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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推vip2013.09.26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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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也因为她的快乐而几番踌躇,不愿亲手打碎她平静美好的日子。
  
  前几日军中有邸报,却原来西戎狼子野心,如今亦在练军,说不定今秋或者明春便会大举进犯……
  
  “你走的时候,记得别丢下我……” 语声渐低,她已进入迷梦。
  
  薛寒云将怀中人儿紧揽在怀里,连连在她颊上亲了好几下,想是方才她被他折腾的太累,这会竟然睡的死沉,他这般动作都未曾将她惊醒。
  
  ——也许,他可以带着她去边关祭拜父母家人。
  
  这么多年了,他一天也不曾忘记当年城破之际,与家人生离死别的场景……
  
  第二日薛寒云照旧要回营,却赶上柳厚休沐,三人在厅里用早饭,见得小两口携手而来,他担忧了半夜的心始放下。
  
  做人家父亲的,女儿嫁出去了,总担心受委屈。哪怕位高权重了,也不敢狠治女婿,总怕回头女儿再被打击报复回来。
  
  他家这位东床娇客,又是当儿子养大的,更不同于一般的女婿,简直有点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就是因为几句话不合,也没道理责骂儿子不是?
  
  若是朝堂上政见不合的同僚,大可想办法拍死,让他哑口无言,身败名裂,丢官弃位……太多手腕可用,唯独家中,这些法子都不能用……
  
  每每此次,柳相都深切的怀念着自家夫人。
  
  后宅这种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好在这俩孩子还算孝顺,没让他操心太久,甜笑着来讨好他:“阿爹……阿爹……”
  
  相厚一板脸:“这会才起来,要阿爹等到几时?大清早也不知道起来练练武!”
  
  两个人相对做鬼脸,浑似做了坏事被长辈抓住的小儿一般。
  
  柳家如此平和,宫中近日却不平和。
  
  就在昨夜,沈琦叶小腹巨痛,折腾了半夜,叫来了数名太医,到快天亮之时,堕下来一团模糊的血肉,竟然是个已成形的男胎。
  
  宫女们吓的魂飞魄散,急忙报到了正宿在尹素蕊宫里的司马策面前。
  
  承宗帝成婚多年,身边女人不断,唯子嗣上艰难,如今尚无公主皇子。好不容易沈琦叶怀孕了,不成想又掉了,委实可惜。
  
  司马策到得沈琦叶宫里,房内已经收拾干净,虽焚了香,到底还能闻到隐约的血腥味儿。沈琦叶散着头发惨白着脸儿躺着,被子以脖颈以下盖的严严实实,两只眼睛却哭的如核桃一般,见到了司马策,便哭个不停:“……总是臣妾福薄,无法替圣上孕育子嗣……臣妾有罪……”
  
  宫里妇人流掉了孩子,先顾忌的并非自己,而是要先顾忌皇帝的情绪。
  
  沈琦叶虽然心内痛苦已极,但却不敢将内心怨恨尽泄,恨司马策纳太多美人在后宫,她好好一个皇子,也不知中了哪一个的招,竟然无故流产了……
  
  这种事情,无凭无据,便是她说出来,恐怕也无人相信。司马策哪里又会仅凭她一家之言便在宫中彻查?
  
  况毫无目底的去查,恐怕会将宫中诸妃诸位美人全部得罪,到时候不但查不到凶手,恐怕连她自己都会失了恩宠,如今唯有自己私下里让心腹宫人悄悄去查证……
  
  司马策安慰了她几句,又赏了一大堆东西,便回去批折子去了。
  
  待皇帝起驾,沈琦叶扭头便吐,姚黄急的端了痰盂来接,见她吐出来的只是酸水,并无半颗米粒,只是眼泪鼻涕俱下,十分狼狈,只不断拍着她的背:“娘娘……娘娘……”
  
  沈琦叶漱了口,说不出的疲累,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他带着一身梨花香……”
  
  阖宫皆知,尹昭仪最喜梨花淡香。
  
  想到昨晚她在床上痛的翻滚,堕下他们的皇儿之时,他正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翻云覆雨,沈琦叶就忍不住恶心……
  
  她的眼睛几近赤红,指甲深深的掐进了姚黄的手臂,直掐的姚黄小臂上沁出血来,哑声道:“我恨!我恨!……”
  
  恨谁?
  
  她自己?
  
  亦或司马策?
  
  又或者这满后宫的女人?
  
  姚黄不知。
  
  只是此后沈琦叶便一夜夜的睡不着,睁着眼睛瞧着殿中的幽烛发呆,不思饮食,整个人都形销骨立。
  
  她又正在坐褥期,不能侍奉承宗帝,未得圣宠,一时之间有不少宫人与宫妃便说些风凉话儿,又或者短了她宫中日常用度。
  
  姚黄魏紫二人也曾向中宫禀报,无奈皇后以病重为由,十回里有九回推脱。
  
  沈琦叶得知此事,心中愈加怨恚:“她本来便是个病秧子,没病还要喝药呢,此回可称了她的心了!也许我的皇儿就是被她想法子打下来的……”
  
  姚黄与魏紫面面相窥,总觉得经此一事,自家主子有些魔怔了……
  
☆、73
  
  沈琦叶遭受如此重创,沈太太自然进宫安慰。
  
  未几;宫中传下旨意;宣柳明月进宫开解沈昭仪。
  
  彼时薛寒云已经去了京郊大营,柳厚在衙署未归;家中下人传报,老吴管事早大开中门;迎了传旨宦官进来。
  
  那宦官正是司马策身边大总管伏俊。
  
  有仆人奉茶;信儿送到了后院,却见得夏惠一脸惊慌往外直冲了过来,见到自家公公;更如见到了救星一般,上前呼救:“不好了阿爹;姑娘发热疹子;这会烧的都有些糊涂了,阿娘催我来报一声,姑娘委实下不了床,要请个太医来看看方好。”
  
  伏俊就是司马策肚里的蛔虫,上次柳明月进宫的情形,他瞧的真真。
  
  他是内宫里长大的,几岁上就被净了身送进来,多少腌臜龌龊事未曾见过?当朝陛下看上个臣妇,不过寻常之事,只要处理得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只是如今圣上瞧中的人儿有一位政事上精明干练的爹,偏又爱女如命,此事才棘手了些……大约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上次瞧着这位柳姑娘的意思,竟然是不愿意。
  
  伏俊在宫里见多了争宠的娘娘们,这样视帝王青眼避之如蝎的女子,他还是头回见。
  
  “既然柳宜人病着,咱家已经来了,理应去探探病。”
  
  伏俊等得吴大管家打发了二门上小厮去请相熟的程太医,这才缓缓开口。
  
  “大人且随奴婢前来。”
  
  见得柳宜人身边侍候的媳妇子毫不迟疑引了他往内,伏俊心道:可是我想错了?
  
  上次柳明月从蓬莱阁里出来之时,神色便算不得欢愉,此次听得内宦宣旨,怎么病的这般凑巧?
  
  若论察颜观色的本事,伏俊自问不低,是否装病,他一眼便瞧的出来。
  
  到得锦梧院,丫环们打了帘子,夏惠引了伏俊往内。
  
  若是寻常男子要进内帏探病,极不合礼数,但太监在宫内原本就算不得男人,宫内娘娘们都不避讳,更何况柳明月,更无避讳的道理。不然,她岂不是比宫里娘娘们还金贵?夏惠深知,因此便将伏俊往里引。
  
  “咱家就在外间,你且进去通报一声。”
  
  伏俊站的地方,恰是锦梧院正房,卧房用云母屏风隔着,正好挡住了卧房内风景,却又听得清内里人声。柳明月若是装病,此刻听得他的话音,便应该吱一声才对。
  
  哪知道卧房内迎头出来个一脸愁容的丫环,拉着先头引他进来的媳妇子不放,只差抹泪了。
  
  “姐姐,姑娘可怎么办才好?这会都糊涂了,要不要送信去营里或者衙署?”
  
  那媳妇子进去打了个尖,也未听见言语,出来便请了伏俊进去。伏俊满心疑惑的随她进去了,伸头往拨步床里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柳明月脸上已密密麻麻起了许多疹子,整个脸都红肿了起来,原本鲜嫩如花的面容令人不忍卒睹,更何况她此刻神智不清,显是已经烧的糊涂了,肿胀无神的眸子微微睁开一线,复又闭目昏睡了过去。 
  
  不等程太医前来,伏俊便进宫复旨去了。
  
  司马策听得柳明月生病,原还有几分不信,听得伏俊亲眼所见,才肯信了。
  
  “没想到,她竟病了。”
  
  伏俊跪在司马策脚下回话:“老奴瞧着,柳宜人病的很是严重,相国府已经去请程太医了,恐怕没有十日半月不容易好。就算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想到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蛋上留一片疤印,伏俊便有些叹息。
  
  柳明月的病症,比伏俊预计的痊愈还要晚上许多日子。
  
  没过几日,程太医在宫里替司马策例行诊脉,司马策漫不经心道:“听说柳相女儿病了,这几日朕瞧着他在朝上神思不属,难道竟病的很重?”
  
  程太医想到那丫头的嘱托,瞪着张肿成猪头的脸求他:“……程伯伯一定要让外面的人知道我病的很严重很严重,半年不能出门吹风见人,这样子宫里就不用再宣我进宫了……”
  
  沈昭仪刚流了产,若柳明月迫不及待的进宫安慰,就算宫中有旨意传下,教旁的各宫娘娘们心中如何作想?
  
  柳明月一本正经向他解说的时候,倒令程太医对她刮目相看。
  
  “……纵然以前我与沈昭仪在闺中如何亲密,到底如今我们都各自嫁人了,早非天真烂漫的女儿。谁都知道爹爹疼我,恐怕宫里各位娘娘们也如此想。听说如今宫中分作几派,尹昭仪唯皇后马首是瞻,温皇贵妃最得温太后欢心,沈昭仪的阿爹管着户部钱粮,攥着圣上的钱袋子,还有高修仪与傅淑妃,皆是出自将门……这些娘娘们皆未育有皇子,但终有一日后宫会有皇子公主。侄女若此时还与宫中娘娘交好,也许会被人视为阿爹与沈尚书关系密切……又或者阿爹默认了支持沈昭仪。我不但帮不了阿爹,还给他在朝中添许多仇家,怎能如此不孝?”
  
  程太医久在宫闱行走,如何不知这些事情,当下便怒了,瞪她:“你既知此中利害,弄个小伤寒或者发个烧什么的便好,何苦要拿了熬制过的蟹油往脸上身上涂?明知是你自小吃不得的东西,还敢靠近。亏得谁都不知,只当你无故发了热疹……”
  
  那丫头竟然苦着脸叹气:“这六月暑天,哪里就能伤寒了呢?就算在冰水里泡大约也好好儿的。自听得沈昭仪出了事,我便估摸着说不定会得宫中传召,所以早早便偷偷备下了这东西。我也不容易呢……”
  
  程太医还能如何?
  
  自然替她保密了。又将她这番话转述柳厚,柳厚只当女儿懂事了,竟能看得透前朝后宫的万千联系。哪里知道这只不过是以鲜血生命为代价,才换来的反思而已。
  
  反正薛寒云已有前往边关的心思,她除了抛不下老父,若是能随薛寒云驻守边关,一来体验下他前世吃过的苦,二来也能避开司马策的纠缠,数年之后,想来司马策早将他这点子心思抛开,到时候柳厚若能告老还乡,一家人说不定也能保得平安……
  
  因此,程太医替司马策诊完了脉,微一沉吟,才略带遗憾道:“柳相闺女的病,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不能全好。只能慢慢在房里将养了。柳厚一把年纪只得这一个闺女,不愁才怪。”至于柳明月到底得了何症,他也只隐约透露,反正治疗起来很麻烦……
  
  女儿家患病,总有些不能透露之处。司马策也深知其理,便不再追问,只转头传了柳厚见驾,赐了许多名贵补药,及祛疤痕的灵药。
  他自以为体贴无比,柳厚也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遂放下一桩心事,转而去后宫寻乐。
  
  内宫如今美人众多,各有千秋,政事之余,倒能解得乏累。只是偶尔想起柳明月那双眸子,心中总觉痒痒。
  
  相国府锦梧院内,最近这些日子日日飘着药香,院子里架着黄泥小火炉,上面十二个时辰的炖着药罐子,更有大锅的药草在小厨房熬制,一桶一桶抬进主卧房边的净房……
  
  柳明月只着锦罗纱衣,散着头发倚在被垛上看书,身边的丫环们打扇的打扇,剥果子的剥果子,忽听得外面来报,贺大奶奶来了,她挥挥手:“不见;哪里来的什么贺奶奶贺太太……”
  
  门口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连我也敢不见,可见你是皮子痒了……”
  
  柳明月哀嚎一声,扔了书便往被子里钻……她将罗师姐新换的身份完全忘了,只当是阿爹手下哪家的家眷前来攀附巴结……
  
  罗瑞婷已是几步窜了过来,一把掀开了被子去瞧,见她面上已消了肿,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的贼快,只脸上脖子上面许多渐平下来的疹子,瞧着就跟只小花猫似的,不由噗哧乐了。
  
  “哟哟……我瞧瞧,这是谁家的花猫啊?听说消息传到营中,薛师兄差点发了疯,大半夜的闯进主帅的院子里,要求请假进城,若非瞧在相爷份上,恐怕五十军棍下去,薛师兄一双腿便要废了……”纵如此,京郊大营的主帅亦赏了薛寒云二十军棍,他如今还在营里躺着,未得获准回家探妻。
  
  此事又是柳明月一大愧疚之处。
  
  当日她情急之下将早偷偷备好的蟹油在身上脸上涂了一遍,立时三刻便肿了起来,又痒又吓人。
  
  伏俊进来的那会,她正克制着自己不要伸出手来往身上脸上抓挠。亏得程太医自小看着她长大,来的也快,一贴子药下去,已是止痛痒,没两日便消了肿。
  
  只是经此一事,她更懒怠动弹,又不曾告诉过众人。罗瑞婷得知这消息,也还是罗行之回家来休息,从罗老爷子处得来的消息。回营之后便已晚了,深觉不安,便告诉了薛寒云。
  
  哪知道他低估了薛寒云的爱妻之心,他竟然连一晚上都不肯等,大半夜闯进主帅院里……
  
  主帅温福成乃是温青蓉之兄,正搂了新纳的小妾快活,被搅了好事,一怒之下才下令将薛寒云军法处置…… 

☆、74
  
  温福成是司马策登基之后,才从兵部被调到京郊大营来的。
  
  他的亲姑母是皇太后;阿爹如今掌管着禁军北衙;亲妹子在宫里当着皇贵妃,自己掌着京郊大营;温家如今可谓权倾天下,前朝后宫盛及一时。
  
  薛寒云挨了打以后;温福成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柳相。
  
  柳厚在朝中素有威望;又是司马策任太子时的太傅,历经两朝依然稳稳坐着一国之相,实不容小觑。
  
  正在此时;又传西戎犯边,温福成思来想去;索性先发制人;向司马策上书,道营中有热血军士请战,前往白瓦关御敌,其中尤以原白瓦关守将薛良之子态度异常坚决……
  
  司马策接到奏折,想到那清丽容颜与纯澈眸子,还有毫不客气的拒绝,心中滋味莫辨,索性朱笔一挥,准奏!
  
  柳明月再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原本想着拖得一时,哪知道如今圣旨下来,薛寒云要遵旨奔赴边偏她如今对外宣称重病,卧床静养,连出门吹风都不行,又哪里能够出远门呢?
  
  又怀疑,难道是司马策召她入宫,结果被拒,这才想着将薛寒云调去边关?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五日之后,薛寒云交割清楚了营中事务,回到了相国府。
  
  连生这些日子早带着人在营外守候,如今用马车接了薛寒云回来,愁容满面送进了锦梧院,转头便去程府请程太医。
  
  ——不知营中军医如何,薛寒云受了棒伤,总要程太医看过才能放心。
  
  薛寒云一瘸一拐进了锦梧院,进门便闻得一股浓烈的药味儿,他虽后来听得家中传信去营里,道柳明月的病只需静养便无甚大碍,可是闻得这满院药味,心中还是揪成一团。
  
  房里丫环闻得脚步声,出来瞧时,见得薛寒云,面色一喜,连忙隔窗向里喊了一声:“姑娘,姑爷回来了……”
  
  柳明月正窝在床上发呆。她当日忍着又未抓破,这些日子红肿消退,静养了这些日子,连疹子也尽数消去,如今面皮儿还同当日一般细嫩,只是做戏做全套,她如今还只是在房里将养,未曾出过门。听得丫环道薛寒云回来了,早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了卧房地下。
  
  夏惠正在房里服侍她,见她这般毛躁,先自笑了,“姑娘这是做什么?怎能光着脚下地?还不快到床上去?”
  
  已听得薛寒云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转眼就绕过了云母屏风,到得柳明月近前,将她从地上抄了起来,抱在怀里便往床上去放。房内一众丫环皆识趣退了下去,只留小夫妻两个。
  
  薛寒云一双锐眸将她脸上身上细细瞧一遍,见得她面色红润,气色极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听得外面传你病的严重,我不知底里,只当家中传到营里的信儿,道你一切安好,全是骗我,还好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了!”
  
  柳明月已听得罗瑞婷说过,薛寒云在营中受了棒伤,她扑上来便要解薛寒云腰带,被他抓住了小手,一脸笑谑:“娘子这是想为夫了?总要等到晚间才好吧?”
  
  柳明月担心他身上棒伤,还要试图去解,傻傻道:“等不及晚上了。”一句话说完,才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猛然抬头瞧见薛寒云坏笑,细回想两人对话,顿时窘的满脸通红,这下腰带也不解了,反去拧他胳膊内侧的细肉:“教你瞎说!教你瞎说!”
  
  他活蹦乱跳的,还能说些怪话来招她,可见没什么大碍。
  
  薛寒云搂着她,用满是胡茬的下巴故意去蹭她的脸蛋儿,见得她又羞又窘,又气又恼,顿时揽着她笑倒在床拨步床上……
  
  当夜,柳明月到底看到了薛寒云身上棒伤,见得被打过的地方虽然疤痕血痂脱落,但嫩粉色的新肉触目惊心,顿时又气又心疼,恨恨咬牙:“温家有什么可得意的……总有一日也能教他们尝尝败落的滋味……”
  
  霸道独断专行如司马策者,岂能容得舅家凡事指手划脚?
  
  拥立之功虽然极大,但如今司马策待温家却十分隆厚,温世友不但掌着北衙禁军,如今还把持着兵部。皇后虽然出身国公府,如今在宫中可以弹压别的嫔妃,诸如沈琦叶傅锦心之流,对贵妃温青蓉却逐步退让……
  
  自皇后之父韦世康过世之后,温世友与其子们便以国舅自居,所以温福成才在营中这般的霸道嚣张。明眼人一眼便瞧得出,温家是打定了主意,要出两代皇后了。
  
  只要皇后一直无子,温青蓉尽早产下皇儿,便有可能取皇后而代之。
  
  然而这般局面,恐怕并非司马策乐见其成的。
  
  外戚独大,历来为当权者忌。
  
  司马策此刻能容忍温家,恐怕只是因为皇太后还活着,温世友这位亲舅舅又有从龙之功,他才登位,实不适合逼温家放权,一来恐会母子不合,二来恐引的天下人说他凉薄。
  
  柳明月心中忽生一计,要替薛寒云出了这口气,只是如今却不好轻举妄动,只待过些日子再说。
  
  薛寒云自小立志要往边关驻守,近日被温福成保荐,他心中早有此意,不过是早晚而已,因此除了即将要到来的夫妻分离。旁的倒并不担心。
  
  他这位养父兼岳父也不是等着被挨打之辈。
  
  温世友想骑到柳厚头上,也得有那个本事!
  
  当晚,柳厚从公署回来之后,翁婿两个商谈半夜,柳厚最后拍板决定:柳明月暂且在家休养,只等半年,对外道她身体已经痊愈,便可随夫前往边关。
  
  薛寒云原本还在犹豫,“阿爹年纪大了,我不能在膝下尽孝就算了,月儿早晚要能照顾阿爹,我也放心些……”他一边舍不得娇妻,一边又放不下养父。
  
  柳厚身为过来人,自然知道年轻小夫妻不宜分开太久。况且他们如今还未有子嗣,这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身体尚好,倒不至于到了离了人就不行的地步,再说家中这么多奴仆,哪里又用得着月儿侍候了?”
  
  他坚决不同意小夫妻分开,薛寒云见养父态度坚决,也只有听从,又想到夫妻分开小半年,不久之后便可团聚,心中也极是欢喜。
  
  翁婿两个将此决定告之柳明月,她想来想去,考虑到薛寒云此去的危险性,终于半含半露将司马策曾有过的调戏之事道了出来。
  
  她到底有所保留,重生之事还是讲不出口。
  
  柳厚与薛寒云从不知还有此事,翁婿两个都呆住了。饶是柳厚在政治漩涡里打了一辈子滚,如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心机深沉的今上怎么会瞧中了自家这傻闺女?
  
  柳厚百思不得其解,又见得她盘膝坐着,好些日子不曾出房,一头鸦青发丝垂在肩上,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瞧了过来,一副等待庇护的小模样儿,他一颗爱女之心早化成了水,哪里还忍心责备她出了事情不肯跟家人商量,一个人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还私下涂了蟹油膏来装病躲避入宫……
  
  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生气……
  
  随后他便释然了。
  
  自家闺女这般可爱,被男人惦记也属正常,只是若是寻常男子还好,如今惦记上的却是当今圣上,这便有些棘手了,不过也并非不能解决之事。
  
  反是薛寒云,自听了柳明月所述,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眸子里似蕴酿着风暴一般。
  
  柳明月从未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以前就算再惹他,与之针锋相对,也不见他有这种神情,脸都给气黑了,她在薛寒云这种眼神之下,顿时瑟缩,抱着膀子便往后挪了一小下……
  
  她不挪还好,薛寒云还能镇定,一挪之下他猛然间便扑了上去,直吓的柳明月一声尖叫,只当他要行凶,哪知道整个人落进了他怀里,已感觉得到他有些微微发抖,双臂搂的死紧,破口大骂:“……你是不长脑子啊?出了这种事不回家告诉我,还一个人悄悄扛着,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本事很能耐?……”
  
  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只手臂却箍的她死紧,半点不肯放松。
  
  柳明月被他骂的眼眶里珠泪儿打滚,扭头瞧见自家阿爹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弱弱告状:“阿爹,寒云哥哥欺负我……”
  
  柳厚拈须微笑,凝然不动;毫无援手的打算:“与其让外人欺负,还不如让寒云欺负呢。我还更放心一点!”
  
  柳明月无语凝噎:“……”您老还是不是我亲爹啊?
  
  柳厚起身往外走,临行丢下一句:“云儿记得,明日还要进宫谢恩呢。教训这丫头归教训,也别忘了正事。”
  
  薛寒云正在暴怒之际,应了一声,柳明月睁睁睁看着唯一的救星阿爹的身影转过了云母屏风,脚步声出了正房,随后院子里的脚步声都彻底的消失了,顿时瘪着嘴,一副快哭了的小模样。
  
  “寒云哥哥我错了……”
  
  对方冰冻起来的脸毫无解冻的迹象。
  
  “夫君我错了……”
  
  他深邃的眸光牢牢盯住了她,柳明月心肝打颤,举起爪子保证:“以后苦由你来受,累由你来扛,啥坏事儿都由你担着……我只管吃喝享乐……寒云哥哥我错了,我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我再不越权扛事儿了……”
  
  寒云哥哥生气太可怕了!



☆、75

  番外小剧场:金铃
  许多年以后;京郊的葫芦村里;生下女儿;都喜欢给女儿起金铃啊金玉啊或者玉铃啊;都希望女儿生的如花似玉,长大以后将女孩儿送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引起这股风潮的女孩儿;是葫芦村一个名唤金铃的女孩儿。原本家境还不错,当年卖身为奴;也是新帝登基,广选宫女,不巧前一年她爹得了大病;将家中积蓄花的一干二净,连个打点的银子都没有,金铃逼不得已;背着家人自卖自身,等到她阿爹阿娘接到信儿,才知女儿已进了高门大户家做了奴婢。
  金铃的娘当时捏着女儿的卖身钱,差点哭昏过去,后来听得牙婆说只卖几年,才缓了过来。
  到底她极疼这个女儿,后来硬是起个大早去京中大户家寻女儿。老妇人不识字,按着牙婆提供的地址寻摸到门首,一问之下顿时吓的脚软。
  她一辈子见过的大人物,除了里长,就是县大老爷,还是坐在轿子里鸣锣开道,看不到眉眼的。
  葫芦村虽然在天子脚下,但村子里还真未出过什么大人物,因此也只是寂寂无名。
  一国之相,那得是多大官儿?
  老实巴交的妇人扳着手指头算也算不明白相国大人与县台老爷中间隔着多少个品级……只知道这官位高的吓人……
  到底相国府的门子还算谦和,见得这妇人眉目沧桑,只在府门前打转,便上前去问了一声,说是内院里丫环的亲娘,打听着名字,隐约是有这么个丫环,便带着她到了角门上,让守门的婆子进去通禀。
  老妇人到底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身着绫罗,打扮的就跟小姐似的。
  又因着养了一段时间,皮肤又细嫩不少,这样漂亮的女孩儿,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生出来的。
  更难以想象,那位相国府的小姐,她家闺女服侍的小姐该是何等样天仙人物……
  不成想,数年之后,不但是那位相国府小姐,便是她家老爷,妇人都有缘得见,并且有幸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久……
   
☆、76
  
  柳明月其人,在柳相面前向来撒娇卖痴;凡事所求无不能达成。本来此项本领婚后在薛寒云面前也是无往而不利的;结果今晚却踢到了铁板。
  
  某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她面前重振夫纲,一张脸冷的就差滋滋冒着寒气了;只冻的柳明月恨不得退避三舍,偏被某人牢牢禁锢在怀里;一双眸子含着凉意锁定了她;整个表情凝固成了一句话:我很不高兴,我非常生气!
  
  柳明月觉得忒委屈!
  
  她原来瞒着,只是觉得此事难以启齿;若非到得非常时刻,自己有能力处理;便悄无声息处理了;何至于让家人知道徒添烦恼负担!
  
  司马策多高傲的人啊?就算心中有不好的想头,被拒绝了也没有再二再三贴上来的道理。时间久了,兴许他的心思就淡了呢。
  
  况且薛寒云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也不致于有什么突发状况而来不及提点。
  
  哪知道温福成办了一桩蠢事儿,二话不说将薛寒云一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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