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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色 作者:夜之夜(晋江vip2013.7.6正文完结,宠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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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洇羞赧之际闻此言,不解地抬头看他,“子影,为何你不想我去,我都跟母后说了,这次我可以出宫玩耍,你一年难得一次的讲经论道,虽然上回看过了,这一次仍旧不想错过。”
  
  木子影的手一僵,戳了戳她的脸蛋,“有甚好看的,同上次一样,兴许还要清冷许多,毕竟这次的讲经一事百姓都不知晓。”
  
  “如此的话我更要去了,我要给子影你捧场啊!”黎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儿,只露出里面的两抹晶亮。
  
  “洇儿,我不想你去,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木子影的声音忽然沉冷下来。
  
  黎洇纠结地皱了皱眉,对于木子影此举实在不解。罢了罢了,木子影不让她去的话想必有自己的缘由。
  
  “我不去看你便是,你别怒。”黎洇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他。
  
  木子影放下心来,又生出些许怜惜,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才是我的乖洇儿。虽然不叫你去,但是你若有想要的东西,我可以顺道给你带回来。”
  
  黎洇立马又神采飞扬,“当真?那我想要城外那个李大爷捏的小糖人,我要两个,分别捏成你我的样子!”
  
  木子影笑道:“应你便是。”
   


24、主动出击
 
  两人将事情摊开以后,所有的一切顺当得超乎所料。也正是如此,黎洇心里反倒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后来她细细一想,才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来的太快太顺理成章了,容易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却偏生想不起来。黎洇甩了甩脑袋,努力将这种不安的情绪甩出脑海,试图将注意力放到碧枝和月容所查的事情上。
  
  碧枝和月容说,那安神香无任何问题,且当时是月容亲自从柜子里取来点着的,那香从头到尾只经了月容的手。这些事实说明,很可能是香炉出了问题。据月容回忆,当时她瞧着香炉里没什么多余的香灰,是以没有多加清理,后来细想才忆起里面似乎洒了什么白色粉末,当时的月容并未觉得不妥。
  
  “公主,错不了,奴婢当时的确是看见了一些白色粉末,奴婢当时以为是安神香的灰烬没有清理干净,考虑着只余一点点粉末,对燃香影响不大,是以没管。”月容回忆道,脸上皆是懊恼悔恨,“都是奴婢的错,公主要罚要打,奴婢毫无怨言!”
  
  虽然公主和碧枝没有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后来也大致猜出那晚的事。公主那日一请完安就去净房沐浴,在里面泡得差点昏睡了过去,若不是太累又岂会……香里若是掺和了下三滥的东西,最可能便是她想的那种了。到底何人竟然如此算计公主?!公主平儿是毒舌泼辣了些,但是没有人比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下人更明白公主的性子,她知道公主的心里藏着一慕可怕的回忆,那夜夜睡不安寝的孤寂娇弱模样,怕是没有几个人不会心疼,且她对人对事都十分公平,是个爱憎分明的主儿。
  
  “罚你作何?”黎洇淡淡的一眼瞄过去,“罚了你事情便不会发生了?既然一件事不可避免,那便将这伤害降到最低,甚至转化为好事也未尝不可。”说到这儿,脑中忽然闪过木子影泛着温情的俊脸,嘴角不由牵了牵。
  
  碧枝见之,心里偷笑,公主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合该国师大人倒霉,摊上了公主这么个苦主儿。
  
  “公主,能在香炉里做手脚的人无非是宫里这些个来往的下人,奴婢这些日一一细查,并未发现宫女太监们有何异常,倒是后来忽然想起一件事。”碧枝道。
  
  黎洇听闻这话,忽地一笑,“碧枝,你想说的可是上回我请罗姐姐她们进宫看明月珠一事?”
  
  碧枝则点头道:“奴婢觉得她们虽然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但是谁晓得那些人背地里是不是嫉妒公主,进而想要陷害毁坏公主。”
  
  月容闻之一愣,下一刻已经明白过来。
  
  “李曼蓉、田岳春之人就算怀揣着什么小心思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至于罗靖涵,我相信她是个表里如一的爽快人,不过有个人,我瞧她不顺眼,她亦是看到我便牙痒痒。”黎洇笑得无害,眼里却闪过狠光。这么一想,那朵娇弱莲花的确是个能做出此事的人。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两年前落水之事还未找她算账,她自个儿却又撞上来了。
  
  黎洇这话一落,碧枝和月容心里已经猜出那人是谁,公主最瞧不顺眼的可不就是那熙郡主!
  
  “公主,难道是熙郡主动的手脚?”月容不解问道,表情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虽然知道公主不喜欢熙郡主,她也只当是此人说话做事开罪了公主,公主有时候又……睚眦必报了些,但她没想过此人会是能个做出这种事的卑鄙小人。
  
  “怎么,当我冤枉了她?”黎洇含了三分冷笑看向月容。
  
  月容身子下意识地颤了些,“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觉得……”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公主那双眼睛不似以往的清澈明亮,反倒布了层灰暗,还带了种冷意。
  
  “觉得黎雨熙乃京都第一才女,高风亮节,比我这个徒有虚表的无能公主好多了?!”黎洇声音猛然提高,怒意凌然。
  
  月容吓得一哆嗦,已带了哭腔道:“公主不喜欢的人奴婢也不喜欢,奴婢方才纯粹是好奇罢了,公主在奴婢心里从来不是一无是处!”
  
  碧枝扶住月容的胳臂,将她拉至一边,话里难免有了怪意,“月容,以后莫再为了外人来质疑公主了,这世上知人不知面的人何其多,你以为你平日看得便是事实?”
  
  公主才是让人心疼,她每日何尝不是戴着面具生活,可至少回到这行宫后,她对着自己跟月容能有些鲜活的表情,有喜有乐有哀有怒。这些话碧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她知道公主不需要同情,公主喜欢一意孤行,有时候她的性子甚至接近于执拗。
  
  黎洇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捶了捶额头,那种熟悉的窒息感一涌而至,有种洪水泛滥却只能冲击,咆哮,迟迟找不到突破口,有些事即便是说了也无人肯相信,就如十岁那年听到的看到的,她一直没有跟别人说,只埋在了自己心里,一直试图挤到最偏僻的角落,可是每每不经意间都能看到,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真相的龌龊与不堪。
  
  黎洇大力呼了两口气,表情归于平静,“这件事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们心中不必再做其他猜测。”
  
  “公主,奴婢相信公主的话!”月容急道,生怕公主以后再不信任亲近她。
  
  “碧枝,我已得母后允许,后日可以出宫去祥云寺上香许愿,届时你陪同我一齐去端王府拜访一下皇叔,顺道看看这位温柔娴淑的堂姐。”黎洇说到这儿,古怪一笑。
  
  月容见自己的话被公主无视,含泪垂头。
  
  “喏。”碧枝应声,又细心地问了句,“公主可要命人送上拜帖?”
  
  “我去看自个儿的皇叔和皇婶,何需这般客套。”黎洇悠悠一笑,“皇叔可是很疼我这个侄女的。”
  
  次日,黎洇依依不舍地跟木子影道别,光是嘟着小嘴站在那儿,便似只乖巧的大瓷娃娃。赵离遁走前忍不住多瞅了几眼,接收到自家主子极为冰冷的视线后,立马溜之大吉。
  
  “我明日离宫,你好生呆在宫中,哪里也不准去,听清没?”木子影动作熟稔地将她环在怀里,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
  
  黎洇眼睫毛颤了颤,回道:“你放心,我不会去祥云寺的。对了,记得给我带小糖人回来,你若是忘了的话,休想我日后什么话都听你的,哼!”
  
  木子影勾唇道,“我答应的事甚少忘记,城外的那个李大爷捏的小糖人,还要分别捏成你我的样子,对否?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黎洇满意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还记得,临走前,木子影俯身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又轻又柔,浓黑的睫半阖,在日光下投下一条小小的阴影,遮了深眸里的柔情蜜意,或许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这是在她清醒时,木子影第一次主动吻她,温热的气息挨得如此近,仿佛能将一切寒冰都融化,软而润的触觉是他那张带着天生凉薄的唇,那时却将所有的杂质都扫除,只留那一小片净土,暖了心扉,化作心裳,赐予她一片安宁。
  


25、剑拔弩张
 
  大昭国道教和佛教皆尚之,祥云寺位于京都城北外,规模最大,香火鼎旺,而自打国师木子影这人的名字出现在大昭国史书上的时候,百姓更倾向于相信国师是仙人下凡,比祥云寺各位大师还要德高望重。考虑到这一点,敬仁帝命国师木子影每年于祥云寺讲经传道,而祥云寺里的僧人对国师亦是带了几分尊崇。
  
  当日,祥云寺的香火乃一年中最为旺盛之时,不止普通老百姓,就是京都上流贵妇小姐们也会前去听道。为了防止秩序混乱,负责国师安全的刑部左侍郎将前去听道之人分为了三六九等,上层贵族自然是凭借权势坐于最前排,男女分开落座,一道长屏隔开,而那讲经说道之人面前笼以青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其他下等百姓则是几重门之外了。
  
  听下人来报,国师的仪仗队已经离开了皇宫,黎洇这才换了身便装,由碧枝陪同着出了皇宫,直奔端王府而去,月容则留下来看守行宫。
  
  端王府位于京都里最繁华的的地段,端王爷黎若坤乃是敬仁帝黎若乾的同胞弟弟,两人自幼关系牢靠,敬仁帝对这个皇弟颇为信任,登基后还专门命人翻新端王府,赐予荣耀和金银无数,端王府一时风光,这风光一直持续到今日,未有丝毫减退。
  
  二马并行的宽大华美轿车停在端王府正门门口,黎洇扶着碧枝的手下了马车,彼时已有随行护卫上前叩响了门。
  
  “你是何人?”开门的小厮得体问道,只是眼里仍露出几分鄙视,府里的小厮都知道,凡是正经有些来头的人都会提前送上拜帖,届时王爷会专门派小厮在门口候着,以免怠慢了客人,再不然就是一些常客,因为已经熟知对方,需不着这些客套的礼数。眼前叩门之人虽然衣着整齐,但其主子并未事先送来请帖,这身份在小厮看来还是有些上不了大台面的。
  
  “公主前来拜访端王爷和端王妃,还望这位小弟通禀一声。”叩门侍卫道,态度不卑不亢,好似并未发觉他小厮眼中的不耐。
  
  小厮登时一呆,公主?整个大昭国就那么一个公主,难道是宫里那位小祖宗来了?小厮忙朝马车那处瞅了瞅,果见一位面容娇美的女子正被侍女扶着下马,眼前这位男子虽面貌平凡,但是身体魁梧,应该是个大内侍卫。
  
  小厮心里大惊,态度立马一转,恭敬回道:“小人不知公主驾到,失礼失礼。”见他并未计较,继续道:“侍卫大哥可算来迟一步了,王爷和王妃不久前才离了府,正前往祥云寺。不过世子和郡主倒是在府中,还有世子的客人韩状元也在。”
  
  侍卫名为赵朗,是黎洇每次出宫的随行侍从,此时听了这番话,忙禀给了公主。那小厮躬身站于一侧,行为举止不敢半分怠慢。
  
  黎洇听完这话,呵呵笑了两声,小厮无意间抬头瞅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方才看过去只捕捉到一个侧面,这时却完完全全地收入眼底,那俏生生一笑好似能勾了人的魂儿,让人移不开眼。他是新招入府不久的下人,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公主,耀眼得让他们这些小人物顿时变成了毫不起眼的尘埃。
  
  “哦?皇叔和皇婶居然不在?看来是我时辰掐得不对,不过,我此番前来也是想见见堂姐的。”黎洇口上说着想见,眼中流露出的敌意却是连小厮都看出来了。
  
  小厮正反应要回些什么话,这小主却已兀自上前,旁边的侍卫立马为其开了门。
  
  “公主,小人在前面领路,您慢着些走。”小厮回神,紧着建议道。进了府内,逮住一个小厮,让其赶紧去跟郡主报信儿。
  
  黎洇冷眼看那人急匆匆离去,熟络地往后院黎雨熙的闺房行去。
  
  黎雨熙正于闺房里弹琴,缠绵悱恻的调子悠悠洒洒,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她知道这个时候,大哥和沐诩表哥正在书房里高谈阔论,而她的琴音隔着一个院子和几间厢房,声音不大不小,落于他们耳中恰不会吵到他们,指不定还会得到二人的赏析。就连她的教琴师父都说她的琴艺不凡,韩沐诩听后也必会陶醉其中。即便早知道,这人无疑是她的了,但是适时表现一下自己的文采,让他更欣赏自己岂不更好?
  
  黎雨熙细指轻拨琴弦,嘴角带一抹淡笑,眉目间有一分不相容的傲然和得意。
  
  正洋洋自得时,丫鬟青水疾步走近,“郡主,方才小厮刘庄来报,说是公主来了府里,道要探望郡主,这会儿正往这边来,马上就要到了!”
  
  黎雨熙手下琴音顿止,双手慢慢收了起来,懒懒扫了她一眼,“慌什么,不就是公主找上门了么,论辈分,她还得称呼我一声堂姐呢。”话毕,优雅起身,将衣襟整了整。
  
  “堂姐别来无恙——”不多时,那熟悉的声音响起,黎雨熙心里嗤笑,论长相她确实比不上黎洇,且她还有着甜糯的嗓音,可是,除了那副好看的皮囊,她哪里都不及自己,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以前她们关系还算亲密,只是自打两年前开始,黎洇便对她心存芥蒂了。尽管如此,黎洇能奈她如何?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当年的事她一点儿不后悔。黎洇不落水的话,难道要她落?!不就是她扶自己的时候,自己因为一时惊慌狠狠拽住她,再十分不小心把她拽到了水里,然后,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的样子竟觉得莫名亢奋,足足看了好久才转身去找路经的太监和宫女捞人上来。
  
  “公主可折煞我了,这规矩还是别废了的好。”门口的那人一身简单不失富贵的烟纱褶裙,容貌娇美,清纯中又流露出一种天生的媚意。黎雨熙表面盈盈而笑,拢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起,尖锐的指甲端深切入掌心也不觉得疼。
  
  黎洇掩嘴轻笑,“堂姐可是在怪我前两次没有给堂姐留面子?可是堂姐应该明白,那是在宫中,不比这端王府,规矩哪能坏掉,平白落人话柄可不好。堂姐心胸宽广,定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罢?”
  
  黎雨熙的俏脸抹了一层浅粉,白皙滑润,闻言后,顿变煞白,脸色难看至极。她平生最憎恶的就是别人拿她的身份跟黎洇作比较。没错,她们只是差了一小截,短短的一小截就让她在黎洇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小的时候,她因为受不了这偏差,在父亲面前大哭大嚷,为何她不是公主,为何母亲不是皇后?父亲温和的形象在听闻这句话后轰然倒塌,狠狠给了她一耳光,罚她两日不得进食,以往一直宝贝似的护着她的母亲也惨白着脸,没有给她说一句求情之话。在那后,父亲纳了两房小妾,跟母亲之间隔阂越来越大。
  
  而这些都是黎洇害的,统统是她的错!
  
  黎洇见她咬着嘴唇不说话,平日里深藏的厌恶尽数露了出来,心中只觉痛快淋漓,音调一高,疑惑道:“难道堂姐真的介意这事儿?堂姐在端王府还是可以再叫我一声洇儿的,只是换在宫里的话委实不行。”
  
  黎雨熙嘴唇轻颤,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朝她笑应道:“洇儿说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个理儿我还是晓得的,只是素来叫惯了,在宫里一时改不了口的话,洇儿可别见怪。”
  
  黎洇不以为意地嘟了嘟嘴,单纯得像张白纸,“堂姐学东西快,连我都不禁羡慕,这改口一事比起堂姐的琴棋书画简直不值一提,堂姐怎么可能改不了口,堂姐身为京都第一才女,可不是我所能望其项背的。”
  
  明褒暗贬的话让黎雨熙心里的火气越积越大,已经烧到了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儿。两年生疏,这死丫头口才倒进步不小,跟她斗?好!
  
  黎雨熙笑着回道,“洇儿尽会夸我,其实这琴棋书画瞧着难学,但凡稍用心都能小有所成。”
  
  “看来我是个不用心的,每一样都没有学成。”黎洇大方承认,接而小嘴一翘,“好在有国师肯耐心教我,才短短小半月,我的琴艺都能跟堂姐媲美了。”
  
  一旁的碧枝听闻这话,实在忍不住,悄悄地牵了下嘴角。
  
  黎雨熙眼中有妒忌一层层地涌上来,“洇儿该不是在自吹自擂罢,国师再神通广大,又怎么可能叫洇儿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天赋秉异之人。”说到后面,嘴里似挤了一丝嘲讽出来。
  
  黎洇二话不说,坐在了黎雨熙的琴桌前,试了试音色后,十指灵活而动,一首悠扬清越的曲子从指下流泻而出,飘袅悦耳似仙音,慢慢渗入到人的肺腑里,听后便再难忘记。
  
  黎雨熙双眼越瞪越大,惊艳、不解、疑惑,最后皆转为浓烈的不甘。
  
  不知猛然间想到什么,黎雨熙忙打算她,惊叹道:“洇儿今日当真叫我大开眼界,我和大哥本打算去祥云寺听国师大人讲经,未料沐诩表哥来访,大哥便将这事推迟了些,想必过不了多久,大哥和沐诩表哥便能谈完事,届时会有大哥的小厮来唤我过去,不如洇儿跟着一齐去瞧瞧可好?我俩恰好做个伴儿。”
  
  黎洇想也不想便道:“我日日听国师讲经,都烦了,这一次就不去了。”
  
  黎雨熙听闻这话,真真个气得头昏眼花,差一点就扑上去扇她耳刮子了!
  
   

26、公主失算
 
  黎雨熙不是头一次想要撕毁黎洇那张好看的脸蛋,而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尤其强烈,若不是碍于黎洇公主的身份,黎雨熙已经上前用指甲狠狠划出几道,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洇儿就当陪我这个堂姐不行么?”黎雨熙阴狠皆收,上前握住她的手,言语举止见皆是熟络和亲昵。
  
  黎洇嘴角微斜了斜,有些为难道:“此次出宫本来只是前来看望皇叔和皇婶的,没想到两位长辈不在府中,我实在无意去别处,不若堂姐去找京都里的其他小姐共赴祥云寺?”认真地建议了一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盯着她。
  
  “洇儿该不是跟我生分了,这才不想同我一起去罢?”黎雨熙柳眉一蹙,娇弱惹人怜。
  
  黎洇笑笑,“堂姐可别胡思乱想,我只是考虑到那前排雅座没有我的份儿,总不能叫别人给我让座罢?”
  
  黎雨熙不以为意地笑笑,“洇儿若是陪我同去,届时自有前排雅座给洇儿备着。当我求你,还不成么?”
  
  求我?黎洇听见这二字,心里顿时痛快了,一时忘了木子影的吩咐,应了下来。
  
  “走,去寻我哥和沐诩表哥去。”黎雨熙得了她的应承,欢喜地挽着她出了门。
  
  端王府虽不及皇宫,但也是楼阁栉比,假山园林巧夺天工,黎雨熙带黎洇往前院而去,身后跟着青水和碧枝两个丫头。
  
  黎洇见黎雨熙这般热情待客,心里难免警戒起来。黎雨熙挽着她说说笑笑,无意间谈起小时候两人的事儿。
  
  黎洇听她扯出往事,微微眯了眯眼。是啊,因为皇室子孙中跟她近龄的女子只有黎雨熙一人,所以小时候的自己很喜欢跟黎雨熙一起玩耍,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那时候的她太天真,什么都不懂,而黎雨熙却已经学会一口一个皇伯伯叫得嘴甜,父皇甚为喜欢她,再后来便是母后,还有身为太子的大哥,都对这个出口成章的女子十分欣赏。但是黎洇天生是个有捍卫意识的人,小嘴儿比她还要甜,照样胜出她一筹。
  
  黎洇的思绪正被带回往昔,神识游离之际,忽闻身边女子啊地尖叫一声。黎洇回头看去,黎雨熙脚下一划,正仰头朝下倒去。很奇怪,黎洇这一刻竟无要拉她一把的打算,很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狠狠摔下去。
  
  黎雨熙显然没给她旁观的打算,右手飞快地扯住黎洇的衣袖,眼里毒辣之光闪过,手拽着那衣袖大力往下一撕扯。
  
  黎洇微一怔,忽然明白过来黎雨熙的意图,指尖在她手背上凶狠一划,听闻她又尖叫一声,手顺势松开,黎洇手腕一转,反过来拽着她的衣袖,下一刻便是撕拉一声,黎雨熙不仅摔倒在地,大半个胳膊也裸~露了出来。
  
  黎洇看了看手上的大半截衣袖,嘴角抿起一抹冷笑。先前没有证据,她就算是怀疑黎雨熙在她的香炉里放了催情香,但她心里还是有一处宁愿相信这出自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而不是这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姐。可是黎雨熙适才的动作已经再一次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她的左手手臂上有一颗守宫砂,一夜荒唐之后,这颗守宫砂消失了。黎雨熙想撕下她的衣袖,露出那守宫砂的地方。既然如此,她何须再跟她客气。
  
  摔在地上的黎雨熙连忙捂住自己露出的胳臂,羞愤地瞪向黎洇。
  
  “郡主!”身后的丫鬟青水连忙上前扶,被黎雨熙没好气地推搡到一边,双眼含水地死死瞅着黎洇,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黎洇,你做的好事!”
  
  “干我何事?”黎洇疑惑地皱了皱眉,将手中的半截衣袖扔还给她,“盖着罢,大白日的,这副狼狈模样若叫别人看到了,可是有失大雅的。”
  
  黎雨熙正欲接话,不知看到什么,眸光一闪,脸色忽一转,泪水簌簌地往下流,声音比方才还要高上几分,“洇儿,你究竟跟我有何仇,不拉我就罢了,为何反推我一把,你……你竟恨我如斯么?”
  
  黎洇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不远处,果有两人正往这边急急赶来,不是她的堂兄黎舟方和韩沐诩还有谁。
  
  黎洇心里只觉好笑,这么烂俗的把戏她早就见了无数次,也亏黎雨熙能厚颜无耻地做出来。不过此时,她趾高气昂地睥睨着地上之人,地上之人摔在地上,胳臂半露,手肘处擦破了皮,沁出了小块血渍,如此景象,她怕是有口难言。
  
  “怎么回事?!青水,还不拉小姐起来!”黎舟方低喝一句,随后而来的韩沐诩微皱眉,目光复杂地看向挺身而立的黎洇公主。
  
  “堂兄,堂姐方才不小心摔到了,我拉了一把没拉住,然后一不小心把堂姐的衣袖给扯下来了,堂姐这会儿正怨我呢。”黎洇垂着脑袋道,委屈表情不逊于黎雨熙。她不知道方才黎雨熙的话两人听到了多少,反正她现在只管装可怜,这两人信不信便是他们的事儿了。
  
  黎舟方不赞同地看了黎雨熙一眼,“洇儿不过是没拉住你罢了,母亲平日如何教你的,你的礼仪规矩都到哪儿去了。”扫了一眼她遮挡住的胳臂,低斥一句,“还不回去换身衣裳!你不是想去祥云寺看国师讲经么,再晚些的话便要错过时辰了。”
  
  黎雨熙抽抽搭搭地应了声,幽怨地看向一语不言的韩沐诩,却发现他目光正落在黎洇身上,又细一看,确定那目光不是爱慕,心里才舒了一口气,被青水挽着回了闺阁。
  
  “堂兄,你不怪我?”黎洇撅嘴问道。
  
  黎舟方长得眉清目秀,举止斯文,闻此笑道:“是雨熙无理取闹,洇儿别跟她一般见识。洇儿可要同我们一齐去祥云寺?国师大人今日要讲经论道,错过的话你会遗憾的。”
  
  “堂姐适才跟我提起此事,我当时便答应了,只是不晓得堂姐这会儿子还有没有跟我置气。”
  
  “表妹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既然她叫公主去,公主只管去。”一直未开口的韩沐诩忽道,表情淡淡地看着她。
  
  黎洇诧异地回视他,觉得此人对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嘲讽。
  
  “我去吩咐阿忠备马车。”黎舟方笑道,转身离去。
  
  韩沐诩本该跟着去,此时却走近黎洇,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方才的事儿舟方或许没有瞧见,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公主何苦为难雨熙,不想拉她便罢了,为何还要扯下她的衣袖,是要她难堪么?”韩沐诩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就算她衣衫不整,也比一身鲜丽衣裳的公主好、看。”
  
  “我想如何,你管得着么?”黎洇瞪他一眼,“在你眼里,你的表妹是那天上仙,我这凡夫俗人可比不上,你是说对了,她那副梨花带泪的模样真个见我尤怜,别说是个大男人了。”
  
  “你!休要胡口乱言,我跟表妹间清清白白!”韩沐诩似被什么激怒了,急忙忙地低吼一句。
  
  黎洇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没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你慌什么,难道你们真有什么?”
  
  韩沐诩伸手指着她,气得声音微颤,“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只是为表妹打抱不平罢了。我明明看见你故意在表妹手背上抓了一道,衣袖也故意撕扯下。”
  
  黎洇嗤笑一声,眼睛很快掠过周围,一步走上前,两人之间只剩一臂距离,然后她将韩沐诩指着她的手一点点掰开。
  
  韩沐诩如遭电击,立马收回手负于身后,朝后退了大步,羞怒地瞪她,“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黎洇似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悠闲地环胸看他,朝他眨了眨眼,“韩公子,别说授受不亲,我俩可是做过更亲密的动作,难道韩公子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上回在藏书阁,你可是抱过我,若我将此事禀给父皇,说你非礼我,你说,后果如何?”黎洇笑得不怀好意。
  
  韩沐诩一呆,继而愈加羞恼,抛出一句,“不知廉耻!”话毕,已是拂袖而去,步伐越来越快。听得身后女子轻笑出声,韩沐诩心里愈发慌乱。这个蛇蝎女子!
  
  黎舟方命人备置了两辆马车,黎雨熙和黎洇一辆,黎舟方和韩沐诩一辆,而黎洇自公主驾出来的那辆先安置在了端王府,遣下人看着。
  
  车内两人虽对对方的厌恶一清二楚,却依旧没有撕破那层面子。
  
  黎洇瞧着黎雨熙新换的这一身衣裳,不由啧啧两声,敢情黎雨熙不是去听经,而是去选美的。
  
  才至祥云寺一里之外,便已人山人海。黎舟方和韩沐诩先下了马车,将黎洇两人护在了身后,几人凭借身份,被维护秩序的侍卫引入一条近道,几拐之后从祥云寺的一扇小门进去。
  
  果如黎洇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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