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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狂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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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的头痛得更厉害了,她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来只能写信了。艾莲娜颤抖的手拿起了笔,写了回信。看着侍者拿了信去给信使,艾莲娜感到自己的心也被抽了去,父王的安危,麦可隆王国的命运难道就将如此坠入万丈悬崖,不可逆转了吗?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样脸色惨白,病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样子真让我倒胃口。” 纳姆逊一脸厌恶地看着艾莲娜。自从沙漠旅行归来,艾莲娜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气色也越来越难看,还时常昏厥,使纳姆逊对她愈发厌烦。
艾莲娜在侍女们的搀扶下退了出来。
“去看看莫言吧。”她有气无力地说。
到了原先莫言住的那间耳房,艾莲娜看到侍女们已经将房间收拾得比较干净了。莫言躺在床上,被子上还有斑斑血迹,但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望着天花板。艾莲娜大步走过去,坐在了床边。莫言看到艾莲娜,眼睛里有欣喜的光芒一闪,但随后他看到了艾莲娜眼中的痛苦和焦虑,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艾莲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感到自己是一切事情的起因,因为自己,这么多无辜的人惨死,莫言被害成这样,又失了声,现在父王也危在旦夕,目前的局面是纵然自己身死也难以挽回了。艾莲娜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泪水夺眶而出。莫言深深感受到艾莲娜的痛苦与无助,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她,拯救她,只为她增添了更多的忧愁烦恼,而此刻连句安慰的话也不能说出口了。他伸出手,默默地握住艾莲娜的双手,望着艾莲娜的双眼,那美丽的长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他的心感到很痛,眼睛也湿润了。此刻正是执手相望泪眼,无语凝咽。
“莫言,你当初既然逃走了就如鸟儿归林,鱼儿入海,又何必回来救我,如果不回来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后悔吗?”艾莲娜声音颤抖地问道。
望着艾莲娜的眼睛,莫言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不再冷漠,眼睛里有着从未流露过的柔情和怜惜,让艾莲娜看得心碎。艾莲娜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身体上一道道的伤痕,象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莫言说:“原以为我能够救你,没想到却害了你,这些伤痛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我而造成的,我很心痛。如果你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做傻事,不要为了我再回来,明白吗?”
莫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不祥的感觉,他紧紧握住艾莲娜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使劲地摇了摇头。
“你听我说完,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我会逼纳姆逊让你自由地离开,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今天他逼我给父王去信,让父王尽快来看望我,父王一定会来,纳姆逊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们父女二人如果同时落入他手,就彻底完了。所以你我要你带上我的信物去路上拦截父王,一定要让他回去,不可一时冲动来救我,麦可隆王国的命运系在他的身上,他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你明白吗?我现在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你万不可因小失大啊。”艾莲娜说着摘下了自己一直佩戴的项链,放在莫言的手里。
莫言握着还带着艾莲娜体温的项链,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筹备大婚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异常平静,纳姆逊出门打猎去了,给了艾莲娜几天轻松的时光,除了每天要配合裁缝试穿婚礼时的新衣外,她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莫言,亲自给莫言换药,喂饭,虽然两个人时常是沉默,但是彼此都感到这是非常值得珍惜的美好时光,谁都不愿多想分别在即的时刻。艾莲娜从红色、金色、蓝色、紫色等各色礼袍中选择了白色作为婚礼的礼服,裁缝很是惊讶,但没敢多言。艾莲娜暗想,让自己清清白白地离去应该是最好的了,红色的血溅在白色的礼袍上该是很凄美的吧。她断断续续地给父王写了一封长信,就当做是给父王最后留下的话吧,因为太过悲伤,几次泪水都打湿了字迹,她揣摩着父王读信时该是如何老泪纵横,万分悲伤的样子,几乎写不下去。但是一定要写,要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告诉父王,让他明白纳姆逊是什么样的人,不然即使自己不在了纳姆逊依然可能会再生毒计,加害父王。他是不会轻易死心的,这点艾莲娜早已明了。
莫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已经能被搀扶着走出房间,在王宫里四处走走了。御医的烫伤药很管用,但莫言脚上的伤却让御医很是泄气,这些血洞伤口太深,很难愈合,莫言一走动常常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痛得直冒冷汗。御医劝他不要急于行动,要多多静养,最好在床上躺一两个月才好,可莫言哪里肯听,他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太重的责任,没有时间多耽搁。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月初,纳姆逊马上要打猎归来了,婚期也迫在眉睫了,莫言该走了。艾莲娜在窗口目送着莫言牵着马,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王宫,她不能亲自去送,怕自己忍不住会求莫言带自己走。莫言的身影消失了,艾莲娜依然呆呆地站在窗前,很久很久,也许是为了将他的背影永远留在心间吧。
当阿然禀报说国王的车马已经到了宫门外,请公主前去迎接的时候,艾莲娜才如梦初醒,该做好最后的准备了,她告诉自己,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平静地面对纳姆逊。
纳姆逊打猎的收获颇丰,杀了很多鹿,还有一头幼熊,小猎物如野鸡兔子更是非常多,堆了满满一马车,他心情非常好,大概是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对艾莲娜也没有多加理睬,只让她晚上去参加庆祝宴会。
庆祝宴会在露天举行,还点起了篝火,食物都是打来的野味,大家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而舞女们身上围着动物毛皮,脸上画着花纹,打扮成动物的样子跳起了舞蹈,还有猎人模样的舞者挥舞着刀剑弓矛在应和,最终动物们被擒,有的被放入了笼中,有的被猎人背在背上,有的被两个人搭着,都下去了。舞蹈将宴会带入了□,许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大呼小叫。所有人中只有艾莲娜一人如置身事外,无动于衷地看着这群人如群魔乱舞。
纳姆逊不时地朝艾莲娜这边看看,脸色越来越沉。突然他把一个侍卫叫道跟前,小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脸上露处得意的笑容。侍卫领命离去。
艾莲娜心里在想着不知道莫言走到哪里了,何时能碰上父王的车队,父王看了信会不会一时气愤坚持要来救自己,希望莫言能按自己说的拦住父王。也许自己的信写的有些不妥,如果写的不充满绝望就好了,可是很多真相又不能隐瞒。她心里乱成一团,哪有心思理睬宴会中的人,只盼着快点结束,能回去独自呆着。突然,刚才几个猎人模样的舞者走上前来,说道,“国王陛下请公主殿下参与我们的表演。”话没说完就将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艾莲娜架了起来,给她头上带上鹿角,身上披上鹿皮。艾莲娜还想挣扎,当然是螳臂当车,毫无用处。几个猎人架着艾莲娜走到篝火旁开始围绕着她跳舞,艾莲娜站在场地中央很是尴尬,她可不想为这些醉鬼舞蹈。她几次想从猎人们的包围圈里冲出去,却都被挡了会来,惹得观众一片大笑。艾莲娜只得站在原地不动,猎人们见状扑上来,把她摁倒在地,把她的手脚捆绑起来,把一根木棍架在中间,艾莲娜就像一只野兽一样被绑缚在木棍上,由两个猎人抬着围着篝火转圈,眼前闪过的都是一张张丑陋邪恶的面孔,耳边响起的都是轻贱的狂笑声和叫骂声,艾莲娜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羞辱,难过得真想立刻就死去。莫言啊,你在哪里啊,来救我啊,她在心里呼喊着,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大家笑闹了一通后,把艾莲娜抬到一个大兽笼旁边,把她连棍子一起扔了进去,艾莲娜手脚仍然被绑着,蜷缩成一团,在笼中抽泣着。
酒宴继续进行着,没有人再理睬艾莲娜。直到后半夜,喝得烂醉的人们才在各自仆从的搀扶下离去,纳姆逊也走了,艾莲娜宫中的侍卫将艾莲娜从笼子里抬出来,松了绑,抬回了寝宫。本来就身体虚弱的艾莲娜经此一晚上的羞辱折磨大病一场,几天不思饮食,没有下床。纳姆逊派人来通知阿然,婚礼将如期举行,艾莲娜只要有口气抬也要抬到典礼现场,各国的使臣要见证纳姆逊娶艾莲娜为妻。
婚礼当天,皇宫里张灯结彩,宾客如云。艾莲娜从早上就被拉起来,沐浴,更衣,梳头打扮。她的脸色和礼服一样苍白。中午艾莲娜勉强喝了点粥,休息了一会。下午婚礼大典即将开始,艾莲娜在离开寝宫时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人一身雪白的礼服,头发高高盘起,发髻上佩带着镶满钻石的黄金后冠,苍白的脸庞上神色倦怠,雪白的脖颈上是巨大的蓝宝石项链,这个镜中人是如此陌生。婚礼,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变成女人的一天,是最令人向往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今天却即将成为自己在人世间最后的一天,艾莲娜想到这一点心里痛苦万分。她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走到床头,从枕头下拿出那把匕首,藏在自己的礼服的腰带内。深吸一口气,艾莲娜离开了房间,走向她的命运。
婚礼的彩车由八匹白色高头大马拉着,镶金的车厢,上面缀满鲜花。艾莲娜在阿然的搀扶下上了车,默默坐在车座上。纳姆逊一身鲜艳的金黄色礼服,披着红色斗篷,头戴金色镶嵌红宝石的王冠,腰佩国王的宝剑,足蹬鹿皮高靴,威风凛凛地上了马车,坐在了艾莲娜的身旁。
马车在礼炮的轰鸣上中缓缓启动,出了宫门,马车两旁护驾的骑士都骑着白马,身着戎装,个个英姿飒爽。宫门外的街道上早已清扫完毕,撒着新鲜的花瓣,路两边是欢呼的人群。马车辚辚地走过城外的石板地,绕城一周后进入神庙,接受祭司的祈福。
巨石搭建的神庙建立在一个山顶,巍峨入云,如一只巨手举向天际。身着红装的大祭司早已带领重人等候在神庙外,各国的使臣也都列队等候,他们将为婚礼见证。
马车停下了,纳姆逊站起身来下了车,他把手伸给艾莲娜,艾莲娜迟疑了一下,接受了,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外面炫目的阳光,清新的青草的气味,远处山涧里淙淙的水声让艾莲娜对这个世界有着无限的留恋。她忍不住驻足四顾,在周围围绕的人群里没有任何熟悉的面孔,其实这样才是最好,让我独自去吧,艾莲娜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上神庙的台阶,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坚定。
喋血神庙
等所有的宾客都进入神庙,巨大的石门轰地一声关闭了,遮住了外面明媚的阳光,阻隔了外面的鸟鸣水声,黑漆漆的神庙里燃烧着熊熊的火把,高大的神像在火光中显得面目狰狞。
大祭司站在祭台前,祭台上摆放着牛头、羊头、猪头,他点燃一颗手臂粗的蜡烛,口中喃喃低语,念了一些祈祷词,然后高声说道:“今天众人聚集在此神灵的庙堂,共同见证一桩神圣的婚礼,天上的诸神护佑我王,见证我迪加王国国王纳姆逊与麦可隆王国公主艾莲娜之婚礼。。。。。。”
艾莲娜两眼直视前方,眼睛里却是空的,大祭司的话变得像从很远的地方漂过来的,不是很清晰。当大祭司将神水撒在艾莲娜头上时她才从如梦如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该交换指环了,两旁的侍女递上放着黄金指环的托盘,艾莲娜拿在手里,把指环紧紧握着,手摸向自己的腰带。纳姆逊也拿了镶嵌了红宝石的指环,转身面对艾莲娜准备给她带上,他看到艾莲娜如炬的目光时,心里一惊,暗说不好,只见艾莲娜的手里已经握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纳姆逊急忙往后退,只怕艾莲娜会行刺,谁知艾莲娜淡淡一笑,回手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鲜红的血霎时染红了白色的礼袍。
当艾莲娜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的时候,神庙里的宾客们一时都惊呆了,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白色礼袍上绽开的红色花朵。人们开始大呼小叫,乱成一团。几个侍卫拨开众人,把艾莲娜的身体抬了出来,大祭司引路,把艾莲娜抬到了后面他的房间,很快御医赶来了,为艾莲娜检查了伤口,好在艾莲娜多日来身体虚弱,没有什么力气,刀口并不深,没有生命危险。御医给艾莲娜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嘱咐一定要静养,暂时不要挪动,不要进行剧烈的活动。艾莲娜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纳姆逊遣散了议论纷纷的宾客,独自坐在神庙后的祈祷室里,胸中怒火中烧,这个艾莲娜竟然如此强硬是他没有想到的,原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害怕他的人,没有他驯服不了的女人,没想到外表柔弱的艾莲娜竟然如此坚决地反抗他。她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就在这婚礼上,当着大祭司和众人的面自杀,就是告诉大家她宁死也不嫁纳姆逊,让他这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彻底破产了。看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阿赞腾那个老家伙来,不过艾莲娜这条命还要不要留呢,纳姆逊一时想不好。艾莲娜在婚礼上自杀的事一定很快就会传扬出去,自己的面子是丢尽了,不杀她不能泄愤。不过留着她还算是个人质,也好牵制老国王。但是这个艾莲娜知道的太多了,人也太聪明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想到这里,纳姆逊打定了主意,吩咐了侍卫马上回宫去取赤荆水,他决心让艾莲娜也从此闭上嘴。
艾莲娜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什么声响,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黑影从窗户跳进屋里,在烛光的映照下,她看到了那人的面容,是莫言!难道是做梦吗?艾莲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床边。莫言一眼看到艾莲娜白袍上的血迹,他跪倒在艾莲娜的床边,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满面的愧疚和痛苦。艾莲娜着急地问,“你怎么回来了,见到父王了吗?”
莫言摇摇头。
“怎么?你终究没有听我的话?”艾莲娜心急如焚,几乎要哭了。
莫言拿过艾莲娜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写下“泥石流阻路,你父王安全,我回来救你,不要担心。”
艾莲娜看着自己的手心,感到心里有暖流在流淌,知道父王不能前来,她心里觉得平静了很多,而莫言为了救她独自犯险让她更感欣喜。但是自己的身体这么虚弱,如何能逃走呢?艾莲娜微笑着说:“莫言,你做得够多的了,不要为了我白白牺牲了自己,你走吧,我会没事的。”
莫言又摇了摇头,眼神平静而坚定。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莫言敏捷地闪身躲在窗帘后。门开了,纳姆逊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看来你精神不错啊,公主殿下,你刚才的表演很成功,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我纳姆逊丢尽了脸面,而你却安然无恙。我真的很佩服你啊,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我,即使是我父王都不敢!好啊,你不是想死吗?我今天就成全你。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那条小贱命吗?在我眼里你和所有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和所有母狗没有什么两样,什么狗屁公主,什么美艳惊人,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你自己真正的价值。你不是不幸没能自杀成功吗?来吧,我特意给你准备了御制毒药,你是自己喝呢还是让侍卫们帮你呢?”
艾莲娜挣扎着坐起身体,说:“多谢陛下赐我的毒药,我自己喝吧,不用别人帮忙了。我的一生虽然短暂,但是比起很多人来说都是幸运的,我其实很知足了,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只希望我父王能够平安Qī。shū。ωǎng。,希望我所珍惜的人都能平安,我今生不能报答他们对我的好,如果有来世我会报答的,不要为了我再做傻事,白白牺牲了自己。”她后来的话是对莫言说的。
纳姆逊脸色阴沉,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一个侍卫走上前去,把托盘里的药递给艾莲娜。艾莲娜端起碗,正要喝,莫言突然从窗帘后冲出来,一把掀翻了药碗。两个侍卫一惊,立刻举剑上前。纳姆逊立刻往后退,等看明白是莫言,才松了口气,厉声说:“原来是你,阴魂不散啊,怎么我饶你不死,你还敢回来找死?”
莫言顺手拿起烛台和两个侍卫打了起来。两个侍卫开始根本没有把这个奴隶放在眼里,可是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心里都暗暗叫苦,莫言手中的烛台被他使得出神入化,两个人很快就只有躲闪招架的份,根本无还手之力了。莫言抓住一个侍卫的漏洞,连连进攻,侍卫失手宝剑落地,莫言用脚尖勾起剑一挑,握剑在手,立刻如虎添翼,手中的剑舞得虎虎生风,几下就把两个侍卫刺倒了。这下纳姆逊慌了神,他转身想夺路而逃,莫言比他迅速,一跃跳到门前,堵住了他的去路。纳姆逊只得拔出了他的佩剑,这把剑是特殊的金属制成,可以削铁如泥。莫言不知,一剑刺过去,纳姆逊一拨,莫言的剑尖立刻被斩断。纳姆逊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立刻欺身上前,直朝莫言前胸刺过来。莫言不能硬拼,只得左躲右闪,一时让纳姆逊占了上风。纳姆逊乘胜直追,狠劈猛刺,一时间莫言的身体被一片剑影所笼罩,肩膀胸前也被划了几剑。莫言感到纳姆逊的剑法是相当凌厉,显然是受过良好的训练,如此打下去自己不可能获胜。他后仰身体躲过胸前的一剑后突然挺身向前,用自己的半段剑直刺向纳姆逊的咽喉,根本不管纳姆逊的剑尖仍在自己胸前,这是自杀式的攻击,纳姆逊措不提防,他本能地向前一刺,看着自己的剑尖刺进了莫言的右胸,但同时他也惊讶地看到自己的脖颈上插着那把断剑。他的手一松,放下了手中的剑,两手握住自己脖颈上的断剑,往外一拔,血喷射出来。纳姆逊的眼睛凸出来,一脸惊异的神色,身体向前一扑,倒下了。
艾莲娜看着发生的一切,惊讶地一时呆住了。莫言拔出自己胸前的剑,用手捂着还在冒血的前胸朝艾莲娜走过来,艾莲娜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从自己的衬裙里撕下一长条布来,让莫言坐下,给他包扎止血。
莫言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稍稍喘口气,然后走到门边,打开门,朝外面看看,寂静的走道里没有人声。莫言走回床边,握住艾莲娜的手,在她掌心写下“跟我走”。艾莲娜点了点头,感到眼睛一热,有泪水流下来,真的没想到,本以为走到了尽头的路竟然又有了峰回路转的时刻。
莫言转过身,默默蹲下,示意艾莲娜趴到他背上,艾莲娜忙说:“不用,我能自己走,你也受伤了。”说着就站起身来,腹部的剧痛让她立刻忍不住又坐下了,自己真是没用,艾莲娜暗暗骂自己。
莫言看了看她,依然耐心地保持蹲着的姿势,艾莲娜无奈,只得趴在莫言的背上。莫言顿了一下,直起身体,大步地走出房间。
少卿,神庙里人声大作“不好了,国王被害,有刺客!”
“公主被刺客所掠!”
“抓刺客!”
莫言故乡
莫言背着艾莲娜钻入神庙旁的密林,密林里荆棘丛生,人迹罕至,根本没有路,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很远,终于把神庙的灯火和人声抛在了后面。莫言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吧。”艾莲娜轻声在莫言耳边说道。
莫言蹲下身体,放下艾莲娜。艾莲娜选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方坐下,感到自己身上都湿透了,都是虚汗。密林里虽然黑暗,却有清朗的月光从树影中照下来,倒也能看得个大概。静谧中,有淙淙的水声传来,莫言起身朝水声寻去,不一会,他手捧着芭蕉叶做成的水舀,小心翼翼地走回来。艾莲娜喝了水,感到好些了。莫言刚刚洗了脸,头发是湿的,脸上也挂着水珠。他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有他自己的,也有艾莲娜的。
麦可隆王国和迪加王国之间大部分为狭窄的山路,既然莫言说通往麦可隆王国的路被泥石流堵塞,那么疏通这条两国间的咽喉要道至少要几个月时间,现在是不可能回麦可隆王国了,那么该去哪呢?艾莲娜有些茫然。莫言把耳朵贴在地上认真地听了听,突然起身,用眼神示意艾莲娜马上走,看来有士兵追来了。艾莲娜随手捡起一根木棍,说:“让我自己走吧,这里的路不好走,不要背我了。”可是莫言固执地摇摇头,走到艾莲娜面前,蹲下摆好了背她的姿势,艾莲娜无奈地上了他的背,低声说:“看来现在什么都得听你的了,落难的公主说话不算数了。”莫言似乎低声笑了一下,身体稳稳站起来,快步走入密林深处。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一个猎人搭建的棚屋,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两个人疲惫不堪,进了棚屋,倒在屋角的草垫子上就睡着了。
艾莲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棚屋里空荡荡的,莫言不在。艾莲娜感到自己浑身酸痛,口干舌燥,腹部的伤口更是疼痛难忍。她环视四周,看到这里有一张桌子,两把破椅子,墙角有个炉灶,还有一些简单的炊具。她坐起身体,透过破烂的窗户往外看,外面碧空如洗,远处的山林郁郁葱葱,近处有一小片草地,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活着真好,艾莲娜由衷地感到生命的可贵,经历了昨晚生死时刻,她感到自己和过去的艾莲娜不同了。
这时,莫言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些野菜野果,还提着一条活鱼。看到艾莲娜醒了,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虽是淡淡的,却让艾莲娜感到如沐春风。他把手里的野果递给艾莲娜,上面还有水珠,看来他洗过了,够细心的。艾莲娜接过野果,咬了一小口,酸酸的,是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虽然比不上平时吃的水果,不过味道还不算太差。
莫言看着艾莲娜吃了野果,就去炉灶边忙碌,艾莲娜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又开始琢磨他的身世,昨晚顾不上多想,莫言竟然会写字,这更说明他的家室曾经不错,普通人家的子弟是上不起学的。不知道他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落到今天的境地,也不知他是否还有家人在等着他,他当初逃走是不是为了回家呢?
艾莲娜发呆的时候,莫言已经手脚麻利地做了一锅鲜鱼野菜汤,他端了一碗走到艾莲娜身边。艾莲娜正要接碗,莫言却并不给她,自己坐在她身边,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艾莲娜嘴边。艾莲娜的脸立刻红了,她曾经很多次喂过莫言,可是轮到莫言喂自己了,她却感到十分不习惯,心跳得厉害。莫言却好像没看到似的,还用勺子轻轻碰碰她的嘴唇,示意她张嘴。艾莲娜低着头,张开嘴,鱼汤的鲜味立刻溢满口中。莫言又喂了她一块鱼肉,他竟然已经把刺择了,松软的鱼肉有一股清香味,是艾莲娜从未曾尝到过的,她吃了鱼肉长吁了一口气,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吃点东西了。莫言又喂一勺,艾莲娜却把头侧到一边,说:“你自己也吃。”
莫言犹疑了一下,看见艾莲娜眼神里的笑意,他也微笑了一下,把勺子里的鱼肉送到自己口中。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很快吃完了鱼汤,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让两个人都心情愉悦。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不但能保护我,还会抓鱼做饭,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艾莲娜由衷地说。
莫言又笑了,嘴角上扬,眼睛里有光闪烁,让艾莲娜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我想好了,我们既然不能往北回麦可隆王国,那么我们干脆往西走,去苏伦纳王国,我的姑姑住在那里,只要找到她,我们就安全了,可以让姑姑派人去给父王送信,让父王来接我们。”艾莲娜感觉自己又有了信心,精神也好了很多。
莫言听到苏伦纳王国时神色一变,艾莲娜注意到了,莫非苏伦纳王国是他的故乡?艾莲娜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陪我去苏伦纳王国吗?”
莫言低头不语,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艾莲娜心里一凉,淡淡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你是自由的,可以去任何地方,不用担心我。”
莫言突然抬起头来,眼光里有艾莲娜说不出的东西,是痛苦,是焦虑,是希翼,还是渴望?他拿过艾莲娜的手,用手指在她掌心写下:“我和你在一起。”
艾莲娜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的家乡就是苏伦纳?”
莫言点了点头,他眼睛里痛苦的神色让艾莲娜不忍再多问了。
在棚屋里又休息了一夜以后,他们准备上路了。莫言又抓了几条鱼,烤制了鱼干。艾莲娜把身上的首饰都摘下来,又把衣服上漂亮的镶边蕾丝都撕下来,把裙子的下摆撕短,用布条把头发扎起来,又用撕下的布条把双腿缠上,避免被荆棘划伤,最后又用木棍做了一个拐杖,她决心自己走出密林,不用莫言背了。
在山林里走了四天,异常艰苦的四天,两个人靠野果和鱼干果腹,因为一直沿着溪水走,水是有的喝的,晚上就找块干燥的草丛合衣而眠。四天后,终于到了一个小镇,艾莲娜从首饰上卸下一小块宝石,让莫言拿去换了点钱,用这些钱他们买了衣物和食品,又找了一家客栈好好休息了一晚。这个小镇是属于苏伦纳王国的,这里的风情已然和迪加王国不同,人们的服饰食品都不一样。艾莲娜是初次到这里,感到什么都很新鲜,她打听到如果骑马或乘马车的话,顺着官路只两三天就可以到达苏伦纳王国的都城拜雅城,这比她想象的近多了,想到几天后就可以安全了,艾莲娜第一次有了鸟儿出樊笼的喜悦。但她也注意到了莫言神色越来越凝重,常常若有所思,这让她的好心情蒙上了阴影。艾莲娜暗暗想,等找到姑姑,一切安排妥当以后,一定要帮助莫言找到他的家人,到那时他大概就能解开心结了吧。
在小镇上休息了一晚后,他们买了辆马车,天一亮就上路了,朝着拜雅城出发。因为是官路,路途平坦,途中累了有饭馆,晚上在客栈休息,三天的旅途十分平静舒适,艾莲娜的伤势也好了很多。但是艾莲娜越来越感觉到莫言的紧张和不安,难道在家乡有什么可怕的人在等待着他吗?抑或是他害怕离家多年后已经物是人非?
当马车进入拜雅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艾莲娜从车窗里打量着这个古老的城池,这里的建筑都有几百年的历史,是艾莲娜从未见过的建筑风格,古朴而沧桑。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莫言跳下马车,超前跑去,艾莲娜奇怪地往过去,却见莫言跑到街边的一个老乞丐面前,跪了下去。难道莫言认识那个老乞丐?那个老乞丐开始似乎没有认出莫言,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才突然明白了似的,一头扑到莫言身上。莫非是莫言的家人?艾莲娜决定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诉诉离别之情。她坐在马车里默默地等着。
亲人相见
过了一会,莫言搀扶着老乞丐上了车,老乞丐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看样子饥寒交迫,很是可怜,但他脸上洋溢着喜悦,眼角还带着泪花。他见到艾莲娜就颤颤巍巍地要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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