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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择 作者:一浊(起点vip12.12.31完结,才女权谋,宫斗)-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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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身上有死气。”墙角的人一身破烂的衣服;惨淡的挂在身上;头发乱蓬蓬的;一张难以看出本来面目的脸惨白异常;但是那双眸子却是亮晶晶的。
身子一顿;脑子里是江智被泡的发白的尸体;江乐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治好她。”把被子包裹的江琢往前一送;江乐山满脸凝重。
那人却是始终坐在墙角;看也不看江琢一眼;那双眸子始终望着燃烧的蜡烛;似乎想从蜡烛上面看到花一样。
蜡烛上面自然是没有花的;堂堂青圜的一国之君;自然也不能允许男子这般轻蔑的对待;即使对方身份尊贵。
“朕命你治好她。”江乐山眸子里隐有怒火;直勾勾的盯着面前那泛着臭气的男子。
男子不情愿的收回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江乐山;突然低头;哑然失笑。
“陛下在求我?”语气轻柔的像是一阵风;偏偏;这样近乎于轻蔑的态度;对象是一国之君;男子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一脸的坦然。
江乐山并没有因为男子的态度更加恼怒;相反;却是一脸沉思。
男子的身份;让他有这样的资格这样的胆量跟一国之君这般对话。
江乐山脸颊上一阵抽搐;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望向男子的目光颇为复杂。
“陛下;臣只问一句;臣之前所说;可曾应验?”第一次;男子低下了他肮脏却高贵的头;在江乐山面前自称“臣”。
他这一声“臣”不但没有让江乐山面色有丝毫缓和;相反;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痛苦。
“慧儿残疾;智儿没了;朕;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了。”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低吼;江乐山痛苦的递过了怀里紧紧抱着的江琢。
男子却不伸手;暗叹了一声。
“三年前我就对陛下说过;陛下子嗣将不保……不想陛下今日才肯相信我的话。”男子不肯伸手救助;他在等皇帝陛下一句话。
江乐山神色黯然;他自然知道男子为何这般;他在等自己求他。
十几年前两人有过约定;只要江乐山开口求他;就要放他出去;自然;他的身份也要昭告天下;那个位置也要被众人看到。
“陛下如果没有想好;那就请回吧。”男子眼观鼻鼻观心;就这般在江乐山怒目注视下闭上了眼眸;双手结了一个忧;竟然似在修炼。
江乐山气结;既想救人又不想真的放她出去;额头青筋鼓起;却是因为气的。
“你修的是什么道;竟然见死不救;你还想成仙?笑话!”
冷言冷语并没有对男子产生丝毫威胁;淡淡的睁开眼眸;男子笑得一脸坦然;“二十几年前;家师倒是想以一己之力拯救天下苍生;结果如何?”男子嗤笑一声;嘴角上扬;升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结果;他被前任国主活活烧死在皇宫前面;敢问陛下;清微身不由己;为何要救不相干的人?”
一语惊醒;这人竟是青圜受封十余年的神秘国师清微道长;民间传言;清微道长能力鬼神莫测;离仙人只怕就差一步;当年辅佐皇帝江乐山登基;功不可没。
偏偏这人喜欢云游四方;踪迹难以寻觅。
谁也不曾想到;民间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被皇帝陛下幽禁在皇宫某处。
看他这样子;哪里是仙风道骨的国师;分明连个乞丐都不如。
江乐山双手颤抖;下意识的缩回手;竟是难以决断。
清微似乎早就看出了这个男子的凉血无情;闭上眼睛幽幽的开口道:“左右陛下有七个子女;死一两个;也不算什么!”
近乎于大不敬的话;从这个男子嘴里说出;似是再正常不过。
江乐山闭上眼睛;猛地抬手。
☆、171难得糊涂
171难得糊涂
“朕;求你;救她!”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如金石一般铿锵有力;江乐山猛地抬手递出怀里的小人儿;眸子紧紧的闭上;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一般。
“臣清微;领命!”稽首一礼;清微笑着接过了棉被包裹的孩子;眉头却是一皱。
“怎么样?”生怕自己送来的已经晚了;江乐山再也不想看到那小小的人儿失去生命躺在冰冷的地上;心瞬间被提起;他从未有哪一刻像是这般害怕。
“她身上有妖气。”清微皱眉;脑子里却是回荡着二十几年前师傅的一句话;“狐妖乱世;青圜亡国。”清微喃喃;眸子复杂的看了一眼江乐山。
这个孩子是江乐山亲手抱来的;自然是皇室血脉;可如果她是那传说中的狐妖;清微突然好奇;皇帝陛下会如何割舍。
江山与子嗣之间;他会作何选择?
“妖气?”江乐山喃喃;猛地醒悟;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一片复杂;“你看清楚;她可是狐妖?”脸色凝重;江乐山瞬也不瞬的盯着清微那张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
闭上眼眸;清微仔细感应。
在江乐山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不是;妖气很淡;应该是从哪里遇到了什么。”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说实话;如果面前的孩子真的是他要找的妖物;清微也不好下手;毕竟;她是皇室血脉;即使是妖物转世;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室。
也不见清微有什么动作;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打开过;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把手中的小人儿递还给了江乐山。
再次抱紧怀里的孩子;江乐山面色复杂。
“你可以出去了。”转身离开之际。江乐山淡淡的话语回荡在密室里。
清微脸上没有任何欣喜;似乎早就预料到结果一般;只是;望向江乐山背影的眸子复杂;也不知道是在看他;亦或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
江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大半天;看看天色。似乎已经下午;也不知怎么了;这次醒来身边没有一个人。
抻了个懒腰;尽管又睡了一天一夜。可也不知怎地;这一次醒来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相反;整个人异常精神。
江琢也没有多想;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趿拉上鞋子;推开房门;先冒头试了一下。
“嘶……真冷啊……”深深地吸了口气;江琢飞快的跑出去。看那方向;竟是小厨房。
“谁?”小厨房的门被推开;里面一声惊呼;随即就看到一个小脑袋冒了进来。“公主?”小厨房里几个年长的嬷嬷一脸错愕。
“有没有吃的;饿死我了。”江琢甜甜的笑着;整个人凑到苏瑾身边;“嬷嬷。琢儿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微微撅着小嘴;似乎有很多不满。
苏瑾眼里一阵疼惜;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公主的后背。
“宫里有事;贵妃娘娘那边人手紧;用别的宫的奴才也不顺心;奴婢让晚香斋的奴才都去棠梨宫听从调遣了……是奴婢疏忽;想着公主还要睡一会儿;就出来看看吃食弄好没有。”
江琢眸子黯然。即使苏瑾不说;她也知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不想被人看穿;江琢咧嘴笑了一下;“嬷嬷做了什么好吃的?”
从小就伺候江琢;苏瑾自然比别人更加了解这个小公主。
见她似乎不高兴;还以为是因为醒来身边没人。公主心里难受。
毕竟还是小孩子;苏瑾急着解释道:“贵妃娘娘一直在这照看公主;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想来那边忙完就会过来看望公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苏瑾并没有提到江乐山。
一想到早间陛下回来时阴沉的脸色;如果不是公主脉象正常;苏瑾都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琢不明白苏瑾的担忧;只是抱着她的胳膊蹭了一下;“嬷嬷;琢儿真的饿了。”
“好;好;奴婢这就好了;定不会饿到公主的。”苏瑾难得展现笑脸;像是小时候一般;轻轻摸了一下江琢的头;使了一个眼色;抱着公主回到了寝殿。
桌子上摆了一碗粥;几个小包子;四碟小菜;江琢闷头;吃的极香。
吃了饭;江琢照例去小书房读书;把想要在书房伺候的苏瑾赶了出去;骤然一个人清静下来;江琢放下那本始终在读的青圜周志;突然没了看书的兴致。
眼看着申时已过;江琢待在小书房里;心里长草似的。
隐隐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开门跑了出去。
“瑞香;你过来。”招招手;江琢迫不及待的找瑞香;她很想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可具体 的;她还是想知道。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奴婢就来。”急匆匆从正殿赶出来的苏瑾一把拉住了瑞香;摇了摇头;向江琢迎了过来。
“不必了;嬷嬷;要瑞香过来伺候就好。”
“还是奴婢来吧。”这一次;苏瑾异常坚持;江琢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满是不解。
苏瑾尴尬的笑了一下;“瑞香;你们都去洗澡;沐浴更衣后再来伺候公主。”摆摆手;随着瑞香回来的几个宫女、太监都散开了。
苏瑾拉着江琢进了小书房;“公主;宫中出了事;奴婢怕他们身上沾了晦气;一会儿洗完澡就让他们过来伺候。”
江琢眨眨眼;脑子一动;也就想明白了。
感情苏瑾这是怕她刚刚病好再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心里既好笑又温暖;江琢也没有坚持;轻轻点了点头;左右已经等了这么久;就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江琢这一等却是等了近一个时辰;眼看着晚膳的时候到了;江琢翻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出去用晚膳。
天大地大;吃饭事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没有用。
用过了晚膳;江琢把一身熏香的瑞香召到小书房;嗅着瑞香身上的味道;江琢脑子里似乎有什么闪过;可一瞬间似乎又没有抓住。
“事情怎么样?”一俟房间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江琢显得迫不及待的开口;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里竟隐隐有一丝颤抖。
瑞香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公主刚刚醒来;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没有多想;公主在她心里一向都是神秘莫测的。
“五皇子的尸首在冰洞里发现;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个小太监;有人怀疑是谋杀;偏偏五皇子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也有人怀疑是那小太监看到五皇子失足落入冰冻要救人;说法不一;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瑞香低头沉默;宫中发生这种事;稍微有良心的;谁也高兴不起来。
“兰妃是个什么反应?”想到之前兰妃从晚香斋状若疯癫一般奔入夜色中;江琢很难想象;那个看似柔柔的女人;在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后;会有什么反应。
瑞香脸色难看;轻轻摇了摇头。
“兰妃娘娘;她疯了。”
“疯了?”低声喃喃;兰妃是那样柔弱的一个女人;柔弱到让人很难注意到她骨子里的坚强。
江琢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娇滴滴的女子;看似柔弱;实则连皇后都敢暗中对抗的心思;那样一个人;竟然就疯了。
“过刚易折。”没来由的;脑子里涌出这么一句话;江琢暗叹一声;弱肉强食;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今天是五皇子入殓的日子;已经追封为郡王……陛下的意思;并不大办……”
瑞香低声禀报;江琢并未听进去太多;人已经没了;追封什么的;还有什么意思。
说起来似乎是嘲讽;青圜始终未立太子;几个皇子更是没有什么封号;没想到;先走一步的江智竟然什么都走到了大家前面。
毕竟是未成年夭折的皇子;如果不是江乐山真心在乎这个儿子;只怕连这郡王的追封都没有。
一字王为亲王;两字王为郡王;就是不知;江乐山会为五皇子选哪两个字。
“等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江琢猛地喊住唠唠叨叨的瑞香。
“你说;五皇子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那大家为什么怀疑五皇子是被人害死的?”江琢之前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猛然想起;总觉得疑点重重。
“因为有人认出那一同被打捞上的小太监;大概一个多月前;无意中惊了兰妃的銮驾;被兰妃一怒之下打了三十板子;人差点死了……”瑞香倒也没有隐瞒;自从跟在江琢身边后;几乎下意识的学会了收集情报的重要性。“听人说;兰妃也正是认出了那小太监;伤心之下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五皇子;所以才疯了。”
江琢摆摆手;瑞香悄悄的退了出去;独留江琢一个人靠在软榻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来由的;脑子里竟是那一夜床边芳尘的身影;江琢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嘴边一抹嘲讽的微笑。
“真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样啊……”低声喃喃;也不知是说给谁人听。
有时候;人生;难得糊涂!
☆、172尘归尘
172尘归尘
天佑十三年的新年;注定是一个让人难忘的新年。
五皇子江智意外死亡;这是官方给出的答案;然而;事情具体如何;怕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五皇子的生母兰妃疯了;江乐山并没有薄带她;继续享受妃子的待遇;却让她搬离了畅春宫;另外置了一个偏僻的宫殿给她住。
景仁宫和畅春宫;成为了宫里的禁区;更是严禁提起的。
至此;皇宫里;兰妃娘娘成了一个故事……
整个新年;皇宫里都被一层愁云惨淡笼罩。
太后下了严令;元宵佳节要大办特办;一定要热热闹闹的;借机冲淡晦气。
皇帝皇后都没有说什么;下令内务府一定要把元宵节办的热热闹闹的。
元宵节前夕;太医例行诊脉。
一位和月妃新进宫的妃嫔和雪答应同时怀了孕;两件喜事;似乎一下子冲淡了宫里的愁云;大家更热衷于大办元宵佳节。
江琢整日里待在棠梨宫看芳尘练舞;有这个小公主的监督;眼看元宵佳节将至;芳尘练舞更加勤奋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芳尘自己多心;总觉得小公主病好之后;似乎对她有些疏离。
“琢儿;今天就是元宵佳节;来;到母妃身边来。”余贵妃招招手;许是受了江琢的感染;余贵妃近来也习惯母女两人在的时候没有外人;索性把伺候的奴才都赶了出去。
“母妃……”轻轻的唤了一声;江琢整个人放松了身体趴在余贵妃怀里;小脸上满是疲惫。
“琢儿怎么了?”明显觉察出今日的江琢似乎有些不同;余贵妃心思敏感的开口。
“母妃;生命;在宫中人看来;竟是如草芥一般不值得怜惜么?”每每对上芳尘那张干净的脸;江琢恨不得拉住她问一声。当日的事情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江琢甚至不敢去问是不是她做的;她怕;怕事实让她无法面对。
“琢儿;宫里;每个人生存都不易;或许;谁都有些无奈吧。”从当初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余贵妃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看着面前江琢迷茫的眼眸;余贵妃心中一阵沉重;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任性;面对的。可能是另一张脸吧。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下意识呢喃;可偏偏;明白是一回事;想开却是另外一回事。
“母妃;琢儿想出宫去。”趴在余贵妃膝盖上;江琢第一次向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出宫?”余贵妃愣了一下;有多久自己也没有出宫了?“如果琢儿想出宫;母妃跟你父皇提一提。我们回去省亲吧。”
“省亲?”江琢失笑;她倒是忘记了;母妃的身份;想要出宫;只能这个办法了;只是;她要的。是永远的自由。
“母妃;琢儿想出宫。”再次抬头;江琢眸子里写满了坚定;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出宫去;她怕;如果在这吃人的深宫待得久了;自己。怕就不是自己了。
余贵妃显然读懂了江琢的意思;看向她的眸子既震惊又复杂。
“琢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更衣吧。”故意转移幸伙的注意力;出宫;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母妃。我是一定要出宫的。”江琢喃喃;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像是说给余贵妃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琢儿;你如果真的出宫了;留下母妃一个人;多孤单。”笑着开口;余贵妃只是想打消江琢不切实际的臆想;却不成想;许久之后;一语成谶。
“琢儿会经常回来看母妃的。”仰起头;江琢认真开口。
“你也知道;有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啊。”明明是劝说江琢打消念头的话;可说着说着;余贵妃又是一阵伤感。
江琢叹了口气;的确;人生有很多不得已;那就更不能让自己待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那样;只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江琢不想哪一天也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余贵妃只当江琢一时兴起;并没有太过留意;倒是无意中问起了一件事。
“琢儿为何不让母妃收芳尘为义妹?”要知道;芳尘始终是自己人;她的位份高些;对余贵妃只有好处。
之前余贵妃提议要收芳尘做义妹;江琢并没有反对;但病好之后却是异常坚定的反对;这让余贵妃有些摸不到头脑。
江琢在心底暗叹一声;却没有办法言明自己的担忧。
只是含糊的劝道:“毕竟是外人;母妃如今的地位;还需要靠她来更进一步不成?倒是她;一旦母妃跟她牵扯太多;将来芳尘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只怕也容易连累母妃;芳尘;毕竟还太年轻。”
在心里加了一句;“手段未免太多太重了些。”虽然没有证据;但那一晚不是幻觉;江琢隐隐猜到了些许真想;只是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罢了。
此时余贵妃要和芳尘牵扯上关系;江琢自然不肯。
本来嘛;芳尘出自棠梨宫;这已经是一层抹不去的关系了;如果可以;江琢宁愿没有过芳尘此人;也比她整日面对那张看似清澈实则包藏祸心的眸子要强。
如果不是念着芳尘不会背叛自己;说不得;江琢早就用些手段把此人从身边清除。
…
天佑十三年的元宵节;注定是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节日。
一扫多日的阴霾;整个皇宫里一片喜气洋洋。
宫里更是请了晋安知名的戏子唱戏;是夜;当一轮圆月当空时候;一个巨大的莲花灯被抬到舞台正中间;随着音乐声起;花瓣缓缓绽放;谪仙一般的美人儿一袭宫纱翩翩起舞。仿佛随时欲飞起 的彩蝶;直到很多年以后;人们依然对那一夜的惊人之舞津津乐道。
宫里难得一片喜气;太后也乐得皇帝从阴霾里走出。
当即下了懿旨;特加封芳尘为贵人。
是夜;芳尘一步登天;不知羡煞了多少宫娥。
江琢却是知道;芳尘一是沾了棠梨宫的光。二是占了元宵佳节想要冲淡晦气;芳尘只是太后缓解皇帝心结的一味药罢了。
不管怎样;芳尘的位份却是定了下来。
雪答应因为怀有身孕才晋封为常在;芳尘却是一步登天。同样是出身卑微;茜雪却是气的一口银牙咬的咯嘣响;偏偏又做不得什么。
芳尘的乖巧懂事;外加上那股子不同于宫中女子的清新气息;很快赢得了江乐山的宠爱。
不知不觉中;三个月的时间缓缓流逝;宫中诸人似乎都淡忘了五皇子和兰妃的事。
春天的脚步悄然接近;宫中一片祥和;都在默默等着三个小生命的降临。
茜雪一如既往唯皇后马首是瞻。只是如今的皇后娘娘;自己尚不得陛下的宠爱;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她。
芳尘平日里的乖巧是出了名的;就连诸般挑剔的太后对她也是满意。
相比之下;茜雪的小聪明和跋扈也就更加明显。
这一日;江乐山早早翻了牌子;要宿在芳尘宫里。
如今的芳尘。恰巧住在德妃的咸福宫;也不知道江乐山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让她住在棠梨宫。
德妃一向深居简出;自从六皇子拜师之后;整日里吃斋念佛;如果不是节日上还能偶尔见到她的身影;怕是大家都要忘记了这位妃嫔。
好在;江乐山虽然喜新却也不是个厌旧的人。每个月里倒也有那么两天是宿在德妃处。
为此;德妃更加善待芳尘。
晚间;江乐山照例到芳尘宫里用晚膳;刚刚用过晚膳;芳尘端过来一杯热茶随手递给江乐山。
“陛下……”柔着声音唤了一声;初为妇人。那种娇艳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温香软玉在怀;江乐山一阵心猿意马。
看了看天色;江乐山轻咳了一声;“爱妃这名字;似乎很别致。”故意有的没的开口;春日天开始变长了;眼下;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似乎不利于进行某项少儿不宜的活动。
“先生说;芳尘的名字取自一句话。”柔弱无骨的挂在江乐山怀里;芳尘随手递过一块糕点;塞到江乐山嘴里。
“哦;什么话?”含糊不清的开口;江乐山一双大手却是已经开始不安分。
轻轻的扭动了一下娇躯;芳尘喘息似乎有些急促;却依然柔声开口;道:“前尘已了;如同昨日的风、今日的土;吹来时;还是那尘归尘、土归土。”
“尘归尘;土归土嘛?”身体一震;江乐山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喃喃出声。
芳尘眸子竟也在一瞬间清明;低垂着眼帘;在江乐山看不到的地方;眸子里一片肃杀的寒意。
“陛下;陛下……”外面一阵呼叫;芳尘眉头微微蹙起;听出不是自己宫里的奴才。
“什么事?”尽管不愿意;却还是招来一个奴才主动开口;一转脸;芳尘脸上始终平淡。
“回禀陛下、主子;是雪常在;据说肚子又不舒服了。”小宫女刻意加重了一个“又”字;偷眼打量自家主子;见主子正一脸满意的盯着她;心里愈发得意。
江乐山眉头一皱;“尘儿;朕……”
“皇嗣是大;陛下尽管去忙。”转身扑到江乐山怀里;伸手轻揽了一下他的腰肢;随即即放;芳尘笑得一脸大度。
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芳尘那张脸渐渐沉了下来。
“走;去晚香斋。”蓦然停着步;想到公主日渐的疏离;芳尘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去棠梨宫吧……”
☆、173换得十年自由身【第一卷终】
173换得十年自由身
天佑十三年的春天;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这注定了是一个多事的春天。
五月里;怀孕四个多月的雪常在;在一次赏花中;不小心摔了一跤;致使胎儿流产。
江乐山大怒;皇宫之中接连出事;这是对他皇权的挑衅。
皇后凌灵更是怒不可解;直觉有人暗中陷害;第一反应就是同样怀孕的两个妃子。
可偏偏;经历了茜雪的流产;无论是江乐山还是太后都加了小心;太后更是派出得力的嬷嬷日夜照顾两人;连微嬷嬷时不时经常出现在两个孕妇身边。
凌灵气极;却也没有办法。
于是;视线转移到其他妃嫔身上;像是非要抓住一个凶手一般。
最近江乐山心烦;更是担忧两个怀孕的妃子;所以多数时间都宿在两个妃子那;芳尘整日里出入棠梨宫;没事人一般;却也乐的清闲。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公主察觉了什么;芳尘觉得;这个主子;似乎愈发疏离她了。
芳尘无奈;对江琢一如既往的恭敬;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始终执“奴婢”礼;偏偏江琢不为所动。
宫中渐渐流言四起;承乾宫月妃克夫的消息再次被人提起。
同时被人提起的;还有另一宗事情。
之前和五皇子一起打捞上的小太监;不知怎么地;有人说以前是在坤宁宫伺候的。
谣言始终是谣言;宫里人多嘴杂;传话的人自然也多。
当然;这些事是没有人胆敢传到皇帝耳边的。
可没有人敢往江乐山那传;不等于没有人敢往月妃那边传。
蔡水瑶此时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隆了起来;听到这些谣言;气的整日里在承乾宫大闹。
宫人们无奈。只好请来陛下。
江乐山知道事情的真想后;派人详查此事;竟意外得到那个小太监的消息。
一时间;皇宫里气氛压抑。
新年时候五皇子的事情被太后刻意压下;不是不想深查;但是却是顾虑重重。
当时兰妃闯入大殿;大臣繁多;太后一则出于皇家颜面的考虑。二则考虑到陛下的心情;所以此事就压了下来;江乐山当时心情悲痛;自然也就没有反驳太后的意思。
眼看半年的时间就要过去。江乐山心中的阴影渐渐平复;不想此时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皇帝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吩咐;但是宫中那些对于月妃的传言却是渐渐停止。
皇后凌灵每日心惊胆寒待在坤宁宫里;尽量减少外出的时间;一面派人联系凌家;一面暗中调查。
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却不曾想;那人也是个能忍的。竟然时隔半年才让事发;还偏偏赶在她要调查茜雪流产一事上。
在宫中多年;联想这多起事故;凌灵也渐渐嗅出不同的味道来。
龙组暗中介入;宫里一片压抑的气氛;一时间人人自危。
江琢站在院子里;看着长高了许多的花树。满树的花开得正艳;她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
宫里暗流涌动;一切;却以皇后娘娘再一次病重而告终。
有心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被禁足了;至于原因;怕是仅有的几个人才能知晓。
本来年底要从边关调回来的凌继兵;得到诏命。继续戍边。
天佑十三年九月;八皇子江询出生;其母月妃晋封为淑妃;位份仅次于皇后成为四妃之一。
同年十一月;九公主江珊出生;其母惠嫔难产不幸亡故。九公主江珊交由德妃抚养。
时光荏苒;一晃几年的时间过去了。
眼看着大皇子江固到了九岁;江乐山却一反祖制;没有让江固搬出宫去住。
大臣们颇多责难;立太子的话题被人重新提起。
江乐山一怒之下在朝堂上定了规矩;青圜皇子;满十二岁出宫建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琢每日还是机械的重复着前一日的生活;唯一有一点儿不同的是;她那个便宜父皇;对她愈发的疏远。
这件事却是从江琢三岁那次大病开始;江琢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也敏感的意识到江乐山对她的刻意疏远。
对此;江琢并没有放在心上;少了江乐山的宠爱;她还有母妃;余贵妃这几年对她愈发上心;什么事都可着她来;可谓宠爱到了极点。
而且江琢发现了一宗好处;自从江乐山对她疏远后;明里暗里;少了许多对她的攻击。
瑞香的功夫练的不错;有苏瑾这个高手在;想不成都不行。
只是;江琢发现了一个问题;无论是苏瑾还是瑞香;亦或是身边的忆梦;他们的功夫都是偏阴柔一路;更擅长于暗杀;对此;江琢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却也没有说破。
眼看瑞香年纪一天天大了;苏瑾暗示江琢应该给瑞香许个人家;江琢每每看到对招拆招的忆梦和瑞香;却是一笑置之;徒留苏瑾在一旁干着急;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青圜民间时不时的天灾**不断;各地官员为了政绩粉饰太平;皇帝为了平衡朝中各股势力在打太极;民间;一片怨声载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江琢在深宫之中能够知晓的。
天佑十八年;湘秦送来国书;两家欲和亲。
和亲的对象是青圜七公主江琢;湘秦的另一方却是大皇子秦秋歌。
余贵妃得到这个消息是喜忧参半;一方面;湘秦大皇子秦秋歌如今已然是湘秦太子人选;不出意外;将来定是一国之主;江琢嫁给他;自然是要做皇后的;最重要的一点;湘秦立法。一夫一妻制;无论是何身份地位;都不许纳妾。
另一方面;余贵妃却是不舍;把江琢嫁到邻国;难保不受欺负;何况;他们母女以后想要见面就更加难了。
相处了八年时间。如今余贵妃对江琢;真是比亲生的还亲;似乎早已经忘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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