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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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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台湾,他也和母亲失去联系,从此天涯海角各一方无从相聚,他不知道她的下落,她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母子俩的亲恩就此断绝。
季靳说起父亲的自杀、继母的无情,以及无助的自己,饭店外的乌云密布似有大雨来袭的迹象,饭店内的他笑拥今生的最爱,感谢老天没有放弃他,将世界上最好的礼物赏赐给他。
“这么说你是被三个黑人爵士乐团的乐手抚养长大的喽?”听来备感心酸,她比他幸福多了。
“嗯,他们如同我的父亲教导我一切爵士乐的基础,让我成为乐团的一员,在最黑暗的黑人地盘上安身立命。”为此他感谢他们。
“然后你就被那个叫Kin的男人拐来台湾?”他的故事还真是离奇怪诞,怎么会有人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离开久居之地?
眉一挑,季靳笑着抚摸她自称没什么肉的细腰。“说拐太严重了,老板若在此,肯定会向你提出抗议。”
说实在的,他还挺怀念从前的日子,喧哗的人声,嘈杂的杯盘碰撞声,还有Kin随兴而起的萨克斯风表演,谱出一首“维也纳森林”。
耳边甚至响起悦耳的风铃声,一句欢迎光临盈绕心房,笑声不断地包围寂寞的灵魂。
在那里他并不寂寞,有音乐和欢笑陪着他,以及专为他准备的钢琴。
“那酒馆为什么要结束营业呢?经营不善吗?”听起来他是个具有深度的老板。
“是暂停营业,进行内部大整修。”在他心目中,维也纳森林永远不会结束。
也许将来某一天在某一个地方,它的招牌会被高高挂上,重新一段收集故事的旅程。
“你会……呃,回去吗?”风夕雾问得很小声,似乎怕听见他的回答。
“那要看我怀里的女人肯不肯放人。”回去吗?他想不太有机会了吧!
他承认喜欢酒馆给人的感觉,里头的人事物都让人留恋,一杯酒一个故事,道不尽世间人的寂寞,过客的戏份只是点缀。
但是关上那扇门后,艳丽的阳光已堵住那条来时路,他知道不远处有人在等着他,再回首是一页新的故事,不再有他的串场。
人只能往前走不能停滞原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要完成。
“嗯哼!让我当坏人,心肠真坏。”她不会留他,也不会哭哭啼啼,他的路由他自己去选择。
就像她当年一样作了抉择,不让别人安排她的生命,她要做自己的主人。
“还好,没把你卖了。”弹奏着她的身体,季靳的心底有着深深的满足。
“你敢!”坏蛋。
她佯凶的模样像在撒娇,胸口阴霾尽散的钢琴师如她所愿地吻上她噘高的唇,优雅的长指挑弄挺尖的蜜桃,一声轻吟低调的弦动。
熄灭的火在两具交叠的身躯上再度复燃,不疾不徐的似在游戏,相互摸索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下急着在瞬间烧成灰烬。
入夏的第一个台风开始肆虐,一滴、两滴、三滴……无数的雨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滴滴答答合奏雨的歌声,扰人清梦。
一阵强风吹开了未关紧的窗户,也吹翻了风夕雾米色的小皮包,一张写满法文的信纸滑落而出,顺着风飘到季靳脸上。
他原本以为是废纸要揉掉,但是一只小手迅速地一抽,怕他瞧见内容的赶紧一折两折的折成塔形,不容易开启拆封。
“怕我看?”她小心翼翼的行为让他非常不满,眉毛挑高地俯视那双闪烁不定的清眸。
“没什么啦!长辈写来的关怀信件。”他不懂法文吧!她衷心希望。
“听说你父母都已过世了,还有什么长辈吗?”除了她同父异母的兄姐。
“一定又是外公跟你饶舌是不是,你们感情真好。”她假装吃味的撞了撞他小腹。
哼!小狐狸。“少顾左右而言他,你把我的底摸得一清二楚,好歹也回报一二,让我有身为你男人的实质感。”
“哪有什么好说的,你父母婚姻的破裂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我母亲则是破坏别人婚姻而得到幸福的爱情杀手,我们的故事大同小异啦!”
她真的觉得没什么两样,一开始她是私生女,然后又变成婚生女,眼高于顶的父系家族容不下她就强迫母亲送她回台湾,而后又因为母亲的死将她带回法国。
很简单的大户人家争权夺利的戏码,她在台湾和法国之间来来去去,一下子是没人要的人球踢来踢去,一下子当成宝非要她贡献一己之力。
有时候她自己也搞胡涂了,她到底是台湾人还是法国人,她唯一和人家不同的地方是眼瞳颜色,让她介于两个国家不进不退。
“你是调香师?”他迂回的问道。
一怔,她苦笑的起身着衣。“八成是小忧告诉你的,女孩子对流行的信息比较在意。”
她七岁就被发现有品香的天份,一瓶刚开封的香水只要在她鼻前轻轻晃过,她便能准确的说出成份和百分比,并如法炮制的研发出香味相近、但更迷人的新香水。
一向视她为无物的祖父惊为天人,在母亲的葬礼上宣布她为下一任继承者,并尽全力的栽培她,让她在往后的十年中都在香气中度过。
谁会料想得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拥有私人的调香室,占地百坪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香料。
植物是最基本的底味,矿物、动物油脂,甚至皮毛和分泌物都能调香,她活得根本不像一个孩子,专心致力于香水制造上。
“听过雪菲佛家族吗?”
“全球最大的香水王国,每年推出的新产品都造成热销。”这点信息他还知道。
“我还有一个法国名字,黛莉莎?雪菲佛。”很久没用了,都快淡忘。
“格德?雪菲佛是……”香水王国的创始人。
“我的祖父。”她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云淡风轻。
他有些明白了,轻轻地搂她入怀。“那是个相当刻薄的男人。”
“刻薄?”她笑了,认为他形容得真贴切。“应该说他是个不易取悦的希特勒。”
“独裁者。”坊间的报导千篇一律是刚愎自用,傲慢无礼。
“呵……我就是这么顶撞他,让他一气之下把我赶出来。”在她父亲的追悼会上。
“你是故意的?”了解她的季靳毫不怀疑她也有离经叛道的一面,她并非外表来得柔顺。
外柔内刚吧!对她所坚持的事绝不退让,即使伤痕累累也要走下去。
“没错,不然他根本没打算放我走,决定奴役我到没有利用价值的一天。”这样的血亲关系实在可悲。
而她逃了。
“现在他反悔了,又要你回去?”他瞄过的那几行文字,足够他拼凑出这个猜测。
风夕雾的眼神一黯,笑得好不酸涩。“香水的市场竞争激烈,而他的调香师也差不多到达极限了,他没有我不成。”她是天才型调香师,创意永不枯竭。
“那么我心爱的小女人,你会回去吗?”他用她的话问她。
“才不,我对他够好了,每隔两年送一瓶新产品让他维持不坠的声望,他该感谢我的不忘本,没把他当花肥给……啊!我的花——”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谈到花肥,风夕雾蓦然想起山上已趋成熟的海芋,脆弱的佛焰苞最怕雨水侵袭。
天暗了,星月无光,拢聚的乌云一片又一片,夏雷从天而降,灾难骤起。
“呜……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呜……有没有人……我在里面啦!帮帮我……帮我的忙,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烂手机,破手机,标榜哪里都能通的臭手机,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一通也打不出去,永远处在接收不到讯号的状况。
怎么会突然不通呢?半个小时前她还用手机向家里报平安,谁晓得大雷雨一下什么都断讯了。
原本她不会碰上这种倒霉事,都怪她太贪心想囤积食物高价转售,一听到广播即将有大雨特报,她想都没想地又开着卸完货的车下山。
当时天气还很晴朗,只有一点点起风,半片云也没有的十分清爽,她一度怀疑是气象局误报大摆乌龙,想打道回府。
谁知她买完防灾用品一踏出大卖场时,豆大的雨点朝她头顶落下,满天的乌云几乎让人傻眼。
“早知道就不冒雨上山,贪这点小利干什么,人死了还能带到地下去吗?”
后悔莫及的顾其忧困在泥泞中已多时,她原本打算向过往车辆求救,因此坐在车里避雨,她可不想让自己淋得一身湿。
可是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的指一弹,一阵湍急的水流声由后方接近,她好奇的回头一望,泥水夹带着大量的砂石将车子推离路面百公尺远。
除了一个轮胎还露在外头,整辆车都埋在土石堆里,车顶还因为重量过重而下凹,动弹不得的被土石流淹没。
所以她又哭又喊希望有人听见她的呼救,害怕加恐惧让她整个人缩成一团,惊惧的哭声由强转弱,剩下无力的呜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由满怀希望变得绝望,车里的小灯照出她惨淡的模样,她什么车声也没听见的只感觉地在动,雷声隆隆似在耳边。
也许她就这么死去什么也不留,连爸妈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好不甘心。
空气好稀薄,头好晕,想睡觉……
“咦!这辆车挺眼熟的,好象是镇长的车。”
没错、没错,她向镇长借的,可是她的眼皮好重,快睁不开了。
“里面不知有没有人,我们动手挖挖看。”风吹走了女人的声音,显得很悠远。
“何必冒险救人,雨势这么大连我们都不安全,还是通知救难队吧!”男人的声音十分冷酷,打算放弃。
“人命可以等吗?如果连我们都见死不救的话,车里的人下是很可怜。”她不能看见危难而视若无睹,她做不到任生命在眼前消逝而不闻问。
男人不知嘀咕了什么,风雨倾盆而下扫去所有的声音,只有疾雷频起与之抗衡。
不一会儿顾其忧听见挖掘土石的声响,暗黑的天空根本连一点稀微的光线也没有,只靠一盏忽明忽暗的手电筒照明,还要提防土石流再度肆虐,险象环生教人心惊不已。
或许是担心女人的安危,怕她单薄的身子会被风卷走,男子加快动作,好满足女人“不可理喻”的救人心切。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车头的部份已无泥砂覆盖,男子爬上车盖发现驾驶座趴了个女人。
“什么叫死了就不用管她,你没测她的脉搏怎么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吼!非要她用吼的,喉咙好痛。
“女人,你未免太凶了,你的柔顺哪去了?”他想他才是最大的受灾户,被她骗了。
“被狗啃了成不成,你快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再迟就真的没救了。
“是,女王陛下,臣领命。”男子没二话抬起石头砸向挡风玻璃。
哗啦啦!窗破人也见红,几块细碎的玻璃飞向趴着的顾其忧,猛然的痛让她由昏睡中惊醒,以为土石流又来了。
“靳,你不能小心点吗?你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头好痛,外表优雅的他竟然有暴力的一面。
“哼!你当我非常愿意冒着危险当英雄吗?要不是你固执得令人发火,我才不会插手管闲事。”风灾雨灾,各安天命。
咦,好熟的声音,似乎是……脑袋昏沉沉的顾其忧勉力睁开眼看着车外的动静,一道闪光划过,她看见一个男人朝穿著黄色雨衣的女人大吼。
雨势实在太大了,随着风打进车内,满脸的雨水教她无法看清女子的面容,只知她态度强硬地非要不情愿的男人救她。
“不要臭着一张脸啦!救人为先,我好冷。”欸!男人其实是任性的小孩,长不大。
一听见风夕雾喊冷,再怎么不愿的季靳还是以衣服包手敲下剩余的玻璃,将里头的人硬是拉了出来。
他可以不管其它人的死活,但对深爱的女人不能不顾,在理解到了他不把人救出她就绝不离开,他不得不手脚并用的把人当畜生拖。
“喏!大好人风夕雾,我们可以走了吧!”瞧她的头发都淋湿了,他不生气才怪。
“风夕雾……”是她?!
“再等一下啦!我们看她有什么需要,不能把人扔着就算了事。”救人救到底,哪有救一半让她自生自灭的道理。
“小姐,山路都崩塌了,再接下去我们得步行通过,实在没能力多照顾一个人。”他只关心她的身体状态,绝不让她受寒。
“靳——”
听着她低声的恳求,负责救人不负责善后的季靳将她的雨帽拉紧并打个死结,以自己的身体替她挡去风雨的侵袭。
自己都快被风吹走还有心思助人,要不是他把她绑在吉普车的横杆,恐怕这会儿他得下山谷找人了。
“我不用你们照顾,我自己会走。”这条山路她走了二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摸上山。
“啊!顾其忧!”风夕雾才在想镇长家没年轻女孩,到底是谁借用他家的车,原来是她。
“不要大惊小怪的叫我的名字,我还没死。”她别扭的扭开头,不看她关心的眼神。
倔强的顾其忧才跨出一步就知道糟了,刚才在车里没发现小腿被玻璃划出道伤口,这会脚跟一用力落地就痛得她眉头打结,差点丢脸的喊出声音。
她逞强的不告诉他们两人她受伤的事,自尊心作祟地不想被她的死敌瞧不起,牙根一咬装作没事的先一步离开事故现场。
路上到处堆满泥砂和土石,没事的人都举步维艰了,每踏一步就像要跟风雨拚命,所以没人察觉她的异样。
“你走慢点,路滑……”哎呀!她算不算乌鸦嘴,才刚提个头她就滑垒十尺。
风夕雾非常不好意思的讪笑一记,她原意是提醒她小心行走,没想到反而害她滑了一跤,还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真是好人难为。
“你顾好你自己就好,别拖累你身边的男人。”顾其忧的眼眶很红,羡慕她不管身处何地都有人细心呵护。
望着扶着她的季靳,风夕雾身冷心暖,“有你真好。”
“哼!”轻哼了一声,他还是觉得她多事地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还生气呀!”她伸手拂去他额头的雨滴,但越拂越多,雨水顺着手腕流进雨衣里。
“给我保护好自己别乱动,你敢弄一身湿我准宰了你。”微怒地将她的手拿下,他的威胁恐吓尽皆出于心疼。
“我爱你,暴君大人。”她笑着投入他的怀抱,脸上流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感动的泪水。
“别以为说一句讨好的话就能免去我的怒意,等这场雨停歇之后,你会知道随意使唤一个男人的可怕。”季靳将她搂紧,让风雨只打在他身上。
N次跌倒因而落后的顾其忧看着前头相拥而行的两人,心里发酸的不指望他们会停下来等她,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努力追上他们的步伐,不想一个人被留下。
风很大,雨很大,流动的污水淹过她足踝,泥沙盖过她的伤口,她已经痛得失去感觉,两脚像不是自己的提起又放下,一步步走在变得陌生的山路上。
雨持续的下着。
第九章
“你这个疯女人给我回来,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非要我劈晕你再拖回来对吧!”
季靳狼狈的跑进雨中大吼大叫,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脸颊、耳后,浑身湿淋淋的瞪着企图和大家一起努力的女人,不准她跨出一步。
能让她跟来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要不是怕她趁他不在时跑去帮助别人收成,他绝对不可能让她涉险的再淋一次雨。
一阵窃笑声由身后传来,没好气的风夕雾回头一睇,为众人看热闹的心态感到莫可奈何,她不过采出头看他们采花的进度罢了。
当她和季靳换下一身湿衣打算到花田看看损害情形时,这群不怕死的A大学生冒着风雨走过实验林,没等她要求地自动自发下田采花,看得她好生不舍。
原本她准备放弃即将采收的海芋,花伤了还能再种,她不在乎这一点损失,人命比花还要重要。
但是这些固执的家伙简直疯狂得教人恼火,怎么劝都不听地我行我素,依然故我的拿起工具奔入狂风暴雨里。
大约采集了近一半的海芋后,他们才决定让女生先进能遮雨的工寮整理花叶,男生则在外面继续采收剩余的花卉。
不知该说他们傻还是执着,她实在无法苛责一群傻子,为了她甘冒危险的抢救海芋田,这份恩情她会牢记心里,学生的热忱让风雨显得微不足道。
“你们笑够了没?!我挨骂你们大快人心是吧!”还笑,真是笑糖吃多了。
“哪有大快人心,夕雾姐别冤枉好人,我们是羡慕你们感情好好哦!好得我也想谈恋爱。”不用太优,只要有季大哥的三分之一深情就好。
“就是咩!让人嫉妒又羡慕,不知季大哥有没有兄弟,我第一个跑去追。”先抢先赢,以免向隅。
一头红发的胖女孩一说完,四周响起一阵取笑的嗤声,人人抢着当头号女主角,人儿还没着落先生一堆影子,捕风捉影怕落于人后。
好男人谁不想要,重情又专情的好男人更是抢手货,如果再有美丽的容貌,那是死也要抢一个来让自己死得瞑目。
而且活生生的实例就在眼前,谁能不心动地想当第二号女主角,不需凭想象揣测世人有没有完美的男人。
“你们喔!学科成绩就快不及格了,还想偷懒修恋爱学分,小心被死当。”羡慕可以,嫉妒就不必了,她不想被人怨恨。
“哎呀!夕雾姐小看我们哦!有你在一旁‘指导',我们哪有可能被当。”他们可都拿高分,因为……嘻嘻!有夕雾姐嘛!
“你们指的是美人计吧!系主任刚好是重色的唐明皇。”为博美人欢颜赐浴华清池。
“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我们心照不宣啦!”反正大家都知道系主任好色,而且特别喜欢夕雾姐。
可惜家有妻管严又年过五十,空有色心却无色胆,干流口水一饱眼福而已,真要他搭成友谊桥梁可能先溜为快,免得悍妻拿菜刀随后追杀。
“小丫头片子,尽会使坏心眼,连我都想算计呀!”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想捉鸟自己张网。
只要不捉到保育类珍禽。
“我们哪里小了,夕雾姐也才大我们几岁而已。”一位上围雄伟的女同学故意挺起胸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然后瞄瞄她小而挺的“内在美”。
这群坏丫头,居然嘲笑她。“女人重要的是脑子里的东西,夕雾姐虚长的几岁正好补你们的不足。”
“班代,她是不是拐着弯说我们笨?”感觉好象被笑了。
胸大果然无脑。高挑的俏丽女孩翻翻白眼不理会她的蠢问题,双手忙碌的修剪多余的枝叶,将一株株没受过什么伤害的海芋依等级排好。
外面风雨交加煞是惊人,雨量超乎寻常的淹过沟渠,气象报告说有轻度台风直逼台湾全岛而来,这场风雨着实来得强烈。
幸好先前的雷声已经停止,虽然此刻大雨仍下个不停,在田里工作的男生该不会有立即性的危险,否则还真没人敢允许他们如此玩命。
“夕雾姐,你跟季大哥进展到哪个阶段,A,牵牵小手。B,接吻。C,爱抚。D,全垒打。”
卷起海芋的叶子当麦克风,穷极无聊的女生干脆拿风夕雾的感情当游戏,逼问她感情的隐私。
大家对这种事都很好奇,他们这群人大多数都还没经历第一次的爱的初体验。
“答案是……”
不管手上有没有工作,全体女生都竖直耳朵的屏住气息。
“E,以上皆非。”
因为以上都做了,所以没有答案,
“呿!ABC我们都看过了,你还装纯情呀!”欺骗她们纯洁的心。
“就是嘛!除了D我们还没机会亲眼目睹,你别弄个E敷衍我们。”心受伤了,她们敬爱的夕雾姐居然作弊。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唉!
“亲眼目睹?”难道还要她亲自操演不成。风夕雾的眼弯成月型,却是不好惹的那种。
“没有啦,一时口快、一时口快,我们思想这么保守怎么可能有那种下流的想法,夕雾姐千万别误会。”喝!明明在笑怎么有股冷飕飕的杀气?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夕雾姐温柔又善解人意,不会有近乎恶魔的冷笑,她绝对是看错了,被雷声轰隆吓得神智不清。
“嗯哼!”这群小女生不吓不成,口无遮拦,没大没小。
“夕雾姐,你看这场雨会下多久?”懂得看人脸色的女学生赶紧转移话题,忧心忡忡地看着不曾减弱的雨势。
云层深厚,不见尽头,她的心很难放晴。“起码两、三天吧!”
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脆弱的土层,还有下游的农作物,这台风带来的大雨来得凶恶,大多数人都没做好准备,恐怕损失难以估算。
但最重要的是人要保全,家园毁了还可以重建,树倒了还能再种,可人没了就只能留下遗憾了。
风夕雾担心的看向那片花田,她想雨若一直下个不停,海芋的保鲜期是七到十天,没及时送下山也是枉然,山上的冷藏室随时有可能会断电。
“人话听不懂要我用吼的是不是,没看到雨都打进来了吗?”也不想想她的身体比一般人娇弱,根本受不得寒气。
“靳……”她伸手欲擦拭他身上的雨水却被他避开,她脸上微露受伤神色。
“我浑身都湿透了,别碰。”他的解释让她瞬间嘴角上扬,赶紧递给他一杯热热的姜汁。
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抱着一捆又一捆的海芋进来,虽然身着雨衣却没多大作用,头湿脚湿一身狼狈,一个个外表惨到无法形容。
可是他们的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没一个喊苦地直说过瘾,雨水淋湿了他们的身体却浇不熄他们的热情,年轻的脸庞洋溢飞扬的神采。
小小的工寮一下子挤进许多人和花显得热闹非凡,大家的心情是激昂的,不受风雨影响地大声谈笑,当是学习外的乐趣,一种人生体验。
“你把湿衣服换下别着凉,逞强对你没有好处。”风夕雾才不在乎季靳一张臭脸,硬是靠近要扯下他的衣物。
一瞧见她“粗暴”的行为,一旁没美女服务的男生开始吃味的起哄。
“哟——好亲热吶!夕雾姐偏心。”
“哎!我们不是美男子就不帮我们脱衣服,差别好大哦!”
“爱在大水泛滥时,我们比季大哥更需要抚慰啦!你也来帮我脱……啊!谁打我。”脱雨衣不成吗?一个扣子卡住了嘛!
很无辜的男同学被一群女生围殴,虽然短暂如昙花,但是能看到令人脸红的健硕胸肌,她们真的不枉此生了。
当然啦!她们希望季靳能多脱一点,最好把下半身的衣物全脱光,这样她们才有养眼的机会,免费欣赏真正美丽的身体。
“你们要是嫌雨下得不够大的话,我非常乐意将你们一个个丢出去。”享受大自然的洗礼。
季靳没风夕雾的善心和耐心,他早就瞧这群无法无天的学生不顺眼,巴不得把他们扔回学校。
要不是他们执意要帮忙,他的小女人本该在舒适的家里泡着热水澡睡个好觉,而不是满山跑的和他们瞎胡闹,进行什么抢救海芋大作战。
季靳的冷本来就教人不敢亲近,他不戴眼镜的黑眸这会邪魅地瞪着爱闹的学生们,当场温度降低八度左右,没人敢开口的噤若寒蝉。
“哎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桥快断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一道庞大如山的身影忽然出现工寮的入口处,声音喊得沙哑的通知大家避难。
“什么,桥要断了?”
“不会吧!年前不是才刚整修过。”
学生们面面相觑,表情有点慌乱。
“镇长,你说的是我们对外交通的那座桥梁吗?”风夕雾记得桥上有龟裂现象尚未补强。
体重超过一百的男人是山城热心公益的镇长本人,他冒雨知会镇民疏散和赶紧下山,暴涨的溪水已濒临危险界线,恐有溃堤之虞。
“A大的教授打电话给我,说他还有一群学生还在山上,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没想到你们真的不知死活,台风天还敢上山……”
镇长先是恶狠狠的骂了无知学生一顿,然后才和颜悦色回答风夕雾。
“就是那座桥,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它有些不乐观,顶多撑上半天就不行了。”要是雨再大些,可能不到半天。
她暗付了一下,“镇长你开的是那辆战车吗?”
说战车一点也不为过,镇长家开汽车修理厂,镇上大大小小的车子都曾进他的车厂整修过,为了应付山路的崎岖和道路的凹凸不平,他特别改装一辆货车当登山车,以备不时之需。
“对,这种天气我怕小轿车会动不了。”他可不想再有一辆车被土石流给淹了。
他现在没时间哀悼被顾其忧借走的车子,一心只想让所有人避开危险地区。
“那你先把这些学生载下山吧!迟了我怕就来不及。”能走一个是一个,她也比较安心。
“好呀!我本来就是……”来载他们的。
镇长的话才说到一半,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连忙接起一听,黝黑的脸上呈现凝重,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了,镇长,又发生什么事?”他的表情令人不安。
“是育幼院前的那条木桥被洪水冲走了,水淹进地势较低的育幼院……”哎!真教人头大。
要是赶去育幼院一定来不及送这群学生下山,若是以学生优先再赶回来,恐怕那群孩子撑不住,而且他也不能确定对外的桥能撑多久。
两难的抉择呀!救个人怎么那么多的麻烦,两边都得救都不能放弃。
“我去吧!”一道冷音蓦然响起,大家的视线望向开口的美丽男子。
“你去?”
季靳的眼神透着坚定。“你负责把学生载下山,我把育幼院的孩子带到安全地带避难。”
“好是好,可是你熟悉附近山区的路吗?”镇长还是不太放心。
“我跟他一起去,我是在这座山长大的孩子。”不顾季靳反对的眼神,风夕雾的态度比他还坚持。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要跟着你。她深情的眼睛如此说道。
“我也去,我在山里跑上跑下跑了三年,哪里有洞有大石我最清楚。”温家老幺毅然而然的挺身而出。
“也算我一份,我可以帮忙抱小一点的孩子。”
“还有我,我也要帮忙……”
“我也是……”
几个学生争相发言的想尽一己之力,不畏风雨地表现出勇者无畏的精神,他们宁可多注意自己的安危也要帮育幼院渡过难关。
他们其中几人常跑育幼院替孩子们上课,陪他们玩,感情之深非笔墨所能形容,怎么也不愿小朋友有个意外。
看着学生们义不容辞的热诚,几个大人感动在心。
“你、你……还有你跟我去,其它人跟镇长下山。”
季靳眼神一厉的点名身强体壮的学生进行救援行动,体弱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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