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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情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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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改善朱姿婕恶劣的心情,方珍特别陪她去压压马路,希望走一走对她的情绪有所帮助。
“女儿,出来逛街还不高兴啊?至少也该笑笑啊!”
“妈咪,放心,我没事啦!”朱姿婕说道。很多复杂的感觉乱成一团,理也理不清,到最后只剩下茫然了。
“再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你是我的女儿,你在想什么我岂会不知道,感情的问题可大可小,要懂得想开啊!别把自己困死了,拼命钻牛角尖也不见得好受。”
“妈咪……我知道!”知道不等于能想通吧!
方珍斜睨她一眼。“你要是真的知道就不会一直愁眉苦脸了,看你老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从你回来后就没见你开心过。”
“妈咪,我很好,只是……有些事需要时间去适应,慢慢去遗忘。”这是她目前所能做的了。
方珍忍不住疼溺地轻斥,半恼、半心疼地说:“你这孩子老是喜欢装坚强,明明难过得要死不活,还要在人前假装开心,既然心里不舒服,又何必要硬撑呢!我肯定你的演技没有好到可以媲美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我可是‘栽栽咧’,别想三言两语敷衍我,你骗不了我的。”
为了不让方珍担心,朱姿婕亲昵地挽起方珍的手臂,撒娇地道:“妈咪,我知道你最好了啦!也最爱我,现在我肚子饿了,我们找间店歇一歇好不好?走啦!走啦!”她硬拉着方珍走进一家咖啡屋,希望吃东西可以转移一些注意力。
心情要恢复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目前这阵子,阴晴不定的情绪难说个准,只好暂时向方珍说抱歉,无法让人理解的心事,需要有段过滤程序才能清明透澈。
朱姿婕踱入咖啡店内的洗手间想洗个脸,突然一簇黑影袭来,还来不及看清楚,她已失去知觉。
辗转醒来,她已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才深吸口气,酒精的气味仿佛还残留在她的口鼻,令她忍不住难受地轻咳,觉得头昏脑胀的,十分不舒服。
咦!这些摆饰好熟悉?满目耀眼的银蓝色……深蓝色的地毯……
她惊觉地坐起身子,再一次确认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阎烨炜的房间!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醒了?”
从昏暗的角落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着实把她吓了一跳,阎烨炜漠然地由沙发上站起身,捻熄烟走向她。
“你为什么把我抓来?”才一星期不见他,再见时的那份悸动依旧浓烈,只是彼此的距离却愈来愈远。他变得沉静多了,也更加陌生,她……再也走不进他的世界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竟隐隐痛着,不是决定要忘了他的吗?怎么一见到他,所有的心防就瞬间撤除了呢?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毕竟太软弱了吧!
“永圻……在温室里,在欣欣的身边……”他极平淡的叙述,像在说明今日的天气一样,不愠不火。
朱姿婕被他懒散又具十足压迫感的举动给激怒了,她讨厌这样的他,更讨厌他要用如此窒息的场面来贬压她。
“那又如何?你说清楚好不好?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追讨你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命令道。
“代价?要我偿命是吧?你可以一刀捅死我没关系,省得你劳心劳力的,反正我也只是你满手血腥中的一滴血,你也不会在乎多杀我一次对吧!”她意气用事故意说道。
阎烨炜似乎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无视她的怒火,仍气定神闲地宣布。“我要你赔我一个儿子。”
“赔你一个儿子?”她没听错吧?很难相信这句话会由他口中说出,儿子又不是物品要怎么赔……买一个吗?
“我要你生一个儿子赔给我。”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还不忘邪气地笑着凝睇她,要求她的绝对服从。
“我去哪里生一个儿子赔给你?你别太异想天开了!”她脑中突然掠过不好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要我生一个……你的儿子……赔你吧!”世上哪有这种事的?
“你不认为这是比杀你更能报复你的最好方法吗?”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唔……唔……”
阎烨炜将她困在大床上,封住她的唇,将她吻得密密实实,两手用力扯开她的衣襟,探入衣内握住一方高耸,来回地逗弄顶端,更顺势而下抚摸她的大腿肌肤。
朱姿婕拼命挣扎,制止他入侵的双手,指尖抓伤他的手臂也抓过他曾经为她受过伤的左手疤痕。
“下流!”想甩他耳光的手又被他推开了。
“没有人可以掴我巴掌!”他撤回身子,无赖地笑着。“反正你对我的评价好坏与我无关。别再想法子激怒我了,就如你说的,你对我根本就不构成威胁,那你的话对我也没有多大影响,省省吧!别白费唇舌了,我记得在咖啡店还有一个女人和你同行,好像叫方珍是不是?”
“你把她怎么了?”朱姿婕霎时白了脸。
“知道害怕了?”阎烨炜冷笑。“如果不想方珍,或者该说你唯一的亲人受到伤害的话,你最好安分些,既然落了把柄在我手上,就不要太嚣张!永圻的死是你造成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要是直接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乖乖生个儿子赔我吧!凭你个性这么刚烈,应该受不了这种侮辱,别想要自杀,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我要你多留在这个世上一天,就多受一天痛苦折磨。”
她不敢相信恨意可以把人完全改造成另一种面貌!
“要是你还担心方珍的安危,就别轻举妄动。”
“你不能这么做!快放了我妈咪!”她焦急地喊道。
“我不能?”他挑眉淡笑。“我告诉过你了,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王法,我有什么不能不敢的?人命对我早不见意义,我爱怎样就怎样,全凭我的喜怒而定。你应该知道的,我是最没人性的‘阎王’,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永圻的死真的让你彻底变了!”那不是他的真心,她想看清他脸上的假装,他却冷漠地别过头。
“这才是真正的‘阎王’!”无情是他的专利。“噢!忘了告诉你,我会给你一场风光盛大的婚礼,向世人宣称你是我‘阎王’的女人,那会是多震撼的新闻,‘火阎帮’的帮主夫人、‘阎氏’的总裁夫人——”
他的眼定定地对上她的。“这么华丽的头衔将紧紧困死住你,等你为我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我再一脚把你踢开,由夫人变成一文不值的怨妇,你受宠的程度是那么的短暂,流言会过度渲染你的可悲遭遇,你终将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做个被我抛弃的可怜虫。你最好提早想想要怎么过那种凄惨的日子吧!”
婚礼?他要娶她?就只为了报复她?
“我再告诉你一点,”他冷冽的眼神残酷地刺进她的瞳中,一字一字加重地说:“我不可能会原谅你!我、不、可、能、会、爱、上、你,听清楚了没?这是场为泄恨而生的婚礼,你根本不必抱任何期待。”
阎烨炜绝然地甩上门离去,留她无助地缩成一团。
他的所作所为只为证明他真的对她恨之入骨。
罢了!既然他想那么做,就顺着他吧!如此才能稍减她的亏欠,在无法埋怨他的情况下,不如接受他吧!
就算他真的变了,那又如何?小恒不也是一夕之间背叛了自己吗?那又有何好争议的。再没有人值得她信任……
“你要娶姿婕?弄场人尽皆知的婚礼?”黄芙呆了!
这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阎王”不会不知道,当初就是为了顾及欣欣,才没把婚事闹大,为何这次“阎王”决定得那么仓促又急欲宣告呢?他不会是想害死姿婕吧?
“明天,我要在阎氏大楼结婚,同时大设筵席,诏告全天下,不仅要轰轰烈烈,更要她成为媒体的焦点。”
“害死永圻的人是陈霄不是姿婕,你不要再怪她了。为了报仇而娶她,这很不公平,而且你们也不会快乐,原谅姿婕吧!”黄芙忍不住为朱姿婕说好话。
“要报仇哪还想得到快不快乐。”
“可是……”
“别说了!”他手一挥,阻止她的好言相劝。“出去吧!没人能改变我的决定。”这场婚礼他誓在必行。
桌上搁置着朱姿婕交给“世风”的稿子,内容字字皆褒、句句皆情,主题始终脱离不了他的好。
他转身站在落地窗前,凝视远方高低不平的建筑物,脑中不禁浮现出永圻稚气又单纯的笑容。
失去“天使”,他也只是个坠入深渊的“恶魔”……
电脑的画面上出现与他冲突已久的对立者的资料,当别人都认为他被蒙在鼓底时,他早已掌握了一切,只是不想去在乎罢了,直到一切牵扯上姿婕。哈!竟是姿婕害他失去永圻,竟不是陈霄,好可笑啊!
画面上隐隐闪动几个字。
GOD
灰狼之子,陈霄之主,Betsy之兄
看来,他与“GOD”的战争是没完没了。
第八章
这是真的吗?过了午夜十二点,这魔法是不是就会消失了?还是她是个灰姑娘,只能有这一刻的绚烂动人。
朱姿婕盯住镜中的自己,抹上明亮的粉彩淡妆,衬托出她细致的肤色,一身高雅低胸剪裁的白纱礼服,运用简单线条将她的腰身完全呈现,合宜又曳地不对称的裙摆使她看起来更高挑修长,她完美的曲线比例在穿上礼服后益发成熟妩媚。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迷人,绾起的发露出大半光洁的颈项,背后自腰部向上呈V型开展,亮出姣好的背部肌肤。头纱上装饰着白玫瑰,裙脚、衣领、袖口也都由白玫瑰缀成,而会场却清一色用向日葵来布置,象征她是朵开在向日葵群中的白玫瑰,清秀自然却又不失热情奔放,兼具白玫瑰的纯和向日葵的诚。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宛若女神般,拥有高贵不凡的魅力,难怪说当新娘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
由于阎烨炜毫不隐瞒地发布消息,所有的报章媒体早已集聚在会场要采访她了,因为她是“阎王”的女人,称得上是一名奇女子。
她现在才见识到阎烨炜的能力,他能在一个晚上令法国首屈一指的设计师制作出白纱礼服,然后空运回“海居”,并要人彻底规划阎氏大楼的五个楼层,作为喜气热闹的婚宴场所,又招来七、八位造型师为她穿衣打扮梳头化妆,还有人不断拿出珠宝首饰为她佩戴。
阎烨炜该是懂她的,没有像戏耍小丑那样为她画个大红脸,身着舞娘艳服惹人讪笑,给她搭配的首饰也不是大大粗俗的石头。所有配件由钻石、珍珠、翠玉到金饰,无不巧思雕琢,只为更突显她的美貌出色,精巧应合她绝佳的神韵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样的自己,连她也看傻了,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镜面。
“嘿!新娘子,怎么在发呆呢?”婚礼快开始了,当伴娘的黄芙理所当然得顾顾新娘子,虽对“阎王”此次的作为不甚认同,可她也只能照着做,无能为力去改变。
“阎王”的脾气是固执加固执乘以固执,无法减掉也无法除去,决定的事是怎么也不可能转变,除非他自己先想通了,否则任谁对他晓以大义、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他眉头动也不会动一下。
“刺激太多了,还在接受当中。”朱姿婕笑说。
“新娘子要快乐开心,才会更美丽哦!”
朱姿婕抖抖衣裙和身上的首饰。“有这些东西陪衬,哪还怕不够漂亮,反正……这也不是真的……”她记得阎烨炜一再提醒她这场婚礼会举行,只是因为——报复。
“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黄芙说。
“他不是真的要娶我……”她把这场婚姻发生的始末告诉黄芙,平淡的语气像已接受了一切意外委屈。
“你要真是‘阎王’的仇人,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他也不会大肆铺张弄这场婚礼了。或许是……他不想杀你,所以不能认同自己竟然想原谅你。对他来说,永圻该是胜过一切的宝贝,于是他强迫自己必须恨你。”
“阎王”的本身就是矛盾的综合体,既无情却多情,在他的心里被打了许许多多错综复杂的死结,所以他的人格也表现出深奥难以捉摸的暗沉,他的世界不是光亮的,能一看就懂,是分不清无数个黑暗色块所构成。
“如果我没认识阎烨炜就好了……”那这一切浑沌的局面就不会发生了,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场错误。
“别胡思乱想了,典礼就快开始了,再准备一下吧!”有些事,旁观者是理不清的,黄芙也只能笑了笑离开。
朱姿婕低头回忆着阎烨炜的一切,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却猛地发现镜中的反影,吓得差点令她失了心魂。
“不高兴吗?如此大喜的日子,不该愁眉苦脸的。”阎烨炜闲散地倚在门边,脸上恬适的笑容让人分不清他此刻心情的好坏,他已变得愈来愈难捉摸。
“你……你来多久了?”
“够久了!久得知道我的新娘子在抱怨,抱怨我这个丈夫不够爱她、不是真心想娶她的。”阎烨炜嘲弄地说。
“偷听人讲话,你真没道德。”
“别拿礼教的大帽子压我,没用的。”他仍是一派悠闲。“看到你这么漂亮,我都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呢!”说着,他已整个人欺向她,吮住她的唇瓣,反剪她的双手在后。
朱姿婕抗拒地不停闪躲。奋力想挣开他,但只是徒劳无功。她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吻她,只是想藉此来羞辱她,诚如娶她亦是如此,她不想就这样被他掌控了,就这样沦为他的阶下囚。
等到他终于放开她,他的眼中浮现的是惯常的冷漠,他笑着说:“就是演戏也要演得像些,我是为了把你呈现在众人面前,才如此大费周章地命令人好好打扮你,你休想坏了我的计划,最好乖乖配合我演好这个角色,我保证方珍目前非常安全,只要你不乱来的话,她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一切就看你的NB462!”他不要有个不快乐的新娘子。
“你的承诺能有多少可信度?值得让我信任吗?除非亲眼见到我妈的人好好的,不然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她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当然会如你所愿的嫁给你,当那个众所瞩目的好妻子,不过……这场戏的剧本是你写的,至少表演方式该由我决定,不是每个新娘都甘心结婚的,你不能主导我的心情起伏,你不能!”
“随你!”
他冷哼一声,绝然地转身离开休息室。
朱姿婕得用力地握紧拳头,才能阻止自己哭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欺骗世人、欺骗上帝,步过红毯到达彼端的阎烨炜身旁,当阎烨炜一袭铁灰色西装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注意到了他戴着银质面具,由左眼角延伸到右耳垂,斜遮着他大半的面貌,不轻易示人的左耳垂正悬挂着属于焰火图腾的标记,这是唯有帮王才有的烙印,拔除不掉的,除非毁了它或伤了自己。
一看见这标志,就会明白他是叱咤风云的——“阎王”。
行礼的会场设置在三楼的临时教堂中,摄影机会把整个过程连接传送到其他四个楼层的宾客席上,让大家能亲眼目睹盛况。
而在阎烨炜右耳内的隐藏式耳机,也不断传来:
“报告:狙击人数57人,包括……”
“报告:狙击人数96人……”
“报告:狙击人数134人,包括……”
阎烨炜的唇角泛起冷寒的笑,终于有人上当了!相信这场婚礼对他而言将代表另一个复仇的意义。
朱姿婕很快就会明白他的冷血之处何在了。
立定在神父面前,朱姿婕轻挽着他的手臂,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为无辜的诱饵,被玩弄在“阎王”的股掌之间。
“朱姿婕小姐,你愿不愿意嫁给阎烨炜先生呢?”神父不断催促她,问了好几次,她却依然僵在原地。
“我愿意”这三个字像卡在她的喉咙,她试了几次,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她不愿意?!阎烨炜凝着眉,握住她手掌的力道不觉加重,显示他的不高兴。
透过大型放射布幕,她的迟疑清楚地落入宾客眼中,席上已传出细细碎碎的蜚短流长,而各大媒体镜头也虎视眈眈地捕捉画面上的影像。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再不开口,这场面一定收拾不了。但,不是她不肯说,而是她说不出来,谁来救救她啊?
她轻摇阎烨炜的手臂,终于使他转头望向她。在接触到她求助的眼神时,他原先的愠怒一哄而散,原来她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吓坏了。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大手一揽,他低头靠近她轻颤的嘴,不停轻啃慢啮,流连不舍地缠绵着,直到她冰凉的唇逐渐回归灼热为止。
“啊!朱姿婕小姐还没说愿意呢!”这新娘也太不合程序了,真是新郎新娘不急,倒是急死了神父。
众人连忙把交缠的新人拉开,毕竟还是得听新娘的意愿。
阎烨炜爱怜地抚过她的颊畔,慑人心魂般低语。“快说愿意嫁给我,这样才能把不相干的人全踢开,让我名正言顺把你吻个够,好好抱抱你,嗯?说愿意……”
他这番话似有魔力般地除去她的心理障碍,她绽开笑颜在神面前宣誓她最真诚的诺言,她对着神父大喊:“我愿意!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之后她转向阎烨炜,语气轻柔却十分坚定说:“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所以我愿意嫁给你!”她的告白引来一阵欢呼,祝福的掌声也此起彼落响起,阎烨炜噙着笑为她戴上婚戒。
虽被朱姿婕突如其来的爱之宣言给撼动,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他不想去猜测她话语的真伪,因为在这一刻,他们是夫妻,一对十分相爱的夫妻,如此而已。至于其他感情成分又何必去计较?那没必要存在他们的婚姻里。
她羞涩地低下头,看着她红赧的双颊,他竟不经意地说出:“我也爱你……”
话才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不!那一定不是他的真心话!
朱姿婕猛然抬头望他,却正巧迎上他的唇,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好幽幽地闭上眼,同时不断在心里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二楼的记者席上,媒体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阎王”的长相,纷纷鼓噪要求“阎王”脱下面具露出真面目,但见“阎王”无动于衷后,又转而向朱姿婕求情。
朱姿婕左右为难,而阎烨炜却迟迟不肯给她讯息,一副隔岸观火置身事外的样子,把问题丢给她一个人去解决。
“我是很自私的,希望只有我能见到‘阎王’的真面目,我和你们毕竟不同,拥有的就只是这份特权,这就算是为人妻子的小小奢求吧!原谅我不能答应你们,我深知,我见到的和你们所见到的‘阎王’是有所差别的,靠着面具的阻隔,我才能拥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部分……”
说完,她垂下眼,原以为会受到责骂,却被宽阔温暖的胸膛紧紧环住。“做得好!这样才值得我疼……”
她埋在他胸前不语,有谁像她这般可悲,演了一场闹剧之后,却还把心给赔上了。她注定是阎烨炜的俘虏,一辈子逃不开了,她在神的面前说出实话也发过誓,若有一天阎烨炜当真毁去她的心,她也无话可说。
爱上阎烨炜的惩罚就是她妄想找回自己,她的生命已全然被他所主宰。
今天,最大的遗憾是——这场婚礼,她得不到母亲方珍的祝福,一思及此,她不免也觉得鼻酸了。
突然间席上冒出六、七个大汉,身手矫健地窜向他们身边,将目标锁在朱姿婕身上,一枪、两枪正中她的心脏……
子弹的后座力使她缓缓向后倒去,捂住胸口的伤处,她疼痛地蹙眉,却见阎烨炜诡魅地笑了,只见二十多个记者打扮的宾客们一一掏出枪枝封锁那几名凶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弄糊涂了!她竟然没流血?
“起来吧!这礼服是由防弹材质所制成,你没事的!”这是他肯打这场仗的有利条件之一,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肯做个输家,所以他处心积虑地想要赢得胜利。
朱姿婕茫然地凝视他,不能理解他的冷残从何而来。
“不明白?”阎烨炜也没过去扶她,只是嗤笑一声,撂下伤人的嘲讽。“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把‘灰狼’,不!是‘GOD’精心调教出的高手全都一网打尽。相信‘GOD’这次必定元气大伤。”这只是小小的示警,下次他就要“GOD”的命!
这是他和“GOD”的第一次正面对峙。他和陈霄之间的恩怨该作个了结了,陈霄说了那么久的谎,是该揭穿的时候了。揭穿“GOD”的真面目。
“GOD”和“阎王”是不容许共同存在的,陈霄必须作出抉择了。
而且“GOD”也该要付出代价了……
谁是“灰狼”?谁是“GOD”?什么高手?这些……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还不明白?”他干脆挑明了说:“你是我的诱饵,用来引我的死对头上钩,那群人以伤害我所爱的为乐,以为你对我有重要性,伤我不如伤你,所以用你当幌子再好不过了。也因为如此我才能那么容易消灭我的敌人,你的功劳可真不小。”
朱姿婕愣在原地,心底逐渐冷寒。
诱饵……她对他只是轻贱、可有可无的诱饵……
“快起来!我们还有三个楼层要敬酒,别浪费我的时间。”他也不等她,掉头转身就离去。
她像由幸福云端跌至谷底深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之后她见了些什么人、听了什么话,她全然毫无印象,就连黄芙、吴昌宏过来与她谈笑,她仍没有知觉。
黄芙守在病床旁边,压住频频想翻身的陈霄。
“我……我怎么了?”陈霄痛醒过来,以为痛楚来自后脑,轻抚几下后,才发现最大的痛来自于左胸口。
“别动!会扯到伤口的,你受伤了,造成大量出血,身子还很虚弱,别起来!快躺好。”
陈霄放弃挣扎,挫败地诅咒一声又躺回床上。“该死的!我从没受这么重的伤过……窝囊透了……”
陈霄因这伤而在“阎王”的婚宴上缺席了,这对他而言或许是好的,至少他躲过了“阎王”的擒人计划。
“医生说,幸好刀子刺得不深,没伤到什么。”
“回去吧!要讨厌我的你来照顾,太虐待你了,何况这不是你的责任,回去吧!不用来探望我了。”
是她先划清界线的,他只好奉陪到底。
“我……我去找医生来看看你……”
掩上房门,黄芙的视线霎时模糊了,多可笑啊!自从入了帮,她以为自己早已失去真正的感觉、失去脆弱的心,怎么现在的她会这么感情用事呢!
为了怕陈霄会公然在婚礼上伤害姿婕,她自作主张的命令人敲昏他,本想杀了他一了百了的,只是原本该准确无误刺进他心脏的刀刃,却偏了一边,她实在狠不下心……
陈霄胸口上的伤是她一手造成的,那丑陋的疤痕仿佛在宣告他们之间永不可能交集的印记。
这是属于她的新婚之夜,新娘如预期中的缺席了。
回到“海居”,朱姿婕把自己锁在房内,孤单的感觉让她备觉脆弱,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倾泄不止……
凌晨三点多,门外一阵喧闹将已睡着的她惊醒,她胡乱地抹了抹脸,便跑下楼去开门。
醉得东倒西歪的阎烨炜着实把那群护送他回家的人狠狠削了一顿。“为什么送我回来?我还要再喝!你们听到了没!一群混蛋!”他吵着,又摇摇摆摆往门口踱去。
她明白他的买醉,只为了故意孤立她,她明白的。
“别喝了!你醉了。”朱姿婕指挥着那些人将他扶到床上,安抚地道。那群人见负担解除,个个逃之夭夭,“阎王”若有什么闪失可非同小可,没人能扛起这责任的。
阎烨炜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袭铁灰色的礼服被他折腾得惨兮兮,失去了原先的光鲜亮丽。
“擦擦脸,会比较舒服。”
她拿来一条毛巾,轻解下他的面具,擦拭他俊逸的脸庞,又找来睡衣要替他换上,他却像难驯的小孩子,不合作地拼命乱动乱扭,执意不让她碰到他的身体。
“别这样!其他人都睡了,我又不能丢下你不管,你乖乖地换衣服好不好?”她当下和他玩起角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顺利摸到钮扣,扒下他的衣裤帮他穿睡衣。
“呼!OK了!活该你也被我看光了。”她笑说。
唉!女人果真特别心软,醉倒的他使她无法置之不理。
突然阎烨炜拽她跌入自己怀里,使他们的身躯形成紧密贴合的暧昧姿势,两唇相距近在咫尺。
“你……放开我,我去倒杯热茶给你喝好不好?”
“不放!”他执拗地耍脾气,霸道地圈住她腰身。
“乖乖的,听话好不好?”朱姿婕顺顺他的头发,酒醉的他不那么飞扬跋扈,单纯得像个小孩,她爱这样没有防备不带面具的阎烨炜,不必和他针锋相对,也不会被他伤害。
“不好!除非……你说你爱我……”
朱姿婕甜笑道:“我都已经嫁给你了,又戴着你的戒指,若不爱你怎肯嫁你呢!”也不管神志不清的他听懂不懂,她仍是回答了,再一次表露她的真心。
“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她起身快速地跑出房门。
真是个傻丫头!阎烨炜揉揉鼻梁,昏沉的眸子霎时晶亮阴鸷,受到阎家人严厉的训练,他根本不可能使自己疏于防范,他的头脑再清醒不过了。对于她三番两次的表态,他已不晓得该不该相信,因为,她的眼神真诚得令他迷惘。
“啊!睡着了!”等朱姿婕端茶回房,他已合上双眼,她惋惜低叹,本想再和他多讲些话的。
“我觉得今天好像一场梦一样,而我在梦里化成了灰姑娘……”把玩他的发,她喃喃低语。“过了午夜十二点,这些魔法就会消失了,你……时好时坏,我都抓不住你的想法,到底你对我的心意何时才是真的呢?还是你真的很恨我……”
她的唇缓缓印在他的唇上,正要撤退时却被困住了。
“又被我抓到了!”这偷袭他的小贼!他笑吟吟地说。
“你装睡!”她睁圆了眼,惊呼!
“不装睡怎么抓得到你这只好色的贼!”
“我哪有?”
“还敢狡辩?不然你刚才在干么!”阎烨炜笑道,翻身将她密不透风地压在身下。“说不出话来了吧!”
“我……我……你……你想做什么?”
“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你说能做什么?”他的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大手伸进她的衣服内,沿着她的肋骨轻轻摩挲。
“你……你没醉?”他迷蒙的眼睛变回原来的幽亮。
“我有说我醉了吗?”他绝对没那么说过!
“你……”
阎烨炜灼热的唇顺利堵住她多余的恶言相向。
胶着的热力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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