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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破后宫 作者:其实我是小清新(晋江编辑推荐vip2013.5.1完结,宫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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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姿态十分自然,叫人一看便知是个精明的臣子,哪怕一点都不难过,也要为对方惋惜一番,这就是官场上的人。
只是坐在里间的陆溪却是寒了心,恐怕自己当初抱着孩子死在水里时,他也是这般漫不经心、惺惺作态。
为了权势,他不惜一切,亲生骨肉弃之如履,何况是为他怀上骨肉的女人呢?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恨意蔓延开来,她的手缓缓抚上平坦的小腹,眼里露出沉痛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忽然降温,好诡异啊,还下雨,下课之后直接把我淋湿了,回来就感冒。
禽流感盛行的当下,清新表示很忐忑,塞着鼻子继续码字好感动有木有!
… …、伤心啊,监禁也会变成口口,科举已经过去,新的人才也已经选【拔出来】也会变成口口……
☆、渣男【二】
第八十章
季清安临走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对明渊道,“微臣和常二小姐虽无缘成为佳偶;但总归还是旧日相识,微臣恳请皇上准了微臣前去探望,也算是了结旧日的一桩憾事。”
明渊喝口茶,不疾不徐地说,“没想到季大人是这般重情之人,既是这样;朕便准了你去探望。”
“微臣叩谢皇上。”
陆溪尚在出神,就见明渊亲自进了内室,俯身拨了拨她的耳发,“在想什么?”
她颇为苦恼地冲他眨眨眼;“在想晚膳吃些什么。”
明渊忍俊不禁,“敢情是饿了,那好,这就去用膳吧。”
偌大的宫殿里,素来只有明渊一个人用膳,如今桌上多了一个人,食欲都好了些。
皇上的膳食自然不是宫妃殿里可比的,佛手金卷,龙凤呈祥,龙井竹荪……好些菜色陆溪根本叫不出名字。
陆溪按着衣袖帮他夹菜,明渊便含笑吃下,末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爱妃莫不是把朕当成了无底洞不成?”
陆溪于是尴尬地顿了顿手,夹着一块方竹伸到一半的筷子就这样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明渊见状失笑,却拉过她的手腕将筷子凑到了嘴边,一口含下那块方竹,看到她倏然红透的面颊,只觉心情十分愉悦。
“爱妃今后常来陪朕用膳吧。”他微微一笑,一边喝了口汤,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一旁的高禄却是心里一紧,这后宫里能与皇上日日共同进膳的,除了皇后还有谁呢?如今皇上这番话,莫不是有了立陆容华为后的念头?
这样想着,看着陆溪的目光肃然起敬,这陆容华进宫还不到一年时间,竟然受到了这样大的恩宠,着实不可小觑。
陆溪却是边笑边摇头,“嫔妾哪里有资格日日陪皇上一同用膳?怕是其他妃嫔的醋坛子都够将嫔妾埋了……再说了,皇上这里的吃食这样丰富,嫔妾可不想这么一天天地胖下去,身子重了皇上要嫌弃呢。”
明渊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扫视一周,目光在胸前缓缓停顿片刻,饱含深意地说,“这要看重的是哪里了,朕倒是觉得,某些地方重一重还是令人满意的。”
……这究竟是皇上还是走马章台的风流公子?居然如此正经又娴熟地调戏人。
陆溪想笑,对上他含笑的眸子,看出了其中的愉悦。
事到如今,和他相处反而越来越容易,做戏的时候越来越少,放松的时候却越来越多。
季清安走进落芳殿时,看见了在一片野草肆意蔓延的草丛里弹琴的常思媛,目光相遇,那个女子眼里无波无澜,好似没有看见他似的,继续抚琴。
常家落败,常氏姐妹都被幽禁于此,按理说应是为荣华富贵不再而伤感的,可是这个女子眼里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隐隐透着点安然平和,好似现世安稳,无须担忧。
季清安怔了怔,原本想礼貌性地问候一声,却因对方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而略显尴尬,索性朝着里面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又顿住了,原因是这院落是用来幽禁在宫中犯过事却又罪不至死的朝廷命妇的,大殿里又分为许多小院落,而他并不知哪一处是常思云所在。
草丛里的人眉眼都不抬一下,淡淡地说了句,“最东边那个院子。”
季清安于是回身一揖,道了声:“多谢常婕妤。”
常思媛淡淡一笑,“常婕妤?这宫里已没有什么常婕妤了,大人莫要多礼。”
说完,她又继续抚琴,季清安只得转身朝东边的院子走去,身后传来悠悠的歌声,如梦似幻,清澈飘渺。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样听着,就连季清安也有些怔忡,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故人竟都已不再。
玉钩栏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
他缓缓来到了东边的小院,从虚掩着的门看了进去,不过是间不大的屋子,一切用具都很简陋,桌上放着半碗没动过的饭,一碗清水豆腐,而床边坐着个人,拿着块碎布埋头忙活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推开门,有些犹豫地走了进去,里间的人听闻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那模样把季清安吓了一跳。
常思云是长得很娇艳的,哪怕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也会令人感到女子独有的妩媚和销魂。可是此刻这个女人披头散发,昔日光滑黑亮的乌丝乱糟糟地倾斜在肩头,面容瘦削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一见季清安来了,她那有些空洞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许亮光,像是烛火般点燃了像骷髅似的的面颊,很是可怖。
她的嘴唇嗡动了两下,却只是咯咯地笑起来,拿着手里的布朝他扬了扬,“你看,这是我给我们的孩儿做的小衣服,等他出生就能穿了!”
那布是从她的裙子上扯下来的一块,破破烂烂,肮脏不堪,她这样笑着,眼神里一片痴相,竟是疯了。
季清安万万没料到这样的场景,原本是想来用往日情分说服常思云的牢牢封紧嘴巴,以防她说出自己与常卫光昔日做过的事,把自己也拉下马,可是如今她却是疯了……
这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看不下去她的疯样,转身欲走,却不料她忽然站起身来冲到门口堵住了门,骷髅般的手指牢牢拽住他的手臂,面上却是一派温柔的神色,“清安,陪陪我。”
她这样大的动作,身上的气味一下子送到季清安鼻端,多日不洗澡的下场自然是十分可怕的,这气味简直没把他熏晕。
他忙扳开她的手,镇定一笑,“好,我原本就是来陪你的,只是我忽然记起还有些吃的没给你拿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便来。”
他正欲越过她向外走,却不料那只手又攀住了他的手臂,常思云紧紧从背后抱住他,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不许走!我不许你走!你是要去找江南那个女人么!她有什么好的?家底没我丰厚,权势没我爹大,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充斥在鼻端,季清安强忍住呕吐的欲。望,回过身去把她的手扒下来,“思云你安静点,这里是宫里,不是外面,说话要谨慎!”
如今没有人知道他和陆溪还有一段往事,若是此事一旦传出去,恐怕自己别说想保住今日的一切了,就是保住小命都有困难。
常思云执着地拉着她,温柔又痴迷,“那你答应我不走,否则我不依你!”
季清安也温柔一笑,伸手在她面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好,我答应你,我不走。乖,在这里等我,我就去外面把给你带的吃的拿进来,好不好?”
“真的不走?”她痴痴地问,伸出一只手摸着平坦的小腹,“我和孩子会一起等你回来的。”
季清安继续轻言细语,“保证不走,我马上就会来陪你……和孩子。”
目光落在她还有些血迹的裙子上,定格了一瞬,然后就转身走了。
经过无数个院落,里面大都是和常思云一样的在幽禁的日子里有些失心疯的夫人。
主殿里坐着负责这里大小事务的老宫女,正拿着个装满线团的簸箕眯缝着眼缝着什么,见季清安出来了,笑着起身问了句,“季大人探望完了?”
季清安点了点头,却没有急着走,而是淡淡地笑着看了眼门外守着的人,那宫女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何其精明,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有话要说,于是朝着门外的小太监吩咐道,“季大人远道而来,想必是有些乏了,喜才,去泡杯茶来。”
那小太监应了声,很快离开了。
老宫女放下手里的针线,笑着望向季清安,“季大人可是有话要与老奴说?”
季清安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只荷包递给她,笑言,“今日前来探望故人,给张姑姑添麻烦了。”
这宫女名叫张熙,原是前朝贵妃身边的红人,只可惜太后得势,贵妃最后也去了,她便被派来这里守着这些犯事的人。像落芳殿这种地方,只要有赏银打赏,何愁什么事情办不到呢?
反正天高皇帝远,栖梧宫中为了国事烦忧的皇上又如何会理睬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少了个人还是怎样呢?
张熙瞧着那荷包便知分量如何,笑意更盛地接了过来,满意地说,“季大人客气了,这是老奴的分内之事。不知季大人还有什么用得着老奴的地方呢?”
季清安顿了顿,低声说了句,“常二小姐精神不好,有些疯疯癫癫的,想必是失去孩子打击太大,有些崩溃,若是一不留神自尽在院里,还望姑姑多多关照,处理后事。”
张熙会意,眼里浮现出了悟的光芒,微微一笑,“季大人请放心,常二小姐确实有些疯癫,依老奴看来,是有自尽的意图。”
季清安点了点头,“只是我才来探望过,还望半月之内,姑姑照料着她,不让她出事。”
张熙笑着送走了他,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淡淡一笑,吩咐端着茶水回来的小太监,“去上两柱香吧,也不能让人白去了。”
那太监也立马会意,一边出去准备香火,一边摇头,哎,这院里又有人要去了。
☆、防盗勿买
防盗章勿买;买了也没事,以后到这张了会更新的;不要担心哟!正文请看上一章。
真是个贪色的人,累成这样还和她缠绵一番!
陆溪是想要埋怨的,却忽然惊觉这样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她是在担忧他的身体么?
脑子空空的,好半天,她才伸出手来一点一点抚平他眉心的倦意;环住他的腰也闭上了眼。
想不透,就什么也别去想。
她只是一个宠妃,一个好似深爱皇上的宠妃。
是“好似”,只是“好似”。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渣男【三】
第八十一章
自那日在书房陪明渊度过一个下午之后;明渊好像对这样的安静陪伴上了瘾,一旦觉得奏章看得有些困倦了;就命高禄去把陆溪接来,于是又是一个安谧温柔的下午过去了。
陆溪对这样的安排没什么不满,乐得接受,反正陪着皇上也只是各做各的事,她倒也乐得清闲自在,加之一起用膳是吃的皇上的东西;不管是菜品还是色香味都是样样俱全,又何乐而不为呢?
倒是季清安每逢几天就会进宫来汇报一次礼部的科举进展情况,叫她见了眼睛不舒服,听了耳朵不清净;这是唯一头疼之事。
这日季清安照例来了,来之前碰巧明渊已经阅完今日的奏章,陆溪揉了揉眼睛,从书里抬起头,“皇上,嫔妾想去御花园走走。”
明渊看了眼今日窗外没什么太阳,想着每日这样闷在屋里确实也无聊了些,便点点头,“朕与你同去。”
陆溪帮他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踮起脚尖从衣领里将他的长发轻轻捞出来,看着那发丝乌黑柔顺,忍不住就在指尖绕了两圈,摩挲着,迟迟没有松开。
明渊低低地笑了两声,她有些好奇地问,“皇上在笑什么?”
明渊转过身来揽住她的腰,“朕笑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陆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还缠着他的发,急忙松了开来,有些窘地红了脸,“嫔妾是瞧着皇上的头发比嫔妾的还要好看,一时……一时不留神……”
明渊笑着执起她的手,“朕权当你是赞美朕了,走吧,去御花园走走。”
陆溪笑着点点头,望向大门的眼神若有所思地动了动,约莫也到时候了……
两人才刚踏出大殿,就见一顶轿子停在了台阶之下,季清安撩开帘子走了出来,显然也没料到会看到皇上和陆容华一同出来的场景,顿时一怔,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见过陆容华。”
明渊示意他起身,看了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陆溪,含笑对季清安道,“朕正打算和陆容华一块儿去御花园走走,若是季大人不介意,就一起去吧。”
这意思明摆着是要两头兼顾了,既听季清安汇报礼部的进展,又要陪宠妃散步。
季清安的眼神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陆溪,后者面上一片宁静安然,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
他的喉咙紧了紧,却恭恭敬敬地低下头道,“恭敬不如从命,能与皇上和容华散步,是微臣的荣幸。”
这样的组合确实有点诡异,陆溪走在明渊身旁,季清安在明渊的另一侧,三人身后跟着好些个宫女太监,高禄也在其中。
夏日的余温终于褪去,迎面吹来的风温热柔和,没有前些日子的燥热了,路边的垂柳在这样的风里飘飘摇摇,颇有几分宁静的意味。
陆溪安静地听着季清安向明渊报告科举进程,本次要参加殿试的人选的家世背景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毕竟是要进入朝廷做官的人,这些东西容不得半点马虎。
季清安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接触到那个粉衣女子,那眉眼里的落落清风、杏唇边的淡淡笑意都是他过去太熟悉的美好,太容易令人分心,而此刻的他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样走到了御花园,迎面扑来了栀子花的香气,陆溪抬眸看了眼正谈的认真的两人,轻轻拉了拉明渊的衣袖。
明渊眉头稍皱,微微侧目看着陆溪,却见陆溪十分忐忑地指了指一旁的花丛,示意自己想去采些花。
那目光小心翼翼,带着十二分的渴望,真真是个孩子。
明渊无可奈何地微微一笑,朝她点点头,并没有打断季清安说话,只是停下脚步,就站在原地继续听。
于是陆溪安心地朝花丛走去,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帮她捧着摘下的栀子花。
明渊本是在认真听季清安的汇报,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到了花丛里,那个粉衣女子背对这边,乌发只简单地盘成一个落云髻,此刻正俯身努力地去够一朵开得正茂的花,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季清安的视线也移到了陆溪身上,只觉得心神微震,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明渊见两个宫女的手里都捧满了白色的花朵,而陆溪好像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继续摘,回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恰好此时季清安也说完了,明渊便回头对高禄吩咐了句,“命人回去拿只篮子来吧。”
季清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来,“若是陆容华不介意,可以先用微臣的手帕包一包。”
明渊微微点头,目光却在接触到帕子的瞬间滞住——
那帕子颜色素雅,青底白花,雪白的丝绸上绣着秀气隽雅的诗句: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那字迹十分熟悉,诗句亦是如此,明渊的眼神定在那里,面色微沉,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陆溪已经从花丛里走了出来,看着季清安手里的帕子,也是一怔,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眼明渊,低头若无其事地轻道,“多谢季大人,不过这些花就足够了,无须手帕。”
季清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见明渊似是颇有兴致地抬头问道,“这手帕很是清新雅致,不知季大人何处得来的?”
季清安没敢看陆溪,只是笑着说,“这是故人送给微臣的。”
“既是故人所赠,季大人又随身携带,想必这故人对季大人而言意义深远啊。”明渊面无表情地感叹了一句,微微一笑,“季大人今日的事宜都汇报完了,朕也不留你,这便先回去吧。”
季清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陆溪,恭恭敬敬地再次行礼,然后就退下了。
风拂过站在原地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明渊的笑意消失得无隐无踪,望着季清安离去的背影,眼眸深不可测。
他不说话,陆溪也便保持沉默,直到他转过头来望着她,淡淡地问了句,“爱妃怎的不说话?”
陆溪犹豫片刻,“嫔妾不知该说什么。”
“这手帕朕看着眼熟得很,爱妃觉得呢?”
这一次陆溪没回话,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嫔妾不知……”
那帕子和在书房里看到的那条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安婉仪送给明渊的那条绣着完整的《隰桑》一诗,而季清安手里的那条只有开头两句,但即便是只有寥寥数语,也足以看出字迹是完全相同的了。
明渊的目光冷了下来,看了眼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的陆溪,声音稍微柔和了些,“恐怕今日不能陪你散步了。”
陆溪道,“皇上切莫这样说,嫔妾惶恐。皇上有事要办,嫔妾绝不敢有所埋怨。”
她有些焦虑地抬头望着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不安,是怕他伤心,怕他盛怒,这样关切的眼神叫明渊心中一缓,按捺住了正待爆发的怒火。
“你且先回去,朕有事要处理。”他朝她点点头。
陆溪却破天荒地不顺从了,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若是皇上要去临华殿,嫔妾请求皇上恩准带嫔妾同去。”
知道她担忧自己,明渊沉默片刻,也便点点头,“也好,那就同去。”
转身便朝着临华殿的方向走去,原本安婉仪的住处就是离御花园最近的。
宫中妃嫔与朝廷大臣有染……明渊的眼眸倏地阴沉下来,他曾经因为那手帕而想到自己的母妃,所以对这个失宠已久的安婉仪也有了一丝怜惜之意,却未曾想到那手帕原来还不止一条!
他的步伐有些快了,陆溪要费力地快走几步才跟得上,见他眉宇间的煞气,陆溪伸出手来忽地拉住他的手,在他一怔之后,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嫔妾以为不可在此时大发雷霆。季大人刚走,若是皇上这就去质问安婉仪手帕的事情,恐怕不出片刻,宫中就人尽皆知了。”
妃嫔出墙,这是最大的宫闱丑事,不管是对皇室的尊严还是明渊的尊严,都是最严重的打击,若是传到了百姓耳里,指不定怎么编排。
明渊也停下步伐,不再前行,沉默了片刻,冷冷道,“正好,朕有些乏了,就不亲自齐华殿了。高禄,派人送三尺白绫给安婉仪,就说是朕赏她的!”
他的眼里尽显杀意,却见陆溪皱眉急道,“皇上,安婉仪是太后娘娘亲自封的人,皇上若是这时候什么都不说就对动了她,恐怕太后娘娘那边……”
明渊冷道,“宫妃做错事,朕赐死她难道还要看太后的脸色不成?不必多说,高禄,照朕说的去做!”
高禄忙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小太监就匆忙赶往齐华殿。
出了这种事情,犯错的宫妃要怎么处置一向该由皇后来决定,只是现下没了皇后,明渊只能亲自处理。
按理说一旦宫妃与朝臣有染,当立即处斩,却是陆溪想得周到,为免此事传出去坏了皇上的名声,还是冷静地处理便好,不可闹大。
季清安又是常卫光下台之后担当重任的朝中大臣,科举最终的殿试在即,若是此刻将他办了,恐怕殿试也无法保证顺利进行。
陆溪有些犹疑地问,“皇上,那季大人那边……”
明渊的眼神冷了又冷,最终毫无情绪地说,“朕先留他一条狗命,科举之后再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下资料,历史上若是宫妃出墙,一般皇上都是直接拂袖而去,不会亲自审查,若要审查,都是皇后的事。然后皇后一般都恨死这些妃子了,说是查,结果最后都是杀了… …、
☆、渣男【四】
第八十二章
眼看着高禄与那几个小太监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花园的尽头;陆溪迟疑片刻,忽地开口对明渊道;“嫔妾跟着高公公去齐华殿看看。”
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明渊却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安婉仪早已不怎么受宠,若是因为得罪了现如今最受皇上喜爱的陆容华,那么在勾心斗角中落败而死,这是对后宫所有人最好的解释。
只是对陆溪而言,牺牲的不止是一直以来安分守己的好名声;还会换来所有人嫉妒的目光甚至是嫉恨,就如同当日的常妃娘娘,因为荣宠集于一身遭遇了背地里不知多少红眼。然是那位是妃,因为品级在那里摆着;自然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可陆溪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容华,哪怕没人敢当面使绊子,在阴暗的角落里长些毒蘑菇可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明渊的眼神动了动,却终是点点头,“委屈你了。”
陆溪含笑摇摇头,“为皇上分忧是嫔妾的责任,一直享受着皇上的关爱而不能为皇上做什么,嫔妾也会过意不去的。”
她俯身行礼,然后朝着高禄去的方向跟了去,明渊回头吩咐两个宫女跟了上去,“照顾好容华。”
目光却是跟着那女子走了很远,她的步伐从容不迫,发髻一丝不乱,只有透亮的耳坠子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十分耀眼。
除了众人的嫉妒,她这样的举动换来的最大的隐患其实是与太后为敌。
当初明渊掌权不稳,后宫里太多的妃嫔都是太后一手扶持上来的,只因这些女子的背景都是太后那一党的人,若是占了这后宫大半位置,太后的权也会更稳些。可是现下陆溪就这样光明正大除掉了安婉仪,太后只怕会把她当做活靶子。
为了自己,她放弃了什么,明渊心知肚明。
既然她能为了他背弃一贯的清静生活,他也无须吝啬,就坐实了她受到盛宠的状况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想着,他往来时的路走去。
另一边,陆溪朝齐华殿的方向走去,吩咐身后的一个小宫女追上去把高禄叫住,自己则从容不迫地赶了上来。
高禄几乎要走进齐华殿时才被那宫女追上,按捺着性子等着陆溪走到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容华。”
心里也是暗暗诧异,陆容华不是和皇上在一块儿么,怎的忽然赶了过来?
难道是……皇上吩咐的?
几乎立马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敢情这陆容华是来做恶人的?
高禄的眼神变了变,看着陆溪的目光有些怜悯,又有些无奈,皇上果然还是那个皇上,虽然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但该利用的时候还是毫不心软。
只是这陆容华心里又该如何想呢?
陆溪含笑对高禄道,“高公公不必多礼,皇上让我来帮着公公处理安婉仪的事,这便进去吧。”
高禄点头,看着陆溪就这样沉静地走进了齐华殿,门口的小太监高声通传道,“陆容华到——”
这样安静的下午,鸟鸣声都很细微,唯余风吹在林荫上传来的飒飒声响。所有的危机与惊心动魄都藏在这样的静谧里,而那个女子姿态优雅地走在前方,没有了素来的柔弱与温和,背影果决而坚定,仿佛无人可以撼动的寒冬腊梅。
高禄忽然有些晃神,这好像不是从前的陆容华了,这样的气势与姿态,就连当初的皇后也没办法比拟……
陆溪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身居高位的宫妃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一直柔弱下去了,曾经是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得不扮猪吃老虎,如今老虎都去了这么多了,她也无须隐忍了。
安婉仪这件事,一来是为了报复季清安,二来也能为自己树威,一步一步走得更稳。
安婉仪尚在偏殿里看着缸里的锦鲤,那是前不久从御花园的荷塘里捞来的,因看着欢喜,也便带了些回来,成日里看着它们欢快地游来游去,也感受到了那种蓬勃生机。
听着太监通报,她带着贴身宫女稳稳地朝大殿走去,便看见陆溪舒雅安然地朝她走来,身后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以及几个宫女太监。
心下忽地跳了跳,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因着如今位分已经比陆溪低了一级,她不得不俯身行礼道,“嫔妾参见陆容华。”
陆溪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笑着说,“安婉仪不必多礼。”
“不知陆容华找嫔妾有什么事么,竟然屈尊就驾,来了嫔妾这齐华殿,若是不嫌弃,还请坐下说话。”安婉仪定定地看着她,陆溪面上的神情令她感到一阵陌生,那种周身流转的淡淡光华和贵气给她带来一阵压迫感。
这竟是变了个人……
过去的陆溪明明是在她面前卑微沉默的主,如今却这样沉稳大气,连眼神里的柔弱都变了。
陆溪唇角微扬,不急不缓地说,“免了,坐倒是不用坐,今日我来只是替皇上传个话,还请安婉仪准备准备。”
她转过身去看了眼高禄,高禄会意,朝着门口后赶来的小太监示意,“把东西端上来。”
那小太监就这样端着个朱红色的托盘稳稳地走了上来,安婉仪的视线一接触到那盘里的东西,立马白了脸。
朱红托盘,三尺白绫,那红色暗淡低沉,白色触目惊心。
她的声音有些颤,却仍是稳住心神问道,“陆容华这是什么意思?”
陆溪含笑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安婉仪冰雪聪明,素来能够以小见大,我想不需要我多做解释。只是我想你大概搞错了一件事,这是皇上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以小见大是讽刺她懂得拿拾来的手帕做文章,这一句只有她和陆溪心知肚明。
有的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过明白,解释清楚只会对自己不利,陆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说,“高公公,告诉安婉仪皇上的意思吧。”
高禄微微颔首,稳稳地说,“皇上赐安婉仪白绫三尺,请安婉仪这就遵从圣意,及时接旨。”
安婉仪的脸一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这样对我!”
陆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高公公在皇上身边那么久,难不成还会跟着我一起假传圣旨不成?皇上吩咐下来,安婉仪拒不接旨,难道想要抗旨?”
“皇上没理由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怎么可能刺死我?”她的声音尖锐起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其实在她看到高禄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假传圣旨,必然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她茫然的是自己连犯下什么过错都不知道,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陆溪也不解释,就这样安然看着她,没什么情绪地平缓说道,“安婉仪在这宫中的时间比我要长上许多,应当知道皇上的旨意就是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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