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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劫 by:白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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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想起楼上的林文伦,一阵无法言喻的幸福忽然充遍了全身,满得要溢出来。林大哥教晓他明白了什麽是不夹杂质不怀目的纯纯粹粹的爱意,那浓得化不开的宠溺,注视著就满足,碰触到就心醉神迷,任何人被这样爱著,都会是满怀感激的。
“好吧,丁掌柜,按照谈判的规矩,你已经开出了底价,总得给我些时间去考虑,三天,不过请记得,我要霍兄完完整整,一根头发也不能少。”
“你会回来的。”丁寻在他身後稍稍提高了音量,说得斩钉截铁,“你会回到丁家的,少言,有时候我比你更了解你,你的聪明机智难得一见,可惜你太过心善性情安宁,如果可以,你会与世无争。但你始终是个男人,所以你本能地崇拜力量,崇拜决断的气魄,甚至崇拜心狠手辣。”
踩上楼梯,少言回过身去抛下一句话:“谁知道呢!两年不见,你没变,我却变得太多。” 


十: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林文伦躺在床上,看到少言进来,侧过身一手支头,闲散地问道:“不是去做早饭?还是你终於决定要把自己放到托盘里送给我?” 
少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困兽一样在屋里踱来踱去,双眉紧锁。 
“有什麽不对吗?你的脸色好难看。”林文伦比他的凝重里嗅到几分不寻常的味道,不自觉也严肃了起来。 
“丁五爷来了,就在楼下,让我回丁家,霍兄也在他手上。” 
“不可能!”林文伦大为惊讶。 
“已经发生了,他就坐在那里,掌柜的还给了他一壶茶。” 
林文伦盘起了腿,摸著下巴思索道:“那日在树林中,他不是答应……” 
“他什麽也没答应,”少言摇头,“你仔细想想那天他说过的话就知道他其实什麽也没答应,他只答应以後不找你和霍兄的麻烦,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地解读为他答应以後两不相干。” 
“巧言令色,姓丁的这样做太不够光棍了。” 
“嗯,我也想不到,心高气傲的丁五爷竟然也会玩文字游戏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或者,”林文伦两眼放光,“一定是有什麽事逼得他如此纡尊降贵,大眼睛,和我说说什麽事情是他也对付不了的急需你帮忙的,生意上的事?” 
“还不就是丁家那一笔烂帐,你也知道的。现在丁老爷病重,估计是有心人又想借机发难。急需我帮忙倒未必,可是多一个手下总比少一个的好。” 
“尤其是聪明又得力的手下!”林文伦加了个注释。少言将“聪明而又得力”这几个字在心底过了一遍,不禁苦笑。 
另一种可能性突然袭上林文伦心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你想,他会不会是发觉不能没有你,只想单纯地把你找回去。” 
“一万年都不可能!”少言断然否认,“会这麽想他也就不是丁五爷了。” 
林文伦舒缓地吐出一口长气,暗自想著“幸亏他瞎了眼。”说道:“你怎麽回答?” 
“我争取了三天时间,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如杀了他,一劳永逸。” 
“现在还不行,”和林文伦一问一答之间,少言心中的焦虑仿佛也分了一半出去,不再让他六神无主,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我最初也是这麽想,他也想到了,还做好了预防。如果杀了他,霍兄就会有危险,无论如何得先保证霍兄的安全,再谈其他。”也知道这样一来等於是缚住了自己的手脚任人宰割,为难地吐口气。 
林文伦穿衣的动作顿住了,“杀掉丁寻”,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理所当然,但少言也这麽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你也这麽想?” 
少言苦笑道:“我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但你不能否认,这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方法,不是麽?我就是被这样教导长大的。” 
林文伦伸出手摩挲著他的脸颊,将一丝丝的悲悯藏在心底,“将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把霍浮香找回来的,一根寒毛都不会少。”然後再狠狠地揍他一顿。 
“林大哥,你现在手边有多少人?”少言下定了决心,双眼熠熠放光地看著林文伦。 

看著少言的袍角消失在拐角处,丁寻五指用力,是真的不一样了。 
在丁家,每个人都是不动声色的,外表看来一团和气,少言也是如此。可他是看得懂的,那黑黑的眼瞳,像清澈的溪水下两枚黑石子,所有的快乐忧伤沈郁焦急期待,掩在粼粼波之下,沈淀在最深处。 
每一次,他去了姬妾或是娈童的房中,少言对此从不多话,可是一双眼却总是在不自觉间流露出一点点的哀叹。 
骑出城外十几里迎接自己归来,淡淡打声招呼,可无论再怎麽掩饰,仍看得出心里是高兴的,在瞳仁深处,有两簇小小的火焰跳跃著。 
刚才的少言,在看著他的时候,眼里分明有著一丝的戒备与计量。 
可是,除此之外,那洋溢在他眼角眉间那一抹奇怪的神情又是怎麽回事,难道他胸有成竹,已经有了应付的方法? 
将最後一口茶饮尽,不过是初秋,竟然冰得有些彻骨。丁寻跨上马,向丁家在岭南的行馆疾驰而去,心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些微酸楚,也懒怠去揩拭,由它自己渐渐风干了。 

“不行,”少言摇摇头,“这个计划费力又没有效果。虽然已经离开丁家两年,不太了解现在丁府内的势力分布,可依丁五爷的为人来说,他不会给其他兄弟任何坐大的机会。他们就像和一个刚学走路的婴儿,说不定还需要我们去扶持。惟一和五爷才智相当的四爷,可惜又志不在此,而且短短两年之间,即使他想,成就也终究有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杀了丁寻你又拦著,到底要怎样?”商议半天,林文伦不由得变得不耐烦。 
“啊?”少言仿佛受了惊吓,林大哥从来没这般带著近於质询的口气向他大吼。 
林文伦揉揉眉心,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大眼睛,你还没忘记他对不对?无论他对你做过什麽,你始终没忘记过他对不对?不,不用急著辩解,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不管我怎麽提议,你始终都在阻挠我杀丁寻。” 
“不是,是你的计划不对,我想的是救出霍兄,你想的全是怎麽杀掉丁寻,这根本不是我们的目的。”少言虚弱地辩解。 
“够了,”林文伦一脚将凳子踢得飞出去,撞上了房门,四脚朝天跌落在地。 
“啊,”少言浑身一颤,大眼睛瞪得溜圆,惊疑不定地看著林文伦。 
林文伦心潮起伏,自己这是怎麽了?为什麽失控,少言和丁寻的关系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也早有准备要用三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帮助他忘记过去,为什麽一听到他维护姓丁的就这麽沈不住气!只想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晃,将盘踞在他心底深处的丁寻摇出来,消灭得无影无踪。 
但是大吼後的快意,被他那受惊的表情驱赶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愧疚。现在的少言,就像刚得到玩具的小孩子,正在喜气洋洋,却毫无预警地被最亲近的人突然打了一巴掌,无辜疼痛惊惧和不解,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当最後一抹余晖慢慢消失,少言从掌心里抬起了头,房中的一切仍如林大哥离去之时的样子,凳子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几张写满计划的纸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地上。想起就在昨天夜里,林大哥也是碰翻了凳子,那时他还坏坏地对自己说“别管了,照顾小林文伦比较重要!”然後将一张脸凑了过来。 
同样的场景,可是现在,再没有了林大哥,自己又是孤伶伶一个人了。 

吃过晚饭,丁寻在中庭之中慢慢遛著,暮色低沈,荷花池中的枯枝败叶看上去更是凄凉,那个困扰了他一整日的疑惑又溜进了心里,少言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有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望去,一条纤细轻巧的人影从荷花池的另一边的树林里跑了过来,依稀看得出是行馆里的侍女装束,丁寻微微皱眉,正待呵斥,那女子忽然回身看了一眼刚从树林里追出来的人影,说道:“来抓我,大笨牛,抓到我就给你做个香包。”回眸轻笑,又轻快地跑远了。 
这一声轻笑像雷电一样击中丁寻,所有的一切像摊在日光下清楚明白,那是情色的味道!少言分明是沾惹了情欲,犹如承接了雨露的花苞,低著头含著羞在无人处徐徐绽放,即使在满脸凝重地防备著自己时,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嘴角,矜持著极力隐藏著,可终究是隐藏不住喜悦,有意无意间泄露出一点春光,却因而更为动人了。 
这种表情他是见过的。 
会是谁?据探子报告,少言身旁只有霍林两个人,一定是那个傻大个儿。 
他像自己一样抚摸过少言的肌肤?他的手像自己一样穿过少言的黑发?那他有没有像自己一样注意到少言後腰右侧那块红色梅花状的胎记?少言每次情动,那块胎记就愈发的明显,衬著晶莹的肌肤,红豔欲滴? 

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的延伸著,少言急促地奔跑著,一楼二楼,大堂浴池厨房马厩,找了个遍,没有!哪里都没有林大哥的身影,他是真的走了? 
无力地靠住楼梯扶手,心底只是反反复复地回荡著同一句话:林大哥被他气走了,林大哥被他气走了。 
“客官,您怎麽了?”店小二看著他从二楼跑下来,慌乱而绝望地四处乱撞。 
“你看到林大哥没有,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黑黑的,比我高一个头。”少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小二笑著抽回手,“那位大爷先是坐在这里喝了一上午的酒,然後就出了门往东方去了,一直向树林里走过去。” 
“东方,你确定是东方,你确定?” 
“不会错的,小的别的不敢说……”话还没说完,就见少言已经跑了出去。 

在小山丘顶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坐在萋萋乱草之中,低著头不知在想什麽。深恐眼前所见一切不过是幻影,少言走到他身後,迟疑地唤了他一声。林文伦却没有回头,少言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袖。 
林文伦身形一僵,回过头,月光照在少言半边脸上,乌黑的大眼睛里泛著莫名的水气。 
“你哭了?”林文伦只觉得胸口被什麽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得他呼吸困难。每天坐在丁家门口等著丁老爷见他一面、还要担忧母亲身体的少言从来不曾哭过,因为知道自己必须坚强,泪水一旦决堤,或许人也就跟著跨掉了。谈到母亲去世、在丁家举步维艰的少言从未掉过眼泪,因为知道除了自己,没人帮得上忙。被心爱的人送到敌人手上、带著一身的伤痕和伤心离开丁家的少言也没有哭过,因为已经心死。可是现在,竟然是自己、被他渐渐全心全意依靠著的自己惹得他双眼含泪。 
“没有。”少言急忙侧过脸,整理了一下思绪,强笑道:“刚才跑得太急,眼睛被风吹得有点痛。” 
“过来这儿。”林文伦向他招招手,拍拍自己的腿。 
少言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林大哥,我想过你的话了,想了很久,你说我还是没有忘了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麽多的争斗那麽多的痛那麽多的……喜悦,到今天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可是,林大哥,”少言攥紧了拳头放在心口向他比划著,“如果我的心是这般大小,”他竖起两根手指,“这是我娘亲。”又竖起两根,“这是你!剩下的,是他,还有丁家。” 
林文伦看著他依旧屈著的最後一根手指,两条眉毛一高一低,问道:“不能再多分给我半根?” 
少言被他的无赖相逗得破涕为笑。林文伦伸手一带把少言安放在自己腿上,轻轻顺著他的发丝,两人在静谧中相依相偎,良久,林文伦幽幽地开了口:“我坐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不是因为我生气,而且因为我不敢回去,在向你那样的大吼大叫以後,我没有脸去见你。每次只要一想到你抬著头看著我,满脸的惊吓,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浑帐。” 
“你不是。”少言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我是。”林文伦见他还要反驳,急忙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堵住了他想说的话,又接著说道:“不过没有丁寻浑帐,关於这个,等我们有时间再仔细研究,在床上,或者其他地方。无论如何,这最後一根手指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照著你原来的样子,想哭的时候尽情地哭,想笑的时候尽情地笑,可以向我发脾气大吼大叫,不高兴的时候把我踢下床也没关系。可是总有一天,这最後一根手指也是我的,从最下面开始,我会一点一点向上攻占,他和丁家会越来越小,最後变成指甲。然後,又会有新的指甲长出来,把他顶上去,到那时,我只要用剪刀轻轻一剪,像垃圾一样的丢掉,你就全是我的了。” 


十一:当时只道是寻常 

被凌迟的罪人,看著自己的肉一片一片被割下来是什麽样的感觉? 
两年前,当他不得不截断自己的无名指,看著这曾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曾经会动会痛的无名指,没有一点生命力的躺在地上,有些疑惑不解。 
现在,这种感觉突然回到了脑海中,当他看到少言两条光滑的长腿自长衫底下伸出来,环住了林文伦的腰随著他的动作上下起伏,嘴里发出既愉悦又痛苦的呻吟时。 
他就像被凌迟的人,看著自己鲜血淋漓的身体,惊惧到自己的生命正随著这一片片剥离的肉慢慢流失,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去嘶喊都无法纾缓全身的痛楚。 
小侍女的一声轻笑让他星夜疾驰而来,想要确认少言是否真如自己所想投入了傻大个儿的怀抱,至於确认了以後要怎样,他还没想过。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疑问会解答得如此之快,用这样的方式。 

小山丘上的两个人浑然不觉,仍沈浸在对彼此身体的探索中。薄薄的汗水布满了少言胸膛,气喘吁吁地对林文伦说道:“不行……这里,会被人看到,我们回……”一句话还没说完,被林文伦双手扶著他有腰重重向下一顿,忍不住失声惊叫,只觉林文伦巨大的性器长驱直入顶到了他身体的最深处,尚未习惯被异物进入的压迫感让他的後庭不自觉地收缩,挤压著林文伦。 
“放松,放松一点!”林文伦何尝不是处境坚难,留在少言身体里的阳具被四面包围住,推拒著吸吮著它,一阵又酥又麻的快感从阳具根部升起,林文伦急忙伸手将少言稍稍提起,脸上一阵发热,如果刚进去不到三秒就失守射出精液,不要说别人就连自己也要笑话自己了。 
少言不曾预料到自己会落到了这种境地,与清晨的状况有著天壤之别,那时自己还在担心林大哥是不是忿然离去。而现在,不过是两人相拥,言不及义地聊著天,林文伦却兽性大发。 
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长衫已经被褪到了腰际,这还是他百般抵抗才得以保存下来的。而长衫之下,一具白玉般的身体,赤裸裸地不著一物,中衣亵衣被林文伦扯下之後不知顺手扔到了哪里,就算捡回来怕也是不能穿了。 
平息了下体传来的悸动,林文伦颇为小心翼翼地施力,让少言随著他的力量慢慢坐下去,口里不断念著“放松放松。”这一次,终於如愿以偿地挺进。双手捉住少言的足踝将他的腿尽力向外分开,令人惊诧的柔软性让少言毫不费力地达到了林文伦的心愿,浑然不觉两人交合之处随著这个动作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林文伦低头向下看去,粉红色的、带著褶皱的後庭像一朵花在蒙胧夜色中绽放开来,环著自己青筋缠绕、黑得发红的阳具,一张一弛地收缩,像婴儿的嘴。光是这样看著,就足以让他魂为之夺。 

丁寻立在树林边,曾几何时,智计百出绝情绝义的丁五爷也会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的焦燥不安,左肋刺痛著,可他已经顾不得,只是盯著在山顶缠绵的两人,尽管隔得远了,看不清少言的面目,可那披拂下来的黑发,那痛苦中又带著满足的轻声呻吟,和偶尔一扬头显现出的狂乱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刺眼而又熟悉,当年,少言在他的身下也是这样抿住了薄薄的唇,也是这样承受不住而扬起了头,露出颈项上凸起的小巧喉结,那因为极致的快乐而紧紧蜷起的脚趾。 
如今,这一切都没有变,而能让他如此的却已是另外一个人。 

少言抛开了全部的心神,只是随著林文伦的摆布,然而,感觉到林文伦棒槌一样的东西就这麽留在自己身体里,却是一动不动,不免心下诧异,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门户大张,林文伦只是低头盯准了那个部位,羞愧得不能自已,两手一紧,将头埋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以後都不要穿衣服了。”林文伦在他耳边似感叹又似欢喜地说道,不等少言对他这句话有所回应,已将他两腿扛在自己肩上,两只大手重新握住了少言纤细的腰肢,一阵疾风骤雨的进攻,进入,抽出,再进入,再抽出。 
少言两条腿被他架在肩上,除了抱住了林文伦脖子的两只手,全身用不上丝毫力气,只能随著林文伦的律动而律动,像汪洋大海里的小舟,被一个接一个的浪头高高抛起到顶峰,再重重落下,再被高高抛起,一起一落之间头昏目眩。 
丁寻看著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春宫,呼吸变得粗重,胯下亦开始变得坚挺,坚挺到连自己都吃惊的地步。“啊!”又是一声销魂的轻呼传来,丁寻再也忍耐不住,一只手慢慢伸到自己的亵裤中,握住了涨得发疼的阳具,前後掳动。 

或许终於尝到了两情相悦的滋味,少言抛开了的全部的矜持与羞怯,迎合著林文伦,努力地收缩著後庭想要带给他更多的快感,这样明显的取悦让林文伦格外骁勇善战,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在少言体内射出了自己的精液,熊熊的欲火却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阳具在不小心脱离後又急不可待地搜寻到了入口,愣头愣脑地闯了进去。 
林文伦将少言整个翻转了过来,让他四肢著地,一只手绕过去,先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抚弄几下,然後,握住了他的性器。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结合前所未有的紧密,也让林文伦深入到以前未曾进入的深度。 
当林文伦抱著少言站起来的时候,少言只能脚尖著地,无所依著的他只好尽可能向後靠去,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林文伦的性器上,林文伦双手贴在他的小腹,支撑著他的同时也在将他向後拉。几次重重的挺进之後,少言几乎是在求饶了,“林大哥,林大哥,停一会儿。”林文伦充耳不闻,竟然迈动著两条腿在原地踱起步来,阳具的进出不过在方寸之间,可刺激却只有加倍,少言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从喉咙挤出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啊!”林文伦终於在一记强有力的冲刺後虎吼一声,抱著少言慢慢瘫倒在地上,当抽出自己的阳具时,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而树後的丁寻,也是手一紧,一道乳白色的液体从胯下喷射出来,略带膻腥的气味充斥在鼻端,看著自己掌心中的液体,丁寻的脸色渐渐冷了。 

“怎麽样?”林文伦爬到少言耳边请功。 
少言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听了他的话,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没回答,只向後缩进了林文伦的怀里,低声道:“冷!”林文伦从脚边扯过衣服,将少言一条腿轻轻抬起,只见一股浑浊的液体从股间缓缓流下,而那个曾让自己意乱情迷的洞穴却肿胀著,粉红色的嫩肉也跟著翻出来。胡乱地擦了两下,将衣物盖住了少言,又将他转过来,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著他,看著他肩头清晰的牙印,心怀愧疚,说道:“对不起,大眼睛,我一激动起来就什麽都忘了,很疼吗?” 
虽然下体像是被火苗舔舐一般的疼痛著,虽然那个刚被使用过的後穴像是连简单的闭合都似做不到,少言还是摇摇头,心里想著这就是和一头熊交欢的後果。 
林文伦叹口气,他始终是这般隐忍,就算痛也不说。一只手垫在少言头下,一只手无目的地在他身上四处游移著,当中也包括了股间。正试著探进手指将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引出来,只觉胸口一痛,几根胸毛脱离了自己身体,缠绕在少言手指间。 
原来他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抗议,林文伦低头在他红唇上啄了一口,低声说:“这些东西不能留下,会坏肚子。” 

丁寻冷眼看著两人在衣物下仍然交缠著的双腿,将手中的液体抹在树上。 
处理好所有的後续问题,林文伦光著身子站起来,将少言抱在臂弯里,有意无意向树後一瞥,趁著夜色几个跳跃消失了。 
那一瞥让丁寻惊觉到原来林文伦早已发现了自己,是在示威,抑或得意,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那一次野地里的交欢让少言在两天内都只能卧床休息,只要稍稍一动,後庭就麻麻的,夹著一丝痛楚。店掌柜要去请大夫,也被他阻止了。店掌柜还待劝说,却被林文伦拉到一边,两人交头接耳地嘀咕了好一会儿,不时向他看一眼。最後,掌柜带著满脸暧昧的笑意,出了房门,用著不高不低恰好能让他们听到的音量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制,想当年,我也……” 
林文伦在屋中哈哈大笑,少言在床上又气又急。问林文伦,他还振振有词地说:“既然做了就不怕别人知道,我还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大眼睛已经是我的了。”为了这,林文伦的胸毛又少了几根。 

丁寻翻了个身,从女子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倒在床上,有些失神。 
“丁爷!”从云小心翼翼地觑著他的脸色,将衣物挡在自己身前,露出一抹腥红色的抹胸,“可是贱妾服侍不周?” 
丁寻没回答,已经是他找过的第多少个了?这两天之内,无数的娈童姬妾来来去去,流水一般地经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强壮的、斯文的,脱衣,上床,可是无论眼前是谁,丁寻的脑中却全是那天夜里少言黑发飞扬的模样,胯下从来就硬不起来。 
他也曾闭上眼睛,将身下的人幻想成另外一个。 
还是不对!什麽都不对,少言的皮肤没有这麽粗,少言的肩没有这麽薄,少言的胸前没有这两团软软的肉,少言的腰没有这麽细,少言身上没有香粉的气味,少言的喘气声没有这麽大。 
以为已经忘掉或以为从来就不曾记得的细节都似活了过来,活蹦乱跳,占满了脑海,他怎会记得?他怎麽可能记得? 
将右手举到眼前,呆呆看著,这就是那天在树林中曾让自己得到发泄的手,这两天,他就是靠著这只手才能说服自己还没失掉男人最原始的本能,惟一的条件是,他要闭上眼睛想著少言。 
从云还在诚惶诚恐地看著他,名满天下的丁五爷竟然会光临迎春阁,这让楼里的姐妹喜出望外,纷纷拿出了看家本领,涂脂抹粉。如果能让丁五爷成为入幕之宾,以後不但有了炫耀的资本,就连身价也会翻几翻。所以当她被点中时,光是姐妹们钦羡的眼神就已经让她飘飘然了,虽然这位丁五爷可能根本不知她的相貌,因为他是进来後随手点中了她。虽然情景有些出乎意料,听说男人在烦心的时候那东西是很难硬得起来的,这时候就要看本事了,“五爷,您是累了还是有什麽烦心事,没关系,让贱妾来服侍您!”说完,她拨开毛发,檀口微张,轻轻地含住了丁寻的下体。 
“滚开!”温暖而潮湿的感觉和灵动的舌尖让丁寻全身颤动,受惊地的一掌挥开了她,少言的技巧没这麽好!他只会含住,然後就不知所措地抓著自己的衣襟,红著脸闭著眼睛。 
从云啊地一声跌到了地上,茫然地看著丁五爷。 
丁寻没有看她,像是告解又像询问地轻轻说道:“我呢,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是……是什麽人?”从云顺著他的意思向下问,这样喜怒无常的丁五爷让她心惊胆战,若是应对不善,恐怕受罪的会是自己。 
“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麽办?” 
“一般人……一般人遇到了,都会是尽力让她也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丁寻忽然放声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顺著狭长的眼角流入到头发里,笑得房中的蜡烛忽明忽灭。少言怎麽可能喜欢自己?在自己一直漠视他的感情利用他的感情之後,在自己将他送入死地之後,他怎麽可能还会喜欢自己,尤其是看到那一晚他注视林文伦的眼神後,他什麽信心都没了。 
後悔,毒虫一样啃啮著他的心,丁寻在二十六年里第一次尝到了後悔的滋味,这种後悔加倍地让人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补救的余地。 
他以为自己绝情绝义,原来他不是。他以为自己从没喜欢过少言,原来也不是! 
设计让少言回丁家,究竟是为了有一个得力的手下,还是潜意识里想再占有他? 
曾经在对的时间,他遇到了对的人,那是缘份,可惜他无意抓住。这一次,依然是那个对的人,时间却已错过,於是,缘份也擦身而过。 
从云被她的笑声震得捂住了耳朵,不由自主也跟著尖叫起来,“五爷,五爷,求您停一停,停一停啊!”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喊,丁寻忽然坐起来,坐在床上,低头冷冷地看著伏在脚边的从云,“你知道我会怎麽做吗?” 
“不……不知道!”从云口鼻出血,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我选择杀了他!”丁寻带著一丝残酷。没有他,自己就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不会在床第间雄风尽失,不会一想起他满身的伤口就莫明其妙地自己也痛起来,不会一想起他在林文伦怀里时就嫉妒得要发狂。杀了他,就再也不会有别人……能抱住他。 
蜡烛悄悄地熄灭了,从云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气,死灰色的眼睛满是疑问,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十二: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丁寻口中的三日之期转瞬即过,当太阳再次升起,便是决断的时候了。
坐在桌旁,少言试著将摊在面前二十多张大大小小的纸片分门别类。
“怎麽样,有没有查到霍浮香人在何处?”林文伦坐在一旁。
少言不语,只是将桌上的纸片翻来覆去地看著,半晌後,方轻叹道:“查不到!你给调配的二十个人忙了几天,也只是大略找出几个可能的地方,像银库,府台大人的牢狱,处处都有重兵把守,无法确认。我估计这两年中,丁五爷的手下比我离开之时至少多了三成,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单手支颐,愁眉深锁,“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在岭南毫无根基,硬拼是不用想了,况且也会危及到霍兄。”四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轮流敲击著,发出轻轻的嗒嗒声,“力量对比太过悬殊,我们毫无胜算,又被人捏住了要害,正是兵家所谓的绝地。”
“绝地,绝地!”林文伦喃喃念了两遍,“我的手下大多在京城一带,或是押镖外出,最近的也有几百里,要调动来不及,而一到天亮,你便要答复丁寻了。”
“是啊,”少言转头向外看去,窗外黑沈中泛出一丝灰白,已经是四更了。“天亮之时,霍兄是生是死就全系於我一句话。”而自己又如何抉择?
林文伦凝视著少言,大眼睛虽肯动用自己的手下,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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