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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邢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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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叹口气,皱眉对贾母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王熙凤见王夫人求情的意思,瞬间燃起斗志,继续巧言狡辩道:“府里谁不晓得钱姨娘不服管,跟着太太对着来。她自己狗急跳墙,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她因往日恨我,我就成了倒霉蛋了。”

王熙凤话说的有理有据,倒真叫人有几分信服。

钱姨娘冷笑,指着王熙凤大吼:“明明是你撺掇我去干的,怎么,当初有胆子说,现在没胆子认?不愧是凤辣子,真真的一张好嘴,把白的说成红的。”

“死到临头,你还狡辩?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老祖宗,我愿拿我娘家八辈祖宗发誓,我真没干过这种事!”王熙凤作势就要起誓给贾母表诚心。

“话说的别太轻巧。”邢氏嗤笑一声,堵了王熙凤的嘴,看着在一边傻站着的贾琏。“你什么态度?”

“母亲,这事儿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冤枉错人就不好了。”贾琏恨恨的看眼媳妇,真是又怕她又舍不得她。

邢氏蹙眉,打量贾琏。好好一俊俏挺拔的爷们,硬生生的被养成了小家子气。模样流气也就罢了,连骨子里也是个不争气的。本指望将来他能历练点出息,如今瞧,这最后的底线也是她邢氏高看了。

“这钱姨娘就算恨我,冒险烧我的耳房有何用,就为了解气?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钱姨娘纵是再笨也长脑子了,更可况她根本不笨。为什么烧那耳房,为什么独独毁了你凤丫头的把柄,这里头什么关系还用说,你以为你真相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掩盖得了?”邢氏冷笑道。

王熙凤大骇,看着邢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贾母忙问邢氏:“什么把柄?凤丫头有把柄在你手上?”

“她原来的罪孽就够休妻的,因我念及她性子玲珑,讨巧,惹老祖宗喜欢,就心软暂饶过她一遭儿。可我心里知道,这丫头心思野,将来或许拿捏不住的,就留了证据没烧。这些天,她心里恐怕早痒痒的蠢蠢欲动了。”邢氏讥讽玩,凌厉的看着贾琏,命其将经过从实讲来。

贾琏哆哆嗦嗦的看着媳妇,拿不定主意,但他惧于王熙凤的眼神,也没有王熙凤的胆量和气魄。殊不知他迟疑不说的状态,已然袒露神态早已出卖了他的心。真相无需辩驳,已然呈现于众人眼中。

“还不快说!难道你想陪着她一起滚出荣府不成!”邢氏破口大骂。

贾母被镇着了,皱眉说邢氏不要太过分。

“老祖宗,过分的是她吧。那日所幸我临时带走了贾琮,一旦着起火来,那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可从没听说,哪家的媳妇可以不孝敬公婆,还唆使人纵火的。今儿这事儿不管她认不认,她断不能在这家呆了。”邢氏厉害道。

王夫人轻笑:“嫂子这话说的,若真是如此,她自是罪无可赦。可若她是受了冤枉,你也不能硬把罪赖她身上。”

王熙凤着哭成了泪人儿,如今这光景,她算是看透了邢氏的道法,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在老祖宗跟前好生装可怜,博同情。于是王熙凤一边哭,一边跟贾母磕头。

“凤丫头,别玩掉眼泪这套,你自作聪明作弄世人的时候,怎不想自己会不会有报应?今儿个你给我个准话,这事儿你认还是不认?”邢氏追问。

王熙凤哭了半天,方守住情绪,斟酌了一下情况。她抬首,红肿的双眼可怜兮兮的对邢氏的眸子,摇头。“媳妇真没做过,怎么认?”

邢氏轻笑,似乎早料到这个答案。“也好,既是这样,咱们不妨报官,就把这件丑事儿交给官家处置。到时候大家一字一句都说个明白清楚,千万别冤枉了谁!”

“这怎么行!”王夫人大惊,站了起来,恳求的看向贾母。

王熙凤吓得瞪大眼说不出话来,也不跪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贾母皱眉沉吟:“报官是万万不行的,不能现家丑。先叫她们下去吧,头疼。”

邢氏料知贾母这是要做决定了,同王夫人一起留在屋子里,听贾母怎么说。

“凤丫头私下放利的事儿已属大过,因知错能改,倒不至于休妻这样严重。但这回放火的事儿着实巧妙,令人不得不多想。难为老大家的生气,这事儿确实蹊跷。”贾母不得已做出选择,很是纠结。

王夫人轻咬了下唇,犹豫的劝道:“可这休妻毕竟是大事儿,传出去,咱们家也不好看,将来琏哥儿再娶,可就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弟妹这话我不赞同,本是她犯错,咱们休得正大光明,有什么见不得人?”邢氏道。

贾母见邢氏心意已决,脸揪成了一团,皱纹更深了。“孩子里头,我就这么一个可心的,会哄我开心的。如今她又是这样的光景,我老婆子命真苦啊。”贾母感慨完,特意用余光打量邢氏,邢氏岿然不为所动。反倒是王夫人过来劝慰,说着说着哭了,边跟老太太赔礼,边表示她们王家教女无方,给荣府丢人了。

贾母叹口气,拍了拍王夫人的手安慰。看来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毕竟凤丫头的婆婆是邢氏,凤丫头惹得也是邢氏,邢氏不松口,她也没办法。

“都去吧,我也累了。”贾母叹口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由着鸳鸯扶自己回去。

王夫人快速收了眼泪,用锦帕擦了擦眼角,转而冷静的跟邢氏商量道:“嫂子务必低调处理,切不可弄到外头去丢人。”王夫人顿了顿,又道,“嫂子若有要帮忙的地方,大可知会我。”

临到末了,王夫人也只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句真正为王熙凤说情的话都没说,甚至连一句感伤怜悯的话都没有。

邢夫人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用手指敲了敲桌。王善保家的从隔壁将贾琏和王熙凤领了过来。

王熙凤早哭干了泪,低着头,不作声。贾琏更窝囊,此时此刻恨不得离王熙凤再远点。先前他以为王熙凤不过就是个贪小利的,干不出杀人放火的事儿。这会子脑子清楚了,他才想起来,王熙凤本就是有这个本事的,秋桐不就是她害死的?放火又算什么?

“一会儿琏哥儿会写个休书,你们签字画押,就算两清了。你干了多少错事,也不追究了,为了顾及你们王家的面子,对外就说你暴毙而亡。你的嫁妆都给你,晚上收拾好东西,悄悄地去吧。记住,但凡贾家人在的地方,你都不能出现,否则陈年往事提起来,谁都不好看!”

“母亲,我——”王熙凤恢复了力气,意欲央求,邢氏忙伸手示意她噤声。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快走吧,晚一刻,保你活路的嫁妆也没了。”邢氏道。

王善保家的不容凤姐儿再说,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拖走。

贾赦事后听说此事,也没意见,他早瞧着二儿媳不安分了,早打发也少了份危险。

王夫人因内侄女的事儿被打了脸,气儿万分不顺。回了屋,听见抱厦那头传来女孩子的嬉笑声,皱眉不悦。

金钏忙解释:“才刚林姑娘、二姑娘来了,就热闹些。”

王夫人没说话,没好气的丢了手里的佛珠,躺在贵妃榻上顺气儿,不一会儿,那边又传来低低的笑声。往日没什么的,今儿她偏就不舒服了。王夫人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去了探春的屋里,嘴上笑着,眼色冷的要命。

探春瞧出门道,忙老老实实敬着王夫人。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二姐姐下棋,顾前不顾后,错走了一步,林姐姐吃了她好多子。”惜春笑着回道。

王夫人转即瞟向‘罪魁祸首’的迎春和黛玉,俩人正饱含笑意的互相看着。

这俩丫头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王夫人正纳闷,垂下眼帘,看见了迎春的左手不对头。

王夫人上前拉起她的手,看见她手上隐约有似长方形的青紫。问迎春怎么弄的,迎春被王夫人吓着了,缩回手,忙摇头。

次日,王夫人再看迎春的手,幸好淡淡的颜色还在。当即拉着她去找贾母,硬将她的手晾给贾母看。“老祖宗,您瞧大嫂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第22章 多情宝玉

贾母赶紧捧住迎春的手,边心疼边骂道:“女孩子家最重视皮肉的,啧啧,瞧这打的,真当不是她亲生的了!”

“可不是,水灵灵的丫头被她养成什么样子。”王夫人附和道。

迎春本来要解释,听王夫人此话,诧异的看着她。难道就因为邢夫人拍了她一个手板,她现在就长得不水灵?丑了?

这算什么逻辑关系!

迎春厌恶的皱眉,心里对王夫人的印象坏到了几点。她忙和贾母解释道:“老祖宗千万别误会,是母亲她教我管家,我贪玩不用心,活该她教训我一下,如今长了记性,什么都学会了呢。”

“瞧瞧这丫头,真是贴心啊。”王夫人笑着拍拍迎春的手背,招呼她去找黛玉她们玩去。迎春以为事情顺利解决了,点点头的,乖乖的告辞。怎料她抬脚走,就听见王夫人在后头跟贾母说什么她胆子小,不敢说真话之类的言语。

迎春听着憋屈,放慢出门的了脚步。眼看着就要走出去了,迎春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深呼吸。她顿然停下脚步,大方的转身走到贾母和王夫人跟前。

“才刚偶然听婶子说我胆小,我想来说明一下,我以前是胆小自小,怕事儿,由着屋里的婆子偷我的东西去赌钱。是,大家也都背地里叫过我二木头。可现在经过母亲的教诲,我自己的反省,我已经不这样了。我怎么说也是荣府正经出身的小姐,断不能在下人跟前给家里头丢脸!不信老祖宗和婶子可以问问我房里人,我是不是变了。”迎春说罢,转头招呼司棋进来。当场让司棋证实了她的言论。

王夫人狐疑的看着迎春,眼里皆是意外。其实证不证实已经不重要了,迎春这番有胆量的话说下来,谁还不信她转性?

贾母眯着眼,默了半晌,终于笑起来。

“好好好,二丫头如今也是个厉害的,咱这家里可不瞅没人能拿住事儿了!”贾母笑道。

迎春谦虚的点点头,见事情满意的解决,方走。

王夫人默默地盯着迎春离开,才出声:“母亲,这孩子怎么突然变性情了呢。”

“你嫂子是个厉害的,以后少惹她。”贾母闭上眼,叹了句,问了问王熙凤的去向。得知她已被娘家草草安排改嫁到蒙古,叹口气,挥挥手,示意王夫人可以走了。

王夫人有些不甘心,叫了一声“母亲”。

“我老了,管不得太多。再说迎春不过是大房一个庶出的丫头,挨一下子手板算什么,我的宝贝疙瘩以前也没少挨你的教训呢。”贾母如今顾忌大儿子的地位,瞧得出来,他护着邢氏。现在找事儿,无异于给二儿子的官路添堵。

提起养在贾母身边的宝玉,王夫人偷偷咬了咬唇,低头默默告辞。

这功夫迎春早回到了大房,把刚才发生的事儿悉数告知了邢氏。

“没什么大事儿!”邢氏拉起迎春的手瞧了瞧,笑道,“好孩子,这还真是我疏忽,记打不记治。回头我叫娇红弄瓶化瘀膏给你。”

“母亲教训我是应该的,我欠打呢,谁知我皮子嫩,一碰就青紫了。本没大事儿的,过两天印迹就消了。”迎春笑道。

邢氏点点头,叫小红端来一红木的小匣子,十分精致。迎春接过来,打开瞧,竟是一套金银首饰,嵌着珊瑚珍珠和宝石,花样精巧繁复,漂亮极了。

“给你的,回头还有给你另做了几件衣裳,这两日就送来,叫你房里的丫鬟上点心。”邢氏笑道。

迎春惶恐,不解的看着邢氏:“母亲,我也有首饰的,这首饰太贵重了,连林、薛两位姑娘都没有呢,我哪能……”

迎春的言外之意:她是个庶女,配不得贵重东西。

“傻孩子!你跟她们不一样。”邢氏又笑,拉着迎春说了句悄悄话。迎春听得从脸蛋子到耳根子全红了,羞答答的低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林姑娘来了!”

俩人抬头,就看见纤瘦的黛玉迈进门,红着眼可怜兮兮的走过来了。

迎春因近日听了邢氏的点播,时常找黛玉玩闹谈心,俩人的关系比往日亲上十倍。连黛玉都说,迎春是她在荣府里“第一好姐姐”。

迎春忙拉着受委屈的黛玉坐下,问她怎么了。

黛玉强打着笑摇摇头:“没什么?”

“你看,跟我们娘俩你还客气?”邢氏玩笑道。

黛玉听这话觉得亲切,眼泪瞬间就憋不住了,诉委屈道:“他性子顽劣,喜怒无常的。我听了大舅母您的话,平日不怎么爱搭理他。偏这厮几次三番来找我,见我不理他,他就闹。起先我心软,劝他几句,越发的上脸了,日日来。前儿个我骂他一顿,昨儿个就没来,我以为耳根子就此清净了。谁知今儿个他一早就等在门外,说我不见他,他就不走。我懒得搭理他,叫紫鹃去撵他,却半晌不见人回来。我就去瞧,谁知他硬拉着紫鹃说笑,说的还是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混账话!”

黛玉说完,哭得更厉害了。迎春忙劝慰,拿着帕子轻轻地为其拭泪。

邢氏忙搂黛玉入怀,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好孩子,我跟你说过什么,为那些不在乎你,随意想伤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伤心!”

黛玉点点头,强忍着泪。缓了会儿,果然再不流泪了,破涕为笑。

黛玉对迎春道:“我真羡慕姐姐,可以住在大舅母的身边,时刻受着疼爱、教诲。”

“要不你也来跟我作伴?”迎春拉住黛玉的手,笑道,“正好我一个人孤单,抱厦还有两间呢,你喜欢哪间随意选!”

黛玉真动了心思,但想到贾母那边未必肯答应,犹疑了。

邢氏笑道:“你迎春姐姐说的对,就在这住下。也不用你天天住,你外祖母那边也没发交代。屋子左右也空着,收拾出来,你想住的时候就来住。每月,你跟大舅母亲近两日,你外祖母还能拦着你不成?”

黛玉觉得邢氏说的有理,心里也真想继续跟她们娘俩亲近,就不客气的点头应下了。随即,她觉得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笑得比以前轻松多了。

邢氏笑眯眯的拉着黛玉参观了她的屋子,顺嘴问:“你说宝玉跟你的丫鬟紫鹃说了混账话,什么话?”

黛玉也不把邢氏当外人,红着脸气道:“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第23章 宝玉黛玉

邢氏大惊,拍桌道:“小小年纪,这话他也说得出?”

“可气坏了紫鹃,紫鹃不理他,他竟不知好歹,反倒与她撕扯上,要与她讲什么友爱道理。幸亏紫鹃厉害,狠骂他了,又见我气呼呼的来了,吓跑了去。”黛玉气道。

“你这丫鬟性子倒是个刚烈的。”邢氏抬眼瞅了瞅紫鹃,赞许的点点头。紫鹃提起这事儿,仍旧是气愤难平。

“我身边得亏有她了,若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黛玉说着就要垂泪,因想起大舅母先前的教诲,忍了回去。

“不说还好,听你此话,今儿个必要住在我这里了。你就在我这连着住几天,我倒看看他敢不敢来我这扰你。”邢氏留下了黛玉,转头吩咐人去回贾母。

老半天了,传话的人才回来,告知邢氏贾母同意了。

“怎么这半天?”

传话的丫鬟支吾半晌,回道:“老太太仔细问了情况,住什么吃什么,什么时候回去。宝二爷也在那儿,似乎说了什么,老太太不大开心。”

邢氏轻笑,料知贾母这是担心她苛责黛玉。先前迎春挨了手板子,她懒得管。可事情若到黛玉身上,可就不一样了。

贾母也不动动脑子去想,她教育迎春是本分,她是迎春的嫡母。而黛玉这里算是亲戚,孩子就算再怎么不听话,都要留情面的。再说黛玉本就长着七巧玲珑心,不像迎春死板不开窍,什么事儿一点就透,哪用得着她厉害?

夜晚,贾赦还未归,邢氏就倚在床头瞧书。迎春早睡了,黛玉却睡不着,见正房屋子里亮着,就带着紫鹃过来瞧瞧舅母。

黛玉进门就笑,见着邢氏看的是史书,笑的更厉害了。“舅母怎爱看这个,不觉得枯燥无味?”

“好书,网罗了前朝史实,生动形象,教育人。”邢氏笑着回道。

黛玉微微惊讶的扬眉,拿起史书翻了翻:“教育人?哪有教育人的话?”

“教育人的不是话,是这里的故事。”邢氏随便翻开一页,讲的某朝代的皇帝,她指了指上面的内容道,“就说这皇后,是个宫女出身的,一步步等上妃嫔、贵妃、皇后和太后之位,哪是那么容易的?你在往前看,她册封皇后之前的事儿。哪个皇子死了,哪个得宠的妃子突然被打入冷宫。这里头的故事才耐人琢磨,叫人受教呢。”

黛玉经了邢氏的点播,立即领回其大意。她粗略看了一通,惊讶的张嘴:“原来这位张皇后竟是靠着这样的‘幸运’才母仪天下的。”

“这算什么,民间的事儿更有趣。我这还有本家长里短的,讲述各朝代大家族的兴衰史。看这个,你更加会觉得感同身受了。”邢氏招呼小红搬来那几本她早准备好的书。

本来邢氏也是打算要送给黛玉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刚巧是个机会。

黛玉心满意足的捧着书走了,她这人最爱读书,有什么新书就忍不住想读完她。这在几日,她可有事儿忙了。

贾赦带着酒气回来,偷偷在别屋洗好了澡,才笑嘻嘻的进门找邢氏。

“今儿个跟几个京内的小官喝酒。别看他们品级不高,野心比谁都大。为了求升官,交际广,消息多,也为了巴结我,什么话都舍得说。就从他们嘴里头,我的了不少卖官的消息。可就是酒喝多了,你看我进屋前又喝茶又漱口的,还是一身酒味。”贾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邢氏嗔怪他一眼,吩咐小红去熬解酒汤。“你一个男人哪懂这些,解酒得用解酒汤才有效。先躺下歇着吧,一会儿就好。”

“嗳!”贾赦大喜,邢氏今日对他的态度大有进步,心里很是高兴。

他乖乖的妥协,蹭到床里,对着邢氏趴着,打量她看书的模样。贾赦瞧着邢氏的侧脸,真真是美丽至极,温柔自立,贤惠安静。

“老爷也别光顾著查案,也顾着点自己。这么大的案子,你一人担着,没个靠山可不行。单指望老郡王那儿可不成,得再找个得力的。我瞧林妹夫就不错,出身好,又是探花,必然是个饱读诗书、明理知义的通达人物。你与他交好,将来官路上互相帮衬,岂不畅通无阻?”

“你说的在理,奈何林妹夫身在扬州,我们在京城,相隔千里之远,与他结交,谈何容易?”贾赦发愁道。

邢氏撂下书,笑话贾赦道:“亏你在官场上精明,到这事儿竟糊涂了。咱们家跟扬州的联系是什么,自然是林丫头。我们与林妹夫真心合作互助,自要好好爱护她的女儿,真心实意对她好。我瞧这孩子真想她父亲,也不喜在咱们府里寄人篱下的活着。你作为大母舅,何不伸手帮她一把?”

贾赦眼前一亮,对邢氏竖起大拇指。过会儿,贾赦喝下解酒汤,方与邢氏共同安歇。

次日清早儿,邢氏在贾赦的怀中迷迷糊糊的醒来,大惊坐起。邢氏看这熟睡的贾赦,仍旧英俊神武,俩侧脸颊无意间染上了红霞。

这几日,邢氏已然渐渐想起那晚醉酒时的经过,她本以为那天是贾赦趁人之危。可记忆完全捋清之后,邢氏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整个过程,除了贾赦开始时有口无心的挑逗之外,都是她这个‘醉’人一手促成的。

这真是,作孽啊。

邢氏真真觉得前辈子白活了,到这事儿上,她竟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害羞,忐忑……就因为她前辈子没经过男女之事?还是说,她跟一个万年恶鬼那个……

邢氏蹙眉,决定不去想了,免得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饭前,迎春笑着拉着黛玉来给邢氏和贾赦请安。黛玉眼圈都点发黑,显然是昨夜熬夜所致。

“熬夜看书了?”邢氏试探的问。

黛玉点点头。

“瞧你性子急的,读书什么时候不行?你自己身子骨儿不清楚?哪里经得住熬夜。”

“本想着睡前瞧个故事,却不知不觉看痴迷了。那个叫樱兰女孩,真真可怜,本有个顶好的家世,富贵千金,最后竟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黛玉眼眸流转,不禁为其哀戚悲叹。

“世事无常,所以说这人不能只依靠着别人,就是亲生父母也不成。自己个儿总该有点能耐,无论如何得有个自保的能力。”邢氏说完话,见黛玉低头若有所思,便不再言语。

吃过饭,邢氏叫来黛玉:“你可写好了与你父亲的信?”

黛玉听邢氏提起这茬,有几分高兴。

紫鹃笑道:“上次姑娘听了您的话,早写好了。奈何不敢麻烦太太,拖到今日。我跟她说,大太太既是肯说出这话来,就是真心帮她,可她偏怕麻烦了您。说什么派人去扬州送一趟信,来回要许多时日,太费人力财力了。”

邢氏笑,对着黛玉道:“你说的属实,确实麻烦。”

紫鹃和在场的人一愣,没想到大太太真这么直白的应下了。

“可就这样,该麻烦的还是要麻烦。你能怕了麻烦,就断了与你父亲的往来么?就因为这点麻烦,你就再不想去见父亲了?”邢氏反问黛玉。

黛玉低头,反思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发亮的问邢氏:“您的意思是,我能见父亲?”

“为什么不能见,谁能阻止得了女儿瞧父亲!”邢氏拍拍黛玉的手背,接着道,“所以你得有不怕麻烦的决心,凭你在府里的地位,也不用去怕求人。动动嘴皮子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外人说什么,随他们去,你自己安心舒坦就好了。”邢氏甚至觉得,黛玉至今病不好,跟她的思虑过甚的“心”也有关系。

黛玉受教,感激的点头。

邢氏收了信,当即命人封了五十两银子与小厮,今日就骑快马直奔扬州送信。来回也就个把月的功夫。

贾赦瞧黛玉这孩子是个心思纯净的,禁不住喜欢,也禁不住为其身世感怀。“你且忍些日子,我看看吧,也就三俩月的功夫,我或许要去扬州一趟。届时我带你回去瞧你父亲去。顺便的事儿,正好没了你所谓的‘麻烦’了。”

黛玉听此话更是高兴,连忙跟大母舅谢恩。

这时候,小红笑着进门,跟邢氏道:“还真来了,不敢进门,就站在院门口往里望。”

邢氏听说是宝玉,忙道:“叫他进来。”

不大会儿,果然见宝玉扭扭捏捏的进门,他抬头看眼邢夫人,吓了一跳,转而瞧贾赦,更怕。低头闷声行礼!

黛玉见此状,蹙起眉头。再想昨儿个书里头那些没用的世家子弟们,可不就跟现在的宝玉一个样。怕读书,整日厮混,没出息。

“过来坐,”邢氏笑道,“我正和你大伯商量,这几个月什么时候有机会,送你林妹妹回去瞧她父亲呢。”

“什么?林妹妹要去瞧林姑父去?”宝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也顾不得怕谁了,一脸惊讶的看着说此话的邢氏,眼里带着恨。“你们怎么能这样狠心,要带走林妹妹?林妹妹在这住的好好地,怎叫你们心里不舒坦了,为什么非要把她折腾走!”

第24章 宝玉受难

黛玉错愕的看着宝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宝玉平日确实是个混来的性儿,但好在脾气好,众人说他,他也知道认个错儿什么的。今日这样疯癫不讲理的模样,黛玉还是头一次见。黛玉感觉自己心里好像什么东西碎了,再也不复存在了。

邢氏被宝玉的奇葩言论逗乐了,笑个不停。怎么到他嘴里,反成了众人欺负黛玉的证据了。敢没脑子的说出这种言论的人,完全没有必要跟他讲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她们是人,而宝玉到底是什么奇葩之类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贾赦冷哼一声,根本不爱理他。人家女儿回去看爹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宝玉慷慨激昂地发飙,竟没得到一个人“气愤”的回应,反而被无视,被嘲笑了一通。宝玉内心十分受挫,感觉自己被严重忽视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若是在老祖宗那里,他就是多咳嗽一声,都有好多人围着他转,嘘寒问暖。现在,他发怒了,竟没个人关心他问问他,哪怕是骂他。

宝玉此时此刻尴尬万分,气得流泪,不高兴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跟邢氏等再次发火:“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呃……大概是因为你的话令大家都无话可说了。”邢氏叹道。

宝玉听出邢氏的讥讽,气呼呼的反驳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大太太,您为什么非要把林妹妹送回扬州去?她在我们这住的好好地,吃得好,穿得好,老祖宗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姊妹都喜欢她疼她的。林妹妹,你是被逼的是不是,你根本不想走,是不是?”

“你别说了,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将来必还你。”黛玉咬唇,怄气道。她此时听宝玉的话,是另一番滋味了。她没体会到宝玉所谓的‘善心’和‘舍不得’,反而觉得他更像是居功邀赏,逼着她感激感恩于他。

黛玉她自小就心气儿高,平生最恨这个了。黛玉对宝玉失望加再失望,已经彻底绝望了。她甚至在心里恨,怎么没早点看透宝玉这个自私鬼。每次他鲁莽做事,一次又一次伤她,黛玉只当他是无心的。可昨儿个晚上,黛玉熬夜通宵看了许多有史实根据的故事,她才知宝玉那样根本就是自私,只懂得享受,不知付出,更别提他能感恩回报了。

他自己都做不到去感恩父母养育之恩,好好读书上进。今日他怎敢厚着脸皮说出如此奇怪的言论,逼迫她去“感恩”他,逼迫她不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黛玉真觉得她在荣府过得这些日子白活了,生活全被眼前这个混账给毁了。

宝玉听出黛玉生气了,更着急,边哭边委屈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林妹妹,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这些日子,我与你同吃同住——”

“闭嘴!”邢氏喝令道。

宝玉下了一跳,不解的看着邢氏。

“小习惯不改,将来养成大毛病。你自己个人的毛病也就算了,怕只怕因你的无知痴傻,毁了别人家的清白和前途。”邢氏呵斥一句,接着说道,“以后别叫我听你说什么你与那个小姐同吃同住的话来,你臊得慌不?昨儿个还和人家的丫鬟说什么,若和你同卧鸳鸯帐,不舍得起床的话。今儿个又对人家正经的千金小姐,说同样的一遭儿话,你自己心里都不觉得恶心,不觉得腻歪么?”

黛玉气得脸红得发紫。确实如邢氏所言,宝玉拿着对丫鬟说的话,又对她说,目的竟是为了意图哄她。可笑可耻至极!黛玉瞪着宝玉,委屈的好想哭,因心里觉得为他这种人流泪不值得,转而跺跺脚,捂着跑回自己的屋里去。

宝玉哪里还顾得上黛玉如何,他早已经惊讶的沉浸于邢氏的“辱骂”之中。他活这么大,一直被众星捧月至今,除了父亲贾政偶有苛责他之时,宝玉还真没见过那个人敢这样骂他,这样跟他发火的。甚至连他严厉的父亲都不曾提过“恶心”这种话。

宝玉被攻击的体无完肤,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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