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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全集_by_冷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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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觉场中本就盛极的气势之争瞬间转剧,风声带起,白飒予蓄满劲力的右掌结实印上归云鞭梢,再次交会的二人已是有如倾尽全力的一记拼过。

    碰!

    气劲交击声落。两人身影分别落开之时,已然各退了数步,瞧来竟仍是胜负不分!

    只是这胜负虽末分,可二人一战至此,也该是时候收手了。

    白飒予自然明白这一点。立稳身子后,他首先敛了气势,面带笑意一个拱手:「李兄鞭法超群,今夜恐怕难见高下。此战既是点到及止,不若你我便作和论,如何?」

    「便依白兄之见吧。」

    淡淡一句应罢,白冽予一个施礼,而在同陆任倚表示想先行回堡歇息后转身离去。

    孰料,他身子未至门前便是一阵踉跄。东方煜瞧着不对赶忙上前,手才刚扶上,身旁少年已是一口鲜血呕出。

    相较于白飒予仅是稍耗耗力过度的表现,「李列」这一口血已昭示了他的败绩。

    只是他败归败,山庄其余诸人却都没有硬逼其道歉的想法。

    就凭李列方才那番高明的身手,若真有意为难擎云山庄,重伤甚至杀害弟子又岂是难事?芥蒂虽仍难以化解,可这少年高超的身手却已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见他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东方煜心下担忧问已然脱口:「李兄,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

    稳住身子淡淡一句拒绝了他的帮助,清冷眸光对上他深染忧心的,心下虽暗感歉疚,却仍是一如计划的流露出了排拒之意。

    略一使力挣开他的搀扶,正欲迈步离去,便在此时,天边烟花乍响。

    「青衣众!」

    见是山庄传讯烟花,山庄众人立时起身。白飒予是此行之首,又是头一遭遇上青衣众行抢,于情于理都得亲身探他一番。当下正要出言告辞,陆任倚却已一派体谅,先一步道:「白贤侄无须介怀。」

    「那么,飒予先行告辞了。」

    言罢,白飒予一个拱手后,立即领着随行干部朝出事地点赶去。

    瞧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陆任倚神情间阴冷之色一闪而过,而随即召集任场的傲天堡成员略作分派,显然同样打算开赴现场。

    众人虽感意外,但仍依言准备出发。只是「李列」有伤在身,刻下自然没了他的事。

    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正忙着分派的陆任倚后,白冽予不再多留便要离开松园,东方煜却已又拉住了他:「李兄……」

    「我没那般娇弱吧?」

    双眉一挑,他似笑非笑的对了这么一句。东方煜发自真心的关切让白冽予终究是不忍再以那般神情拒绝,故语气一转改用软磨之法。

    唇角仍残着一缕血丝,眸中却难得的流露了些许倔强之色。

    东方煜瞧得一愣,本自拉着他的手亦因而松开。也在此时,陆任倚呼唤的声音传来,竟是要求他一同前去。

    他终究是傲天堡的客卿,当下只得放弃陪李列回堡的念头,却仍是往李列离去之前托了守在松园门口的护院陪其同行。

    清楚那护院该不会对自己的计划造成影响后,白冽予不再拒绝,而在那护院的提灯开道下离开了松园。

    傲天堡与青衣众出没之地显在反方向。故远处虽是灯火重重,可归途之上却一片宁静幽暗。

    静静跟在那名护院身后,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双眸已是一暗。

    他抬手,轻轻拭去唇角仍残的血丝。

    那口血,自然是他硬逼出来的。

    先前他写下今晚的计划之时,虽未曾提及将与兄长交手之事,可以白飒予之能,又岂会不知该如何配合?各出七成力确确实实的一番拼搏后,最末彷佛蓄尽全力的一击实则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量。白冽予稳住身形之时,亦已将兄长的掌力尽数化解。

    之所以会呕出那口血,为的自是诱使陆任倚出手。

    而一切正如所料。

    青衣众来袭,为的是引开兄长一干人;找东方煜一道前去,为的是让自己落单。即使今日他不说要回去歇息,陆任倚也会开口。如今虽多了一个护院,但显然不会改变陆任倚打算除去李列的打算。

    而今,松园早已在视线之外。离他所推测的埋伏地点,亦仅余不到五丈的距离。早已进入戒备的心神瞬间更提升了专注的层次,外表却仍是隐含踉跄的缓缓前行……四丈、三丈、两丈……

    配合着步伐于心底计算倒数。微弱灯火映照出岔路的同时,凌厉掌风由身后乍然袭至。

    白冽予猛然回身匆忙对上,但见一名黑衣人双掌朝他直袭而来,竟是仿着兄长先前的掌法。因而配合的呼出「白飒予」三字,归云鞭末及出手,匆忙间已是以左掌硬接下直袭而来的掌力。

    身子因而半抛飞出去,一口鲜血亦随之喷出。可他旋即勉强稳住了身形,状似匆忙的朝那岔路奔逃而去。

    那护院早已被惊得呆了,哪还顾得了其他?手中灯笼落地,他没命似的朝傲天堡的方向飞逃而去。

    黑衣人显然不打算理会这个小小护院,无须犹豫便同样转上了岔路。

    听得身后足音渐近,白冽予以仓皇之态飞驰奔逃,真气亦同时急运,化解黑衣人侵入体内的些许真气。

    那黑衣人多半是知道他受了「重伤」而不打算全力出手,可饶是如此,那侵入体内的邪异真气却仍是让他受了些许影响。若非他早知会受偷袭,只怕方才那一击便足以令他身受重伤。

    心底虽仍冶静判断若斯,外表却已是一派狼狈。他拼了命似的猛逃,却不料随着小路渐宽,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处断崖。

    乍作愕然间一个回身,黑衣人已然来到身前、停步。

    微弱月色映照下,那清楚映入眼帘的身影让他猜到了黑衣人的真实身分。

    捂住胸口不断喘息间,白冽予对着黑武人的眸光已是交错着愕然的不解流泻:「是堡——」

    对方显然不打算让他说完。但听冷冷一哼传来,那人身形一个飘前,蓄满劲力的双掌已然按实少年胸口。

    而后,掌劲一吐。本就身受重伤的少年因而猛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瞬间失了所有力道,而就那么被击飞了开……

    残弱的躯体下方,是无尽的幽暗。

    瞧着少年的身影摔落断崖,黑衣人冷笑一声,而在听到重物落水之声后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便在少年下坠之时,早已松解开来的银鞭电射而出,首先卷住崖壁上的树枝减缓坠势,而在落水之前为一道身影结结实实的接了住。

    这人,正是本该前往拦截青衣众的白飒予。

    接下弟弟后,他一点崖壁飘回关阳操着的小舟之上。后者配合着他的动作将一块大石推入水中以骗过上方敌人,并松开系绳、操着小舟让其顺流而下。

    事情至此已是告一段落。松开了弟弟,白飒予才想说什么,便因他衣上怵目惊心的血渍而为之一惊:「冽……」

    一唤方脱口,便给弟弟一个手势阻止了接下来的话。但见白冽予一坐稳便即阂上双眸静坐调息,显然是受了相当程度的内伤。

    二人知道事情轻重,当下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守着他。

    一片夜色之中,小舟顺流而下,而在出了支流后朝候在汇流处、灯火全熄的山庄座船驶去……待到停妥之时,白冽予也睁开了双眸。一个眼神示意兄长无须担心后,他首先登了船。二人随即跟了上。

    偌大江面上,但见座船静静前行,直至九江分部后方。

    由于身分隐密之故,关阳在座船靠近九江城时便先行离去了。白冽予则在换了一袭白衫后取下面具,「遮遮掩掩」的以「白冽予」的身分入了九江分部……

    而这本该「隐密」的一幕,则分毫不差的落入对岸一名潜伏监视着的身影眼里。

    白冽予的身分本是机密,他的到来,整个九江分部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情。清楚他真正实力的,更仅只白飒予一人。

    ——若非计划所需,「白冽予」根本没何出现的必要。

    但不论事实真相为何,做戏自然是作足全套的好。故为求保险起见,兄弟俩住到了同一间房。

    想起小时候也曾和兄长同床,本自用着宵夜的白冽予不禁升起了几许感慨。可还不及更进一步多想,兄长微带严厉的语音便打断了思绪:「你也该说清楚了吧,冽?」

    白飒予先前为「隐瞒」自己曾离开的事实,送二弟回来之后立即赶往现场,直到刻下才得以回房——而先前对他伤势的疑惑,自也尚未得解。

    后者因而抬眸:「嗯?」

    如此反应立时令白飒予双眉微蹙,眸中已然带上些许不认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一招太险了!」

    「……险中求胜,不是飒哥常用的手段吗?」

    「这怎能相提并论?」

    「怎不能?」

    略带深意的又是一个反问,白冽予神情间仍是一派澹然无波,可与之相对的兄长却已是微露不悦。

    不只是因为他的反驳,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担心。

    今晚接应弟弟之时,那过于残弱的模样让白飒予难以避免地忆起了八年前的一切。

    即使那残弱的样子仅有三分是真,却也足够让他心惊胆跳了。尤其二弟上船后立即静坐调息,这不寻常的情况更加深了他心里的担忧。

    白冽予自然明白兄长的心思。唇间轻叹因而逸出,眸光亦随之缓和了些许。

    「先前制住陆仁贾时,我就已感到些许不对劲。只是他功力精纯度远逊于陆任倚,故一时没能弄明白——陆任倚的掌力十分邪异,显然是出自某一邪派。」

    「邪异?所以你才……」

    「我的真气似乎正是这等邪功的克星,虽仍需一番功夫化解,却仍无大碍。今日若是换了别人来接,即使一时不死,五脏六腑亦将深受其害。」

    简单将先前的情况解释了一遍。而换求的,是白飒予面上凝重的神色。

    一个邪派高手所带来的威胁性绝对远大于一个普通的高手。尤其傲天堡核心之人显然出身同门,其背后若尚有更大的势力存在,只怕……

    眸光因而对上二弟。「冽,陆任倚等人的身分你可弄清楚了?」

    「不,暗青门的资料尚未送到我手中。」

    明白兄长的忧心,白冽予摇了摇头,语气一转:「倒是有两件事先前一直未曾和关阳提过。其中一件,该与飒哥刻下所想之事相关。」

    「喔?」

    「这也是那口我潜入密道之后听到的。」

    简单解释来由后,白冽予将那日三人谈论的「门主」之事告诉了兄长。

    后者因而一阵沉吟,神情却只有越来越凝重。

    「这么听来,那『门主』该是某个邪派的领袖人物,因故避于海外。若那陆任倚常真对其畏惧若斯,只怕这门主远非我俩所能应付的角色……」

    「飒哥,你想多了。」

    淡淡一句打断了兄长近似自语的低喃,并舀了匙甜汤递到兄长面前。白飒予因而一愣,虽是张唇喝了甜汤,神情却仍有些茫然。

    但见白冽予微微一笑,道:「那赢川不是说了?他们的『门主』不会再给予任何援助,且五年后方始回归……不论其背后势力为何,咱们首要之务,是割除青衣众与傲天堡。至于陆任倚等人背后的势力及那『门主』之事,且待回庄后再同爹和莫叔商讨吧。」

    一边说着,又是几匙甜汤舀给兄长。后者边听边思索,也没怎么注意便顺着他的动作又喝了好几口。

    也对,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处理好这傲天堡之事。其余诸事,还是交由长辈决定来得妥当。

    当下领会的一个点头,而在想起弟弟先前的话语之时,疑惑又起:「那么,你说的另一件事又是什么?」

    「……今天一天下来,除傲人堡之事外最能引起你关切的是什么?」

    「柳方宇?」

    「正是。」

    喂兄长喝甜汤的动作仍然持续,神情之间却已染上了某种兴味……「飒哥可知,所谓四大势力年轻一辈的精英,已有三方到了九江?」

    「三方?难道柳方宇是柳林……不对啊!柳胤兄弟该与炽差不多年纪才是。那柳方宇瞧着比我还大上一两岁……」

    「莫要被那『柳』姓所欺。」唇角淡扬:「柳方宇,正是紫衣神剑东方衡之子、碧风楼楼主东方煜。」

    「什么?你如何得知的?」

    乍听此言,连白飒予都不由得一惊。柳方宇便是东方煜……这事儿打柳方宇出道来从未有人发现,二弟如何能在短短不到半年内立时摸清?

    他不觉得柳方宇……不、东方煜会将此事告诉二弟。便是再怎么欣赏,两人毕竟相识不久、此事又事关重大,将之隐瞒才是合理……可若非如此,冽又如何能——

    见兄长神情之间满是不解,白冽予当下简单将事情因果解释了一番。

    「没想到此间尚有这番曲折……」

    听罢弟弟的叙述,白飒予的语音已染上几分感叹。父亲与东方前辈的事儿他多少知道一点,却没想到竟还有一双剑留了下来。

    不过……

    瞧着那又一次递到自己面前的汤匙,本能的正待张唇,却因想起什么而停下了动作:「为什么一直喂我?这是你的宵夜不是?」

    见他终于真正回神注意到了这一点,将最后的一口甜汤半逼着他饮下,白冽予面上已是笑意扬起:「我不想喝了。」

    语音是惯常的澹然,却让白飒予当场有些哭笑不得。

    可对着难得有这等举动的弟弟,怒气是怎么也不会有的。取过他面前已空的碗放到门外待下人收取,低幽语音却于此时入耳:「……抱歉。」

    仅是短短二字,语气虽轻,可之间所带有的情绪却远深于此。

    为的,自然是因那过于冒险的行动而让自己担心这件事。

    白飒予因而一笑。

    「时间也不早了。「李列」失踪的消息大概明天就会传开来,咱们还是趁今晚好好歇息吧。」

    「嗯。」

    一声应后,本就有些疲累的白冽予首先和衣上床。白飒予也在熄了灯火后于弟弟身旁躺了下。

    窗外薄弱的月色,清冷……

    ***

    九江分部内一派宁静之时,傲天堡方面却早已闹得炸了锅。

    徒劳无功的东方煜等人回到傲天堡时,最先面对的,就是李列遭袭、下落不明的消息。而李列逃离前的那声「白飒予」则成功的让众人怀疑起白飒予来。只是事情尚未确定之前自然不好妄加指控。故傲天堡众人仍是先行在事发地点附近大肆搜索一番。

    瞧着那盏落地已久、光亮不再的灯笼,以及不远处地面上的点点血迹,东方煜胸口已是一阵翻腾。

    可他仍是压下了这份情绪,循着地上紊乱的足迹朝岔路行去。

    由那足迹看来,李列逃往岔路之时已是重伤难持,却仍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努力逃开。只是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踏上的,竟是条绝路。

    光由那地上的足迹,便已能想象出少年仓皇奔逃的样子……思索着,心头因而一紧。

    也在此时,眼前的小路渐宽,该是李列消失之处的断崖也随之入眼。

    便在断崖前方不到三尺处,比先前更为怵目惊心的血迹落着,而一路延续至崖边……

    没有人见到李列的尸体。也就是说,他不是没死,就是掉下了这处断崖。二者之中,后者的可能性占了九成。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认为李列能逃出生天。他伤势本已极重,又似给那黑衣人击落断崖。即使他没在被击中的那一刻魂归西天,以他的伤势,就这么摔落断崖、落入下方湍急的水流中,想活下来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可……

    回想起分别前少年难得流泄出些许倔强的神情,胸口已是一痛。

    若当时他执意跟着,李列就不会出事吧?即使来的是白毅杰那等级的高手,他也有把握让李列顺利逃出──然而,那少年遭受暗袭之时,自己却不在。

    先前自己两度遭袭,李列都曾出手相助……不仅如此,那日自己中毒,还是亏得他才捡回一条命。自己这条命是他救的,可他出事之时,自己所能面对的却只有结果。

    连救,都来不及。

    回忆一个个升起,却在思绪紊乱间,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之中──

    不论对方是谁,他,定会誓死为李列报仇!

    
 


双绝 正文 第28章
章节字数:7972 更新时间:08…12…11 14:04
    清晨。

    双眸浅睁。瞧着窗外微亮的天色,白飒予撑起上身正待下床梳洗,而在瞧见身旁那张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之时,眸光转柔。

    仍存着些许青涩的容颜之上,流泻着一如平时的澹然出尘。

    昨夜虽因他而有些不得安眠,可看到弟弟睡得颇为安稳,仍是让白飒予一阵宽慰。

    以着尽量不扰到他的动作小心起身,却终究没能达成所愿──足方落地,便听得身后低幽语音传来:「抱歉,飒哥……」

    针对的,自然是让自己睡不安稳这一点。

    白飒予因而一阵苦笑,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意后径自梳洗去了。

    昨晚是全无防备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如今既然知道了这点,受影响的状况当会减低不少。不过……

    回想起半夜那透骨的冰冷,手臂上便不自主的起了些许疙瘩。

    白冽予真气至寒他清楚。他不清楚的是:大半夜正是弟弟存养先天气、行功最盛的时候。加上深眠中没能收敛,一个晚上下来,毫无心理准备便睡在其身旁的白飒予最少被冷醒了三次。

    一番梳洗罢,白飒予换了衣裳才要出房张罗早膳,便见一名亲信弟子匆匆跑来,还不及行礼便急道:「少、少庄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

    心下多少有了个底。沉稳语音脱口,试图缓和眼前弟子的情绪。

    后者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可情况却不容许他多加耽搁。连大气也不喘一口又急道:「是柳、柳方宇找上门来,说要为李列之死讨个公、公道!」

    「果然吗……」

    意料之中的结果让白飒予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弟弟所在的房间。傲天堡果然将李列的死嫁祸到他身上来了──不过冽的计画若能顺利进行,消除东方煜的疑虑、使之暂时与己合作当非难事。

    当下让那名弟子领着,来到了东方煜所候着的偏厅。

    偏厅之中,颀长身影背己而立,而在听得他足音之时一个回身。

    比先前凌厉不知多少倍的目光朝己投来。白飒予有些讶异,却仍是毫不退让的迎了上去,并示意四周弟子先行退下。

    昨日相见时的温厚气息已淡,取而带之的是凝重沉肃……以及直逼人心的魄力。

    碧风楼主吗?

    回想起二弟昨夜所言,心下虽是一凛,面上却仍不动声色,而在一个对视后缓缓开了口:「对李兄弟的事,我深表遗憾……却不知柳兄因何认为是我出手杀了李列?」

    「昨夜李列遭袭时,曾对那出手的黑衣人喊出了『白飒予』三字……此事,是当时在场的护院顺利逃脱后所说的。尤其昨夜宴上李列才刚与白兄交过手,能认出白兄的掌法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吧?」

    语音冷沉质问而出,却没怎么流泄出杀气。

    察觉到这一点,白飒予先是一愣,而随即明白了过来。

    东方煜虽上门质问,但他毕竟才智不凡,不会只因那护院一言就认定自己是凶手。这番上门与其说是寻仇,倒不如说是来搞清楚情况的。

    当下一个手势请他先行歇坐,并替彼此各倒了杯凉茶。

    「如我所料不错,柳兄尚未认定我是凶手吧?」

    「不错。可白兄嫌疑重大也是不争的事实……我这番来访,为的就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李列于我有恩,他的仇,我会誓死以报。」

    最后的一句,是近乎咬牙切齿的。

    不仅如此,瞧他一身衣衫仍是昨夜的款式,想必是一夜搜寻未果后就寻上了门……看来,弟弟在他心中显然有着相当的重要性在。

    如此认知令白飒予颇感讶异。但他随即收起了情绪。

    「那么,我首先要声明一点:我没有出手,也没理由出手杀李列。」

    顿了顿,「李列虽数度伤我山庄弟子,可毕竟是各为其主、先挑衅的又是我方……昨夜要求他道歉不过是为了安抚弟子情绪。我本人对李兄只有欣赏钦佩之情,而无分毫恨意。且李列此人虽对山庄造成些许影响,却还不到让我因山庄之利而将其除去的地步。」

    将自己的立场清楚表明后,白飒予啜了口茶,等待着东方煜的反应。

    但见东方煜略一沉吟后,道:「我也不认为白兄会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只是眼下尚有两个疑点需得白兄澄清。」

    「请说。」

    「第一点:正如我方才所言,那护院在逃离现场前,曾听李列对那凶手喊出『白飒予』三字。

    「第二点:昨夜事发之时,白兄究竟身在何处?贵庄比我们早一步离开松园,却晚了一步才到现场。这之间的空档里,白兄究竟去了哪里?」

    这正是东方煜虽不认为白飒予是凶手,却仍无法疑心尽去的原因。毕竟,以前后的情况看来,最有可能出手的还是他。

    后者自也明白这一点。

    早在事发之前,冽便已写明对方会以如此手法嫁祸于他。而今尽如所料,可见其目光之准。

    心下因而暗暗赞叹,面上神情却已是一肃。

    「柳兄说过,那『白飒予』三字是护院逃离前听到的……却不知他是在怎么一种情况下逃离的?」

    「……黑衣人一出手,那护院一瞧情况不对便逃了。」

    「李兄弟突然遇袭,毫无防备间一看到熟悉的掌势,自然脱口就喊出我的名字。加上那护院是立即逃开,出手的黑衣人只要大概模仿我的掌法,便能成功造成如此结果──昨夜松园一战,在场不少人都有能力大概模仿出我的掌法。就如以柳兄之才,模仿个九成像该非难事吧?」

    「确实如此。」

    「而且,要我是凶手,绝不会放任知道我身分的护院离开……以柳兄口中的情况看来,那黑衣人刻意嫁祸于我的可能性极高。」

    「我明白了……那么,第二点呢?」

    「……昨夜我方赶往现场之时遇上了埋伏,好不容易得以脱身,却是迟了一步。刻下想来,显然是对方的刻意嫁祸。只是当时我并未想到这一点,也就没想过要留下对方的尸体为证了。故此事虽真,我却没有合理的证据能够证明。」

    言罢,白飒予面上已是一阵苦笑。

    此言并非虚言。昨夜他前往接应二弟之时,开赴现场的山庄弟子遭了埋伏,显然是陆任倚事先安排好的拖延嫁祸之计。

    他将自己无法证明这一点说得明白,也因而引得东方煜一阵沉思。

    昨夜擎云山庄众人赶赴之时,身上确实有与人交手的痕迹……照这么说来,若白飒予真非凶手,那昨夜的一切倒像个早已设好的局──一方面杀掉李列,也藉此嫁祸给白飒予。

    可这若是个局,未免也设得太巧了些……要是没有昨夜的比试让李列身受重伤,谁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将之除掉,李列更不可能因掌势而喊出「白飒予」三字。此外,青衣众的犯案也是关键之一。如果当时青衣众没有犯案,白飒予等人就不会先行离开;自己也不会因为陆任倚的要求而无法陪着李列回堡……

    思及至此,脑海中已隐隐抓住了些什么。

    关键在于青衣众,及李列与白飒予那一战……那一战,开口要求的人是李列。问题就在于他为何会决定挑战白飒予?

    一个可能性因而浮上脑海,连同昨晚赶到现场时的情形。

    这么说来,「那个人」确实晚了些到。且以那人的能耐,模仿白飒予的掌势并不困难……

    心下因而一凛。沉痛自责之色浮上面容,当下已是一个起身。

    「我需要好好想想……抱歉,一大清早便前来叨扰。」

    「柳兄不必介意。我与李兄弟虽不过相识一天,对他却很有好感。希望柳兄能顺利找出真凶,为李兄弟报此大仇──请。」

    知他已然明白了什么,白飒予绝口不提合作之事,而仅是顺其所言起身相送。东方煜也不客套,一个行礼后立即转身离去。

    瞧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白飒予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眸间已是一抹深意闪过。

    这东方煜果非等闲之辈,加以手底功夫极硬,难怪「柳方宇」能有如此盛名──而以冽的能耐,假以时日,也定能取得不下于对方的成就……

    想起还在房中的弟弟,这也才记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当下吩咐下人准备好早膳,并将之带回了房间。

    回房之时,白冽予已经起身,正自盘坐运功调息。一听得兄长入屋,原先阖着的双眸立时睁开:「辛苦了。」

    此言令白飒予微微一愣。他不觉得弟弟是因自己张罗早膳而有此言……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自己先前与东方煜的对话而……

    「……你是听到了一切,还是只单纯知道我与他见了面?」

    「先知道你们见面的事,然后才开始偷听的。」

    对于自己是偷听这点,白冽予倒是直言不讳。可这话却令兄长为之一惊。

    「你的听力竟如此之好?」

    「内功的特殊性质……这也是我方才运功调息的原因。」

    「原来如此。」

    理解的点了点头后,白飒予将早膳端上了桌,并示意弟弟一同用膳。

    「东方煜是个值得相交的对象。你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吧?」

    给弟弟夹了几口菜后,忽然就是这么一句脱口。

    白冽予因而微愣:「飒哥何出此言?」

    「感觉罢了……昨夜东方煜坚持跟着你离开之时,你对他的态度相当好。」

    会认为那样的态度「相当好」的,也只有十分清楚弟弟性子的白飒予。

    他虽总是一派澹然,可对着亲近之人时,那份澹然便会或多或少的染上些许柔和──一如此刻。

    而这番话换来的,是眼前容颜之上淡扬的唇角。

    「虽曾犹豫过……不过,我和他或许能算是朋友吧。」

    「犹豫过?冽,难道你……」

    「不必担心,飒哥。受到影响是难免的,但我已经克服了。」

    知他明白了自己有所犹豫的原因,白冽予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在意。

    后者因而一阵叹息。

    「你没事就好。」顿了顿,话题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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