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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锦绣+1番外 作者:苏小凉(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28正文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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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7章 。小胖墩儿子

    殷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三十大板下去快把殷老爷和殷夫人的心都给打碎了;再关上三个月;出来的还能是他的宝贝儿子么。

    殷老爷来的第三回,殷天磊已经关了七八天了;受了伤的人关在牢狱里肯定不好受,伤口发炎,高烧;吃也吃不好,关键是这环境不适合养伤,殷天磊娇生惯养的;就这么些天的功夫;生生给折了十来斤下去;瘦了一大圈,这还没算伤口难受给折腾的。

    让殷老爷在堂外等了半个多时辰,邵子钰终于让他进来了。

    说的还是那番话,邵子钰听罢,叹了一口气道,“贵公子这几年来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了,这次王掌柜的女儿受了伤,下次若是比她还要刚烈的女子做出别的举动了,伤了贵公子,或者伤了她自己,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被邵子钰这么一说,殷老爷这背后也起了一股子的冷汗,若是姑娘家因此轻生自杀,自己儿子岂不是背上人命了。

    邵子钰前来上任时,本彭城中这群大户都是看轻邵子钰的,洛都城来的世家子弟,靠家里关系,能有多大作为。

    但去年劫匪清剿一事让他们彻底改观了,这洛都城来的年轻知府,不仅不好糊弄,油米不进,还是个极厉害的人。

    “犬子已经知道错了,望邵大人开恩,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做人,将来他一定是能好好改过的。”殷老爷求呗,直接塞银子邵子钰还不收,头疼的不知道该想什么法子。

    “三四月雨季要来了,前几年河汛淹了好几个村子,朝廷派下的银两也仅够安置百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说是不是,殷老爷。”邵子钰看着卷宗,眉头紧锁。

    殷老爷一听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彭城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等也要尽一份绵薄之力,这里是一千两银子,邵大人您可千万别推却,这是我们殷家的一份心意。”二话不说殷老爷就拿出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邵子钰这神情似笑非笑,半响,朝着一旁的知事大人点了点头,“记下来,这是殷老爷为彭城百姓所做的贡献,要让大伙都知道他这好德行。”

    殷老爷心里头在滴血啊,一千两银子就这么去了,这还得是自愿的,面上却还得推拒说是应该的。

    邵子钰把他送到了门口,语重心长道,“贵公子在牢狱中的表现很不错,悔改之意也明显,本来时间没到人是不能离开的,但毕竟这牢狱不是什么养伤的好地方,三天后殷老爷把人接回去吧,在家中呆满三月,到时候来衙门里过个程序,将来可别再犯了,虽说只是口舌之事,但若真酿成大错,再挽救可就来不及了。”。。。

    三天后殷老爷终于把殷天磊带回去了,在牢狱中呆了十天,殷天磊快折腾没了半条命,带出去的时候还发着高烧,那模样真的是憔悴极了。

    而这殷老爷接回去的第二天,衙门的告示栏上贴了大红纸表扬了殷老爷的慷慨举措,要在河汛来临之前加固河堤,修建排水渠道,殷老爷为了百姓更加安居乐业,慷慨捐了一千两银子用于这些事情。

    其实殷老爷就是用这一千两银子把儿子赎回去的,但衙门这告示一出,殷老爷这捐献银子的意义一下就不一样了。

    也是得靠人去宣传,一传十,十传百,殷老爷这形象就光辉了起来。

    占了这好名声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出手一千两是多了点,可老百姓去殷家铺子那光顾的次数也多了。

    没道理好名声只让殷家占是不,前些日子殷家独子还犯事儿了呢,殷老爷这一举措,不是把坏名声给圆回来了,铺子的生意还蒸蒸日上,好事怎么能一家占了,于是,如邵子钰所料,当初他来彭城之初,宴请时来过的那些商家大户都来衙门慷慨来了。

    没像殷老爷那样出个一千两,但几百两银子还是有的,邵子钰很公平,都用红纸表彰的贴到衙门外的告示栏里了。

    最后一共筹得了四千多两的银子,总算解了修缮河道的燃眉之急。

    十一越来越佩服邵大人,这要是宴请那些商家大户来筹集这笔银子,还得衙门低声下去作姿态呢,如今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等着账面上都上齐了,邵子钰派人去各县主持修缮河道的事情,把银子直接交给那些知县,到时候真用到点上的还能剩下多少。。。

    二月,彭城的春来得早,如今已经是郁郁葱葱。

    小花园里涵哥儿小步跑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冲到林清苒怀里,手里抓着一株嫩草,那嫩叶子都被他两指给夹碎了。

    啪一下放在林清苒手心里,糯糯的喊了一声娘,这小肉脸上堆着笑。

    林清苒拿起桌子上的温水喂他喝了几口,涵哥儿蹬蹬走到了小花坛边,蹲□子,手里拿着一根小树叉,往那雨后的新泥土里戳着。

    从这背后看过去,林清苒叹了一声,宝贝儿子的身板可真是圆润啊。

    一周岁的时候戒了奶,他也没哭没闹,这体重是一点都没往下掉,林清苒尝试让他少吃点,可到底是不舍得他饿肚子,这么养着,过完年到现在,感觉又胖了一些。

    能把儿子养的这么壮实,不挑食,林清苒怎么也得骄傲不是,可她真有点愁这么胖下去,以后可瘦不下来。

    在她这想的时候,涵哥儿又跑了一个来回,这次手里抓着的是小石子,踮脚往桌子上一扔。

    邵子钰走进花园里,看到儿子正蹲在那不知道挖什么,让观言把笼子里的东西放出来,林清苒就看到一个雪团子朝着涵哥儿跑过去,在他旁边蹲,涵哥儿一看,直接一手抓了下去,一把抓住毛,想站着拎起来,动作粗鲁。

    林清苒赶紧让奶娘把他抱回来,他还不肯松手,硬是抓了一手的毛回来,还冲着林清苒嘿嘿嘿的笑,地上那雪团子,身上少了好一撮毛。

    把他手上的毛清理干净,林清苒无奈的看着邵子钰,“得放笼子里,不能让他直接抓。”就儿子这力气,能把这只幼犬给抓的一根毛都不剩。

    观言把小狗放回笼子里放到桌子上,坐在林清苒怀里的涵哥儿还想伸手去抓它露在笼子外的毛,林清苒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抓疼它了。”

    涵哥儿手一缩,无辜的冲着她笑。

    林清苒摸摸他的头,柔声教他,“你不能用手这样去抓它,会弄疼它的。”

    “痛痛。”涵哥儿指了指自己的脚,前几天跑太急了跌在地上,磕疼过脚。

    “对,你知道痛,它也知道痛是不是,所以要好好照顾它。”林清苒摸了摸他的脚,涵哥儿茫茫然点点头,林清苒还以为他听懂了。

    第二天,还是在花园里,涵哥儿双手抓着狗狗的前肢,用力拎着它,那尾巴和后肢还拖在地上呢,涵哥儿就这么拎着它走来走去,还晃动着,那尾巴上的白毛已经成土灰色了,林清苒不忍直视。。。

    当涵哥儿会连着说几个字的时候,彭城的雨季来临了,伴随着雷声,倾盆的大雨落下,远远望过去,都是迷蒙一片。

    空气里散着一股雨水夹杂的雾气,屋子里有些闷。

    下了一会,这清凉就交替进了屋子,涵哥儿趴在窗户上看外面,地上的凳子旁蜷缩着一个小白团子,偶尔呜呜一声。

    邵子钰走进来,看到那白团子,问涵哥儿,“你也有名字,那它叫什么。”说着指了指那凳子旁的白团子。

    涵哥儿想了一下,“痛痛。”

    “你要叫它痛痛?”邵子钰抿着笑把他抱过来,涵哥儿点点头,觉得自己取的名字太好了,一个劲的重复着痛痛,痛痛。

    “叫乖乖不好么。”林清苒替他把挣脱掉的鞋子穿好,涵哥儿很坚持,一定要叫这个。

    邵子钰捏捏他的肉脸,笑的很愉悦,“嗯,那就叫痛痛,我们把他养到很大,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这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好不好。”

    林清苒瞪了他一眼,有当爹的这么捉弄儿子的么,一个十几岁的小伙知道自己小的时候给狗取了个如此幼稚的名字,还不得恼羞成怒。

    涵哥儿不了解自己娘的苦心,笑的很开心,“好。”

    看父子俩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林清苒就看到一个大孩子在逗一个小孩子,不过这样的他只有她能看到,在衙门里他是不苟言笑,办事公正的邵大人,在邵家他是不爱说话,不管事的五爷,唯有在她面前,他是最真实的他。

    这样一份感觉很美好,林清苒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但她如今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都像是在恋爱。

    邵子钰抬起头,正巧和她四目相对,林清苒嫣然一笑,邵子钰伸出手,林清苒把手放上去,被他拉到了身边坐下。

    涵哥儿见爹爹拉着娘,他也伸出手去拉林清苒的另外一只手,邵子钰搂着他又搂着林清苒,一家三口,嗯,看下雨呢。。。

    雷雨下了很快就停,春雨却没这么快,连绵下了七八天,河水骤涨,邵子钰带人去循看了一回,这大暴雨的天,就算是河水不漫上来,田地里积的水也够多了,庄稼毁损,下半年的收成就大受影响。

    眼看着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邵子钰派人下令到各县,有村子地势太低的,赶紧让村民迁出村子,保什么都没有保命来得重要。

 
 第078章 。邵子铭前来

    连绵的雨一直下到了四月中;今年雨水多;庄稼淹死的就多;连带着城里的许多东西价钱都涨了;各县的庄稼毁损情况在几天后送到了彭城知府衙门;邵子钰看着四个县报上来的情况;严重的损毁了五成多;轻一些的也有一两成,那些只剩下一半的,等着上缴赋税之后,其余的收成就无法养活自己了。

    邵子钰花时间把公文整理好;派十一快马加鞭送去洛都城;能及早的把赈灾的银两拨下来;这边又派人往各县;快速重整重建。

    冲毁了的庄稼过了季没发种,县里分种子下去,也按着家家户户的情况分了银两下去救济。

    等着这些事都安排妥当,五月,又一年的河神祭即将到来。

    知府中林清苒收到洛都城的来信,延州那有事,四哥邵子铭要过去一趟,顺便来这里看看他们,林清苒叫来了袁婶,让她这些天去集市里多买些鱼回来晒鱼干和鱼脯,到时候可以让他带回去。

    吩咐完了,林清苒想到了袁婶的儿子,“袁婶,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六岁了。”

    “你们如今已经把这户籍迁到彭城这边了,下半年刚好可以送他去书院里念书。”林清苒看她面露难色,让司琴把银子给她拿过去,袁婶摇头推着不要,林清苒笑道,“你若觉得难受,这银子当时我借给你的,孩子念书拖不得,一年等过去可又是一年。”

    “夫人,您待我们真是恩重如山。”袁婶跪了下来朝着林清苒磕头,手里拽着这钱袋子,眼眶里都是泪。

    司棋带着她出去了,林清苒看着屋外,半响叹了一声,像是在对旁边的人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也不是谁都帮的。”

    “小姐心善,不忍心袁婶带着两个孩子这么辛苦,想她老有所依。”司琴给她倒了茶,林清苒端起来抿了一口,她也希望那个孩子会有出息,给予自己的娘和姐姐依靠。

    若是当初袁婶告诉她,将来再遇到她丈夫,她会带着孩子前去投靠,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已经娶了别人生了孩子还愿意在他身边,那么林清苒只会让她留在府上做厨娘,不会再有多的帮助。。。

    邵子铭五月底就到彭城了,自己骑马前来,给邵子钰他们带来的东西还在后头的马车上,要过几天才能到。

    到了知府后,看到已经一岁半的侄子涵哥儿,邵子铭过来一把抱起了他,高高地举着涵哥儿玩了几下后,邵子铭举不动了。

    把他放到地上,看着他这小胖墩的身躯,再看向林清苒,邵子铭笑的爽快,“比兰姐儿现在都沉。”

    涵哥儿可不能理解伯伯说的是什么意思,抓着他的腿一点都不认生,攀着要他再举着自己玩。

    林清苒拉了他过来,“叫四伯伯。”

    涵哥儿抬头望着邵子铭,奶声奶气学道,“死*。”

    “是四伯伯。”邵子铭强调了一次纠正他,

    涵哥儿吸了一口气,“是死*。”说完,张大眼睛看着邵子铭。

    邵子铭笑了,涵哥儿瞥见他的身后,忽然告喊了一声,“爹!”邵子钰回来了。。。

    很快是吃晚饭的时辰,林清苒留了时间给他们聊天,吩咐司琴把客房收拾妥当,回到主屋,涵哥儿正玩着邵子铭送他的桃木剑。

    陪儿子玩了一会,林清苒看了一眼天色,让奶娘带着涵哥儿下去睡觉,去了一趟前厅,兄弟俩还在聊天。

    多是邵子铭在说话,邵子钰听着,林清苒折回主屋,命人准备沐浴的热水。

    过了一会,邵子钰回来了,林清苒推他去洗澡,命人送了醒酒汤去客房。

    沐浴之后清醒了很多,邵子钰拉着她坐下,“你别忙了,客房那司画她们会照顾好四哥的,他也没喝醉。”

    “哪回和你喝酒他不是喝的酩酊大醉。”林清苒印象中在邵家的时候四哥来沉香院和他聊天就喝醉过好几回,都是四嫂派人过来搀回去的。

    “四哥他是心中有事,酒不醉人人自醉。”邵子钰捏了捏她的鼻子,林清苒轻哼了一声,“因为追求不到他想要的生活是么。”

    邵子钰看她这神情,笑了,“心中想的追求不到,难道不该遗憾么。”

    林清苒侧了侧身和他对看,神情认真,“心中有追求是好事,可当追求和现在的生活相冲突,又因为追求不到而痛苦的时候就应该想想,这个追求是不是错的,人活着有百种责任,自由这两个字又不是绝对的,抛开家族和出生,其实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要从底层爬起来有多难,像爹一样聪明的人少么,肯定很多,可是有几个最终成功了,有些人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别人要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却不懂得怎么承担责任。

    “每次说起这个,你对四哥的意见总不小。”邵子钰妥协,她可比他能讲大道理多了。

    林清苒撇过脸去,意见不大,但也小不到哪里去。

    “好了,四哥这回过来,说了大伯和二伯的事情。”邵子钰把她掰回来,“大伯二伯官复原职了,就有上奏提及关于祖父这爵位的事情,不知什么缘故,圣上如今压着这件事不松口了,给大伯承爵还是给二伯承爵,一直僵持不下。”

    “圣上肯定是故意的。”林清苒一口断定,“立长立嫡还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说什么要尊重先帝的话,但现在掌权的可是圣上呢,他说了的,难道有谁会站出来说先帝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有大伯,或者没有二伯,这爵位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邵子钰意味深长道。

    林清苒一怔,当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神情就变的有些怪异,“你说得对,大伯和二伯,其中一个出事,那这爵位可争都无需争了。”

    说完,两个人陷入了长长的沉寂,这个话题忽然间显得有些沉闷,林清苒抬头看他,半响,缓缓道,“圣上是要邵家乱起来么。”为了爵位起内讧,最终大房二房之间若是一房胜出,那这邵家基本上也给折腾的半废了。

    邵子钰把她抱到怀里,叹了一声,“那也得看邵家会不会因此乱。”

    又是一阵沉默,大伯和二伯在爵位的事情上都不会让步,难道真要手足相残。

    “祖父是不是也想看着邵家乱起来。”林清苒想起那桑江邵宅里邵侯爷留下的这么多东西,若是想给大伯早就给了,想给二伯也早就给了,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时日不多却迟迟没有让儿子承爵,又知道两个儿子水火不相容的,类似的事情一件都没有交代,不就是想让邵家乱么。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才四五岁,没什么印象,只知道祖父很喜欢爹,把他带在身边进宫也好,出去见客也好。”邵子钰记不太清了,他唯一记得的,祖父对爹的重视比对几个伯伯还来得多。

    “是不是就像后来祖父经常带着你在身边一样。”林清苒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他的手问道。

    “应该是如此,爹当年官职不低,祖父也是悉心的培养。”真的是太久了,小时候的记忆模模糊糊,邵子钰想了想,别的再没有印象。

    “相公,你想,祖父当年的承爵人选,会不会不是大伯,也不是二伯。”林清苒抬了抬头,心中对这猛然生出来的想法有了肯定。

    可当肯定了这个想法之后,林清苒心中又生出了一股寒意。

    夫妻两个这样的交流几乎都是一点就通,林清苒这么说,邵子钰明白了她的意思,往那层面上去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若是这个答案肯定,那么爹娘的死因,也许又能另外再延伸出一种可能性来。

    屋子里沉寂了一会,林清苒打破了这平静,“我把桑江那里的东西也带来了。”对看了一眼,林清苒问他,“你想睡么。”

    邵子钰摇摇头,林清苒拉起他的手,“我也不想睡,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桑江那边带来的东西他们并没有都看完,带来的绝大部分都是祖母的手记,祖父的很少。

    两个人在书房内好不容易找到了祖父写的东西,但都不是他们要找的,桌子上全是书,林清苒终于在祖母的手记中翻到了一封信,信纸已经泛黄,写了有不少年份了。

    轻轻的打开来摊开在桌子上,信很长,看到中后,林清苒在上面发现了一段话,念了出来,“吾子长忠,聪明伶俐,像极了你我,性子沉稳,不似他大哥浮躁,也不似他二哥太过于阴沉,今后这邵侯爷若是能交到他手上,你我都能放心。”

    念完,林清苒抬头看邵子钰,邵子钰指向信的最后,东旭九年,“二十五年前写的信。”

    “写信的时候祖母已经去世了,爹应该有十几岁了。”林清苒往前推算这岁数,邵子钰接上她的话,“东旭九年,爹十五岁。”

    十五岁的年纪是能够看出一个人沉稳与否,够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林清苒基本肯定了心中的猜想,“祖父也许是有感而发想写信给祖母,但他写这样一段话下来,当时的祖父,应该心中已经有意向想要把这侯爵传给爹,祖父觉得大伯和二伯都不合适,爹的沉稳和聪明,使得他能够放心。”

   
 第079章 。去一趟青楼

    林清苒这样说完;这书房里片刻安静;他们原本以为祖母写的东西里信息量应该比较大;所以带的大都是祖母的手记,现在看看,好像是弄错了方向。

    “祖父也只是心中所想罢了。”信中是祖父自己的意愿,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不可能说出来。

    林清苒补充了一句,“可祖父付诸于行动了,他对爹比较重视。”

    家中有嫡有长,当家主的反而疼惜幺子,小的时候可以是因为幺子最小;长大了还这么重视的话;怎么会不惹人多想呢。

    林清苒看着这书桌上的书,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这种知道一点什么,又不知道全部,好像察觉到了事实,中间又隔着许多不清不楚的东西,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邵子钰让她靠到自己身上,他也觉得这样累,想到一点,近了一步,却还不是最清晰的,但这些事都证实着当年的劫案不是单纯的劫匪抢赈灾银两,从一开始就不合理了。

    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够证明祖父对爹的重视和这劫案有关系,他们如今能够想到的关联与可能性,都只能放在猜想这里,猜想可能是如此,猜想可能有别的原因。

    靠了一会,林清苒一下坐了起来,把那信收好放起来,略有赌气道,“我还不信了,等回去了再去桑江看!”

    此时的窗外已经凌晨,刚刚跑过来看的这点兴奋用尽了,现在就剩下满腔的困意,回到了主屋,林清苒很快就睡着了,邵子钰搂着她,看着窗外渐亮的天,喃喃着,“时间还长着呢,不急。”。。。

    邵子铭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他等后到的马车到了彭城才去延州。

    他轻便来去带着东西不合适,林清苒就只能把晒好的鱼干和一些彭城这边的特产放马车上,让马车载回去洛都城。

    “要是能一直留在外面就好了。”离开前邵子铭和邵子钰站在码头上,看着来来去去的小船,语带羡慕。

    邵子钰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在整个邵家中,没有人比四哥更向往自由,当初他愿意成亲他已经觉得诧异。

    “事不由人。”邵子钰淡淡道,“四哥若是拥有的少,也许就不会去想自由。”

    邵子铭笑了,也不否认,人不都是如此。

    两个人聊了一会邵子钰送他去了城门口,看着他离开,折回衙门,有洛都城来的官员正等着他。

    迎进了堂内,也是认识的,户部派下来运送银两的魏大人,这回银子下来的倒挺快,去年才运送回去一大笔清剿下来的钱财,朝廷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克扣彭城这里,有了这一笔,那些受灾的百姓才算是真正安置妥当。

    “魏某要在这里先恭喜邵大人了。”魏大人笑呵呵的把这交接的公文给他,等回去洛都城,这升官发财还远么,本来世家子弟来外任就是当时历练,做的成绩平平,回去也能有个好差事,像邵子钰这样立了大功了,那根本不用说了嘛。

    “魏大人说笑了,许多地方还得仰仗魏大人。”邵子钰谦恭,比邵子钰早做官很多年的魏大人听着也顺耳,看一圈这堂内,“邵大人,既然来了,何不带我走走。”

    洛都城来了官,尤其是负责运送银两的,必须要好生对待,怎么可能当天来回呢,起码得‘公差’上好几天。

    这魏大人的喜好邵子钰过去也是有所耳闻,好美人,家中美妾不少。

    邵子钰带他在衙门内走动的时候就吩咐人下去,派人去请了各个官员,入了夜,邵子钰因公第一次上青楼去了。

    天香楼是这彭城中生意最好的,一路过去,驾车的观言一直忧心忡忡,爷这样去天香楼真的好么,回去夫人会不开心的啊,这天香楼里的女子都不是正经的姑娘,爷怎么可以和她们多接触。

    观言愁了一路,等到天香楼的时候,十一看到他这苦瓜脸,“你在担心什么。”

    观言很郁猝,他觉得爷要学坏了,于是十一看到了一张很忧伤的脸看着自己,语气相当哀怨,“等会进去,你可要看牢了大人。”

    十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大人这是陪同魏大人过来的,否则就太不客气了。”这地主之谊不能省啊。

    “爷以前不是这样的。”观言还沉浸在过去即便是四爷要带着爷去逛花船爷都毅然拒绝的时候。

    十一啧了一声,“我说观言,你怎么不像个男人。”话多也就算了,这情绪怎么像个娘们似的。

    被这么一戳,观言瞪了一眼高自己半个头的十一,“你才不像个男人,等会进去看好大人。”

    十一想笑,转过脸去开始耸肩。。。

    算上邵子钰五个官员,叫了四个姑娘,邵子钰不喜别的女子近身,但还是有靠过来敬酒的,魏大人一喝高,这手就不老实了,搂着这姑娘坐在自己腿上,倒了一杯酒到杯子里塞给这姑娘,“去,给知府大人敬酒去。”

    姑娘走了过来,酥软的身子靠向邵子钰,邵子钰下意识的一避,那姑娘顺势继续往他这靠,声音软软的,“大人,您怎么板着张脸呢,可是第一回看到您来这儿呢,芙蓉给您敬酒,先干为敬。”

    芙蓉拿起杯子一口喝尽,这媚眼还在桌子上扫了一圈,嘴角滴着酒渍,这神情,妩媚极了。

    连带着邵子钰的衣服上都沾了几滴滴下来的酒,她还这么盼盼的看着邵子钰,等着他喝酒,他不喝,芙蓉这委屈的神情回到魏大人那边,依在他身上就撒娇。

    这亲热旁若无人的,在这么下去,等会这几个人都醉了,岂不是要当众脱衣服。

    邵子钰给通判大人使了个眼色,十一上前扶了他一把,邵子钰对着魏大人拱手,“魏大人,邵某先回去了,你在这玩的尽兴。”

    此时魏大人正和这芙蓉姑娘亲亲我我呢,醉晕晕的没工夫理邵子钰,摆了摆手还知道让邵子钰走好。

    出了天香楼,等了半天愁坏了的观言一看自己爷出来了,赶忙上前扶,冲上来就是一股脂粉味。

    邵子钰摆摆手,“先回衙门换一身衣服。”光是这样回去,他怕自己会像岳父一样,好一段时间要睡偏房。

    这么一来回,回到知府已是深夜。

    主屋的灯还亮着,林清苒等着他并没有睡。

    进了屋子,邵子钰本以为她这脸色会不对,孰料林清苒是笑眯眯的迎向他的,瞥一眼他这换过的衣服,伸手给他解扣子,“累了吧,衣服都换了一身,我看不用洗了。”

    邵子钰抓住她的手,讨好道,“娘子。”

    林清苒戳了戳他的手臂,“碰了这儿了?”继而又戳了戳他胸膛,“还是这儿?”邵子钰想去拉她的手,林清苒忽然掐了一下他的腰,抬头笑眯眯问,“还是这儿?”

    邵子钰忍着痛,乐了,“你吃醋了。”

    林清苒恼怒,手下的力多用了几分,“还小,谁让你笑了,不准笑!”

    邵子钰直接抱住了她,心里头高兴着呢,怎么不能笑了,“我没让她们碰,只是去陪魏大人,他远道而来,还是运送这银两的,怎么也不能怠慢。”

    “我又没说你不能陪他去。”林清苒哼了一声,理智上她当然知道这是公务,当官的应酬必不可少,有些时候避免不了,可情感上,谁乐意自己丈夫去青楼,两码子事嘛。

    “你快放开我,身上味儿这么重。”林清苒嫌弃的推开他,这还真不能怪邵子钰,进那天香楼,空气里都是这味道,脂粉味和酒味冲鼻的很。

    邵子钰看她这样心情好极了,乐颠颠的去沐浴了。

    洗完回来,林清苒本来就不是生气,就是有点吃味,看到他这样子,更是装不出生气样,干脆就躺过去内侧,背对着他睡觉。

    邵子钰哪肯让她安慰睡呢,一会拨她的头发,一会搂着她的身子,林清苒被他扰的没法睡,翻身过来瞪他,好么,这就如他愿了,再也翻不回去。。。

    第二天,魏大人是到了日上三竿才送天香楼里出来,邵子钰在衙门里给他备了些清淡的,吃过了午饭,邵子钰带着他去彭城附近走了一圈。

    邵子钰要招待他,魏大人也要和他套好关系,将来回了洛都城,谁才是谁的上司都说不准。

    一路过去魏大人说了不少如今朝廷上的事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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