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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全集_by_冷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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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想办法弄来食谱好了。记得京满楼也是海青商肆的产业,咱们又不开饭馆抢生意,请霍景看在冱羽的面子上帮点小忙倒也不为过吧!」

    东方煜喃喃道。这两年来,他本就够叼的嘴在身旁有个学习力惊人的大厨的情况下变得更叼更馋了。若非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平日体力消耗也下小,只怕他刻下早就肥了一圈了。

    只是一想起霍景,就不禁要想起那日在道旁暗中观察对方的情形……思及当日见着霍景时的错愕感,东方煜一边为情人好不容易空了几分的碗又添了些菜肴,一边若有所思地开了口:「单看海青商肆的发家史,就让人不禁深深佩服起霍景的商业才能哪!只是此人也实在太会作戏了些……如果不是听过冱羽的描述,单从那日的观察来看,谁能想得到他那么个奸商似的面目下,竟然会是个凡事言利却仍不失正直的人物?在我来看,那个『霍景』和冱羽口中说的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嘛……作戏能作到如此境界,连眼神、眉目,甚至举手投足间透着的气息都能完全改变,也实在是大过让人惊叹了。」

    即便已过了三天,东方煜还是难以消去心中的震惊——当初听着凌冱羽描述时,他虽不赞同霍景的凡事言利,却仍对此人的风采气度有了几分向往……怎料实际见着时,虽只是远远观察,但那个理当是「霍景」的人物却让他打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厌恶感。从让自己向往到心生厌恶,一个人能将自己伪装得如此之好,在东方煜看来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

    可单纯抒发、感叹的一番话,却让一旁听着的白冽予为之一震。停在半空本欲夹菜的筷子,亦随之自掌中滑落。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重复着情人先前的话语,低喃自唇间流泄的同时,与霍景有关的一切亦悉数浮上了心头。他的出现、他的为人,以及那名为长远合作、实则对行云寨出力甚大的种种「帮助」……原先失散的拼图瞬间拼凑而起,而连同近几个月来流影谷异常的举动,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那一句话中有了解答。

    想通一切的同时,白冽于面上已是一阵惨白。当下正待往柳靖云处做最后的确认,却因用力过度而一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瓷碗。碎片割破肌肤划出道道血痕,可他却全无所觉,按桌沿便要起身离去——

    「冽!」

    见情人已完全失了冷静,东方煜一声急唤,一把揽上他腰际阻止了那过于慌乱失措的举止,并执过那鲜血淋漓的掌小心翼翼地为他挪去碎片处理伤口……青年似乎因那急切的一唤而勉强恢复了理智,容色却依旧惨白——伴随着真相的厘清,无数的证据全都一一浮现,而终究构成了个让他不愿相信,却无法不相信的巨大阴谋。

    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西门晔烨。

    「呐……煜……」

    任由情人将自己拉床畔歇坐上药包扎,白冽予轻轻启唇,音色却难掩颤抖:「以流影谷之力,如果掌握了对霍景不利的证据,是否有可能胁迫海青商肆协助他们『查案』?」

    「当然……流影谷,或者说西门晔烨不是一向都是这么做吗?天方之事时,你不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西门晔烨以为自己在利用『白桦』,其实却是成了你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知道情人会这么问必然是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推测,东方煜虽很想知道他究竟想通了什么,却还是暂时按捺了下、顺着情人的问话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这么番话换来的,却是青年唇畔深染着自嘲的苦笑。

    「是啊……他一向是这么做的,我也该相当清楚这点……」

    「冽?」

    「且不说凡事言利这点……出身世家、行止得直,气度冷峻沉稳,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外,言谈间更透着相当深的自制力,行事重结果而不重手段,不相信所谓的感情……这些是冱羽对『霍景』的描述。可你不觉得这些与其是在说霍景,不如说是在描述另一个人么?一个你我都十分熟悉的……」

    「另一个人?难道……」

    伴随着脑海中某个人影的浮现,东方煜心下大惊,竟连手上的纱布落地亦毫无所觉。难以置信的目光对向眼前的情人,却只见得了他肯定的一个颔首。

    「那时我因关注着炽的事而未曾深思……可『霍景』会在你我出现在岭南时外出,不是稍嫌凑巧了些吗?我们前往时并未隐藏『柳方宇』和『李列』的身分,以霍景的能耐,又岂会不晓得我们的行踪?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看重柳方字,就不会离开得那样刚好……」

    顿了顿,白冽予面上苦涩之意又加深了少许,「我因疑心西门晔烨不在京城,才刻意留下看看他是否出席廷宴。但他出席了廷宴,和他先前是否待在待城却是两回事——就如『霍景』,不也是匆匆由岭南『赶回』了吗?」

    「冽……」

    「你说咱们看到的霍景太会作戏,和冱羽口中的那个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如果他们真的是两个人呢?我和季允都只因为『崔景』用的都是海青商肆的管道、才华亦名不虚传而相信了他的身分,还让冱羽进一步探探他究竟是不是『霍景』……问题是,要想确认『崔京云是不是霍景』,还得要那个『崔京云』是真的才行。如果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冷月堂对霍景的了解本就不深,就算冱羽探得了什么,我们也只会将此当作是可用的情报,而无从查核这个情报的真伪,不是么?」

    用的是问句,问的却不是东方煜,而是完全给骗过了的自己……自责、懊悔,太多太多的情绪在明白过来的同时填满了胸口,让他竟连吐息都不受控制地有些窒涩。

    「我太过轻忽,轻忽了流影谷的力量,轻忽了西门晔烨的才智……他要对付我、对付山庄,又怎会用我轻易便能察觉到的方式?要想打击山庄,本就不一定要直接对山庄下手……炽予的事根本就是个障眼法。他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山庄已日渐茁壮的那个『盟友』……」

    说到这,白冽予沉重地阖上了双眸,轻咬着下唇望前靠入了情人怀中。东方煜顺势将它紧紧搂住,神情间亦带上了深深凝重。

    「虽然还有件事得向靖云兄确认一下,但若我的推测无误……」

    只听那仍有些微颤的低幽音色自怀中响起,道出了那个他不愿面对,却仍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冱羽有危险了……他所认识那个『霍景』,其实是西门晔烨所扮。」
 


南城梦觉(下) 正文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9032 更新时间:08…04…27 14:01
    事情总是如此的……一旦想通了最重要的那个环节,一切的真相和谋划,便也随之清晰地展露于眼前。

    两年前,天方事了后,察觉自己为人利用的西门晔烨决议反击。由于深知「对手」的能耐,靠着流影谷在江湖上、在朝堂上等双方面的力量,他订下了一个颇为耗时,却相当惊人而有效的计画。

    就如同当初白冽予为了打入天方,先以漠清阁为饵让彼此建立合作关系,而后耗上两、三年的时间让对方一步步伦入自己的掌控中那般……西门晔烨盯上了与擎云山庄关系良好且潜力惊人的行云寨,却不是一开始就利用流影谷和官府方面的力量强攻,而是选择了逐步渗透,表面上帮着行云寨逐渐茁壮,实际上却已将这个组织摸了个通透……这两年来,在「霍景」的「帮助」下,行云寨有了相当多的成长,却也在成长的同时将自己的一切暴露在敌人眼前——寨中人员的能力、性格,以及十八寨间的利害矛盾……所有可能影响到西门晔烨计划的因素他均已知悉,甚至就连行云寨内的力量何时薄弱何时强,他也能清楚无疑地判断出来。

    ——因此,寨中精锐的多寡和动向,全与商队及车马行的行程息息相关。只要掌握这两方的行程,等到商队启程、车马行开始忙碌,自然就是行云寨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到时,他只需把握机会纠结人马上山剿匪,并将在外执行任务的精锐各个击破,想灭掉行云寨又有何难?更别提行云寨赖以防御的机关还有大半是靠着西门晔烨的协助才得以顺利完成的!

    不论白炽予的机关设计得再怎么隐蔽强大,如果让敌人知道了运作的方式,那还可能起得了多少作用?这也是白冽予打算同柳靖云确认的事——凌冱羽曾提到过,当行云寨的机关工程进行到一半时,曾传出泉州水师突然要翻修军营的消息,负责的工匠因而全给征招了去。如非霍景靠关系找来匠人替代,这机关绝无法顺利建设完成。

    当初听着这事时,白冽予还没有多想,但眼下自然不同——西门晔烨要想在攻打行云寨时尽量降低己方的损失,自然得想办法摸清机关的构造。可若主动表示可以介绍优秀的工匠,就算冱羽不会生疑,冱羽背后的自己和谢季允还是会察觉有异,从而使他费心安排的计画毁于一旦……也因此,他用了个迂回的方式,靠着泉州军营的翻新让行云寨遇上人力不足的窘境,最终只得向他寻求协助。如此一来,机关顺利建成了,可一些设计图却也因而透过工匠落入西门晔烨手中。

    而柳靖云的消息也证明了他的猜侧——泉州军营的修缮,的确是出自流影谷方面的手笔。

    有了这些个情报,再加上西门晔烨曾数度往来行云寨,里头的地形配置熟到不能再熟,基本上就已让行云寨的一切防御形同虚设,也令日后的剿匪行动立于不败之地……要是能再来个挑拨离间,让其余十七寨中怀有异心者叛变,不但能藉此削弱行云寨的实力,也能从旁观察机关的运作及指挥者的能力。届时,一旦行动展开,行云寨的覆灭便已是必然之势。

    行云寨灭,就等于砍掉擎云山庄在岭南的一条手臂,再加上这个行动和柳林山庄利害一致,双方极有可能因此而结为同盟……若真是如此,山庄不但会因行云寨的覆灭而骤失盟友,更会受到来自岭南和北方的南北夹击。可以说:西门晔烨此计若成,山庄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优势,便将因此而消耗殆尽。

    但事情的影响还不止于此……一旦情势恶儿,「门主門主」方面潜伏于暗中的势力便可趁乱而起,整个江湖也必将迎来大乱。在一切仍未明朗的情况下,这样的发展自然是白冽予所不乐见的。也因此,不论是为了山庄,还是为了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小师弟,他都必须要阻止西门晔烨的计画。

    当晚,连晚膳都不及用完,匆匆前往柳靖云府上确认了事情的真相后,白冽予和东方煜登即收拾了行囊准备赶往南方,同时留下暗记通知冷月堂在京城的探子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只是此时已是深夜,城门早已关了上,如何不引人注意地出城自是一大问题……幸好柳靖云对禁卫军的了解让他们成功找到了一个警备较为松懈的地方,这才得以顺利地翻出墙去。

    ——然而,出了城后,准备连夜急赶的两人还没行上五里,便因前方守候着的人影而被迫停下了脚步。

    深秋的夜晚,萧飒凄清之外,那拂面而至的阵阵秋风,亦或多或少地添上了几分肃杀的气息……但见清冷月色下,两道两人探寻良久却始终不可得的身影昂然伫立前方,正是景玄和他的师父、那位和两人曾在东北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

    两年余未见,景玄依然是当年那副温文俊雅、风流中带着些深沉的模样,至于他身旁那位疑是「门主門主」、相貌清朗的老者,尽管面上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可单是他周身所流泄的、那种绝代高手方有的惊人气势,便已让两人感受了强烈的压迫——尤其是白冽予,两年前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让他纵使清楚自己不能退缩,为面具所掩盖的颜却已隐隐失去了血色,身子亦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察觉到情人的异样,东方煜警戒的姿势未发,却已一个踏步挨近了他几分。如此举动落在景玄和老者眼里,前者是眸间几丝兴味闪过,后者却是眸光微凝,神色亦微微沉了少许。双方就这么遥相对峙着,直到那老者忽尔一叹,面色略缓,朝着神情漠然却已掩不住异样的青年道:「拿下面具吧,冽予。你既有一副好相貌,又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何须如此遮掩?」

    隐约带着些情感的音调,再搭上如此言词,让白冽予不得不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添了几分苦涩的确信……复杂之情瞬间满溢于胸,却终还是依照对方所言抬掌取下了易容。属于白冽予的无双容颜随之展露。足称绝丽的脸庞虽略显苍白,可多年来磨练而出的沉着静稳,却还是让那张容貌带上了男子特有的俊美和英气。

    他本不愿如此顺着对方的意,但对方会如此「巧合」地在此出现,却让心切着南方情况的白冽予不得不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收起面具的同时,行囊中的「月魄」亦随之入手。他强迫自己稳下情绪,而后方沉下了音调启唇道:「两年余未见,看到前辈依然健朗,着实令冽予十分欣慰。只可惜冽予现下尚有要事在身,无暇与前辈叙旧,只能就此别过了。」

    「这『要事』再急,又岂急在这一时?上回匆匆别过后,你不是一直在寻找老夫吗?眼下既然见着,何不趁机将心头的疑问一并问出?」

    老者淡淡答道,一双难以测度的深眸先是盯了白冽予好一会儿,而后才移到了一旁的东方煜身上……似乎是察觉到后者的修为又有增进,他面上讶色微露一个挑眉:「你就是东方蘅那妮子的儿子?想不到挨了老夫一掌后不但修为未损,反倒还大有长进……倒还真的出了老夫意料之外。」

    这番话,连东方煜碧风楼主的身分都一并点了出,让白冽予和东方煜神色俱是微变——虽早清楚对方多半有所觉察,但这种一切秘密皆暴露于对方眼中的感觉却仍极不好受。眼见对方半点让路的意思都无,白冽予右手按上剑柄正待出手,一旁始终沉默着的景玄却于此时开了口:「二公子,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直说了——家师想请你和东方楼主到城中做客个两、三天,好好解答双方的一些疑问,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当然,即使二位不肯,我们也是绝无可能就此放二位离去的……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大好形势,若让二公子破坏不就可惜了?」

    「你——」

    听出了对方口中明显的要胁之意,东方煜眉头一皱正待反驳,却给身旁的青年一个抬手阻了住。白冽予轻轻摇首示意情人不要冲动,而后将幽眸再次对向两人、唇畔淡笑浅扬:「听景兄此语,倒似一切全出于两位的安排了?能将西门晔烨如此玩弄于手掌心上……看来冽予终究还是小瞧了两位。」

    「无谓的试探就不必了。二公子应该清楚,不论家师还是景某,都不会因此透露出更多消息。」

    「是么……那依景兄此语,我两人又有何必要同两位回城『作客』?两位连冽予这么一点疑问都不愿解答,那『好好解答双方的一些疑问』之语,想来也只是空谈了。」

    白冽予淡淡回道,唇畔笑意粲然,眸色却是冰冷。体内玄异真气在不露分毫异样的情况下悄然运起,仅身上微微透出的寒意让东方煜明白了什么,心下亦因而添了分戒备。

    景玄虽非第一次同白冽予交锋,可青年全无掩饰的神态和凌厉的词锋却仍让他有了种重新认识对方的惊艳感……当下整了整思绪正待延续先前的话语,怎料还未开口,便给身旁的师父一个抬手制止了。

    望着容色略显苍白却不露分毫怯意、反倒更显沉稳冷静的青年,老者面上赞叹之意浮现,道:「也罢,老夫就回答你这个问题,也算做上回险些误伤你的报偿……就像西门晔烨给了你那个师弟一个饵一样,老夫也只是让人给了他一个饵。至于之后的各种谋划,仍旧是他自个儿的成果。西门暮云才智并不特出,却有了这么个儿子,倒也是颇为有趣之事——当然,比起你来,西门晔烨自然还是有些差距的。如此根骨资质还是老夫生平首见,即便你爹亦是有所不如。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同你爹一样太过重情了些,结果让自己无端多了不少束缚。」

    「冽予何德何能,竟能受前辈如此高看?听前辈所言,似乎对当今天下几位宗师都颇为熟悉,想来当年亦是江湖上大有来头的人物……却不知冽予应当如何称呼才是?」

    「如何称呼么……」

    因青年句末的一问而低低笑出了声,老者面上神色微异,望向青年的目光已然染上了几分交杂:「少桦尚且不论,没想到你爹竟也未曾吐露半句么……想来是仗着尚有九音在,所以什么也没说便撒手走了。」

    思量着喃喃道出的话语,却在言词间透露出与青年先前的推测没有大大的差距的讯息……如此情况让白冽予不由得微微屏息,一旁的东方煜亦略感不对,也不管刻下尚在人前便抬臂支持般轻抵上情人腰际。

    或许是察觉了他的动作,但见老者眸色微沉,直盯着白冽予道:「也罢,老夫的身分,你确实是应该要知道的……老夫关清远,乃兰少桦生父,也就是你打出生便无缘谋面的外公。」

    顿了顿,瞧青年神情略显震撼却没有太多的讶异,他神情间赞许之色愈浓,又道:「详细的情形,你可以等回到擎云山庄后再向九音问个清楚……我那个不成器的孽徙,知道的可比你爹还要多上许多。」

    如此直道出莫九音身分的一句,让听着的东方煜和白冽予又是一震——便在此际,老者——关清远身形忽动,竟只一个闪身便已来到了两人身前!察觉情况不好,本就暗中蓄劲的两人登时极有默契地一个后撤,月魄、日魂双双离鞘,提剑便往关清远攻去。

    两人相识八年,近两年来更是时刻朝夕相伴,亦时常在武学上互相切磋讨教,彼此的默契和配合自然非同一般。尤其白冽予上回用的是归云鞭,这次用的却是看家的月魄,连绵细密的剑势与东方煜恢弘开阔的剑招相辅,竟也堪堪止住了老者近身的势头!

    「有意思……就让老夫来试试你们的身手吧!」

    两人无间的配合及随之而成的惊人攻势让老者微露讶色,淡淡一句示意徒弟不要插手后,抬起双掌反守为攻便朝两人袭去。

    没有太多花俏的招数,甚至连一点惑敌的意味都没有,关清远只是简简单单地横掌一切,却封死了两人出剑后的所有后续变化。眼见情况不妙,白冽予和东方煜连忙撤招后退重整剑势,心下却已是一阵骇然。

    ——即便早已体会过关清远的强大,可当对方由单纯的躲闪转为主动出招击时,那种随之而来的强大压力仍是让应对着的两人起了几许无力感。

    不光是对方强大浑厚的修为而已:事实上,关清远似乎刻意控制了出手的力道——双方对武学的理解根本是天差地远,往往两人才刚组织出一波攻势,他便好似洞悉了两人的打算一般、用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掌硬是破坏了两人出招的路线。两人的剑意因而没能连续,招式亦难以开展。纵已全力出手,两人却仍给老者一步步进逼着到了只能顾着防守的地步。若非彼此的默契极好,总能适时给予对方救援,只怕两人早已落入关清远的控制下。

    只是这个勉强称得上僵持毕竟是由关清远的一个动念而起,当他不愿继续纠缠下去,情势自也随之改观——瞧着两人再次提剑袭来,关清远浑厚内劲运起、双袖一卷,竟就这么将两人的剑势硬生生地锁了住!白冽予和东方煜暗道不妙便欲后撤,却终究还是晚上了一步。关清远双掌似慢实快地印上两人胸口,两道掌力分别送出,轻轻巧巧地便靠独门功法制住了两人。

    感觉到自己的经脉为「外公」那一身邪异的功力所封,无从抵抗的白冽予终只能选择了依从,同情人一道给关清远和景玄带回了城内——

    ◇    ◇    ◇

    深秋时分,远安城的街道,一如既往地充斥了各式打斗争执。兵器碰撞的音声和来自赌场、青楼的揽客声相交错,构成了这个三不管地带独特的风景。

    虽非第一趟来远安,可每每见到这个路上随时会有抢夺与江湖仇杀发生的小县城,凌冱羽总要深深为人称多盗匪的岭南抱不平——比起远安的乱象,顶多在山道上有盗匪拦路的岭南真可称得上靖平了。不过这种念头顶多也就是在心头转转而已。他已非昔年不知世事的孩童,深知远安的特殊地位必有其原因,自然不会再说出那种「为什么流影谷不出手解决」的天真话。

    不论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身分,让这江湖上各大组织决定自身行动的,终究还是一个「利」字——这「利」指的不光是金钱上的好处,还包括了名声、地位,以及情义等对同样有利的因素……就如擎云山庄,之所以会对行云寨如此支持,不也是看在自己和陆伯伯的情谊上,认为可以借此一个足以信任的势力么?

    当年受贼寇侵袭而流离失所时,他曾对于统领六扇门、理当除尽那些个流寇恶匪的流影谷感到不满和困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让那伙贼人四处流窜,害得许多人和他一样家破人亡……但现在,纵然虽然仍无法对流影谷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他却已能明白他们的行为和考量。

    不论背着什么样的名头,流影谷终究只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动……他们,毕竟也只是一群「人」而已。

    而这,或许就是他下山六年来最大的体悟吧……当然,在霍景的调教下所培养出的、以「利益」衡量的思考方式,也是他有此认识的一大原因。

    伴随着那个分别近月的身影浮现于脑海,凌冱羽前行的脚步平稳如旧,眸间却已是几分欣喜流泄。

    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的那封信说起。

    那天,他才刚和杨少祺讨论完白日战役的得失,便听闻属下禀报说崔景来信了……本预计会有很长时间听不到对方消息的他因而大喜接过,信中的内容更是让他看得喜出望外——原因无他,霍大哥之所以来信,是因为他终于透过管道找到了景哥的确切行踪。

    ——景哥,便在远安的一处……专营男色的妓寨中。

    本以为长年来一直在搜寻对方的下落、会失望过好几次的自己已不会再轻易受这些影响,可当他得知如此确切的消息时,心头的喜悦仍是让他高兴得一把抱住了刚好在一旁的杨少棋……后者当时虽给他吓了一跳,却毕竟不是慕容仲武或白炽予那等损友,不但没出言戏谑,反而在明白事情经过后十分认真地恭喜他。而他则因心切云景的安危,在取得陆涛、田义同意后当即将这些年的积蓄换成银票带上,启程前来远安。

    好不容易寻得了景哥的踪迹,自然是早日将他平安赎出的好……只是不晓得自己带的银票是否足够?不过霍大哥在信中还写了要自己在此多留几日,他会在廷宴后赶来和自己见面,也提及随身若有困难,他会帮忙处理,想来应该不要紧才是……虽说凌冱羽一向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难题,可眼下毕竟事关景哥能否顺利脱离火窟,自个儿的志气、颜面什么的自然得先放在一边了。

    而且……在相别近月的此刻,能和霍大哥再见上一面,也是让他无法抗拒的一个因素。

    一想到这,青年心下雀跃更甚,却终还是强逼自己冷静了下,依照霍景信中所述前往那间名为「菊芳楼」的妓寨。

    随着夕阳西下,浓浓夜色袭上远安城的街道,却不但没平息白日的喧嚣,反倒还更热闹了几分。沿街两旁的店铺无不高挂灯笼继续营业,青楼楚馆云集的区域更是处处张灯结彩,比之漳州城还要热闹上几分……如此情况让凌冱羽有些看傻了眼,足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在花街深处找到了菊芳楼。

    菊芳楼的外观和寻常妓院没什么不同,沿街拉客面孔亦都颇为妍丽……要说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也就是少了平日给青楼的姊姊们拉扯时总会抵在手臂上的柔软触感而已,那种薰人的脂粉气倒是没什么变化。

    只是人到是到了,凌冱羽没有过赎人的经验,一时也有些无从下手。倒是门前迎客的一名秀气相公见他颇有观望之意,登时柔若无骨地靠上了前、一个揽臂轻轻勾上了青年臂膀:「爷,里面请吧!咱们菊芳楼什么样的类型都有,不论您有何嗜好,都一定能满足您的兴趣的!」

    入耳的嗓音仍带着少年的稚嫩,脂粉下的轮廓亦未添上属于男性的阳刚……不知怎地想起了霍景府上的高管家,凌冱羽心口微微一紧,却终还是顺着对方的牵揽进到了楼中。

    毕竟有了云景的遭遇在先,凌冱羽自然不会对这些沦落火窟的少年、青年有所轻视不屑。只是进到楼内时,几个花厅里多少可见得的、富商士豪狎玩那些个或者清丽或者俊秀的男子时,胸口的怒火,仍是不由自主地隐隐窜了起来。

    可他还是努力逼自己忍耐了下,侧首便要问身边的少年如何见着主事之人。只是这问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得一阵笨重却稳沉异常的脚步声迎面而来。凌冱羽心下微讶,却方循声抬眸,下颚竟就给人一把握了上!

    对自己没能避开这点微感愕然,他略一退步试图躲开对方的碰触,怎料那手却像是黏上了他似的,竟还顺着地下颚微微滑入衣领间……明显带着调戏意味的举动让凌冱羽浑身发寒的同时终于再难按捺,顾不得惹事与否一个轻身后跃,同时微微抬剑摆出了备战的姿势……清亮眸光染上沉色对向先前轻薄于己的人,入眼的是一名身型臃肿、一派富商气度的半百男子,望着己身的目光却带着令人厌恶的猥亵调戏之意。凌冱羽从没想过自己竟也有给男人「看上」的一天,登时鸡皮疙瘩大起,却又因惦记着云景之事而终没能就此夺门而出。

    只是他这么一个抵抗的反应,却让那富商眸底的兴味又更加深了几分,一个抬步便要朝青年行来……凌冱羽只觉浑身寒毛直竖,终是忍不住伸手按上了剑柄——便在此刻,一阵掌声极其突兀地响了起来,继之而来的,是同样带着特有节奏的平稳足音。

    「仇爷,咱们菊芳楼还要做生意的,您要是连别的客人都调戏,以后哪还有人敢上门来呀?」

    伴随着这一阵略显甜腻的男音,一名姿态妖娆、身着锦袍的男子已然介入了两人中间,恰恰止住了邵个被称为「仇爷」的富商前进的势子……瞧着如此,「仇爷」双眉一挑,倒也不再强逼,只是对着男子道:「嬴秋,你要能将这小子弄到手,我愿花三千两黄金买他的初夜。」

    仇爷口中的「这小子」,自然是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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