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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鸾倒凤:小皇上,乖乖爱! 作者:不晞(红袖vip2012-07-17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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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期气极,扬手欲挥而下。

    祁雪闭眼承之,一阵极力地掌风自耳边拂过,那一掌最终却滞在了半空中,没有打在她面上。

    但闻不期一声轻叹道:“祁雪,你太让我失望了……茆”

    这一句不期用的字眼是“我”,是的,她一向是信任祁雪的,她以为祁雪懂她。可是这发生的一切让她太失望了。

    这一句如若重重敲在祁雪心头,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你以为祁雪不告诉我,这件事我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吗?”

    那自内殿屏风后冷冷飘出的声音是紫溪!

    不期黛眉蹙起,看向那屏风后缓缓走出的紫色身影,她万万没有想到紫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是出现在这拂雪宫里。难道这些日子里,她都一直在拂雪宫里躲避追兵吗?

    “行刺辰王的事,紫姨不也一样没有告诉朕吗?蚊”

    不期的反诘让紫溪语结,眼色使下,紫溪已命流岚将祁雪先带了下去。

    不期气得双手发颤,紫溪不知道她为了救整个邀月宫上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她也不愿多说。

    二人互以静默对峙了半晌,是紫溪先开了口,那语气带着半分的试探。

    “陛下的伤……”

    不期冷哼一声道:“朕还没死,但若紫姨再这样鲁莽行事几次,怕是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始终不能同意您和百里君绝联手,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啊,我们是得不到半点好处的呀!”紫溪激动地说道。

    “可是紫姨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不先与他联手先铲除那苏尧棠,这局势就会更乱。”

    “好……您是主子,这是您的决定,我尊重您。日后您有吩咐就尽管说,只是莫要忘了深仇大恨。”

    紫溪气极,欲拂袖而去,却是不期起身叫住了她。

    “紫姨,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陛下想问的,紫溪知道。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紫溪转身坐到圆桌前,又道:“陛下是不是想知道,百里君绝为什么会那么恨你,而我又为什么自你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你他是你的仇人?”

    是啊,她有太多太多诸如此类的疑问,比如为什么她要从小女扮男装先是做太子再是做皇帝。

    不期也一并坐了下来,双手合十,掌心是止不住的冰凉。

    “事情要从你父皇和你母后说起,那时你父皇还是太子,你母后还是邀月宫宫主。”

    紫溪说到此处,但见不期睁大了眼,眸中满是惊异之色,关于不期生母的身份这是不期第一次听人提起过。

    紫溪续道:“是的,邀月宫便是你母后一手创办的。也是她救了我,并让我进了邀月宫为她办事。”

    “你父皇与初见你母后时便倾慕于她,后来不顾你皇爷爷也就是当时皇上的反对,你父王毅然娶了你母后做太子妃。”

    “你父皇除你母后之外并无其他妃嫔,对你母后宠爱有加。但与她成亲六年中却无所出,这让本就对你母后有意见的你皇爷爷大怒。”

    再谈起当年的那些过往之时,紫溪的语气是平淡的。

    你母后亦是早就受不了宫中这种令她压抑的生活,于是出走。她的离开,这让你父皇悲痛欲绝,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错宠了一个人。”

    说及此处,不期的一双眸子不禁亮了起来,这个人是……

    “这个人就是当时你皇爷爷新册封的如妃。如妃与你母亲年纪相当,一直苦恋你父皇,那年选秀她借了那个时机便进了宫做了一宫之主。”

    父亲的妃子与自己有了关系?这不是***吗?

    “后来如妃产下了一子,这孩子便是……”

    紫溪说到这里,有意的顿了一下,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期缓缓吐出自己心中所想:“这个人是百里君绝?”紫溪淡淡点头。

    “所以说,朕和他不是叔侄的关系,而是……兄妹?”

    哄的一声,不期觉得自己的天裂开了一个口子。他和她是兄妹的关系,而且他们做过了那种事情,这是她所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努力按捺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续问道:皇爷爷年有七十,老来得子,当时就没有人怀疑过百里君绝的身份吗?”

    紫溪轻笑道:“说来也是好笑,本是有人怀疑的,但隔了一年之后,百里君野出生了,两个老来子,谁还会再怀疑。”“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父皇不远千里将你母后从北域寻回,两个人平静地过了几年。你父皇向你母后坦白了那夜发生的事,你母后向来宅心仁厚,没有多作追究,将那件事埋在了心里。”

    ***

    今日第三更!筒子们,明天见!

 110 疼得她窒息【7000+】'VIP'

    今晚紫溪和她说得一切都让她一时太难以接受了,她一个人就只想静静,于是便走出了那困住她的宫城。

    夜色凉如水,不期独自一人走在那空无一人的街巷中。

    那夜静谧得怕人,唯有她一个人的跫音阵阵作起。

    心好疼,疼得她窒息。一切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从没想过会所有的事情会是这样茆。

    原来她和百里君绝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和与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做了那种事。这是为人所不齿的。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好脏。

    骤地,她响起百里君绝曾经和她说过的那句蚊。

    “我们身体里留的是同样的血,我脏,你一个人也休想干净!”

    原来是他一早便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她,是因为他恨她入骨。甚至不惜赔上自己只为毁了她!

    心好空,空得如同她置身的街巷一样。

    得知了那幼年的他害死了她的母后和妹妹,他和她之间就再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心好乱,乱得她无从整理。

    那个她疼了八年的百里小三竟然不是她的弟弟,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想到的。

    不知不觉,泪水已不争气地爬了她满面。

    “哎!尧其月!”

    不期一愣,是谁在唤她?她没有驻足,继续踽踽前行。

    “哎!尧其月,你站住!”

    是真的有人在叫她?她蓦地回头,正撞上一个湛蓝色的怀抱。那人将她紧紧拥着,大有不放开之意。

    这个拥抱好暖好暖,让冷了许久的她流连忘返。不期阖眼静静汲取那人身上的温暖。

    “哎!尧其月,真的是你。你没事吧!”这声音是……顾新凉那臭小子?!

    一句“你没事吧”让她心上一暖,盈在眸中的泪霎时滑落。这是她听过的最令人感动的关切了。

    不期从他怀抱中挣脱开,自顾自地站到一侧,匆忙地拭了拭她月眸处的泪痕,一并将面纱又戴好了些。

    “我还以为你……”顾新凉星眸垂下,续道。

    不期坦然地看向他眸中的疑惑,问道:“以为,你以为什么?”

    顾新凉扯过她素白的锦袖,将她领到那城门处。

    那修长素净的食指在城门旁的告示上指了指,不期在看到那告示上的画像之时马上会意。

    那告示上画的正是掩了面的不期和紫溪二人,看那告示上的日期是刺杀百里君绝的第二天。

    当日刺杀百里君绝不期并没有参与其中,但那画像有她,说明了两件事,一是百里君绝当时有意借此机会将她邀月宫一网打尽,二是百里君绝还应不知道她便是尧其月的事,那一赌,她赢了。

    “怎么,你是盼着我被那佞王抓着呢?”不期冷声道。

    这就是尧其月,百里不期的另一面。她倔强得从不会将那些感动、感激的话挂在嘴边,但心里却会一直记着,念着。

    “你……”她那么一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她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找她,却一直不见她,他生怕她被追兵抓了去。眼下来看,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期转身而去,独留他一人面对着那告示上的她的画像。

    她走出去已有百步,不见那顾新凉跟来,却见那远处已遥遥走来几个士兵。

    见那掩面白衣的不期,而那几个巡视的士兵已然提着灯笼向她走来。

    昏黄的火光照得愈来愈近,那走在前面的士兵开口道:“头儿,你看前面那人怎么那么像那告示上的刺客啊?”

    “走!看看去!”

    不期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地方可躲。

    燃眉之际,身后蓦地覆上一面温暖,将她身子扭了过去,一只大手将她的头按在他怀中。

    不期的第一反应就是顾新凉又跟上来了!

    她以为那话一说出口,骄傲如他,必不会再跟着她,与她多作纠缠;而他竟又跟上来了。

    不期人在他怀中,一片乌黑,什么也看不得,只能听见这几人的对话。

    “顾将军!”那为首的侍卫俨然是认得顾新凉的。

    顾新凉爽朗一笑道:“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属下是奉了陛下旨意,来撤下那城门的告示的。”

    撤告示?顾新凉一听,那扣住不期头上的手不禁动了一下,他问道:“怎么说?”

    “属下也只是奉令行事,只听说那刺客是邀月宫的人其实是个误会,是那刺客欲陷害邀月宫才那样说的。现在一切都查明白了,便要撤了先前的旨令。”

    不期听罢,不禁朱唇勾起,圣上下旨?一切都是百里君绝的安排吧!

    那刺客的画像都已然在这都城内贴得到处都是,怎托词是一个误会就能轻易说得过去?撤了令,不过是因他百里君绝在这大昭上下可一手遮天。

    顾新凉闻声,若有所思地颔首。

    “将军又怎会深夜出现在这里?”那士兵又问。

    顾新凉薄唇勾起,那扣在她螓首之上的手轻轻地揉揉了她发丝,他垂眸满是宠溺地看了看怀中的人儿,浅笑道:“本将军是就应佳人之约而来赏月的。”

    “哦,原来如此,那属下便不多打扰了。”说罢,那人抱拳一礼,领了一众士兵向那城门走去。

    那人没走多远,便听他对身旁的士兵呵斥道:“那是顾将军的内人,你臭小子瞎说什么!”

    士兵心知理亏,再不多说。

    待到跫音渐远,不期才从顾新凉的怀中起身。

    她神伤地看向那城门处的人,眼见他们将那告示撕了下来。

    百里君绝终是守了信用的,他当日所言不假,他如约放了邀月的人。

    顾新凉负手而立,也一并顺着她的眸光向那城门处看去。他不解,为什么那宫中的少年天子最终会放了邀月宫的人?

    待到他再看向身侧时,不期人已走出了很远,于那苍冷的月光下落下绝世的身影。

    顾新凉忙追了上去,问道:“哎!尧其月,你怎么走那么快?”

    “因为不想看见你。”

    “可是我有救过不止两次哎!”顾新凉如孩子一般翻起了旧账。

    “那又怎样?”不期冷哼一声道。

    “好吧,不能怎么样……”面对这个冷面的尧其月的时候,他顾新凉当真是拿她没辙。那淡色的月光将他二人的影子拉成一长一短,映在石板路上,显得好生和谐。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顾新凉试探性地问道。

    听他说到心事,她顿觉鼻间一阵酸涩,那才哭过的眸子中又要溢出水来,不期将头扬起,看向天上的一轮寂月,固执道:“没有……”

    顾新凉狡黠一笑,扯过她的腕子就带着在那空空的街巷之中她疯狂地跑着,似是将她所有的心事都抛开了。

    ……

    她人随他跑着跑着,顾新凉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农户院子里。

    夜深人静之时,那屋子里的烛火已暗下,这人家似是已歇下了。

    顾新凉将不期置在一旁,将衣裾别在了腰间,自己一人悄声向院落的一处走去。

    他要去的那地方不断发出弱弱地“咕咕声”的地方。

    “哎!姓顾的,你这是做什么?”不期不解地问道。

    “嘘!小点声。”顾新凉忙回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说罢,顾新凉开了地方的柴门。

    不期蹙着眉眸光追随着他,她倒要看看那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借着浅浅月光,但见自那门中露出一只鸡的模样。这是鸡棚?!

    不期忙跟了上去,走近那鸡棚的门口,却见顾新凉正于那窄小的鸡棚中忙于擒鸡。

    “顾新凉,你在偷鸡?”

    “堂堂一国大将军,你居然在偷鸡?!”不期将声音扬得高了些。

    那鸡棚中忙碌的人没有回答。

    但闻鸡棚中群鸡一阵细碎地慌叫。

    “叽叽叽……”

    “咕咕咕……”

    不期眼见着一只幼鸡从那鸡棚半掩的门处溜跑了出来,振着未丰的羽翼衬着脖子在整个院子中乱跑。

    这下连那院子角落里的黄狗也一并醒了过来,开始一阵狂吠。

    少顷,但见顾新凉从那鸡棚中出来了,他左右两手各擒着一只鸡,冲着不期肆意枉然地笑着,笑得澈然,不染纤尘。

    看他如同一个大孩子一般,得了心中所想便笑得那般开心,不期也不禁跟着他一并笑了起来。

    那只黄狗愈叫声音愈大,直将那屋子中的烛火吵亮。

    不期见势不好,忙拉着那还在傻笑的顾新凉向院子外冲。

    那家的男人只穿了披了件褂子出门一看,见那鸡棚的门半敞着,满地是受了惊乱跑的鸡。他忙提了锄头,便跟着追到了院子外,向左邻右舍四处大喊道:“偷鸡了!偷鸡了!”

    不期和顾新凉躲到了这家院落的一面墙后,但见周围的这几户人家都出了门来看个究竟。

    “街坊邻居们,有个小偷到俺家来偷鸡了,大伙帮俺找找,找出来俺请大伙吃鸡啊!”

    那农户家的男人扬声道,他一开口便是一口乡土味特别浓的家乡话。

    一听说抓了小偷有鸡吃,一众人便纷纷点了火把、提了锄头四处找那个偷鸡贼。

    这些贫民百姓自是不比他俩从前遇见的那些追兵,但这些人一旦认真起来,真的比那些追兵还要可怕。

    听声音那来搜寻的农户愈来愈近,不期、顾新凉二人屏住了呼吸躲在墙后,周遭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咕咕……”

    是顾新凉手中的鸡在叫!

    又是一声“咕咕……”

    “他们在这里!”但闻那农户大喊一声,所有人都向这边跑来。

    “该死的。”

    顾新凉低声咒骂了一句,竟是他手中的那只鸡暴露了他二人的藏匿之处。他一手抓着两只鸡,一手抓着不期的腕子,于一众农户的穷追不舍中落荒而逃。

    “扔银子!”

    顾新凉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疾风与农户们的追喊声,突闻不期低吼了这么一句。

    “什么?”顾新凉问道。

    多说无益,不期边跑边从顾新凉腰间摸到他的荷包,扬手扔了出去。

    那荷包一扔出去,便是漫天洋洋洒洒飞下的碎银子。

    不期回眸却见那农户接了银子,却依然追在后面,俨然一副鸡与银子一个不能少的架势,她只得和那姓顾的拼死地向前跑。

    ……

    不知过了多久,她二人才真正甩开了这些农户,那逃跑的过程中,顾新凉手中的鸡也掉了一只。

    耳边终于得了宁静,不期坐在火堆旁,淡看着顾新凉动作熟稔地烤鸡。

    自他脚边放着的是一个包袱,那包袱不大,却是应有尽有。包括用来杀鸡的短匕,烤鸡用的调料,还有一小瓶他常喝的酒。

    从他杀鸡再到烤鸡,不期在一旁看得有些傻了,她问道:“这些东西你就一直都带在身上?”

    顾新凉他没有看不期,而是垂下眸子,一心专注在那支于炭火上烧着的鸡,他笑着答道:“是啊,饿了的时候便抓只鸡或是兔子烤来吃!”

    不期摇摇头嗤笑,暗道他真是个野人。

    两人之间互说了两句,便又静默了下来。

    顾新凉偷看了不期几眼,但见她抱臂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那火堆中跳动的火焰,一双月眸中光影跳跃,似是在想些什么。

    她不说话,他也找不到什么话好来搭讪的。

    但见那插在树枝上的鸡烤的差不多了,顾新凉不顾烫手便掰下了一只鸡腿递到不期面前。

    “给!你尝尝,好不好吃!”

    那突然摆在面前的冒着油汁的鸡腿让不期一愣,她随之坐起身,看向顾新凉,但闻他续道:“我爹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了东西心情就便好了。”

    不期垂眸浅笑地接过那半只鸡腿,心道这顾新凉当真木讷,居然想到要烤鸡给她来哄她开心。她从前觉得那顾新凉看着蛮聪明的,原来那都只是看起来而已。

    但见他头上还插着一根鸡毛,大概是抓鸡的时候弄上去的吧,那人人敬仰的镇关大将军几时这般狼狈过?那傻兮兮的样子惹得不期笑出声来。

    她将手探了过去,却是顾新凉向后一缩,不期又近了一寸,将他头上的那根鸡毛取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昏黄的火光映射下,他好似红了脸。

    那傻兮兮的样子让不期不禁笑绽。她从那只鸡腿上撕下了一块肉,从面纱侧面抵到了嘴里。

    见不期吃了自己烤的鸡,顾新凉那厮不禁觉得心底竟开了一朵小花,他低声问了句:“好吃吗?”

    面对这般天真善良的他,不期骤地觉得眼睛酸涩,恨不得大哭一场,她颔首哽咽道:“嗯。”

    “你为什么要掩面呢?”顾新凉注意到不期特别小心不让自己看到她的容貌,每每吃东西喝酒都要将面纱摘下,背过身再用。这个问题是他一直以来想知道的。

    “因为不想让人看见。”不期冷声答道。

    “是因为长得不好看的缘故吗?”

    听他再问,不期不禁笑出声来,他这人真是不会说话,对着问题他居然如此直言不讳。

    “你且当成这样好了。”

    “可是,我觉得你不丑。因为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眼睛,就和天上的月亮一样。”

    不期又是一阵轻笑,她垂眸看下那发出吱吱声响的火焰。这几天以来,她都没有今晚笑的多。

    “什么时候你才会为了钱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呢?”

    顾新凉蓦地开口,让不期一愣,他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句话是对尧其月说的。

    不期浅浅一笑,答道:“你知道吗?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的。”所以她才会穿越到这大昭来,做那女扮男装的傀儡皇帝,做自己一切一切不喜欢的事。

    他的那个问题,她也是一样想要知道答案,究竟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摆脱这些她不愿理会的纷争呢?

    不期仰头看看天边月色,时候不早了。她拍拍手,起身理理衣襟,浅笑道:“我吃饱了,也该走了!”

    顾新凉正要说些什么,便被不期的又一句话给打断了。

    “哎!你莫说要送我回去!这次,你不准再跟着我了!”

    “哦……”顾新凉乖乖点头。

    他其实想说,这夜黑风高的,她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但一想到她是那杀人组织邀月宫的头目,谁还能将她如何?想到这里,他不禁坐在那火堆旁,目送着那抹月白消失在夜色之中。

    2

    回到昭阳殿,不期将那身月白换下,换上她惯穿的一身明黄。

    她将那身月白放在箱子中,蓦地瞥见了那箱子底处慵懒地躺着一张面具。

    那张面具是她上次见顾新凉时,他送她的。那天回来后,便被她随意扔在箱底了。她从箱底将那面具拾起,今日再看的时候,她才发现那面具上的画的小鬼的神情竟与他顾新凉有几分相似,都是一般的痴傻。

    想着想着,她不禁将那面具戴起了,想起了前些天遇见他与今晚再见他的场景,他唇边澈然的笑。

    是的,顾新凉身上好似有一种魔力,莫名地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出奇地放松,有些烦心的心事便也随之放了放。

    她唇边本是累赘的笑也变地轻松了好多。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但闻身后一声邪魅响起,待到她反应到那来者正是百里君绝时,那人已经走到她身后,将手探到她腰际,从背后将她紧紧拥着,他将下颔垫在她肩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独特的味道。

    不期没有马上挣脱他,而是径自摘下了自己面上戴的面具,随手将那面具扔到了别处。

    百里君绝的眸光跟着那面具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他眸光深沉地看了一眼那张面具,在她耳边呢喃道:“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不期轻巧地从他怀中逃离开来,站到别处,答道:“到宫外走了走。”

    百里君绝的怀抱霎时变空,他的眸底闪过惊色,他本以为再见她,她对他的态度会是极为强硬,却没想过她会将话这般地接了过去。他答道:“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这一次换不期惊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竟允了她。

    他人坐到床榻边上,大手一捞,又将她重新揽回怀中,如往常一般,让她坐在他膝上。

    他放下了她高高竖起的发,让那一头青丝倾泻在她肩头。

    他又解开了她的外衫,再到中衣,露出她肩头的那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疤痕。

    百里君绝若有所思地垂眸看着,不期也一并将眸光聚了去。那伤口又撕开了些,大概是刚和顾新凉两人跑得急了才又将它挣开了些,只是自己当时开心放松到竟忘了疼。

    他抚上那道伤口,低喃道:“药呢?没在用吗?”

    偌大的昭阳殿内殿静谧地只能听得他的声音,话是充满关切之意,语气却是冷得让人生寒。

    他的触碰让她一阵颤抖。

    自她得知他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之后,他对她的接触,一分一毫都让她作呕。

    不期没有回他,而是冷声问了句:“皇叔这么晚前来是谓何事啊?”不及他回答,她又续道:“哦,不对,朕说错了。依朕与辰王的关系,是该叫辰王一声皇兄的,对吧?”

    百里君绝蓦地狠狠扣住她肩头,那指头恨不能深陷到她身体当中去,不期清楚地感觉到,那抚上她肩上的手在颤抖。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他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的事。

    “还不用你来提醒本王!”

    他一个气极,将不期摔在床榻之上。

    不期浑身都痛,尤是那道剑伤,又溢出了些血珠出来。但她心里却是极为痛快的,因为她猜,如此激怒了他,他便再不会留宿昭阳殿。

    不期扯过一旁的锦衾将自己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她阖着眼缩在床榻的一角。

    隔了半晌,她身后依旧没有动静,她回眸正想去看那人是不是走了。

    却是锦被被人一掀,先是袭进一阵凉风,随后她背上覆上一面温暖。

    那人再次将她拥进怀中,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他用他的手脚作牢,将她牢牢困在他的桎梏里。

    她想要起身,那人的力道却大得吓人,令她挣脱不得。

    她侧首见那人已阖了眼,但闻那人如梦呓一般地幽幽地开口:“乖!睡觉。”

    这一夜,不期怀揣着满腹的心事,睡得极不安稳。睡到一半之时,蓦地听见有人在耳边呢喃。

    她身后那人似是做了极为可怕的梦,将怀中的她拥得更紧了些。

    不期以为那是百里君绝在唤她,待她睁了眼,细细听他口中呢喃,这才知,他口中模模糊糊喊的是“念姨”。

    念姨,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吧!

    不期心上一软,握过他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她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那人的手背。

    如此,那人便睡得安稳了些。

    幼时的他,该也是不好过的吧!

    亲爹不认,亲妈不疼,末了,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在自己的父亲那里分文不值。

    不期不禁嘲讽自己,她百里不期是有多可笑,居然还会同情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几近将她毁了的混蛋。

    临近天亮,她才沉沉睡下,醒来时,床榻上只空留了那个人的位置。

    ***

    昭阳殿,御书房。

    “臣妾礼飞羽见过陛下!”

    “爱妃不必多礼,就坐吧!”

    因她还有伤在身,这两日的早朝便都是由百里君绝代她主持。这日,她才洗漱好不久,便有人通报说是礼飞羽求见。

    礼飞羽在书房里寻了个座儿坐下,她关切地问道:“陛下的伤可好些了?”

    不期回笑道:“有劳爱妃费心了,已好得差不多了。”

    礼飞羽垂眸又道:“这样便好。那日陛下拖飞羽办的事,飞羽已经办好,只等陛下亲自核实那真伪了。”她边说便从袖中取出她一早就拟好的苏尧棠的名册的副本递给不期。

    不期接过册子,若有所思地翻了翻那册子。

    她心道,如今要知这礼飞羽是敌是友,便要通过这小册子了。

    不期始终记得那时春围她在苏子逍帐外探听到的她和苏子逍的二人的对话,她推断那苏子逍与礼飞羽若非情人,他们之间也必是有些瓜葛。

    若礼飞羽拟下这名册是假,那礼飞羽必存有二心;若这名册上的内容一一属实,那么礼飞羽这人可用。

    不期当日要请礼飞羽到苏府走一趟的真正原因,并非完全是因为她礼飞羽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还因为她要借此试探苏尧棠。

    不期仰头朝礼飞羽明媚一笑道:“有劳羽儿如此费心了……”

    “陛下客气了……”

    礼飞羽话说了一半便闻那殿外传来吵闹声。不期细听,那人是流岚她来做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见陛下一面!”

    “流岚姑娘,你快别闹了,快回拂雪宫侍候雪妃娘娘去吧!陛下在书房内和羽妃娘娘有事商议!陛下有令,谁也不准进来打扰。”那拦下流岚的人正是福宝。

    “陛下,求您让流岚进来,流岚有事要说!”又闻流岚扬声喊道。

    礼飞羽坐在不期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面上的表情。但见不期先是黛眉蹙起,再到后来,她冷喝一声:“福宝,让她进来!”

    ***

    这一章合了昨天没更上的,下午还有一更!

 111 是谁逼迫你【2000+】'VIP'

    流岚进了御书房后,没有先给不期和礼飞羽二人行礼,而是径自走到了不期身前。

    “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让你连规矩都忘了!”不期端起手旁茶盏,下了一口杯中香茗,冷声道。

    流岚闻声却没有行礼,而是瞥了一眼那坐在一旁正朝着自己浅笑的礼飞羽,唤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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