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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前程 作者:楚秋(晋江金推vip2014-01-21正文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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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更累了。”
秋后他要去吏部当差,官职虽然不大,却不是闲差。这是叶景怡希望的,能做事才是要紧,许多仕家子弟捐官之后就是为了面子好看而己。叶景怡却不这么想,国公府传到他时已经是最后一代,许多事情必须早筹谋。
“我不累的,倒是你该去歇歇,看你脸色不太好看。”章雨柔不禁说着,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背负的越来越多,真累,而且会越来越累。
“那我看着你,等这里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叶景怡微笑着说。
章雨柔会心一笑,也不再劝他。
孟昭跟着叶景祀去公主府休息,把展飞彻底灌爬了,他自己却没事。叶景祀也有几分醉意,没人灌他,挡不住他自己灌自己。叶景祀坚持回含芳阁,好些天了他都住在那里,孟昭也跟着过去,进到正房顿时愣了一下。
“我本来打算拿这里当新房的。”叶景祀说着,口气显得十分无奈。
孟昭问:“那个小尼姑?”
叶景祀点点头,心情无比烦躁,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她就病的要死要活,唉……”
“她又不是勾栏里的粉头,肯定视贞操如性命,其实任何正常姑娘被男人这样对待,都会生病。”孟昭一脸不可思议的说着,又道:“老四,你是不是缺魂啊。”
叶景祀被说的怔了一下,喃喃自语的道:“难道真是我错了?”
“你肯定错了,而且是大错大特错。”孟昭马上说着。
叶景祀疑惑的抬头看向孟昭道:“前几天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前几天……那不是没遇上叶茜嘛。孟昭很是正气的道:“你我好兄弟,你的事我肯定当成头等大事,这些天我帮你想了好久。那位小师傅若是好人家的姑娘,肯定不会这样跟你。”
“她也是书宦读者人家的小姐,身世挺惨的,我已经安排人手给她报仇,过段时间还要送她一份大礼,保证她能喜欢。”叶景祀说着。
孟昭却是道:“老四,你先别整这些没用的,对女子来说最重要的是名分,你可认真想过要怎么安置她。”
“纳她为妾……”叶景祀说着,停了一下改口道:“正式迎她当二房。”
孟昭道:“那你跟她说过吗?”
叶景祀怒道:“她说让我娶她为正室!这不是扯淡嘛,真是不识抬举。”
“既然她不识抬举,你就去抬举别人嘛。”孟昭说着,又道:“现在是你强迫人家,你还一副很吃亏的模样,依着我说,你先把你那脾气收收。想迎她为二房,那就好好跟她说,名分都没定下来,就想把人拉上床,你也太性急了些。”
叶景祀觉得有理,起身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去跟她说。”
孟昭伸手拉住他,道:“你以前行事也没那么毛躁的,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就觉得心慌的很。”叶景祀说着,从叶茜说了静楚生病之后,他就很想很想去看看她,这种情绪非常强烈,需要靠理智去压制的地步。
“毛头小子嘛,都是这样,也可以理解。”孟昭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着,拍拍叶景祀的肩膀又道:“你的脾气有时候也太大了些,对着下人从来都是抬手就打,人家娇滴滴一个女娃娃,你多少也温柔一些。”
“嗯。”叶景祀闷声应着,随即皱眉看向孟昭道:“我对她温不温柔关你什么事,你怎么那么关心呢。”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那位小师傅我见都没见过。”孟昭马上澄清自己,说多了又怕叶景祀多心,便道:“不跟你扯了,我睡一会,下午还要进宫,记得叫我。”
说着孟昭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在窗边的榻上合衣躺下。
叶景祀酒劲上来也在床上躺下来,困意十足,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静楚。大太监再说她没事,没亲眼看到总是很不放心。孟昭睡醒径自去了,叶景祀挨到晚饭,终于到了掌灯时分,叶景祀再也按捺不住,再让他等下去,真要他命了。
唤人进来换了身衣服,这才要起身过去。前头四个小太监挑着灯笼,不急不慢的走着。叶景祀因为着急就骂了起来,道:“晚饭都没吃吗,就不能走快点。”
急匆匆的催促着,终于到了莲溪庵正门前,大太监上前敲开门,叶景祀只带着两个贴身小太监进去,其他人只在外头等着。小尼姑引着往后走,明惠师太迎了出来。静楚生病时她没多心,后来公主府的太监那样的恭敬,细想原由哪里不明白。师徒俩抱头痛哭一场,却也无可奈何。静楚心里明白,明惠师太的年龄是真的不能再奔波了。
“见过四爷。”明惠师太双手合十见礼,又道:“小徒吃了药睡下了。”
“这么早?”叶景祀说着,直接饶过明惠师太往屋里走。
明惠师太追上来还想拦,两个小太监就上前笑着道:“师太旁边屋里坐坐。”
半扶半拉,扶着明惠师太到厢房去了。明惠师太再挂心静楚,也是无可奈何。
叶景祀直进内堂,静楚和明惠师太住了正房三间,明惠师太住了东梢间,静楚住了西梢间。推门进到屋里,屋里灯还亮着,静楚人躺床上,合衣朝里躺着。
“装睡呢。”叶景祀说着,直走到床边坐下来,眼睛看着床上的静楚。
青丝散落枕间,薄被之下是玲珑曲线,虽然盖得很严实,叶景祀瞬间有鼻血的冲动。很想伸手摸一摸,青丝也好,被子也好。想到孟昭的话,叶景祀把手收了回来,声音不自觉得的温柔起来,道:“上一次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
静楚仍然躺着没动,叶景祀又道:“你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该那样莽撞。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我会正式摆酒迎你当二房。”
静楚继续躺着,动都没动一下,好像真睡着了一样。
叶景祀霸道惯了,素来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能跑过来跟静楚道歉,又如此温柔的说话已经是十分难得。看静楚这样躺着,早把他勾的魂都飞了,直接按住成其好事虽然下流了些,但他真的很想摸摸静楚的头发,或者拉拉小手,要是亲一下就更好了。
而且按他想的,他都这样承诺给名份了,静楚应该高兴才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没的反应。这几天也不知道她身体不如何,拒绝大太监给她收拾屋子,那肯定也不会吃多好。本来就瘦弱,此时还生病了,就该听话好好保养一下。
想到静楚不听话,叶景祀心情没由来的烦躁起来。他素来就不是谦谦君子,现在也不想再撑下去。伸手抓住静楚的双肩,硬是把她拉了起来,直面向自己。想的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能任性了,真以为没了她就不行啊。
不曾想静楚正哭的泪流满面,被抓住的双肩颤抖起来,梨花泪流的芙蓉绣脸此时正哀求地看向他,颤声道:“四爷……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而己,父母双亡投到这里。只求四爷成全,任我在庵堂里度过残生,我必定立下长生牌位,日日三柱高香为四爷祈福。”
叶景祀听得是火冒三丈,刚想厉声怒斥,又见静楚哭得伤心,只是几天而己,下巴都尖了,更得苍白瘦弱。又是怒火又是怜惜,卡的他无话可说,只是怔怔看着静楚。
“四爷……您就放过我吧。”静楚流泪说着,直接在床上给叶景祀跪了下来。
叶景祀双手握拳,霍然站起身来,指着静楚道:“我都说了正式迎你当二房,你到底还有哪里不知足。”
“景阳楚氏乃是世代书宦之家,家中女儿情愿一死也不为妾。”静楚伏在床上咬牙说着,声音坚决异常。
叶景祀怒道:“用死来吓唬我吗,我也不是吓大了,你现在死一个让我看……”
话音未落,只见静楚已经从床上下来,鞋都没有穿,就往墙上去。
叶景祀着实吓了一大跳,上前把静楚抱在怀里。纤纤细腰搂在怀里,少女的香甜气息直入鼻腔之间,叶景祀顿时觉得满心的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不自觉得温柔起来,道:“你说你跟我闹什么,我就这么说一句,就寻死觅活的,也就我好脾气任你折腾,若是换上人不管不顾,真有个好歹要怎么办。”
静楚极力挣脱,只是哪里力气哪里拼的过叶景祀,便干脆不动了。只是道:“四爷怜爱,只是小女子命薄,身上又背负克父克母的名声,不堪配四爷。还望四爷明白小女子的苦心,只求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罢了。”
叶景祀听得大怒,放开静楚道:“怎么就是说不听呢,你可以为尼姑庵就是什么好地方,就你这样将来不知道落到谁手里,给我当二房,难道还亏了你不成!”
“我不愿意,四爷何苦相逼。”静楚说着,又道:“以后是好是歹也是我的事,并不劳四爷操心。”
“你!!”叶景祀气的都要跳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直接拉床上先上了再说,还是暴打她一顿,先给她上点家法。
“咳,咳……”静楚咳了起来,一只手扶着胸口,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得扶住桌子,烛光之下脸色越发显得苍白,楚楚动人,弱不胜衣。
“唉,你可要真要把我磨死了……”叶景祀一声长叹,所以怒火化成了叹息。
☆、72
九月秋高气爽之时;叶茜搬家了;从西厢房搬到了东厢房。这是叶老太太的意思;叶茜和叶荞现在都是大姑娘了;身边的人不够使唤,两个姑娘挤在三间厢房里看着也不像样,便把三间东厢房铺陈收拾了跟三间西厢房一样,让叶茜搬过去住。
整理了两三天;叶茜正式搬入东厢房,叶荞也跟着过去瞧瞧,一应东西都十分齐全。画眉得知之后还特意送了几样摆设;看着也是有模有样的。
叶荞在榻上坐下来,笑着道:“终于不用跟你再挤一张床了。”
“早就不想跟你挤了。”叶茜笑着说,年龄小个头小的时候还无所谓,此时身量都长高了,再一张床上睡是有点挤。
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就进小丫头匆匆进来道:“茜姑娘,荞姑娘,大太太和二姑娘跟老太太闹起来了,大奶奶请二位去劝劝。”
“啊?”叶荞连忙站起身来,奇问:“闹起来了?为什么?”
叶老太爷虽然说年后再提叶芙的婚事,却挡不住骆家热情,中秋节的时候姜氏亲自来了,跟叶大太太叙亲家,把两家的联姻描述的那个美好。
骆七爷请封世子折子被扣的事,后宅女眷们并不晓得,叶大太太和叶芙只以为骆七爷是未来国公府,后宅里章雨柔倒是知道真相,但她如何会主动说出来。最近这半个月大房母女俩得意的很,尤其是叶芙都快到上天了。
小丫头也是一脸莫名,道:“大太太只说邸报上写了什么,然后就找老太太哭诉了。”
叶茜对骆家的事所知不多,只晓的未来骆家的前程不错。不过能挑叶芙这样的当未来国公府夫人,这审美也是够奇葩的。叶大太太和叶芙来闹,要么是婚事出事,要么骆家出事。章雨柔既然让她们去劝,那肯定是闹的非常大,便道:“先过去看看吧。”
穿了外衣,两人赶紧带着丫头过去,叶老太太正房里热闹得很。叶芙和叶大太太跪在地上,一人抱住一条腿,叶芙哭的都快岔气,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叶大太太却还有战斗力。章雨柔旁边劝着的还好,只是苦了叶老太太,两腿被抱了个结实,动弹不得。
叶大太太无限委屈的高声说着:“现在邸报上写的明明白白,庶长子承爵,骆七爷也就是实打实的庶出,芙儿是嫡女,如此不相配,怎么能嫁过去。”
请封折子被扣的事抵报上不会写,但修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已经定下来,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因无嫡子庶长子承爵。叶大太太本以为是哪里弄错了,特意派人到修国公府去问,这才知道竟然是真的。爵位,嫡子什么都没有,叶芙最看重的就是自己嫡女的身份,现在让她嫁个庶子,她如何能愿意。
叶老太太也是刚刚得知真相,虽然也替叶芙委屈,但叶大老爷亲口答应下来的婚事,要是反悔了,叶家就输理输大发了。无奈地道:“你们求我又有什么用,二丫头的婚事是叶大老爷应允的,老太爷也同意的,与我说也是无可奈何。”
也不是她祖母推脱责任,婚事是叶家男人们决定的。以叶老太爷的脾气是不可能改口的,虽然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外,也只能说一句时运不好。
章雨柔只得上前去扶叶大太太,道:“太太有事起来慢慢说,这样求老太太,老太太又有什么办法。”
叶茜和叶荞也只得上前去帮忙扶起,却不敢多劝,事情本身太蛋疼,说啥都不对,便干脆啥都不说了。三个人死拉活劝,终于把叶大太太扶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实在顾不上叶芙也就随她去抱大腿。
叶芙一直在痛哭中,看叶大太太已经被拉起来了,便喊着道:“老太太若是不给我做主,我情愿剪了头发当姑子去,堂堂嫡女嫁个嫡子,就是府里的脸面也丢光了。”
“唉,我知道你是委屈了,但是……若是悔了这门亲事……”叶老太太一脸为难,她都想哭了。要说骆家骗婚,以庶子充嫡子那还有理由,问题是骆七爷的身世人所共知。礼部此时判定他是庶,也不能说错。
叶大太太看到旁边的章雨柔,突然想了起来,道:“那可以请太后做主,两宫太后那么喜欢大奶奶,让她进宫去说,肯定合适。”
章雨柔没作声,甚于连多余的面部表情都没有。叶茜和叶荞更不会吭声,叶荞只是感叹,能想出这种主意的叶大太太,那就怪不得叶芙有这样的智商了。
叶老太太顿时拉下脸来,道:“胡闹,那能因为这种事情去麻烦太后,快别说如此的胡话,让人听到了笑话。”
叶芙早就哭的没主意了,听叶老太太训斥叶大太太,马上道:“我知道老太太偏疼外孙女,但我也是老太太的孙女,老太太为什么不疼我,眼看着我往火坑里跳。现在只是让大嫂说句话就能救我出来,老太太竟然还这么说。”
叶老太太听得又是气又是叹,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前些天你们娘俩还欢天喜地,听说爵位没了就马上换了脸色。女人家要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能这样挑三拣四,看着有势就凑上去,看人家不好了就马上退婚,这也太市侩了。”
正说着叶二太太和叶薇也过来了,章雨柔看叶大太太母女闹起来,担心自己扯不开,闹大了气到叶老太太,便派人把府里的主子都叫了,连前头书房的叶老太爷也去请了。反正以叶大太太和叶芙这样的闹法,肯定是全家皆知。
叶茜和叶荞住的近,自然来的最快,叶二太太和叶薇稍慢一步也来了。叶薇已经晓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想表现的太明显,眼中却有几分幸灾乐祸。她与叶芙本来就不太对付,与骆家的婚事叶芙又得意的太很,现在啪的一个大耳光甩到脸上了,打的她心情舒爽。
叶二太太面色如常,她早就晓得前因后果,依着她说这门亲事也挺登对的。给丫头们使个眼色,几个人上前把叶芙也拉了起来。上前道:“已经订下来的亲事,如何好反悔,庆和大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就是闹到宫里去,叶家也不占理。”
叶大太太素来恨叶二太太入骨,听她如此说,起身就道:“二太太无儿无女一身干净,哪里能知道当娘的心,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进火坑,我还活着做什么。”
说着就一副要撞死的表情看着叶二太太,好像叶二太太就是她的仇家,打死她自己就能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了。
叶二太太很想笑场,到底忍住了,也不搭话只是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叶大太太要是真死了,这府里真没人哭,就是叶老太太弄不好都是松口气。叶大太太也是庵堂没住够,那座莲溪庵将来肯定是叶大太太。
叶芙虽然被丫头拉了起来,却是挣扎着又要去抱叶老太太的大腿,叶二太太给丫头们使着眼色,硬是把叶芙按住了。叶芙顿时喊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拉扯我。”
叶二太太身边的丫头根本就不理会叶芙,继续拉着她不松手。
叶大太太见状,冲着叶二太太就吼了起来,道:“二太太这是做什么,不管什么事也别难为小孩子。”
叶二太太本来都不想搭理叶大太太,没想到叶大太太冲她来了,便淡然道:“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又是哭又是闹,寻死觅活的,大太太不觉得太丢脸了吗。”
叶大太太顿时气结,喊着道:“堂堂嫡女却配个庶子,丢尽脸面将来要如何出门,若是一辈子抬不起来,真不如此时了结了,倒也干净了。”
“那你们娘俩就去死吧!!”门口叶老太爷一声怒吼,身后还跟着叶大老爷。
屋里女人们全部低下头,叶老太太也起身相迎,却是一脸叹息。叶大太太和叶芙是闹的过份些,但这门亲事是委屈了叶芙。
叶老太爷进到屋里正坐下来,看着叶大太太道:“你们娘俩要是真心想死,府里谁都不会拦你们,答应下来的婚事,哪里有你们闹的份。”
叶大太太头早就低下去,连一直闹腾的叶芙也哆嗦着不敢吭声,哭都不敢大声哭。
“我知道大太太是府里住烦了,马上让人收拾东西,到城外家庵里去吧,敲经祈福,省得把儿女都教坏了。”叶老太爷气冲冲的说着,这个儿媳妇是真不能留家里了,以后肯定会惹出祸事来。
叶大太太顿时傻眼了,当即给叶老太爷跪了下来,哭着道:“老太爷明鉴,我只是想求求叶老太太,这门亲事实在太委屈芙丫头了,所以才……”
当娘的想让女儿嫁户好人家,难道这也错了吗?只是因为这个就要把她送到庵堂里去,实在是没有道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带着她闹自己祖母,你还敢说你没错!”叶老太爷怒声说着,道:“再敢多言,城外你都不要去了,去庄子上养病吧。”
叶芙当即跪下了下来,求饶道:“老太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懂,我愿意嫁到骆家,请不要责罚我母亲。”
“骆家的婚事已经议定,哪里容你挑挑拣拣。真心不愿意就跟你母亲一起去庵堂,剪了头发当姑子,也就不用嫁到骆家去了。”叶老太爷更怒了。女儿家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做主,叶芙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能拿这个当筹码说事,叶大太太能把女儿教成这样,早就该打发她走。
叶芙顿时泣不成声,和叶大太太一起跪在地上,只差抱头痛哭了。
叶老太太叹口气,看向叶芙道:“二丫头,这门亲事也没有那么委屈你,家里已经议定了,嫁妆肯定亏不了你的,你就在家里好好待嫁,别生事端惹你祖父生气。”
叶老太爷从来都不认为女人该有自己的主意,最反感就是叶芙这种,男人决定下来的事情,女人在后头哭哭泣泣的唱反调。
叶老太爷发落了儿媳妇,骂了孙女,看一眼旁边的叶大老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门亲事答应得太草率了。没好气地道:“自己的媳妇,女儿闹事,你可是真有出息的。还在这里站着坐着干嘛,还不带她们走。”
叶大老爷低头答应着,看叶大太太的神情也十分不喜,对婆子们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着太太,姑娘们走。”
叶老太太看叶老太爷动了大气,便道:“把二姑娘送回自己屋里,这几天别让她出门,好好在屋里闭门思过。”
叶老太爷此时正在火头上,出了这样事,以叶老太爷的性格只怕也不想结这门亲。要是叶芙真闹腾,叶老太爷真敢把叶芙送到尼姑庵去。要是叶家退亲肯定是叶家输理,但若是姑娘八字不好,或者因为其他种种不宜出嫁,要到尼姑庵里修行,以此为由断了亲事,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叶大老爷打头,两个婆子架着叶大太太,两个丫头掺着叶芙,算是把人弄走了。正房顿时安静下来,都看出叶老太爷怒了,媳妇孙女都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女儿家的婚事,父母之命,由不得个人挑挑拣拣。以后再有二姑娘这样的,你们也不用嫁人了,直接到尼姑庵里出家,省得以后丢人现眼。”叶老太爷看着屋里三个姑娘怒声说着。
“是。”躺枪三人组一起低头答应着。
☆、73
三天之后叶大太太再次坐车去了城外的庵堂;走的时候那个哭哭泣泣。这还不算,据说临走之前叶大老爷还把叶大太太打了一顿。叶大太太在国公府这些年虽然一直被各种白眼;与丈夫早感情全无;但挨打还是头一回。
这些事情姑娘们当然不会亲眼看到,丫头婆子却是说的有模有样;铁证更是叶大太太上车走的时候,脸确实是肿着的。
叶芙被关在自己的小跨院里;叶大太太走后;闹腾的更欢了;叶老太太派了婆子去镇压,自己也过去安抚,倒是没闹出来;至少没闹到叶老太爷跟前。前头院里叶景陆因为给叶大太太求请;被叶老太爷打了一顿,估计有阵子下不了床。
“老太太就是太好性情,对儿媳孙女宽容,叶大太太才敢如此。”叶茜缝着手里的荷包,跟叶荞闲话说着。虽然分开住了,但白天大部分时间两人还是一起坐针线,两人一处呆惯了,一个人也显得太寂寞。
叶荞听得赞同地点头,叶大太太就是认为叶老太太好性,求一求闹一闹最多是骂一顿而己,没啥损失才敢去的。没想到章雨柔把全家人都叫过来了,尤其是叫了叶老太爷,他岂能允许叶大太太插手姑娘婚事,杯具完全是自找的。又悄声道:“你说大太太还能回来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发配庵堂,叶老太爷那样的脾气,还不会再给她机会,真不好说。别说对儿媳妇,就是叶芙,她要是敢说不嫁,弄不好真要出家出为尼了。
“她是正室,六爷的亲娘,就是真送到庄子上,以后只怕还会回来。”叶茜说着,正室没那么好打发,尤其是她还有儿子,叶老太爷并不是赶尽杀绝的人。想想又道:“骆七爷虽然成了庶出,修国公府的前程还不错,骆大老爷偏疼小儿子,以后留给他的东西肯定多。上头又有大长公主在,也难出大乱子,这门亲事倒是合适二姑娘。”
叶老太爷不会考虑孙女的想法,叶景怡肯定有考量。就像叶芙这样的,若是低嫁了她自己看不上,婆家压不住她,肯定过不成,若是闹出大事来,男方忍不下去了要和离,国公府脸上过不去。若是高嫁了,家规甚严的高门大户,名门大族,上头两层公婆,中间无数妯娌,叶芙肯定撑不住,规矩能压死她。
骆家大房将来的混乱可以预见,妾室扶正的主母,庶长子的生母,骆七爷从嫡子变庶子,庶长子成世子。骆大老爷的身体似乎还很好,未来十来年肯定不会消停,叶芙嫁过去之后,这么一片混乱中真显不出来她了。
正说着话,就见二太太身边的管事媳妇掀帘子进来,笑着传话道:“修国公府这个月二十二摆酒,已经送了帖子过来,二太太想带二位姑娘过去,请姑娘们提前准备。”
“带我们过去?”叶荞愣了一下,她们向来不跟着出门的,跟着出去也就是当壁花而己,不会有太太奶奶想讨她们当儿媳妇。
叶茜想想笑着问:“菱姑娘也跟着一起去吗?”
“府里的姑娘们都去,二太太说天气热许久没有出过门,修国公府大喜,正好一起出门散散心。”管事媳妇笑着说。
“多谢嫂子告知,我们会提前准备好。”叶茜笑着说,修国公府的世子定了下来,骆七爷成了庶子,不知多少人背后笑话叶家。这种时候叶家不但不能悔婚,更得表现的若无其事。叶二太太亲自去道喜,把姑娘们全部都叫上,热热闹闹的都去,倒也显得很合适。
管事媳妇笑着转身去了。
跟叶菱和叶薇商量好当天的穿戴,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好准备的。叶薇是正经国公府小姐,叶菱则是美貌超群,怎么也显不出她们来,能过的去就好了。
趁着叶荞陪着叶老太太打牌的功夫,叶茜丫头也没带,去莲溪庵看看静楚。据静楚所说,叶景祀算是被她稳住了,虽然也常来打扰她,但也算是守礼。闹中取静,静楚对目前这样的生活还算满意,生活早就看不到希望,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虽然静楚极力反对,正房还是全部铺陈了,连小尼姑们住的地方也改善了许多。平常生活日用更是不必说,比叶茜和叶荞吃的都好,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叶景祀看到好的就送了过来,还让太监盯着静楚吃。
“真是没想到,我那个四哥……”叶茜觉得特别神奇。
叶景祀和杜俊合称渣中双雄,却渣的不同,杜俊算是温柔派的渣法,他对正喜欢的女人据说还不错,平常说话也是张口风月。叶景祀则属于粗鲁派的,女人就是床上用的,连孩子都完全无所谓,对女人更是除了发泄还是发泄。
现在叶景祀能这样对静楚,静楚情不够高是一部分,但其中的温柔,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静楚并不愿意提起叶景祀,笑着道:“我身体好多了,劳烦姑娘记挂着。”
她倒是很想大病一场,架不住叶景祀请大夫,各种药材补品齐上阵。别说生大病,就是真咳一声就很难。
“没事就好,姑娘能给自己宽心,我也很高兴。”叶茜笑着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到静楚,不过此时静楚能笑着陪她喝茶,她就挺高兴的。
“小师傅。”
大太监突然进到屋里,恭敬地行礼请安,看到叶茜也在,也行了个礼,笑着对静楚道:“四爷给小师傅寻了两个下人让小师傅使唤。”
静楚眉头皱了起来,有几分不悦地道:“我早说过我不用人服侍,现在这样就很好。”
大太监笑着道:“这两人有些不一样,小师傅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大太监就朝门外喊了一声:“把她们两个带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小太监带着一老一小两个女子进来。老的那个大概有三十岁左右,小的那个才十四、五岁的模样,两人一样的衣服打扮,模样也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有血缘关系,小的因为年龄小也算是有几分姿色。
“啊……”静楚看到两人惊呼出来,下意识站起身时,连桌上的杯子都打倒了。
大太监赶紧拿上前抢救整理,幸好茶放了一会,此时只有五分烫,只是撒一地,并没有烫到静楚。大太监心呼万幸,不然真烫到了,他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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