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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瓷娃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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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垩阴沉地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殷先生,这个人在我的军营做什么?”布汶讶异地反问。
“他就是暗中资助廓尔喀军人的人。”殷垩回答,随即拧着眉头瞪着布汶。“这笔钱他是以不正当的方式拿到的。”
布坟心惊地望着殷垩。“那你……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喽。”殷垩神情冷冽地又啜了一口酒。 “看我?我不懂殷先生的意思。”他慌乱得不知所措。
“如果你想收下他这笔金钱资助,往后就甭想我会再帮你的忙,这里面自然包括募款;如果你能将此人交给我,将来我们合作的机会甚大。”
殷垩面带微笑望着布汶,那抹微笑令人胆寒。
事情的轻重布汶自然明白,他毫不思索的答应:“我的军营中如果确有此人,一切全凭殷先生处理。”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放心,我也不会让你难看,人嘛……我不会光明正大的从你的军营里带走,我会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好、好,只要不惊动媒体,让我保住饭碗,一切悉听尊便。”布汉面带感激的笑容,连忙应和。 “等一下我会出面帮你募款,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万一让我知道你根本知道此事,不但募得的金额会全部化为乌有,我还会让你在尼泊尔身败名裂。”殷垩眼神冷冽,毫不顾忌地声明。
“我懂,我懂。”
殷垩随即转身迈开大步神采奕奕地踏人大厅,当着布汶的面实现他所允诺的事情一一募款!
第八章
殷垩神情凝重地看着摊在桌面的地形图。
“猎人、催魂,你们二人从右方潜进军营。”
“是!”
“大达,你和运送粮食的尼瓦人从正门进人。”
“是!”
“海盗和我从山麓潜进军营,大家尽可能不要伤了廓尔喀军人,以逮住江洛雷为最主要目的。”殷垩神情凝重地交代。
“那我呢?”在一旁的迟怒焦急地问。
“你也想轧一脚?”殷垩阴沉的一笑。
迟怒昂然抬高下颚。“这么瞧不起人,难道我的身手在你的眼里是如此不屑一顾?”
“那倒不是,让你轧一脚可以,不过话先说明白,赏金你可不能也要一份。”殷垩打趣地斜睨着他。
迟怒微蹙着眉,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一个已经是富可敌国的有钱人,竟还将钱看得这么重!”
“那可不一样,这种钱可是玩命赚来的。”尽管迟怒的话中充满嘲谑,殷垩却丝毫不在意。
“好嘛,我答应你,我只是一时兴起,所以也想轧一脚玩玩。”迟怒的眼中掠过促狭的神色。
“好吧,就让你轧一脚。”殷垩拗不过迟怒,欣然答应。
其他四人不禁讶异地瞅着他们俩。他们居然会认为冒险是件有趣的事!这可是要以命相搏的!
“大家注意,这一次我们要一举成擒,逮住江洛雷,所以大家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绝不可掉以轻心,明白吗?”殷垩对众人交代。
“懂!”大伙儿齐声回答。
“好,大家对时,十五分钟后上路。”殷垩和队员们调整手表的时间。
大家随即忙着整理要带东西,殷垩此时心里蓦然有一股激烈的渴望。每一次接下任务,他总是心无旁骛安然的面对每一项危险的挑战,但是这一次……他的心里却多了一份不该有的担忧。
不知何时,迟怒悄然来到他的身旁,低头颅着他。“时间不多了。”
他诧异地瞅着迟怒。“你……”
“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会看不出来吗?凡事不需要说明,你快去快回。”迟怒低头瞄着手表。
“只剩下十四分六秒、五秒、四秒……”
听着迟怨无情的读秒,他捺不住早已飞驰的意念与心,神色匆匆赶至纪柔慈的房间,他轻轻推开房门,不想惊醒她。
哪知纪柔慈根本没有人睡,她站在床前望着外面幽黑的天空,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也没有转身,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原处。
殷垩轻轻走至她的身后。“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纪柔慈的目光依然停滞在外面沉静的夜幕中,顿了半晌。“你是不是准备要出发了?”
“是的,如果动作快,天亮我就回来了。”殷垩温柔的轻声回答。
纪柔慈蓦地转身,坚定的望着地。“带我去!”
殷垩心头一震,随即脸色丕变。“不行!你必须留在家里。”
“我不要留在家里,我想跟你去。”纪柔慈强硬地要求。
“我不是去玩,就算是玩也是在玩命,这种事你也要轧一脚?”殷垩面露不快之色。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纪柔慈态度执拗。
“胡闹!”殷垩不想在出门前与她起争执,愤而转身不理会她,迈开大步走出房门,走到门边还不忘表示他的怒气,用力砰的一声关上门。
纪柔慈望着他愤怒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嘟起嘴。“我想去,你也拦不住我。”
其实她心里非常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要与殷垩同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他,明知道他接下的浮是玩命的危险工作,但是她仍下心要与他生死与共。
正所谓:情海千尺浪,苦海万丈高。她不愿意独自一人惴惴不安地守在家中盼他平安归来,她宁愿与他生死相随,并且渴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
殷垩偕同迟怒和海盗依照计划从山麓潜进,从山丽边缘望着云雾迷茫的河谷,他的全身神经紧绷,如猎豹般锐利的双眸梭巡着林间,除了警觉廓尔喀军人的踪影之外,还得找出最有利的藏身之处。
他回头瞅着身后的迟怒和海盗,他们的脸上满布着阴郁,亦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任何风吹草动。
迟怒和海盗迅捷地挨至殷垩身旁。
海盗凭着多年的经验不时地注意四周。
迟怒问殷垩:“准备什么时间潜入军营?”
“等一下,我还没收到猎人和大达的回报,等大家都占据到有利的位署时再说。”殷垩临危不乱,沉着地说着。
不久,猎人和大达同时回报。
殷垩迅随传今:“我们现在就进去。”
大伙儿在同一时间顺利潜入军营,寻找江洛雷可能暂住的营房;眼看着晨曦出现、残月渐隐,殷垩心头不由得惴栗难安。天色将明,他们仍未找出江洛雷藏身的军营。
“头头,找不到。”
殷垩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回报,不免焦急如焚。这下该如何是好?是暂且撤退,还是继续搜寻?
正当面临难以抉择之际,忽而清楚听见吉普车引擎声划破天际,殷垩立即吩咐手下迅速找寻藏身的位置。
殷垩躲藏在一棵大树干后,悄然地探出头查看,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和布汶?”他迅速躲回村干后。
紧靠在身旁的迟怒纳闷地问:“你看清楚是谁了吗?是不是江洛雷?”
“不是!是……是柔慈和布汶。”殷垩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气。
迟怒乍闻,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柔慈和布汶!柔慈为什么要找布汶,且在这时出现在军营?”
“唉!这个爱惹事的婆娘,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玩这一手!”殷垩又气又恼地低骂。
迟怒睁大惊愕的双眸。“你是说……柔慈去找布汶来军营?”
“如果不是这样,布汶这时候不可能会来军营。”殷垩气急败坏地说:“事情若真如柔慈想的那么简单,我就不必大费周章。”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迟怒完全没有突击的经验,胆战心惊地询问。
“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殷垩无奈的摇头,心中的焦虑迅速扩散。万一真让柔慈和布汶找出江洛雷的下落,他们怎可能安然脱身!
殷垩传呼其他人静观其变,先找隐蔽的地点藏身;担心纪柔慈安危的他,则冒险潜人靠近纪柔慈和布汶停车的地点。
布汶怒气冲冲地和纪案慈走进一间营房,吩咐营房外的小兵:“现在就去叫特里少校过来。”
纪柔慈站在门外,一双探索的眼眸不时朝外梭巡,不禁纳闷,怎么没看见殷垩的人影呢?他们六个人到了吗?
当殷垩的前脚一踏出们,她立即想到布汶,连夜赶到布汶家中请求协助;布汶乍见她的出现,又碍于她是殷垩的妻子,虽然在宴会上曾经答应殷垩会给予他最大的协助,殷垩却当面拒绝,为的也是不让他为难。如今言犹在耳,纪柔慈却突兀地半夜出现他家,他不得不亲自出面。
“报告。”军营前出现一位干瘦如柴的男人。
布汶瞪着一双大眼,紧瞅着眼前的特里少校。“特里,听说我们的军营最近有不明人士频繁出人,可有此事?”
特里好邪的眼很快地环视营房内其他土兵,随即面露诡谲的奸笑迎向布波。“将军,这是不可能的事,这里可是军事重地,我怎么可能让外人随意进出呢?”
“最好是真的,万一被我查出真有此事,你就准备接受军事审判。”布汶摆出一副不可违逆的样子。
“是、是!”特里逢迎地陪笑。
此时营房外传进一阵嘈杂声:“特里、特里,快来再陪我喝一杯。”
瞬间,布汶脸色铁青地瞪着特里,手指着营房外。“你不是说军营里绝对没有外人吗?那么外面那个人是谁?”
“他是……他是……”特里面有难色,说话吞吞吐吐。
“他到底是谁?”布汶怒不可遏。
特里顿了半晌,仰起头回答:“他是我的亲戚。”
恼羞成怒的布汉一个箭步冲到特里的面前,紧揪住他的衣襟。“是你的亲戚还是来路不明的外人?”
“嗯……他……”特里吓得咕哝了半晌说不出话。
突然一名高大魁梧的男人从外面冲进来,粗鲁地扯开布汶紧揪着特里衣襟的大手。“放开!你是哪根葱,竟然敢对特里无礼!”
布汶气急败坏地瞪着闯入者。“你又是谁?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
“我?”微醉的男子狂妄地指着自己。“我叫江洛雷,是特里的好朋友。”又瞄着一旁面色尴尬的特里,大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特里,我说得对不对,我们是好朋友。”
特里哑然。“这……”豆大的汗珠自额际流下。
布汶怒目瞪着惊慌失措的特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呀!将特里押人禁闭室等条军事审判!”
营房内的士兵几乎愕然,静默不动。
始终静静地看着眼前好戏的纪柔慈,再也耐不住地扬声说话:“原来人真的在你的军营里。”
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江洛雷见到姣美的纪柔慈,顿时眼睛发亮,大胆地走到她的面前,无礼的抬起她的下巴。
“哪来这么漂亮的美人?”色迷迷的双眸露出轻浮的神色。
纪柔慈愤怒地将他的手甩开。“将你的脏手拿开!”
布汶一脸惊慌,瞬间用身体挡在纪柔慈的面前,命令着旁边呆若木鸡的士兵:“叫你们拿下特里,你们没听见我的命令吗?也将这无赖拿下。”
“你们哪一个敢动!”
特里突地一声叫嚷,所有的士兵皆静止不动。
这一声不仅震住了布汶,也震慑了纪柔慈,她的血色在一瞬间消失,惊恐地紧抓着布汶的衣角。
布汶见情形不对,蓦然一声狂吼:“反了!
你们难道要造反?竟敢不眼从上级的命令!“
周围的士兵依然文风不动,只是睁着不知所措的茫然双眼,在布汶和特里之间来回穿梭。
特里大嚷:“跟着你,兄弟们过着吃不饱又饿不死的日子;但是兄弟们跟着我,每天都有好吃的,又有零用钱可花,你说他们会听谁的?”
“你——”布汶一怔,看来殷垩给他的讯息是真的。
“兄弟,将这窝囊的将军押起来。”特里狂傲地下令。
所有的士兵脸上莫不有着难色,一个个手足无措地彼此相望。
“如果你们还想过吃得饱的日子,就将这窝囊废收押。”特里再度下令。
所有的士兵为难地举起枪包围着布汶和纪柔慈。
纪柔慈千思万想也没料到竟会落至如此不堪的窘境,她全身不住地颤抖,扯着布汶的衣角。
“这下……该怎么办?”
布汶也没想到军队会发生兵变,刹那间六神无主。“我也不知道。”
“完了,看样子这下真的玩完了……”纪柔慈吓得惨白着脸,嘴里不停呢哺,心里却莫名地呐喊着:殷垩,快来救我!
一直躲在营房外的殷垩,察觉事情有变,以无线电呼叫其他同伴:“计划生变,进攻。”
猎人、催魂、海盗、大达还有迟怒,在收到殷垩的呼叫时不禁微怔,既然事情有变,为何又通知他们进攻?
拟于命令,众人只好硬着头皮听从殷垩的指示,强行攻进营房。
“不许动!”
六个人摔不及防地冲进营房,手举着枪对着营房里的人。
营房内的士兵见情势不对,为了保命毫不思索地丢下枪纷纷逃窜;猎人和催魂趁着一片混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逮住特里。
纪柔慈惊见救星出现,震惊得睁大双眸却喊不出声,看来老天爷真的听见她的呼救了。
殷垩担心军营外又起骚动,举着枪瞄准江洛雷,不让他有轻举妄动的机会,并指示布汶离开。“布汶,你到外面去安抚其他的士兵。”
布汶了解殷垩的用意,愤怒地押着特里走出营房。“走,我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着这场军事审判,让他们知道叛变的下场。”
“江洛雷,现在营房内只剩下你一个人,我劝你聪明点束手就擒。”殷垩放下手中的枪,冷着俊颜讥讽着眼前惊惶失措的江洛雷。
微醺的江洛雷被吓得清醒过来,张大一双不服气的恶目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你们到底是谁?干嘛要管这档闲事?”
“我受雇于黎夫人,本来答应要来救你的,没想到事情完全傅离想象,只好逮捕你交差。”
殷垩眼中有着浓浓的轻蔑。
“黎夫人……”江洛雷心头一震,没想到原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么快就被识破。
“没错,算你狠,在短短的时间内竟讹诈她一百二十万美金。”
“这是她应该给我的!”江洛雷愤怒的大声嘶吼。
“以卑鄙的手段攫取他人的财产,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应该!”殷垩蔑视他的卑鄙行为。
“你懂什么?”江洛雷像发了疯似的狂吼。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要记住如何领钱就行了。”殷垩嘲夸地耸一耸肩膀。
“钱?对,我不能失去我的钱。”猛然瞥见站在旁边的纪柔慈,江洛雷迅速一个问身掳住她。
她惊愕得脸色也随之惨白。“你………你想于什么?”纪柔慈感到毛骨悚然。
原本稍稍松懈的殷垩心头一震,再度举起手中的枪瞄准江洛雷,厉声叫吼:“放开她!”
江洛雷凶恶地将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得意地瞪着殷垩。“现在我的手上有人质,我就不相信你敢对我怎样!”
纪柔慈吓得喉咙子涩,几乎无法吞咽口水。
“殷……殷垩………
迟怒和猎人、催魂、海盗、大达莫不惊愕地偷觑着殷垩。
“头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殷垩刹那间心绪紊乱得不知所措,焦急的汗珠如雨下。他咬牙切齿、紧抿着唇静默不语,心里却无助地频频呐喊:天啊!我该怎么办?
此时在外面安抚其他士兵的布汶因某担心里面的情况闯了进来,发现纪柔慈变成江洛雷的人质,愕然惊呼:“殷夫人……”
江洛雷紧拧起眉峰斜睨着手中的人质,稍早之前,他仿佛听见她称呼与他对话的男人为“殷垩”,莫非手中的女人正是与他对峙男人的妻子?
思至此,江洛雷狂声大笑。“原来我随手一抓的人质竟是你的夫人……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不是!我不是他的夫人。”纪柔慈厉声否认。
“你别再骗我了。”江洛雷阴冷地笑了笑。
纪柔慈惊煌地睁大双眼瞪着殷垩,双手因激动而紧握成拳。“殷垩,快,快告诉他,我根本不是你的夫人,我是假冒的!”
突地,殷垩神情木然的将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格。“放开她,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并不是我的夫人,她是假冒的,只要你放开她,我愿意做你的人质。”
一旁的人莫不为殷垩疯狂的举动而震慑。
“殷垩,你何必……”迟怒惊恐地看着他。
“这桩买卖值得商榷。”江洛雷洋洋得意的奸笑。
“放开她:”殷垩目光如炬,急怒攻心地嘶吼。
“殷垩………”纪柔慈凝视着他英俊的脸庞,清楚的看到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此时仿佛有一把冰刀正无情地刺痛她的心,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潸然落下。
她含着泪的斜睨着威胁她的江洛雷。“你看他多担心我,其实我刚才是在骗你的,布汶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殷垩的夫人,只是……”
江洛雷好奇地靠近她的耳边问着:“只是什么?”
“我们没有回房。”纪柔慈隐忍着心痛,勉强地露出嘲讽的冷笑。
纪柔慈一句没有圆房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也震撼了挟持她的江洛雷。
“真的?我不信。”
“是真的,因为我们彼此间还没完全妥协,所以……”纪柔慈发现江洛雷有一颗好奇的心,她说到紧要关头处故意顿住。
殷垩不知道纪柔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她的大胆行径却足以令他魂飞天外。“柔慈!”
“别理他,继续说。”江洛雷甚感好奇。
纪柔慈强颜欢笑地睨着快被逼疯的殷垩。
“我和他之间在金钱方面一直没有沟通好,所以……”“钱?你也是为了钱?”江洛雷讶异地问着。
“有人说,女人嫁人就是为了一张长期饭票,所谓饭票当然是指钱喽!既然没有钱,那长期饭票不就是一张废纸吗?”纪柔慈将自己说成一个视钱如命的人。
“对,你说得对极了。”江洛雷竟然赞同她的说辞。
“你到底要不要放人?”殷垩感到不耐烦,宛如被激怒的雄狮般狂吼。
“看来他还挺在乎我的,那你是换还是不换?”纪柔慈强装得意状。“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他……可是搏击高手。”
江洛雷不禁怀疑地睨视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聪慧的纪柔慈脑筋一转。“因为你现在拿我当人质,说穿了,我们彼此在互相利用。”
第九章
“我们互相利用?”江洛雷顿时怔愕。
“你挟持我,我就可以趁这机会光明正大地离开他;而你呢?也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脱,对我们两个人来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机会和办法?除非你自认能在他们的面前安然脱险。”纪柔慈轻声献计。
江洛雷心里虽赞同她的方法,但他依然不敢贸然冒险。“万一他也想早点离开你,那我挟持你就起不了一丝作用。”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十分有把握,他爱我至深,不信你不妨试一试,看我说的对不对?”纪柔慈大胆地说,心里却十分惊慌,却也有一种期待,她很想听见殷垩的真心话。 “好!我试一试。”江洛雷无法轻易相信她的话,突然大声嚷着:“喂!”
殷垩见纪柔慈和他一直轻声嘀咕,虽然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他能从他们的表情感觉到江洛雷和纪柔慈之间仿佛达成了某一种协定。
“你终于肯理我了,你到底要不要交换人质?”殷垩的语气中混杂了不耐、愤怒与激动。
“不换,我还是以夫人做人质,我现在数到三,你们让出一条路来,否则我会在她的头上开一个洞!”江洛雷故意发出轻蔑的笑声。
纪柔慈此时眼中窜过一抹恳求的眼神,他的心因而狠狠地抽痛一下。他不知道纪柔慈到底和江洛雷说了些什么,才会令他转变心意坚持挟持她。 殷垩神情落寞,并忍受着椎心刺痛,大手一挥。“让出一条路。”
身边的人惊愕于殷垩的决定,但他们都曾经起誓要绝对服从命令,在莫可奈何的情形下,大伙儿向两旁移开让出一条路。
“放开她就让你走!”殷垩从没有在敌人的面前让步过,此刻他做出此生最难的决定。
“哈!我才没那么傻地放开手中的王牌,我要她跟我一起走,到了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她走。”城府颇深的江洛雷深沉地说着。
“你——”殷垩气冲冲的瞪视着地。
江洛雷突地将枪口对着纪柔慈的脑门。“你让不让?” 殷垩像只挫败的公鸡似的低着头,手一挥。
“让他走!任何人都不准伤了柔慈。”
殷垩一声令下,减低了江洛雷对纪柔慈的怀疑;他的嘴边漾着得意的笑容,这比他原先预期的更加精采。“走吧!殷夫人。”
在江洛雷的强制挟持下,纪柔慈缓步地与殷垩擦身而过。她泛着泪光的眼里窜过一抹昙花一现的深情爱恋,很快地从他的眼前离去。
殷垩心头一震,凝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彤,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痛苦难捱;他迅即拾起地上冰冷的武器,在心中狂吼:他绝不能让柔慈像手中的武器一样变得冰冷。
“追——”他狂吼着命令。
纪柔慈在江洛雷的挟持下沿着山壁小径奔走,她在蜿蜒的山间小径中经过不少关卡、悬崖;由于她的身份特殊,布汉吩咐沿途的士兵不可以武力阻扰,让他们顺利通行。忧心如焚的殷垩紧紧跟在其后,担心着她的安危。
纪柔慈表面上与江洛雷极为配合,心里却极力思索着逃走的方法,但是她一直想不出来。
路愈变愈窄,面前是一片悬崖岩壁,远处则听见轰隆隆的流水声,纪案慈注意到这山区的地势,倏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在经过此处时她纵身跳人瀑布中,顺着水势往下,她存活的机率有多大? 她甩一甩头,无论机率有多少,至少这是一次机会;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不论她冒多大的危险,她都不能让殷垩因她而受制。就算失败了,至少江洛雷也无法再利用她做逃命的盾牌。纪柔慈的嘴抿出冷冷的笑,相信要不了多久,江洛雷就会发现她绝不是心甘情愿做他的挡箭牌的。
“快走!”江洛雷不满意她突然放慢的脚步,嚷声催促。
“你没看见我正在走啊,现在山路愈来愈窄,万一不小心滑下去,我岂不呜呼哀哉。”纪柔慈嘴上不饶人地炮轰。
“你忘了后面紧咬不放的追兵?”江洛雷暴跳如雷地吼叫。
“我怎么会忘了?但是只要我在你的手里,相信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这一路上难道你没发觉吗?”纪柔慈尝试让他松懈对她的警戒。 江洛雷不得不赞同纪柔慈所说的话。这一路上即使遇上了手持武器的士兵,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拜纪柔慈所赐。
“行了,我知道一路上能安然无恙都是你的功劳。”江洛雷一脸不耐地道。他极不愿意全归功于她,不过心里却暗喜自己抓对人做挡箭牌。
纪柔慈和江洛雷继续往前走,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殷望看着绵延不断的险境,和纪案慈几度面临的险境,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
通过绵延不断的小路,陡峭的地形和如万马奔腾的瀑布声,令殷垩全神贯注、战战兢兢地紧跟着,心里不停地祈祷:柔慈、你千万要小心,不能轻忽大意。
经过瀑布顶端的小径,纪柔慈低头俯望瀑布。
“快走,像你这样走走停停的,我们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通过这座山!”江洛雷急急的催促声,说明他内心的不安。
纪柔慈回眸朝着他冷冷一笑。“不高兴你可以自己走。别说走,你就是要用飞的我也管不着。”
“你——我告诉你,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要是激恼了我……”
“激恼了你又怎样?”纪柔慈鄙视地冷笑一声,刹那间转身朝着殷垩的方向,竭力嘶喊:“殷垩,我爱你——”
纪柔慈在毫无预警下从崖边一跃而下,带着对殷垩的爱与情,纵身跃人一片银白的瀑布中。 江洛雷不由得呆立惊愣。
殷垩惊恐地望着前方,默默注视着前面的纪柔慈,他发现纪柔慈突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令他感到一阵惊惶。顷俄,只见纪柔慈突然挪动脚步,转身对着他大吼一声爱他,随即纵身跃人一片迷茫的瀑布中,他骇然心惊地狂吼:“不——”
在那一刹那,她所有的傲气、骄恣在殷垩的眼前消失,在殷垩的眼底,她就像那尊她最喜欢的瓷娃娃一样——易碎。
他难遏心中猛然上升的怒火,冲到江洛雷的面前紧揪着一脸错愕未醒的江洛雷,一拳拳死命地击在他的身上。“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柔慈!我要你偿命。” 江洛雷疼痛的大声惊呼:“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这么做。”殷垩愤恨难俏,燃着炽烈怒焰的眼瞪着面前害死纪子木慈的元凶。
江洛雷捱不住殷垩要命的拳头,口吐令人作呕的血液。
迟怒和其他人迅速冲上来。
迟怒使出全身力气拉住近乎失控的殷垩。
“殷垩,再下去会打死人的。”
殷垩瞪着已不支倒地蜷缩成一团的江洛雷,昨道:“人渣!活着也是多余。”
他怒不可遏地回头朝着其他成员叫吼:“将这人渣带走!”自己则快速撤除身上所有配备站在悬崖边。
迟怒惊惶地拦住他,他已料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殷垩,不要!” “不!我一定要救柔慈回来。”他阴鸷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惊惶与恐惧,隐约有着一抹温柔的深情。
迟怒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地将他拉离悬崖边,大喊:“跳下去是会死的!”
殷垩挣脱他的手。“放开我,我不能没有她,迟怒从未看过自负的殷垩面露痛苦的神情,他放开手苦笑。”祝你好运。“
殷垩感激地一笑。“谢谢。”咬紧牙,闭上眼睛往下一跃——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往下坠,尽管朋友、兄弟正嘶声叫喊着,他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柔慈,不要死,不要死……
突来的强劲冲击,冰冷的水夺走了殷垩所有的念头,他无法思考、甚至浑身僵直得无法动弹,一股强烈的寒意包围着地,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奇怪的画面,他和绝垣、迟怒身着古装,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一个娃娃。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娃娃,是一个漂亮雪白的瓷娃娃,对它,他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瞧,是柔慈!柔慈就是那瓷娃娃!
突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愤怒咆哮:“你弄坏了我的瓷娃娃,还弄坏了她的心,你要负责赔一颗心……”
“我要赔她一颗心?”殷垩讶异地瞅着白发老翁。
“对。你要赔她一颗心。”老翁气呼呼的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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