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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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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一片片的树林,一条明确的小道也没。凤惜吸了口气,这才有些害怕。方才全然没发现到,自己居然走入这麽个地方。凤惜又转了转,依旧往方才黑衣人指的方向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凤惜一转,心底渐渐发凉。
  
  这里,是什麽地方?要走哪里?
  
  放眼看去,又是一片树林。凤惜喘著气,身上的裳已经被冷汗浸透,脸色越发苍白。难过地按著胸口,凤惜茫然地环顾四周,呼吸越发急促。无力地站起,一步一步走著。脑里,却想著,那如同天人般的身影。爹…爹爹……爹爹在找著自己,那麽,爹一定很担心。不知道,爹爹还好不好。
  
  凤惜又走了几步,坐倒在地。“药……”慌乱地往怀里掏著,却什麽也没有。凤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药,早没了。无助地抬头,凤惜赫然发现,自己该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顺著月光,看著脚下的印子。
  
  凤惜倒抽了一口气。自己会不会…会不会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这样,就不能再看到爹爹了?不能。不能…还有好多话没和爹爹说。还没告诉爹爹,自己想永远当爹爹的孩子……一辈子。
  
  “呜──”凤惜艰难地站起,可如今全身无力,只得靠坐在一棵树旁。从未,这麽难受过。凤惜垂眸……
  
  『贱人。』
  
  凤惜猛地一顿,睁大了眼。抬眸,却瞧见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仔细瞧了瞧,那风华绝代的身影……凤眸薄唇,依旧如此地高高在上。
  
  “爹……”凤惜轻声唤著。那身影,有一头黝黑的发,丝丝萤亮。凤惜伸手,却怎麽也触不到。
  
  『为何?』
  
  那无双的容颜,显得狰狞。凤惜微微一愣。
  
  『为何是你这个贱儿留下?珞俞……要是没有你的话,珞俞便不会痛苦至死。』
  
  凤惜的双眼,缓缓睁大。珞俞…?谁……爹爹?爹爹为什麽这麽说?
  
  那身影愤恨地看著自己,凤惜只觉得心头似乎被人狠狠扎了根刺。爹爹…?是梦麽?是梦…一定是梦。
  
  『为何!要是没有你的话,珞俞便不会离我而去!为何上天要让你诞下,却收走了俞儿!!』
  
  『我不得不恨──不得不恨!』
  
  那露骨的怨恨,直直逼向自己,那般真实、真切。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曾有过如此凶狠的双眼。凤惜全身抖擞,颤声唤道:“不…爹爹…不是……”
  
  那身影渐渐隐去,凤惜猛地大震,连跑带爬,喊著:“爹爹──爹爹-!”别…别丢下我,爹爹!突地,眼前画面一转。那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男人怀里绝丽的身影,缓缓看向自己,微微一笑。
  
  爹爹……爹爹……
  
  不──不是的。我…我……
  
  “啊…啊啊──”凤惜蜷缩著,闭紧双眼,双手按著头,一脸惊恐。那一道道的身影重叠,狰狞的面孔、愤恨的双眸、冷漠的言语。猛地起身,不知哪来的力气,凤惜拔腿就跑。又跌又跑的,衣裳被枝叶勾破,发丝凌乱,脸上和身上也划开了一道道的血拫,脚踝已经出血。
  
  不要──不要──爹爹……
  
  脚一滑,没有预知的疼痛,只有感受到那令人安心的温度。身子,缓缓被收紧。“惜儿,别怕、别怕。我的好惜儿,乖……”一声声安抚的言语,那只手轻轻抚摸著少年,温柔至极。凤惜愣了愣……
  
  『惜儿,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带惜儿喜欢的糖糕回来。』
  
  『听话,别开门。惜儿,我很快回来,等把这些字画卖了,再给惜儿添些衣服。』
  
  凤惜仰首。那秀美的容颜,和梦中那温润的笑颜,渐渐清晰。男子抱紧了怀里的少年,将头埋在少年的颈窝。“爹…珞…珞哥哥……”不是爹爹。是珞…珞哥哥。他记得,是珞哥哥。梦里对自己笑的,对自己好的,是珞哥哥。
  
  少年抓紧男子的袖子,久久不愿放开。直到,沉沉睡去。
  
  男子心疼地看著少年,瞧见那身上的伤,仿佛被人掴了掌,身子发颤。将少年打横抱起,缓缓站了起来。
  
  “教主。”身後站著一个人。“教主,墨…还请教主开恩,墨这麽做,也是为了……”突地,那人感到一股阴气,闪躲不及,整个人撞上一旁的枝干,吐出一口鲜血。只见,那秀美绝伦的男子,站在原处,方只做了个出掌的手势。可见,这人的内力,高深莫测。
  
  “将惜儿领入蝶裂谷,万死都不足。”蝶裂谷,教里处置叛徒的地方。除非教主亲临,否则无人能走出这地方。这蝶裂谷,弥漫著扰人心智的麋香,让人产生最为恐惧的幻觉,而後痛苦死去。
  
  男子抱著怀里的少年,咧嘴一笑。“影,流裳堂的堂主和本教主央求许久,既然如此──废了墨的武功,让流锋好生感激本教主这人情罢!”
  
  “教主……”影微微一顿。流裳堂的堂主流锋手段阴毒,尤其,玩死了不少娈童。教主一般是决不会作贱底下的人,看来这回,墨真是触到了教主的逆鳞……
  
  男子看著怀里的少年,目光微黯。惜儿……莫怪我。为了,让你不再离开。
  
     ×          ×          ×
  
  “惜儿!”
  
  男人猛地睁开双眼。怎麽会…觉得一阵心寒。
  
  抬眸,定定地望著那床榻。惜儿……走近,坐在那床榻上,细细抚摸著。惜儿,惜儿……回来可好?回来爹身边。
  
  爹再等等。要是、要是惜儿真是──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
  
  惜儿莫怕。那爹很快,便会去陪你。
  
  
 男子坐在床边,房内沉香缭绕,看不清男人此刻的神情。只见,男人缓缓撩开袖子,露出那白玉般的手肘,只轻轻拂过,便在那无暇的肌肤划开一道血痕,任由艳红的血滴滴落入一旁的白瓷碗中。微侧过身子,目光对上那不安地蜷缩在床上的少年,眼里风云变幻,衬得那暗红的双眸越发晶莹透亮。
  
  男子握住少年冰凉的手,瞅著那小脸上的泪痕。将少年的手移向唇,小心翼翼地亲吻,启唇,将那小巧的指头含入口中,细细舔弄著。而後,啃咬,便嚐到那熟悉的腥甜味。同样地,将那手指的血珠滴入碗中,取出一个玉瓶,开启那瓶口。
  
  怔怔地看著。目光低垂,似乎是狠下了心,哪里容得了半分犹豫,将那瓶里的溶液全数倒尽。只闻那阵阵方向,如同琼浆玉液般晶亮。男子双手捧起瓷碗,忽而听见一把低沉的声音道:“教主还是下定决心了麽?”
  
  男子抬眸,如同寒冰。
  
  “呵呵……如此,那孩子不想留在教主身边,也不行了。就是暗皇,想来也别无他法。”暗处的身影,掩嘴笑著。男子依旧静默,尔而,才道:“你为何助本教主?”
  
  那笑意隐去。“教主,又何故对那孩子如此执著?”男子转头,看著少年,喃道:“要是真能放开的话,本教主也不会到如斯田地。”神色淡然。“本教主只是想要,惜儿留在身边罢了,上天偏要多番折磨……”
  
  而後,脸上扬起魅惑的笑容。“你说的不错,要是真得不到心,或许,得到人也是好的。”
  
  “呵呵──哈哈!教主果真是妙人。”那人又放声笑著。“这般,那孩子这辈子就再也放不开教主,暗皇要是知晓自己满心疼爱的情人心里头有著别人,却又不能如何,想到这儿,那可真真解气!”
  
  那人又道:“这下子,暗皇真的没法拿教主如何了,这孩子他可放在心口疼著,要是教主有什麽三长两短,那孩子亦会心碎而死……”眼里发出精光。“教主又有神功护体,如今便是教主的天下了。”
  
  男子眼里眸光微闪。昂首,饮下那碗里的东西。另一些,俯身,与少年四唇相依,缓缓渡入少年口中。那一瞬间,口里一阵冰凉,不断蔓延,竟是难以形容的感觉。搂紧少年,此刻,竟真真有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强烈得几乎让自己化了般。
  
  那暗处如今是空无一人。
  
  暗红的血眸,停留片刻。“影。”黑衣人现身於眼前,“怎麽样了?”
  
  “教主。”影躬身道:“错不了,那人该是凤林阁的人,只是…属下无能,还没弄清此人在凤林阁的职务。”
  
  男子嘲讽一笑,喃道:“凤韹想来也料不到,自己底下的人也会反咬自己一口。”
  
  “教主,传言暗皇痛失爱儿,如今只同於行尸走肉,属下猜想,这是个大好良机。”影徐徐道著,只见男子轻轻颔首,不作回应。良久,影又迟疑道:“教主…墨……”
  
  “怎麽?”
  
  影眼里闪过一丝难忍的情绪。“影在流裳堂…自尽了。”
  
  “呵呵…那又如何?”那自作主张,差点儿害死惜儿的人,自己容不得半点宽容。
  
  “属下只是担忧,流锋此时极其悲恸,愤恨怨深,属下不敢断言,但是属下认为,流锋……”
  
  男子打量著影,森冷道:“那便除去,本教主不留废物。”
  
  “教主──”
  
  男子冷冷看著那跪著的人,起身,缓步上前。影只觉得背脊发凉,突而,下颚被人抬起。“你可会背叛本教主?”
  
  黑衣人闭目,而後,道:“属下,至死都会追随教主。”这是,他们的命。眼前的人,是他们的主子。
  
  
 
  珞俞──俞儿……
  
  一声声的呼唤,悲凉入骨,痛入心扉,直将要自己烟没。
  
  惜…惜儿?惜儿、惜儿……
  
  凤惜猛地张开双眼,微颤的手被人紧紧握著,温暖而厚实。“惜儿。”那声音,清脆好听,如同莺歌般。凤惜揉了揉眼,定睛瞧了瞧。映入眼帘的是那秀美绝伦的容颜,见少年醒来,眼里尽是柔情。
  
  凤惜只觉得心头一颤,竟突然狂跳起来。耳根微微红了起来,眨了眨眼,只要把手缩回来。无奈,男子紧紧握著少年的手,凤惜的脸泛起了红晕,让原就清秀的脸蛋又多好看了几分。“惜儿……此刻觉得可好?”男子沉默良久,似乎难掩心里的激动,只得贪婪地看著少年。
  
  “嗯──”凤惜连忙用力点头,而後又是静默。半向,鼓起了勇气,红著一张小脸,看著男子。
  
  “我…饿了……”
  
  用过了膳,凤惜觉得浑身不对劲,只要一抬眼看见眼前的男子,就心跳不止。男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觉得……好看。好看得,让自己不舍得移眼。“惜儿,我去去便回来。”男子亲身服侍少年,只感觉回到当年那般,不再恐惧地看著自己的少年,脸红的时候,竟是如此可人。
  
  只要,惜儿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迟早,会忘记凤韹那无心之人。自己必定会珍爱惜儿……
  
  凤惜见男子走远,一双眼紧紧跟著。而後,醒了似的,晃了晃头,拍了拍面颊,直想让自己回过神来。而後,又是一阵纳闷。自己…都不曾这麽看爹爹的……
  
  爹……
  
  眼前,浮现那冷峻至极的绝丽容颜。凤惜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吸了吸鼻子,抬高了脸,就怕眼泪掉了下来。突然,害怕见到爹爹。要是爹爹哪天想起来,讨厌自己了──
  
  吓──!
  
  吩咐了下去,男子回头,就见那坐在榻上的少年,一脸懊恼。而後,又猛地挥了自己一掌。不禁心头一缩,原想上前,心中直怪那孩子不爱惜自己。却见,那孩子抬高了脸,眼睛眨啊眨的。
  
  又是,一脸惊恐。
  
  嘴角微微扬起。
  
  从前的惜儿,是不会这般有趣的。总是,缩紧了身子,不管对谁,都懦懦地,这样的的惜儿,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改变。暗红的眸子微沉,抬眸,就见那少年的小鼻子动了动,像个猫儿似的。
  
  “糖糕……”
  
  男子一顿,手里的盘子就快滑了下去。而後,真是一笑百媚生。缓缓走上前去。
  
     ×          ×          ×
  
  客栈里,如白玉般的男子扬著手里的扇,面色却是可怕。一旁站著一个似是仆人的男人,却一脸苍白,如同…死人般。
  
  “刷──!”男子扇子一收,扔下一锭银子,就走了出去,身後的男人紧紧跟上。“啧啧啧……”男子摇首,似乎在烦恼些什麽。想来,自己趁那傻徒儿不在,原想过过清閒日子,偏生那叫赫胥的小少年三差五日便来自己那小竹屋闹事。
  
  话说……自己真不知道那个疯子跑哪儿去了──!
  
  水如云冷哼了声。
  
  自己只要和姓凤的搅上了,就没好事!当然,傻徒儿还是心里挂念的。水如云黯然摇首,徒儿啊……可让凤韹那老妖人便宜了去──水如云此刻还真是咬牙切齿,转念一想,自己这般跑了遍南方,就那南国还没好好看去。
  
  罢了。此去玩玩也好,省得一回去,瞧见赫胥小王八。
  
  “小夕,咱们不回去了!去南国会会那里的美人儿!”
  
  说罢,这一转身,就见一个人往自己扑来。水如云一顿,尉迟夕已经挡在前头,搂住水如云的腰,两人一转。水如云头晕转向,好一会儿,才看清那跌坐在墙脚的人,好在这时候小道上没什麽人。
  
  水如云皱眉,挥了挥袖,就要走开。此时,衣襬被人扯著。水如云微微一怔。就见那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道:“…送…於……暗、暗…皇──”吐了口鲜血,手中却拽著一封信。两只眼睁著,已经没了气息。
  
  水如云目光渐渐冰冷,伸手,扯过了信,上头的三字──流裳堂。
  
  冷冷一瞥。
  
  “小夕,这地方留不得,速速离开!”
  
     ×          ×          ×
  
  朴实的马车内,一阵吼声,鸟兽飞散。“凤韹!好啊──!
  
  “水某的弟子!”
  
  “居然给看丢了──!!”
  
  同日,流裳堂遭檀玄教灭门之事,人尽皆知。

 
  “爷。”
  
  上座的男人睁开眼,如同寒冰般,毫无生息。微微启唇,缓缓道:“有消息了麽?”曹帅浑身一颤,垂眸,只得徐徐摇首。“是麽……”男人淡然道,但是眼下的汉子却明白,男人每每是抱著多大的希冀问著自己,之後,又是如何艰难地掩饰心里的绝望。
  
  几乎,就连自己也要认为……那孩子已经不在了。
  
  曹帅昂首道:“爷还请别放弃,世子不可能凭空就消失了!”男人闭目,曹帅又道:“如今一点儿消息也没,属下大胆做了个假设,世子或许是让人…藏起来了。而且,此人定不简单。”
  
  凤韹一顿。
  
  一双凤眸紧锁著曹帅。“让人…藏起来。”这只是个假设,难以说服他人的假设。凤韹望著手里那染血的碎布,那时候,方知晓惜儿不见踪影。自己方寸大乱,接到这碎布的时候,更是无作他想。这的确是惜儿的裳子,自己如何都不会认错。
  
  要真是……
  
  凤韹猛地站了起来,目光极其冷冽。曹帅稍稍惊了会儿,就见男人一掌,那上好的玉桌,成了碎末。扯下腰间的玉佩,直接扔到曹帅脚下,曹帅一顿,慌张道:“爷、爷!这是暗剑的──”
  
  “传下去,让暗剑给本君清理门户。”
  
  曹帅听得一头雾水,而後,压低了声量。“爷指的是……”
  
  男人森冷的目光,望著外头。“让暗剑清了凤林阁。”曹帅睁大了眼,凤林阁可是凤氏历代族长放在武林的眼线,可不是说清就清的。“爷还请三思──”
  
  “本君此刻想得够多了!!”大吼出声。手握成了拳,艳红的血丝顺著手掌淌落,“本君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任何一人。”眼里的疯狂尽现。“毋怪,什麽消息也没有……”自己倒真是聪明一世,却在这时糊涂至此。
  
  沉默良久。
  
  男人稍稍平伏,看著曹帅道:“传梓榕前来见本君。”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君上,水如云府外求见。”
  
  ×××
  
  凤惜难掩紧张地坐在一身玄衣的男子身边,看著低下一列列的人群,全数黑裳。金碧辉煌的殿上,男子深红的眸子里,有著傲然,放在少年腰间的手缓缓收紧。“惜儿,看……”我如今和那人一样,只待些时日,睥睨世间。
  
  袖子一挥,男子朗声道:“记好了,凡见本教护法,如同教主亲临。”那些人齐齐跪下,“教主圣明!!”宏亮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凤惜愣愣地看著,只见男子手里有著一个手环。上头镶著晶亮的玉石,中央的却是剔透萤亮的黑曜石,亲手将手环套在少年的手上,彰显著少年的身份。
  
  男子暗红的眸子里,有著无限柔情。嘴角轻扬,眼角的暗蝶此时显得越发动人。凤惜看得眼红心跳,那手环冰冷,重得让自己几乎抬不起来。男子俯身,轻喃道:“惜……”
  
  四唇相依。凤惜一顿,缓缓睁大了眼。
  
  手挣了挣,心里惊得似乎停了般。但是……没有拒绝。没有……直到分开的那一刻,男子将自己打横抱起,在那一双双的眸子下离去,自己都没有拒绝──!
  
  男子将少年轻柔地放在床上,执起少年的手,落下一吻。凤惜隐隐地,想抽回手。记得……爹爹也曾经这般,亲过自己的手。当然,凤惜自是不晓得,那是个庄严的仪式,在圣朝,丈夫与妻子成婚之际,便会亲吻其手,以示永世相恋不弃。
  
  倾身,凑近少年。凤惜全身无力,微微向後挪。“惜儿……”在少年耳边轻喃著。滚烫的手,抚过那敏感的脖子,舔舐著少年小巧的耳垂。
  
  “惜……”
  
  凤惜仰头。
  
  『惜儿……』
  
  凤惜突地一震,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一推。自然,推不开身上的男子,却拉开了些距离。凤惜喘著气,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可却频频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凤惜只觉得头昏,一直摆手。这样…这样不行!真的不行……!!
  
  脑里,却闪过一个绝丽的身影,那柔顺的白丝,还有一双摄人的凤眸。
  
  抬头,就看见那微怔的男子,渐渐地,暗红的眸子里,染上了──痛。“惜儿…我不逼你。”淡淡一笑,手指摩挲过少年的眼眉。“但是,惜儿莫让我等太久才是。”
  
  凤惜晃著小脑袋,直到男子离去,才稍微清醒了些。静了下来,喃喃道:“等…什麽啊……”
  
  
 
  少年迳自磨墨,闻著那淡淡的墨香,取了那桌上原就备有的狼毫,忙碌地在那纸上涂写著,脸上是少有的专注,咬著唇,不知在弄些什麽。良久,那握著笔的手才停下,呼了口气,喜孜孜地将笔放在砚上。用手揩汗,手这麽往红润的脸蛋一擦,又是那黑色的污渍留在脸上。
  
  “哇……”双手拿起自己一下午换来的作品,脑袋瓜子转了转。原是笑著的脸,渐渐垮了下来。这……到底哪里是头啊?凤惜皱眉,不自觉地,撇嘴。少年的这番模样,却尽收入那一直站在屏风旁的男子眼里。
  
  开始时,先是讶异,而後,便也不舍得打扰那孩子。瞧见那孩子往自己脸上抹墨,却全然不知,一派专注地不知忙些什麽。如此看著,心里洋溢著满满的倾恋,暗叹。转年一想,心中道,究竟惜儿还有多少样子,自己不曾看过。那个男人…可有比自己更了解惜儿?不会的。自己,该最是明白惜儿。
  
  知晓,惜儿的好。
  
  见少年皱了眉,心里越发觉得好奇。实在忍不住,便缓缓上前,不想惊动那少年。走近稍稍一瞥,男子的眉头同是缓缓纠结在一块儿,实在……看不明那是何物……见少年还未发现自己,男子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隐隐,觉得不安。虽然那药性会越发强烈,到时候,惜儿就是想拒绝自己,也无法了吧……
  
  伸手,绕过少年的颈子,凤惜果真大惊。“惜儿……”如同呢喃般,轻唤著少年。凤惜的脸,立马染上一层红晕。晃了晃脑袋,果然,又来了。最近,只要一看到珞哥哥,就会这样。
  
  “那是什麽?”故作惊讶,伸手,正要碰触少年手上的纸。“没──!什麽也没有!”凤惜这会儿倒是有些清醒,将纸揉进怀里,抬眼,看见那双暗红的眸子。顿时,觉得心虚……“真的。不是…什麽东西。”小声道,如同做错事的孩子。
  
  男子闻言,仅是一笑。“我相信惜儿。”
  
  这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衣男人。“教主。”男子目光微微一冷,似乎不满有人打扰自己与少年。“影,有何事?”影抬头,眼神迟疑,看了眼少年。男子暗红的双眼,越发红艳。轻轻一笑,搂过少年,附耳道:“我待会儿再过来。”说完,恶意地吻了吻少年的耳垂。
  
  凤惜大震,迷糊地,连忙点头。“惜儿…不留我麽?”男子轻声问著,不等少年回答,便领黑衣人离去。听见那脚步声远去,凤惜才徐徐抬头。手,抚上发红的耳垂。和梦里的人,真的很像。很好,很温柔,梦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那逐渐清晰的梦,还有男人那冷峻的眼神。凤惜一顿,而後又是一阵颤栗。深藏心底的恐惧渐渐浮上心头,头晃了晃,不会的……那个人才不是爹爹。爹爹…不会这样看著自己的。
  
  摊开那揉成一团的纸,凤惜看著,嘴角扬起。虽然不像,但是这样看著,就不会忘了爹爹的样子了。收好,放在怀里。会不会,哪一天爹爹忘了自己,还是……
  
  ×××
  
  “水某久未前来,暗皇大人依旧…没变呵──”水如云掩嘴笑著,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忽视座上,那双冰冷至极的眼神,还有那隐隐的杀意。水如云悠然自得,早在他把好徒儿救回来,眼前这个圣皇陛下也要谦让三分的男人,就注定被他吃的死死的。
  
  如此,让人觉得万分快意。
  
  “水…神医来这里,可是有要事?”曹帅硬著嗓音道。实在,这时候没多馀时间在此处与这人周旋。再者,自己真真看不惯那家人的笑容……让人觉得寒到骨子里。想到此处,曹帅更没有好脸色,一想到那个混帐,就恨得牙痒痒。
  
  “水某算算日子,那一年之期也就快到了,路过此地,才发现暗皇大人尊架在此,特来拜见,顺道看看水某那乖徒儿。”曹帅脸色一变,这人──正要发作,上座的男人站了起来,冷道:“本君不会将惜儿交给你。”
  
  “哦……?”果然。水如云眉一挑。
  
  “曹晖,送客。”男人袖子一挥,脸色铁青。水如云一笑,道:“水某自是明白,暗皇大人断断不会将徒儿回送给水某,先不说水某那乖徒儿的意愿,此时稍後再谈,暗皇大人还是让水某见见徒儿,以解相思之情。”
  
  “大言不惭!”曹帅猛地一喝。男人转过身来,眼里杀意尽现。水如云咧嘴一笑,主仆还真一个样,沉不住气。不过……开开玩笑。“惜儿…是本君的人,就是你──”男人银白的发丝轻扬,无双容颜,足以倾倒众生。“也别妄想。”
  
  水如云暗暗呼口气。凤氏皆出美人,倒是眼前这妖人,美得过头,也厉害可怕得过头了……
  
  “罢。水某也不拐弯抹角了。”水如云一笑,再抬眸,笑容隐去,正色道:“水某记得,暗皇大人曾允诺,会保水某徒儿周全……”扇子一拍,水如云眼里,渐渐明朗的怒火。“那麽,水某的徒儿,又是如何从暗皇大人这儿,消失无踪?”
  
  沉默良久,只见,上座的男人嘴角微扬,自嘲似的笑容。“水如云既然已经明白,现下,是来看本君笑话的麽?”冷冷笑著,“本君防错了人,却是没怀疑到自个儿的人身上。”
  
  曹帅顿了顿,见二人不语,便迳自将事情原委道来。水如云抿唇,随後,笑道:“如此说来,是那叫尚喜的孩子闹出的事儿?笑话。”曹帅气结,硬气道:“那是自然,否则…世子,一点儿怎会消息也没。”
  
  “所以,就怀疑到自家人身上,不错。”水如云静观凤韹,笑道:“水某想,暗皇大人大概也猜到,那人定不简单,先不论那人哪来的胆子,就是能将人藏得滴水不露,也真是厉害,水某佩服。”水如云叹口气,“只是暗皇大人想错了方向,或是…没人会料到,居然会是……”
  
  曹帅微微一怔,就见凤韹已经站了起来,直直向水如云走来。水如云依旧笑著,看著站在眼前,犹如寒冰的男人。“你知道,惜儿在哪里。”凤韹缓缓道,水如云觉得胸口一窒,见那男人直直站著,便强笑道:“暗皇大人…神功果真出神入化……”
  
  “说───!”
  
  水如云笑了笑,道:“那您、还得放过水某…才是。”突地,觉得浑身一震,水如云按著胸口,猛烈喘气。凤韹冷冷瞧著,道:“你的狗呢?”
  
  水如云眨眼,道:“怎麽,就许你去救儿子,不许水某救弟子麽?”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就别多事了……
  
  “爷。”门外,传来女子甜美的声音。只见,一个貌美的女子推门而入。“梓榕拜见爷。”水如云瞧了眼那女子,脸上是暧昧的笑容。只见,凤韹一脸漠然。水如云喃喃道:“呵呵…倒是南方有佳人,没想到当年的女娃长大了,居然这麽标致。”
  
  女子闻言,笑道:“水神医才是驻颜有术,梓榕已经有七年没见到神医了。”水如云冷哼了声,果然,他还是讨厌这个女人。就是她还是女娃的时候,就讨厌得紧。
  
  “爷。”梓榕轻声道:“尚喜那白眼狼的尸首,已经找到了。”停了停,方道:“原来,那白眼狼与凤林阁长老暗有来往,预谋陷害爷,夺取刹神诀,且……”
  
  梓榕抬眸,“找到尸首的时候,那双眼,梓榕不会忘记。”女子身子微微颤著。“暗红的眼睛,梓榕不会认错。而且,那邪教檀玄教教主,同是一双红眸,梓榕认为,此事过於奇怪……”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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