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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邢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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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抬眼看一眼元春,微微笑道:“朝廷并没有拨银子示下建行宫。”
贾元春态度的不变,依旧是粉面含春,嘴角噙笑,但眼神却比先前凌厉了许多。她目光不善的看着邢氏,只慢悠悠的叹了一句。“皇上日理万机。”
贾元春这是变相的向邢氏昭告,并非皇帝无心出钱给她建造行宫,他只是忙,一时忘了罢了。
邢氏笑了笑,没打算跟一个晚辈见识。
贾元春见邢氏一副不认同的模样,内心的怒火被彻底激怒了,她冷眼看着邢氏,敛尽了脸上的笑容。“本是一家亲,何必分你我。若真要分清了,本宫今日省亲是不是也可以不见您和大伯了?”
“娘娘说笑了。”邢氏笑了笑,听出贾元春的怒火,淡淡的抬眼对上她的眸子。
都这时候了,对方竟然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用,胆敢直视她的眼睛。简直太放肆了!
贾元春气得眯起眼睛,这就要发威。
邢氏突然低声道:“还请娘娘仔细斟酌,您的话一旦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也不怕实话告诉娘娘,妾身与老爷就是个小气的人,很容易记仇的。”
贾元春受了威胁,更加生气,冷言问:“你什么意思?”
“娘娘总该为将来着想,自古君心难测,后宫之中,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一直荣宠不衰呢?又如当今的婉贵妃,虽不再得圣心,尚有娘家和子女作保靠,娘娘呢?”
贾元春心中大骇,惊悚的看着邢氏,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邢氏但笑不语,笑眯眯的看着贾元春。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还是你自己想去吧。
贾元春眼珠子一动,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大伯母这是在警告自己态度端正点,别得罪她,否则她和大伯父就会记仇,将来不会做她的后盾。她纵然是在深宫之中,可这娘家的势力对她来说十分重要。若是没了大伯父和荣国府这一层关系,她在宫里就成了个皮儿薄的软蛋,一碰就破了。
贾元春纵是再想教训邢氏,听了这么一遭儿威胁之后,她也得忍住了。
贾赦趁机招呼邢氏到自己身边来,问她有没有受委屈。他才不会管什么贤德妃,娴静妃的,谁若是胆敢对自己的媳妇儿不敬。他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绝不留情!
邢氏突然感觉到贾赦眼里的杀气,忙伸手暗暗拉了他一下衣袖,笑着摇摇头。
王夫人和贾政一直在边上暗暗看着,一肚子的幸灾乐祸。
此事,俩人还觉得戏没开唱呢,怎么就结束了?夫妻二人纳闷的互看几眼,王夫人便疑惑的凑到自己的女儿跟前,想问她怎么回事。
贾元春为难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亲口跟她说,自己在宫里其实混得也不好,也是个孬货,将来还要靠位居吏部尚书的大伯给她作保靠。
贾元春怕说了这些话,令母亲更伤心。她故意抬首揉了揉额头。周公公见状,忙问贤德妃是不是累了。贾元春点点头,周公公赶忙搀着自家主子去小憩。而刚才在一边问话的王夫人责被晾在哪里,没有半个回复。
王夫人尴尬的看着走在前头衣着光鲜富贵的大女儿,心里泛出苦涩来,失望透顶。
贾政没明白,皱眉到王夫人身边:“怎么回事?”
王夫人尴尬的笑了笑:“娘娘乏了,等一会儿她休息一会儿,咱们再问。”
贾政自是相信自家女儿,没多想,点点头。
趁着众人小憩的功夫,邢氏也暂且先回了荣禧堂,招来贾琏问话:“我才刚叫你带着人去外头瞧,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贾琏点头,佩服的看向嫡母:“有,咱们家行宫外头,有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厮来回逛荡,不晓得看什么。儿子本想抓来审问,后来怕打草惊蛇,暂且饶了他们一遭儿。儿子已派人跟着他们,我倒想瞧瞧他们的主子到底是谁。”
“你做得对,千万别打草惊蛇,对方可厉害着呢。”邢氏笑道。
贾琏听此话,心中更加谨慎起来。连处事从容的大太太都说厉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他还真好奇了。
打发走了贾琏,刚才一直默默不语的贾赦才开口。“必然是周家。”
“婉贵妃的娘家?”
贾赦点头。这几日他也被人盯梢,贾赦派人留意了,一查就是周家。今天也碰见这样的事儿,必然不是巧合。看来这婉贵妃是彻底盯上了贾元春,不日就会对其发起进攻。这盯梢的从宫里一直延伸到宫外,可见这婉贵妃是存着两手抓的意思。
婉贵妃必然存折这样的想法:一旦她在宫里头使得手段对付不了贤德妃,便想法子从她娘家这边查错找漏。若是把贾元春的娘家连窝一起端了,宫里头的贤德妃自然而然就倒台了。
“不愧是贵妃娘娘,”招数够损!邢氏讥讽了一句。心里也不觉得稀奇,宫里头的主子能一步一步混到那个位份上的,怎么可能没点手腕?皇宫那个地方,能长久活下去的人,都不是善类。
“怎么办?”邢氏扬眉问贾赦。
贾赦动动眼珠子,勾唇对自己媳妇儿笑:“可要看这位贤德妃娘娘是不是个识趣的。若是个懂事儿的,保她也可,若不是,弃车保帅。”
“行,试探她的事儿交给我办。”
邢氏转即招来麝月,对其耳语一番。麝月点点头,转身去了贤德妃娘娘休憩的地方徘徊。不大会儿,便见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具一次进院儿,麝月跟着进去,就在外头守着。不大会儿,丫鬟们出来了几个,就在院子里候着。
麝月忙抓住一名,笑问她:“原来你在这,可叫我好找。”
那丫鬟奇怪的打量麝月:“我认识你们?”
麝月提高音量道:“猜我刚才听说什么了,琏二爷说有两个不三不四的人围着咱们府邸打转儿,意图不轨。”
“何人在外喧哗,扰了娘娘的清幽,还不跪下!”周公公开了门,见着麝月,厉害的吼道。
贾元春随后走了出来,打量麝月,惊讶道:“我记得你,你不是宝玉身边的丫鬟么?我进宫的时候,你才这么高,怪机灵的。”
“奴婢惶恐。”麝月紧张道。
“别介意,来,进屋里说话。”贾元春和善的笑道。
麝月随即进了屋。
贾元春叫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又问他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可被抓到了。
麝月点头:“二爷拿了他们,好一顿打,才放走。那俩人边打便喊什么‘冤枉’‘周’之类的话。”
贾元春拿着汤盅的手顿住,惊讶看着麝月:“周?你听谁说的?”
“奴婢去前院奉茶的时候,亲耳听琏二爷和小厮们议论的。”
周?婉贵妃的娘家不就姓周?贾元春打了个冷颤,好心情全无,甚至开始忧心自己回宫的命运来。看来这婉贵妃是要弄死她了,从她身上找不到错处,就查她娘家的。贾元春虽然想向着自家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承认,她的娘家可不经查。以婉贵妃的手腕,用不了几日荣府就会被她查个底儿掉。
不知道为何,这会子贾元春的脑子里全是邢氏先前警告自己的那些话。她说的太对了,她若想在宫里头活得好,离不开娘家的牢靠,所以她位居高位的大伯父更加不能得罪。
王夫人和贾政听说贤德妃小憩完了,忙请人去通报,要见贤德妃。
贾元春揉一揉发涨的脑袋,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接见自己的母亲和父亲。
“娘娘,先前跟你说的事儿,”王夫人暗示道。
贾元春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母亲放心,我自会去处理。至于这建造行宫的耗费,回头回宫我便求皇上拨钱补偿你们。”
王夫人一听,心中欢喜,口上却道:“我和你父亲倒不在乎这点钱,就是要争一口气。”
元春也没什么心情听母亲抱怨家事,点点头,敷衍的应和她。
“大房那边,还要劳烦娘娘费心。”王夫人再次嘱咐。
元春的头更加疼了,胡乱的点头。
王夫人突然道:“再过些日子便是你弟弟和宝钗的婚事,他而今时好时坏的,薛家还不知道,劳烦娘娘那日叫人赏点东西给她,长了她的脸面,她自没怨言可讲。”
元春应下了,笑着挽住王夫人的胳膊一遭儿出门去见贾母……
黄昏前,贤德妃终于省亲完毕,回宫。
是夜,邢氏与贾琏媳妇儿柳氏才忙活完后续事宜,各自散了去安歇。
贾赦还在房里等着她,他一见媳妇儿回来,忙放下手里的奏折,过来给邢氏捏肩捶背。
邢氏也确实乏了,加之贾赦的力道恰到好处。她在等洗澡水的功夫就困了,睡了过去。
贾赦又捏了会儿,见邢氏睡熟了,忙小心翼翼的给邢氏脱衣裳,抱到了榻上。自己用热水浸湿了毛巾,为邢氏擦了身,方熄灯安歇。
次日天大亮,贾赦迷迷糊糊睁眼钱,就伸手往身边摸,却不见邢氏。他惊得做起来,看着身边空空如也,屋子也是空的,心里莫名的空落落的。
小红听见屋里头的动静,在外间喊道:“老爷醒了!”
丫鬟们先后进来伺候,贾赦阴着脸,慵懒的张开双臂,由着丫鬟们折腾穿衣。众丫鬟见赦老爷今日乌云压顶,心都跟着沉了半分,个个敛气屏息,小心本分的伺候着。
待贾赦穿戴整齐后,邢氏方笑着挑帘进来,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
贾赦再次见到妻子,心里踏实极了,拉住她不放手。
丫鬟们见状忙低头,装作没看前。
以前夫妻亲昵,在一两个贴身丫鬟跟前也罢了,如今眼前站了足足十几个。邢氏早臊红了脸,甩了一下贾赦拉着自己的手,问他今儿个是怎么了。
贾赦静静地看着邢氏,表情肃然。
邢氏纳闷的抬首试了试贾赦的额头,“没发烧啊。”
邢氏身子突然被拉向前,整个人毫无意外的跌入贾赦的怀里。邢氏滚烫的脸颊贴着贾赦的胸膛,心里有莫名的踏实的感觉。无限的温暖从心开始蔓延,铺满全身,全是暖暖的幸福。
“老爷?”
贾赦低头,薄唇凑到邢氏的耳际,气息若有似无地撩拨着邢氏的耳垂。“有你在真好。”
邢氏听此感慨,动了动眉毛:“老爷,你到底是怎么了?”
贾赦把着邢氏的肩膀,与她面对面,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口气十分严肃的说道:“我做噩梦了,梦见你走了,离开我了。”
邢氏微愣,惊讶的看着贾赦。
贾赦勾唇,轻吻了邢氏的嘴。“答应我,哪儿都不许去,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邢氏眨眨眼,隐忍的看着将贾赦,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噗嗤笑了。
“你笑什么?”
“老爷,只是做个噩梦罢了。”邢氏拍拍贾赦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即传饭。
贾赦反捉住邢氏的手,皱眉叹道:“一个梦,就已经够折磨我的了。所以梦外面,你绝不能离开我。”
邢氏笑着点头,她觉得她若是不答应的话,贾赦必然还会继续跟她纠结。
贾赦见她答应,终于宽了心,安稳的吃饭。
上菜前,邢氏瞧见桌上的奏折,拿起来瞧,才写了一半。邢氏合上奏折,等着贾赦用完饭,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把折子递上去。
贾赦默了,其实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时间必须把握的巧妙了,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再等两日吧,我不信周家能这么快捏着什么把柄。”
“他们从外差,自没有我们从内查来得快。除了王熙凤做了两件错事外,也就是咱家子弟教导无方,生活不检点,再有便是老爷了。”
“我?”贾赦无辜的问。
“老爷先前喜好收集些古扇,其中不乏半买半抢的。为今之计,只能挨个找这些人赔礼给银子,找个公正点的中间人作证,立个字据。这样回头周家的人就算查到了,也没法拿这个做把柄。至于其它的,人死了,子弟管教不好也不是咱一家的事儿,圣上多少会体谅。况且老爷不是要使那招了么,这样反倒正合适,相抵了。”
贾赦点头,十分赞同邢氏的说法。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老爷去上朝?”邢氏起身,转即又被贾赦按回去坐着。
“从昨晚就开始忙,你得空歇一歇。我这么大人,能照顾好自己。”贾赦笑着福身在邢氏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依依不舍得看她几眼,方走。临走前,贾赦还不忘强调他的噩梦有多“可怕”。
被喜欢的人需要和依赖的感觉很美妙。
邢氏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陷入雀跃的状态。
不大会儿,小红便笑着拿账房开出的单子递给大太太。
邢氏过目了之后,笑道:“尚有几味咱们自己搭上去的名贵药材没写,也罢了,就这么给她,也够了。”
小红点点头,心里禁不住赞叹大太太的气量。二太太先前那么嚣张的跟主子算账,真可恨,若换成她,非得细细的把账目在她跟前扒拉清楚,眼看着她不差分毫的把药钱补齐了。
小红心里边腹诽边去见了王夫人。她把药单一奉上,就见王夫人的脸彻底黑了。
王夫人没想到那日她和邢氏斗嘴之后,她还真把自己吃药的单子送来了。王夫人拿着单子大致扫了一圈,目光落在纸张最后的总数上。“两千两?我才病了半年,吃药看病花了两千两?”
“这还只是个虚数呢,二太太有几味药必要用百年以上的人参做药引,这东西可不好弄,都是大太太托着人情讨来的两根。不论人情,就单算那人参的价钱,两千两翻几倍都不止呢。”
“呵呵,你家太太能对我这么好?”王夫人冷笑,自是不信。
“主子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是路遇阿猫阿狗快病死了也要出手援救的,更何况二太太是自家亲戚。”
“你说什么!”王夫人愤怒地等着小红,竟把她的命跟阿猫阿狗相比?她可是王家的金枝玉叶。
小红缩了下脖子,面上听了王夫人的训斥,心里却偷着乐。
王夫人冷笑着把手里的纸窝成了团:“看来你家太太没把娘娘的话放在心上。”她特意叫元春收拾那对夫妻,还敢这么嚣张?是不是能治他们夫妻一个大不敬的罪了。
“娘娘的话?娘娘走之前,是派了太监来给大老爷和大太太传话,却没说别的,只夸赞老爷太太的辛苦,还赏了一对玉如意。”
“什么?”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背着自己干这种事儿?王夫人简直不敢相信,一定是小红这个烂嘴巴的丫鬟瞎说。
“二太太若不信,自可问我家太太房里的其他人。”小红说罢,又假装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突然道,“对了,大太太还叫奴婢传一句话给您,大老爷打算不日请旨削爵了。”
第62章 二房路尽
“你说什么?”王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暗暗握拳;把指甲扣进肉里;用疼痛来确认自己的清醒。
“奴婢说大老爷预备请旨削爵了。”小红一字一顿,故意说得清楚明白。
“胡闹!鬼丫头,你怎敢说出此等的混话?你活腻了么?”王夫人眼瞪得比牛眼还大;死盯着小红不放。
小红半颔首;没什么表情,由着二太太说去。
王夫人见状,愈加气氛;摔了手边的茶杯;起身怒骂:“反了天了,这是要干什么,不想过日子了吗?咱家的爵位是受了祖宗荫蔽所得;乃是□□皇帝亲自下旨御封的,岂能说不要就不要。这是不孝,这是有负圣恩。老太太哪里知道么?你们说了么?”
王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她本就身子虚弱,没有大好。这会子怒气冲顶,额头上的汗珠大如黄豆。汗珠伴随的王夫人的颤抖而抖动着,最后顺着额际滑落到两颊。
银钏等几个丫鬟忙上前搀扶,温言劝慰。
王夫人只觉得一阵眩晕,半栽在银钏的怀里。她抖着手指着门口的丫鬟喊道:“快,快去吧二老爷叫回来,家里出大事儿了。”
小红见情况不妙,按照自家太太的吩咐,赶紧请安告退。王夫人哪肯放过她,断断续续的喊人,叫人拿住小红。小红早料到王夫人不会饶她,腿脚倒腾的麻利,等王夫人说完话的时候,她早退到屋外,快步朝荣禧堂跑去,身后跟着一溜抓她的。
小红跑到半路,撞见了人,被阻碍了前路。小红吓得心里咯噔一下,真怕被王夫人拖回去。王夫人现在就是头疯牛差,她回去就是羊入虎口,死不了也得被放血。
这功夫后头追人的赶上了。
小红也不管许多,她推开挡路的还要跑。
后头的叶嬷嬷怒吼:“给我站住,没规矩的丫鬟,看二太太怎么教训你。”
“哪来的嬷嬷,眼生的很。”
小红一听是王善保家的的声音,停住脚,惊讶的转头看,心下一喜,果然是她。
王善保家的挡在小红身前,笑问:“敢问她犯了什么错,得罪你家二太太了?”
叶嬷嬷回道:“无端乱吠,噪了我家太太的耳!再有,这小狐狸还是个不规矩的,我家太太还没允她走呢,她胆敢擅自告退。”
“大太太早安排她别的事儿,叫她传了消息就回。这会子还嫌她慢呢,我才来催的。怎么,你要拿她回去?尽管拿去,但要先给我一个交代大太太的由头。”王善保家的嗤笑道。
叶嬷嬷一根筋,又看不见周围人的暗示,打算跟王善保家的死磕:“她在二太太跟前乱吠,自该跟我到二太太那边领罚。”
乱吠?王善保家的嗤笑,什么时候传话成了乱吠了。王氏王善保家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讥讽的打量眼前的婆子,回首就打发了小红。叶嬷嬷不让劲儿,还要追,王善保家的扯住了她。
“走吧,我替她交代。”
叶嬷嬷不让,甩开王善保家的,催促身后人去拿住小红。其余的丫鬟婆子又不傻,本来追人的时候他们就不是真心,生怕得罪了大太太身边人。这会子连主事儿的王善保家的家都来了,可见大太太必要护着小红的。她们再不知好歹的拿头往石头上硬磕,那就是真找死了。
叶嬷嬷见这些人不动弹,气急了,骂他们道:“记清楚你们是哪房的!”
有个胆大的婆子站出来,抖着音跟叶嬷嬷道:“当我们跟你一样不识趣儿?要追你去追。”
王善保家的笑了笑,对其余的婆子丫鬟们点头道:“好歹多数还是懂规矩的,你们且先回吧,我在这和这位嬷嬷说道说道。你姓什么?”
“叶!”
“二太太娘家人?”
叶嬷嬷惊讶的打量王善保家的,她上月才被二太太从娘家讨来,那时候大房都搬走了。她也不曾见过这个女管事,女管事怎会知道自己?“你知道我?”
“当然,这荣府里的进出什么人,都得先过我这关。你的月例还是我批得呢。”
叶嬷嬷一听,有几分惊讶。
“府里头人手多,也不差多一个两个的,最要紧的是这人得识趣儿。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懂,脑子还不灵活,那可真是……”王善保家的顿了顿,笑眯眯打量叶嬷嬷,口气突然生冷道,“不如养条狗。”
叶嬷嬷气成了一团火。
“我知道你是二太太娘家人,先前在王府也是个管事儿的厉害嬷嬷。可您到了这里,就是个新手了,凡事还是得悠着点来。别倚老卖老,到时候连自个儿性命丢了都不知道。”
“你威胁我?”叶嬷嬷不服气的瞪眼看着王善保家的。
王善保家的挑眉,嗤笑:“就是威胁你了,怎么的?”
“你,好!你这就随我去二太太跟前交代!”叶嬷嬷说罢就扯住王善保家的手腕。
王善保家的皱眉,甩开她。“混账东西,你算是老几,敢对我动手!”王善保家的说罢,便冲着叶嬷嬷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云际,叶嬷嬷的脸立时肿了起来。
叶嬷嬷在王家做了一辈子的老奴,挣了半张主子脸,她一向活得风光,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叶嬷嬷火冒三丈,发疯的揪住王善保家的衣领子,这就要挥手揍她。与王善保家的一起来的俩丫鬟见状,吓得连忙伸手拉住叶嬷嬷。谁知叶嬷嬷年纪虽大,力气却一点都不小,拉住王善保家的左右一甩,就把俩丫鬟全都撞到在地。
王善保家的憋得脸通红,扯脖子大喊救命。
俩丫鬟起身意欲再帮王善保家的,俩人一抬首,见大太太带着人从对面走来,忙跪地叫了一声。
叶嬷嬷一听这话,尴尬的回头瞧,果然见是荣府的大太太。她慌忙松了手,脸色煞白,眼珠子却不停的转悠,似乎在想什么应对之法。
王善保家的慌忙整理衣衫,愧疚的跟大太太请安。
邢氏缓缓而来,半晌,才踱步到俩人跟前。她目光直直的落在王善保家的身上,沉默不语。
叶嬷嬷害怕极了,心里不停的打鼓。
“跪下,”邢氏喊了一声,语气不带丝毫波澜。
王善保家的跪地俯首,
叶嬷嬷瞧得心里发颤,转即又雀跃起来。看来这大太太真是个识趣儿的,知道王家人得罪不起。
“可知错?”邢氏垂眸问跪地的王善保家的。
王善保家的摇了摇头。
“你身为府中的女管家,统领后宅大小事务,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跟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叶嬷嬷刚刚按捺住雀跃的小心脏,忽然发现大太太这话说的不大对味儿,纳闷的抬眼偷看。
大太太凌厉的目光正好射过来,叶嬷嬷吓得心肝乱颤,俩腿一软,也跪地了。突然之间,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道不清说不明这种感觉是什么。
“太太恕罪。”
“对付这种下人,”邢氏眯起眼,打量叶嬷嬷,嗤笑道,“谅她是二太太身边的人,留点人情。打个二十大板,丢回去就是。亏得外人赞咱们是簪缨世族,若见得你们厮打的场景,还不得被笑掉大牙?”
王善保家的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刚才下手软了。主子说得对,跟叶嬷嬷这种人理论什么,直接打了拍板子就是。如今倒好,自己惹得一身骚,以后切记要记住了。
二十大板,这叫留人情?叶嬷嬷瞪大眼,不服气的看着邢氏,断没有这样苛责下人的。
娇红二话不说,上前打了叶嬷嬷俩巴掌。“竟敢胆大妄为的瞪主子,你们王家没规矩么?”
叶嬷嬷被打的两腮生疼,想反驳,又怕再被挨打,咬着唇忍气吞声。
邢氏叫王善保家的起来,转身走了。她带来的几个粗壮嬷嬷倒是都主动留下了,王善保家的会意,立马叫人堵了叶嬷嬷的嘴,抬去下人院子打二十板。
下人院住的自然都是下人,听说有人挨打,都来凑热闹。一见是二太太身边新晋的叶嬷嬷,众人都心知肚明。活该她挨打,才进府就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到处颐指气使,端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
王夫人此时此刻根本没工夫关心叶嬷嬷,她在屋子里撒完火之后,便与急忙刚回来的贾政汇合,这就去贾母那儿哭诉。
贾母正病着,体力不支,忽听王夫人说荣府要削爵,震得脑子嗡嗡的。她气得头晕目眩,拼命地睁眼,抬首张了张嘴,吩咐人快去叫邢氏和贾赦。
鸳鸯忙劝慰老太太别着急,“或许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也未可知,老太太你先别气。”
“能有什么苦衷,不孝子,爵位是老祖宗陪着先帝打江山给他留下的,他不好好的戴着,要丢!我呸,为什么我老婆子先生是他,不是老二哟。”
贾政闻言万分感动,垂泪的伏在贾母身边,深情地唤了一声母亲。
贾母闻言愈加激动,老泪纵横,苍老的手覆在儿子的手背上,想要拍拍他。因她没什么力气,到最后也就变成摩挲了。
王夫人哭得更厉害:“老祖宗,这爵位不能丢啊,咱们家的田产庄子还有这偌大的荣国府,这都是承蒙□□皇帝恩赐,祖宗的庇佑。这怎么能丢啊,丢了咱们的家就没了啊!”
王夫人万分恐惧,她真怕,怕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
贾母一听这话,更加气了,狠咳了两声,最后倒在榻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鸳鸯见状,忙劝贾母休息。她担心贾母的身体,转而跟王夫人和贾政为难道:“您看老太太这身子骨……”根本不适合动怒,这事儿压根就不该告诉老太太。不过这削爵,难道是真的?
“大太太来了。”
邢氏问责了贾母院里守门的四个嬷嬷,进了屋。王夫人见她就跟疯了一样,哭得更厉害,跪着给贾母磕头,求她老人家做主。
贾母迷迷糊糊的睁眼,隐约看见了邢氏的身影,要起身。鸳鸯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给她后背垫了几个大靠垫,贾母就那么无骨的摊在上头。
“你——”怒气冲上头,贾母还没来得及说第二个字就翻白眼晕死过去。
王夫人嚎啕大哭,忙拉着贾母问她怎么了。贾母脸色煞白,丝毫没有反应。王夫人还不甘心,死拽着贾母的手不放。鸳鸯急了,口气厉害的跟王夫人道:“二太太快放手,老太太晕过去了,您就放她一马吧。”
“放她一马?你说的什么话!”王夫人收住泪,阴狠的瞪着鸳鸯,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待人恨。
“您抓疼老太太了。”鸳鸯用手扣开了王夫人的手,发现老太太的手腕已经泛红了,垂泪为其揉搓。
贾政皱眉,见贾母没可能醒来,站起身,也不跪了。
王夫人也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鸳鸯,真想开口骂她,碍于她是老太太身前的第一人,给她一回面子。等着瞧,早晚有一天她没有老太太的庇佑,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邢氏见此状,没吭声,挥挥手示意王夫人和贾赦先出去。夫妻二人互看了一眼,方出门。
邢氏踱步到鸳鸯身边,问她怎么样。
鸳鸯垂泪:“气得不清,二老爷和二太太又闹得不肯松口,老太太一时激动就……前几日静养,本来身子好些的,娘娘回来省亲那日,她高兴过了,偷喝了两杯酒,身子就开始坏了。才刚来的太医还说养一养能好,只别生气,结果就出事儿了。”鸳鸯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字字真诚,可见她对贾母的忠心。
就冲这一点,邢氏也是敬佩鸳鸯的。
不大会儿,大夫来了,给老太太施针去了火头。回头再见邢氏,直摇头。
老大夫道:“切勿再让老太太动怒,长此下去,只怕是大太太再弄来几十斤的千年人参,也是保不住了。”
邢氏点点头,打发了大夫,又嘱咐鸳鸯好生伺候贾母。
鸳鸯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邢氏。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不必跟我客气。”
“大太太,二太太说的话可是真的,大老爷打算请旨削爵?”
“嗯,”邢氏看着鸳鸯,握住她的手,“我猜你看的保不准比我还明白,荣府气数尽了,今日舍不下,明日就该丢命了。”
鸳鸯点点头,这祖传的爵位好是好,子孙后代生来吃穿不愁。可也因为这个,使得贾家子弟个个不思进取,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渐渐从小混账长成了大混账。平日里若是不在外惹麻烦,能老实的在家吃喝玩乐都算是‘积德’了。
现在这情况,把爵位舍了倒是一件好事。
鸳鸯也不懂朝堂后宫斗争之类的事情,她看到的只有这些,都觉得该削爵。更何况邢氏与贾赦尚有更深远的考虑。故
这削爵的想法势在必行,谁也拦不住。
邢氏安抚了鸳鸯,便出了门。外间的贾政和王夫人当即扑了过来,意图责问邢氏。
邢氏用食指抵在嘴唇上,瞟眼里屋,随即带着人出了屋子。贾政王夫人会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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