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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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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木捂着脸,重又敲门进来。
“老子军统的活动直接对蒋委员长负责,跟他汪兆铭汇报个屁!”戴笠虽这样骂!但汪精卫叫他去汇报工作,他也不能不去,此时蒋介石不在重庆,政府工作还由汪精卫代理,让他去汇报工作也属合理。
戴笠从衣架上取下黄呢料的军装,穿好,又摘下军官帽戴上,正了正,伸腕看了下时间,出门乘了辆美制吉普车,向上清寺汪精卫官邸驶去。冬天的冷风从湍急的嘉陵江吹来,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伸手把车窗玻璃摇上,琢磨着汪精卫突然要他去汇报工作的原因,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会心地笑了笑……
汪精卫官邸据嘉陵江不过两里地,吉普车说到就到,戴笠在汪精卫门前下车,看了下时间,正好九点,与汪精卫约好的时间一分不差。
……戴笠给汪精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知道汪精卫最忌讳“副”字,因此没有喊他“汪副委员长”,而是以中央政治局会议的正职称呼叫了声,“汪主席好!”
汪精卫一脸倦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面上带着勉强的微笑,伸手指着沙发,“戴局长,请坐!”
戴笠坐在汪精卫身边的皮沙发上,为显示尊重,他也不向后靠,依旧身子笔挺,屁股只沾了沙发的一个边缘。
“蒋先生最近一直在外视察军事部署情况,一会长沙一会儿桂林的,我呢!则成天忙于处理党务,对你们军统的情况也没过问,不是我不重视,实在忙不过来啊!”汪精卫笑看着戴笠,“今天叫曾仲明打电话叫你来,就是想听你说说军统近来的活动情况。”
戴笠点点头,“汪主席,我现在就把军统的近期活动向您作一下汇报。”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看了一眼,说道,“介于四川洪帮哥老会组织的无孔不入,已有向部队渗入的迹象,特根据蒋委员长指示,军统近期具体工作如下:一、排查川军中带有浓厚封建组织色彩的帮派军官;二、争取限制或减少重庆帮会香堂数量,密切关注重庆帮会在茶馆中的活动;三、打击哥老会最大的山头,白极公汉留。嗯!这个已初见成效,白极公双龙头大爷任江峰……”
“好了!”汪精卫听戴笠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满脸不高兴的地打断他,“再说说其他的吧!”
“是!”戴笠把笔记本翻过一页,看了一眼汪精卫,汇报说:长沙大火后,我们唯恐共党分子利用大火煽动民众情绪,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密切的监视,具体内容如下……
第六百四十九章 出逃(二)
649出逃(二)
汪精卫越听越怒,戴笠东拉西扯,没一句说到正经地方回想起戴笠平日里那般没把他放在眼中的种种行为,他当即怒火填膺地说:现在是国共第二次合作,你去监视**人干什么?我问你,曾仲鸣是不是共党?
戴笠赶忙说:曾委员怎么就成了共党了?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汪精卫怒问:既然不是,那你昨天监视共党,怎么监视到他的家里去了?
戴笠知道汪精卫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把他叫来的,至于汇报工作,只不过是一个借口……曾仲明是汪精卫的死党,自然也在蒋介石要求的监视范围之内,戴笠昨晚以找曾仲明太太方碧君打麻将为借口,在曾家逗留三个小时不走,期间他东拉西扯,说是要打麻将,等曾仲明凑齐人手,戴笠却又不打了,又要方碧君为他画一幅泼墨丹青。方碧君是国内著名的画家,但所长者却是西洋油画,对泼墨画并不擅长,戴笠就对之冷嘲热讽半天,方碧君觉得受到侮辱,哭着跑回房中,戴笠又找到了在曾家逗留的借口,他以得罪方碧君赔礼道歉为借口,又盘桓不走,当然他的目的既不是打麻将,也不是求画,更不是赔礼道歉,而是借机在曾家东窥西探,寻找曾仲明通敌的证据……
此时戴笠知道汪精卫是在为曾仲明出气,当下站起身来。低头立正,说:汪主席,我如果有什么办事不妥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或是打骂我都行。
“我哪敢打你骂你!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哼!我怎能得罪的起你的主人!”汪精卫怒道:我只问你,你到底抓不抓曾仲明,他现在就在我这里。
“不敢不敢!”戴笠赶忙回答。
“你数次三番的找我的麻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是党国的领袖,你却把我当成共党对待,你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干脆就把这里的人全部都抓了吧!”
“汪主席怎会是共党,说笑了,说笑了。”戴笠尴尬地说。
“好h然我不是共党,那你在我家门口附近安排那么多的人干什么?你给我说说,你若是说不清楚,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汪精卫说着话,拳头在茶几上重重的一砸,“等蒋先生回重庆以后,你可以去找你的主人告状,就说我把你教训了一顿。”
“汪主席的教训是对我深深的爱护,这种爱护若非汪主席亲近之人,那是享受不到的,这是雨农的福气。这种享受是无数人都盼望已久的,我怎会去跟第三者分享,汪主席请放心、。我对汪主席的教训自此牢记心间,并甘愿遵从,请您今后看我的实际行动。”戴笠异常恭敬地向汪精卫表明了他不会把这件事透漏给蒋介石的态度。
汪精卫见戴笠态度如此,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蒋先生什么时候回重庆,我可要亲自去接他呢!
“这个卑职不知道,蒋委员长没跟卑职透漏过行程的安排。”戴笠装着糊涂。
“嗯!那日军飞机轰炸桂林的情况你知道吧/先生在桂林没有什么危险吧!”汪精卫故意向戴笠透露出自己多少还知道一些什么的意思。
“这个我倒是知道。”戴笠毫不犹豫地说:蒋委员长调查完长沙大火案后就偕同夫人飞赴了桂林,谁知他到桂林的第二天,日军就出动了飞机十二架,投弹七十余颗,桂林城中的房屋建筑燃烧了八个小时才熄灭,共计死伤一千两百余人,就在同一天,广西的柳州、龙胜,百色,梧州,贺县也遭到敌机轰炸,五个县城共计死伤两千五百多人。”
“广州那面的情况呢?”汪精卫又问:你们军统掌握了什么具体情报没有?
“一周前**第四战区便衣队八十多人,打死打伤日军一百二十多人,也是一周前,**的游击队在日军占领的广东省政府,侍育厅两处,各投掷手榴弹二十余颗,打死、打伤日军和伪职员一百三十余人,给日军造成了极大的恐慌,当夜就宣布广州全城戒严。另外还有广东宝安县县长兼游击队指挥官梁宝仁,率兵千余人,于五天前晚上分三路反击,将宝安县五个区的失地收复了。”
“这些游击队太不像话了!”汪精卫极其反感的地说:他们这样干,是会引起日本人报复的,广东老百姓也会因此遭殃的,我早就说过,抗日是讲求方法和技巧的,日军就算是暂时得势,就让他们先得势好了,我们在敌占区的队伍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们打完了,跑了,倒霉的是谁?还不是那些无依无靠的老百姓?这样的抗日精神要不得。
戴笠赶忙表态:汪主席之言极为精辟,令雨农茅塞顿开,颇有耳目一新之感。
“好了!好了!”汪精卫一挥手,“广东那面的日军有什么东向?”
“据军统情报表明,三天前,日军千余人在坦克和飞机的掩护下,由广东平潭向惠阳撤退,一路上,凡是日军经过的桥梁,被全部破坏,至于日军撤退的目的是什么!我中统驻广东情报站正在调查中。”
“还调查什么?”汪精卫十分坚决地说:可以断定,日军的撤退,是为了掩护更大的进攻。抗战坚决不是这么个抗法,要讲策略,讲策略。”他“咚咚咚!”地敲着桌子。
“是2策略。不过我军统只负责情报侦察,这策略是由蒋委员长、汪主席你们这些军委会的人来制定,雨农不懂。”
汪精卫瞪了戴笠一眼,心想:我一没兵!二没权,制定什么军事策略,即便制定了又有谁去照章执行!你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挖苦我。”他忍着怒气,“还有什么情况?”
戴笠想了想,“还有一份关于**的电报,是八路军朱……朱总司令的……”
汪精卫一听**,顿时没了兴趣,手一摆,“好了!好了,等蒋先生长回来,你念给他听吧!”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蒋先生还准备在广西视察多久?
“这个……蒋委员长很长时间没给卑职打过电话或者拍过电报了,我估计他可能还在桂林吧!不过按照计划,他还得去一趟贵州视察,估计近期是不会回来的。”戴笠转着眼珠说瞎话。
“蒋先生不在,党政军的重担就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实在是受不了啊!真希望他早点回来,好把我的工作分担一部分下去。”汪精卫叹息着又说,“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既要监视**的活动,又要提防党内、军内的**分子从内部腐蚀我们的党,不容易啊!”
“蒋委员长虽然不在重庆,但有汪主席在后面力挑重担,雨农身上的担子就轻多了,雨农也就不会觉得累了。”戴笠的脸上露着一脸的诚恳。
汪精卫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态,“雨农啊!关于你们军统近期的工作,就先汇报到这里吧!嗯……说说你现在面临的困难,我好想办法给你解决一下。”
戴笠本想说:没有困难……但又怕这样说会让汪精卫理解成把他当做了外人,于是说:说起困难!我可真的要向汪主席诉诉苦了……他又翻开那个小笔记本,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主要的困难有十条,这第一条呢!是关于编制冷的问题,汪主席,现在军统在全国都设立了情报站,人手实在是不够用啊!我要求增加人手的报告已经打上去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批下来。请汪主席尽快地协调解决。这第二条是经费问题……
汪精卫本是客气地问一声,没想到戴笠却是个给杆子就向上爬的主儿,因此他颇为不耐烦地打断说:雨农!你军统是直接对蒋委先生负责的,回头你把你的困难写一份报告送我这里,等蒋先生回到重庆,我会向他反应你的困难,你再说说还有什么事儿?
“有!汪主席。”戴笠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汪精卫却把头一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戴笠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小声地说:汪主席您实在是太累了,雨农先告辞了。
汪精卫只闭着眼睛,也不理他……
过了好半天,汪精卫也没听到戴笠走动的脚步,他也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睁开眼睛又看到戴笠那张马脸。“兆铭!你睡着了吗?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耳边传来妻子陈璧君的声音。
汪精卫睁开眼睛,“戴雨农走了?”
“走了有一会了啊!怎么?你不知道?”
“这个戴笠,简直就是一个鬼魅,来去无声的,我本想向他打听一下蒋介石的消息,再逼他撤走门前的盯梢,他却跟我大诉苦水,真是沾上就赖不掉的一个狗特务。”汪精卫皱着眉说,他顿了顿又问,“机票定好了么?”
陈璧君用手把头发向后捋了一下,“定好了,一共七张,去昆明的。”
第六百五十章 出逃(三)
650出逃(三)
汪精卫轻轻点头,“好!好!云南省主席龙云那面我已经联系上了,他手上还握有三十个师的兵力,另有五个现代化装置的机械化兵团,实力不弱。只要有龙云的保护,蒋先生奈何不了咱们,等去了昆明咱们就赶紧转赶到安南,只要到了河内,蒋先生的手再长,也够不到咱们。”
“龙云可不可靠?可别到时候蒋介石一给他打电话,他再把咱们给送回来。”
“放心吧!云南龙云、卢汉两兄弟一向对蒋先生不买账,可对我又不同了!更何况龙云他们又不知道咱们是干什么去!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知道咱们干什么,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他们的深明大义,一定也能理解咱们这次去上海投奔日本人是为了曲线救国。”说到这里,他“唉!”地叹口气,“我们本来用不着走的这么仓促,只是近卫首相的声明让我太被动了,说什么:我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的中国新政权建立与发展,并将与此新政权调整两国邦交……你说他这个‘新政权’是在指谁?华北临时政府的头子王克敏?南京临时政府的头子梁鸿志?哼!他们还不配近卫首相这样期待,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期望与我建立联系与发展邦交,蒋先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近卫提前暴露了咱们和他的关系,这是在逼着咱们走啊!”陈璧君若有所思地说。
“谁说不是呢!他这是迫不及待了啊!”汪精卫用手在右脸颊上按了按,“不过近卫是日本少壮派推选出来的首相,他上台后,对华策略就发生了改变,他更期望的是和平而不是对抗!这与我的政治主张是一致的,只要能不动刀兵,还人民一个安定的家园,我就是背负上汉奸的名声也没什么,我相信将来的历史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证明我今天走的路是正确的。”
“嗯!兆铭!我一直都相信你是真确的。”陈璧君温柔地说……“更何况咱们也不能再跟在蒋介石的后面干了,我一看你摸脸颊,就想起上次他派人暗杀你,我就觉得后怕!不行,兆铭,咱们必须早点走了,我怕走的晚了,等蒋介石回来,即便想走也走不了。”
“嗯!”汪精卫点点头,脑中浮现了上次在南京被刺杀时候的场景……国民党六中全会圆满闭幕了,刚当选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的汪精卫与张学良等同僚准备在议会大厦前合影,一个《晨光》通讯社的记者突然冲了出来,对着汪精卫连开了三枪,左臂一枪,右脸颊一枪,背部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幸亏张学良眼疾手快,上前一脚踹翻刺客,正要上前擒拿时,左右的卫士的枪已经响了,刺客被当场击毙。这时蒋介石才跑出来喊:要留活口……后来他大难不死,蒋介石才告诉与他,刺客是前十九路军的一个排长,叫孙凤鸣,本来是想杀蒋,结果蒋恰好出来晚了,让汪精卫当了替罪羊,并说让他受难了,非常对不起。汪精卫当然不信蒋介石的话,他坚信刺客就是蒋介石派来的,蒋介石从前是帮派中人,又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中枪时,陈璧君对蒋介石喊道:你不要汪先生做官,汪先生不做就好了,又何必下此毒手……汪精卫相信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第一直觉,但他为了维护国民党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还是很大度地对蒋介石交代了临终遗嘱:我死以后,你要单独负责了,辛苦你了……只可惜后来他让蒋介石失望了,他的命被世界最好的外科大夫诺尔给保住了。一想起这些,汪精卫就觉得是时候该走了,他觉得自己不会总那么幸运地从蒋介石的暗杀下留得性命……
……戴笠挨了汪精卫的一顿臭骂,又回想起蒋介石在电话中对他的交代,他突然心领神会了什么,马上就撤去了在上清寺汪宅的监视。然后给蒋介石去了电话:校长,遵照你的指示,我撤了汪兆铭家门口的暗探。
“娘希匹,从近卫的声明来判断,汪兆铭早就同日本人有了联系,我想他一定会趁机逃跑去投靠日本人的,你让他跑就是了,只要他一跑,这头上的汉奸帽子就算是戴的实了,到时候咱们怎么对付他都是为国锄奸,我明天就回重庆,你要保密哦!我要看看汪兆铭突然见我回去,会有什么表情!”
“是!”戴笠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了电话中的忙音,他长喘一口,挂断了电话。
……当天夜间,汪精卫正在书房对自己未来的前途胡思乱想时,陈璧君进来说:陈布雷突然来了!会不会是蒋介石回来了……汪精卫怔了一下,“别慌,我出去探探他的口风。”他从椅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客厅,脸上的慌乱已经隐去,换做笑魇如花,“布雷先生,你不是同蒋先生在广西吗!听戴局长说你们还要去贵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好了,终于把蒋先生盼回来,我就可以交付这千斤重担了。”
陈布雷脸上带着笑,“委员长没回来,是我先回来向汪副委员长报个道嘛!本来应该早到点,没想到重庆上空电闪雷鸣的,飞机落不下来,只好先飞到成都,等天气好了又飞的重庆,这不,飞机在珊瑚坝机场一落,我就飞速赶来见你,没想到还是晚了,打扰了汪副委员长的休息了,真是抱歉呢!”
“布雷先生,你这么晚来找我,不只是报个道吧!”汪精卫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指着沙发,“布雷先生请!”又转头对陈璧君说,“看茶!”
“不用客气,我坐坐就走。”陈布雷赶忙说。
陈璧君听了,也就没再动弹,直到汪精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情愿地去喊人泡茶。
第六百五十一章 出逃(四)
651出逃(四)
陈布雷试探地问,“东窘面的广播,日本近卫首相的声明,副委员长一定是听到了!”
汪精卫用手摸摸右脸颊,故作茫然地说:听到了,不知道蒋先生是怎么看的,有什么指示?”
“没有!没什么!”陈布雷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是国府很多重要文件的起草人,但应对汪精卫这个大党棍,政治上的老手,明显还是有点吃力。这次来见汪精卫,他本不想来,可是蒋介石却非让他提前赶回重庆,试探汪精卫的口风,他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来了,果真双方只一回合,他就败下阵来。他抹了一把汗,“委员长听说,副委员长最近很忙。”
“无非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大会小会,跟蒋先生的日理万机比起来,可差得太多了。”汪精卫说完后笑了一声,“布雷先生既然肩负使命,不妨讲出来听听。”
“是,是!”陈布雷应付了两声,“委员长回重庆后,针对东京的广播,对日本方面一定有所回应才行,所以他让我来找汪副委员长,说是想在正式办公之前,听听您的意思,一来作为参考,二来也好统一意见,免得到时候彼此之间有歧见。”
汪精卫淡淡地笑笑,“不会有歧见的,蒋先生自然是胸有成足,我到时候唯蒋先生马首是瞻就不会错了,省得党内搞出分歧,倒让外人看了笑话!”
“哦!外人?您指的是日本方面?”
“哪里!我指的是**方面。布雷先生,蒋先生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汪精卫不想就这个问题再与陈布雷谈下去,免得言多必失,被这个精细的秀才抓住什么尾巴,听出什么言外之音,去向蒋介石做汇报,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委员长没对我说行程安排的事情,他倒是想让汪副委员长领衔政府,充分发挥您的聪明才智,扭转危局呢!”陈布雷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汪精卫淡淡一笑,他知道陈布雷是奉蒋介石的命令来探自己的口风了,不禁觉得可笑,暗想: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蒋介石还是对我不放心,生怕我跟他夺权,他这般狐疑的性格,怎么又能容的下我,唉!他走他的抵抗道路,我走我的和平路线,既然道不同,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轻叹一口气,话中有话地说:请转告蒋先生,他想得太多了,党国在蒋先生的引领下,这几年蓬勃发展,比先总理在的时候要壮大了许多,蒋先生对党的贡献如此之大,放眼全党,又能有谁比蒋先生更具聪明才智?即便是有个别人有些聪明才智,可在蒋先生那盈盈日月光辉的普照之下,也不过如渔之光,是照不了什么亮的。
陈布雷听出汪精卫话中的讥讽之意,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又坐了一会儿,随便寒暄了几句,就告辞走了。
陈布雷一走,汪精卫对陈璧君说:你以后大度一些,别总使小妇人的性子,在这关键时刻,又何必去得罪人?
“哼!他不过是替蒋介石咬人的一条家犬,我凭什么把他抬举的那么高?对了,是不是蒋介石看出什么了?放狗出来试探我们?”
“陈璧君!你怎能这样讲话,固然我们跟蒋先生政见不一,可也不用迁怒于布雷先生,布雷先生受命于蒋介石不假,可他这个人不群不党,又从不拉帮结派,还是应该受到尊重的。”
“好!好!你对,你总是那么客观地替别人想,等到这个陈布雷把你耍了,你吃了亏,就这不会说这样的话!”
“布雷先生是君子,怎会耍我,好了,赶紧整理你的东西吧!明天别再丢三落四的遗忘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汪精卫、陈璧君夫妇,同曾仲明等人正忙着清理必须带走的公文,书籍和日常生活用品,烧毁不必要的公文和信件的时候,摆在客厅里的一部电话机突然响了,曾仲明接过电话后,紧张地说:糟了,老蒋从广西回来了,通知汪主席下午两点开会呢!
“啊!”陈璧君一个惊慌,手中的一个公文包“嘭!”地掉在地上,“电话是谁打来的?可靠吗?”。
“可靠!是陈布雷打来的。”
汪精卫一听,手中的文件也掉在地上,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
“兆铭!我昨天怎么说的?你真是被陈布雷给耍了,他还说他不知道蒋介石什么时候回来,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汪精卫从容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布雷先生一定是真的不知道蒋介石的行程,蒋介石一向多疑,对身边的人也小心提防的很,布雷先生不知道也属寻常。”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禁对陈布雷失望的很,自怨自艾地想:我不负陈布雷,陈布雷却负我……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走不走了?”陈璧君惊慌地说。
“我先不走!你们照计划去昆明等我,我应付完蒋介石,就去找你们。”
“那有没有危险?蒋介石不会扣了你吧!”
“他凭什么扣我,就凭近卫的一则声明?我还会说那是近卫的离间之计呢!放心吧!”
……中统局局长戴笠的办公室中,王天木进来报告说:在珊瑚坝机场的兄弟打回来电话,说是在那里看到了汪副委员长的夫人陈璧君了。
“,看见就看见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早就让你把监视汪兆铭官邸的人撤回来,怎么你没照办?”戴笠骂道。
王天木挨了戴笠的骂,心中恨恨道:我×你戴笠的祖宗,老子好心向你报告,你却又无缘无故骂老子咱们走着瞧好了……他笑着说:戴局长,监视哨早就撤回来了,这是机场兄弟们无意看到的。
“行了!”戴笠不耐烦的一挥手,“去干点正经事吧!重庆最近共产单活动猖獗,你却总盯着汪兆铭白吃干饭不拉屎的家伙儿。”
王天木大怒,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真想照着戴笠的头上来上一枪,可终于还是隐忍不发。心中却对戴笠深恨之。王天木本是戴笠手下的一员大将,是当时军统所谓的四大金刚之一,工作极有成绩。当年他在军统局天津站站长时,曾和一众爱国学生结拜为十兄弟,并成立抗日锄奸团,专门对付日军和汉奸。暗杀天津商业协会会长王竹林、伪华北联合储备银行天津分行经理兼伪津海关监督程锡庚等众汉奸,都是锄奸团的手笔。这之前,他也探得曾任湖南督军的张敬尧受日本人坂垣、土肥原的指使潜入北平,妄图策动驻军叛变,制造暴。王天木同北平站站长陈恭澍以及北平站的白世维,将张敬尧刺杀于北平东交民巷六国饭店。照理说王天木这么大的功绩,戴笠不应该动辄训斥,但戴笠为人跋扈,除了在蒋介石面前还略显收敛外,在军统的下属面前那是作威作福惯了,那管什么别人的颜面问题。
赶走王天木后,戴笠琢磨了一下,赶赴了蒋介石在重庆的黄山官邸……
在重庆郊外,长江南岸的黄山上面,有一座官邸,矗立于奇峰幽谷之间,周围松柏簇拥,风景极佳,官邸前面有一个坡度不大的山麓,一望数十里,山川河流风景如画,可以说是美不胜收,这座官邸,就是闻名于世的黄山官邸了。
戴笠对黄山官郯左近的一草一木极为熟悉,因为这官邸就是他亲自为蒋介石选定的。
“校长!汪兆铭有了动作,上午军统的人在珊瑚坝机场遇到了他的夫人陈璧君,估计汪兆铭想跑!”
“娘希匹,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除了搞出政变外,其余的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好了。他的老婆去机场这样的事情也向我汇报,那我不是成了你军统的管家?好了,去干正经事吧!别每天干吃白饭不拉屎,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蒋介石说着挥挥手,赶走了碰了一鼻子灰得戴笠。
……下午两点整,蒋介石在官邸召集了汪精卫、孔祥熙、戴传贤,王宠惠、何应钦、张群、陈立夫、朱家骅、周佛海等人召开抗战会议。汪精卫打量着蒋介石,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一些什么来,可见蒋介石的面色除了稍微有些痛苦之外,再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蒋先生不是说要去贵州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汪精卫不动声色地笑问。
“本来是要去的,结果身体出了点问题,没去成。”蒋介石说着话,弓下了腰。
“哦!身体怎么了!看蒋先生好像很不舒服呢!”汪精卫面上带着关切的神色:,蒋先生的身体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了,是党国的,是全国大众的,为了党国,为了亿万人民,你还是要保重才是,万不可操劳过度。”
“不过是有些肚子不舒服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吃了几片阿司匹林,好像不对症,现在有些肚子疼。”蒋介石硬撑着挺起腰。
第六百五十二章 出逃(五)
652出逃(五)
“好端端地怎么就肚子疼了!怕是吃了坏的东西吧!”汪精卫有些幸灾乐祸,“我看还是请医生来看看稳妥,可别小毛病拖成大问题,讳疾忌医可不对。”
“昨天中午白建生请我吃龙虎斗,不知怎么,吃完就这样了。”蒋介石说着话又弓下了腰。
汪精卫脸上带着笑想:白崇禧十有八九是搞了只死猫给你吃,不然只吃龙虎斗怎么就会肚子疼,要么就是猫是活的,猫肚子里却有一只死老鼠让你吃了,再不就是蛇的毒液没清洗干净……于是说:白建生也真是的,他总以为他们广西人爱吃的菜,咱们浙江人也爱吃呢!
“白建生倒也是好心,让我尝个鲜,谁想会这样。好了!不说了!开会吧!”蒋介石话锋一转,步入正题:现在时局对我国民政府非常不利,但是未必却对日本政府是好的,诸位都听到近卫的声明了吧!你们从中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没有啊!
“现在日本人是骑在了老虎背上,想下也下不来了!”孔祥熙首先发言:我们现在同日本人打到这个地步,想的是如何继续战局,而日本人想的却是如何结束战局。近卫的声明充分说明他们已经想和谈了。
外交部长王宠惠接口说:从日本陆军省和参谋本部出台的《今后对华处理办法》来看,日军已经不再企图扩大占领地区,并将已经占领的地区划分为两种性质,一是确保治安为主的治安区;二是以消灭抗日势力为主的作战区,还说要减少在各个方面屯驻的兵力,减少驻地兵力的消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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