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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视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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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翔? 
起眼睛,于心想起冷翔对他与致远的挑拨,事实证明致远跟镇宇并没有藕断丝连,至少他来镇宇房间这段时间,他没有撞见致远,也没有听见镇宇说起。 
“你们是什么关系?” 
“想听听我跟冷翔的故事吗?” 
“说说看。” 
“冷翔是我的国中同学,在国中时既温和又瘦小,常受一些小流氓欺负,后来他找上了我,要我做他的后盾。他利用我的金钱与家族给我的权势,集结了一些人成立地下组织,组织目的在于保护彼此不受其它人的欺负,事情本来很单纯,但进了高中之后,冷翔胃口越来越大,组织开始涉及犯罪的事,越做越多,组织也扩张到我几乎无法想象的地步……” 
说了半天,根本没有说到重点,于心有点不耐烦,他直接打断,问镇宇:“我是说你们私人的关系。”。 
“他是我的性伴侣。” 
“什么?” 
“就像我跟致远的关系一样。” 
这句话真刺耳,让于心别过脸去,心里疼痛着,却不好发作,又知道镇宇说的是事实,更是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打了于心一下,镇宇逼他面对自己:“干嘛?你还介意?” 
怎么可能不介意,自己情人的过去任谁都会挂在心上,故做大方也没有用,只要被提起,依然还是一根心上的刺。 
于心摇摇头,“没啦!然后呢?” 
“然后就没啦!” 
“你们的关系还继续维持着?” 
“断断续续的维持到现在,看他是否主动,我从来没有勉强他,但我们的的确是伙伴,一起维护组织的事务,管理着成员当中的举动,这个关系始终没变。” 
“你为什么想要征服他?” 
重点来了,镇宇笑,征服这个字眼太过强烈,其实他想得到的东西不多,出生在一个有钱的家庭有其优点,想要什么几乎没有得不到的,看来看去,就现在的他而言,想得到的只有冷翔那颗飘忽而若即若离的心。 
冷翔曾经爱他,但被镇宇拒绝,不愿付出爱的镇宇只愿意接受两人之间性的存在,冷翔因为这样而恨他,整个人变的冷若冰霜,不复当年的温和。 
他开始用冷漠的态度对待镇宇,冷得镇宇以为两人之间只有公事关系,但他又时时跟在镇宇左右,甚至自愿奉上肉体,让镇宇怀疑他的爱是否仍然存在。 
“我只是想要打碎他的面具,直接看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我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他靠的这么近,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跟我对致远的感觉好象,明明他这么近,却一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了,却不了解他行为的目的。你爱冷翔吧?要不然你为什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爱冷翔吗? 
这个问题连镇宇本人无法回答,他太习惯冷翔在身旁,也习惯文易对他的付出,而当这些开始消失时,他才发现这些对他的意义。 
表面上,他还是懒得去在意什么,至少他没有费力去阻止文易跟人的往来,也没有真正挽回他跟冷翔的冷战。 
与其说是懒还不如说是对感情麻木,镇宇很久以前便发现自己这种严重的毛病了,对一切都可以轻易的放手。 
无情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为什么就是无法对一个人执着? 
“你爱致远吗?你只能跟他在一起吗?” 
“我……你突然这样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能跟你说我现在爱的是他。” 
“换个人就没办法?” 
“我想是吧!” 
于心笑笑,不是很肯定,明天的事他怎么知道呢! 
但此刻的他是爱着致远的,因为爱他,才会因为这些小事跟他闹到这种田地,别说爱情,连以前的友情也一并不保。 
镇宇感到沮丧,他就是没办法,冷翔也好、文易也好,只要不用他费功夫,他跟谁在一起都没差。 
“让我吻一下?” 
听到这个要求,于心惊骇的笑:“你想干嘛?” 
“就是吻你一下。” 
“好吧!你可别太过份。” 
一时兴起提出要求跟随口答应的两人慢慢靠近,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镇宇想起第一次吻于心的画面,那是在游泳池内,他一时冲动强吻了于心,还跟他起了冲突,之后他与致远、于心这段三角恋情让他第一次有付出真情的感受。 
不过半年多,那些事情居然在记忆当中被刷成一片淡影。 
“拜托你闭上眼睛好不好。”镇宇忍不住笑出来。 
于心居然张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等着镇宇的吻,害这性经验不谓不丰富的男人反而害羞了起来。 
“好啦!” 
原来以为只会是一个开玩笑般的吻,至少于心是这样想的,他以为自己对于镇宇不会有多少感觉,因为自己曾有一度非常讨厌他,更恨他抢走了致远。 
两人的吻一开始就没有客气这两字可言,相互着想要攻入对方的牙关,让舌头交缠着互不相让。 
两人的吻越趋激情,好久没有享受过性爱的于心,开始兴奋起来,也使的镇宇在放开他时居然感到有些失望。 
“果然如此!”镇宇像是做完实验般的点点头,满脸严肃。 
“你说什么?” 
“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认真,不管跟任何人发生情感、或肉体关系对我来说都没差,我可以很轻易的吻你、抱你,就像我跟别人一样。” 
“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吧!”贼贼的笑起来,漂亮的脸上带着对镇宇的嘲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贼样。“如果是你不喜欢的人,你也可以吗?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你要试验不应该找我,去找个你讨厌的人比较准。” 
即使于心这样说,镇宇还是摇头:“我没有办法固定一个人,我就算脚踏许多条船,也没有任何背叛的感觉,这……难道你随便跟人发生关系,对致远不会有背叛的感觉?” 
“我不知道。” 
没试过的事情,于心不知道,更不想随意回答,想到他跟致远提出分手却没有得到一丝响应,就忍不住怒火高张。 
“不知道?” 
“这样好了,你跟我发生关系我就会知道我愧不愧疚了!” 
“咦?” 
惊讶于心说出这样的话,镇宇没动,他摸摸于心的脸:“别开玩笑,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会做哦!” 
“要做就做啊!”又不是女人,他干嘛为了致远守节禁欲,于心一火,直接开始脱衣服“你要不要?” 
“自己送上门的我从来没拒绝过!”镇宇笑,“不过这次例外,我不要!” 
“为什么?” 
“我担心致远生气。” 
什么理由! 
这句话证明镇宇的心中致远的份量比他重,如果于心记忆没错,镇宇应该喜欢自己在先。 
“嗯我跟他已经分手,我要跟什么人做什么事跟他都没有关系。”于心任性地拉镇宇“你不是跟任何人上床都无所谓?你不是喜欢我?” 
越得不到的越想要,这就是属于于心的固执与任性。 
“我不想做任何会让致远讨厌我的事。” 
“我就是想要。”于心硬脱镇宇的衣服。 
“你想主导吗?你自己来好了。”镇宇笑笑的说,很随便的倒在椅子上,仿似想要任于心摆布。 
于心衬衫脱了一半,瞪着镇宇高他十多公分的人,要他主导? 
想一想,两个人都觉得这情形很可笑,于心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是镇宇开始狂笑。 
“我……我看我是不行。”于心笑的俯在镇宇身上,虽然他跟致远在一起时,一直是主动的那一方,可是对镇宇,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镇宇看于心笑的脸都红了,眼睛眯着,本来就秀气的他有种甜美的感觉。 
因为两个人动作的关系,他转头,很轻易的在他唇上一吻。 
“老奸,不是要拒绝我吗?” 
“这只是友情。” 
扶住他的脸,两人对望,脸上都是笑意。 
收拾好东西以及自己的心情,于心离开宿舍。 
从镇宇轻易的放手,让致远跟于心可以在一起之后,于心就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今天更证实了他的想法,镇宇何必烦恼他不懂得爱人,他那些不忠诚的爱情背后,却埋藏着他对所有人的在乎。 
哼着歌走出宿舍大门,一撇眼,见到致远站在门口呆立着,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于心。 
他有到镇宇的房间吗? 
他有听见两个人在房内的话语与行动吗? 
他在等他? 
这些都没有答案,因为冷战中的两人不发一语的错身而过。 
快步走开的于心与直立着没有开口的致远,他们的感情只锁在自己的心中,随着距离越拉越远,没有人回头。 
第八章
“这星期六我们去美术馆!”顺口定了一个约会,秦少钧转头看文易的反应。
没有意料当中文易满脸笑容的欣然同意,文易微笑但犹豫的说:“离联考没多久了,你不多念点书吗?”
“放心好了,我有照进度在念,你不用担心。”
陪着秦少钧回教室拿东西,两人经过一个公布栏前面,上面正有活动告示,翔鹰与青萝的辩论比赛也在这个星期六举行,活动办的极盛大,邀请了各大高中的辩论社一起来切磋观摩。
上面有致远学长的名字,文易停下脚步,看着致远的名字列在首位,排在众多菁英之上,雪铜纸张的海报反着光,让致远学长的名字镀上一层耀眼的光亮。
“吴致远……二年级最出名的好象就属他了!”
“是啊!”
点点头,文易专注的看着那个名字,致远学长似乎无所不能,但凡参加比赛定然名列前矛。
若致远学长比之鸿鹄,自己只能喻为燕雀,怎么能与之相比?镇宇就算选择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去找镇宇了,而对方也忘了他的存在吧?
轻吁出一口气,听到秦少钧在身后问:“你想去看比赛吗?因为要看辩论比赛才不能跟我去美术馆?”
“不是,只是想到致远学长……他真的很优秀。”
“你认识他?”
“算是认识吧!”
文易又一阵苦笑,不知道致远学长心中是怎么看待他,致远学长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也有时候想起他时,却犹如一团迷雾,让人看也看不穿他的心意。
反正文易也不需要看穿致远学长,他想看穿的是镇宇的心。
而那是一个更艰难的任务。
镇宇他现在在哪里呢?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距离好象越来越远了,这是不是跟一般情侣一样?因为细故闹翻,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在校园中你躲着我、我躲着你,就这样交错而过,从此没有再聚首。
而自己甚至没有跟镇宇吵架,他只是想要先逃开一阵子,从那个冰冷的男人身边逃开,享受一下温暖的感觉。
对少钧,文易知道这只是单纯的友情,并没有刻意利用少钧,但他的确喜欢跟他在一起。
跟镇宇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文易都快忘了跟男孩子平等交往的感觉,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做什么,遇到对方没空,也只是耸耸肩说没关系。
跟镇宇在一起时,文易永远弱势,配合着镇宇的时间,等着他回房间,等着他回头看自己一眼,等着他把眼光从别的人身上移开。
奇怪,明明离开这么远,可是想着心却痛了起来。
文易抱住胸口,好痛。
“文易,你不舒服?”秦少钧被文易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
“不是!”文易摇摇头,他不是不舒服,只是被一种绝望感所支配,让他差点站不住。
他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去找镇宇了,他居然不闻不问。
好无情,他本来就知道镇宇是这么无情的人了。
轻轻一声咳嗽,秦少钧比文易更先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阶梯下,一个火光呈拋物线飞出,他把抽到一半的烟往地板一丢,用脚扭了几下,简单几个动作潇洒俐落。
又是他?
秦少钧看着他慢慢走上阶梯,用眼睛瞄着文易。
“文易,过来。”
转头发现是镇宇,文易着实吓了一大跳。
“镇宇,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好经过……你过来一下。”
霸道的口气完全不容人拒绝,文易对秦少钧苦笑以表达歉意后,走向镇宇。
“最近你都没来我那?”霸道的口气正是文易记忆当中的样子。
镇宇长的高他二十公分,文易必须用艰难的角度扬着头。
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奇怪,再怎么气恼他的无情,但仍会眷恋他一点点温柔。
所以当再次相逢时,看到的是对方的无情,让文易有点懊恼。
“还没回宿舍?”文易轻轻的问。
“我去哪里要你管吗?”
“今天心情不好?”
“我心情好不好跟你有关吗?你要来安慰我吗?你以为你是谁,不过跟我上了几次床就管起我来啦?”
镇宇今天好象格外不同,一见到文易就发了一顿脾气!
文易尴尬的回头看看秦少钧,想来刚刚那些话统统都进了他的耳朵。
秦少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镇宇。
文易一点黯然慢慢浮上心头,镇宇才不会管他的尊严,不管他在朋友面前会不会泄露自己喜欢同性这件事。
镇宇不在乎的事情,文易还是介意的,他尴尬的看少钧反应,后者脸上淡淡微笑,没有多大的惊讶。
“少钧,你等我一下……”
“不用等了,你跟我走!”镇宇拖着文易,不管他的意愿就要拉他走。
文易急急的拖住镇宇,歉疚且犹豫的说:“可是……”
“可是?”
“我有朋友,我们约好要念书,现在只是回教室拿个东西,还没有念完。”
文易用力挣脱。
他不能够因为镇宇一来就拋下原本的约定,这是他自己的原则问题。
“连你都要反抗我吗?”
连文易也不想理他了?本来以为文易只是忙了一点,所以没有来宿舍,几次在图书馆撞见他跟朋友在一起,却开始让他在一起来。
冷翔够独立、够冷静,从以前到现在都保持一段距离,所以今日的反目早已经有前兆,但文易呢?他只是一个承欢膝下的宠物,有什么资格决定去留?
恶意的在脑中想着,镇宇冷笑:“你到底来不来?”
料定文易不会违逆他,他没这个胆子,但文易却说:“对不起,我今天没空。”
他认真的模样让镇宇有种陌生的感觉。
他放开文易的手,淡淡一笑:“今天没空?”
笑容当中有威胁的意味,文易最受不了这种恐吓的笑容了,姑且不论镇宇的本质是孤单寂寞的,但他外表显露的危险感却常叫人害怕。
文易不怕,只是担心两人关系越弄越僵。
正想要屈服,身后的秦少钧上前一步,有点恼怒的开口:“文易都说不去了,你未免太强人所难!”。
“我有叫你发言吗?”
“少钧,他是叶镇宇。”
几乎不用帮镇宇做介绍,只要报出名字,秦少钧就知道这是名满翔鹰的危险人物,传言中打架闹事什么都有他的份,但因为家世关系,一件件都变成悬案。
“文易,你干嘛跟这种人在一起?”
“我……”
“文易跟谁在一起又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也要参一脚?”
“我跟文易是朋友!”
朋友?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镇宇的身边没有朋友,从来不了解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感觉。
“文易,你自己选择好了!我才不管呢!”
镇宇一转身,不在乎的走开。
“镇宇……”
分不清自己对于镇宇的轻易放手是开心还是失望,文易呆呆的看着镇宇走开,他一刻也没停留,很快消失在眼前。
他放了这么一大片天空让文易自由的来去,可是却让他觉得好孤独。
“他是谁?他…是你的什么人?”
听到这句问话,文易尴尬起来,镇宇对自己过份亲昵的言行,都不像是对待同性的举止。
文易为难的回头,看到少钧不带偏见的眼光,他纯粹只是好奇。
“他是……我的恋人。”文易没有选择说谎,他说了实话。
不习惯说到“恋人”这个名词,文易的脸终究还是红了起来。
“是吗?你是同性恋啊?”
“是啊!我喜欢男人!”
“就算是恋人,也不可以任性到管你的行动、拘束你的自由,不顾你的颜面!这种人外表骄傲任性地讨人厌,内心又空虚无聊的让人不舒服,你瞎了眼睛啊!跟这种人在一起不会有安全感的!”
真厉害!才见一面就把镇宇的个性说的这么完整,当初文易可是被他迷惑了许久才弄清楚他的本质。
文易失笑。
“你不奇怪我喜欢男人?”
“还好啦!是吓了一跳,不过很难想象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模样,可能是小鸟依人吧!”
秦少钧边说边比划仿真两人的身高差距。
觉得受侮辱的文易瞪了少钧一眼,发现他在开玩笑后,反倒不好意思,跟着他呵呵笑起来。
可能他是想要减轻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吧!这份体贴让文易感动。
不过秦少钧提醒道:“你还是跟他分开比较好!”
分手?是吗?
一个想法一旦扎根之后,就开始成长茁壮,慢慢成形。
因应观众的人数,辩论比赛选在大礼堂举行,现场挤了满满的观众,翔鹰的、青萝的,还有一些外校学生,各种颜色的制服充斥在礼堂当中。
“一九四八年,金赛大师定义同性恋为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伴侣有肉体的接触,并且达到性高潮的人,天主教的教义在于,他们在肉体上的接触,已经严重的违反了天主教的本质,违背了他们对神的信仰……”
“请注意,那只是性学大师自己宣称的定义,同性恋绝非他所定义的如此狭隘,同性恋可以是一种性喜好,是属于内心层次的行为………”
一辩、二辩、三辩,一大堆话语在致远的耳朵旁边飘过去,他都没有在听。
他的脑袋塞着一大堆于心对他的不满,还有自己的歉疚与反省,他没有怪于心去找镇宇,都是自己太过疏忽他。
尽管如此,嫉妒的感觉挥之不去。
于心,我该怎么挽回你?
“致远,要轮到你了。”旁边的莫印杰推了推致远。
“知道。”致远点点头,把心思放回眼前的笔记上。
轮到反方结辩,他站起身来,摆出优雅的姿态,发出清晰流畅的声音:“我们不反对正方所说人生而平等,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所要的生活………”
莫印杰在底下冷笑一声,提醒道:“他们没提到这个论点。”
致远连忙改口:“但重点在于,他们身为神的子民,他们以神的传播者自居,哥林多前书六章 
10节把同性恋行为与淫乱、拜偶像、奸淫、偷窃、贪婪、醉酒、辱骂和勒索定为不义,不义之人不能承受神的国……”
同性恋与淫乱同罪吗?同性恋就要背上不义之名?
致远心中掀起波澜,他跟于心一样讨厌这些理论。
可是这是工作,他不能抗拒,言不由衷又如何,只要能达成任务即可。
马基维利说过,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合理化。
持续滔滔不绝的他用锐利的眼神环视台下,专心聆听的群众让他志得意满,而不刻意寻找的眼光却赫然发现于心的身影,他夹在旁听的人当中,皱着眉头聆听。
他以前最讨厌来看这种沉闷的比赛了,所以致远没有料到他会来。
他一时间分了神,看进于心的眼眸,每天他们依然朝夕相处,在同一个教室当中上课、进出,而今却形同陌路。
这一切都在致远的计算当中,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竟是如此想念他。
人影一晃,致远看清楚跟在于心身边的人。
是镇宇,又是镇宇。
不动声色的继续自己的结辩,一股酸楚又疼痛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马上就要结束了,再等一等,只要撑过这一场比赛就好。
撑过这场比赛,他的忍耐就会到达终点,他就会把于心要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回避开于心直视过来的眼神,致远不想让自己在此时失控,所以他冷漠的扫过去,忽略于心眼中的依恋与思念之情,继续自己精确而经过充分准备的演讲。
没有等到比赛结果揭晓,于心就离开了,看比赛本就是为了致远,既然他对自己的出现毫无反应,甚至比赛结束后,也只顾着跟自己的队友聊天,于心不认为自己有等待下去的必要。
于心对致远视而不见的反应相当心痛。
他回镇宇的房间去,门没锁,所以他直接推开门。
靠着墙壁坐下,于心看着窗外渗入的光。
难怪镇宇说他喜欢不开灯的房间,就这么坐着,好象可以跟这个世界脱离关系似的,好象可以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他可以回到致远身边,这一切统统可以重来。
就算只当好友也可以,只要不失去致远,可以待在他身边,其它的都可以不计较。
这些年来,他是一直依靠着致远的精明能干过日子,失去他的日子,于心度日如年。
他一直以为变成情侣不算什么,可以按照以往好友的步调生活,但经过这一些日子,他发现情况比想象中严重,他渐渐不能忍受致远以往对他的态度,他想要更多。
他好想致远!
没有跟着于心离开辩论比赛,镇宇一直看到最后,看到致远在拿到胜利时那从容的微笑后,第一次觉得致远控制自己的能力好得过火。
刚刚他别过脸不看于心的神情,莫论于心,连自己都被那无情的眼眸震动。
他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宁可要这人前的光彩,也不愿意被牵绊着停下脚步?
而这样的心态无情的让人感受不到他对爱的执着。
“谁?”
镇宇推开房门,发现一个小小的黑影窝在床旁边,因为房间的黑暗,让他一时间看不出那人的模样。
应该是于心,除了他,这阵子没有人想要接近他。
“是我!”
这句回答证实了镇宇的猜测,他没有打开灯光,而是直接走过去,蹲在于心身边,让眼睛适应黑暗后,看到于心脸上落寞的神情。
“于心,你还好吧!”
“嗯!”先是嗯了一声,于心的眼光还是呆呆的凝视前方,过了几秒钟,当镇宇想要接话时,他却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为什么谈恋爱会这么痛苦?就因为爱一个人如此痛苦,所以你才不恋爱,是吧?”
“我不知道。”
很像是镇宇的回答,于心苦笑了一下。
“难道,不谈恋爱就不会痛苦吗?因为不在乎,就不会痛苦?但是,人要怎么去阻止自己在不在乎?在不在乎到底是自己主观意识的引导,还是当你发现的时候,你便已经在乎了?”
听完于心这么一串像绕口令的话,镇宇还是说:“我不知道。”
对于心灵接近荒芜的自己,于心的问题对他来说无解。
他从来也没有想要解决他身边这些纠结情感所造成的问题与伤害,他在乎,不代表他想要拥有。
这种情况下,不管在不在乎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他并不期待他可以拥有什么的时候,在不在乎只是一种装饰品而已。
直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人可以让他在乎到想要拥有。
冷翔?
这个名字突然浮上心头。
为什么不是致远,他对致远提出的要求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介入于心跟致远之间?显然不是,他绝对没有让于心伤心的意念,那是为了……想了想,镇宇惊异的发现自己的真心。
也许,他是在逃避着渐渐失控的生活吧!
利用他无法掌握的致远,来逃避冷翔的爱、文易的情。
“于心,对不起,我曾经向致远要求,叫他跟我在一起。”
“我知道!”
“请原谅我!”轻轻的诉说,其实并不是歉意,而是一种对于心的心疼。
“没关系,我没有介意,我们之间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不喜欢多啰唆的镇宇今天却觉得这种沉默难受,于心眼光呆滞,看不出是在思考还是纯粹的发呆,直到他呆呆的吐出一句话:“镇宇,抱住我好不好,就只要抱住我就好,好不好?”
寂寞、空虚、想要让人拥抱,于心坦率的让镇宇心痛,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痛苦,于心一直都是这样,坦率明朗犹如太阳。
这也是镇宇从一开始就喜欢他的原因,毫不矫饰的展现出他所有的心情。
他跪着拥住于心,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还有那些他在心里面吶喊的问题。
致远,你怎么会这么对于心?
将于心曾经诉说过的片段组合起来,然后利用致远的个性来判断,如果于心激动的宣告分手,他何以不马上追着于心和好?
想着,镇宇得出了一个看起来简单却很符合致远个性的答案…他是为了辩论比赛,可是,他居然忍心这样对待于心,这一点又让镇宇感到这个答案是不可能的。
不管可不可能,与其在这边呆呆的想,还不如直接去问致远。
就算帮于心一个忙也好。
加重了拥抱的力量,于心没动,任由镇宇抱着也没有回拥。
镇宇很认真的做了这个决定,直接去问致远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致远第一眼看到镇宇跑到班上来找他时,心里浮现的念头就是这个。
他一脸的笑,很轻佻的倚在墙上。
“喂!好久不见。”
致远走出教室的时候,曾经装作不在意的往于心那儿瞄了一眼。
于心看起来也是莫名其妙的样子,但这件事一定跟于心有关。
若说镇宇底下有很多手下,那致远未尝没有,他的情报网告诉他于心在镇宇那里待了许多夜晚,虽然没有过夜,但这个情报已经让致远冷汗直流。
直接去镇宇宿舍探看,却刚巧被于心撞见,尴尬的他想不出辩解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跟于心解释,只好默然不语的跟于心擦肩而过。
于心跟镇宇之间不会发生什么的,致远知道。
于心是一个专情的人。
这一点致远为自己感到庆幸。
现在镇宇亲自找上门来,他想要做什么?
“镇宇,有事吗?”还是端出了亲切的微笑当作开场。
“你跟于心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自己可以处理的,你不要插手,否则事情会越弄越糟,于心的脾气我了解,你不用帮他出头。”
致远自信的微笑当中好象藏着玄机,镇宇没打算让他轻易脱身,他直接批评:“致远,你认为你一定有办法跟于心和好,说服他回心转意,所以你故意拖过辩论比赛,好让你在比赛之前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准备,对吧?”
致远转身就走,镇宇追上他,不满的说:“恼羞成怒?”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不需要介入!”
“你凡事大权独揽、事必躬亲,不过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翔鹰高中,一个小小的班联会主席位子,你没有必要花这么多心力,你这么做,小心反而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没有事情不需要付出代价。”
两个人对峙的情况很快就吸引了一群看热闹的同学,大家看两人高来高去,语带玄机,山雨欲来,个个憋着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梦寐以求的黑白两道对决,大家看得心脏狂跳。
“你们在作什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于心站进两人中央,左右看看。
许多人想把于心拉出暴风圈,可是于心文风不动,瞪完这边瞪另外一边,最后决定先对镇宇开口:“你们吵什么?”
致远先开口拦住镇宇的回答,他反常地讽刺道:“有人提着南海的水来救鱼,不知是真有心要救,还是想分一杯鱼羹。”
“若非有人看不清真正宝贵的东西,谁占得到便宜?”
“可笑的是,你本身不知道对你来说真正宝贵的东西是什么。”致远轻笑,让镇宇眉头一竖,有揍人的冲动。
于心一楞一楞,显然他没发现自己就是那只俎上的鱼,但他知道他们争吵必然为了自己,忍不住怒声的说:“你们不准吵!”
“哼!”镇宇哼了一声,没说话。
“跟他吵?哼!”
致远别过脸去,他一向讲究形象,再吵下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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