着小姐,泪流了整张脸庞。高嫂跪下身。“将军,小姐就交给您了。”
  “我会照顾她的。”李伯瞵肯定地点头,拉起了高嫂,搂回了柳子容。“待柳子容一切安定后,我会把你们接进来的。”
  柳子容闻言红了眼眶,抿开着唇,被他带出房门。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等他娶妻之后,再纳她为妾吗?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在即将踏出客栈门口时摇晃了下身子。
  “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回去要欹云帮你把个脉。”他口气焦躁为她系住了皮裘衣带,再将她包裹在自己的黑色斗蓬之间,怕她被外头的寒霜冻着了身子。
  “欹云?”他家中尚有其他侍妾?她的脸色益发苍白。
  “我妹妹。”不悦地以斗蓬遮去她泰半脸庞,挡住来往行人惊艳的注视。他拉开客栈外等待的马车门,轻松地抱搂着她坐上温暖的车厢之内。
  “你家中有多少侍妾?我在李家又该是何种地位?”犹豫了会,她转动了下身子,想离开他的怀抱坐于对座,然却被他的手臂所扼阻。
  “你希望有何种地位?”他直直地盯着她。
  他在暗示什么吗?略略摇动的马车行进中,她望着他深奥难猜的目光。
  她是多么渴望能尽情感受他所有的呵护、怜恤;欺骗也好,她只要他这一段时日的深情与拥抱。八日后,曲步瀛就会出现了,对她而言,未来,是不可能的奢望啊
  想留连在他的怀中,又怕被他的利眼刺得伤痕累累。
  “我不敢有希望。”她望向马车内遮去窗口的绣帘说着。
  “依旧是没有心吗?”愠色蒙上了黑阒的眸,他扳过了她的头。
  他在乎她吗?否则何以动怒呢?试探地,柳子容伸出手置在他温暖的胸口,感受着那心口的泺动。
  “我只希望在这里……有个位置。”
  李伯瞵压住胸口那只小手,深深地注视她眼中的美丽与哀愁,澎湃的感情几乎溢出胸口。他低下头紧紧地吻住了她,吻住她所有欲言又止的婉言,吻入他所有难以诉说的感情。
  一如以住,被他的亲吻抚弄分了心神,直至她嘤咛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后,她才惊觉地想推开他伸入衣衫内的手。“不要。”
  她不能有他的孩子
  他眉头一皱,执拗不肯收回留连的手掌。“给我一个理由。”
  柳子容闭上眼,心头难过而忿愤。因为与他有了亲密行为,她就失去了任何拒绝的权利吗?“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没有必要为你生养孩子,一个逃脱不了的我已经够了。”
  一道掌风甩拂过她的脸颊,硬是击上了她身边的窗。
  “大少爷,怎么了?”在车厢传来巨响之际,车缓下了车速,战战兢兢的。
  “继续走。”李伯瞵狠狠地盯住柳子容受到惊吓的脸。她就这么恨他吗?那又何必说什么只希望在他的心有个位置。他粗暴地扯过她的手腕,咒语一样地蹦出话来:“我不会放开你”
  “为什么?”她突然问道。对她,他可曾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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