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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前程 作者:楚秋(晋江金推vip2014-01-21正文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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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还要大哥吩咐,我如何不知道,不信你问问阿昭,我现在还是处男呢。”叶景祀说着,他身边嬷嬷太监一大堆,这种基本常识肯定都会教。

    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有一个基本认知,风月之地可以喝酒,可以吃饭,但不会跟小倌发生实质性接触。一是嫌脏,二是怕治病,最多睡睡别人家的丫头。像杜俊那样只要顺眼就不放过,属于比较另类的。

    叶荞听到叶景祀的声音就想前头走了,园子这么大,又离的这么远。虽然说是兄妹,也没多少话可说,不如自己赶紧走了。

    没想到叶茜却是站住了,反而向前了几步,小声对她道:“看门太监知道我们过来了。”

    叶荞想想也是,便跟着叶茜顺着声音往这边走,结果没几步就听到叶景祀的处男宣言。叶茜还好,虽然有些意外叶景祀能出污泥而不染,但也不觉得怎么样。叶荞却不自觉得的涨红了脸,但此时再退回去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幸好叶景怡看到前头有姑娘过来,忙挥手让叶景祀闭嘴,叶荞和叶茜走到叶景怡跟前,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叶荞一直低着头,叶茜倒是大大方方的笑着道:“我与妹妹过来逛逛。”

    说话间叶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三人,看到孟昭时不自觉得顿了一下。只见此时孟昭脸上没有丝毫的憔悴阴郁之气,连气色都是红扑扑的,此时正瞧着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的欠抽。

    叶茜顿时阴郁了,她是有些担心孟昭。但看到孟昭就这么快就生龙活虎,根本就屁事没有模样欠抽模样。她又觉得虐的不够狠,应该再虐一点,把他虐到小媳妇一样,蹲墙脚里哭才好呢,到时候她拿着皮鞭过去,狠抽上几鞭,这才痛快。

    “屋里呆着也是闷,出来逛逛也挺好。”叶景怡笑着说,又挥手道:“去玩吧。”

    叶茜和叶荞齐声答应着,转身退下,逛了这么久本来就打算走了,此时更不想再逛。从拱门出去回国公府后花园,出了山门,叶茜因为心情有些阴郁,一直没说话。

    叶荞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看到孟大爷我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沐休日,你特意拉我去逛公主府的花园,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孟昭跟叶景祀关系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沐休日过来找哥们玩是常事。以叶景祀那么疯的个性,肯定不会书房里说话,后花园里骑马玩乐很平常。

    叶茜心里直翻白眼,她现在都后悔死了,太小看孟昭小强一样的生命力。惊讶地道:“是噢,你不是说我都忘记了,今天还真是孟大爷的沐休日,还真是巧啊。”

    “真是巧?”叶荞不太相信。

    叶茜把声音压低了,有几分叹息的道:“你就想想孟家那样,换成你愿意往里跳吗,你姐姐我真没那么傻。”

    叶荞先是一怔,随后也点点头,再不言语了。

    姐妹俩回屋换了衣服,跟着叶老太太一起吃了中饭,说几句休话本要各自回去午休的。就见叶二太太带着丫头婆子过来了,笑着道:“采访聘买的十二个小尼姑已经到了,道袍也已经有了,至于主持管事回来说,倒是有一个合适的,我不敢做主特来请教老太太。”

    叶老太太正念着主持的事,叶景怡的婚期将近,亲友们来道喜,免不了要逛园子,看到庵堂了却没有主持,就不太像样了。忙道:“是谁啊?”

    叶二太太笑着道:“说起来老太太应该还有些印象,是原本丁家的太太,现在城外盘香寺住着明惠师太,丈夫去世,儿子夭折,命里煞气太重,这才出了家。身边还有一个小徒弟,是个代发修行的尼姑法号静楚,景阳人士,今年十五岁,本也是读书仕宦人家的小姐。只因自小多病,买了替身总是不中用,便自入空门,才算好了,现在跟着明惠师太。”

    叶老太太仔细回想了一番,叹口气道:“原来是她啊。”

    她倒是知道明惠师太,实在是个命苦的女人,比她大几岁,原本也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下嫁到书香门第的丁家。没几年娘家败落,丈夫过世,儿子夭折。丁家外头说是书香门第,里头却都是一群烂透了的混账,为了贪明惠师太的嫁妆,硬逼着出家。

    贪了嫁妆的丁家也没撑多久,很快就分崩离兮,据说是回老家去。明惠师太一个弱女子,当时虽然得了不少人的同情,但同情能值多少钱。再后来如何叶老太太也就不晓得了,没想到转来转去竟然又遇上了。

    “可不是,我也是觉得太巧了,特意派了管事媳妇去看,还真是她。回来的媳妇说,明惠师太说话知书达理,极通佛法,又识文断字。我就想着既然如此有缘,何不请了来。”叶二太太笑着说。

    单纯请个主持很简单,常出入理国公府的师太不少,随便说一句,不知道人抢破头往里挤。叶二太太却是一直觉得,这些常在大户人家的出入尼姑们,偶尔过来还无所谓,但请到家里来就算了。作起怪来,就是惹不起风浪,也能把人恶心一通。

    像明惠师太这种,原本就是出身高门大户,只因各方逼迫不得已出了家。看着可怜请进来照顾是一部分,再者人品若是信得过,能够本本份份,不惹事端。

    叶老太太素来心善,晓得明惠师太当年的苦楚遭遇,自然是十分同情。再者请这样的雅人到家里来,也多了个人陪她说说话,便道:“那就下个贴正式请过来,你派人去接,切勿怠慢了。”

    “是。”叶二太太笑着答应,起身去了。

    各人回房午休,下午过来陪着叶老太太解闷说话,叶二太太估摸着人该接过来了,也过来了。不自觉得的说到明惠师太,叶老太太忍不住道:“那样的名门贵女,最后却落得青灯古佛,实在可叹。”

    叶茜听得也有几分感叹,高门大户里这种事情真不少,逼迫出家还算好的,更狠的直接逼其自尽。名门贵女又怎么样,一旦娘家失势,无夫无子,婆家翻起脸来,阴狠招术多着呢。

    还有明惠师太那位小徒弟静楚,所谓身体不好,买了替身不中用,只得自入空门。只怕是孤女,父母亡故后,被叔伯抢占了财产,又不想抚养她,便以此为理由送到尼姑庵。

    如此闲话着,就有婆子进来回道:“明惠师太与其小徒到三门上,请老太太示下。”

    叶老太太忙道:“快请进来。”

    婆子转身去了,稍停一会,小丫头打起帘子,众人目光看过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明惠师太五十几岁将近六十,头发白花,满脸皱眉,手如枯木,身上的道袍虽然干净,却已经洗的发白。全身没什么亮眼之处,但扶着她进来的小尼姑实在太惊艳。

    粗布道袍,头上并没有带冠,只是简单的挽了髻,用根木头簪子固定。粗布荆钗,难掩姿容绝世,脸似莲,腰如柳,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弱柳扶风。叶茜出入后宅这些年,连宫中后妃也见过不少,要论美貌,全不及眼前这个小尼姑。

    “见过老太太,太太,姑娘们……”明惠师太低头见礼,声音苍老之中带着一份沙哑。

    众人才这恍过神来,叶老太太忙笑着道:“多年未年,明惠师太不认得我了吗?”

    明惠师太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叶老太太笑着道:“如何不认得,看老太太身体健朗,越发像个老寿星了。”

    叶老太太听得笑了起来,道:“情请坐。”

    静楚扶着明惠师太坐下,明惠师太笑着介绍道:“这是小徒静楚。”

    静楚双手合十见礼道:“见过老太太。”

    声音更是清脆悦耳。

    叶老太太看看静楚,忍不住道:“如此青春,怎么在庵堂虚度。”这样的容貌举止,该是大户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姐,配得才貌仙郎,流落庵堂实在让人惋惜。

    “这孩子命苦,父母亡故之后就被叔叔送到庵里来,我留她在身边这些年,实当亲孙女一般。”明惠师太满是酸楚的说着,看向叶老太太,恳求道:“老太太心善,我一个将入土之人无所谓何处安身,只求您能收留小徒,给她安身立命之处。”

    叶老太太再是心善,也晓得静楚如此容貌在尼姑庵中确实立身不易,她本就有请明惠师太师徒住下之意,此时更道:“师太放心,你们师徒只管安心留下。”

    “多谢老太太。”明惠师太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想给叶老太太磕头道谢,叶老太太忙让婆子去扶。

    明惠师太便对静楚道:“你就代为师给老太太磕头,谢老太太收留之恩。”

    静楚便伏身跪下磕头道:“谢老太太。”

    “快起来吧。”叶老太太说着,又看她们师徒身上衣物寒碜,都瘦得皮包骨头,肯定是吃了无数苦头。便对叶二太太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你去张罗她们师徒住下,叮嘱婆子务必好生照看。”

    叶二太太虽听管事媳妇说过,这对师徒多可怜多落魄,真没想到落魄到如此厮地步,顿生怜悯之心,起身道:“是,老太太放心吧。”

    叶茜看她们师徒如此,也十分同情,拉拉叶荞一起起身道:“我们也去帮着料理。”

    叶老太太点点头道:“去吧,去吧。”


☆、62

    尼姑庵不是什么好地方;说藏污纳垢都是轻的;更有主持做牵头,让小尼姑们卖身的。像明惠师太这样;守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徒弟却把生活过的如此凄苦;实在是太有良心。静楚的遭遇也实在让人同情;都是可怜人。

    考虑到明惠师太的年龄;叶二太太让人抬来了软轿,她和明惠师太每人一顶。叶茜和叶荞跟在叶二太太轿边;静楚跟在明惠师太轿边。从后花园大门进入;从西路过去一路向后走;莲溪庵也算建在高处,大门前有十来阶台阶,仆妇抬了下去,直在大门口落轿。

    已经住进来的十二个小尼姑和媳妇婆子在门口相迎,穿过山门,再是正殿,明惠师太和静楚先在正殿,偏殿磕了头,这才穿过角门去后院。正房,东西厢房,九间房舍,虽然不像前正殿那般威武,也是五脏俱全,再后一节则是后罩房。

    十二个小尼姑有几个住后头的,剩下几个分住东西厢房,明惠师太带着静轩住了正房。尼姑庵是清苦之地,里头铺陈摆设自然不多,但房子新修的,宽敞明亮,打扫的一尘不沾。

    师徒俩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小包袱,两身换洗的道袍都几乎破旧不堪。采聘小尼姑时有新做的道袍,叶二太太让管事媳妇拿了新的过来,连带着帐幔铺盖全部拿了新的。又看明惠师太年迈,又派了两个婆子过来服侍。

    “实在是感激不尽。”明惠师太千恩万谢的道谢。

    “既是旧识,何必言谢。”叶二太太笑着说,又道:“庵堂事务还要请您主持。”

    明惠师太马上道:“请太太放心,我虽然年迈,我这小徒甚是聪慧,交由她来打理必然妥当。”

    叶二太太看看静楚,一双秋水剪眸中有忍耐有坚毅有孤高,苦难的孩子,要是生的平常些还好,如此美貌只怕会惹祸上身。笑着道:“费心了。”

    静楚双手合十低头道:“老太太,太太愿意收留,我必定尽十二分尽心。”

    叶二太太笑着点点头,看看叶茜道:“明惠师太初来乍到,府里许多事情你就跟她们说说吧,免得婆子们说的不清不楚的。”

    “是,太太去忙,交给我们吧。”叶茜笑着说。

    挥手不让人相送,叶二太太起身去了。

    小尼姑们已经住下,此时锅灶也有了,有机灵的小尼姑便趁机端茶上来。叶茜便叫婆子把管事媳妇和新采买的小尼姑们都叫了进来,小尼姑们给明惠师太师徒磕了头,依次站好,叶茜又让管事说莲溪庵的花费规矩。

    莲溪庵建在后花园,一应费用便不经外人手,公主府直接拨款。道袍是每人每季两身,跟府里其他人衣服一起发放,每月柴米都是给实物,婆子送到后门,由小尼姑们轮流做饭收拾。另外还有十五两使用交给主持,有主持自己分配使用。

    “以后庵中事务由明惠师太主持,你们有事只管与师太说,不经传唤不得私自出庵堂,国公府规矩严格,若是犯错,不管是谁必然重罚。”叶茜对小尼姑们训着话。

    十来岁的小尼姑,真心皈依空门的几乎没有,多半是家人发卖。但不管原由是什么,进来了就要守规矩,老老实实的不要生事。

    “是。”小尼姑们齐声答应着。

    叶茜又把两府各房的主子大概说了一下,男主子都是一语带过。细说的是女眷们,男人少有理佛的,就是理佛也不会跑到尼姑庵理。就国公府和公主府现在的情况,这座庵堂比较像是摆设,没人真心理佛,最多府里主子生日时供奉香油。

    相对的主持要做的事情也少的多,能老实本份,维持尼姑庵正常运作就可以了。若是安宁公主或者叶老太太真心理佛,要求主持必须是真大师级的人物,叶二太太也不敢请来明惠师徒了。

    连说带叮嘱,把事情交待完毕,叶茜便让她们先退下。等众人出了门,明惠师太眼圈也红了起来,边哭边对叶茜和叶荞道:“我们师徒也有造化,遇上这样的好人家,如此惜老怜贫的收留我们。实在无以为报,只有早晚三炷香愿府里诸人平安长寿。”

    “师太快别这么说。”叶荞连忙说着,很有心想安慰明惠师太几句,但原本的千金贵女落到如此地步,想安慰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叶茜也跟着劝了几句,却不禁看向旁边的静楚,虽然脸上眼里满是感激之意,却不像明惠师太这样失声痛哭。从进门开始,静楚就显得很淡定,不管是国公府的收留还是国公府的富贵,她都没有表现的太激动。

    叶二太太说她出身书香仕宦之家,只怕还不是平常小官宦,至少得是地方上的名门望族,没有金钱和老师堆不出这样的底气和淡定。进庵堂的时间应该也不长,不像明惠师太那样吃了这么多年苦,已经把性格上的棱角完全磨平。

    “师太和小师傅只管在庵堂住下,有事差婆子们去说。”叶茜笑着说,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与妹妹改日再来看您。”

    明惠师太就要起身相送,叶茜和叶荞哪里会让她起身,静楚送二人到山门前楼梯下面,叶茜和叶荞前头去了,静楚也转身回去。

    回到后头正房,明惠师太还在抹眼泪,看到静楚回来,拉住静楚的手感慨地道:“投到这里也就放心了,那个李衙内再不敢找来。”

    她在外飘泊许久在景阳的弁尼庵中安定下来,静楚被送到庵堂时,心中怜悯之心便收她为徒。弁尼庵的香火不错,她庵中多年也有些地位,本来师徒生活也算安定。偏偏一年前县知府的儿子李衙内随母亲去上香,偶见静楚就开始纠缠不清。

    在地方上知府这样的大官是惹不起的,无奈之余,明惠师太便带着静楚上京来。明惠师太本来就是京城人士,对京城还算相熟,去其他地方更是无所依靠。也算是运气好,被理国公府收留,静楚年龄越来越大,容貌越发的出众,若没有个立足之处,将来堪忧。

    “害得师傅跟着我飘泊,都是我的罪过。”静楚低头说着,要不是因为她,明惠师太不用上京来,也不用吃这些辛苦。

    “快别这么说,亏得有你,不然我这个老婆子早不知道死到哪里了。”明惠师太感慨的说着,她二十几岁就被婆家逼近庵堂里,孤苦了这么多年,临到老了有个小徒儿在身边相依为命,实在是个慰藉。笑着又道:“若是不上京,又哪能被国公府收留,这也是我们的造化。”

    静楚想想叶老太太和叶二太太,以及见过的两个叶家姑娘,能遇上这样行善积德的人家,这确实是她们师徒的造化。道:“师傅放心,我定然会好好打理庵堂,以报此国公府大恩。”

    理国公府收留她们的重要目的就是让她们主持庵堂的日常工作,那她必然加倍努力,这样才对得起恩人。

    “嗯,定要好好为国公府祈福。”明惠师太说着,因无旁人在,又小声道:“高门大户里不比在外头,你要是想写信,就写完交给我,我找人去送。”

    提到书信,静楚神情愁苦起来,好一会才道:“这三年我写了这么多信出去,都是石沉大海,也不知道……”

    “多写几封总是会收到,官员外放再远也总会回老家。眼看着也到了要成亲的年龄。你既与陈家大爷认识,两家又交往这些年,肯定会为你出头。”明惠师太轻声安慰着静楚,她已经孤苦了大半辈,其中辛酸不是亲身经历真的无法体会。静楚正值花样年华,如何真能在尼姑庵里度过一生,更何况静楚还是有指望的。

    静楚原名楚静言,景阳名门望族,世代书香门第,族中人口过百人。没想到突然一场鼠疫要了族中许多人的性命,静楚的父母也在其中。静楚是独生女儿,并没有兄弟,这才被叔叔霸占了财产,送到庵堂来。

    楚家人口凋零,活着的几个都无力去管,舅舅家也早就没人,再远些的亲友不会管这样的闲事,唯一有希望指望上的就是未婚夫陈家。

    陈家也是景阳人士,虽然及不上楚家族大,也是书香门第之家。静楚定亲对象是陈家大爷,姓陈名渊,比她大三岁,两家是多年世交,更是青梅竹马,自幼订下亲事。后来陈父中进士外放当官,举家跟着到外头去,来往这才少了。

    世交,官身,又有婚约在身,若是陈家出头,不但能为静楚讨个公道。也定会履行婚约,到时候终身有靠,再不会孤苦无依。

    “嗯。”静楚答应着,当初父母去世之时,陈渊千里迢迢来了,当时就说定孝满之后迎娶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不确定。她被送到庵堂后就给陈渊家里写过信,就算是她写的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收到。陈家也是景阳人士,就是陈渊一家不在,还有其他陈姓族人,她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陈家族人肯定写信与陈渊家里知道。

    当初她能忍受李衙内纠缠了大半年,就是想着陈渊收到家族传书,也许会来景寻她。直到实在忍无可忍,这才上京来。

    她知道叔叔一家的盘算,这是看陈家仕途不错,陈渊也挺好,就想把自己亲生女儿嫁过去,对外说她身体弱,八字不好,克父克母,实乃孤命之人,只有送到庵堂里,不但免了自己的灾,也能免了带给亲人的灾难。

    结亲乃是结两姓之好,现在她只是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兄弟姐妹也全无,就是家产嫁妆被叔叔吞了去,这么多年也早就吐不出来。倒是叔叔家里,拿了她家的财产,到外头去经商,挣了许多钱财。家里的儿子也十分争气,在景阳的仕子里头数一数二,陈家就是想陈渊另娶也是人之常情。

    明惠师太看静楚沉默不语,不禁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那叔叔那样的作恶,总是会有报应。”

    “老天若是有眼,就让我早见天日。”静楚低头说着,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股刚强毅。

    明惠师太太不禁伸手搂住她,她不想静楚放弃希望,但又担心静楚这样性格会吃亏。

    一夜无话,次日早饭请安之后,叶茜就来了莲溪庵。一是看看明惠师太师徒两,二则也是例行检查,虽然府内修庵堂就是摆个样子,马上就是叶景怡的婚事,哪怕是花架子也得先撑起来,不然外人看到了笑话。

    有些出乎叶茜意料外的,她过去时静楚正带着小尼姑娘们做早课。不是装样子那种,是很认真的在做,叶茜在正殿前站了一会,静楚才看到她,只是朝她笑笑,早课继续进行。

    叶茜也朝静楚笑笑,穿过角门去后头看看明惠师太也就回去了。真是没想到,看起来那样柔柔弱弱,被家族欺负这样的小姑娘,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刚强劲。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至少她会认真去做。

    …

    又到了沐休日,侍卫们早就商议好要去找花姑娘,孟昭寻借口推了。廖夫人塞到他口袋里的纸条,在冷静下来之后,他把地址记了下来,随后把纸条撕了个粉碎。用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去冷静思考,孟昭觉得足够,再思考下去也就是矫情了。

    顺着地址找过去,离皇宫并不算远,门槛也不算高,简简单单一个朱漆大门,上头挂的却是“曾府”二字。孟昭眉头皱了起来,他记得廖夫人的丈夫姓蔡。

    没有任何犹豫,孟昭下马敲门,开门的是太监高顺。孟昭认得他,虽然见宫不久,但东厂厂公身边的亲近总是能认的全,刚进宫的时候被上司和同事科普过,属于绝对不能惹的人。

    “孟爷。”高顺恭敬的叫着,上前给孟昭牵马。

    孟昭并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高顺道:“我找蔡太太。”

    “我们都称夫人,廖夫夫。”高顺低头恭谦的说着,又道:“夫人此时正在前头书房,请您跟我来。”

    朱漆大门关上,高顺引着孟昭进去,外头门户小,里头看着也不是多宽敞。简简单单三进小院,既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金砖铺地,花草倒是不少,打理的一丝不乱。

    高顺打起书房的帘子,孟昭脚踏进去,只见廖夫人正中坐着翻看文书,一身家常衣服,简单一个发髻,插了几根珠钗,耳朵上挂着石青坠子。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但穿到她身上,如此太师椅上坐着,竟然能显得气势不俗。

    听到脚步声,廖夫人抬起头来,看到孟昭并不意外,只是放下手中的文书道:“你来了。”

    孟昭直直的看着廖夫人,神情复杂起来,那天国公府的相见已经让他意外过一回,这次仍然是个大惊喜,好一会才道:“这是曾……厂公的府邸?”

    “明知故问。”廖夫人轻笑着说,她容貌极其明艳,如此浅笑顿时把闷气的书房照的光亮起来。

    孟昭说不出话来,宫女与太监对食是平常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宫女没有办法出宫,只得跟太监一处算是聊胜与无。得势大太监在外头娶妻的也不在少数,但廖夫人是已婚妇人,丈夫蔡大人还活着,廖夫人还在蔡家生了一子一女。

    看了半日的文书,廖夫人也觉得有些累了,便站起身来,走到孟昭面前。孟昭的长相容貌她并不是多喜欢,太像孟家人。道:“你还有什么蠢问题要问,就现在问个明白。”

    “我……本以为你是想跟我叙母子情份的。”孟昭深吸口气才把这话说出来。

    他真的如此想过,就像叶二太太说的,廖夫人在有夫有子之后还会来看他这个前头的儿子,至少很在意他。换个人对这样的儿子只会避之不及,已经是五品京官的太太,被得晓得二嫁,这绝不是光彩的事。

    “你这样想并没有错,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你出现在这里。”廖夫人想了想说着,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要是只想跟我叙母子情份,现在也可以走了,我不用人给我挣凤冠霞坡,也不用人给我养老送终。而且……你再为官为宰,也与我没关系。”

    “你想要我做什么?”孟昭说着,脸上神情伤感起来,看着廖夫人的脸,似乎想哭。

    廖夫人看着他,伸手拍拍他的肩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这样就要哭,你能成什么事!”

    “我……从小就在继母的谩骂中长大,只有祖母对我好,但你却告诉我,祖母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孟昭说着,他不想让自己太伤心,多愁善感这种情绪不应该发生他在身上,但此时看着廖夫人平静的眼眸,忍不住道:“你是我亲娘,怀胎十月把我生下来,我想跟你叙母子情份,难道我错了吗?”

    廖夫人没说话,素来明亮夺目的眼眸似乎也跟着黯淡了几分,却是道:“我不用你给我做什么,我只想问你,你要我给你做什么,或者说你对将来打算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你派人试探我这么久,终于确定我是可用之人了吧。”孟昭有几分感伤又有几分嘲讽,别人家的母亲看到多年不见的儿子,会想着验明正身这是常理。自家这个母亲却是要百般试探,确定合格之后这才上门来认亲。

    满心的忧伤压到心头,让孟昭有几分苦闷,看向廖夫人又道:“那天看到你时我就晓得,这段母子情份对你不算什么,有也好,没有也罢,都无所谓。我若是来找你,那还可以坐下来说说话,我若是不来,自然是血缘情断,从此只是陌路人。”

    “天下之大可用之人太多了,没有什么事是非谁不可的。”廖夫人淡漠的声音有几分悲伤,直盯着孟昭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我才想把你扶起来。我并不求你回报什么,也不求你一定要给我一条心,只想你能飞黄腾达,如愿以偿。我不是个好母亲,你要的温柔和母爱我都给不起,这是我唯一能给子女做的。”

    “……”

    说话间廖夫人回身从书桌上拿起一份调令,递到孟昭手里,道:“别在小白楼混了,没什么出息,这是御前调令,拿着调令去述职你以后就可以出入乾清宫,到皇上跟前当差。这个差事能不能当的好,全凭你自己的能耐,就是丢了性命也没人会去救你。”

    孟昭怔怔地看着调令,抬头看向廖夫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还有文书要看,你去吧。”廖夫人挥手说着,停了一下又道:“我最近都会在这里,你要有事可以到这里寻我。”

    孟昭这才把调令握在手里,贴身放好。起脚要走,在门口处却是顿了一下,回头看一眼廖夫人,虽然有几分难以启齿,却是道:“听说太监……都不太好,这样跟着……真的好吗?”

    太监因为没有性能力,便想出了许多变态折腾人的方法,对食宫女也好,娶的媳妇也好,被太监性虐至死的也不是没有。

    “我与他相识与早年,很久很久以前了。”廖夫人说着,顿了一下道:“我们现在很好,他比很多男人都更像男人。”

    孟昭默然,这才起脚走了。

    直到孟昭骑马走了,曾初识才从后头进门,直到前头书房里。廖夫人此时正院中负手站着,神情落末,似乎有几分发怔,听到脚步声,低声道:“家里那两个孽障恨我,说我不贤良,成日在外游荡,连累他们名声。他们就没有想过,现在享的富贵全是我挣来的,只凭蔡大人那样,只怕还在穷乡僻壤里吃苦受罪,连京城的门都进不了。现在这个也来问我,说想跟我叙母子之情错了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我眼里,你是最好最美的。”曾初识轻声说着,轻轻握住廖夫人的手,亲了一下道:“你从来都是对的,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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