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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全集_by_冷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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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疑问方生,柳方宇的面孔立时浮现于脑海之中。

    直至今日,他还是没能弄清楚柳方宇的真实身分……

    思及至此,澄幽眸光垂落,唇间已是一阵叹息逸出。

    正是因为这阵子的东奔西跑,让他自那日醉红楼一别后便未曾与柳方宇见过面。

    当然,如果他肯主动找对方,两人该是有机会碰面的。可八年前种下的心结未解,在弄清楚此人身分之

    前,他实在没法主动表示出结交之意……

    便在此时,熟悉的足音入耳。

    白冽予闻声先是一怔,而随即一阵莞尔。

    竟真有这么巧的……他才想到柳方宇,对方就紧接着找上了门。

    当下将茶收好,起身开门。随之映入眼帘的,是睽违半个多月的、柳方宇带着歉意的俊朗容貌。

    “终于见着你了,李兄。”

    大概没想到他会主动开门,柳方宇一愣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语气是熟悉的爽朗,“那日实在

    不好意思。不但累得你被硬架到醉红楼去,始作俑者的我还半途就醉倒了……造成李兄诸般困扰,我心

    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偏偏几度前来都扑了个空。若非清楚李兄诸事繁忙,我还真以为李兄是因不满那日

    的事而刻意避开我呢!”

    现在当然确定不是这个原因了。柳方宇明显带上喜色的神情透露如此讯息。

    白冽予本就不介意那天的事,瞧他如此反应反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神情仍是惯常的澹然,语气却已

    难得得缓和了:

    “柳兄是因为替我挡酒才会醉倒,按理我还得向柳兄致歉道谢才是……且好色本是人之天性,柳兄又何

    须介怀?”

    这话的用意本在替柳方宇开脱,可话才脱口,便因想起了当日与桑净、关阳的对话,及自己当时的反应而暗暗苦笑。

    却不知这柳方宇的反应又是如何?

    只见眼前的俊朗面容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若我说那日酒醒后,也只有和凝琇姑娘谈谈书画而已,

    你会信吗?”

    “……或许吧。”

    略一沉吟后给予的,是尚算肯定的回答。

    以柳方宇当时的老练,白冽予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年轻高手和自己一样还是童子之身。可依自己对他的认

    识,他若说没发生什么,就该什么也没发生才是。

    这个回答让柳方宇明显的一呆,而随即露出了个相当迷人的笑容。

    “得李兄如此信任,便是受其它人误会我也不介意哩……不说其它,前几日我在城郊山上发现了一出山

    泉,临着泉水还有一间专供客人歇坐沏茶的小店,不知李兄可有兴趣?”

    “……今日方由城内茶居弄到几两好秋茶,就一道带去吧。”

    拐着弯接受了他的邀请,心里却因眼前满载喜悦之情的迷人笑容而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桑净会喜欢上柳方宇。这个迷人的笑容就是与人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父亲相比也毫不逊色――尤其

    那笑容是完全发自内心让人更容易因那份真诚而受感动。

    不像自己,连个表情都是经过算计的结果……

    柳方宇哪晓得自己一个笑容竟惹得他那么多心思。见他同意,心情更是大好,而在准备妥当之后领着他

    来到了城郊山上那间小店。

    地方是过于偏远了些,可正因如此,小店连他二人在内的五名客人,无一例外都是精于此道的好茶之

    人。

    由店家处取了适量泉水,白冽予第二次亲手为彼此沏茶。

    茶与上回的不用,泡的方式当然也有所差异。瞧着那双光润修长的手流畅利落的沏好香茗,柳方宇心下

    正自赞叹,却因察觉到眼前少年一瞬间流泻的出尘气息而有些怔然。

    但他随即回过了神,在对方发觉前接过刚倒好的茶,举杯品茗。

    两人的对谈依旧不多。但比起最初的沉默,或多或少的对话证明了些许交情的存在……

    意识到该离开时,天边已是一片暮色。

    清了帐后,两人循原路下山。可才离开小店不到半里,心中已是警兆忽现。

    当下一个对望――对方有二十四人,功夫都不错。而飘散在四周、若隐若现的杀气则表明了对方的来意

    不善。

    两人都有兵器傍身,又知对方绝不可能就此罢手,索性双双停步,并由柳方宇首先开了口。

    “不必躲了,出来吧。”

    语音初落,四近林间已是一阵骚动。十数名黑衣人闪身而出,兵器扬起便朝两人袭去。

    眼见对方来势汹汹,白冽予心念电转间,一句“柳兄保重”脱口,不待众人反应便即运起身法全速朝山

    下逸去。这一招来得突然,几名黑衣人一时拦他不住,竟就这么给他闯出了重围。

    他长年居于山中林间,便是全力奔驰,身法也不会受到分毫影响。

    可白冽予并没有完全发挥这项优势。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闯后,他随即放缓脚步,以黑衣人不至于跟丢他

    的速度奔驰于山林间。

    然而,足足过了好一阵,身后仍没有任何人追来。

    也就是说,对方的目标是柳方宇。

    如此认知浮现,唇角冷冽笑意随之扬起。畅如流水的身形就那么凌空一转,隐起行踪掠回了先前所在。

    他当然不可能丢着柳方宇不管。之所以会二话不说假装溜走,是为了确认对方的目的。加上先前敌人又

    留了五人隐匿不出摆明另有诡计,他索性由此化明为暗,先处理掉那几人后再与柳方宇会合。

    隐藏形迹这方面他也算是能手。确认了那五人的位置后,手中精钢剑悄然离鞘。

    那五人相互间隔了不少距离,配合着内圈的一十九名黑衣人另成包围之势。

    此时早已入秋,天色暗得极快。就着已降临的夜色,白冽予悄然潜至目标身畔。待对方察觉到他的存在

    之时,长剑已然抵上后颈、

    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躯体颓然倒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确实的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鲜血溅上衣衫。不让自己有任何迷惘的余裕,不如大略看了看尸体试图找出其目的,而在望见尸体手中

    的小型暗器之时心下一凛。

    当下不再停留,全速运起身法朝下一名埋伏者掠去。

    这五人之所以会配合着包围网分散在各个方向,为的正是趁柳方宇疲于应敌、左支右绌之时以暗器偷

    袭。而暗器不用想也知道是淬了毒的。

    幸得这几人过于分散,又全神贯注于内圈的打斗,对白冽予的暗袭几乎没能防备。身形流转间又已是三

    人倒地,每人都是一剑毙命。

    只剩一人了。

    白冽予一方面朝最后的目标飞奔而去,一方面暗暗留心内圈的变化。

    此时柳方宇四周亦仅余六人。敌方的能耐让他无法同上回一般手下留情,长剑每次舞动都带出一帘血

    雨。眼见又是一人倒下,便在此时,一抹银芒由白冽予前方不到两丈处朝柳方宇疾射而出。待要阻止已

    是不及。

    那抹银芒,就在他眼前直直钉入柳方宇肩头。

    后者身形因而微滞,却旋即再次出手。白冽予心下暗道不好,长剑一递解决最后那名埋伏者后,立时转

    朝柳方宇所在方向掠去。

    此时余下的敌人已减至三名。那持剑的身影正欲将其解决,身子却在此时失了控制。

    而至,颓然倒落。

    那三人见计谋奏效,哪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理?兵刃举起便要击上明显无法动弹的躯体之时,诡如灵蛇

    的银影以上而过。

    三把兵刃被同时卷起、夺下。三人愕然转头――而映入眼帘的,是手持银白长鞭、本该已逃离此处的少

    年。

    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十成内劲运起,银白鞭影闪落,三人亦随之毙命。

    也在同时,白冽予足尖一点疾赶至柳方宇身边,一个抬手连点他几处要穴。

    这柳方宇为了应敌,明知情况不对仍然妄动真气,结果则是毒素的加速运行……本能压抑更就的毒因而

    迅速扩散发作,而造就了他刻下的浑身无力、散发出阵阵高温的身子。

    可瞧见白冽予的那一刻,他还是勉强动了动唇,露出了个苦笑:

    “你还是回来了……”

    “以为我会就此离开?”

    “自觉虽不……这么认为……可心里……多少有些怀疑……”

    “……是吗?”

    回应的音调,是惯常的平淡。

    柳方宇的话虽显示出他并未完全信任自己,可白冽予并没有计较这些心思。响应这柳方宇难以连续的话

    语之时,双眸亦迅速检视其症状。将外表的征候一一记下,思绪瞬间已是数转。

    以他的医术及对药毒的了解,要想在柳方宇毙命之前解毒绝对没有问题――关键就在于他愿不愿意展现

    自己的医术。

    可刻下自没那么多时间考虑。

    “你能提气驱毒吗?”

    “不……”

    “……那么,得罪了。”

    一句告罪罢,白冽予推开尸体在柳方宇身旁坐下,就地解了他的衣带,小心翼翼的将染血的上衣褪至腰

    际。

    紧实上身因而暴露于空气之中。淬毒暗器被牢牢钉在左肩,仅有些许黑红色的血液自伤口渗出。

    双眉因而微蹙,而后,一声叹息。

    寒凉指尖抚上他肩头伤处,确定情况许可后,一个使力将暗器拔出。

    柳方宇因而一震。虽没发出半点痛哼,额上却已冷汗涔涔。

    瞧他忍得辛苦,白冽予心下暗感歉疚,衣袖轻抬替他拭去了额际汗水。

    “再忍一下就好……我替你把毒吸出来。”

    “……!李兄……你住……!”

    如此话语让柳方宇闻言便是一惊。正待阻止,身旁少年却先一步俯身,以唇覆上了已身伤口。

    瞧着已自埋首肩际的容颜,心下已是大急。

    以他的功力,只中一镖就有如此影响,可见这毒性之强了……而李列功力犹弱于他,这一吸岂不是也要

    遭殃?

    只是他心下虽急,身子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旁少年一口口替他吸出毒血……

    这厢柳方宇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实际上的情况却远不如他所以为的凶险。

    八年习医下来,白冽予早已弄清自身内功可以轻易化解任何药物的特性。那日能不受关阳迷昏,主要的

    原因还是在此――不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调出药的人同样可能被自己所调的药迷倒。

    而之所以选择替柳方宇吸出毒血,一是因为他真气至寒无法替柳方宇驱毒,为了驱除尚未扩散的毒才出

    此下策;二则是为了亲身试出那药的毒性。

    了解药性后,白冽予运功将毒排出体外。此时柳方宇肩头余毒已除,流出的血色已经转为鲜红。容颜因

    而移开,他抬手解了先前封的穴,并自怀中取出药瓶,倒了颗药丸塞入柳方宇口中。

    “师门灵丹。嚼碎后吞下。你该知道何时开始运功。”

    简单说明罢,他方收回药瓶,便因注意到眼前伤者的毫无动作而不解抬眸。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满载担忧的俊朗面容,对他。

    白冽予先是一愣,而随即领会了过来。

    “我没事。”

    仍旧是淡淡一句,却相当程度的证明了其所言不假。柳方宇虽仍有些担心,但还是松了口气的依言照

    做。

    间柳方宇已能运功驱毒,白冽予这才得以放松了些,而终于有暇注意四周。

    伴随着一十九具尸体存在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十九具尸体除了最后的三具是出自他手中外,剩下的十六人全是死于柳方宇的剑下……

    眸光因而凝向其右手的剑,却在将之收入眼底时,浑身一震。

    月魄?

    不对,这不是月魄……这把剑,是“日魂”。

    ――他终于知道了柳方宇的真实身分,因为这把两人比试之时他因故没能看到的剑。

    柳方宇手中的长剑,有着对自己而言过于熟悉的外形……

    即使不看剑身上以篆文刻下的剑名,他也能喊得出这把剑的名字。

    日魂。

    与月魄互为表里、成双不成对的日魂。

    在他人眼里,这或许只是把来历不明、足称名剑的好剑。可身为月魄之主的白冽予自非如此。

    日魂月魄是得自父亲手中;而柳方宇的日魂,自然是来自东方蘅了。

    也就是说,柳方宇的真实身分便是东方蘅之子、新任碧风楼楼主东方煜。

    先前对柳方宇的身分几番猜测,心里虽然多少有了个底,可眼前的事实还是让白冽予吃了一惊。

    柳……不,东方煜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分竟然会因一把剑而曝光吧?毕竟,当今天下间能由这把剑

    猜出其身分的,除碧风楼中人外,便只有父亲和自己了……

    眼前的日魂,有着和自己的爱剑月魄相同的外形及花纹……不同之处,则在于剑身打磨的方式及本身性

    质的寒热。

    月魄偏寒,日魂偏热;月魄的剑身略带朦胧,日魂的剑身则是光亮无比。

    瞧着眼前让人打从心底感到亲切的长剑,种种情绪已是杂然上涌。

    碧风楼与擎云山庄虽然称不上是敌人,却已多年没有往来――而原因便在于前任楼主东方蘅身上。

    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当年名震一时的紫衣神剑东方蘅便是碧风楼楼主,却大都清楚东方蘅对白毅杰心存情

    意。

    然而,白毅杰却只将这位容貌同样不俗的红颜知己当成了妹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就在白毅杰与兰少桦订婚的那日,东方蘅一气之下立誓再不见他,碧风楼也断

    绝了与白毅杰、乃至整个擎云山庄的往来。

    直到今日。

    直到……持有月魄的他,遇见了这个手握日魂的碧风楼楼主……

    “李兄?”

    乍然打断思绪的,是身旁有些急切的呼唤。

    白冽予勉强拉回有些失焦的视线。随之入眼的,是明显解了毒却仍一脸焦急的俊朗面容。

    似乎是以为他受了毒性的影响,东方煜边唤着就要探手测他体温。察觉到对方的心思,白冽予一个抬

    手,在东方煜碰上面具前将之拦下。

    “我没事。”他推开了那只过于温暖的掌,“可以起身了吗?”

    “嗯。但……”

    “那就去山泉边清洗一下吧。”

    不给他任何多说的机会,白冽予将归云鞭缠回腰际,起身便往早先两人品茶的那处山泉行去。

    见他说走就走,东方煜一阵苦笑,还剑入鞘匆忙跟了上。

    ***

    确定东方煜已将先前中镖的伤口清洗干净后,白冽予自怀中取出随身伤药上前,示意他坐下好方便上

    药。

    后者依言照做。但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因而微微一怔,眸光凝向正将某种药膏抹上自个儿伤处的少

    年:“这个伤药吗?好香……”

    “错了,这个万蚁食心膏,一旦渗体内,不到半刻就会痛如万蚁食心。”

    回想起先前的事情,白冽予神色不改一脸淡漠的答了他的问题,心情却难得的有了些许烦躁。

    柳方宇就是东方煜。那么,他又该以什么态度来交这个朋友呢……

    “你在生气?”

    却在此时,身旁隐带歉意的语音入耳。

    因而不解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东方煜带着歉意与些许无措的神情。

    “抱歉……我竟然还怀疑你是否就此远遁。”

    “……我不介意。”

    他从没在意这件事,却没想到东方煜居然还惦记着。

    怀疑什么的本就是人之常情,更别提两人的交情根本算不上朋友……真要说起来,像东方煜这般信任地

    任由他上些不知名的药才是奇怪吧?

    听得他答得淡漠,东方煜一阵苦笑。

    什么万蚁食心膏他当然是不会信的。而且,就算那真的是什么毒药,他这条命也是李列救下的,当作偿

    还也就罢了。倒是李列隐隐带些烦躁的语气让他比较担心。

    一直以来,这个少年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保持着一种仿如无波古井的心境,不论任何事都澹然以对

    ――可这样的他却在知己运功驱毒时失神了好一阵,刻下更是流露了些许烦躁的情绪。

    这段时间内两人一直是单独在一起的,能影响李列情绪的外物也只有自己了。所以东方煜才会有方才的

    那番道歉。

    可眼前少年的一句“我不介意”却又不像是在逞强……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让他……?

    疑惑还没个解答,眼前的身影却在将那罐伤药塞入他手中后径自起身,走近山泉清洗双手。

    眼下十五方过,清冷月色映着那该算熟悉的身影,某种出尘脱俗的气息随之流泻。

    浸于冰凉山泉中的双手修长光润,没有分毫因久握兵器而生的硬茧。

    一直以来,那双手总是透着几分寒凉……不,不只是手。便连方才李列紧靠着自己替自己吸出毒血时,

    那唇、那身子也都透着异于常人的寒凉。

    这李列究竟是什么样的来路?

    如此疑问因而浮现,可东方煜还无暇细想,便因眼前少年明显再度失神的表现而一惊。

    浸于山泉之中的双手不曾移开,而他的视线,就那么停留在自己的双手上。

    因而明白了些什么。心下暗叹间,已自起身走近了他的身边。

    “第一次杀人?”

    “应该是吧。”响应,是平静无改的语音,: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死在我手中。“

    “迷惘吗?”

    “……还好。”

    这点的克服,在白冽予而言并不困难。

    失神的原因固然是因为迷惘;可克服之后萦绕于思绪间的,是该如何面对东方煜。

    而他已经有了答案。

    见东方煜还把药拿在手中,白冽予收回双手,并示意他将药收下。

    “你仇家多,留着吧。”

    “但你……”

    “那是下山前师父给的,我还有。”

    这话半真半假――药膏是他调的,当然还有。

    见他摆明了没有拿回去的意思,东方煜将之收入怀中的同时,也因一日间就欠了他这么多人情感到无

    奈。回想其先前半强迫的要李列收下那小包铁观音的情景,心下不禁大叹起真是现世报。

    ――直到此刻,双方才终于算是真正轻松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在山泉旁歇坐了下。

    夹杂着淡淡秋意,寒凉夜风自林间拂过。

    “现在才想起来……今日我还是头一次看你用鞭。”

    “你也不是?”

    “你是指日魂?要看看吗?”

    “……好。”

    白冽予本无借剑之意,可既听他提出,便也顺势应了。

    自东方煜手中接过长剑。包覆于剑身外的,是另行打造的鞘――正是这剑鞘的不同,让白冽予直到他拔

    剑才发现一切。

    隐带着一分怀念的,右手握上剑柄。

    长剑离鞘。月光下的剑身,透着迥异于月魄的明亮与些许暖意。

    “这是把很好的剑。”

    “嗯。”

    听他称赞自己的爱剑,东方煜微微一笑,“据说世上尚有一把与这日魂系出同源,互为表里的‘月魄’

    ……只可惜我无缘得见。”

    “若能得知剑的下落,总有得见的机会。”

    “……也是。”

    微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后,他颔首应了白冽予的话。

    如此神情令后者有些无奈――若今日他知道身旁坐的便是月魄的所有者,不知会如何作想?

    不过刻下两人皆对对方有所隐瞒,故无奈归无奈,心底倒是没什么愧疚感。

    隐带分留恋的,寒凉指尖轻抚过剑身……而后,白冽予还剑入鞘,将之递还给东方煜。

    “你的情况如何?”

    “不太理想,只余平时的二。三成。”

    “那今日就在此过夜吧。我替你守着。”

    “……抱歉。”

    心下虽感歉疚,却因清楚不是逞强的时候而仅能回以一句道歉。

    这份情,一时间是很难还清了。刻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尽快恢复功力好减轻李列的负担而已。

    当下立即端坐,收束心神运功调息。

    而白冽予亦在此时起身,巡视般不着痕迹的在二人周边布下迷香。

    会这般费力助他,其碧风楼的身分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最主要还是因为心里……已将他当成了朋友。

    至于这人情还不还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他既然已单方面的知道了东方煜的身分,便也有了适度利

    用对方的机会。

    将四周布置完成妥当后,白冽予回到他身畔坐下,亦自阖眸开始运功调息。

    但不同于全心专注于运功的东方煜,白冽予仍留了相当部分的注意力在感知外界的变化上头。收束感官

    转而以灵觉留心四周,真气往覆运行间,方圆十丈、甚至百丈内的声息骚动都尽入掌握之中……

    不觉间,已是平平静静的两个时辰过去。而打破平静的,是西南方百丈外的些许骚动。

    纵使刻意隐瞒,仍没能逃过白冽予的注意。当下立即全心留意对方动静――没有必要,自然是尽量避免冲突的好。

    却终究是,事与愿违。

    直觉告诉他“引起那场骚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寻觅已久的青衣众!

    如此认知浮现,白冽予心下立时一凛,却因身旁东方煜的情况而略生迟疑。

    后者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犹豫,有些不解的睁开双眸:“怎么了?“

    “青衣众此刻正于西南方百丈外集结。“

    “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李兄还请尽速出发――我的功力已恢复到平时的六成,绝对足以只保,李兄无

    须担心。”

    东方煜并非愚人,自然知道他是担忧自己的安全才会有此迟疑,故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

    得他此言,白冽予遂不再犹豫。腰间归云鞭上手,解了四周迷香后,轻功运起便朝骚动来源处奔驰而去

    
 


双绝 正文 第26章
章节字数:9555 更新时间:08…12…11 14:03
    「……你怀疑堡内有内贼?」

    「是的。」

    垂手静立堂下,白冽予以着隐带分忧心的恭谨语气回应堂上陆任倚的询问。

    自那日之后又已是七日过去。今日他得关阳通知山庄接受邀请的信史已经抵达,遂趁消息被公开出来之前先一步以有要事上禀为由求见堡主。

    这是他第二度来到做天堡内厅、也是第二度与陆任倚直接会面。

    厅内仅只二人。堂上的「主子」神色倨傲如平时,眸间却因他所言而隐带上分深沉。「你因何有此猜测?」

    「属下先前负责维护地方安宁时,曾数度与青衣众交手。但奇怪的是,纵使我方远早于擎云山庄接获消息,每趟赶去之时,那青衣罪却都能先一步离开。若仅一、两次便罢。可连着好几次都是如此景况,属下实在无法不何所怀疑……再者,先前属下因人手不足而无法在救火之余追击青衣众,故曾数度向上头请求加派人手。但纵使确实加派了人手,每趟青衣众的行动规模却好像配合着我方的人数一般,即使派再多人手,都没能收得奇兵之效。若非堡内有人通风报信,那青衣众如何能神通广大至此?」

    将自己的「怀疑」条理道了出,神情语气虽仍脱不开惯常的淡漠,却能让人轻易感受到他对此事的担忧。

    但见陆任倚闻言略一沉吟,「这么说来,你有此疑惑当有一些时日了,为何却到今日才说?」

    「属下本不愿随便怀疑同伴,加上先前忙碌,派遣人手之事尚未想明白,故隐忍不言。可昨日听闻擎云山庄已想到克制青衣众之法,若青衣众当真为其所擒,属下担心擎云山庄会以此为由,诬陷我方与青衣众有所勾结,所以才下定决心将此事禀报堡主。」

    「那么,此事你可曾告知他人?」

    「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故末敢多言便直接前来禀报了。」

    神色无改,淡漠语音流泻间已是诱敌之计怖下……澄明无波的眸子直对上眼前的陆任倚。

    后者先是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之后,神情转肃,语气已是难得的客气了些:「你做得很好。此事本座会立刻查明并肃清内贼,但在尘埃落定之前,希望你不要将此事泄露予任何人知晓。」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顿了顿,语气一改:「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吗?」

    「此为属下份内之职。」

    如此回答,摆明就是说了他虽不满意,却因职责所属而不便多言。

    陆任倚因而哈哈一笑,当下已是一个招手示意他上前。

    「这工作对你而言确实是大材小用……眼下有个任务,不知李兄弟是否愿意接受?此事事关重大,本座不会勉强——可众武师之中,却只有你有资格接下。」

    这番话语带神秘,而明显透露出对「李列」此人的重视。可白冽予清楚,这陆任倚越是重用李列,其欲将李列此人除之后快的决心便越是强烈。

    而这正是白冽予设下的局——之所以会在信史到达后才前来求见也是因为如此。他甚至可以猜到陆任倚所说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可当下自仍故作不知:「若是属下能力所及,属下必然全力以赴,以报堡主知遇之恩。却不知您所说的任务究竟是……?」

    「我要你挑战白飒予。」

    「白……飒予?」

    「他是擎云山庄庄主白毅杰的长子,数日后将前来与我方共商除寇大计。不过擎云山庄气焰嚣张、更数度辱我傲天堡……你是傲天堡年轻子弟中最杰出的人才,若由你前往挑战杀杀那白飒予的气焰,定能让我傲天堡大振声威。」

    言及至此,陆任倚面上已是几分信赖重视之情流泻,竟也装得似模似样。听他对己「信赖」若此,白冽予当下已是「感动至极」的一个下跪,话音隐起了几分颤抖:「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这模样怎么瞧,都像是个因得到主子重用而感激不已的下人。陆任倚似乎很满意他如此反应,一个动作示意他起身。

    「这个重任便交给你了了——只是白飒予身手不弱,须得小心应付。这几日你就留在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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