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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邢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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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和晴雯等刚巧从院外头回来,说说笑笑往屋里去。随她们一块儿的紫绡瞧见石凳子上的锦帕,拾起来问是谁的。小红忙说是她的,要过来拿。

紫绡当即转了身,躲开了小红,抽了抽鼻子闻问那包东西,笑道:“这味儿真香,还有点熟悉,啊,我想起来了,这不跟琏二奶奶给二爷的巧心酥一样的香。”

晴雯和袭人闻言,止住了步子。

“你鼻子堵了?她上哪儿弄宫里的点心去。”晴雯笑骂,走过来闻了闻,皱眉。

紫绡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还冤枉我。”

晴雯忙要解开帕子,小红见状一把抢过来捧在怀里。“这是我的东西!”

“不让看了,做贼心虚?”紫绡问。

第5章 黛玉进府(大修)

晴雯截话道:“一盘子点心少了几块谁也打不准,瞧不出什么,她是坐定了这心思的,才不敢叫咱们瞧。回头说不准还能哭鼻子找宝二爷告状呢,宝二爷可心软。”

袭人心生疑窦,忙责问小红:“你从哪儿弄得巧心酥,还不快说!”

小红本要解释,见三人摆出一副认定她就是小偷的模样,委屈万分,不服气的落泪。

“你们不问因由,凭什么冤枉人。这点心就是你们说的巧心酥,可我不是从宝二爷那拿的,这是娇红姐姐给我的。琏二奶奶见她办事妥帖,赏的。她跟我好,分了我几个,不行么?”

袭人等还是有几分不信,那毕竟是宫里的点心,主子吃几口都是难得的,哪能随意赏给丫鬟。

小红还要分辩:不过是破点心罢了,人家邢夫人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大房人个个有份。话到嘴边,小红意识到不合适,她不能随意多嘴多舌的把邢夫人卖了。她哭着拿着点心,抹着眼泪跑了。

晴雯冷眼瞧她,看眼袭人。袭人早快步进屋,去瞧琏二奶奶送的那碟点心,仔细数了数,确实不多不少。

袭人松口气,道:“冤枉她了,谅她也不敢这么做。行了,紫绡,回头哄她回来,可别把事儿闹大了。”

再说小红找到了她娘林之孝家的,把点心往她怀里一丢,说了自己的委屈。林之孝家的当即不让劲儿了,拉住小红就要去找袭人她们评理去。

小红忙拦着不许她去:“本来就在那地儿不好过,你闹完,免不得宝二爷心软又护着她们,以后还不是我难做。”

林之孝家的哪能咽下这口气,拍大腿骂了一大通。小红见状,机灵的动了动眼珠子,趁机把她要去大房的想法说了。林之孝家的本来不同意,耐不住女儿哭爹喊娘的叫唤,也就不存那攀高枝的心思。一等丫鬟再苦,也苦不到粗使去,说出去也好听。林之孝家的想了想,也便由着女儿去了。

邢氏见了小红,上下打量瞅了瞅,便打发她可以走了。

小红出了门,心里忐忑的跟娇红道:“一见大太太,我这后脊梁就莫名的发冷。”娇红赶忙安慰她安心。

隔日,邢氏打发人去知会王熙凤过来。除了讨要丫鬟小红事儿,顺便有件别的事儿跟她商量。

王熙凤得了信儿赶来,这还没进门,钱姨娘的丫鬟东窗就告状了,东窗将那日邢夫人赏点心的事儿悉数说给了王熙凤。王熙凤脸色顿时青白不定,认定邢夫人是故意给她难堪,脸色黑到极点。

王熙凤在外头缓了缓情绪,嘴角勉强扯着笑进门。一开嘴,王熙凤就开始说她近来忙活的事儿,如何寝食难安,如何脚不沾地。

邢氏一句话没接,看着王熙凤,安静的听着。

王熙凤嘴皮子动的渐渐心虚,不说了。她转而打算跟邢夫人争辩那点心的事儿,帮钱姨娘说几句话。转念间,王熙凤嘴里吐出的话又变了。“太太也知道,二爷唯独对钱姨娘态度不一般,就是我这个做媳妇的也管不得说不得,也只能捋毛顺着来。我什么人您不知道?孰轻孰重,我心里最有数的。”

“没什么。”邢氏淡淡回了一句。

王熙凤松口气,邢夫人这么说也就是明白她的意思了。真不容易,做媳妇这么多年,王熙凤第一次觉得跟邢氏沟通不困难了。既然邢夫人理解她,她也该卖个好。

“太太怎么突然想起要小红那丫鬟?不过是宝二爷房里的粗使罢了,年纪不大,哪适合提做一等。要不,我回头给您寻个更好的?”

“不用,她就成。人机灵,又是家生子,方便。”邢氏回道。

王熙凤不明白那小红到底哪里入了邢夫人的眼,此刻也只能替小红觉得倒霉了。邢夫人要的人不难弄,怎么都要舍个面子,王熙凤就爽利的答应了。

“她是宝玉房里的,经过老太太的手,未必好要。不过既是太太看上的,我就是跪地求也得给求来。”王熙凤说的一口漂亮话。

邢氏微笑着点头,看眼她:“尽快去办吧,我身边缺个人伺候,麻烦。等把小红领来了,我再和你说另一件事。”

王熙凤愣了下,料知这另一件事肯定非同寻常。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忙打发平儿去要人,不大会儿,小红就跟着平儿来了。

邢氏打量小红几眼,嘱咐道:“伺候我很简单,听话,办事。”

小红应承点头。

邢氏打发小红去安置,跟王熙凤提起秋桐的事儿。

王熙凤听过之后大骇,恨不得用眼神儿把邢氏撕碎了。她装模作样的伺候她,到头来,她还要往贾琏身边安插个姨娘。王熙凤心里那个后悔,难不得叫她弄来小红才说,一块说了,她必不会给太太办。

“我还没说完,你也别激动。”邢氏稳稳道。

王熙凤倔强的看着邢氏,完全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思。

“给贾琏纳姨娘的事儿,可不是我想的。”

“那是谁?”王熙凤惊讶的问。

邢氏往西边示意了下,解释道:“钱姨娘晓得我罚了秋桐,帮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是既能拉拢了贾琏,又能处置了这丫鬟,一箭双雕。”

“我看是一箭三雕!”好一个钱姨娘,此举算计的真是妙!若非大太太瞧得的明白跟她如实说了。钱姨娘这回既能拉拢了贾琏的心,又挑拨了自己跟大太太,还有赦老爷跟大太太的关系。

王熙凤眼神骤然阴冷,所有的账全算在钱姨娘头上。亏得她平日弄好东西的时候总想着她一份,今儿个就为这巧心酥,险些得罪了大太太。

好心好意换来的全都是狗屁!

王熙凤在心里把钱姨娘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还不解恨。

“这秋桐挨了板子,留下的话还得治伤。你看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随意配人了。”邢氏几句话解决所有问题。

“要!既是钱姨娘做住来的,我怎么也得替琏二爷留着。”王熙凤咬牙道,脸上带着诡笑。“这事儿倒让您操心了,如今天凉,我那刚得两张狐狸皮,做皮毛褥子正合适,躺在那上头睡觉可暖和了,回头我叫人给太太送来。”

邢氏无所谓的笑了笑,算是应承了王熙凤。

小红的针脚还不错,当晚就主动请缨去做那两张二奶奶送来的皮毛。昨夜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睡得,小红再醒来,天色大亮,太阳升的老高。赶忙穿好衣裳,叫唤院里玩闹的小丫鬟别吵了太太。

小丫鬟中,有一个吐舌头笑道:“今儿个林姑娘进府,大太太早去老太太那儿等人了。”

小红这才料知自己真的晚了,扒口饭,洗好脸,直奔去老太太房里。路上碰见王善保家的,急急忙忙告诉小红,赦老爷刚才回来了,记得告诉邢夫人。小红点头,继续奔跑。

贾母的院中,丫鬟们在正房内进进出出,忙于端茶上水。

小红拉个小丫鬟先问了问里头的情形,这才笑着挑帘子,悄悄地进屋。

娇红瞧见小红来,使个眼色。小红轻步走到娇红身边,安安静静的立着候命。

新来的林姑娘正窝在老太太怀里哭泣,一身素衣,露浓花瘦,纤柔婉约。老太太也是哭个不停,众人虽劝止住了,哀思的气氛还在。后来王熙凤来了,巧言说道两句,老太太和林姑娘双双被逗笑了,这才散了先前的哀伤。

当下撤了茶果之后,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黛玉去见两个母舅。

邢氏不欲在此多呆,正好可以以引荐黛玉为借口离开,故而笑回道:“我带外甥女过去,倒也方便。”

贾母允下,并嘱咐邢夫人晚上不必再麻烦的回来了。

邢氏明白贾母话中意思,也无所谓了,点头,笑了笑。

贾母愣住,惊讶于邢夫人的春风满面。目送邢夫人和黛玉出门,就不能回神儿。王熙凤、王夫人等这才想起也该告辞了,各自散去。

邢氏到了地方,便叫小红去请贾赦。她则拉着黛玉坐下,聊一聊家常,问了问黛玉的老家以及他父亲林如海的情况。

邢氏暗赞这林如海难得。出身钟鼎勋贵之家,又是独子,竟难得的做到戒骄戒躁,勤奋好学,年纪轻轻即可登科探花。与林家相比,这贾家的爷们简直就是废料,子孙多顶什么用,不过是一群废料!

“你在这住,可不用客气,当自家一样。”

黛玉乖巧的点头称是。

邢氏接着道:“我也知道,这地儿对你来说怎么都是‘别人家’,比过你自家好。你大可以换个想法,只当自己是来这历练几年长本领的,这一大家子人多,各有特色,你挑好的学。”

黛玉头次听这么新鲜的话,觉得有趣。笑了笑,人也没有原先那般拘谨了,一一把邢夫人的话记在心里了。

“赦老爷来了。”

第6章 姨娘受教

邢氏和黛玉闻言,双双抬头望向门口。

足有三天了贾赦不见踪影,邢氏还真担心这人不会再回来了。

贾赦穿一身玄色锦袍,神采奕奕的进门,精神样貌倒比先前离开时更显年轻。高节清风,不同流俗,气质相较于之前也越发明朗了。

这跟邢氏最初所见的‘邋遢贾赦’有天地之差。

贾赦看眼邢夫人,对其道:“我回来了!”目光随即转到黛玉身上。“你就是,林丫头?”

黛玉应声,忙给贾赦行礼。

“好孩子,不必客气。”贾赦微微伸手,示意黛玉免礼。

邢氏顺势上前,扶起了黛玉。

贾赦打量黛玉一遭儿,问了问身体情况,随后也打听了黛玉父亲林如海的现状。黛玉一一耐心的又解答了一遍。三人浅聊了一会儿,黛玉因要继续探访贾政的关系,告辞了。

“吃早饭没?”邢氏问贾赦。

贾赦笑了笑,点头:“用过了,你就不问问我这两天去哪儿了?”

“那是老爷的事儿,老爷愿意说自然会说。”邢氏嗅到一股香味儿,心不在焉道。

“我梳理了下咱家府外的关系,与荣府相交不错的几个世家大族里头,没落的居多,独北静王这一派还算不错。那晚本想去探探王府的风声,择日拜访,不曾想半路竟遇见了老王爷。老王爷年纪大了,府中又只他和世子爷水溶过活,精神有些不中用,唯独爱喝酒。这不,抓找我了,小叙了三日。”贾赦回道。

“我把秋桐配给琏哥儿了。”邢氏故意说此话来刺激贾赦。

贾赦没什么表情,眨眨眼,“噢”了一声,似乎不记得秋桐是谁。

邢氏轻笑:“下次老爷若不回来,叫人知会一声?”

贾赦听邢氏之言,双眸发亮,追问道:“诶?我以为你不在乎,担心我了?”

“没有,我只是怎么看那天你出走都像是在怄气。”邢氏扬眉解释道。

“你这人,太不好相与了。”

贾赦念叨一嘴,邢氏如刀的目光当即射过来。贾赦连忙赔笑认错。

“前两天,我听说老爷性情有变,每晚都喝的烂醉。”邢氏探究的目光落在贾赦的脸上,奈何这厮神色丝毫不变,还是刚才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借酒消愁呗。”贾赦自动忽略了邢氏话里的重点,“性情有变”。

邢氏见他有所防备,再多问也无意义。如果贾赦的情况,真和她以样,若换成是她,绝对会咬死了不承认。魂魄离体移魂之类的惊骇事,不用说别人,她自己都不行。算了,她自己就这样“怪了”,根本没资格去要求别人。

“我也有话问你,瞧你也不是个笨人,怎么就把自己的名声混得这么差?”贾赦口气很随意,眸子却紧紧的盯着邢氏的脸。

邢氏嗤笑一声,自嘲刚才自己试探贾赦,这么快就被报应了,如今也被贾赦试探。

邢氏没回答贾赦,谎言怎么说都有破绽,倒不如不说,由着他去猜想。邢氏隔着窗户,依稀可辨外头徘徊的身影。她跟贾赦聊天的功夫,那厮已经转了几十圈了。

贾赦跟着王夫人的目光看去,打量那个身影。

“有人等着急了。”邢氏笑道。

贾赦奇怪的看眼邢氏,搓了搓下巴,起身,背着手出门。果然有个小丫鬟扑了上来,急切的要求他去见钱姨娘。

贾赦进了西厢房,便听见女子的抽泣声。那妇人听说她来了,忙笑着从里屋出来相迎,泪光点点,甚是出处可怜。

贾赦笑了笑,打量钱姨娘。

钱姨娘觉得是个好机会,眼泪瞬间掉的厉害。

贾赦微举得疲乏,打了个哈欠,半栽在贵妃榻上,垫子铺的厚,且软和,倒真叫他发起懒来了。贾赦看够了人,眯着眼问钱姨娘:“怎么了?”

钱姨娘就等这话,赶紧把邢氏乱分王熙凤点心的事儿说了。“我没分着,算不得什么,她也不想着老爷?她倒讨好下人了,却叫凤丫头好生难堪。这事儿我都不敢和凤丫头说,就怕俩人针尖对麦芒,关系再弄僵了。”

钱姨娘话说的很巧妙,简练的几句话,完美体现了邢夫人和王熙凤的泼辣和多事,顺带着塑造了她“和善”的光辉形象。

贾赦呵呵笑了两声,打量钱姨娘的目光变得清冷了。

“还有件事,不知道老爷晓不晓得。”钱姨娘见贾赦没什么反应,觉得他许是不爱管那些跟他没关系的,而她要说的这件事跟贾赦可有切实的厉害关系。

“嗯?”贾赦饶有兴致的看着钱姨娘,期望她接下来的话能更有趣些。

“大太太把秋桐送给琏二爷做姨娘了。”钱姨娘声音微微上扬道。

“秋桐,”贾赦皱眉,念叨了一声名字。

“对,是秋桐啊,老爷。”钱姨娘声音更高了。

贾赦起身,理了理衣襟,斜眼看钱姨娘。“一个奴才罢了,哪值得你大惊小怪。”

“我——”钱姨娘话未说完,突然“啪”的一声,左脸颊火辣辣的,耳朵紧跟着响起轰鸣声。钱姨娘愣了半晌,方反应过来自己被贾赦掌掴了。钱姨娘两眼立时委屈的冒泪花儿,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赦。

“你就是个奴才,胆敢非议主子!这次教训是轻的,再有下次,家法伺候。”贾赦冷冷的甩话后,背着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钱姨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跪地嚎啕大哭起来。丫鬟东窗忙过来劝慰她,钱姨娘索性就抱着东窗大哭,闹着要去陪先太太。

刚合上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小红捧着两匹段子气势汹汹的进来,把手里的东西甩在地上,狠狠地瞪着地上那对主仆。

邢氏立在门口,没有踏进屋半步,冷着脸看他们。钱姨娘和东窗吓得抱得更紧了,恐惧的看着邢氏。

“没人拦着你去死!”邢氏没有一丝怜悯的打量她们呢俩,转身要走,突然停住脚步。坐在地中央的主仆吓了一跳,停滞了呼吸。

邢氏微微一笑,侧首瞥向钱姨娘:“真真是实打实的忠心不二,先太太难得有你这么忠诚的仆从,她走了多少年,你还能念叨她,想着她,想来先太太在九泉之下也会被你的诚心打动,想你的。这样,你若是真打算铁了心的去陪她,谁都拦不住。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必会给你家里头置办房屋田产,保你父母颐养天年。”

钱姨娘傻眼,忘了哭了,满脸泪痕的望着邢氏。

邢氏笑了两声,转头走了。小红不爽的踢了踢地上的两匹段子:“分做春衣的料子,都是好布。钱姨娘真想走,提前告诉我,我把它分别人也成。”

“你——”东窗看不惯小红仗势欺人,意欲骂回去。钱姨娘赶忙拉住她,示意她闭嘴。

钱姨娘幽怨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笑着感谢小红送布,另把她头上的一只金簪插到小红头上。

“你看我刚才也是气急了,乱说话,不小心惹怒了太太。此刻我想道歉,又怕太太见我扰了心情。你帮我求求情,我当是大恩了,以后必定回报。”

小红白一眼钱姨娘,脾气刚烈的拿下那簪子,甩在地上。“谁稀罕!”说罢,小红快步离开了。

东窗不服,作势要再骂。钱姨娘哭着拦住她,识明如今的处境,叹气道:“好生忍着吧。”今日是她失算了,没想到赦老爷的“情”来得快去得快,竟对秋桐没心思了。

……

贾赦补了觉,再醒来天色已黑。饭毕,邢氏和他提起贾母的问候。贾赦决定带邢氏去见一见。

“她老人家特意叫我别过去。”邢氏笑道。

“那咱们就讨嫌去。”贾赦坐定了心思,一定要拉着邢氏去。

贾赦邢氏二人进屋时,黛玉的奶娘王嬷嬷刚巧问起黛玉的住处。贾母说了地方,宝玉表示不搬走,要同黛玉一块儿在碧纱橱即可。

女子出嫁前,尤为要注重名节。虽说宝玉黛玉年纪小,一起玩耍不必忌讳,但同住一处,未免有些过了。

邢氏看重林如海这边的关系,意欲与林家交好,以便将来互通利益。故而免不得开口,帮一帮黛玉。

“咱们家又不是穷的烧不起炭火,你们何必挤在一起。我倒有个主意,叫你们各自一间,都住得舒坦,你也不必叨扰老祖宗。”

“什么主意?”宝玉懒懒的问。他就想和林妹妹住的近些,邢夫人偏这时候捣乱。

邢氏看眼迎春,跟贾母道:“不如叫她搬来和我同住,腾出地方给宝玉去住,他们一人一间,也方便舒坦许多。”

“那可不行,怎能把她挤走了!”宝玉惊呼,不同意。

第7章 认领孩子

一旁憨笑的王夫人闻得此言,责备的看眼宝玉,转而对贾母道:“这倒也不错。”

贾母本考量着想要同意。俩妇儿都有此话,她也不便说不好,也便随她们去。左右宝玉和黛玉都住在附近,不碍什么。

探春惜春舍不得迎春,拉着她。宝玉更不情愿,求贾母顺应他的安排。贾母正好有借口动摇了。

邢氏拉着迎春道:“正合适,不然我也想求老祖宗叫她回来,与我同住的。你二姐不同你们年虽小了,该学着管家了,这样她将来嫁出去,才不好被婆家欺负!”

迎春一听这话,红了脸低头。

众人都笑起来。

贾母也不好阻拦了,冷眼看了邢氏,叹了句:“难为你有心。”

邢氏料到贾母顾着黛玉,也管不了迎春,果然顺风顺水的带着迎春走。探春等却舍不得,宝玉没有如愿,心里不舒坦,更替探春抱不平。他眼巴巴的看着贾母,满眼祈求之色。

贾母心疼宝玉,瞧得不落忍,想反悔却又来不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嘱咐邢氏:“可别教坏了她,否则我这老婆子不会放过你。”

邢氏无奈地笑了两声,点点头。

贾母搂住宝玉,聊表安慰。

“咳咳……”贾赦合适宜的咳了两声。

贾母看眼沉默不语的贾赦,突然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打发走他们夫妻。

二人一路往回去,很安静。迎春便一路悄悄地委屈的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了邢夫人房内,迎春鼻子发酸,不知怎么的眼圈红了,满脑子想象着她以后可能遇到的悲惨生活。

贾赦瞧了眼迎春,微微皱眉,坐下来没言语。

“娇红,去把后面的抱厦收拾出来,我这刚好有狐皮褥子,拿去给姑娘铺上,晚上冷儿,别叫她着凉。”邢氏吩咐完,转而拉着迎春坐下,“你在我这坐一会子,等婆子们用炭火把屋子弄暖和了,你再过去。”

迎春受宠若惊,惊悚的看着邢氏,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她在做梦么?继母竟然突发善心的关心她?

贾赦眯眼打量这情形,颇觉得讽刺。

“哭什么,没出息。”邢氏发现迎春落泪了,笑着拿起帕子为其拭泪。

迎春越加惊诧,脑子一片空白,点点头,默默地接过帕子擦眼。而后,她给父母请安告辞,在丫鬟的搀扶下去歇息了。

邢氏也觉着乏了,意欲休息,见贾赦仍旧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怎么了?”其实邢氏更想问:“你怎么还在?”

“我累了。” 贾赦精神抖擞的说道。

“琮哥儿打今儿起养在我跟前,张姨娘那儿没人。”邢氏道。

“累了,不想走,就在这。”贾赦眨了眨眼,两眼放光的看着邢夫人。

邢氏当然听明白他的暗示,垂眸默了会儿,方吩咐丫鬟伺候贾赦歇息。

贾赦沐浴之后,躺在榻上,左右翻滚,也不见邢氏来。最后忍不住了,一屁股坐起来喊人。

小红笑着过来告知:“太太刚哄睡了琮哥儿,预备看账,估摸会睡得晚。太太吩咐奴婢告知老爷,叫您先歇着。”

“你叫她过来。”贾赦冷脸命令小红。

小红愣住,突然觉得周身发凉,有点惧怕老爷的肃穆,抖着音的解释道:“老爷,太太说她——”

“耳朵聋了?”贾赦面如寒冰。

小红忙躬身行礼,转身去叫大太太。

“口气不高兴?”邢氏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史书,起身来到贾赦跟前,她倒要瞧瞧这厮葫芦里卖什么药。

贾赦已然悠哉的躺在榻上,侧身面对着邢氏,他拍了拍身边空空的地方,示意邢氏过来。

“老爷什么意思?”邢氏坐下来,冷眼盯着贾赦。

“呵呵,没意思,”贾赦打了个哈欠,笑道。

“那老爷还不睡?”

“我是说我一个人没意思,想要你陪我!”贾赦说完,立马打发走丫鬟,拉住邢氏的手,眸光灼热。

邢氏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给贾赦盖被。

“老夫老妻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贾赦微微一笑,也坐起来,突然伸手拦住邢氏的腰肢,搂进怀里。“就是老夫老妻了,才该多温存温存,继续增进感情。”

邢氏心狂跳不止,两颊微红,若非考虑到现在的身份,她真恨不得一把推开贾赦,踹这个的登徒子两脚。男女之事……邢氏在前世的时候,几乎一辈子都没想过。如今脑子里那种念头一闪而过,她着实觉得罪过,周身的怨气丛生。

贾赦感觉的不对头,抖了抖手臂,松开邢氏。见她冷着脸,贾赦无赖的笑了,摸了摸邢氏光滑的脸蛋。

“无论以前我们是怎么样的,如今咱夫妻双双改过自新,就该有新的生活,是不是?”贾赦话中有话,意味不明的看着邢氏。

邢氏眯起眼,料知贾赦也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毕竟人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以前的邢夫人跟现在的她必然会有差别。跟外人说突然想通改性儿了,或许会信,但对于这位突然精明异常的贾赦,必然糊弄不住。

贾赦看出邢氏琢磨什么,眯着眼笑嘻嘻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穿。

“老爷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或许很老。”邢氏见他既然明白的透彻,果断出言暗示他。

“那我就给你揉年轻了。”贾赦笑了笑,猛然在邢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邢氏大骇,惊诧的捂着脸,看贾赦。

“昨夜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当了什么国的皇帝,刚登基不久,祖母为讨好我的庶弟,意欲在我打猎的路上谋杀我。我明知会死,偏偏还是照着她的计划去了。”贾赦垂眸黯然叹息道。

邢氏似乎真切的感觉到贾赦口中所谓的那个皇帝,在死前的决绝与悲愤。

邢氏不理解:“祖母为什么会帮着庶孙谋害长孙?这不符合常理。”

“生活本就没常理可言。那个女人若及你的一半,便是我之幸了。弑君的理由我也梦见了,说起来真可笑,她竟是贪图我庶弟的美貌,欲与其私通;庶弟不从,便为其谋得皇位,讨好之。”

邢氏默了会儿,动了动眼珠子,嗤笑贾赦道:“梦里的你也太愚蠢了,竟为这种混账女人去送死?”

“或许是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太绝望了,遂做了冲动的决定。后悔千余年,也是没用。所幸那只是个梦,我还在这,还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贾赦无奈地笑道,眼里有褪不去的哀伤。

邢氏颇为同情的拍拍贾赦,没想到他以前失败的人生竟是输在美貌上。

等等,邢氏恍然,急忙穿了鞋去翻那本史书。

贾赦叹口气,本以为他的悲催故事会引起邢氏的同情,失算了。认命的伸了伸懒腰,合眼睡了。

待邢氏拿回那本史书来时,床榻上的贾赦已然呼吸沉稳,睡着了,睫毛却不停的抖,似乎梦见什么可怕的事。邢氏看眼史书上所写的杵臼的生平,叹口气,合上书。

邢氏看着贾赦的额头冒出的冷汗,用帕子擦了擦,睫毛不抖了,呼吸更沉了。

邢氏蹙眉,转头想这几日的过往。原来之前那几日他夜夜醉酒,并非为了要‘醉回去’,而是复活之后,心受伤了,恼恨他前世背叛他的祖母和庶弟。

也难怪他会自暴自弃,这种背叛,一般人还真受不来。

邢氏同情的拍拍贾赦的脑袋,转而考虑如今眼前的麻烦事。

这荣府虽是钟鼎望族,却已然衰败不堪,日日走下坡路。贵族世家能否延续旺盛,最先看那些承袭家业的爷们们的。可如今这荣府,大房二房稍可得用的嫡长子都没了。余下的爷们,基本都是没出息的货色。

后宅的女人再怎么厉害,也走不出府邸撑不了门面,以后外头露脸的事儿还得靠爷们去解决。现在的‘贾赦’是个上进的,但整个家族不能只指靠他一个。切线不管二房,大房子女管教的问题必须提上议程。

家风正派,媳妇懂得持家之道,爷们晓得积极上进,姑娘们又能嫁得好……这样,才算是有点正经过日子的希望。

贾琮虽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泥猴子的本相。邢氏断不能由着他那样长大,她已将贾琮放到跟前养着,改日便请了个知书达理的先生教导。迎春今日也搬到她跟前来了,虽然这丫头木讷了些,还在还有四五年的光景可以教导,该是能把她的老实性儿扳过来。

最麻烦的还是贾琏那房。贾琏如今是大房的长子,在府中颇有些地位。奈何他负了长子的名分,就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好色成性,惧内,整日被媳妇儿玩的团团转。而说起这个王熙凤,百般泼辣深谙算计之道的人物,早晚是个祸端。

王熙凤既是个祸端,早晚会露出把柄。邢氏也不急,按兵不动的盯着抓就是。邢氏觉得贾琏这一房改好的肯能性太小,毕竟他们都住在王夫人跟前,而且一直受着王夫人摆弄。邢氏想插手,有点难,最难的还要数改变人的意愿,这对夫妻根本就是愿意跟着王夫人。

……

次日一早儿,邢氏带着迎春来给贾母请安。贾母今儿个起的晚,邢氏便带着迎春先去瞧了瞧黛玉。

黛玉刚穿戴好,见大舅母来瞧她,忙笑着相迎。

邢氏见黛玉略微发肿的眼睛,也不用客套的问她睡没睡好,转头问责紫鹃、雪雁等丫鬟:“怎生没伺候好你们姑娘,瞧她眼肿的,跟个桃子似得。”

紫鹃、雪雁不敢分辩,低头认错。

黛玉忙急急地解释,“是我自己忍不住哭。”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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