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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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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输了一万三千多美元。”他把欠条拍在林舜英面前:“林先生准备怎么还钱啊!”

“这不算数,麻将是他们逼我打的,赌注都是他们定的,我根本就没答应。”林舜英瞪着熬红的眼睛拒不承认。

“奶奶的,可是这上面白纸黑字的有你的签名,你就是想赖也赖不成。将来不管把这欠条拿到什么地方打官司,你也是输定了的。”龙邵文想了一下,说:我听陈思妤说,你在国府谋了一份差事?还是陈立夫给你按排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咱们倒有的商量了。”

“商量什么?”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自然商量你以后怎么还钱!”老子帮你想了两条还钱的办法,这第一呢!老子去你当差的地方打声招呼,你以后每月的薪水都由老子直接替你领取。这第二呢!你只要答应以后不再纠缠陈思妤,这欠条的事儿也就算了。”

“休想!”林舜英怒道:你想通过这种卑劣的方式让我屈服,还是不要做梦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你以为你们用这种流氓手段就能把我要挟住?

“**,老子真还不是吓唬你!实话告诉你,陈思妤已经名花有主了,看上他的是一个你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哼!你要是再敢与陈思妤来往,那就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活的不耐烦了。”

林舜英笑了,“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哪个大人物瞧上了陈思妤,居然要使出这种无赖的手段将他强行霸占。”

“你听好了,怕老子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人就是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长,同盟国中国战区最高统帅,中国国民党总裁,号称玉树临风胜潘安的蒋介石蒋委员长。怎么样?吓没吓你一跳?哈哈!”

“蒋委员长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会如此不顾廉耻,一定是你这小人从中作祟,污蔑蒋总裁。”林舜英涨红了脸。

龙邵文冷笑了一声,“你说老子从中作祟也好,污蔑也罢!总之老子奉了委员长的圣旨,是专门保护陈思妤周全的护花特使。”他停了一下又说,“你知道陈立夫为什么替你在国府谋了一份差事?老子对你说实话吧!陈思妤之所以被蒋委员长瞧中,就是陈立夫从中拉的皮条。他之所以替你安排一份职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有所愧疚,而给你的补偿。妈个x的,你也不想想,你又不是陈立夫的儿子,凭什么他对你的事情就这么放在心上,你以为他真的是瞧中了你这个还没有过门的侄女婿?”

龙邵文的这一番话,本以为林舜英会大受刺激,谁知林舜英反唇相讥说:哼!我从国外学成归来,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为国效力,可不是想凭借着谁的关系混吃混喝,你说这话,只能证明你的狭隘无知。认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小丑般地窃据国府高位,却不思报效,一门心思地只管自己发国难财,国家之所以孱弱,就是因为类似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吧!”

龙邵文没曾想自己刺激不成林舜英,反被对方大大地刺激了一番,词穷之下,便想用武力解决,一转念间,又觉得这个林舜英在自己的威胁之下凛然不惧,还能侃侃而谈予自己以讥讽,倒也算是条汉子。当下将火气压住,只说:老子宰相肚中能撑船,只当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是放屁,也不跟你计较。但你给老子记住了,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去找陈思妤,不然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他把欠条递给黄鑫进,“你收好了。这家伙不再去骚扰陈思妤便罢了,他要是敢不听话,你就拿上这张欠条,找个律师,去法院告这家伙借钱不还吧!”

黄鑫进收了欠条,冷冷地对林舜英说:龙先生的话你记得了?你如果敢不听话,我也不会费事地拿着欠条去跟你打什么官司……他掏出打火机把欠条点着烧了,一脸的暴戾,他说:我到时候直接要你的命。

第七百二十一章 西北考察(一)

回到公馆,龙邵文想起林舜英的话,正闷闷不乐之时。蔺华堂进来说虞洽卿来访。龙邵文强打精神,整理了衣服迎客……

当年日军占领上海后,谋划组织汉奸政权,像虞洽卿这样的人自然首当其冲地成为了拉拢对象。与此同时,上海暗杀绑架之风也愈刮愈烈,军统暗杀队及万顺堂等民间抗日团体无不对汉奸有着刻骨深仇,只要有机会就下手除之。就在虞洽卿摇摆不定时,突然接到附有子弹的恐吓信一封,警告他不得参加敌伪组织,否则将以真子弹对付他。而在虞洽卿家中,从老妻到幼孙都环跪哀求,求他不要落水降敌。虞洽卿虽明面上答应,但因生意往来,私底下他却仍旧同日本驻沪领事等人有着交往。那年他的孙女出嫁,汪精卫还遣人送来大花篮一对以示恭贺,虞洽卿不顾别人劝阻,将花篮放在正堂,这种暧昧的态度登时遭到多方瞩目。重庆方面驻沪特工也电请当局给予制裁,但蒋介石复电却只许将虞洽卿劝来重庆,不许暗杀。

后来虞洽卿抵达重庆后,蒋介石要他继续去做生意。由于此时内地物资奇缺,虞洽卿就出资与王晓籁等人合组三民运输公司,并在蒋介石手谕的保护下,向重庆运输各种物资,各地军警沿途给予保护,这部分物资除了部分捐献当局外,余下的也获利颇丰。只两年间,虞洽卿的资产便成几何数字般地上涨起来。后太平洋战争爆发,中缅交通运输线被截断,虞洽卿的运输生意大受影响,逐至穷途。他不甘寂寞,又琢磨起来别的生意,恰逢此时国民政府号召“开发大西北”,虞洽卿觉得又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他来找龙邵文,就是想与龙邵文合作,借用龙邵文的资本,将生意向内地推进。

龙邵文听完虞洽卿来意,沉吟了半天,“不瞒阿德哥!西北我是常去的,从西安、兰州、到武威、甘州,再到新疆的哈密与迪化,我是无不烂熟,那地方穷的连个兔子都不拉屎。俗话说织女不织布,牛郎无衣穿,没人卖大烟,急死瘾君子。可这话在西北却要倒了过来,织女的布倒是织了一大堆,却找不到穿衣服的牛郎,照这样下去,织女全他祖母得去守寡……想当年我千辛万苦运了那么多的特品去西北,却是鲜少有人吸食得起,生生地把大量货物压在手中,后来没有办法,只好怎么运去的又怎么带了回来,所以这开发西北嘛!是桩蚀本的买卖,兄弟我是不屑为之的。”

虞洽卿笑了笑,“这时与从前不同了,我揣摩蒋委员长的意思,是想以西北作为更大的战略后方,要与东洋人长久地对抗下去,所以将来国府在西北的投资是一定会加大的,这时我们如果先行去西北占得一席之地,立住脚跟,将来的发展的空间那才叫不可限量啊!”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西北可是共产党最活跃的地方,你就不怕到时候让共产党把你给共产了?”

虞洽卿闻言一呆,“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他想了想,说:不过开发西北既然是国府提出来的口号,至于与共产党方面的关系,我想自有国府出面去协调吧!”

龙邵文点点头,“既然阿德哥对西北的兴致这么高,反正闲来无事,我就随你向西北走一遭,一来会会朋友;二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生意可做。”

当初龙邵文的龙家旅有一半都是西北的底子,像龙邵文的旧日兄弟,姚祖可,高简夫、徐初霖等人都是西北人,他们都已离开家乡多年,此时听说龙邵文要赴西北考察,无不跃跃欲试地要一同前往,而蔡希白、魏凤鸣等兄弟,也早就闲极无聊,更是提出要故地重游。龙邵文本就是一个极爱热闹之人,有这么多兄弟相随去往西北,沿途倒也不显寂寞,当即应允。临行时,龙邵文让陈思妤同他一起走,陈思妤却万分不愿,龙邵文又搬出宋美龄对之恐吓,说宋美龄已知她在重庆,且暗中授意孔二小姐孔令俊过来找她的麻烦。孔二小姐之恶名,在重庆可谓是无人不知,陈思妤一听二小姐之名,当下如避蛇蝎,二话不说,准备行囊,就与龙邵文一起同行。

三天后,八辆汽车组成的赴西北考察团浩浩荡荡地自重庆出发,驶上成渝公路。初始山回路转,继之一马平川,车队当天午后到达内江,就停下暂歇。由于龙邵文此行是大张旗鼓的响应国府号召,付西北考察投资,因此他在四川各地的袍哥朋友早已得到讯息,沿途早有袍哥兄弟组织好的欢迎队伍列队相迎。因此车队才进内江,就闻鞭炮长鸣,掌声不断,当地机关首长,绅粮名流多与袍哥有所牵连,早已袍褂齐整,列队竚候,恭迎龙邵文一行。

龙邵文本不想在内江耽搁太长时间,但见此情景,知道今天是一定走不成了,好在他天生就有随遇而安的性子,既然走不成,也就不走了,当夜欢迎宴会过后,他就留宿在了内江,准备第二天一早动身。谁知到了第二天,白极公“嘉陵水”社的龙头大爷段师参率社中兄弟一再盛情挽留,龙邵文难却情面,只好又留宿内江。第三天一早,段师参再要挽留时,虞洽卿出面替龙邵文说了情,解释此次赴西北考察时间紧、任务重,这才出重庆半日路程就已经耽搁了三天时间,照这样下去,预计到西北的计划可就耽搁了,好在内江离重庆不远,你们兄弟如愿相聚,等从西北回来,有的是时间云云……如此好说歹说,才获得段师参的通融。但他却坚持要龙邵文一行吃完午饭再走,由于拗不过段师参,再加上他的确是一片盛情,一行人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由于这是一顿欢送宴,白极公“嘉陵水”社的兄弟几乎聚齐,场面极大,原定说好的一顿午饭,却是吃到太阳偏西。眼见这天又是走不成了,虞洽卿不禁暗暗叫苦。

由于午饭结束太晚,却与晚饭连在一起。段师参当下吩咐下去,撤掉残席,添酒回灯重开宴。饭菜酒水又流水般地端送上来。虞洽卿由于年事已高,早就熬不住了,只好提前撤席,自去休息。而龙邵文一行人只与众袍哥兄弟闹到午夜才散。

第七百二十二章 西北考察(二)

晨光初射,虞洽卿早早起来,催促龙邵文尽快动身。方出旅店大门,就见段师参已带社中兄弟列队相迎,虞洽卿只以为对方又要相留,正想托辞之时,段师参已走到龙邵文身前,却是珍重道别,又给带了许多的内江特产,方才恋恋不舍道别而去。虞洽卿这才长吁一口气,把心放下。

车队从内江出发,本应直奔资中市而至成都,谁知龙邵文却让车队折向西南,往自贡行进。虞洽卿问他原因时,龙邵文说自贡盛产岩盐,是富庶甲于蜀中的“川省精华之地”,最有钱的机关四川盐务管理局就在自贡,想来必有商机,不可不去一看。虞洽卿深以为然。

车队才到自贡,虞洽卿就又看到了如同内江般的欢迎队伍,他心念一动,已猜到自贡定然是龙邵文事先安排好的行程之一,心中又是一阵叫苦。自贡的欢迎场面比内江更大,以盐管局长曾仰丰为代表的欢迎团,组织起自贡各界工商人士,结成联合招待团,对龙邵文一行予以接待。从龙邵文迈出车门伊始,自贡的袍哥舵把子便一拥而上,将之围在中间。龙邵文环抱拱手一圈,算是答谢,接下来就开始重复在内江的场面。酒池肉林,往复不断,莺歌燕舞,大宴生平。欢迎宴结束后,一行人就夜宿在盐管局的招待所“积翠轩”,“积翠轩”楼高二层,亭台林立,花木繁盛,池水碧绿,假山玲珑,而内部装修的更是富丽堂皇,宛若宫殿,让龙邵文赞不绝口。

再一早,龙邵文一行在曾仰丰及众袍哥、官绅的一路簇之下,前往参观盐井、盐厂和新建水闸。参观完毕,龙邵文一行本想折回内江奔资阳,但袍哥大爷缪秋霜坚持留客,大队人马于是涌往缪宅……缪秋霜的宅第建在山巅,在自贡十分有名,整幢房子都用巨石砌成,远观宛如一座古堡,楼阁连云,十分气派。对外只有一条通路,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概,端得是气派非凡。

缪秋霜为尽地主之谊,也为了摆摆排场,这一顿饭吃的全是各种珍奇之物,所费不菲。宴毕之后,一行人自在缪宅过夜。第二天直到太阳将要升到正空时,一行人才吃完丰盛的早餐得以离开。

原路返回又路过内江时,在虞洽卿的坚持下,车队是说什么也不进内江,只躲离内江绕去资阳县。虞洽卿以为资阳县狭小,自己一行人又是临时决定而来,因此必定可以躲开应酬,好好清静地休息一晚。

车队进资阳县时已近黄昏,还没等他们找到宿处,就见资阳县的袍哥舵把子樊定同匆匆率队赶来。见面就是一阵埋怨,说他们得到了龙邵文一行人从内江离开的消息后,就在资阳相应,谁知等了两天才见车队偷摸而来。

龙邵文见樊定同责怨,当即“哈哈!”一笑,拉了几乎浑身散了架的虞洽卿,携了众兄弟,随即去付资阳县袍哥的接风宴。这一场折腾下来,虞洽卿几乎走不动路,一向以身体保养极好而著称的他,到此已是彻底吃不消了。而陈思妤原以为龙邵文只不过是靠其财力雄厚绝伦,才得以左右踢飞腿,到处为凶做歹的欺负良善之辈。此时见龙邵文在各地都如此受欢迎,风光甚至比陈立夫出巡还要更甚许多,对他这个人也就有了另外一方面的了解。

当夜酒后,樊定同设下百人赌局,邀龙邵文同赌,龙邵文对樊定同这一大合胃口的作派自然是赞不绝口,欣然应邀前往,而陈思妤也因好奇而跟随着一同去看热闹,只虞洽卿早早就安歇,只盼第二天能尽快成行,不要耽搁,就一切阿弥陀佛了。

一夜的豪赌,龙邵文赢得法币七十余万,但他豪兴大发,当场宣布将赢来的这笔巨款送给众位资中的兄弟们权做茶资,但樊定同与众袍哥兄弟竟然拒收。只要龙邵文摆酒请客,再与众兄弟多聚上一日,龙邵文无法,只好照允,如此这般,他们在一个小小的资阳县,居然也耽搁了两天的时间。害的虞洽卿都想折回重庆,不再与龙邵文同行。

这一番折腾下来,一周过去了,离开重庆还不足四百里地,虞洽卿暗中计算过,如果一路都是这样的走法,等到了西北,或许走上两三年都不止,眼看前面还要路过资阳市、简阳市,在他的强烈坚持下,要龙邵文坚决避开进入市区的道路,尽快赶赴成都,否则就不再与他同行,而要返回重庆,另外组织考察团,再赴西北。

龙邵文见虞洽卿真的是有点吃不消了,自然是答应连连,果真路过资阳、简阳之时,龙邵文便不让车队停留,直接呼啸而过,直抵成都。

眼看成都市遥遥在望,沿途也没有突然闯出的袍哥兄弟拦车请客,虞洽卿这才歇了一口气。

成都又名“锦官城”,地处天府之国四川之腹地,人杰地灵,历史悠久。龙邵文到时,恰逢他的老朋友张群再此当四川省主席,又逢袍哥双龙头大爷任江峰在成都小居,又有龙头大爷冷开泰得知龙邵文要来,因此成都的欢迎气氛比别处更加浓郁。

车队才到距成都二十里外的龙泉驿,虞洽卿在车上就望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这些人头南北相连,中间却是泾渭分明,明显就不是一支接待队伍。车队在龙泉驿才一停下,两侧的人群顿时黑压压地涌上,左侧是四川省主席张群亲率川康绥靖主任邓锡侯,川陜鄂边区总司令潘文华,成都警备司令严啸虎等军政要人来接,右侧则是袍哥白极公双龙头大爷任江峰,会同龙邵文的至交,龙头大爷冷开泰携白极公“峨眉山”社龙头舵把子吕天骥、“九寨堂”社龙头舵把子赵仁本、“剑阁香”社龙头舵把子杜彭老、以及从内江赶来的“嘉陵水”社龙头舵把子段师参亲自迎上。至于龙升银行成都分行的那些前来接董事长的员工,则根本就挤不到近前……

第七百二十三章 西北考察(三)

两面的接待队伍都是龙邵文的至交,且都已设下接风宴为龙邵文接风洗尘,搞得龙邵文都不知如何赴宴,最后几方相谈妥协,决定将接风宴合为一体。

进城后,龙邵文自在“龙升银行”成都分行的招待所内小歇片刻,张群亲自来此陪同,多年老友乍一重逢,谈笑间极为融洽,说起当年在日本镰仓一起召妓的往事,相互莞尔一笑,感叹着人生苦短,似水流年。黄昏时,去赴成都各界的联合盛宴,当晚盛宴,由成都厨艺界的第一把好手陈元鼎操杓,陈厨元鼎厨艺绝高,且早已功成名就地娶了四名妻妾在家纳福,寻常绝对请他不到,但今日在任江峰的一句话下,他即刻跑来为龙邵文献艺,亲手奉上一桌绝活,有名头叫做:福禄寿喜满堂春。

到了晚宴大厅,虞洽卿不禁又是一阵叫苦,原来晚宴的场面之大,实在是太过超乎他的想象,他原先估计,这次接风宴不过两桌足矣,除了四川省政府的一干人等,再就是有名望的一些袍哥舵把子,再加上他们这十余人,也就将将凑足两桌酒席。谁知到了才知道,整个大厅里竟然满满地摆了几十桌酒席。仿若是喜事现场一般,其排场程度,甚至超过当年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大华饭店的婚礼庆典现场。

原来龙邵文在成都的朋友极多,如果逐一邀请,更是不知道要吃到那天为止。所以当夜客人将能凑足一桌,主人却有好几百个。故而整个大厅满满地摆了几十桌酒席。当夜六点三十分,四川省主席张群亲自把酒致辞,宣布接风宴开始。随着舞厅上的一声鸣锣,数位四川名伶登台献艺,为这次盛大的堂会义务献演。

堂会一直进行到午夜十分,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龙邵文纵然极爱热闹,但面对如此盛大的应酬场面,不停地周旋于数百位主人之间,与几百名朋友觥筹交错地饮宴、谈笑、互叙别来旧事,他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但他身为主客,也不便提出散席,以免扫了主人的兴致,而虞洽卿却因为连日来应酬不断,早已劳苦不堪。只眼巴巴地望着龙邵文,用哀求的眼神让他想想办法。龙邵文也只好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虞洽卿只好脸上强带笑容,在那里硬撑下去。台上虽有数位名伶在那里唱着,只是川剧艰涩难懂,他却是一句也听不懂。本欲坐在椅上打个盹,可那前来敬酒之人却是络绎不绝,时而伴着那突发而至,急如骤雷的锣鼓声,只把他那才稍微放松一下的神经重又紧绷起来。再过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心口难受之极,只用双手捂着,却是心脏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客人生病,堂会自然也就无法进行下去,此时已近凌晨…,众位主人赶忙宣布宴会结束,送龙邵文、虞洽卿一行回龙升银行招待所歇息。等到虞洽卿病情稍缓,折腾到睡觉时,天光却已经是微微有些泛白了。这一场接风堂会,只把龙邵文一行人折腾的是精疲力竭。

睡了不足三个小时,龙邵文还在梦中畅游之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迷蒙间翻身坐起,打开房门,本想大骂一句“奶奶的,竟然打扰老子休息。”却见是陈思妤,就把已到嘴边的脏话咽回,但也没有好气地问:陈姑娘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龙先生,你的那些朋友在外面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说是接风宴还没有结束,他们请来的那些名伶昨夜还没有唱完,此时正催问着你什么时候起床赴宴。”

“啊!还吃啊!”龙邵文瞪大了眼睛。问:蔡希白他们呢?还在睡着?

“他们也起来了,你外面的那些朋友催问时,就是他们接待的,他们让我来喊你起床。”

“妈个x的,他们一定是不敢打扰老子好梦,却打发陈思妤来喊老子,自然是不想触了老子的霉头,挨上一顿臭骂。”龙邵文自言自语嘀咕着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陈思妤一双妙目也因倦意太重而略显发红,她盯着龙邵文问。

“嗯!你去告诉他们,这就去了。你也收拾一下,一同去吧!”龙邵文转身回房,自去洗漱。

此后的一周当中,龙邵文一行人是天天有局,局局相连,周而复始,循环不断。虞洽卿身体才好一点,便又被拽去应酬,他略带不满地问龙邵文:阿文,不是说好接风宴合并在一起了么?怎么到现在还在接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龙邵文不好意思地叹口气,“接风宴是吃完了呀!现在不是吃的践行宴么!他们说接风宴合在一起本身就有些不能尽兴,因此这践行宴,那是说什么也要分开请的。人在江湖漂,办事得落门落坎,朋友盛情相邀,我如果不去,未免有点太不给朋友面子了,以后在江湖上混的时候,难免授人以柄。”

听了龙邵文的话,虞洽卿顿觉眼前涌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无数端着酒杯的人在身前来回穿梭……他不知道这样的饭要吃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如果当日到场之人,人人都为龙邵文践行一顿,恐怕只践行就要花上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铺上。

半月后,在虞洽卿的一再坚持下,践行宴算是告一段落,这天中午,四川省主席张群请龙邵文一行赴家宴。因为知道龙邵文一行早已厌烦了大鱼大肉,故而他的这餐饭就别开生面地把成都城里著名的小吃师傅,全部请到他家里来做。于是乎龙抄手,赖抄手,麻婆豆腐,怪味鸡,缠丝兔、回锅肉等街面上见得到的小吃全搬上餐桌。酒则喝的是张群珍藏多年的、极其罕见的二十年绍兴陈酿,此酒闻过之后便齿颊留香,更别说喝了。这顿午餐使龙邵文一行惊喜交集,大快朵颐。就连食欲不振的虞洽卿也吃了个不亦乐乎。

践行宴的最后一餐,任江峰则遍邀全川袍哥舵把子一千余人,集中成都,盛宴款待龙邵文,在座之人无不是袍哥中的顶尖人物,多数都是龙邵文久闻其名,而从未一睹真容的袍哥大爷,其中也不乏袍哥在军界的领袖,如陈兰亭、范绍增、邓锡候、藩文华、程泽润等。席间,一众袍哥舵把子一至要求白极公开山堂,纳龙邵文为袍哥兄弟。

第七百二十四章 西北考察(四)

其实早在这之前,任江峰就有意吸纳龙邵文为白极公兄弟,龙邵文也已经答应了,但任江峰被戴笠突然逮捕之后,龙邵文就改变了主意,他知道四川袍哥势大,已经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自己如不加入袍哥组织,还可出面替袍哥兄弟们办一些事情,而一旦成了袍哥中的一员,那在蒋介石面前说话的分量,恐怕要大打折扣。因此他与任江峰商量后,决定暂不加入袍哥,这样将来一旦袍哥出了什么变故,他也可以从一旁周旋,以局外人的身份施以援手。

见所有的舵把子群起相邀,任江峰笑而不答,只用眼神向龙邵文询问。龙邵文站起身来:“蒙各位大爷抬爱,邵文虽未曾加入贵会,但多年来与洪帮兄弟早已是一个锅里吃饭,从未分过彼此,所以这山堂开不开,只是一个过场,在邵文心中,已经早把自己当做袍哥的一员了。”

任江峰一听,已知龙邵文心意,知道时候未到,其中原因也不是在这里就能解释清楚的,当下将话题岔开……众袍哥舵把子无不是极其玲珑之人,见此情形,无一人不合时宜地再提此事。

龙邵文虽说此时不便加入袍哥组织,但还是让罗洪超、黄鑫进二人入了白极公,宴后即开山堂。二人在上海时,已经龙邵文举荐,拜在了青帮“通”字辈大亨文素真门下,成了“悟”字辈青帮一员,此时又入了洪帮白极公,至此,罗洪超、黄鑫进就成了脚踏青红两帮的大佬。

当天夜里,任江峰单独叫龙邵文说话,又说起加入袍哥的事情,任江峰说:兄弟,从前白极公的切口你还记得不?

龙邵文点点头,“自然,那可救过我的命,怎么会忘记。”

任江峰站起来,说:你牢记我念切口时脚下的动作与手势……说着话,任江峰把动作放慢,脚下或左或右,或转身,或抱拳的走了一遍,问:看清了么?

龙邵文点点头,“看清了。”

“嗯!你没事的时候就练习一下,千万记得,念切口时,步伐与手势动作千万不能错了,否则就有性命之忧。”说完,他让龙邵文演示一遍,又指出毛病,直到龙邵文连走了几遍,他觉得满意了,才罢休。

龙邵文问:哥哥!你教我这一套动作配合切口,是什么意思?

任江峰笑而不答。

由于西北之行刻不容缓,第二天一早,龙邵文一行辞别了殷殷相送的主人,踏上旅途。

离开重庆之时,陈思妤坚决不予龙邵文同乘一车,可自成都出发后,她对龙邵文相邀共乘他的那辆求盛伯格也没有什么异议,龙邵文大喜,连拉带拽地把她带到自己的车上。二人虽同乘了一车,但陈思妤依旧对龙邵文没什么多余的话,一路不断地打盹儿,清醒时则把眼神瞄向车外,似在欣赏沿途风景,但龙邵文通过这细微的变化,感觉到她对自己已没了初始时的反感,知道拿下这妮子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熟话说好女怕男缠,只要水磨功夫下到,与她同床共枕也是指日可待。

车队一路经广汉、德阳,都是避绕而走,到绵阳时,却不得不停下住宿、加油,为不惊动当地的袍哥,车队决定分批进入市区,在中国银行的招待所汇合。虞洽卿先行乘车探路,如没有大场面的迎接仪式,再通知龙邵文进入绵阳。

虞洽卿探路不久即回,所幸一路没有见到盛大的欢迎场面,他觉得庆幸之至。龙邵文的车很快就开进了中国银行的招待所停下,做贼般地偷偷摸摸住了一夜,只等第二天天一亮就继续西北之行。谁知第二天天还没有放亮,陈思妤就敲开他的房门,说是蔡希白让她来告诉说:门外有绵阳袍哥兄弟等着送礼。

龙邵文不禁有些奇怪,“昨夜天将擦黑才进入绵阳,今天天还没亮,当地袍哥就得到消息,真是怪了……”再一细想,顿时释然,都是自己那辆车暴露了行踪。求盛伯格本就是罕有之极,并非是谁都可以拥有。

天光大亮时,绵阳“礼”字舵总社社主,袍哥舵把子史春生亲率众袍哥进来送礼,到了门外,红旗老五站在中间,双手各持一个托盘,左右有人各掌一盏风灯。罗洪超、黄鑫进因入了白极公,懂了规矩,忙出去将两盘子礼接过,送了进来。龙邵文细打量,见盘中有四包香烟、四瓶酒、四包枣、四包糖、旁边放着折好的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名字,他当下迟疑起来……龙邵文虽未入袍哥,但袍哥的规矩他却熟知:知道这礼可以收,也可以不收。这礼物代表着互通声息,只要收下,他在绵阳的一切用度及所有事情,都由当地袍哥兄弟负责包销及照料,同理,将来绵阳一市的袍哥弟兄,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如重庆或上海,他就有招待和照料的义务。如果仅仅这样,还不算是麻烦,麻烦的是只要收了绵阳的礼,往后无论到哪里,就不能拒收别人的。往后路途还长,四川袍哥人数又极众,如果今日开了这个先例,各地袍哥趋之若鹜,纷纷前来送礼,后果不用想也可以预料的到。

龙邵文知道,如果收下这礼,就代表着今后将面临着无穷无尽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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