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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能耽美小说南江国恋物语之五孽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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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在这个时代,中原大地四分天下,东鲁、南江、西岳、北燕。经历了无数次的争伐、战乱,四国之间终于出现了难能可贵的和平,而今都致力于国内稳定和经济发展,南江国虽然物产富饶,但连年征战,府库空虚,也急需整顿国政、与民休息。

  南江国皇室的年轻一代除皇帝江天锡的三个儿子外,尚有他三个弟弟的六个儿子。江天锡的大皇子江祥照出使西岳、三皇子江祥晖监政东鲁、睿亲王世子江祥晓留在关外胡地、代亲王世子江祥晔则长驻北燕,除了这四个人外,剩下的五个近支皇族包括原本驻守北方边关、刚从胡地回国的显亲王世子江祥煦全被召进皇宫。

  江天锡坐在大殿里看着下面坐着的子侄们,心里骄傲不已。不是吹的,他的九个子侄无论哪一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哪家的儿郎都比不上,而且从不因自身的优秀和显赫和身世而目中无人。

  睿亲王第二子江祥耀忽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坐在他旁边的双胞胎弟弟江祥焰急忙为他捶背。江天锡关心地看着侄子,“小七,身子还好吗?”在九个堂兄弟中江祥耀排行第七,因此有了这个昵称。

  江祥耀勉强抑住咳嗽,摇摇头说:“没……没事……”

  江氏一族以“心仁天祥”传承,第四代的名字中都带“祥”字,另一个字都带“日”字旁,唯有睿亲王的一对双胞胎例外。传言他们出生那天,屋笼祥光、神人天降,称他们是入世历劫的天人,不会久居人世,因此他们不在皇族之列,名字也不象众兄弟那样有“日”字旁。长大后他们向大人问及原因,大人们只是一笑置之,说是无稽之谈,只因为他们是双胞胎,所以待遇特殊罢了。

  江天锡道:“我叫你和小八进宫是听源阳县的地方官上奏,说源山上发现温泉,老弱病人泡了以后精神健旺,那儿离京城只有二百里,路不算远,我一接到奏报就命人去查实并建一座行宫别墅,规模不必很大,但一定要精致舒适。前日来了回报,说地方官所奏属实,而且他们还找了个很好的泉眼把它圈进行宫,你父母说你这两天精神还好,可以让小八陪你一起去,车马我已经命人备好,你这就去吧。”

  江祥耀感动不已,“多谢皇伯父。”他起身下跪,江天锡急忙命江祥焰扶住他,这就带他去源阳。

  双胞胎兄弟走后,江天锡转向剩下的三个子侄:太子江祥旭、显亲王世子江祥煦和次子江祥明,“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两件大事,咱们南江国虽然民风淳朴,但见利忘义的小人也不少,因为连年征战,国内法纪松驰,贪官奸商层出不穷,地方上也案件频生、极不太平,再不大力整顿就要激起民愤了,而今国无外患、四海升平,正是机会。这是有关江山社稷的大事,主事的人不仅要绝对忠心、绝对廉洁,身份上也得有绝对的权威才能压得住下头的官吏,老二是太子,如果离京恐怕会引起朝野不安,小四、小六,这件事我想交给你们办。”江祥煦兄弟应了一声。

  江天锡继续说:“近来有个‘黑行会’势力很大……”

  江祥煦脸上的肌肉不易觉察地跳动了一下。

  “……垄断行业买卖,活动很猖獗,据查这几年有许多案子和这个组织有关。‘黑行会’是江湖组织,小四,你在江湖闯荡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就由你负责。而小六则持尚方宝剑代天巡狩,你们可以一明一暗配合着把江湖中的黑道势力、官府衙门中的贪官污吏、还有那些奸商们一一肃清!”
说到这儿,江天锡发现江祥煦的脸色有变,“怎么?小四,你觉得不妥?”

  江祥煦摇了摇头,“没什么。”太子得留守京都,其他兄弟都不在,皇伯父只剩他和弟弟两个绝对信任的人可以调派,如果他推了这件事,皇伯父只能把他和弟弟对调,那么这件事就会落到弟弟头上,如果弟弟和那个人对上的话……他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第一章

  江祥煦心事重重地骑马回家。

  终究还是躲不过啊!不希望再见到那个人、不想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事,但命运偏要和他作对。

  “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就算你逃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一个月前他去胡地乌族时,那个人在他耳边这么呢喃,语气里强烈的警告和占有意味让他一想起来就发抖。他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那个人的阴险和邪恶远远超乎了常人想象。

  他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进了自己的卧房,进门后刚脱掉外袍,猛然一股存在感令他僵直了身子,目光转向内间屋,一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倚着门框正冲他笑,“怎么不脱了?”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江祥煦愕然望着那个气质儒雅却笑得邪气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在乌族我就说过会来找你吧?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黑行会”首领庄儒文一步步向江祥煦走去。江祥煦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脚跟碰到了门槛,庄儒文一个箭步窜上来关上房门,随即下闩落锁。

  锁的清脆声震醒了江祥煦的神智,他的卧室只有闩而无锁,庄儒文从哪儿弄的锁?

  他的武功号称“南江第一”,照理说很轻易就能抢在庄儒文关门之前退出门外,但他一见到庄儒文就全身僵硬、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武功招数、轻功身法都成了浆糊。

  庄儒文很满意他的乖顺,用食指托起他的下颚审视着,江祥煦微微地发着抖,在对方的唇覆盖下来时闭上了眼睛,他在庄儒文锁上房门时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了……四片嘴唇辗转相吸,江祥煦从喉咙深处吐出无声的叹息,庄儒文的手探进他半敞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按压他胸前的两点蓓蕾,微微刺痛夹杂着酥麻的感觉在他身体里流动。

  “唔……嗯……”江祥煦的腿越抖越厉害,站也站不稳,庄儒文仍不停地吻着他,忽然把手从他衣襟里抽出来抄起他的膝弯,横抱着他往内间屋的大床走去。

  自己一定是疯了!江祥煦被平放在床上时脑子里胡乱地想着,怎么竟对这个人如此顺从!他睁开眼想抓住在自己身上肆虐的那双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两条丝带分别捆住系在床头两边!因为丝带的质地极为柔软,只松松地绕着他的手腕做了个扣,庄儒文的动作又十分温柔,他练武人敏锐的感觉竟没派上用场,等到他手一动,丝带立刻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怎么也挣不脱了,“你干什么!”

  庄儒文俯视身下瞪大眼睛的男子,他这次来虽然为了占有江祥煦做了充分准备,但没想到开始时江祥煦竟那么顺从,把对方拐上床的过程顺利得让他意想不到,他若不趁此良机把江祥煦牢牢困住、让这个人即使半途反悔也逃不掉就不是庄儒文了。

  对上江祥煦迷惘的双眼,庄儒文的眼里尽是激情难耐,连嗓音都为这梦寐以求的时刻而沙哑颤抖,“煦……煦……我好想好想你……”

  “呜……唔……”在庄儒文灵巧十指的挑弄下,江祥煦咬紧下唇连连喘息,欲望如燎原之火般灼烧起来,“别……庄……”

  庄儒文迅速地除去两人碍事的衣物,拿出自己带来的香膏抠出一坨,直趋禁地。

  后方被手指侵入,江祥煦反射性地全身紧绷,庄儒文把他翻过去迫他趴伏在床上,一手轻松地抚弄他前方的要害,一手仍楔而不舍地攻击他后穴。

  “嗯……啊……啊……”江祥煦忍耐不住地喊了出来,扭动身体试图逃开,但两条小腿被庄儒文屈膝压住,根本一动也不能动。胯下最敏感的器官受到刺激,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庄儒文的一根手指逐渐可以轻松进出,于是把更多的香膏压进甬道里,尽量均匀地涂抹在内壁上。

  后方难受不适,前方却火热昂扬,而他动弹不得,只有任人玩弄的份儿,江祥煦被矛盾的感觉弄得无可适从,汗水一滴滴地落在床单上,“住手……住手……姓庄的……啊!”庄儒文惩罚地用手指按压住他狭窄甬道里的敏感点,阵阵酥麻感沿着那一点侵袭而上,江祥煦腰部以下霎时酸软,瘫倒在床上。

  直到三根手指都可以在江祥煦的后穴来回进出了,庄儒文觉得前戏已经差不多,又把江祥煦的身子翻过来,让他仰躺在自己身下,他最爱看江祥煦沉溺的表情。

  看着庄儒文腹下高高昂起的比平常人更雄壮的器官,江祥煦不由自主抖得更厉害,“别……求求你……庄……”庄儒文听而不闻地把他的腿分开抬起架到自己肩上,江祥煦试图反抗失败,硬挺而灼热的偌大器官一下子就顶进濡湿的窄小洞口里。

  “啊……啊……”江祥煦连连哀呼,觉得下身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痛,又象被火红的烙铁烙着,而这烙铁的温度还越来越高,“不要……不要……求求你……”但在后方如此痛苦的时候,他前方的欲望反而更加高昂。

  “别害怕,别害怕。”庄儒文安抚地摩挲他的腰腹和背部,“不会伤了你的。”

  好热好热,连呼出的气体仿佛都是灼热的,江祥煦大口大口地喘息,在痛楚与快感交错中无意识地拱起身子迎合庄儒文进犯,直至庄儒文的分身完全没入他体内。

  庄儒文怜惜地看着身下已经神志不清的人,他正侵犯着这具身躯是如此地坦率诚实,完全不由主人的意识控制,他曾无数次地调教过它,了解它所有的弱点,也清楚它能给他带来多少欢乐。他开始在这具身躯上重温旧梦,只是小小的磨擦和律动就引出身下人一连串销魂蚀骨的呻吟,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焦点,被氤氲的雾气笼罩。

 
 
体内的舒适感越来越鲜明了,江祥煦即使握紧双拳还是止不住身体的痉挛,“庄!庄!别……啊啊……”欲望中心喷射出热液,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身躯在绷紧抽搐后软化下来,对方的火热却正炽烈,高潮过后的疲软身躯愈发意识到体内那东西的雄壮与坚硬。

  “啧,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这可不行,咱们才刚开始呢。”庄儒文用力在江祥煦体内摩擦,江祥煦的身子又开始轻轻颤抖,无需庄儒文再抚弄前方,他的欲望之源又重新抬头。

  “啊……啊……”江祥煦在庄儒文怀抱中辗转翻滚,庄儒文的分身太雄壮了,即使在他身体里待着不动,那一下下有力的脉动也能引起他的反应,更何况是这么剧烈的抽转旋擦,有时他真怕自己就这么被捅破了,强烈的快感随着庄儒文每一下的动作冲击着他,有好几次的感觉都超过了高潮那次,但庄儒文却紧握着他的要害,阻断了他通往极乐境地的通路。

  “庄……庄……”江祥煦低泣不已,不住哀求,他四肢不停地抽搐,无数次从高峰处被打落,无论怎么挣扎都冲不过最后那道关口,“求你了……求求你……”

  “还不够……还不够……”庄儒文喃喃着用力冲撞,江祥煦的叫喊随之高昂,“啊……啊……”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小王爷!小王爷!您没事儿吧?”

  江祥煦猝然用力咬住嘴唇,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是你家仆人,八成是被你的叫声引来的。”庄儒文舔去江祥煦唇上的血丝,“不许咬!这个身体是属于我的!”

  “呜……”侵犯他的人动作幅度猛然加剧,这是警告他放开自己的嘴唇,不然待会儿还有更严厉、更苛刻的刺激等着折磨他。

  “滚……滚开!”他用尽力气大吼,随即又哀呼一声,“啊……”

  “小王爷……”外头的人听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小王爷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不得不担忧。

  “走开!快走……不然我杀了你!”江祥煦的吼声里已经带了几分哭音,他不知多么拼命才忍住不在那种美妙的煎熬中叫出声来,如果让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宁愿死了算了!

  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江祥煦已经濒临极限,“为什么……这样……”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看你还敢向谁提亲下聘!”

  刚回来一天他就连自己父母打算给自己找个世子妃的事也知道了,江祥煦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他这么折磨自己是嫉妒吗?还是自己的所有物遭人觊觎,觉得自尊受伤?

  灼热的唇向他压了下来,“我爱你……我爱你……煦……”不属于自己的热流在体内迸射,而在前方苦苦折磨了他大半个时辰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啊……啊……啊……”江祥煦猛地挺直背脊不住地射精,全身剧烈痉挛着,在庄儒文连声问着“煦,煦,你没事儿吧?”的焦急声中昏死过去。

  他悠悠醒来时,清亮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下来,把银一般的影子投在地上。庄儒文似乎盯了他很久,见他醒来,焦虑的脸上明显地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温柔地在他颊上落下一吻,“你没事吧?”

  江祥煦微微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连头颈都酸痛无比。

  “对不起,煦,我做得太过分了。”

  江祥煦讶然地看着他,这个阴险狂妄、残酷无情的人竟也会向人道歉?他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庄儒文的唇眷恋地在他肌肤上流连,“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发现你竟是南江皇朝的小王爷;我千里追寻你到遥远的北方胡地,想和你和好、就此放弃一切带你私奔,你却死也不肯答应;等我追着你回到南江国,却得到皇帝打算灭了‘黑行会’的消息;赶到这里想见你一面,又偷听到你父母商量着要给你提亲……你叫我这心里怎么平静得下来?”

  他的目光盛满了炽烈的情感,江祥煦闭上眼,喃喃道,“皇伯父让我灭了‘黑行会’。”

  “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

  很久没有得到庄儒文的回答,大腿却被猛地劈分开至最大极限,几乎成了“一”字,江祥煦惊慌地睁开眼,“庄!不……”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你不妨灭灭看!”庄儒文冷笑着把自己雄壮的硕大猛然捅进身下人儿湿淋淋的小穴里,借着自己刚才射在其中的精液润滑,把整个花径一下子贯穿到底!

  “啊……”江祥煦迸出一声惨烈的呐喊,脊梁刷地挺得笔直,巨大的痛感与快感交杂,令他几欲昏绝,全身都经历了一场近乎死亡的痉挛。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灼热坚硬的异物又稍稍退出,顶在他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旋转按压,江祥煦的脚趾不由得为这异样的感觉而蜷缩起来,在突如其来的情欲激流中苦苦熬煎,“啊……不……不要……”

  “口是心非!”庄儒文无视江祥煦的恳求,开始尽情在自己贪恋的身体里放纵,逼使身下的人儿不断流出快乐与痛苦交织的泪水,“不过我最喜欢你在这个时候口是心非的模样,你的优柔寡断虽然让我生气,不过也很可爱。”

  他原本最讨厌处事犹豫、当断不断的人,江祥煦一边和他纠缠不清,有情无情从不给他明确答复;一边又效忠皇朝,想剿灭他的组织。他应该比照往常的行事方式干脆把这人一刀杀了省事,但江祥煦两边都难以取舍的矛盾心情却只让他更加爱怜、不忍逼迫。呵!这个人儿心中还是有他的不是吗?

  不过他绝不解散“黑行会”。如果解散“黑行会”能得到江祥煦也罢了,但去了乌族一趟让他了解到江氏皇族之间的亲情羁绊有多深,无可争议的血浓于水、无限付出的彼此忠诚……而江祥煦又是个老实认真、正义感极强的人,对以往“黑行会”的所做所为深恶痛绝,与其用诚心感化、等心上人原谅他以前所做的恶行,还不如用实力相逼、和南江皇朝谈条件比较快,两年的相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就是这么卑劣邪恶的人,江祥煦最好不要期望他痛改前非、变成个大善者。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江祥煦那么想让“黑行会”改邪归正,陪伴在首领身边劝阻他、影响他效果更好,不是吗?呵呵,如果这话当着江祥煦的面说难保不挨一拳头。

  “煦……你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庄儒文狂野摆动身体,加重彼此的感官刺激,身下的情人已经意乱情迷,两腿紧紧勾缠着他的腰,“庄……庄……”

  对方每一次深深挺进都把他的身子向上顶起,抽出时又带得他的身子落下,被缚在两边床头的手动弹不得,每当快感的狂潮刷过全身,江祥煦只能无助地绞紧床单……无法抗拒、无处逃避、除了承受这个人给予的欢愉与痛苦外无路可走!

  手把床单绞紧又放松、再绞紧、再放松……一遍又一遍地被不停占有,一次又一次地被强烈刺激,是享受也是折磨,但愿侵占他的人赶快停止却又希望一直持续……

  “不要……不要……啊……啊……”江祥煦疯狂地扭动身体,后庭传来的快感越来越强,他的腰也不由自主地动得越来越快,前方要害一直被庄儒文那双灵巧得可恨的手残酷蹂躏着,他的忍耐已经超越了极限!“庄……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庄儒文不敢再象上一次那样逼得他太狠,即使自己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仍然放手让江祥煦高潮。

  “啊……啊……”激情的战栗过后,江祥煦无力的身躯颓然崩塌,倒在庄儒文伸出的臂弯里。

  朦胧中似乎被一层温暖柔和的气息包围着,好安心啊!江祥煦满足地叹息,无意识地更偎近庄儒文的胸膛。很爱很爱你,但爱上你就觉得对不起那些被你残害了的人,和你在一起就要连你的罪孽也一同背负,你罪孽深重啊!我承受不了这个负担,可是……不想离开你,不想毁灭你……有这种念头的我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去消除邪恶?因为我正眷恋着邪恶的化身、正依偎着邪恶的源头!

  我的罪孽,同你一样深重……

  江祥煦第二天醒来时,发现父母和弟弟竟都坐在床头关心地看着他,急忙要坐起来,但稍微一动就全身刺痛。该死!昨天不该意志不坚、又被那恶徒诱惑!

  江祥明隔着被子按住哥哥的肩,“你别起来,好好躺着。”

  他知道被子下的哥哥不着寸缕,因为趁哥哥昏睡时他和父母已经检查过,哥哥身上没什么秽迹,全身上下都被人仔细清理过,但从那些由颈至踵、遍及全身、甚至连臀部和大腿内侧都落满了的红紫吻痕就可以看出他大哥受到了何等程度的“疼爱”。

  “那个人是谁?”江天锋的口气并不好,他堂堂显亲王的儿子能随便被人占便宜吗?

  昨天日暮他和王妃就听仆人报告说儿子房里有异常响动,晚饭也不吃,但儿子不许人进去。儿子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也不想过多干涉,但今天直到中午还不见儿子起床,他们担心之下不得不断闩撬锁进儿子卧室,竟发现儿子裸身沉睡,那模样、那情形绝不是女人干得出来的。

  江祥煦脸色苍白,默默不语。

  “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儿子不可能不知道是谁,他可是号称“南江第一”的武功高手,怎么可能被人占了这么大便宜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显亲王妃安慰儿子,“小煦,你不用顾虑太多,只要你们彼此喜欢,我和你父王不反对。”

  江氏一族最首要的信条就是:不听世俗议论、不问道德是非、只要于人无损、绝不委屈自身。而显亲王夫妇是奉守这个信条最彻底的。

  想当初江天锋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父皇命他入朝辅政,还威胁他如果不听话就收回他的俸禄,让他喝风等死。而江天锋也干脆,不就是收回俸禄吗?他自个儿做生意赚钱!

  没想到的是他生意越做越大,顺便还给自己拐来个和他一样会做生意的老婆,等到他们赚的钱足够他们花三辈子都吃喝不愁时,夫妇俩收手不干了,把一大摊子事业甩给皇帝去伤脑筋,并扬言这是“买断自由”,把江天锋的皇帝老爹气个半死却无可奈何。

  父皇过世后,皇兄的人情又压了上来,幸好他已经有儿子可以当替死鬼,当下把年仅十五岁的长子推出去做苦工,他和老婆照旧过得快乐逍遥。

  显亲王妃一直坚持自己是“近墨者黑”,原本是温柔贤淑的好女子,却被丈夫传染了坏习惯,江天锋对此说法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同类,他怎么会看上她,还娶她过门?

  父母的性情江祥煦当然是一清二楚,但庄儒文不是一般人,是令皇伯父烦恼的祸源、足以危害社稷的黑手,要他如何向父母说明?

  见儿子依旧默然,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说了,显亲王夫妇对望一眼,都无可奈何。

  这个儿子从小脾气就倔,立志要当天下无敌的武功高手,他们夫妇探听到当时武功第一的高手是游侠尚华,就千方百计打听这人的下落,终于在尚华游经南江国时找到他的住处,夫妇俩亲自登门造访,除儿子外还带了黄金万两,打算威胁、利诱加人情三管齐下,谁知尚华软硬不吃,气得显亲王差点儿把尚华住的房子拆了。而那时才五岁的江祥煦拦住父母,在尚华门外整整跪了三天,从不收徒的尚华才破例收下他。他跟着尚华游历、学艺,整整十年才返家,在返家后的六年时光里,周围的人也不止一次领教过他的倔脾气。

  显亲王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强求,你从小就有自个儿的主意,不过,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事,可别忘了回家找爹妈商量。”

  江祥煦在枕上点了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他是个不轻易流露感情的人,因此心里虽然感动,脸上仍是十分平静。显亲王夫妇和江祥明悄悄离去,给他一个宁静休息的空间。

  听着远去的足音,江祥煦睁开眼睛,却被眼前意想不到的人影吓了一跳,“你没走?”

  “我舍不得走。”庄儒文伸手轻抚江祥煦疲惫的脸,“你父母进来时我躲到梁上,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想永远看下去……”

  江祥煦用脸颊在他掌心轻蹭着,两人默然良久,江祥煦轻声说:“你解散‘黑行会’,别再做坏事了好吗?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这是江祥煦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庄儒文温柔地笑了,江祥煦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就表示正为他们的将来设想,“傻小煦,黑暗是永远不可能被消灭的,它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道理,不过我可以尽量去控制它,让它给别人造成的伤害尽可能地小,而这些事只有我当着‘黑行会’的首领、掌握着邪恶势力的最高权力才能做到。”

  他捧起江祥煦的脸,“煦,我可不是善人,我自私自利,喜欢掌握权力,喜欢控制别人,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改邪归正了那也就不是我了,我愿意改善‘黑行会’、愿意尽量控制手底下的人都是为了你,只为你……”

  江祥煦柔顺地仰头迎接他落下来的吻,历历住事都涌上心头……

  第二章

  那是与北燕国最后一场战役后发生的事。堂弟江祥晔大败北燕军,皇伯父派自己到北部边境最前线的关口狼嘴峪镇守,接替江祥晔和那时还是二皇子的江祥亮。北燕统帅燕于威败后引兵回京逼宫,迫父皇让位而自立为皇,随即递表议和,请求派江祥晔做南江国长驻北燕的使节。

  江祥晔与燕于威早有情愫,为了讨好心上人,燕于威甚至要在狼嘴峪和北燕国南部边境的鹰翼关之间建一座祥虹城,用以见证两国的和平与他对江祥晔的爱情。

  边关无战事,南江军从将领到小兵也都训练有素,自己其实只起个监督作用,江祥煦乐得丢下几万大军去远游,江祥亮留下的副帅一定会上报说新来的元帅弃官跑了,但天高皇帝远,皇伯父一时管不到他,他为皇朝效力了六年时光,放个长假不过分吧?想当初他刚离开师门回家就被父王当替死鬼推给皇伯父,而皇伯父竟也不顾他才十五岁就任命他做京都禁卫军统领,不仅负责皇城安全,连京都的安全都丢给他了!可怜他被拴了整整六年,好不容易被放出京,说什么也要玩儿够本儿再回去!

  只不过七月盛夏,南方气候炎热无比,没什么地方好去,他又不能离边境太远,毕竟皇伯父把边防大任交给了他,他不能不关照着,所以他只能在边境附近的几个关口或山脉森林里打转,好死不死地在拒北关正巧碰上一个熟人。

  这人姓柳名声,也是个知名侠客,是他从师学艺时认识的。柳声和师父一见如故,每次师父游经南江国都要去看望柳声。

  他在小酒馆里碰上柳声时,柳声心事重重地好象没看见他,他过去见礼,柳声旁边的人见他也是武林同道,纷纷请他加入。他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柳声的姐夫、江阴绿水庄庄主水扬的朋友。水扬只有一子水浩,年方十六,长得十分秀美,一次外出时被人掳走,绿水庄多方寻找也没找到。半年后那孩子才衣衫褴褛地回来,原来他是被一个叫做“黑行会”的组织的首领劫走,饱受蹂躏和凌辱,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机会逃走。

  水浩把遭遇告诉家人后当夜就自杀了,水扬痛失爱子,悲愤交加,当即广邀白道亲朋、重金聘用黑道杀手,立誓要血洗“黑行会”为儿子报仇。据那孩子说,他是从拒北关附近的一个山庄里逃出来的,所以水扬就带大家到这里来了。

  江祥煦本来就极有正义感,再加上死者遭遇凄惨、又是师父朋友的外甥,焉能不管?当下跟着众人回他们住的客栈。

  到了客栈后柳声却把他单独领到自己的房间,说:“我本来想装着没看见你,你却看见我主动过来了。我不想把你卷进这件事里,你还是赶快走吧。”

  江祥煦不明白,“为什么?”帮忙的人越多不是越好吗?

  柳声叹息一声,“‘黑行会’在江湖中一向行事低调,武林中对它所知不多,但两年前你师父曾郑重嘱咐过我,没事儿千万不要随便招惹‘黑行会’,它就象深不可测的海,能吞没任何对它怀有敌意的人。他那时的神色严肃无比,能让你师父这样的人都忌讳,可见它的可怕。浩儿是我外甥,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白白被人污辱,但我不能把别人也拖进来送命,所以我连你师父都没通知。姐夫不信我的话,非要请这么多人来,唉。”

  江祥煦皱起眉,连师父都这么慎重,这个“黑行会”不能小瞧。不过,柳叔叔却不知道尚华的弟子江显就是南江皇朝的显亲王世子、如今的驻北大元帅。“柳叔叔你放心,咱们输不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办件事。”不用回狼嘴峪调他那十万人马,拒马关有驻军三万,他马上就去找总兵黎勇,黎勇是从他手底下的禁军里调出来的,他开口借个万儿八千的兵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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