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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绣色暖+番外 作者:悠然流苏(晋江2014.4.17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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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片刻,阿音终是心软扶了他。温宁外表上是沾沾自喜的模样,可他见到阿音转身之时,回头望了一眼魏府。

对于阿音的性格,温宁已了解得七七八八,故而如他所料,事情并未结束。

在床上假装熟睡的阿音,时刻监视温宁的深眠程度,接连叫了他两声未得回应,便以此认定他睡了。随后披上夜行衣,再度闯入夜色。

*

再次溜到魏府,阿音自是有备而来。好在此魏府乃彼温府,阿音往日闲逛时把地形摸得透彻。所以找处矮墙翻进去,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此行的目的是潜入魏云驰的书房。他是个生意人,而且还被程夫子请去当书画先生,那他平日里写写画画肯定少不了。只要去他书房看一看,定能得出结论。

轻车熟路地绕开来回走动的下人,阿音不禁坦言,这真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为顺利的一次潜行。方才爬屋顶、或是跳墙,居然一次也没摔过。

贴在墙上,去听书房里的动静,后来想想,似乎没有必要。主人不在,还有下人敢进书房么?阿音想到这里,直接绕到正门,准备推门进去。

一股焚烧的气息钻入鼻尖,阿音眼睛一眨,竟然看见屋里有火光!心说这魏府的下人也太不敬业了,主子房里出事了也没人管?

阿音踹门进去,看见的不是寻常惨烈的火场,而是一个与她穿着相似的黑衣人。

他正蹲在地上,往一只铜盆里扔纸。在盆里迅速成灰的东西,是一张张书满墨色的白纸。定睛一看,那全是魏云驰的真迹。

那黑衣人见阿音进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继续撕着册子、烧着纸。突然说道:“你傻站着干什么?新来的啊?我都跟师父说了一个人能行,干嘛还让别人来。我说你啊,刚才进门的时候就不能轻点?”

听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阿音心里没有半点厌烦的意思,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慢慢走到火盆边上,仔细打量他折叠的身形,随即确认。“小昱?”

黑衣少年手势一顿,警觉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阿音连连摆手:“你我不是同伴吗?知道你的名字,很奇怪?”这话刚说出口,阿音便想抽自己嘴巴。拂月阁有死令,任务全程不得唤同伴之名,只能以手势代替。

黑衣小昱立马踢翻火盆,扯嗓子喊道:“快来人啊!走水啦!房子要塌啦!”

“喂!你别乱叫啊喂!”阿音扑上去企图摁住他,谁知道这小子的武功又精进不少,比她这个荒废数月的废柴强悍多了。瞬间被他甩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小昱忽然冒出一句,又一掌激起几张未烧完的纸,翻手打向垂帐。

“谋你个头啊!我有话问你啊喂!”势弱的阿音只能叫着,然后眼睁睁看他翻出窗子。

他翻了,她自然也要跟着翻,跟丢了可不好。

即使今天证实不了魏云驰的字迹,至少也得揪住这个师弟!

阿音的身手敏捷度顿时提升数倍,一路紧追小昱,居然没跟丢!

小昱见她穷追不舍,不得不说:“哪来的疯婆子!我可不认识你!”

因数月疏于体力练习,阿音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万般无奈之下,她吼道:“我是你师姐!”

这一招,果真奏效。小昱逐渐放慢脚步,随后停下。

他转过身,青稚的眸子完全没将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人放在眼里。他轻哼一声:“我师姐虽然是个渣,但也不至于像你这么废。”

阿音听着贬义的词句,顺了气道:“你明知是师姐是渣,还想着她不废?”忽然觉得自我贬低不太好,又道,“我是阿音啊,你师姐!虽然样子不太像,但是……我就是你师姐。”

容貌改变是不争的事实,对于这种事,阿音也只有词穷的份。

小昱细细将她打量着:“不错嘛,连我师姐的名字都知道。不过,你装也得装得像点,没听说我师姐已经死了!都死了小半年了,你还来装活人!”

阿音急道:“其实是发生了一件事,那天你们在城外烧尸体,我也看见了……”

“摘面罩给我瞧瞧。”小昱看她犹豫,直接上前往她面罩上一扯,端看道,“你连易容都不会,也敢出来混?我可告诉你,我我师姐比你漂亮多了!”

“谢谢。”这臭小子从来没夸过她,现在“她”死了,倒是夸起来了。阿音正窃喜着,忽觉情况不对,“你这小屁孩,怎么说话的这是!”

“冒充我师姐,还说我是小屁孩?”小昱怒目道,“只有我师姐能这么叫我,你算是什么东西!罢了,看在你没坏我大事的份上,今天就放了你。”

阿音见他又要走,立即出手揪住他后脑勺的一根头发:“我就是你师姐!小昱,我看你是太久没被揪小辫给忘了吧!快说,师父在哪里,我要见他!”

小昱哪里容得陌生人揪他头发,他掀腿往后一踹:“疯婆子!后会无期!”

为了闪避,阿音竟是没能打过这个师弟,还看着他越跑越远,看来是追不上了。

阿音本想回魏府碰碰运气,可见火光朝天,人来人往,只得暂且打消这个念头。

*

一无所获地回到家,阿音显得垂头丧气,一时忘了地上有人躺着,直接一脚踩过去。耳闻一声惨叫,方才发觉动静大了些。心想他也不是第一次见着这副行头,也没什么好隐瞒,就愣着回头丢一句:“对不起。”

温宁扶着伤上加伤的小腿坐起,见她一身夜行衣,心说她又去干了什么危险事。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没受伤。

“你又去干什么,还穿夜行衣……就不怕我问你?”温宁抚着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小脑袋。

“切,你现在不是问了?”阿音叹息着,听闻嗷嗷声,惊得朝他怀里看去。看他泰然自若,颇为诧异:“你今晚就抱着它睡的?它……没咬你?”

“你很希望我被它咬么?”温宁得意地抚摸怀里毛绒绒的圆滚东西,“就像你说的,它很乖。我跟它说,你今晚要出去办大事,要它乖点。果真,很乖。”

阿音探手出去,板栗很快挣脱温宁,跳回她身上:“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在装睡。早知道你装睡,我就能早些出去,也就不必遇上……”

温宁见她欲言又止,故意盯着她:“遇上什么?”

阿音友好一笑,顺道一脚把他掀翻:“温少爷,受伤了就好好睡。多问的话,会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在此送给夫人一首歌: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此处省略N句)说堵咱就堵啊,前门后门全都堵啊!嘿嘿,嘿吼吼嘿嘿!





第34章 「执伞人」
看似一句威胁,可阿音并非是吓唬他。江湖的老把戏,无非是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要是让温宁知道她曾是拂月阁的人,今晚遇上的也是拂月阁的人,她要找的那个人可能也与拂月阁理不清关系……这温家的好日子,可真得到头了。且按扫把星的运势推断,说不定还可能牵扯到魏家。

小昱为何要去魏府烧东西?阿音怎么想也想不通。从来不曾听说拂月阁接过江夏的单子,即便是接过,也不可能闹到上门烧屋子的地步。不对,小昱不是在烧屋子。

无论如何,惹上拂月阁,终归不是什么好事。魏云驰画上的字迹,如果真是师父留的,那其中定有什么警醒的意思,说不定连魏云驰他自己都不知道多了这两行。

素来后知后觉的阿音,在偶遇师弟之后,脑子居然转得快了。可转得太快,也不是好事。她脑子乱得一塌糊涂,只想马上就把魏云驰揪出来问个清楚。

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温宁手持小烛盯着她看,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直到实在撑不下去,方才问她:“喂,你又在想什么?该不会此去不成,又想再去一次吧?”

阿音定了定神,自顾自说道:“你说的对,我还得再去一次。”低头把他望着,一副郑重其事的姿态,“温少爷,听话,好好在家待着。如果你要问原因,我无可奉告。还有,照顾好板栗。要是它少一根毛,我就掐死你。”

温宁默默接过板栗,熟练地笼在怀里:“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是真的要去吧?”

阿音蓦地下床,手往床榻一指:“我把事情弄清之前,床归你。”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不再打算在家睡了?温宁立即从地上弹起,挡住她去路。瞧着她一脸肃然,料想个中因果非同小可:“你才刚回来,要是有什么事,不能明晚再去么?”

说实话,阿音也很想明晚再去,毕竟她很困。在温家作息规律,一下子想捡起守夜的能力,委实很困难。但是,她别无选择。连小昱都出动了,魏家惹上的事还会小吗?说不定魏云驰这回出城就是为了避难,而非谈生意。

回想小昱掀翻火盆的样子,只怕他还有未能烧完的东西。也所以,依拂月阁做事不留痕的习惯,他一定会回来补上一记。

阿音知道温宁的好意,但也只能说:“放心,天亮前一定回来。我又不是去干什么危险的事,只是等一个人罢了。”

“你等魏云驰?”

“是。不过,你别想歪了。”

貌似瞧见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睛,阿音不禁懒得同这温家少爷多解释,随即甩门而去。

*

一连三日,阿音抽出所有空闲时间在魏府外守着,寸步不离。回家后,亦是时不时向温宁询问魏云驰的消息。刚开始,温宁还挺有耐心,后来被问得烦了,不由对她冷淡。

俗话说得好,睡觉乃生命之本。可阿音已经三天两夜不眠不休,最终只凭意念撑着,藏在魏府附近的巷子里。到了傍晚,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疲劳过度的结果,便是她做菜失了水准。若非她之前表现良好,温夫人准把桌子给掀了。

温宁看不过眼,就让她去房里歇息。待他把碗洗了回去,见某人已一头栽在床榻上,昏睡不醒。

其实,她昨天就很累,温宁全都看在眼里。跟她说了很多熬夜伤身的话,可她就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今天干脆累得昏倒。

看她一身夜行衣,又是要去某处守着。趁她熟睡,温宁把她搬上床,让她躺得舒服,而后把被子盖上。本以为她可以因此一觉睡到天亮,可惜,板栗出现了。

几天没机会与阿音相处的小板栗,难得见她乖乖待在屋里,也顾不上主人熟睡与否,貌似乖顺地从温宁脚边挪过,下一刻却蹦上了床。

跳上了床不要紧,可它一下子蹦上阿音的胸口,害得她猛咳着醒来。

阿音搂着板栗,往窗外一瞥,那双浮肿得像是卧龙岗特产的眼睛,突然瞪得像个大核桃。她匆匆下床,把板栗往温宁怀里一丢:“你看这天都黑了,怎么不叫醒我!要是错过了那什么,那就不得了了。”

温宁没有应她,因为他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阿音一个踉跄软下去。

“你累得连站都站不稳,还要去哪里?”温宁把板栗松开,两手搀住阿音,转身把她抱上床,“今晚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在家睡着!”

“你管我?”阿音貌似说得很有气势,却重重打了个哈欠,眼睛被清泪糊得睁不开。

“哼,除了我管你,还有谁肯管你。”温宁将她摁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得像粽子。

阿音勉力抽出一只手,把视线揉到清晰,两眼发红地望着温宁:“你是我的谁啊?管我?你真当你是我丈夫啊!”

温宁硬生生地笑了:“名义上,是的。”

想到魏府与拂月阁之间理不清的关系,阿音急了,只能透露两句:“好,我告诉你。魏家可能要出事,我必须去那里守着。好歹魏家也帮过我们不少,现在就当还人情不行吗?”

“你说魏云驰会出事?哈哈哈,他根本不在禹州城,他能出什么事?”温宁看着她一脸忧虑,居然不是为了自己,顿时怒由心生,“他家的破事,与你无关。你好好躺着,凭魏云驰的本事,准出不了事。”

“如果是寻常那些的确没事,可我那晚见到的是拂……”阿音神志清醒大半,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她猛地将温宁推开:“我说过,多问的话,会死的。”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以前是……不行,我不能说。”

眼见她摇头不止,温宁更加好奇:“告诉我,是不是跟过去的你有关?魏云驰是不是你过去认识的人!”

阿音突然定住,苦笑道:“如果他是,那就好了。如果不是……”

温宁心弦一紧:“什么叫做那就好了?如果他是,你就要跟他走是吗?”

阿音抬手拍拍脸,努力让精神好些。眼角浮着未醒的泪眼,对他说:“我不会离开温家,至少把一切恢复原状之前,我不会走。”

“对你来说,什么是原状?”温宁自知是多此一问,所谓原状,自然是指过去。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害得温家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所以……她是要还债?

“不想跟你废话。”阿音稳稳地起身,猛然想起温宁手中好像少了什么,“板栗呢?”

刚才光顾着扶她,就把板栗先松开,以为它会乖乖待在一边,哪里知道它又跑了。温宁看她焦急,就想马上替她去找,可转念一想,这只狗,是魏云驰的东西。

天际闷雷轰鸣,空气一层一层压下来,一时间令人喘不过气。要下雨了。

阿音自言自语:“要是下雨了,板栗会淋出病来的。”

眼看她跑出家门,温宁全然没有追上去的想法。

他在想,要是那只狗真找不回来,倒也不错。

*

一场雨来得很快,银蛇纵横闪现,几乎要将天际裂得粉碎。天地间忽明忽暗,雨水如石子般从天而落。整个禹州城里,连一个打伞的人也无。

也许是累糊涂了,雨水砸在身上生疼,阿音好似毫无知觉。她抬手遮在额前,在雨里来回寻着,但愿能找到板栗的影子。

渐渐地,眼睛被雨水迷得睁不开,她只好寻了处屋檐,暂且把眼睛擦一擦。

往雨里看去,阿音觉得自己有点傻,这么大的雨,板栗应该会找地方先躲着,可就是担心它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一急,阿音又跑进雨中。

她大喊了几声,可惜声音抵不过雨声,又给雷声盖过,她只好循着巷子一点一点找。

喉咙灼得厉害,想来是染了风寒。阿音只能自认倒霉,可能是这几天太过劳累,否则以她的身体素质,区区淋雨,怎么可能发生此等破事?

雨似乎小了些,阿音扶墙歇息片刻,天空划过银色,她瞧见地上映出一方影子,是伞的形状。她抬眼一看,大雨依旧瓢泼,原来是头顶有把伞遮着,所以才显得雨小。

“没想到,你还知道追出来?算你有良心。喂,你送伞就送伞,这样不说话,别人以为我欺负……”阿音一边表达愤慨之意,一边侧目过去。来送伞的人只可能是温宁……至少阿音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可当她回头过去,竟是看见一人瞳色冰冷。

“是我。”魏云驰静静站在她身后,为她打伞已有一阵子,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魏公子,怎么是你?”阿音叹了叹,“看来是我多想了,他哪有这个心。”

魏云驰见她浑身湿透,唇色有些苍白:“我,送你回家?”

阿音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待着就好,不想回去。”

魏云驰察觉她眼底闪现的不甘,遂说道:“那……去我家?”

阿音目色一震,连连点头:“这个好!我刚好有事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愿夫人下回考试再接再厉,板栗君看着你~XD





第35章 「外宿眠」
随魏云驰回了府中,阿音惊喜地发现,板栗居然等在门口。原来,它是回家了。

阿音浑身冷颤不止,喷嚏也一个接着一个,发丝贴着苍白的脸颊,冰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她感觉喉咙疼得发肿,头也有些晕眩,看来还真是病了。

阿明从门里撑伞跑来,递出一张毯子。让阿音吃惊的是,他的这张毯子竟然不是递给他家公子,而是他一直鄙视的外人,温家少夫人。

看她双手环着肩膀,唇齿颤抖的模样,阿明只好把毯子交给魏云驰,转眼发现,阿音正盯着他看。他说:“有什么好看的?反正给了公子,他也会给你披上。你看。”

魏云驰果真把毯子给阿音裹上,但她早已浑身冰凉,一条毯子似乎毫无用处。抬手往她额前一摸,指尖微颤:“阿明,去把徐大夫请来,捆也得捆来。”

禹州城内只有一个徐大夫,还曾给阿音把过平安脉。阿音听耳边雷声阵阵,忙拒绝:“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喷嚏。

魏云驰俯身往她腿弯一提,另一手已扶上她脊背,轻松一捞,便将她拦腰抱起。不顾阿音的无用挣扎,对阿明道:“半个时辰。”

大雨瓢泼,阿明即刻冲进雨里。阿音感觉过意不去,毕竟来这里的初衷只是躲雨,顺便问点事,温家还是要回的。如果彻夜不归,真不知那个某人又会发什么疯。可这个魏某人已抱着她往里边走,偷瞄他一脸严肃,阿音一时间成了哑巴。

*

徐大夫很快被请来,他见魏云驰床上躺着的,居然是温家少夫人,委实惊讶不已。但在魏云驰耳语几句之后,他的反应随即正常许多。

虽然换了衣衫,但阿音仍是四肢发凉,她甚至觉得有一股寒气时不时在脊椎来回窜着,随后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抽筋,可困意一波一波袭来,各种感官也越来越迟钝。直到某些穴位传来针扎的疼痛,她才清醒几分。

徐大夫开了药就走,是阿明送他走的后门,这个魏云驰的行事作风,甚为谨慎。

他坐到床边,拧了湿巾敷在她额头上。开口说话的声音,温柔好听:“你睡吧。”

阿音很想如他所言,好好地睡上几天几夜,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嗓子已舒服许多,她强撑地坐起:“我有话问你。”

魏云驰也无阻止她的意思,便顺了她的意,在她身后多垫了两个枕头:“问吧。”

还以为他会和温宁一样,喋喋不休一阵,然后强行把她摁在床上睡。可魏云驰并没有这么做,目色认真地默在一旁,好像丝毫不在意她要问的是什么。

既然他如此配合,阿音就自然而然地问了:“魏公子,你送的那幅月映图,我收到了。只是上面多了两行诗。是你写的吗?”

魏云驰颔首道:“为什么这么问?”

关于“很像”的那些字眼,阿音说不出口,她怕魏云驰追问。她心里想的那个名字,并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阿音咬了咬下唇:“魏公子,前几天贵府走水,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府中走水?莫非你亲眼见了?”魏云驰把一句本该惊诧的问话,说得是轻描淡写。好像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一丝好奇也无。

“那天晚上,我想来问你这两行字的事,后来……看见火光……”阿音望着他淡漠的眼神,瞳孔虽是幽深,却查不出半点端倪。他貌似对书房失火之事,毫不在意。

正当阿音以为他满不在乎,魏云驰竟突然发问:“你想问我的,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这是我第一次题字送人,你问,即是说明你见过。难道有人写的字与我相似?”

他说得这般坦白,反倒让阿音不知如何下手。她甚至觉得,魏家几代只涉猎经商,实在太过浪费。可是,既然他推断出来,她也没什么好避忌的。

想好说辞,阿音又问:“魏公子,不知你是否听过……拂月阁?”

魏云驰眼底闪过一瞬惊色,稍纵即逝,面色缓和:“想不到漪花楼的人,也曾听过那拂月阁。呵,拂月阁一行神出鬼没,我只有幸见过一次。”

“是否有牵扯?”阿音顾不上身份暴露,更说得清楚明白,“我是问,魏公子是否让拂月阁做过什么?如果做了,是否已经脱清干系?”

“何出此言?”魏云驰面不改色,身形也无半分动荡。

“你有没想过,有人闯入你家,可能是为了找一些东西,而后找寻不成就放火,企图付之一炬。”阿音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至于师弟小昱那些,自然不能泄露。要是让他猜疑堂堂温家少夫人半夜潜入魏府书房,还与拂月阁的人有瓜葛,那可不好收拾。

接下来,魏云驰的坦诚令阿音惊骇欲死。听他淡淡地说:“有。魏家与拂月阁曾有来往。当年涉世未深,与一些人做了一笔不愉快的生意,那些人欠钱不还,我便设法寻得拂月楼做了一宗讨债的买卖。这回他们派人来,兴许是怕我这里留下什么痕迹。现在他们来过,该烧的也都烧了,应该不会再来。”

阿音忍不住把下巴扶了扶,心说师父什么时候也接了追债的生意,居然没带上她!

魏云驰看她半晌没说话:“难不成你与拂月阁也有过往来?”

“没有!绝对没有!”阿音瞠目说着,怕他不相信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一摇,可让脑子昏沉不已。

“难道我的字,与拂月阁有关?”魏云驰看似无意。

“不是,随口问问而已。”阿音虽是疲惫,但这话的可信程度,连她自己都全无信心。想到魏云驰是个聪明人,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漏洞百出,但愿他不予深究。有可能吗?

“你休息吧。”魏云驰居然真的没有多问,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睛,对阿音无所要求。

通过得如此容易,这让阿音心底发毛,不得不联想他别有用意。不慎触及他的深瞳,阿音浑身一颤,觉得若再待下去,定会出事。

魏云驰往她肩上一扶:“你病得不轻,早些睡下吧。”

说来奇怪,当他的手扶上肩头,好像触及什么穴位。阿音尚未来得及辨认,只觉眼前一黑,沉沉入梦。

*

雨下了整整一夜,清晨时,还有零星雨水自屋檐坠下。

阿音感觉脑子里胀着一样东西,来回撞击。连呼出的气息也有些干涩,她捂着胸口坐起,见窗外天际渐明,方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刚想起身,即让一人按住。

“少夫人,你多歇一歇,天还没大亮呢。”这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小绘!

魏云驰不仅买下温家的大宅,连温家的下人一并接手了?想到这里,阿音醒了大半。

小绘柔声道:“公子交待过,如果夫人想走,断不可拦着。只有一点,必须睡到辰时。”

阿音不想问她在魏府的原因,只是不解少睡一两个时辰有何差别。她只知道,若当真睡到辰时,某个人定要发狂了。“不了,我回家再睡。”

“少夫人,你一个时辰前才刚被灌了药,若不躺一会儿,药就没用了。”小绘执意让她躺着,嘴里却低估,“少爷也真是的,夫人一夜不回家也不担心吗?”

“所以我得回去。”阿音坚持起身,勉强笑了笑,“发烧而已。要是再不回去,那位少爷可真得像你说的那样。”

小绘拗不过她,只好伺候她更衣,一边还说着:“这才多长时间,少夫人就瘦成这样。”

阿音笑道:“瘦了不好吗?有的人想瘦也瘦不下来呢。”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板栗就留在魏家吧。这几天我病着,估计也照顾不了它。”

从房间走到魏府大门,似乎实际情况不像阿音想的那样,魏云驰并没接收温家所有的下人。看门的侍者递来一把伞,她撑着回家了。

不知徐大夫开的是什么药,不过禹州名医的名号,他可没辜负。相较昨晚,阿音已舒服许多,至少脸色不再那样苍白。

*

温家巷口,果真有人执伞相候。阿音看他在等,心里有点高兴。

“你去了魏云驰那里,睡了一夜?”温宁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半点关切。

“你怎么知道?”阿音心想他又误会了什么,便想与他说生病的事,“其实我……”

温宁抬手拂过她鬓边,两指拈出一瓣白花:“禹州城里,只有他家有槐花树。你,夜不归宿?呵呵,你可真守妇道。”

阿音粗粗回忆,好像刚才是有从一棵树下走过,原来那一树雪白,是槐花。

温宁见她垂着头,脸色不好,便往她额前一探,岂料她避开了。“你病了?”

阿音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只是起身时有点凉,等会儿就好了。”

“娘那边,我替你瞒过去了。”想到她在姓魏的家里睡过,温宁心底涌动的不忍,瞬间消失殆尽。他转过身去:“娘快醒了,做饭去吧。”

“哦。”阿音看着他独自走远,心里有点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据闻,三次元温宁本体有点情绪,要谴责我。我想说:快来好么!╮(﹀_﹀)╭





第36章 「意朦胧」
作为一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比嫁给一个渣男更悲哀的事了。成亲之前,可以坐拥万千宠爱,成亲之后,命里就只有一个男人了。如果那个男人成天玩冷暴力,那还不如和离。

病得晃悠悠的阿音,本以为温宁至少会扶一下,哪里知道他走得那么快,连回头的苗头都没有。看来,他很介意她夜宿魏府的事。想想也对,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睡在别的男人家里,且是整整一夜。问题是,这人不是她夫君啊,他那么认真干嘛?

遵照温宁的指示,阿音放弃了卧床休息的机会,拖着病体给温家做饭。为了不让婆婆误会她摆臭脸,她只能窝在厨房吃早饭。

可没吃两口,她就吃不下了,喉咙里一阵一阵泛着恶心。趁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屋里吃饭,她偷偷拎了篮子就走,洗碗的事,还是等买菜回来再说吧。

虽是夏日,然一夜大雨,使得整个禹州城滞着凉意。阿音出门前,明明已经多穿了两件衣服,可一道风拂在衣襟,还是不由浑身一颤。

她望天叹着,心说买了菜、洗了碗,应该还能在床上躺一个时辰。想到这里,她好像又有了无限动力,定了定神,大步往市集走去,以求速战速决。

不过,这只能想想。她的面色真的很差,且是越来越差。连卖菜的大婶都看不过去,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受婆婆欺负,还把菜钱打了五折。

也不知是如何逛完市集,待她晕乎乎地回过神来,菜篮子已经满了,兜里的钱却没什么少。她自嘲着,以后装病来买菜,定能省下不少钱。

“姑娘,你掉了根萝卜。”卖芝麻糕的好心大妈提醒了句。

“哦,谢谢。”阿音弯腰去捡。头低下,血液一下子聚在脑门上,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栽。

“姑娘!姑娘!”好心大妈大婶纷纷围上来,她们很是心疼这个可怜的温家少夫人。

人群之后,忽然渗入一股冰冷,低沉的声音如是钟磬:“让。”

他只说了一个字,便让旁人退开一条小道,走到阿音身边。

有人认出他:“是魏家公子。你来得正好,快送送温少夫人。”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魏家对温家的帮助,在韦益的淫威之下,肯仗义出手的人实在太少了。也因此,他们放任魏云驰抱走了阿音。

温家少夫人被公婆虐待而晕倒菜市场的事,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里,传遍禹州城。

在杏林亭逃课的温宁一听这消息,立马往家里飞奔而去,连请假都给忘了。可当他到家,只看见母亲一脸委屈的怒色,哪里见着阿音的影子。

他去市集问了一圈,所有人都对他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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