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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by:该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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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结束的有力和弦剧烈撞击之下,我们同时达到了无法言喻的高潮。 
 
 
 
 
 
 
 
 
 
 
 
 
 
 
时间越来越少了,我想那个人的应该快要找到这里了,为了不让萧靖添麻烦,我必须准备离去了。 
 
 
想起那个牢笼,我的脊髓像是瞬间被灌进了水银似的,一阵恶寒。 
 
 
一个礼拜的假期,应该是够了,明日一别,我们就永无相见之期了。 
 
 
不知不觉地走到钢琴前,我缓缓地弹起了巴哈的夏康舞曲,繁复的对位交织著莫名的情感,彷佛是我想逃避的、不想面对的一切,在无数个和弦相击中,我像是发泄似地祈求钢琴的回应。 
 
 
有如穿上红鞋的少女,我无法停止地拼命弹著,巴哈的赋格、莫札特的奏鸣曲、贝多芬的悲怆与告别、舒伯特的小品、布拉姆斯的叙事曲、萧邦的波兰舞曲、李斯特的魔鬼圆舞曲以及超技练习曲、柴可夫斯基的第一号钢琴协奏曲、普罗高菲夫的练习曲、史克里亚宾…………… 
 
 
当我弹到拉赫曼尼诺夫的时候,萧靖狂怒地把我从钢琴上扯了下来。 
 
 
「你疯了吗!?」他不敢置信地瞪著满是鲜血的琴键,还有已经断了好几根琴弦的可怜钢琴。 
 
 
「钢琴不是让你发泄的东西!」他拉著我到浴室,仔细清洗著我指甲断裂的伤口,「这样子只会伤害你自己,还有钢琴而已。」 
 
 
他半是无奈,又半是宠溺地望著我,「怎麽又哭了?」 
 
 
「抱我!」我哽咽地扑进他的怀中,不想记起明日的分离。 
 
 
这一夜,我疯狂地索求著他,用尽我所有勾人的技巧,拼命地诱惑著他。 
 
 
我不想深思我不愿离去的理由,也不想去厘清萧靖对我的意义,我没有未来,所以,我只能把握现在。 
 
 
无论如何地痛苦,太阳还是一样毫不留情的东升,在第一道晨曦射入房里的时候,我已经穿回我当初的衣服,静静地凝视著他的睡脸。 
 
 
没有所谓的眷恋不舍,这只能说,很早已前,我就学会了认命。 
 
 
我缓缓地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 
 
 
无声地啄了他微启的唇一口,我毅然决然地昂首离去。 
 
 
没有回头。 
 
 
 
 
 
 
 
 
 
 
 
 
 
 
 
 
 
 
 
 
 
 
 
 
 
 
 
 
 
 
 
 
 
 
 
或许,在你以为自己是活著的时候,其实是死的。 
 
 
而当你落入了众人所以为的死亡时,那才是你真正的「活著」。 
 
 
 
 
 
 
 
 
 
 
 
 
 
 
 
 
 
 
 
 
 
 
 
回到牢笼的第一个星期,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可是这一切的平静,从那个人叫我过去之後,就被完全打碎了。 
 
 
「总裁,有什麽吩咐?」我躬身有礼地问道。 
 
 
他冷冷地看著我,像是玩弄垂死猎物的猫一般,露出极为邪恶的表情。 
 
 
「你知道这一个星期,我们是如何压住你失踪的消息吗?」 
 
 
我心中微微一凉,「不知道。」 
 
 
他眼中掠过一丝胜利的得意,扬声说道: 
 
 
「出来吧!」 
 
 
从卧房暗门里走出一截修长的身影,当月光照射到那绝丽纤秀的脸庞时,我忍不住悚然一惊。 
 
 
「来见见你的哥哥吧!小洋。」他充满恶意地笑著,「这张脸你应该不陌生吧!毕竟你每天都会在镜子中看见不是吗?」 
 
 
我极力压制住心中蜂拥而上的不安,力持镇定地说: 
 
 
「总裁的意思是………」 
 
 
他优雅地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我,「你知道吗?当你们长出恒齿之後,我就挖空你们最後一颗臼齿,安装上发信器。」 
 
 
一听见这番话,我就算再怎麽冷静都不禁脑中一阵晕眩。 
 
 
他面无表情地拈住我的下颔,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笑容。 
 
 
「这一个礼拜,你玩得可尽兴?」 
 
 
我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淹没,只能微微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这麽不听话的孩子,你应该知道自己会受到什麽样的惩罚吧!」他漠然地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刹时像个木偶似地跌落在地。 
 
 
血,缓缓滴落,而我的心中,也有些东西正缓缓燃烧著。 
 
 
「既然你喜欢男人,我就让你玩个够。」他双掌轻击,房间里顿时出现三个高大的蒙面男人。 
 
 
我眼光流转,立刻认出这三个人在政经界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其中一个毫不留情地拉住我的头发,硬生生地将我拖离地面。 
 
 
「唔!」我闷哼一声,不肯示弱。 
 
 
只见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针筒,那透明的液体是最强烈的兴奋剂,而那针筒里的剂量,足以让一个天才变成完全的白痴。 
 
 
我倔强地直视著他,努力不泄露我心中的恐惧。 
 
 
「反正已经有小洋在了,那你就永远当个乖巧的娃娃吧!」他诡异地笑著,「放心,你应该很清楚,这种药只会慢慢侵蚀你的脑神经,在你让我们充分快乐之前,是绝对不会丧失意识的。」 
 
 
他熟练地将液体注入我的血管,示意那三人将我带到床上。 
 
 
「不要!」我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地疯狂挣扎著。 
 
 
即使以前曾被他用各种道具调教过,但是轮奸……那简直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恶梦。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我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恶心、湿热充满腥味的手指与性器在我身上肆虐著,药性发作後,我只能毫无反抗地任他们蹂躏,呐喊出最淫荡的言语,扭动著最诱人的身躯,毫不忸怩地摆出最淫秽的姿态,饥渴地祈求男人的侵犯。 
 
 
「小洋,你看小海是不是很美呀?」他唇边带笑地对著洋说道。 
 
 
洋像是被蛊惑似地点著头,与我相似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我。 
 
 
那是我最熟悉的充满欲望的眼神。 
 
 
「想加入吗?」即使我的嘴以及後蕾都被狠狠侵犯著,但是我迷蒙的眼已然下意识地挑逗著每一个人。 
 
 
「让他先用嘴替你服务好了。」他不怀好意地建议著。 
 
 
洋踌躇了半晌,便上前推开刚在我嘴里发泄完的男人,开始恣意在我口腔里肆虐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人都已经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不住喘气,而我,只能像块破布一般,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更因为这次疯狂的发泄,让体内兴奋剂的药性渐渐褪去。 
 
 
「现在,你应该差不多清醒了吧?」他轻描淡写地把玩著手中锋利的匕首,从上而下地俯视著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感到恐惧了,只是全无反抗地让他拿起我的手细细审视。 
 
 
「我是第一次听说你很喜欢弹钢琴啊!」闻言,我不禁浑身一震。「你瞒的可真紧啊!小海!」 
 
 
我冷冷地怒视著他,「你…你想要做什麽!?」 
 
 
他像是等待已久地愉悦笑著,「你说,如果少了一根手指,大概以後就与钢琴绝缘了吧!你说是不是啊,小海?」 
 
 
第一次,我生平第一次打从心里感到毫无理智的恐惧。 
 
 
「不要……不要!」我全身猛烈地颤抖著,却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从容地坐上床沿,握住我手腕的指尖却反而锁的更紧了。 
 
 
「想到我竟然被你骗了十几年,我真的非常…非常生气唷!」他以折磨人的缓慢,将锐利的刀尖抵住我无处可逃的手指。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我崩溃似地哭泣著,奋力扭动身体想抽出我受制的右手。 
 
 
他不耐地蹙眉,「烦死了!」瞬时俐落地卸去了我右肩的关节。 
 
 
「啊啊!」我痛苦地呐喊著,但是右肩的疼痛,远比不上及将要被断指的疯狂恐惧。 
 
 
「不要!……我错了!我求求你!我以後都会听话,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会乖乖去做!绝对不敢再有任何违抗!我求求你……爷爷………」我失去控制地不断求饶著,连在被蹂躏时都不曾落泪的我,此时早已把所有的自尊都丢弃。 
 
 
我不能失去他!我绝对不能失去钢琴! 
 
 
他露出一抹好可惜的表情,却仍是眼神木然地说: 
 
 
「可怜的小海,只是一切已经都太迟了。」 
 
 
语声方落,那彷佛是折断羽翼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在剧痛尚未袭来的瞬间,我的心脏已经停止。 
 
 
「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比被凌迟至死的人还要凄厉的尖叫,全身的肌肉僵直的几乎要断裂,蓦地爆睁的眼球彷佛要溢出血来。 
 
 
杀了我! 
 
 
谁来杀了我!! 
 
 
快来杀了我!!! 
 
 
不论是谁,求求你快来杀了我!!!! 
 
 
 
 
 
 
 
 
 
 
 
 
 
 
从铁窗外飘进的血色花瓣,是,樱花的尸体。 
 
 
 
 
 
 
 
 
 
 
 
 
 
 
 
 
 
 
 
 
 
 
 
我如他所愿地变成了一个娃娃,变成一个不言不笑、无血无泪的娃娃。 
 
 
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喜的是,我并没有如当初所想地变成一个连思考也不会的傻子,那也必须归功於他从我十二岁起就不定时地替我注射药剂,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抗药性,所以对於那种剂量的兴奋剂,是无法真正侵蚀我的脑部。 
 
 
我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身上连一丝蔽体的衣物都没有,娃娃连心都失去了,区区衣服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他改朝换代了,洋应该是个更听话的傀儡吧! 
 
 
奇怪的是,在我崩溃了之後,他反而都不再来找我了,只是偶尔有几个不良兴趣的变态会进来玩乐一下,几次翻滚扭动之後,又再度归於平静。 
 
 
就这麽……让我死了吧! 
 
 
右手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心,却再也无法跳动了。 
 
 
碎裂了,我的世界已经全都碎了,仅有的梦想已成飞灰,除了这个空壳之外我已经什麽都不剩了。 
 
 
可是我知道,他仍在看著我,透过那机器的焦距在窥伺著我。 
 
 
还没有………结束吗? 
 
 
所有问题的答案,终於在那个无意闯入的人身上,找到了答案。 
 
 
五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他变的市侩,反而更加的成熟潇洒了。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我,看见那张因惊讶而微微扭曲的脸,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你是谁?你是……海…吗?」不确定的语气,徬徨以及不敢置信的模样,终於让我发出了五年来第一个声音。 
 
 
「不是。」久久不曾使用的嗓子变的十分沙哑,我低沈却很清晰地说著。 
 
 
「靖,你怎麽跑到这里来了!?」洋像只慌张的小兔子似地冲了进来,莹亮的眼中饱含威胁地瞪著我。 
 
 
他是我的! 
 
 
那双眼彷佛正这样呐喊著。 
 
 
我笑了。 
 
 
原来这就是你最後的计谋啊! 
 
 
果不其然,那个人施施然地出现在这个偏远的囚室中。 
 
 
「小海,你还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份礼物吗?」他像注视著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说著,「这个男人,当初对你心心念念,到最後还不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甚至还一再地跟小洋发生关系。」 
 
 
「海………」萧靖已极为悲伤的眼神深深地凝视著我,那呼唤的声音是蕴藏了无数刻骨铭心的情感。 
 
 
可是,我心已死。 
 
 
他冷冷地笑著,「怎麽,你很恨吧!当初你自毁前程,就只为了这种三心两意的男人,值得吗?」他面无表情地丢了一把枪在我的脚边,「你想杀了他对吧!即使没了食指,你应该还是能扣扳机吧!」 
 
 
洋不禁傻住了,「爷爷,你为什麽要这样做!靖他是我的情人啊!」 
 
 
可怜的家伙,跟了他五年还不清楚他天性里的残酷吗? 
 
 
这个人,只是纯粹想看别人痛苦的模样罢了。 
 
 
我缓缓地拾起了沈重的手枪,微微扯动著僵硬的嘴角。 
 
 
「住手!海,算是我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去勾引靖的!不关他的事!他还是很爱你的!」洋啊!为什麽你还能以这麽天真的眼光看这个世界呢?你真的以为你说了这些话会让事情有所转机吗? 
 
 
「不!是我主动的。」萧靖平静地说著,深邃的眼依然眨也不眨地望著我。 
 
 
我轻哼了一声,做出嫉妒的模样,「好一个情深爱重啊!」 
 
 
乌黑的枪管笔直地对著那个始终在我心底深处的男人。 
 
 
「不!」只见洋不知从哪拿来的小刀,就这麽往我刺了过来。 
 
 
在冰冷的白刃戮入我身体的同时,子弹已经准确地没入了萧靖的胸膛。 
 
 
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了萧靖吧! 
 
 
「死在你手中……我无怨无悔。」 
 
 
看著他慢慢地倒在我的脚边,我下意识地拿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地狱,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空洞的脆响一闪,没有子弹!? 
 
 
发现那个人愉悦的笑容,才惊觉…这又是他的圈套。 
 
 
「他爱你…他一直都只爱你而已!你为什麽可以如此冷酷地杀了他!?」洋燃烧著憎恨的眼神,彷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似的。 
 
 
我面不改色地拔出插在我腰间的匕首,「错就错在你没有一刀杀了我。」 
 
 
倏地我眼神一锐,方染上我鲜血的小刀,只在电光火石间就不偏不倚地射向了那个人的胸侧,薄小的短匕穿过了他的身体,深深地钉在他身後的墙上不断微微颤动著。 
 
 
等了将近二十年,我朝思暮想的就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惊恐、无助……以及一闪而逝的绝望。 
 
 
我露出了极邪极美的笑靥,轻柔地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左撇子。」我没有马上置他於死地,只是在他的肺脏射穿一个洞罢了,一时间他还死不了,只是不太能呼吸,不太能出声而已,在我以往的知识里,由肺脏破裂所引起得气胸,是最痛苦的死法,也是最漫长的折磨。 
 
 
我走向已经万念俱灰的洋身前,冷冷地对他说著: 
 
 
「恨吧!如果你还有点骨气的话,就来恨我吧!」说完,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打晕,连眼都不眨地切下他的右手食指。 
 
 
俐落地拆开绷带,我毫不手软地切下我伤口已然愈合的皮肤,任它再度涌出鲜血。 
 
 
「很痛苦吗?」我笑著看他不断拼命吸气著,满头大汗地鼓动著胸腔只想多吸进一口赖以维生的氧气,就算张大了嘴努力想叫,却只能口吐白沫,徒劳无功地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在想为什麽还没有人来吗?」我地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问著,「啊!我忘了,没有你的命令是没有一个人是可以轻举妄动的,尤其是这个房间的摄影机,只有在你自己房间的密室才看的见,对吧?」 
 
 
我漠然地欣赏著他又惊又怒的样子,终於扬声叫来了警卫。 
 
 
「娃娃发狂伤了总裁,把这个男人丢到後山等死,娃娃的话……就毁了他的脸赶出去。」我刻意地顿了一顿,「顺便请医生来替总裁诊治。」 
 
 
我满意地看著迅速动作的众人,忽然慢条斯理地说道: 
 
 
「还有,把这几年来的资料拿到书房来,在总裁『养病』的期间,由我来代理总裁的所有事务。」 
 
 
看清了那双因疼痛而模糊的眼中确切地浮起绝望,我才勾起一抹残冽的笑。 
 
 
他花了三十几年巩固起来的王国,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让它完全易主。 
 
 
 
 
 
 
 
 
 
 
 
 
 
 
 
 
 
 
 
 
 
 
 
 
 
 
 
 
 
 
 
 
 
 
 
我拍打著血淋淋的翼骨,在污泥中挣扎著。 
 
 
溺死在羊水中的我,只能在未见光明前,静静地沈没。 
 
 
 
 
 
 
 
 
 
 
 
 
 
 
 
 
 
 
 
 
 
 
 
我悠閒地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唇带微笑地注视著床上插满管线的「人」。 
 
 
他的气管被切开,接上了呼吸器,虽然我知道他其实还有能力自行呼吸,但是我觉得他断断续续的气声,比他原本低沈的嗓音好听多了,所以就吩咐医生替他做了气管切开术,啊啊!顺带一提,那个医生跟当初为我和洋操刀装上发信器的人,好像是父子呢! 
 
 
既然他已经装上了呼吸器,当然就不能进食罗!所以举一反三的我,索性一劳永逸就帮他注射了点滴。 
 
 
瞧!我多麽善体人意啊!怕您老人家累著了,大费周章地把您安顿的如此无微不至,为了怕您因为太依赖呼吸器,会忘了如何自己呼吸,所以身为晚辈的我,还会不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训练」您呼吸的能力呢! 
 
 
就像是现在一样。 
 
 
「这样子不行喔!您必须还要在『用力』一点,要不然是吸不到空气的唷!」我手中拿著连接呼吸器的管子,一边把玩著,一边柔柔地诱哄道。 
 
 
看著他饱受折磨,扭曲到狰狞的脸孔,我的心跳连一秒也没乱过。 
 
 
「您让我躺了五年啊!若不让您也动弹不得个十年八年,岂不难以回报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是不是啊,我亲爱的爷爷?」 
 
 
观赏了没多久,我就腻了,挥手示意身後一袭白衣的男人,顺便把手中呼吸器的管子递给他。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停下脚步,回头对他魅然一笑,「可别把他弄死了,知道吗?」 
 
 
「我知道。」那个男人也报以一个毫无温度的笑。「那个人今天又来了。」 
 
 
「哦?」我故作无知地问道,「他说了些什麽?」 
 
 
「跟三年来一样,他想见你一面。」 
 
 
我轻咬著下唇,默默沈吟著,「那另一个人呢?他什麽时候会有动作?」 
 
 
男人完全公事公办地说: 
 
 
「不出三日他一定会行动。」 
 
 
「那就是今晚了!」我心中叹息著,总算要结束了啊! 
 
 
「为什麽?」男人有些不解地问著。 
 
 
我诡魅地笑了,「秘密。」 
 
 
「让他来见我吧!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那今晚的约定还算数吗?」男人忽然一改严肃,语带引诱地问著。 
 
 
我毫不忸怩地勾下他的头火辣地深吻著,「随时奉陪。」 
 
 
现在,我身处於地狱。 
 
 
而我,就是撒旦。 
 
 
 
 
 
 
 
 
 
 
 
 
 
 
不知道什麽时候,我爱上了夜,总是在午夜时分,静静地享受著被黑暗包围的感觉,我只披著一件单薄的浴衣,带著欢爱过後的慵懒,倚在窗边沈思著。 
 
 
今天是一弯勾月,朦胧的月晕泛著一丝淡淡的血色,彷佛有什麽事将要发生似的。 
 
 
「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啊!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在窗前赏月?」与我如出一辙的嗓音蓦地在墨色中响起。 
 
 
「将保全用自己的声纹跟指纹来辨认,是你一大失策,毕竟,你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人跟你拥有相同的基因啊!」 
 
 
我缓缓地转过身,对著那满是伤痕的脸微微一笑。 
 
 
「你真慢啊!竟然让我等了八年之久。」 
 
 
「我今天是来要你的命的。」时间,似乎让他越来越坚强了呢! 
 
 
「你敢杀人吗?」我淡淡地轻讽著,有些蓄意的挑衅。 
 
 
听了我的话,洋顿时怒从中来,原本已经够恐怖的脸变的更加狞恶了。 
 
 
「你以为在你毁了我的脸之後,我还能做什麽事!?」他恶质地说道,「连做男妓都没人要!」 
 
 
我面不改色地轻轻笑著,「别这麽急哪!跟我一起等今晚的客人如何?」我从容不迫地倒酒啜饮著,「这个人我想你也很想见到他吧!」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你准备受死吧!」洋从腰间拔出枪直指著我,「当年你说对了一件事,错就错在我那时没有一刀杀了你!」 
 
 
那双眼中不再有任何犹豫,仅仅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子弹就穿过了我的胸膛。 
 
 
可惜啊!竟没见到他的最後一面,不过,这样也好,那我就不会有任何留恋了。 
 
 
「不………!」呵呵…是天可怜见吗?他竟然来了。 
 
 
「洋,你误会海了!」萧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接住我软倒的身子。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见到萧靖悲伤又痛苦的脸。 
 
 
「你…你头发留的……好长。」 
 
 
他勉强扯出一丝难看至极的笑,「好看吗?」 
 
 
「丑…丑死了………」没什麽好难过的,这一次,我终於可以凭著自己的意志谢幕了。 
 
 
「那我马上剪掉!」他一边掉著泪一边说著连我都受不了的傻话。 
 
 
「没差……反正…我又看…不到………」 
 
 
他忙乱地猛压著止血点,然而主动脉破裂的我,根本就回天乏术了。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疲惫地合上眼帘,宛如叹息地说著。 
 
 
「因为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了…………」 
 
 
他用力吻著我的额头,努力唤起我的意识。 
 
 
「哪!海,你不想听我的答案吗?」 
 
 
「什…什麽答案…………」我真的好累了…… 
 
 
「十三年前你离开时问我的那个问题,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我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记得………」 
 
 
「快问我!」他紧捂著我的伤口,以难得的命令句说著。 
 
 
我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重复著那个从未真正出口过的微小愿望。 
 
 
「如果……如果我学会了爱人………,可以请你……爱我…好吗?」 
 
 
他吻住了我冰冷的唇,坚定地说道: 
 
 
「我愿意,我爱你,海!我会永远爱你的!」 
 
 
我又笑了,笑得牵动了伤口呕出了一口鲜血。 
 
 
「好美丽的……谎言………」 
 
 
「不!这不是谎言!」他急促地打断了我。 
 
 
「但是,听了还挺受用的………………」 
 
 
不行了,我已经无法也不想再撑下去了……… 
 
 
这次,我应该真的自由了吧! 
 
 
爸爸,我终於可以去见你了……… 
 
 
哪!你看…我的翅膀还在吗? 
 
 
 
 
 
 
 
 
 
 
 
 
 
 
 
 
 
 
 
 
 
 
 
 
 
 
 
 
 
 
 
 
 
 
 
 
 
 
不断地重复著挣扎…与沈沦,这不只是人生,更是这世界唯一的真理。 
 
 
 
 
 
 
 
 
 
 
 
 
 
 
 
 
 
 
 
 
 
 
 
凄风冷雨,寒的,又岂只是断肠人的心? 
 
 
「你为什麽没死?」 
 
 
萧靖缓缓从胸前拿出一条有明显凹痕的十字架。 
 
 
「他是瞄准这条项鍊射的。」 
 
 
洋冷冷一嗤,不以为然地说,「你怎麽确定?搞不好他是歪打正著的,少在那儿一厢情愿了!」 
 
 
萧靖平静地说出了决定性的证据,「那时,他是用左手开枪的。」 
 
 
「什麽!?」洋听了不禁失色。 
 
 
「他是左撇子,所以用左手绝对是最准确的。」 
 
 
洋沈默了半晌,「那你是说,我还得感谢他毁我容让我逃过一劫吗!?」 
 
 
「不。」萧靖摇摇头,「他欠你的,他以命来还,而我欠他的,恐怕也要……」 
 
 
「拿你的一生来赔吗?」洋愤恨地怒吼,「那我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有谁会要一个丑得像鬼一样的情人!?」 
 
 
「他把财产全留给了你。」 
 
 
「那我就该要为此叩谢天恩吗!?」洋伤心地转身就走,「反正你不要我,你就永远想著那个恶魔好了!」 
 
 
「别走!」萧靖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进怀中。 
 
 
「我已经失去了海,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是吗?」自己怕是永远地输给了海吧! 
 
 
那个永远的恶魔,最可恨也是最可怜的人。 
 
 
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自由了吧! 
 
 
《折翼》 
 
 
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真的非常希望能永远不再醒来。 
 
 
我没有死。 
 
 
我还活著。 
 
 
茫然地望著浅蓝色的天花板,我脆弱的身心几乎无法承受,自己依然存在这世界上的事实。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我还是无动於衷地一言不发。 
 
 
「欢迎回到人间,我亲爱的海。」 
 
 
对那个重新将我推入炼狱的男人,我在刹那间疯狂涌上了一股憎恨。 
 
 
就像是精心策划的完全犯罪,被别人弄出了一个小小的瑕疵似的。 
 
 
狂怒。 
 
 
「为什麽?」原以为这会是一句气魄十足的质问,没想到现在有如槁木死灰的我,竟然连愤怒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一个不想活著的人,还会有什麽喜怒哀乐? 
 
 
「因为你不该这麽死去。」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我的床边,从被子里拿出我的右手。 
 
 
纤白得让自己惊讶的指间,镶上了一个精巧至极的指套。 
 
 
「这是我送给你重生的礼物,海。」 
 
 
不敢置信地动了一动,那陌生的触感让我皱起了眉头。 
 
 
我用力地喘了一口气,完全压抑不住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我哭了。 
 
 
第一次在人面前痛哭失声。 
 
 
也第一次呼唤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冷炽………」 
 
 
 
 
 
 
 
 
 
 
 
 
 
 
人的一生,彷佛都在寻找著一种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所以,最能引起共鸣的情感,不是幸福。 
 
 
而是绝望。 
 
 
 
 
 
 
 
 
 
 
 
 
 
 
我第一次学著用指套弹琴,冷炽就是默默地坐在我的身後,抓著我的手,耐心地陪我一起习惯。 
 
 
他从没说为什麽要救我,为什麽要这麽帮我。 
 
 
我没有问,也不想问。 
 
 
他要的,是我早已经掏空的东西。 
 
 
曾经萌芽的小小爱苗,却在挣脱种壳的那一瞬间,就被摧毁殆尽。 
 
 
已经没有了。 
 
 
我父亲唯一留给我的小小种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日复一日地练著琴,不言不语,废寝忘食。 
 
 
笨拙到令人生气的手指,让我常常挫败地大发脾气。 
 
 
冷炽也从不抱怨,他就像是个永恒的存在,他不会特别夸示他的地位,却也不容许我忽视。 
 
 
当我连续两天不肯吃饭的时候,他终於出声了。 
 
 
「怎麽了?」他冷冷地说著。 
 
 
我撇过头,连看他也不愿。 
 
 
「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却又无法再度死去吗?」 
 
 
我浑身一震,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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