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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l之死亡时间 (出版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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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下颚抵在右肩,吐息就拂在颊侧,毫不掩饰那高温的欲念。 
「裴……」他不安的轻轻扭动,下一秒,探向他腰部的大掌已粗鲁扯起整齐扎进长裤的衬衫衣摆,另一手深入其中,稍嫌残忍的用力拧紧尚未坚挺起来的柔嫩粉点。 
「啊……!」 
他忍不住弓起上身,臀部更深入男人的腿间 
明显感觉紧紧相抵的某物正一点一点急速胀大,像是用那无法启齿的地方去亲自描绘似的,他拼命忍下想挣扎的欲望,因为再清楚不过那只会使情况更糟而已。 
明明还隔着好几层布料,但他已有种男人随时会狠顶进来的战栗错觉。 
「你在发什么抖?嗯?」恶意的低笑贴着发鬓响起,男人的心情仿佛大好,舌尖轻轻舔弄红透的耳垂。「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说完,他将脸移开,蹂躏着两点红樱的长指也从衬衫里退出。 
「我要你自己来。」 
「我……?」 
悸动已被挑起,但身后那人却反常的迅速抽离。方柏樵睁大了一双已经起雾的眼,侧过头不明所以的怔怔看他。 
「懂吗?自己脱衣服,自己坐上来,自己动。直到我满意为止。」裴炯程嘴角轻扯,抬起手来回抚摸恋人柔滑的脸颊。 
「我就看看你的『诚意』有多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的要求。」 
□ 
「呜……」 
幽微的抽息低咛,碎不成声的流淌在安静包厢内。 
桌上的蛋糕依然实于原处,只有奶油被挖走了一角。 
一套衣物孤单的躺在地毯上,在没有转环余地的要求下,略显清瘦的躯体被迫未着寸缕,依坐在另一副衣着完整的精壮身躯上。 
赤裸的那人双腿打开,垂低得不能再低的脸庞上双目紧闭,一手伸入了腿间,颤巍巍的不知在弄些什么。 
「我看不到。转过来面向我。」衣着完好的男人说话了,沉沉的声音微带暗哑。 
「……」动作停滞了好半晌,方柏樵终于扶着桌面小心站起,一言不发转过身。 
「坐在桌沿就好,这样我看得比较清楚。」男人命令着。「……脚打开,继续弄。」 
「裴……」脸红得仿佛就要滴出血来,方柏樵忍不住开口低唤,极度的羞窘交迫让暂时紧紧合起的大腿不断发颤。 
但男人却完全不为所动。 
「现在还是只能放进去一根手指而已吧?你想痛死吗?」他毫不留情低斥。「你动作再不快点,等一下餐厅就要打烊了。」 
方柏樵身躯震动了下,下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在那双淡眸瞬也不瞬的深沉注视中,美丽纤直的大腿又缓缓的往左右分开,已经微微抬起的欲望下,隐蔽的秘孔被迫朝着男人暴露出来,不明的白色乳状物衬得那色泽越发鲜艳。 
「再沾一点奶油吧。」裴炯程清清喉咙,不着痕迹的换了个坐姿。「这次塞两个指头进去试试。」 
平常耐心奇差的男人,这会儿倒是耐性十足。方柏樵没法子,只得直下心抛开所有羞耻感,又挖了块奶油充当润滑剂,自个儿胡弄折腾了好半天,终于从两根增为三根。 
「不行,起码要四根以上,你的手指比我细多了。」 
「……裴……」他几乎昏去。「拜托……」 
「撒娇也没用。如果真要我帮你,兵役的事你就得乖乖听我安排。」 
「……」方柏樵不语了。 
他咬紧牙,硬是又放了一只进去,浑身抖得厉害,细汗也不断涔涔泌出。¬ 
「很好,我看你倔强到什么地步。」裴炯程见状,狠狠眯起了眼。「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 
方柏樵默默抽出手指,依言下了桌子,虚软的两腿险些软倒,勉强撑着桌沿才站得住。 
他迟疑了下,伸出一手搭住男人肩头,谨慎的靠了过去,还算顺利的跨坐到男人腿上。 
绷紧得不能再绷,仿佛随时就要绽裂布料的惊人隆起。连指尖都红透的修长十指在男人裤裆处乱无章法的摸索半天,总算拉开了所有文明掩覆。 
倒抽一口凉气,方柏樵难以实信的呆望男人腿间,等一下据说他必须要「坐下去」的东西。 
怎么会……这么……比以前见过的都…… 
「干嘛?」见他又没了动作,裴炯程冷哼,指指那异常张狂的怪物。「这个也一样,自己来。」 
「……太……太过分了……」 
抗议无效。 
方柏樵咬着唇咽口唾沫,耳膜隆隆作响,听见了自己极速搏动的心跳声。 
但,他却没看见男人平整的衬衫下,一根根浮起狰狞的青筋。不知道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紧贴住男人轻轻的蹭动几下,马上就会被压倒在地,遭到激烈疯狂的侵犯。 
「嗯……呜……」 
一点一点的,他额头抵在男人肩上,岔开的腿间对准了,极缓极缓的朝前推进。 
被弄松的甬道勉强纳入贲张的前端,渗出的稠液混着残余油脂成了润滑的媒介,他紧咬牙根努力又吞进了些,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极限,剧颤不止。 
相连的那处也是。震颤传到了内壁,以细微的波幅来回摩擦着只埋入一半的性器,引人发狂。 
全神贯注于接合那一点上的方柏樵并未留心,只惊惧的察觉体内辛苦衔着的巨物竟又持续胀大,却浑然不知他才是造成刺激的元凶。 
……不知从何处,隐隐传来了苦闷的叹息。 
「快点,别磨了……」 
裴炯程连额上都冒起青筋,平日不易流汗的人,此刻却汗流浃背。 
他暴躁的挪了不久未动弹的躯体,不意在上头的方柏樵却因此霎时失去重心,差点整个人从旁边跌下,幸而被及时拉回。 
但同时,卡在穴口处不上不下的巨刃也深深没了进去,一下子直撞进最柔韧的底部—— 
「啊——」遭撕裂的剧痛、擦过内壁上某一点的酥麻、猝然勃起迸射的快感,交织成意味不明的抽喊。 
其间隐隐夹杂一声闷哼,压抑中带着无限苦闷。 
「别以为这样就是最后了。」裴炯程徐徐吐息,说话也一样低缓,沙哑得几乎快听不见。「接下来?」 
在犹不放过他的男人催促下,方柏樵下意识掩住鲜红的脸,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羞耻感的开始晃动起自己的腰,生涩而吃力的试图取悦体内那贪婪苛求的饿兽。 
「快点,再快点……」不耐那龟速的节奏,裴炯程不断低声催促,忽然狠狠拧了柔腻的双丘一把。方柏樵猝不及防,股间猛一收紧,两人都是一声低喊。 
「搞什么……明明技术逊到不能再逊……」裴炯程仰起脸,抬手覆住额,意义不明的喃喃抱怨。 
「快点啊!怎么又停了?」他瞪着整张脸埋进他臂里簌簌颤抖的人儿。 
满溢的焦躁……烦闷……自我厌恶…… 
「……」 
「喂!」 
「可是……真的动不了了……」 
一声破碎呜咽,泪水终于涌出,滴滴答答掉落在男人早被冷汗浸湿的衬衫上。 
体内的起伏还在膨胀,光这样坐着就几乎要去他的命,这个过分至极的男人……他到底还想怎样? 
「……妈的,玩过头了吗?」 
与粗鲁言辞不合的低叹,在啜泣声中挫败响起。 
也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的裴炯程终于投降,扳起那张好久没被欺负成这般惨况的湿漉小脸,干燥的舌用力撬开紧咬的唇齿,索取混杂着咸味的润泽。 
「我一定是疯了,明明是要整你,结果根本是整到我自己……好了……别哭了……」 
裴炯程用另一手不断抹去那一大片一大片重复积聚的水渍,企图在另一波泛滥来临前,降低一点灾情。 
他维持下身相连的姿态抱起不断哽咽的恋人,将桌上杯盘一把挥开,轻轻将他放了上去。然后抓起两条浮软如泥的腿,架到自己肩上。 
「抓稳一点,我等一下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慢慢说道,较一般常人白皙的皮肤,此时竟泛着异常的赤红。那双淡眸也是。 
从未见过此景的方柏樵,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怔怔的望着在水气中神态分外陌生的男人,竟隐约有种头皮发麻的不好预感升起。 
裴炯程抬眼搜寻了下,一时找不到合适物品。没多余时间磨菇了,干脆用自己的前臂充当咬布,塞入那微张的小嘴里。 
「……等一下如果真的受不了,就用力咬紧这个。」他依旧是慢慢的说。 
方柏樵含着他的手愕然瞧他,蓦地下身一阵剧痛,已被狠狠插入。 
裴炯程用力掐住他瘦实的臀压向自己,同时狠戾前顶,直顶到最极限。迅速的浅浅抽回后,立刻又更粗暴的顶进去。 
三下、四下……来回次数急速累积,深埋入甬道的男人连一点喘息余裕都不给予的,猛力往前不断冲撞起来。 
「嗯、嗯!嗯嗯——」 
相较于刚才的自己摆动,男人的力量完全是压倒性的恐怖。方柏樵被撞得几乎整个人都翻了过去,不过才插个几下,就觉得下半身已经快被弄坏。 
压在身上的野兽像发狂了一样,毫不知节制的残暴强索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凶猛攻击的泪水汹涌而出,所有叫喊全化作了男人手臂上的鲜血。 
尽管那处被折磨得厉害,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邻近因不久前刚射精过而颓靡的欲望,还是在没有任何抚触的情况下,不可思议的充血胀立起来 
几下加大加深的抽送过后,濡湿的顶端已濒临迸发边缘,随着肉体剧烈摇晃前前后后摆动。不过被男人腹部轻轻扫过,就尽数飞溅而出。 
「嗯……呜……」 
体内的高潮造成那处的猛烈痉挛收缩,而这只会更刺激那个彻底失控的男人而已。他不想这样,可是情势已非他能控制…… 
忽然,喉间发出低咆的男人直起了身,抽回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拿下肩上的双腿用力朝两边扳开,无视髋关节发出的哀鸣,用不可思议的最大极限角度牢牢将自己钉在桌上,一挺身,再次长驱直入,横冲直撞。 
「……」 
就算这包厢的隔音设备不佳也无妨。因为实在被戳刺得太厉害,瘫在桌上任男人摇晃的方柏樵浑身发软,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连呜咽都吐不出来。 
兽性经催化后,只会越发野蛮,不可理喻。 
尽管如此,当男人俯下头粗暴堵住他的唇,熟悉的气息与血腥味混杂着灌入他口鼻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伸长手揽住男人的头和颈项,迷乱的回应。 
就像多年来在床第之间,他早已习惯如此的动作一样。 
□ 
当初会挑上这幢邻近恋人工作医院的大厦,就是看在它门禁管制森严,因格局大,户数也少。刻意强调的隐密性,让一只闲杂苍蝇都很难飞得进来。 
但,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 
「Surprise!」 
盛装贵妇手上挂满大包小包,笑咪咪的站在门口优雅挥手。一身华丽的蕾丝洋装,只差没再撑把小洋伞、戴顶大宽帽来做更完美的衬托。 
「碰!」一声巨响,大门随即在笑颜前几公分的地方重重摔上。 
「死小子!」美妇登时变脸,开始狂按门铃,按了几秒后发现电源被切断,又转而拍打门扉,搅了半天,脸色难看的男人终于又来开门 
「吵死了!」 
「干嘛?火气这么大?」 
一踏进屋内,美妇的气质笑容又瞬间恢复,边细声抱怨「重死我了」,边把手里七、八个袋子一古脑儿往男人身上塞去,然后自行在沙发上落坐。 
「好渴,给我一杯水。台湾的天气真够热的。」 
「裴胤心,我现在没空陪你玩,闹完了就快滚!」 
美妇斜斜睨去一眼,也不奢望自小就不知「家事」两字怎么写的幺弟能沏茶、倒水、送点心侍奉她,索性自己去开冰箱,翻出一瓶饮料解渴。 
「隔了这么久才又来开门,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好事』?你跟你家那只正在恩爱吗?」裴胤心掩嘴笑了一声。 
「恩你妈个头。」裴炯程狠狠瞪她:「我打电话下去,骂那个放疯女人进来的管理员一顿。」 
「哼!房客的大姐来找,他哪有不放人的道理?这座楼又不是监狱。」裴胤心不悦的揉揉手臂道:「那管理员够尽责了,我的人全给挡在了楼下,害我得一个人提着所有东西上来,你还有什么不满?」 
她碎念着,忽然环顾起屋内四周:「奇怪,都进来一段时间了,怎么一直没看见柏樵?他真的不在啊?」 
裴炯程面部青筋一跳。「妈的,『柏樵』两个字是你可以擅自叫的吗?」 
厚脸皮的老女人!她敢讲,他都不敢听。 
「是是,只有你可以叫,行了吧?」裴胤心翻翻白眼。「其实我来也想见见他,他真的不在?」 
「……他还在睡。」 
「咦?还在睡?怎么可能?现在都快中午了呢,他应该是早起的人吧!」裴胤心一脸狐疑的道,忽然暧昧笑了起来。「呵,该不会是你又『做』了什么,才害他睡到现在?」 
「干你屁事。」裴炯程用力一拳敲在桌上,决定他的忍耐,到此为止。「高兴了没?哈啦够了就快走,不送。」语毕便转身径自上楼。 
「喂!等等。」裴胤心喊住他,指指她带来的那些礼物。「这是我送你们两个的,每一样都要拆开来看喔!保证惊喜不断。」 
「……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玩意。」色彩鲜艳的纸袋上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腾,亏她有脸拎着上来。 
「我刚去了英国,在一家很有名的情趣用品店买的,很多名人都在那家店一败就数十万呢!感情再好的夫妻在一起久了难免也会腻,要有点变化来增加情趣,我瞧你们不也七、八年了?就算你那方面功夫再厉害……」 
「滚!」裴炯程忍无可忍的吼,干脆亲自提起大姐的荷叶边衣领往门口拖去。 
「对了,还有,」被推出门缝的前刻,裴胤心像想着什么似的又道:「有个白色的小袋子,得要你自己来拆,知道吗?」 
「啊?」 
「我先走了。」裴胤心抿嘴一笑,摆摆手娉然离去。 
「……弄什么玄虚。」 
看来,这应该才是老女人来的真正目的吧。 
裴炯程皱起眉,目光投向那堆袋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 
「大哥过世前,在苏黎世银行替我留了个保险柜,我前一阵子才亲自去看过,在里头发现这个盒子。这是他在你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珍藏的,他送给我和我老公,算是默认了我的婚姻。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们……」 
隐约的异响传入敏锐的耳里。裴炯程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将纸条和东西随意往口袋一塞,立即举步上楼。 
「先别下来。」他走进房,将床上的人又按回去,竖起枕头让他靠着。「你是被吵醒的吧?」 
「还好……都这么晚了,我早该起来了。」方柏樵咳了一声,面容仍有些苍白。 
「我好像听到你姐姐的声音……」 
「是她没错。」裴炯程倒来一杯温水,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怎么了?我又没生病。」方柏樵拿下他的手,随即被反握住,掌心交叠搁于床上。 
「昨晚有发一些烧。」裴炯程顿了下,低声道:「你那里一直在流血。我差点就要call老二过来了。」 
「别……」方柏樵一惊,直觉收紧交握的手,苍白的肌肤有了些血色。「你没真的让你二哥过来吧……」 
这样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见裴医师了。 
「真有状况的话,叫他总比叫别的医生好。虽然那家伙都四十几岁了还是光棍一个,也挺可疑的就是。」 
「可疑什么?」莫名其妙瞥去一眼,方柏樵将话题又转回家里的访客上。「你大姐呢?」 
他该下去好好招呼的,自上次墓园一别,就不曾再和她见过面。 
「早让她滚了。不然你以为这屋子能这么安静。」裴炯程将他的手提起,端在掌心里细细审视。 
这是一只不多肉的手,纤长的五指略带骨感,比女孩子粗不了多少。他记得老二曾说过,这样的手通常很巧,天生就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裴?」 
「……没事。」他将手轻轻放下,忽道:「我昨天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那个……别再提了。」方柏樵垂下眼睫,一想起昨晚的荒唐,手就微微发软,差点握不住杯子。 
「没什么好气的……被你吓到倒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想要杀了我。」说到最后,还是有些怨慰。 
裴炯程低笑一声,拧拧他的脸颊。 
「除非我想自杀,才会连你也一起杀了。」见怀里人闻言,脸色立即微微的睁大眼瞪来,他颇感有趣的一扬嘴角。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自杀是闲人才有的权利,他没那种美国时间。 
「那……」方柏樵有些吃力的咽下最后一口水。「所以……你答应我了?」 
他都做到这种难堪地步了,「诚意」……总该够了吧? 
「答应什么?」 
不冷不热打个太极回去,将空了的水杯拿走,裴炯程又取来药膏,不由分说一把掀开棉被,露出底下的光裸身子。 
「还是会痛吧?脚打开,我再帮你涂些药。」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方柏樵猝不及防,下意识收紧了腿微微挣动起来。 
「喂,有人要亲自服侍你你还不要?舔都已经舔过了,别跟我说你还会害臊这个。」 
「裴炯程……」方柏樵一阵无力,真的被男人那张嘴打败。双腿不争气的一软,立即被轻易扳开。 
粗鲁的挖了一大团药膏,伸指进去涂抹的动作倒是意外轻柔。耐心的一点点前进,反覆兜转、按摩。 
「行……行了吧……」就那么一小点地方,哪需要搅上这么久? 
「还没。」裴炯程故意在他早已熟知的某一点上多揉压几下,才缓缓退出。「可以了。」 
全身紧绷的神经登时松弛下来,方柏樵急于将腿合拢,却被动作更快的男人探手向上,一把箝住了早已贲起的某处。 
「不过,好像换你这里『不行』了?」轻弹了下,裴炯程用另一手摩挲着那颤抖的窄腰,示意他放松。 
「不用紧张……好好享受。」 
「嗯……唔……」 
压抑的低喘中,湿润水泽声隐隐响起,逐渐加入间断的闷吟。掌握主导权的男人刻意将过程延长,方柏樵掩住脸,弓着腰无力靠坐在床头不断细细颤抖,有种仿佛快要融化在男人口中的奇异幻觉。 
水到渠成的轻轻一吸后,裴炯程等待那阵僵直、痉挛、抽搐皆归为平静,才将疲软的性器自唇间轻吐而出。 
「这是补偿昨天的安眠药。」他拉下他化为泥滩的软绵身子,重新覆上棉被。 「……再睡一下。」 
再次睁眼时,四周皆被浓重黑幕笼罩着,霓虹灯与车灯交织,闪闪烁烁。 
微眯的眼默然看着窗外不断急甩向后的街景。过了数秒,霍地睁大。 
「怎么回事……」 
方柏樵惊愕的转头,瞪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悠闲开车的男人。 
熟悉的车座、熟悉的驾驶者,外头的道路他也认得……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你睡那么沉,就没叫你,直接带你上车。」驾车的男人淡淡丢来几句解释。 
「你……」 
这算什么?再一次对这男人的任意妄为无言,方柏樵认命的将视线投向前方,早已在反覆的训练中学得如何快速接受事实。 
「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在车上你也可以继续睡,储蓄体力。」男人毫无愧意的继续说。 
「……我真的睡那么熟?」居然连被人搬来搬去都没感觉,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方向……是要去机场吗?」 
「趁你考完,出国晃几天。我护照都带了,衣物用品在当地买就可以。」眼角瞥到身旁人在一愣过后,眉头微微皱起,裴炯程道:「怎么,你有安排事情?」 
「没有……你呢?不用上班?」……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是在勤劳什么?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公司里那群老头还不怕死的罗唆没完,直到我抓老二回去才肯闭嘴。」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些天忙成这样…… 
几天两人都有空的假期,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如此难能可贵。 
「我已经在布局接班人了。日后这个家族集团会走上让贤不让子的路,谁鬼叫都没用。」一席会让企业界砸碎无数镜片的话,裴炯程说来仍是平淡似在说天气。 
「过个几年,谁有本事,就会浮出台面。所以……你再忍耐一下。」 
「嗯……」模糊应了声,方柏樵别开脸去,让夜幕悄悄掩去自己被看穿后,无防备的表情。 
车子沉默的继续飞驰,等心不在焉的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已由车水马龙变成一块被铁丝网围起的静谧小篮球场。 
「还记得这里吧?」 
「当然……这里是我家附近,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几回了。」也是他第一次遇到某人的地方…… 
不甚明白裴将车子开来这里的用意为何,方柏樵有些赧然的别开脸,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上身微探向前,他隔着车窗,远眺隐隐掩映在树影间的篮框架,忽地有股极怀念的感触涌上喉头。 
从四岁,第一次拿着比自己的头大上三倍的篮球,试图在父亲的搂抱下将球放进那圆框;到十八岁,第一次在这里瞧见某人使用超乎寻常的力量,在他面前重重把球灌了进去,几乎连整座篮球架都要为之倾倒…… 
许许多多回忆,不知不觉都被压缩了起来,埋藏在那小小圆圆的框子里。 
「可以自己走下车吗?」 
「没……没问题。」他婉拒男人环来的手,小心翼翼跨下车来,缓步行至铁网架旁。 
隔着菱网,可见里头约莫有三两个着制服的小学生,正围着篮框玩投篮,偶有喧哗呼喝声传来。 
这里……也是满载着幽微回忆的地方。 
明明是充满难堪震愕的苦涩往事,如今想起,却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淡淡矛盾甜意。他的初—— 
「碰!」 
篮球砸地声突然直贯入耳膜,也断了他的冥想。方柏樵微吃一惊,半敛的眼倏地睁开来,正好瞧见一名小朋友正奔过来拾球。 
视线无意间与那双清澈单纯的大眼对上,他竟无法自抑的双颊窜起高温。不必照镜也自知脸庞想必是赤红如火,幸好灯光幽暗,应该看不太分明…… 
「干嘛,又在发呆?」温热的男性气息忽然自耳后袭来,带点不怀好意的戏狭。 
「……在回味那个吻吗?」 
「你!你少……」 
心思被当场揭穿,大片红潮霎时哗啦啦直涌上耳根,连言语都碎不成句。方柏樵忍不住将脸埋入了肩窝,这下真的就算周遭再暗,都无法掩饰他的困窘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你的心思还是一样好猜?逊毙了你。」男人叹息。 
微湿的触感滑过耳廓、脸颊,停驻在唇上轻轻吮磨,连同自背后紧实包缚住自己的怀抱,如大海般,深远而辽阔,沉重却温暖,不留一丝缝隙的密密将他围绕。 
言语一时成了多余,球场人声仿佛也不复存在。直到球场内最后一个孩子也被母亲唤了回家,他们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变过。 
「……怎么会忽然想来这里?」方柏樵低声打破寂静。 
「直觉。再说也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什么?」 
「没事!对了。」裴炯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样物事,塞到他手里。 
「给你。」 
「裴?这是……」方柏樵愣看那方方小小的东西一会儿,又转头怔怔看他。 
「一个小礼物。打开袋子看看,里面有附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盒子。」 
「喔……嗯。」他脑袋有些空白,一时不太能思考,只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照办。 
拆开布囊,里头是一只精致的金属制方形小盒。小归小,重量倒沉。微僵的手捏着钥匙费了番功夫才打开来,只见内面裹着质地细软的黑色绒布,一对款式相同、只大小有区分的指戒静静嵌于其中。 
「……这个……」半晌,他勉强收拾起百般情绪,清清喉咙道:「应该不是你买的吧?」 
虽保存完好,但看得出已有一段岁月痕迹。 
「家传的……」 
「家传的?」他更惊讶了。 
「……开玩笑的,其实也不算。」裴炯程耸耸肩,语气模棱两可,似乎不太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正那不重要。我本来就想要一对这种玩意了,现在有现成的,更好。」 
他将怀里人翻转过来,伸出手,从盒子里拈起较小的那枚戒指。 
「你手指比较细长,应该可以戴得下。左手给我。」 
「嗯……」 方柏樵依言伸手过去,安静由男人握住他无名指,没太多阻碍便将那小环很快推了进去。 
他还看着那银白的光晕微微出神,忽然另一只手伸来,覆于其上。他抬眼看了看不发一语的男人,默默低下头去,也将另一枚指环取出,戴在与他相同的那一指上。 
十指忽然变得笨拙起来,试了两、三次才顺利套上。他难为情的垂下眼。 
越想要自己镇定,身体就越不听使唤。他的手颤抖得如此厉害,那人一定也察觉到了…… 
「戴了就不要再拿下来。」似乎是相当满意,裴炯程执起成对的图腾眯眼端详一会儿,忽然凑近嘴边,轻吻了下。 
「这太醒目了……」会害他被众人的问号淹没的。方柏樵考虑过后,决定日后还是将它用绳子串起,挂在脖子上好方便随身配戴。 
「就是要显眼才好。以后再遇到苍蝇,连话都不用跟他们多说一句。」 
套在指上的环,是约束,也是身心皆有所属的证明。 
「……」 
再也忍不住胸中翻腾多时的某种情动,他微垫脚跟,凑在高了近二十公分的恋人耳边,用轻颤的唇低语了句。 
「什么?你刚才有说话吗?」 
过了一晌,男人低沉的轻笑响起,惹来他着恼的直视。 
「……没听见就算了。」 
「可以再说一次。」 
「你的听力不是很好?」 
「好是好……老是这么小声,你是说给蚂蚁听啊?」 
喃喃抱怨着,裴炯程张开双臂,将比平时更加热烫的柔韧身躯深拥入怀。 
「我也是。永远……」 
。 
尾 声 
「对了,那我去服役,应该也没问题了吧?」脑子清明下来后,方柏樵再次忆起此事。正驾车驶在高速公路上的裴炯程闻言,掉过头来瞪他一眼。「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 
「咦?可是昨天你明明说……」 
「我说过什么?我不记得了。」 
「……裴?」方柏樵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你怎么……」 
「我怎样?」裴炯程朝窗外一瞟。「机场要到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那个待会再谈。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明明说好……」 
「这个比较重要。讲英、法、德、义、日、韩或西班牙文的国家都行,要去哪个由你决定,快想一个出来。」 
「……」方柏樵闭上口,一阵气结。「……我决定?」 
想当然尔,这男人一定是拿了护照、皮夹就出门,别说行李没带半样,连要去哪里都是到了机场再决定。 
虽然裴说有让他二哥回来帮忙顾着工作岗位,但他还是有种公司上下将会一片鸡飞狗跳的预感。 
裴炯程慷慨点头。「你说个地方,有签证、语言能通的都行。」 
「好吧……那我想去布吉纳法索。」 
车内沉默了一阵。 
「那是什么鬼?」他皱眉问道。 
「西非的一个国家,讲法语,也可以办落地签证。我有一位学长在那边义诊一年多了,看他来信,似乎是过得相当充实愉快……我一直想去看看他。」 
「姓苏的家伙对不对?」一有线索,记忆便很快的被唤起。 
「别开玩笑了,那种五百只蚊子里就有一只疟蚊,五个人就有一个爱滋病患的地方,你想都别想。再说不是还得两个礼拜前先接受防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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