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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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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别列夫斯基被带了回来。龙邵文笑骂道:你奶奶的,你在老子手下干了这么多年,可也学了不少乖,居然学会出卖老子的消息挣钱了,说吧!你都把老子的什么消息卖给东洋人?

“啊!龙邵文,我可没得罪你吧!你把我从你这里赶走我都没说什么,你现在又让黄兄弟把我请回来了,你不知道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既然回来了,那你就养着我吧!我是再也不走了。”

众人见别列夫斯基这般无赖,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龙邵文笑着说:你不想走也行,那你对老子说实话,你把关于老子的情报卖了多少钱?

别列夫斯基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你不值钱得厉害,就这么多了,我都给你好了。”

龙邵文把钱收了,递给黄鑫进,“你拿这钱去给别列夫斯基买口棺材,要厚壁的,不要薄皮的,钱若是不够,老子回头再填补。他跟了老子这么多年,现在要死了,老子怎么也得送他一口好棺材不是?”

“谁说我要死了?”别列夫斯基嚷嚷道,“我可是活的好好的,身体也非常好,从来也没生过病,暂时是死不了了。”

“妈的,老子说你要死了,你就一定要死了……”龙邵文一脸的笑容,“你敢不敢跟老子打个赌!老子说你绝对活不过明天早晨。你信不信?”

“龙邵文,你是想杀了我吧!哎呀!杀人了,杀人了!”别列夫斯基突然杀猪般狂喊起来。同时他挣扎着拼命向门外跑去,想要夺门而逃。黄鑫进见状,在他后脑勺重重地给了一拳,别列夫斯基顿时萎靡在地上,口里还不停嘟囔着,“龙邵文要杀人了,龙邵文要杀人了。”

龙邵文用脚踩着别列夫斯基的脸,骂道:黑龙会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就把老子卖给他们了?

“黑龙会是什么?我没听说过啊!”别列夫斯基大装糊涂。

龙邵文从怀中摸出一包药,让黄鑫进掐开别列夫斯基的嘴巴,在他的挣扎下把药粉倒了进去,然后又让人给他灌进去一杯水后,笑着说:奶奶的,老子现在就放你走,你走啊……他对准别列夫斯基的脑袋就踹了一脚,“滚!赶紧滚!”

“龙邵文!你给我吃了什么?”别列夫斯基一边抠着嗓子干呕,一边哀求着问。

“也没什么,不过是阿司匹林。”老子看你最近头疼脑热的,可能是发烧了,给你吃点阿司匹林败败火,怎么样?吃完药是不是好多了?”

“龙邵文,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别列夫斯基把药吃进去后,顿时觉得肚也疼了,头也疼了,总之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只从表情上看,他是深信龙邵文给他吃的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以至他全身萎缩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龙邵文又从身上掏出一包药来,“您乖乖地听老子的话,老子就把你得的病给治好了。”他扬扬手中的药包,“老子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现在就回虹口东洋人的房子里,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他们的饭锅里,三天过后,你如果没照老子说的话去做,你就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吧!哈哈!”

第二天下午,俞文征过来,对龙邵文说:关于井上的背景,打听到的不多,甚至没人能肯定地说出他的模样,他行动总是神神秘秘,时而失踪不见,过了很久又突然露面,即便露面,也都是化妆过的,让人很难见到他的真实面目。关于他的经历,只有一些传闻可做参考,他最早在东洋陆军中混了一点儿资历后就辞去军职,先是在东北混了几年,东北沦陷后,他又来到上海,前几年一直混迹于虹口日侨之间,从事大宗的鸦片生意,并在大马路哈同大楼三楼开了家“通源洋行”,以开展中日贸易做掩护,从东洋国内召集了一批特务分子为骨干,收买了一批汉奸做爪牙,进行刺探和破坏活动。虹口的那幢日式洋房,就是他们进行文化知识和军事知识培训的一个地方,他们在那里培训的科目主要有情报、化妆、游泳、驾驶、射击、擒拿、劈刺、格斗、爆破、暗杀、通讯和制造恐怖事件等各种特务技能,里面的培训官大多数都是从伪满洲国过来的,熟悉中国社会的民俗风情,都是能熟练讲北方话和咱们上海话的老牌特务。据经常往那幢日式洋房里的送菜工讲,他在那所日式洋房里见到所有人都是男人,大概有四十多人,年龄都在二三十岁,连佣人、厨子都是男人,从没在他们那里面见过一个女人,且都是东洋人,虽然里面也经常收留一些其他国籍的流氓、特务,但这些人是进不了他们的核心的,他们的核心就是以从东北过来的特务为骨干,并收留一些浪人作为外围成员。”

“井上这个东洋鬼还搞得挺神秘。”龙邵文问,“里面有没有中国汉奸?”

第六百二十四章 夜袭虹口洋房

俞文征说,“只有两个中国籍的翻译,一个叫丁雷生,上海浦东人,年龄二十六岁,据说他本来也是东洋人,小时候被一个旅日华侨收养,改入中国籍,精通日语和英语,另一个叫做洪泉林,也是上海浦东人,年龄二十七岁,他的父亲也是旅日华侨,原先在东洋横滨开设女士服装加工厂。两个翻译房中,井上更信任丁雷生,因为他虽是中国籍,但骨子里却是一个东洋人,而对洪泉林的信任度就差很多,这也只因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人。”

“妈的,这个汉奸,即便投靠了东洋人,都不会得到信任。”龙邵文骂道。

俞文征听了,只淡淡一笑,并没有接着龙邵文的话随他一起骂!龙邵文稍一琢磨,马上就明白了,虹口那所日式洋房里,除了洪林泉一个中国人外,其余的都是东洋人,俞文征的消息,无疑就是从这个洪泉林的翻译口中得来的,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这个洪泉林也不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说不定他还是打入东洋人内部的中国奸细呢!

俞文征又说:另外你让我查“通源洋行”的生意往来对象,我也查到了,他们主要的生意往来对象,有原通商银行董事长傅筱庵,盛宣怀的孙婿周文瑞,以及张啸林几人。

龙邵文“嗯!”了一声,点点头,“他们做生意是假,出卖情报才是真。他们都是汉奸,都是该死的王八蛋。真没想到张啸林也同东洋人勾搭到了一起,妈个x的,这个王八蛋。尽给青帮丢脸,这种事情在洪帮中就很少见……”

两天后的一个黄昏。负责跟别列夫斯基联络的黄鑫进跑回来说:别列夫斯基说您给他的药已经下在了东洋人的饭锅里。问您能不能把他的给病治了。

龙邵文笑了笑,“老子从不撒谎。那天给他吃的就是阿司匹林,你现在马上去万顺堂找杨忍,告诉他今天晚上就动手吧!”

当夜,月白风清,是这个季节中难得的一个晴天,万顺堂“仁”字舵的十名好手,在舵主杨忍的带领下,避开租界巡捕的耳目,很快就潜入到虹口,非常顺利地就进入了那幢日式洋房前面的花园之中。在越过一个小花圃及一个游泳池后。杨忍他们就摸到了这幢洋房下层的大厅门外……

果真如龙邵文说的那样,整幢洋房里的人似乎都睡着了,连一个看门打更的人都没有,杨忍带着兄弟只轻轻地推开门,就进入到大厅之中。厅中的陈设异常简单。除厅中央放置着两张餐桌式的长台子和几条凳子外,再就是大厅的边上有一张写字台了,除此之外更无长物。大厅的旁边及楼上,都是一个个小房间,估计是洋房里的东洋特务学习和就寝的地方。借着月光,杨忍打了个手势,命兄弟们分头行动,寻找洋房里各个房间的东洋人,只要见有东洋人。就照预商量好的那样,先给他们灌上一顿烈性酒,再把他们扔到洋房外面的游泳池中去。

就在杨忍推开大厅之侧的一扇房门进去查看时,整个公馆里面的灯突然全部都亮了起来。大厅的二楼突然出现了二十几个东洋武士,簇拥着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冷着面孔站在楼梯之上,狭长的面孔上长着两条细如刀锋般的眉毛。苍白的脸色下露着一双阴鸷的眼睛。他手中驻着一条拐杖。里面藏着一柄锋利的刚刀。

此时大厅的门也被关上了,门口已经被十多名手持钢刀东洋人守住了……

面对四十多名训练有素的特务。杨忍知道今夜一定是凶多吉少,他笑着招呼手下那十名兄弟聚拢在一起,然后问:你们怕不怕?兄弟们的眼中露着刚毅,“只要有九爷在,又有什么可怕的了。”

杨忍笑笑,“那就跟他们拼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正好下阴曹地府去找驼七爷作伴,也省得阎王爷的小鬼欺负他在下面没有兄弟。”

站在二楼那个穿西装的东洋人鼓掌说:万顺堂的九爷果真是豪气干云,正是我们黑龙会万分欣赏的人才,如果九爷能加入到我们黑龙会,我非但可为九爷在黑龙会中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还可以让你的这些兄弟们也跟着你尽享荣华,不知九爷意下如何!

杨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是井上?”他见这个东洋人并不否认,就说,“难道你们东洋人不嫌弃我是一个土匪出身?”

“你们中国有句俗话:不以出身论英雄,像九爷这样的英雄,正是我们黑龙会求之不得的英才,我们日本政府不会像你们国民政府一样,计较你是什么出身。”

杨忍“哈哈!”笑了一声,“你们当然不会计较,因为你们东洋人本就是一群土匪,跟老子的出身又有什么不同了,天底下又哪有土匪笑话土匪的。”

他的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一声鼓掌,接着有人说:讲的好!老子也是土匪出身,你们怎不把老子也吸收进黑龙会呢?妈的,你是什么东西,井上那个王八蛋在什么地方?

杨忍顺着话音看去,门口来的正是龙邵文。龙邵文怀中抱着一挺花机关,旁边跟着蔺华堂,罗洪超、黄鑫进、宋己道几人,每人也抱着一挺机枪……

杨忍兴奋地说:龙先生,你怎么来了?

龙邵文之所以在这个危机时刻赶来这里,还是因为俞文征了,就在杨忍他们开始行动后,俞文征给龙邵文带来一条消息:虹口日式洋房今天晚上有行动。龙邵文一听,知道下毒的事情败露了,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再调集其余兄弟,只叫了蔺华堂四人,每人抱了一挺机枪前来救援……

“这里是租界,怎么?你敢动枪动炮的?”领头的日本男人惊恐地说:你就不怕惹恼英国人?

龙邵文也不说话,只抱着花机关朝房顶上“突突突”地扫射了一番,用行动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别人或许不敢,但龙先生又是什么人?你太小瞧他的胆量了。我向你保证,这里哪怕闹的天翻地覆,都不会有一个巡捕来这里看上一眼。”门口又传来一阵中国话极为生涩的声音。

穿西装的日本男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穿着总巡制服的英国人,他认识这个英国人,正是工部局的头头,兼巡捕房总巡的查理曼,他是龙邵文才让宋己道用重金收买过来的。

龙邵文的机枪声止歇后,他抬着机枪问:老子只追究找老子麻烦的元凶首恶,胁从者可饶不死,你们只要说出井上在哪里,老子不杀你们。

穿西装的日本男人脸部肌肉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后就显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你永远不会知道井上是谁。”接下来他就浑身瘫软,一头从楼梯上栽了下来。

洋房里所有的日本浪人都骚动起来,但在枪口威逼之下,他们很快就冷静下来。日本人在骨子里都是极端懦弱的,当面对强者的时候,他们通常都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暂时接受屈辱,然后再像一个小人一样寻机报复。查理曼为避免事态扩大,极力劝说龙邵文放他们一条生路。

在英租界,这是一个龙邵文不得不接受的选择。在放他们之前,龙邵文也曾让罗洪超逼问过他们井上的下落,可他们是一概不知,甚至连井上是谁都一头雾水。龙邵文相信经罗洪超之手询问过的人犯,一定说的是实话,这些东洋特务真的不知道井上的任何消息。

杨忍中了日本人的埋伏,是别列夫斯基搞得鬼,别列夫斯基非常惜命,所以经常服用阿司匹林,他早已熟悉了阿司匹林那特有的酸味。那天当龙邵文给他灌药时,他就已经尝了出来,并很快就向日本人报告了……

在上海,还没有龙邵文找不到的人,更何况比列夫斯基又是一个体态特征极为明显的白俄人。龙邵文找他,就如同在鸡窝里找一条黄鼠狼那样容易,像这样狡诈而又无良知的白俄人,龙邵文当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他这次真的给他服用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慢性毒药,让他慢慢地品尝死亡逐渐光临的滋味儿。从前跟着别列夫斯基一起秘密加入黑龙会的那些白俄人,龙邵文给了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他让人把他们全部都送去参加“归化军”,让黑洛夫斯基来调教他们。

至于井上,据黑龙会的翻译洪林泉说:死在虹口日式洋房中那个穿西装的东洋男人并不是井上,井上虽一手建立了“通源洋行”及虹口日本特务培训基地,但其本人却极少再此露面,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北四川路的新亚酒店。

龙邵文派人去新亚酒店抓井上的时候,却得知井上已经很久没在这里露面了,他们再打听井上的模样,想从中找到一点儿线索,却被告知从来没有人留意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东洋人,更何况井上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从来也没有人把他认作是东洋人。

第六百二十五章 泄密

鉴于中日战争的不可避免,上海已经很难幸免于战火。龙邵文想等上海局势明朗之后,再远赴重庆,为蒋介石在重庆购买房产。介于国民政府即将迁都于重庆,龙邵文也准备为自己在重庆购下房产数套,以提前做下准备,防患与未然。为此,他给在重庆的任江峰拍了电报,让他代为寻觅几处中意一点的房产,省得仓促之下耽误了蒋介石的“大事”。这些事情处理完后,龙邵文就召集旧日兄弟齐聚龙公馆,与他们商议共赴重庆之事……

早在龙邵文回上海的第二天,他就与这些旧日兄弟碰过面,向他们说明了上海形势的严峻性,希望他们考虑远离上海避祸,叶生秋的态度异常明了。他在上海这么多年,已经对上海有着难以割舍的深深感情,万顺堂的一切根基都在上海,既然日军暂时不敢进攻租界,那他就还会留在上海坚守。龙邵文对他苦劝半天之后,见仍然很难说的动叶生秋跟他一同共赴重庆,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随他去了。

余下的几个兄弟,朱鼎发、付伟堂的工厂早在“卢沟桥事变”之后,就着手向内地迁移,此时他们的工厂也已迁往汉口,他二人也将不日启程前往汉口。吴文礼与章林虎手上本无实体,他们吃的仍然是黑道儿饭,因此到哪儿都一样,因此他二人决定举家随龙邵文迁往重庆。而赵孟庭疾病缠身,需要在上海治疗,暂时也走不了。俞文征同叶生秋一样,根基就在黄浦滩这个花花世界,十里洋场。如果让他离开上海去别处生活,他就将变成瞎子、聋子。这对俞文征来说。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因此他也决定留在上海不走。

此时的上海大战在即,张治中部的孙元良八十八师和王敬元的八十七师已经在向上海推进,这两个师都是五年半之前在一二八事变中和日军激烈交战过的劲旅,经过五年多时间忍辱负重的压抑和磨练,他们早就盼望杀敌报国之日的到来。此刻旧地重游,他们无不心生感慨:这一天,终于来了……

八月十三日拂晓,张治中将军指挥部队完成了对虹口、杨树浦日军的攻击准备。当天上午,日军陆战队一个小队冲进横滨路。宝兴路地段。对当地中国驻军进行射击,稍后又停止射击,诡称中国军队先于商务图书馆附近攻击日军,同时日军又在八字桥,天通庵、宝兴路、宝安路一带。齐攻中国军队,中国军队则给予严正回击,至此“八一三抗战”全面爆发。

战争持续到八月底的时候,在中国军民上下一心的英勇抗击下,打破了日军十天内占领上海的狂言。日本帝国主义原打算迅速侵入华北,然后在东南沿海发动攻势,十天占领上海,调攻陷部队南就,速战速决。彻底摧毁中国的抵抗能力,但现实的情况却是面临中国抗御的局面。

此种形势下,日本政府决定以武力解决中日冲突,随即向上海调集重兵,淞沪战事日趋激烈。在敌我鏖战月余之时,敌我层层包围。阵地犬牙交错,双方短兵相接,近身肉搏不止,在一些重要据点,敌人凭借猛烈炮火的掩护,野蛮冲杀,我抗日将士坚守阵地,在战壕里风餐露宿,不畏艰苦和牺牲,但在敌人猛烈炮火的攻击下,在飞机轰炸,沿海炮击的强大攻势下,我军损失不断增加,逐渐丧失了战场主动权。

战斗持续到两个半月的时候,战局的发展对中国方面是越来越不利了,国民政府军队主力个师都补充了四五次,后方各省的保安团整团整团地补充上去,原有下级军官和士兵伤亡达三分之二,旅团长伤亡也达半数。

见到中国军队败状已显,本来对中国军队战胜日寇极有信心的龙邵文此时也坐不住了,他让蔺华堂看紧门户,他则带着罗洪超、黄鑫进紧急赶赴南京,面见蒋介石,要求把他的加强四十九旅也调到上海参战……

蒋介石面带忧虑地说:上海是我的发家之地,也是我与美龄结婚的纪念地,更是国民政府的统治中心,我又何曾不希望集中全部力量守住上海,可日寇实在太强大,我纵是拼光老本,怕也守不住上海,到时却连与日寇打游击战的本钱也都蚀了,所以你的那一旅人马,还是按兵不动吧!

龙邵文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蒋介石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还有其他心事,于是问道:委员长莫非遇到了什么难处?重庆那面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房子,陈洁如无论何时过来,这个住的地方是不用愁的。

蒋介石一摆手,“国府高层出了奸细,屡次发生泄密事件,我让戴笠、徐恩曾、谷正伦他们去查,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如此下去,我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东洋人的监视下?真是岂有此理。”

“是什么泄密事件令蒋主席这样烦恼?”龙邵文问……

……早在蒋介石还在庐山没有回到南京的时候,上海日军的态度就已经十分明朗,对此张治中认为:应立即沉船封锁江阴长江水道,免得日军军舰到处窜扰,对我执行作战计划不利。针对张治中的建议,蒋介石回到南京后,召集了汪精卫及最高军事委员会的高级将领数人,在军事委员会保密室内举行了一次自“卢沟桥事变”以来,最高级别的绝密军事会议,会议由蒋介石主持,确定了“以快制快”、“制胜机先”的军事战略。并定下了两个实施目标。第一实施目标为:趁日军主力集中华北之际,先集中优势兵力率先歼灭日军在上海的海军舰艇及海军陆战队;第二实施目标为:为确保第一实施目标的顺利实现,应立即由海军突击强行封锁长江下游最狭窄的江阴要塞江面,此举一来是为了防止日本海军沿江面攻击南京。二来是使上海日本舰艇孤立无援,而中国海军就可以趁势狙击长江中上游的日本舰艇、商船。

谁料就在蒋介石命令发布的第二天,也就是日军在北平发动全面攻击的第二天,就在江阴要塞陆海驻军寻找沉江堵船的破旧船只时,日本政府下令迅速撤退汉口上游的日本侨民,日本驻在武汉的海军陆战队也迅速乘军舰紧急开赴上海逃脱绝境。就连长江中上游各港口城市的日本侨民也突然停止了一切工作,随日船撤离,许多日侨家中的贵重物品悉数扔下,有的家中电风扇还开着,茶饭均已摆到饭桌上,未动一筷,就已人去楼空。随着武汉日本海军陆战队开往上海,使日军在上海虹口,杨树浦一带的海军陆战队兵力达到三千多人,以至在战局中起了不利我方的作用。这是发生在蒋介石身边的第一桩泄密事件。

随着淞沪战局的推进,蒋介石决定亲赴淞沪前线视察战况,他的这次出巡,却使南京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大员们伤透了脑筋。这桩大伤脑筋的事,就是如何保证蒋介石的安全。

淞沪抗战爆发后,日军飞机严密封锁南京到上海之间的铁路,公路及长江航行,狂轰滥炸已经是惯有常态,坐火车、汽车或轮船,都很难保证蒋介石的绝对安全。在军委会的最高决策会议上,新任三军副总参谋长的白崇禧提议:英国驻华大使,中国问题专家寇尔,中文名为许阁森的许大使将于明天乘轿车去上海,奉英国政府之命去与日军交涉不侵犯英租界,保护英侨民等问题。英国是中立国,许大使的轿车上有明显的英国标记,委员长可与许大使结伴同行,可确保无虞。

这个提议获得了蒋介石的同意。第二天临行,蒋介石因为一件紧急军务缠住身子,决定暂缓上海之行,而许阁森则照预定计划上路,为了避免日军误炸,他还在车顶专门覆盖了一面巨大的英国国旗,下午两时许,车行至嘉定地段时,由于路面早已被日军的飞机炸的坑坑洼洼,车只好减速,这时天空中出现了日军飞机的影子,飞机很快就向下俯冲过来,竟然追着许阁森的坐车轮番扫射,轰炸,直到他那奥斯汀轿车被炸翻、烧焦、冒烟,两架日机才扬长而去。

英大使许阁森被炸成重伤,险些不治。此一番轰炸,日军不惜冒犯国际公法,开罪一个他们绝不愿意开罪的中立国,自然也是因为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英国公使的车上,座着蒋介石这个关乎中日之战全局的特别重大战略目标。这是发生在蒋介石身边的第二桩重大泄密。

南京城东黄浦路的中央军校,蒋介石正准备在即将开始的“总理纪念周”上讲话,军校正担任总值日官的学生总队队长惠济突然大声宣布:有两名可疑人员混入校园,正在搜捕,队列中的官兵听候命令,不得擅自出列行动……两名疑犯见形迹败露,居然乘车绝尘而去,毫无疑问,他们是想在蒋介石登台讲演之时下手行刺……

在严格的车辆管制下,非党政军要员的轿车根本无法驶入会场,这两名刺客能混进如此戒备森严的南京中央军校校园,来去如此自如,无疑也是有人作为内应,帮着他们掩护了。这是发生在蒋介石身边的第三桩泄密案。

第六百二十六章 痴情

这三桩泄密让蒋介石如坐针毡,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这个内鬼不除,无疑等于自己的身边有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他为此对手下的特务头子戴笠,徐恩曾,以及宪兵司令兼南京警备司令谷正伦下了严令,令他们限期破案,谁料他们查来查去,却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在黄埔路中央军校的一幢独栋小楼“憩庐”中,蒋介石说:阿文!自庐山谈话发表后,东洋人便视我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早点死了,他们好扶持亲日政权上台,为此,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对我下手……你说,开会的就那么几个人,我就想不明白,就这么几个人,他们查来查去,这都几天过去了,为什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娘希匹,内鬼一定就出在这几个人的身上,他们就想看着我被东洋人炸死了,然后一个个地等着去做亡国奴。

龙邵文暗想:你死了别人也未必会去做亡国奴,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中国的抗战早就开始了。

“你给我分析分析,这几个人谁最可能盼着我死?”

龙邵文沉吟着说:我想国难当头,这些人还都等着委员长力挽狂澜,拯救中华民族于危难之中,他们不会希望你出事的……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想:怕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你早点死了!

果真蒋介石说:不对!在双十二事变的时候,汪精卫就同何应钦勾结起来。还想派飞机轰炸西安,恨不得我就不同意联共抗日,然后让共产党把我给杀了,他们好重掌国民政府……说到这儿。他心中泛起一股柔情,又说:幸亏夫人精明,识破了汪精卫与何应钦的借刀杀人之计。对我说,与其不抗日死在共产党手中,还不如抗日死在日本人手中,那样至少还能落个民族英雄的名头,也省得汪精卫与何应钦两个王八蛋捡现成的便宜……

“至少白崇禧不希望你出事吧!”龙邵文分析说。

“他?小诸葛最是滑头,三番五次地同我作对。几年前。就是他在背后挑唆李宗仁跟我为难,害的我们之间还打了一仗,不过自那一仗之后,他就变乖了许多。但人心隔肚皮呀!谁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又背着我搞出什么阴谋来。”

“蒋主席认为他们几个谁最有可能同日本人勾结到一起害你?”龙邵文把这个烫手的问题推回给了蒋介石。

“嗯!这就不好说了,汪精卫这个家伙儿一向亲日,与日本内阁和日军上层一直来往颇多,但现在我已经给了他一个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的重位,照理说他不会在战端初开时就当出卖情报的卖国贼。依照他的性格,要投日他就会明抢持火地公开干,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至于何应钦……”蒋介石想了一下,又说:这家伙儿虽是个极端亲日分子。但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比如我乘英国公使的车去上海他就不知道。白崇禧……蒋介石摇摇头说:他一向主战。日本人恨不得要他的命,怎么也不会是他。八月份他奉我的命令去上海公干,住在先施公司二楼东亚饭店中。当天中午,上海的有关代表人物刚要举行宴会为他接风,突然几架日机飞临先施公司上空扫射轰炸,要炸死这个小诸葛,明显也是日本人事先得到了情报。还有唐生智、徐永昌、罗卓英……娘希匹,我也糊涂了。

“那会不会是汪精卫把这些消息告诉了他的心腹,像什么陈公博,丁默村这帮家伙儿,这帮家伙儿又把情报卖给日本人?”

“他们一直在戴笠与徐恩曾的监视下,如果真是他们,我一定会知道的。一定还另有其人……”说到这里,蒋介石心想,“不过我倒真希望是汪精卫,党内现在就属他资历高了,他要当了汉奸,那岂不是妙哉!”

“委员长再想想,每次开会除了你们几个军事委员会的人之外,再有没有其他人?”龙邵文启发蒋介石。

“那就只有黄浚了。”蒋介石若有所思地摇头说。

龙邵文认识蒋介石身边的每一个人,当然也认识黄浚,黄浚个子不高,沉稳,干练,写的一手好字,其少言寡语的性格特别适合于干机要这个行当,他这个行政院机要秘书这个官阶虽然不高,但职位的重要与显赫却非一般的部长可比。

“黄浚有没有可能是内奸?”龙邵文问蒋介石。

蒋介石眼睛望向窗外,陷入了深思之中……当年黄浚在北洋政府中失意,前来投我,我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怎么可能背叛我……他摇摇说:这些人当中,黄浚的可能性最小,因为他清心寡欲,无意于仕途,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等将来和平了,到一家大学当个教师,闲来的时候整理一些古籍图书,过着淡泊明志的平静生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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