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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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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张容的表情,张杏花似是察觉出什么,她说:伍先生,是不是顾顺章他……他干了对不起党的事情。

“是的,他已经叛变了。”伍先生回答。

张杏华一下跳了起来,“顺章叛……叛变了?”

伍先生点了点头,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张杏花冷静,他说:张杏华同志,顾顺章是顾顺章,你是你,我党的政策你很清楚,从不搞株连,只要你愿意同顾顺章划清界线……

“我知道!”张杏花“唉!”地叹了口气,跟着打断说:伍先生,实话讲,我没有什么信仰,也不明白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大事儿,自从嫁给顺章后,不管干什么,我都听顾顺章的,他是,我就是,他现在不想跟干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伍先生的神情一下严峻起来,口气非常严肃地说:张杏华同志,你是一个自愿加入我党,受党教育多年的党员,怎么能说出这样没党性的话!”

张杏华抬起头来,平静地望着伍先生,语气平淡的出奇,“伍先生,我入党是因为党需要我,顺章需要我,我从没自愿过!这些年我跟着顾顺章担惊受怕,脑袋系在裤腰档上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现在顾顺章归顺了政府,日一定是比从前踏实的多,我想他这也是为了我和孩考虑,孩逐渐大了,她需要一个安稳一点儿生活……”

“住口!”张容上前一步,指着张杏花的鼻,“你们现在的生活都是党给的,没有党,顾顺章现在还是烟厂的一个机械工。”

张杏花伸手从香烟罐里舀出一根烟,划火柴点了,吸了一口,似乎是把心一横,看了张容一眼,态度明朗地说:我这辈跟定顺章了。

“张杏华,你再想一想,不要轻易做出叛党的决定。”伍先生似乎是在提醒他。

“没什么可考虑的,伍先生,你们走吧!”张杏华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王竹友怀中抱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突然出现在门口,对张容说:这是顾顺章的女儿,在亭间发现的。

张容走过去,轻轻地摸了一下孩的头,然后把手伸到孩的脖上捏了捏,狞笑了一声,“张杏华,你最好听伍先生的话!再考虑考虑。

“王竹友!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孩放下。”伍先生显然对他们的这一举措大为不满,“她毕竟是个孩,大人的事情与她无关,别吓着她。”

见张容点头,王竹友才放下了孩,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张杏华正要冲过去抱她,张容身居中一拦,看了看伍先生,伍先生叹口气,向门外走去。

张容手一挥,李章龙一步上前,手中细细的绳已经勒在了张杏华的脖上……

……武定路修德坊六号,天井北首近靠正屋处也掘了一个深深的坑,里面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就是斯励吧!”张容问王竹友。

“是!我在顾顺章家卧底的这段日,斯励经常来他家打麻将,我对他的印象很深,他哥哥斯烈就是当年镇压工人运动的刽手。有一次顾顺章在上海被警察厅拘捕,咱们的同志还曾委托其兄斯烈向当局说情担保,顾顺章获释后,就与斯励经常往来。两家人的关系非常好,总在一起打麻将……

“斯励认出伍先生了,他是一定会随着顾顺章投诚敌人的。这样的人坚决不能留,对了,斯励的家在哪儿?”

“在闸北……”

张容沉吟着,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闲地说:算了,他的妻不知情,斯励这家伙儿当年救过伍先生的命,也算是对我党有过贡献的,单独给他挖一个坑是对的。

等候在这里的吴兰甫说:只是这坑里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下面已经埋了了几个了!要不要再单独挖一个?”

“哦!不用了,下面都是谁?”

“顾顺章的老婆张杏华,还有他的岳母张陆氏,以及吴克昌。”

“嗯!那就给斯励单独再套一条麻袋。”

第五百零五章 挤兑

中国的土地上一向多灾多难这年夏天,当连旱了三年的西北、华北五省灾情刚刚越过顶峰有所缓解的时候,当返乡的灾民吃力地拉着木犁在荒芜了三年的土地上艰难起步的时候,一场百年不遇的江淮水灾又在悄悄地酝酿……

这年七月下旬,江淮流域大面积地区连降暴雨,江苏、安徽长江沿岸,发生了来势凶猛的大水灾,长江、淮河地区洪涛滚滚,浊浪翻天,百姓失所,流离颠沛京沪、津浦、平汉各铁路的交通宣告中断……

消息传到上海,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总经理陈光甫愁容满面的站在窗前,看着阴沉沉地天空,心中七上八下他正在为上海银行作为押款而存放在汉口仓库的几十万担食盐担心自三年前起,陈光甫经过努力,终于打开盐业放款之门由于国民政府禁止“洋盐”进口,所以经营盐运业务,可以免除与洋人直接竟争的风险,没有亏本倒闭的后顾之忧陈光甫本以为盐业放款稳妥可靠,谁料天不作美,大雨滂沦,江河暴涨而盐又最遭不得雨淋水浸,如今汉口遭到水淹,陈光甫怎能不忧心忡忡?

虽然在此期间,陈光甫已经采取了应急措施,急备船只转运库盐到湖南存岸可是江水长势迅猛,汉口库盐存量巨大,一时间又转运不过来照理说江淮遭此大难,国民政府应集中一切人力、物力、财力抗洪赈灾才对可以蒋介石为首的南京政府却无视灾情,不顾成百上千万的灾民遭洪水围困啼饥号寒、辗转流利,却只顾发动内战,此时他正亲自指挥三十万大军坐阵南昌,组织对江西红军的第三次围剿一任江河肆虐,百姓遭殃再过几天,汉口长江水位高达五十二点五英尺,为近六十年来所未见,水面高出租界地面四英尺多到了月末,汉口除一块高地外,市内全部浸在水中进入八月,汉口丹水池、张公堤堤相继溃决汉口全市被淹,自铁路到江岸,一片汪洋,深处水平屋顶一般深达三四尺灾民逃避不及,淹死无数进入八月,汉口长江水位高达五十五英尺的记录八月中旬,江水继续上涨,日租界防堤凌晨溃决汉口发电站被淹,武汉大堤亦溃决次日,数万灾民唯一避难处所铁道线,已经没入水底汉阳兵工厂水深已达两丈整个汉口业已陆沉……水情紧急函电、报纸送来的消息,令陈光甫触目惊心但他心中还尚存着一丝指望,他存放食盐的地方到此时依旧还是安全的只要水势不继续上涨,他的那几十万担食盐依旧有保住的希望然而事与愿违,水势还在不停上涨再过两日,上海各轮船局接到汉口急电,武汉江水已达五十五点六英尺,汉口各轮船公司码头货栈下层全部被水淹没得到消息的陈光甫颓然倒地,他存在汉口的那几十万担食盐,全部付之汪洋了上海银行遭到了重大损失……

时至九月,这场蔓延全国十六省的大水渐渐消退,上海银行的一些客户,对于该行在汉口遭受损失的消息虽然渐有所闻,但尚未引起波动以上海银行的实力,应付这次损失,应该说是不成问题的汉口大水毕竟已经消退,一场灾难似乎已经过去陈光甫心头的压力略感有些轻松然而大水才退,关外又起狼烟,传来了“九一八”事变的隆隆炮声,大的灾难降临在中华民族的头上……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关东军通过精心策划的柳条沟事件为借口,悍然发动武装事变,入侵了北大营,将屠刀横在东北民众的颈上由于蒋介石奉行了“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三军将士皆抱枪痛哭,愿血染沙场、马革裹尸来保卫自己的土地,但在蒋介石“为免事件扩大,绝对不抵抗”电文的再三催促下,张学良放弃了锦州这个最后的据点,将东北军全部撤回关内,东北彻底沦陷白山黑水、大好河山,全部践踏于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之下,危机降临到中华民族的头上……

面对此种形式,全国人民无不热血,悲愤填膺,纷纷展开抗日救亡运动上海数千名学生是群集在南京政府门前,抗议蒋介石的对日妥协和不抵抗的卖国政策,却被蒋介石派大队军警强逼押回上海“九一八”件事及蒋介石不抵抗政策引起了上海人民的愤怒,同时也造成了上海银行一些客户心理上的恐慌为上海银行爆发挤兑风潮埋下了隐患真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早在两年前,美国爆发经济危机,纽约证券交易所股票价格雪崩似地跌落,人们歇斯底里地甩卖股票,整个交易所大厅里回荡着绝望的叫喊声一夜之间,美国的“繁荣”景象化为乌有,全面的金融危机接踵而至,大批银行倒闭,企业破产,市场萧条,生产锐减;失业人数激增,人民生活水平骤降;农产品价格下跌,很多人濒临破产一场空前规模的经济危机终于爆发,美国历史上的“大萧条”时期到来两年后,英国宣布废止金本位一时间,内外债券暴跌经济危机的冲击波开始东袭中国,上海银行对于风险很大的有价证券业务虽持稳健态度,但毕竟也曾涉足经营,损失自不可免于是一时间谣言蜂起,不胫而走,风传上海银行汉口损失数百万元,债券损失二千余万元,又说日本人即将南下进攻上海,银行客户们大为恐慌,唯恐自己辛辛苦苦积蓄的一点资金受到损失,争相涌向上海银行,提取存款,造成了一次提存风潮上海银行门前日夜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平日所备的准备金被大量提走而且势头有增无减。

第五百零六章 求援

面对突如其来的挤兑风潮,一向稳健老练的陈光甫心中也没了底。他望着门前涌动的人群和人们焦灼的目光,突然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地也不知所措眼看提存势头越来越猛,款项越来越大,外面等着提款的队伍越排越长,就算陈光甫一向把现金准备的比较充足,也难以应付这不知何时才能终了的提存不到三天时间里,提存居然高达四千余万,过总存款额的一半,这在任何结构坚实,业务正常的银行,都会感到受不了,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自然也不例外上海商储银行的老板陈光甫眼见一困困的钞票从金库中搬出来就被提走,可排队等候提款的人却依旧长龙般地越聚越长,一点不见减少,不由得忧心忡忡,纵是他资本金再雄厚,也架不住这发疯般的提存随着上海挤兑风潮的愈演愈烈,这股风逐渐开始刮向全国各地的上海商储银行,离上海较近的无锡、南通等商储银行分行已经有挤兑的苗头显现,这让陈光甫顿时升起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眼见情势危急,素来眼高于顶的陈光甫在迫不得已之下,也只好弯腰伸手,四处求助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时任上海中国银行总经理的张公权张公权得知消息后,立即命令中国银行各地分行尽力支持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各分支机构渡过险境并允许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以江西路上海大楼作抵押,贷借八十万元用以应付提存又特别开仓,用现银声援陈光甫打赢这场心理战他命人从仁记路的上海中国银行,把一箱箱的现银运往宁波路的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摆在那些忙于提存者的眼前可是谣言依旧眼见一箱箱现银川流不息地运来,却还是应付不了人如潮涌的挤兑者,迫于无奈,上海商储银行只好唱一出空城计,大白天里,在挤兑长龙的众目睽睽之下,向银行同业临时紧急借贷,一卡车一卡车的洋钱国币往上海商储银行送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则把大量现洋故意堆放在营业柜台上和楼道内的显眼之处,堆积得像小小的银山让提存者眼见上海银行现银似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势头,等到静寂无人的深夜,再原箱送回去上海商业银行想用障眼法坚定存户的信心但是储户竟是疑虑不消,依旧坚定地排着长队等候取款,当天没取上的,第二天早晨,又来排队挤兑如故见“空城计”都驱不走提存者心头的疑虑,中国银行运来的整车整车的银洋也支持不了多少时日,再这样下去,不但上海商储银行保不住就连中国银行都有可能被拖下水,一旦中国银行也发生挤兑风潮那国内的银行业恐怕将会发生连锁反应,界时挤兑风潮就会无限制的蔓延爆发将对国内银行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彷徨无计的张公权对陈光甫说:我已经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要想度过这一难关,黄浦滩恐怕只有一人出手才行,此人据说身家数千万,生意是做到了川中、东北、西北,实乃黄浦滩真人不露相的通天巨富陈光甫微微点头:你说的是……

张公权伸手在杯中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龍”

陈光甫点点头,“法租界禁烟赌之际,龙升银行的生意也曾受过一些影响,有人谣言说龙升银行实行的是“鸦片本位”,每存进去一块钱,龙升银行就相应增加一块钱的鸦片库存,银行营业收入全靠鸦片烟支撑,它鸦片生意要是做不成,银行收入将大幅缩水,因此还引起不小的挤兑潮,但龙升银行资本金雄厚,龙邵文交友广阔,又有鬼才严仁桓坐镇谋划,应付这样的小风潮自是不再话下……”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又叹气转言道,“龙升的势力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从前我对龙邵文的态度很是不恭,我担心……”

张公权笑笑说:鸦片本位的说法倒也鲜,不过话说回来,现如今市面上的鸦片可是比黄金保值呢,用鸦片与储户存款挂钩,的确可以稳定人心……嗯这件事儿你不用亲自出面求他,只要你点头同意,我自然会托人去给你办陈光甫苦笑了一下,说:你想托谁?

张公权笑着说:虞洽卿

陈光甫眼睛一亮,“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杜月笙还欠我一桩人情,这样你去托虞洽卿,我去找杜月笙,双管齐下,说服此人出手若真能从龙升调来大笔现洋应急,当可平息挤兑”

原来杜月笙的心腹苏嘉善临死前,托杜月笙把他的儿送到上海银行去工作,杜月笙感到为难,若是去其他银行,他立即就能拍胸脯打包票可上海商储银行任用人员,一律招考,从不卖面、讲交情,这在黄浦滩是出了名的何况当时的杜月笙与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老板陈光甫素无联系面对将死的老友,杜月笙踌躇半晌方才勉强答应事后他托人找陈光甫,谁知陈光甫一听是杜月笙安排人,当即爽快地就答应了,破格录取了苏嘉善的儿,为此杜月笙很承情当夜,陈光甫在大西楼摆下酒宴请杜月笙,席间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发生挤兑风潮的事情说了并请杜月笙出手支持,杜月笙胸脯一挺,断然地说:小事一桩当夜杜氏回到家中,让万墨林四处打了一通电话,召了一些黄浦滩吃烟赌两档饭的,脑满肠肥的流氓豪富、烟贩来家中喝茶,把陈光甫的事情对他们讲了,并问:明朝银行开门以前,各位可以凑得齐多少现款……当下各人都默不作声,只在心中开始盘算过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报了数出来杜月笙让万墨林把每人报的数都拢起来加了,共是两百万杜月笙皱了一下眉头

上海商储银行四天内共被挤兑走五千多万元,明天一早开门,如再发生挤兑,区区两百万元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恐怕支持不了多少时候如碰到大户前来挤兑提款,这笔钱恐怕都不够支付一个人的“墨林,你有没有请龙先生来”杜月笙问“请了可是龙先生不在”

“赶紧派人去龙公馆等着,他一回来马上通知我,再晚我也要过去一趟”杜月笙已经答应了陈光甫帮他度过难关,这钱明天早晨要是凑不上,那可是要坏了他杜氏“无所不能”这块金字招牌万墨林答应着去了

杜月笙又对他那些烟赌两档的朋友说:这两百万现款,请各位限时限刻集中,明早银行一开门就统统送到上海商业银行交代过后,各人告辞散去准备,,杜月笙则乘车赶到龙公馆,守株待兔地等候龙邵文夜深时,龙邵文回到公馆,车刚停下,他就见到杜月笙那辆四个七的雪佛莱停在自家门口,赶忙快步走入,边走边问:杜先生来了?

蔺华堂早已听到车的鸣笛声,已经从会客厅迎了出来,回答说:龙先生,杜先生已经等了您一晚上了当然杜月笙这一晚并没有白等,当他把陈光甫的所托对龙邵文讲了后,龙邵文只简单地说:好杜月笙走后,龙邵文随即给严仁桓打了电话,向他讲了上海商储银行的事情,并征询意见,严仁桓说:银行同业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我支持您对商储银行出手相救,可是两年前美国的经济大恐慌已经开始在国内造成影响了,“九一八”事变,再加上伦敦宣布废止金本位后,货币不再与黄金挂钩,上海的地价是一路狂跌,龙升银行压着的大量债券及房产也是贬值极多,所持资产折损在百分之三十以上所以单靠咱们龙升一家,恐怕是挽救不了商储银行的噩运……龙先生,这件事您还要慎重考虑,如果一个处置不当,恐怕龙升也跟着遭遇挤兑,到时恐怕难逃跟商储银行一样的命运龙邵文在电话中“嗯”了一声,他知道严仁桓做事向来谨慎,虽然表态支持,但不愿意付诸行动,银行既然全盘交给此人管理,龙邵文也不愿干涉业务的逼迫严仁桓从银行提出大把的银去救陈光甫,就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再想其他办法挂了电话,已近凌晨龙邵文既然没睡,蔺华堂自然就一直陪着“现在真是人心叵测,陈光甫被水冲走的食盐,价值不过才一两百万,这造谣言的人却说他损失了几千万***,信这种谣言的人本身就没脑,食盐又不是鸦片,谁会投几千万去做盐生意?”龙邵文分析说“哦经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我怎就没想到呢不过……不过我要是见别人都去银行提钱,我肯定也要跟风去的,至于为什么去,我也不知道”

第五百零七章 平息风潮

龙邵文听后笑笑,“这倒是句实话,别说是你,老也会去凑这份热闹,幸亏老的钱都存在咱们自家的银行了,要是存在商储银行,老第一天就得去把他提出来,管他是不是谣言,先信了再说,没脑总比赔了钱强……”说到这里,他又说,“陈光甫要钱要的这么急,先是托虞洽卿来请我吃饭,后是请杜月笙来堵我的门,我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可是这么晚了,他所需的款额又那么大,我这一下上哪儿去给他凑蔺华堂想了想,说:龙先生,要是储户肯收鸦片就好了那就不用凑什么现银了龙邵文一拍腿,“***真是好主意,老怎就没想到你现在给叶青和去个电话,告诉他龙升公司的烟土明天一件也不许外发,都给老留着,老有用另外你再让他散出去消息,说是咱们的烟土全包销给陈光甫一家大户了”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你让叶青和告诉那些烟土经销商,要想买烟土,让他们去找陈光甫”

蔺华堂笑道:这样一来,陈光甫可要出名了龙邵文笑着说:没办法,治病救人总是要下一剂猛药的陈光甫清高了这么多年,***,到头还不是靠我这鸦片黑金给他支持……他跟着又对蔺华堂说:你多叫上一些兄弟,明天早点去商储银行门口去排队提款***,这么好玩儿的一件事情咱们要是不去凑凑热闹,错过了想等下次可就难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宁波路上海商储银行的铁门前,一如前几天那样排好了长龙阵存户们都在争先恐后,心忧如焚,唯恐稍迟一步便提不出他们的老本,正在人心惶惶,秩序紊乱之际,三部黑牌骄车首尾相衔的驶到,车门开处,杜月笙从第一部豪华轿车下来快步向前,在他身后有从三部车下来的十余条大汉紧紧相随,每人手里都拎着沉甸甸的麻袋和手提箱“存钱”杜月笙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足以让排在他附近等候取钱的人听得见柜台后闲了四天的存款部职员赶忙问:存多少?”

“一百万”杜月笙依旧不温不火地说

柜上的职员赶忙高声喊道:杜先生存进一百万元快办手续杜月笙的一百万现洋刚刚存进上海商业银行,跟在他身后的,烟赌两档的流氓巨富也都增开户头,总共存入大洋两百万元正四天以来上海商业银行只出不进,这日忽然来了巨额存款而且存户不但有财力雄厚的烟帮赌帮,还有号称财势绝伦的杜月笙前来提存的客户心理开始动摇,长龙般队伍的尾端已经渐渐散开,但排在较为靠前的人却依旧不肯散去……

就在此时不知道什么人喊了一句:莱阳梨是个大骗,他与商储银行合伙骗我们储户呢……莱阳梨正是杜月笙最初时候的绰号可以说在黄浦滩是尽人皆知这句话一喊出,银行门口顿时乱了起来刚刚散去的那些人重又站在了队伍的尾端有不少人还趁机插队,大打出手,有那刚刚赶过来的,不明事情原委的人见了,还以为商储银行是因为停兑激起了民愤,引起风潮,也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场面显得加混乱杜月笙身边的几名保镖想去找那捣乱喊话的人,可现场人实在是太多太乱,想找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太过艰难,只好做罢看着眼前的乱象,陈光甫觉得局面已经无法挽回,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办公室他刚进去没多久,两辆卡车突然驶来,在商储银行门前停下,跟着就从车上跳下数名脚夫,这些脚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规规矩矩地站在车的两侧,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到,卡车门上喷着“龙升公司”四个红色油漆字,车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的物品,有点像是烟土的包装,当下就有人悄声议论说:如果这两辆卡车上全部装的都是烟土的话那价值又何止百万……这时,一辆牌照为0001的黑色派克轿车缓缓驶来,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人,此人正是龙邵文“哦龙先生来了,看来车上装的一定是烟土了,只是不知道龙邵文把烟土送到银行干什么”有人对身边的人悄悄议论说龙邵文打了个手势,所有脚夫立刻跳上车去,把整箱的货物从车上卸下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银行的门口龙邵文走到储蓄柜台前,客气地说:去告诉你们陈老板,就说他定的货已经送到了,尽快搬进去别放在门口惹来麻烦现在钱货已经两讫,要是出了事情,我龙升可不负责……说完,他上车扬长而去陈光甫正坐在办公室中听天由命,感叹命运之多舛,突听职员说龙邵文送来两卡车的烟土,顿时大吃一惊,愣怔片刻,忙组织人手,手忙脚乱、遮遮掩掩地把这些货物全部都搬进了银行里面这时排在队伍里的一些人对周围的人说:原来商储银行跟鸦片生意扯上了关系,这下钱存在这里可放心了……也有的说……我说商储银行的钱怎么总也提不完,原来他们的业务中还有烟土经营,难怪难怪……有人说:哦他们的银行生意不过是一个遮人耳目的幌,其实陈光甫是个烟土贩唉早知道费劲排队干什么快散了回去干正事……这些人边说话,边缓缓地散去,其余排队等候提款的人听了他们的议论,心里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有的人本就因为杜月笙等人前来存入大笔款额而打消了疑虑,只不过受从众心里的支配,还想留下静观变化,此时见状,也就散了,走的人逐渐增多,余下没走的小部分人犹豫了良久,终于也散开走了这些排在队伍中佯作提款、而发表议论的人,正是蔺华堂提前安排好的兄弟,此计之所以奏效,全与此时的大背景有关,这只因烟土的价值比黄金还高,是绝对可以通行天下的硬通货,即使到了不认中央政府发行的钞票的军阀割据地界,只要拿出烟土来,一样是吃的开、兜得转,其好用的程度上甚至过现洋陈光甫把喷有“龙升”油漆字样的烟土箱搬到银行里面的储藏室,叫人打开,箱里面居然都是用印有林则徐图样的纸张包着的砖头,他不禁大为奇怪,猜不透龙邵文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时一位银行职员进来,兴奋地说:陈先生,挤兑风潮已经平息了,排队的人都已经散了另外……另外还有一件让人不解的事情……华洋两界好几家有钱的烟土贩纷纷前来存钱,说是算作什么预付款了,让您到时候关照一下,好尽快发货……

陈光甫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职员的后半句话他听也没听就跑了出去,到外面一看,果真长龙般的提款队伍已经散去,当下诧异不止,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在这瞬间就改变了主意当下暗暗称奇,知道这是龙邵文帮了他,但却搞不明白他究竟用的是什么办法,只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劝说所有前来提款的人散去……他若知道这是龙邵文用砖头佯装烟土的移花接木之计,计策的核心就是把他描述成一个大烟贩或许他宁可破产,也决不许形象遭到这样的诋毁上海商业储蓄银行面临倒闭的危机,就此安然渡过当天,不再有人挤兑,翌日,已经提光了存款的客户,又纷纷的存入,短期间内,上海商业银行的存款,即已恢复旧观陈光甫这才松了口气他趁热打铁,令银行调查部编印了《谣言感想记》的小册,寄给全行存户,指明谣言的由来及其危害,对存户表示同情和歉意,希望他们今后不要轻信谣言,以免庸人自扰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信誉大增,营业额成倍增加,坏事处理得当,转而变为好事但仍有许多人从上海商储银行提出存款后,自此对国内银行产生不信任感,转身改存到外国银行,陈光甫虽大感屈辱,但一想崇洋媚外是不少国民的天性使然,也无可厚非,只要不改变国弱民贫之现状,就不得不受外人奴役,这些苦却无处诉说,只在心里憋着火气去与外国银行展开竞争……

世界上的事情全都是双面的,就像得病吃药一样,病好了,也许胃就伤了,化疗或许能杀死癌细胞,却会让人全身的毛发掉光自从挤兑风潮过后,就不停地有大烟贩上门来找陈光甫陪笑脸、说好话、处关系,念在这些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向自己的银行注资,陈光甫无不热情迎进,礼冒待之,可两天后,陈光甫突然觉得不厌其烦,因为这些人居然总是恳请他尽快发货,免得黄浦滩数十万烟民断了顿……

第五百零八章 抢夺江安轮

这日午后,龙公馆赌局才开,蔺华堂进来对龙邵文说:张延龄来了,一定要见您,我说你下午从不会客,让他明日再来,可他却赖着不走……”

“是哪个张延龄?”龙邵文问。

“就是张啸林的侄子,招商局轮船公司的那个!”

龙邵文笑着说:哦!他好歹也是招商局“江安”号经理,怎会脸皮会厚到赶都赶不走的地步?莫非他急着赶来这里输几个钱?你把他叫进来吧!

不大工夫,蔺华堂带着一脸惊慌地张延龄来到龙邵文面前:龙先生,我路过贵公馆,专程进来讨杯水喝!

龙邵文见他神情紧张,本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开口相求,没想到他却说出讨水喝的话来,当即一怔,笑着让人给张延龄泡了茶,“黄浦江里那么多的水都不够你喝?怎么讨水讨到我这里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龙爷!”张延龄喊了一声后,发现龙邵文脸上微微变了颜色,赶忙又改口说:哦!不!龙先生,求你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龙邵文听后一笑,说:有人要杀你?你躲在我这里有什么用,你可以去巡捕房报案啊!或者去找张大帅也行。你只要往他的府上一住,我不信黄浦滩有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张延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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