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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诱惑_by_洛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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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笑,“不许气急败坏!对了,找我干嘛?……难道你刚起床?”
苏南理所当然地坦然承认,“废话,我在晨勃。”
我:“……”
妈的,都下午一点半了他大少爷还在晨勃!
“林洛见,你东西落我这儿了。”话筒那边儿开始悉悉索索地传来声音,不知道是苏南在找衣服还是在掀被子下床。
“啊?”我用力思索——不会啊,车钥匙、钱夹、人……难道是?
“避孕套?”我问他,“没事儿,送你了。”
踢啦踢啦的拖鞋声懒散地从听筒里传来,“扯淡吧……我是说,你把这房间的钥匙卡落在我这儿了。”
……你大爷的!还指望包养我怎么地?正想开口狠损这小子一通,听筒里传来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反弹到墙壁上的声音,“……林洛见,房钱这个月我付,下个月归你。”
我乐了,这苏大少爷还真有意思。
我考虑了一下,爽快地点点头,“成。”
半个“成”字刚说了一半,我的话被明显的拉拉链声打断——
“苏……苏南,你丫的在干嘛呢?”我不无恶意地想,难道这孙子准备电话H,在那边儿自慰给我听?
苏南理直气壮地回答,“xuxu……哈哈,那啥,林洛见,这个不给你听。乖……我得了空就去把钥匙卡放贝少那儿,你自己记得去拿!”
干净利落地被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手里手机用三秒钟的时间发呆。
苏南……你怎么可以这么流氓这么萌啊!
被冷落的MARTINI
接了一个电话后,中午两点半,我出现在了报社的总编办公室里。
我所在的这家报社是A市屈指可数的几家大报社之一,但是由于挂了一个“特约记者”的名头,所以我不用死捱着上班凑什么出勤率,而是按照要求交出所要做的稿件就可以了。
总编是一个中年女人,金丝眼镜,大波浪卷发,漂亮的职业妆容和平整的职业套装——很迷人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
“小林,”她翻着我的稿件,仔细地审查着,“财经这边缺了一个跑单线采访的记者,你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做?”
“我?”我顺手把她面前的青瓷杯子拿过来,转身从墙侧的饮水机接了八分满的水后放在她右手边,“韩姐你甭逗我玩儿了,就我这性子,跑单线新闻能把财经部的那个胖子气死!”
韩总编取下来眼镜拿在手里把玩,右手食指按在眉心用力揉,“林洛见,要不是你大哥要我照顾你,我肯定K你出门……”
“有八卦?”我兴奋地目光闪闪地盯住总编大人。
韩姐顺手把她桌上的一袋巧克力扔我身上,“不准胖子胖子地叫,人家好歹是主管分类新闻的主任,没大没小!”
我“嗯嗯”地点头,接过来巧克力继续放在韩姐桌子上。
韩总编很喜欢各种巧克力,而且不避嫌地把它们放的随处可见。我要是误以为她这袋巧克力是送我的,那下次得赔她一箱子说不定还解不了她的气。
“你就打算继续这么下去,只做自己感兴趣的新闻?”韩姐拿过细绒的眼镜布,细细地擦拭她的眼镜,小指微微翘起,动作自然风情。
我认真地思索一下,“做专门的也不是不可以……”
“嗯?”韩姐斜斜地从镜片后瞄了我一眼。
“战地记者怎么样?”我半开玩笑地着看她。
总编大人沉思片刻,“也不是不可以……我会考虑的。”说完就继续翻开右手边一大堆文件审阅,态度俨然是——谈话结束,你小子哪儿远滚哪儿去!
我摸摸鼻子,乖乖地轻声走出了女强人的办公室,还不忘悄无声息地关上红木大门。
办了几件小事儿后,我习惯性地把车又开到了HELL。低头瞄一眼时间——四点半,时间还早。无奈地对自己这个习惯耸了耸肩后,还是选择了走进这家酒吧。
酒吧里人很少,而且一踏进去贝少手下那帮子DJ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萨克斯独奏,《回家》……我无语地听着烂熟的旋律在耳边响起,无奈地想,这年头,果然越是老土的越是流行的吗?
时间太早,贝少还没到。我寻思着在这儿候着会不会正好遇到来放钥匙卡的苏南?——于是我这么急迫的等待的确是很挫的反应。
正打算走人时,眼睛瞄到了熟人的身影——
“卓珩远……”我一巴掌拍在了坐在大门西侧第二张桌子上背对着我的男人。
男人扭过来头,果然是卓珩远——大学里泡吧时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哈~林洛见~”他瞄了我一眼后,又转回了头,给了我一个不咸不淡的背影。
我略带了点儿尴尬,伸出去的手拍他肩膀的手收回来不是,继续放着更不是。
收回来被冷落的手,转身回吧台叫了两杯MARTINE后,我递过一杯给卓珩远。
卓珩远淡淡地看了一眼,伸出手把酒杯推开,“洛少爷的酒我可喝不得,代价太大。我可不想赔了人赔了心最后还赔上命……”
……我窘迫起来,一口闷了手里的酒,MARTINE特有辛辣伴着苦艾酒的味觉一下子从口腔烧到了胃里——眼泪微微被逼出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卓珩远,“珩远,我林洛见做过什么对你不住的事情?”
卓珩远的唇讽刺地翘了起来,“哪里哪里?你是有名的林洛见,万人迷加众人心中理应被吹捧的王子——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用不着你洛大少爷这么客气的道歉。有空的话,您不如去多钓几个男人?证明一下您的风头一如既往地不亚于刚被你勾搭上的苏南,也好过跟我在这儿聊天打屁……”
卓珩远和祁封是很好的朋友,我默然地端起被同样冷落的另一杯酒,一仰头又倒进了口里。仔细品尝着酒液和味蕾的每一份亲密接触后,起身准备离开卓珩远和HELL。
“林洛见,”卓珩远的声音在我身后不高不低、不冷不热地平静传出,“我讨厌你。”
我一下子愣住,停下了脚步。
卓珩远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意外了?受伤害了?没被人这么说过?万人迷……”他转过身从我面前毫不停滞地离开,“毫不犹豫地践踏别人的真心,拿别人的痛苦作为你自恋的资本——哈啊~我忘了,是那些人活该,不知死活地爱上你……”声音越来越小,在HELL的大门口处,卓珩远转过身,向我吐出清晰的问句:“林洛见,你凭什么这么轻松地回国自得地生活?”
HELL的人不多,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场不大的争执和大门口那位男人嘲讽意味浓重的笑容上。
我站在那里,看着卓珩远转身走出大门,然后去吧台要了一杯苏打水,坐在吧台垂着眼睛慢慢喝完——怪不得贝少总是爱喝苏打水,原来这种味儿喝下去居然能让人有一种平静的错觉。
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电影里的主角,以为别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事实上,在他人为主角的电影中,我们不过是街角马路上匆忙而过的路人甲。
手里的苏打水还有半杯没喝,HELL里刚刚注意到我和卓珩远的人早已经把这场小争吵忘在了自己脑后,全身心地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各色剧本中去。
轻舒了口气,我丢开杯子晃悠悠地离开了HELL。
捏住车钥匙的手指颤抖着一连好几下都没有对准钥匙孔插入,我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拳击在了车门上——平滑的金属上应声留下一个微微的凹陷。
手指不再颤抖,利落地打开车门迈进去,发动车子猛踩油门呼啸而去。
别看我刚刚在HELL一派镇定、风度翩翩,那全他妈都是伪装,为了所谓的面子——失态这种行为被我坚决地拒绝在自己身上出现……
卓珩远的句句指责全击在了我的痛处,一字一句,处处击实——偏偏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击驳回。
一天内的变数太大,喜、忧、平静之间的转换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我太阳穴处开始轻微地胀痛……路上的车辆渐渐多了,我不幸地遇到了A市最严重的下班交通拥挤里。
前方的红灯一派冷然地拒绝着车辆的通行,我空出一只手去摸烟盒……
手机固执地响了两遍,都被我无视了。直到第三遍的响起,我叼着烟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才接通了对话。
没办法,这次打电话的是我家的帝王。如果无故不接电话的话,我估计都不用直接回家自己把自己交代在交通拥塞里好了。
“过来医院拿你的体检表。”我大哥直接地对我说。
“哎!”我努力把声音调整得若无其事。
24岁的男人
A市的交通真不是用一句“牛逼”就能形容的……我在一架立交桥下被活活堵了半个小时……
车里CD里全是抒情的爱情慢曲,打开车载收音机时,却被宇多田光的一句高音弄得更加烦躁……她用一种深情地近乎凄厉的嗓音唱:“I'm a
prisoner of love,just a prisoner of love……”
扶住方向盘的手指上还有淡淡的淤青,我用一种近似冷然的态度端详着手指上的伤痕——轻微一动会痛——美好的疼痛感,这说明我还不是麻木不仁。
有一种伤痛是隐藏在深处,平时完好无损的外表遮盖了内部的伤痛——直到被人残忍地直接戳开,才发现里面早已腐烂变质。
我一直在自我欺骗和自我逃避……我果真是没心没肺……
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下班以后的事情了。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厅,却并没有鬼片的阴森感。因为……值班处和急诊挂号处有尽职地在值班的医生。
抬手敲了敲位于九楼的副院长办公室后不等我大哥应声,我就直接扭开门把手就推门走了进去。
我大哥坐在正对着门的圆拱形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听到我的进门声后,头都不抬地说了两个字,“咖啡。”
我没动我大哥面前的杯子,那是他专门来泡茶喝的。利落地推门出去,走到医生休息室接咖啡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原来最适合我的职业不是记者,而是茶水小弟!
医院提供的是普通的速溶咖啡,端着烫手的纸杯回到我大哥的办公室后,把杯子放在他左手边。
我大哥仍然理都不理我,微微皱了一双好看的眉在看手里那一叠厚厚的文件。
作者:芒果 2009…3…30 18:58:37 回复此发言
9 回复:【痞子攻+女王受】致命诱惑(完结+番外)BY:洛夜
我绕到他身后,越过他的肩头去看纸张上的题目——《桥小脑角肿瘤常规在显微镜下进行肿瘤切除手术》……下面是天文般的英文专业词汇。
轻微地咂了咂舌,我无趣地绕到办公室的窗前去逗窗台上养着的一缸热带鱼。
按说我拿了体检表就应该滚蛋,省的在这儿妨碍我大哥的事儿。可是,我就是迟迟不开口提体检表的事儿……我想待在他身边,什么不做也可以。
雀巢速溶咖啡的香味慢慢在热度的熏染下弥漫着整间办公室,我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凌言的那句话——“我想去你待过的地方呼吸”,妈的,原来这句话比我原来以为的还要煽情。
正在我在这儿酝酿好了情绪,打算千转百回、柔情寸断、无事生非地沉浸在这种小资般的淡淡的惆怅中时,我大哥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断了我这种无意义的自我YY,“林洛见,说。”
“啊?啥?”我企图蒙混过关。
“不说就拿了表回家。”
……
我的手一个哆嗦,手里拿着的抄网差点儿把一条小短鲷直接给香消玉殒了。“那个……”
我大哥放下手里厚厚的论文文件,转过转椅看着我的动作,“放下抄网,慢慢说。”抬腕看了看表,“我还有时间。”
我放开手,不再折磨那一缸娇弱无比的鱼美人,走到正对着我大哥的那排真皮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以一种无比认真无比正经的态度看着他,“我今儿遇到关亚泽了。”
“哦。”我大哥微微点了点头。
我低下头专心地在内心一再挣扎……失败后抬起头再次跟他对视,“我跟苏南合租了酒店的房间。”
我大哥把双手交叉后搁置在下巴下,继续点头,“房钱由你自己出。然后?”
我放平身体以一种及其懒散的姿势仰面在沙发上,“我还遇到了卓珩远……”
林业同志仔细地听了我复述了HELL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后,起身拉开窗帘,走到和我坐的沙发相对的另一侧的大排书架前寻找着资料——
“林洛见,你四个月回来后变笨了。”陈述平静的语调,“你以为去澳大利亚放半年羊,回国后就能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我张口结舌。
书架的玻璃门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被关上,我大哥拿了一本书回到了他办公桌前,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开口,“我让你出国是为了让你从拉紧到极限的情绪中解脱,然后回来处理那一烂摊子事儿。林洛见,你逃避不了的。”
“我……”
“我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是——永远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林业的语调仍然是*刀子动手术一般的镇定,“林洛见,我发现我对你太温柔了。”
我全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哥哥……”
“知道我为什么容忍你在酒吧胡闹?跟人随意发生各种性关系吗?”
“我……”
“因为,你需要这种疯狂的青春度过方式——在你年轻时,我允许你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因为你有选择的权利。而我的义务是纠正你这种无道理随心所欲的选择——我给你定的标准是玩儿到你25岁。林洛见,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
汗水开始慢慢打湿后背,我头一次对自己这种糜烂般的夜生活开始反省怀疑。
“不要矫枉过正,”我大哥端起纸杯喝了一口咖啡,飞快地皱了一下眉毛,“还有,你没有义务让每一个人宠爱你、接受你。你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别人有厌恶你这种生活方式的权利。既然想去做‘万人迷’,就一块接受有人对‘万人迷’的唾弃。”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淤青冷静地思考着我大哥的问句。
“林洛见,”我大哥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
建筑时被特意挑高天花板的办公室一片寂静。我大哥已经重新带上了他那副无框眼镜,安静地在镜片后注视着我维持着仰面的姿势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右手的静止姿势。
举高右手后,轻轻地在自己右脸上拍击一下,我坐正了身子,一改刚才的颓废和吃惊,坦然地看着我大哥说,“玩儿~怎么不玩儿?”
我大哥笑了。
我跟着他的笑容扬起了一侧的唇角,伸出右手的食指宣判式的加强自己的语气,“玩儿到25岁!”
林业看着我,笑容平和地点点头,“林洛见,你依然是我所有物中的最完美。”
我从沙发上拉了个极为不雅观的懒腰后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去拿我大哥的专用茶杯,蹲下身熟练地在桌子右下侧的小抽屉里翻找着普洱茶。
我大哥微微侧开腿让出一点儿空间看着我的动作,伸出右手中指推了一下并没有下滑的镜框,“洛见,你自私、懒散、利己、凡事依照本能,可以说是一身臭毛病——那又怎样?”
我半抬起头仰视着我大哥的注视,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宣泄般的平静。
是啊,那又怎样?
我依然是林洛见,不管有没有人喜欢,有没有人吹捧,有没有人厌恶,有没有人鄙夷——我依然是我。
林洛见,男,24岁。
第一次的情人Ⅰ
我第一次见到祁封是在我大四刚开始的一次师生聚会上。
祁封是我们专业的学长,比我高了三届,是我导师的得意弟子。于是,那位总是笑眯眯地叫我“洛子”的老头儿在聚会时就叫上了自家上上任弟子和我们这些马上踏入社会人的即将毕业生们见面——您说我那位导师都一大把年纪了损不损啊!有谁给人起外号跟“骡子”一个音儿的?都不准这么喊我,谁这么喊我我跟谁急!
那天的祁封,比我都王子。
牙白色的短袖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裤,还有一根禁欲色彩十足的小领带——祁封在一家研究所里做研究员,那天刚刚跟着他的现任老板去外地开完会,就接着被前任老板叫去和一群毛头小子喝酒。
由此可见,祁封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而且,他很难做到拒绝人。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一张好面皮会很占便宜——比如说我,虽然整个大学阶段懒懒散散且痞赖十足,但是仗着小脸儿赏心悦目和说话易讨人喜,那位整天笑眯眯的导师老头儿还是把我当亲传弟子一般地看待。
所以,吃饭时我和祁封一左一右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老爷子夹在了饭桌的正中间。
高老爷子喜欢吃虾,我带了塑料手套直接下手给他剥了一堆。
老爷子慢悠悠地滋溜了一口五粮液——师母对此人的摄酒量有着严格的规定,每次限量只准喝一杯——眯起越来越小、褶子越来越多的眼睛,满足地夹起我辛辛苦苦剥成的白白净净的虾子扔在嘴里:“洛子啊……”
我眉角跳了两跳,在老爷子明确的第四声发音下无比欢快地应了一声:“哎~~”
“过来做我的研究生嘛……”又滋溜了口酒。
我忙不迭地把酒杯从老爷子嘴边抢了下来,“师父咱今儿喝够了哈,不然一会儿师娘又得拧我耳朵……”
高老爷子的注意力一时间被我转向了那只几近透明的白瓷小酒杯,伸出手跟我夺那个小杯子,也就不再继续那个要我跟着他读研究生的话题。
祁封在这时候用眼睛亮晶晶地瞅了我一眼,我熟能生巧地摆出了一个人畜无害、温和无比的微笑给他。
于是,我得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温柔的笑容。
祁封眼角带着笑意从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红绒盒子,递给高老爷子,“高老师,这是我去S市开会时特意给您寻的一个小杯子,比上次我送您那个,口小了点儿,底儿大了一圈,杯壁还薄了小半寸。”
老头儿被我们俩这么合力地一打岔,终于忘了“研究生”的话题,宝贝似的把小盒子揣自己怀里,“大了好啊!大了好!回头我用量杯量量每次能多喝多少……”
高老爷子就是那种单纯的学者,干干净净,纯粹无比。
所以,我乐意拍他马屁侍候得他开开心心。
因为同一个导师的关系,我和祁封熟悉了起来。
莫离曾经怀疑地看着我:“林洛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拐你师兄上床?”
我嗤之以鼻——那会儿莫离对我态度远比现在要春风和蔼得多——“小离离,你的思想真是要命……我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莫离继续怀疑中动摇地看着我:“是吗?据说你常去找他聊天吃饭。”
我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莫离肩上,“Gay就不能有男性的朋友?和Gay交往的就一定是Gay?那你是不是?”
莫离怔了一怔,扭过头恨恨地大声回答,“当然不是!”
我耸了耸肩,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那不得了?我就是觉得祁师哥那人特别让人想去亲近,总是那么温温柔柔地像一潭子水。”
莫离莫名地抖了一下,劈把手拿下我嘴里还没有点燃的香烟扔在地上使劲儿踩,“林洛见,你丫的这个比喻真让人寒碜!……烟你少给我抽点儿!”
我勾住莫离的脖子笑得没心没肺,“莫离,你真是像我们家媳妇儿一样的管我!”
莫离的胳膊一肘子拐在我小腹上,倍儿狠,倍儿疼,“妈的你嘴里从来都是这种烂比喻和破形容?!”
四年前,我刚刚进报社开始做实习生。什么都是从基础做起,长了一张好面皮更容易让人惦念不忘地压榨劳动力——跑新闻,写稿件,做采访,整合专栏——这些跨专业的东西让我做得死去活来……
可是,我林洛见骨子里是个自恋加完美控的人。不管什么事儿,到了咱手里一定要尽全力去做——不管是泡男人还是搞工作。
泡男人,我就要做圈子里那个最红的万人迷;搞工作,我就要做尽量杜绝任何微小瑕疵的工作控。
从大学毕业,到适应社会的职场人士——几乎可以断言,这段时间是一个人生命中印象最深刻和最难以捱过的几年。
当然,我说的是一般的普通人。
从一个即将青涩的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刚进入社会的新鲜人转化为一个合格的记者、称职的新闻工作者……我几乎是在赌了一口气的去做。
那段时间,焦躁、烦闷的时候我总会去找祁封。
从“师兄”到“祁封”到“祁”到“封封”……抚额,关系一天天变得更加亲密。
我承认,我有点儿刻意而为。
于是,在我们从PUB喝完酒,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时,祁封从背后抱住了转身要回家的我……
我晃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转回身,“……师兄,你喝多了。”
祁封没有说话,整张脸贴在了我的后腰上,热热的吐息随着滚烫的唇吻一下下喷在我的腰眼上。
混着酒息。
我酒醒了大半,在冰凉的灯光下反思自己的行为。
时间,在静默中,一分分离去。
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我用力深呼吸,转过身把祁封抱在怀里。“祁封,我……你不该这样子……我……我不是讨厌你……那个……我是个私生活很烂的人……这样子不行……我不能……不可能因为你……”
语无伦次。
祁封的声音闷闷的,“嗯。”
我手足无措起来,我的确很喜欢和祁封在一起心灵上的放松感和安静感,于是在这种惬意的条件下,顺理成章地、习惯成自然地、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了自己那种要命的诱惑力。
——莫离曾经说过:“林洛见,只要你愿意,方圆一公里以内的雄蚊子都能被你能勾引来!”当时我鄙夷地瞄了他一眼,“雄蚊子从来不吸血。”
可是,我不可能也不愿意为了这种放松感就结束自己“万绿丛中过”的浪荡生活。
如果抱住我腰不撒手的换成另外一个人,我肯定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然后再痞痞地勾起那人的下巴不正经地邀请他玩儿一夜情。
Just for one night……
可是,这个人,是我的小师兄,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男人。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左脸上,“祁封,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我林洛见这里没有爱情。”
祁封继续环住我的腰,鼻尖在我肚脐下一寸处柔软地硌着——真他妈要命,那里是我的敏感点,而酒精在这种刺激下发挥它“酒后乱性”的作用……噢!上帝,隔着薄博的衬衫他的鼻息灼热得像是马上就能点起燃烧……
我猛地推开了祁封,就着有点儿昏暗的灯光直视着他的眼睛:“封封,你去HELL问问被人叫成‘洛少’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坏胚子。”
跟我对视着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起来,祁封伸出舌尖无措地舔了一下下嘴唇。
****!
我后退了两步来掩饰自己的兴奋——为什么一向老成温柔的人偶尔流露出的风情会这样该死的迷人!
舌尖舔过的动作缓慢得近乎煽情,被舔过的唇瓣在柔和的光影下有着一层水色的诱惑……我带了点儿窘迫地背过身去,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我……是一夜情的拥护者,做我的情人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我不能保证只有你一个性伴侣……”
说完后我直接在右脸上又给了自己了一巴掌,妈的我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这种话都对祁封说出来了?!被欲望牵扯住的男人真他妈可悲。
祁封又一次靠上前抱住我,体温熨帖住后背……
“好。”他说。
我任由他抱住自己,平稳着呼吸转移着对下身的注意力,“祁封,我哪里吸引到了你?”
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不能否认的是,有些吸引的确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着——等我们发现这种吸引后,已经是have
done的事实了……
祈封说:他见到我第一面时,我穿了一件宽宽大大的淡灰色T恤,毫无怨言地给高老爷子剥了一大盘子的虾,但是却管着他不让他多喝酒多吃荤腥海鲜。
祈封说: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了院里的研究生名额,转而去做跟自己专业毫无关联的新闻,一步一步,从头开始。
祈封说:我第一次去找他喝酒,他意料之外又带了高兴——那天我穿了带着亮片的韩式衬衫,整个人精神得让人想去羡慕。
祈封说:我因为工作不顺利,第一次在他面前爆粗口时那副郁闷忿忿的样子,莫名地让他觉得孩子气样的可爱。
祈封说:我那样子的生活状态,想要什么就去做,做什么都凭着本能——是他一直想要过的生活,但是无法实现。
祈封说:“我想做一件自己很想做的事情——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这一次让我任性着随心所欲。”
祈封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爱上了一个人,就接受了他的全部。
祈封嘴里的我,全是优点和亮眼之处。
因为相处的时候很轻松,所以就袒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我想,我吸引住祈封的是这个。
那天晚上从Pub离开后,我回到家抓乱了一头的发型。
林业同志那天拎了一罐啤酒递给我后,毫不在意地接着我从头上撤下去的手继续做着蹂躏我的发型的坏事儿。
“哥,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抓过来我大哥理顺我头发的手指在掌心玩儿着。
“你先告诉我,什么是爱。”林业任由我幼稚地把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扭来扭去。
这个问题真他妈把我问住了。
什么是爱?
会偶尔想起你,想要去关心你,愿意和你待在一起——这个是爱吗?
我摇了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在我的理解中,爱情包括这些,但是不止这些。
虽然我的答案没由没来得驴头不对马嘴,我大哥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觉得够不上爱,那就不是爱。”
人都是群居生物,群居生物都是容易寂寞的。大概是浪荡太久了,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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