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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养女成妻:庄主是妹控 作者:轩少爷的娘(潇湘vip2014-11-13正文完结)-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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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的鬼话!你既然还有力气出府,就表示你病的不重,既是不重,为什么你要匆匆出府?”
    看来赵妈妈这次的行为真的惹怒了钱氏,她竟然不顾主仆多年的情份,撕破脸一般的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也难怪钱氏暴跳如雷,只因那日凌经亘从镜缘茶楼带回来的消息,太令她震惊了——一个非常像薛燕的女人,竟将凌经亘胖揍了一顿!而听凌经亘的口气,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薛燕本人。
    偏偏赵木香那天又不在府中,让她找不到人弄清情况。本想赵木香总是要回府的,横竖她当着凌经亘的面,已矢口否认薛燕还活着,凌经亘也相信了她,因此晚点再问也不迟。
    她按捺着性子,一等再等,结果这一等便是好几天,赵木香竟莫明其妙的失踪了。钱氏心中焦急,暗中派了人去寻,可一无所获,赵木香仿佛泥牛入海,几天来音迅全无。
    钱氏这些年只拿赵木香当心腹,诺大的凌府,也只有赵木香知道她的秘密,知道薛燕没死。所以赵木香一不见了,钱氏相当的恐慌,一是怕赵木香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二是除了赵木香,没人知道她把薛燕关在陪嫁庄子的地牢里。
    如此一来,她要知道薛燕倒底是在庄子里,还是逃跑了,便必须再找一个心腹出来为自己办事。
    正当钱氏对找回赵木香不抱希望,打算重新从下人中培植一个心腹时,赵木香又莫明其妙的回来了。于是钱氏满腔的怒火找到了发泄口,什么缘由都不想听,一口气将赵木香喷了个狗血淋头。
    赵木香对钱氏的性子可谓知之甚详,垂头做恭敬状,不声不响的等钱氏骂完。待钱氏不再喋喋不休后,她才有气无力地道:“夫人,实不相瞒,老奴那日失踪,其实是去追薛姨娘去了。”
    对钱氏来说,这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她瞪大吊梢眼,死死地盯着赵木香:“你说什么?薛燕她……她真的逃跑了?”
    赵木香手按在胸口,急促的咳了几声,喘着气道:“那日老奴一出府便收到消息,有一帮黑衣人,在不久前袭击了夫人的庄子,救走了薛姨娘。”
    “混帐东西!既是有人袭击庄子,为什么没人来早早禀报?”
    “咳咳……”赵木香再次按着胸口,重重的咳了几声,脸孔涨的通红,说了一句:“庄子里的人都不见了。”
    “不见了?”钱氏感觉头皮发麻,如果赵木香所言不虚,那么,凌经亘碰到的那个女人只怕正是薛燕……
    这一瞬间,钱氏有一种大厦将倾的感觉,难道自己苦心谋算的一切,即将化为泡影了吗?
    她一张脸惨白如鬼,狠戾阴险的眼神却越来越不甘,恶狠狠地问赵木香:“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被人抓走了,还是都逃跑了?能不能找个人回来问明情况,看是谁救走薛氏的?”
    赵木香颓然摇头:“夫人,估计都被灭口了。”
    钱氏只觉要喷血,好不容易才将胸中翻滚的血气压下,然后将信将疑地道:“如果都被杀死,为什么没有人报官?你不会是骗我吧?”
    赵木香心中冷笑连连,觉得钱氏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那次骗钱氏说将薛燕送回了庄子,其实在那一次,薛燕便被若雪和周羿救走了。而她将计就计,让龙典在薛燕身上重新施了盅术,命薛燕去杀周羿。
    本来按照原计划,只要薛燕刺杀周羿成功,那龙典他们便会趁乱将薛燕夺回来。谁知事与愿违,薛燕非常狡猾,心智又强,并不完全受龙典操控,非但没有将周羿刺死,反而让龙典吃尽了苦头。
    为了夺回薛燕,她和龙典商议了一番,决定亲自带死士去卫离手下抢人,可结果更惨,不但带去的十五个死士全部落到卫离手中,便连她和龙典的小命都差点不保。
    计划失败,赵木香恐钱氏对自己生疑,只好派人将关押薛燕那个庄子里的人悉数灭口,以免钱氏知道真相。
    她和龙典虽然逃了,但都受了伤,又在外面躲了几天,然后才编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谎言来骗钱氏。
    尽管对钱氏百般不屑,赵木香表面上却不显,对于钱氏的疑问,她也耐心的解释:“夫人又不是不知道,那庄子地势极偏僻,即便出了事也没人知道,何况只是一些人失踪,自古民不报,官不究,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当然,如果夫人去报案,想必那些官差必定是要彻查清楚的。”
    噗!这话堵的钱氏哑口无言,嘴唇翕动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事:“你说你去追薛氏,那这几日你追到人没有?”
    到了这个地步,赵木香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干脆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老奴无能,没能替夫人把人追回来。”
    “怎么会这样?”钱氏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湮灭了,面白如死灰。
    ※※※※※※
    话说况小候爷一回到府中,府中下人顿时如临大敌,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贴着墙走。
    况鸿霄不明所以,和颜悦色地问身边的倪臻:“怎么回事?我今日长了三头六臂吗?为何人这些人一见我便面露恐惧之色?”
    倪臻块头大,但不怎么爱动脑子,左右观察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直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个丫鬟提着莲花灯笼,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低声说老夫人有请。话一说完,飞也似的跑了。
    况鸿霄此时已见怪不怪了,束着手,悠悠哉哉的晃到老夫人的屋子里。老夫人不待他请安,便急着将他的爱宠小雪球失踪的事告诉他了。
    况鸿霄闲闲地坐在紫檀木靠背椅上,端起冒出袅袅热气的薄胎茶碗,低头嗅了嗅酽酽茶香,也不喝,漫不经心地道:“送人了,以后也不叫小雪球了。”
    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坐到他旁边问道:“你不是挺喜欢小雪球的吗?干嘛送人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送人也不提前说一声,导致全府都以为小狗失踪了,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过了一整天。老夫人心里嘀咕抱怨不停,但嘴上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况鸿霄却不甚在意地道:“儿子一向不喜欢这些猫啊狗的,您不知道吗?送人正好,反正那人喜欢的紧。”说完,他竟然笑得眉眼生花,显然心情愉悦极了。
    老夫人笑不出来,瞪着他不说话,不喜欢,那你为什么逢人就说小雪球是你的爱宠?爱心过度泛滥?而且每逢小雪球不见了,你便在府中大发雷霆,一副收包袱走人的样子,搞的整个威远候府人人自危。还有,人家喜欢小雪球关你屁事,乐得像捡了金子一样。
    况鸿霄也不解释,只说让老夫人不必操心,小雪球什么的以后不要再提了。
    不提便不提,老夫人马上换了个话题:“你年纪一大把了,什么时候给娘生个大胖孙子?”
    “您孙子还少吗?”况鸿霄文雅修长地手指轻敲桌面,淡淡地道:“弟弟们给您生了那么多,您还嫌少啊?”
    “他们生的是他们的,你的是你的,这不一样。”
    况鸿霄好像是头疼,闭了闭眼,用力揉了揉额角。
    老夫人一见情况不妙,急忙改口道:“孙子什么的可以暂且押后,但你什么时候成亲?这候府早晚要交到你手中,你怎么也要为以后打算打算吧?难不成就这么孤家寡人,行踪不定一辈子?”
    况鸿霄面无表情地道:“娘似乎忘了,亲,我十几年前便成了。”
    老夫人脸色一变,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陈设华丽富贵的屋子里静默一片,垂手侍立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沉默凝滞,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况鸿霄脸色微冷,起身便要离去,老夫人忙唤住他,低声道:“那件事都过去好些年了,你忘了吧,要怪,只怪你媳妇福薄命薄,怨不了别人……”老夫人声音越说越小,直至不可闻。
    况鸿霄冷冷一笑,“谁说不是呢,我想,不管多有福气的女子,嫁给我后,只怕都是福薄命薄的短命鬼,所以,我何必成亲,何必害人又害己!”
    “霄儿,别这么说。”老夫人一脸祈求地看着他:“娘向你保证,你以后娶进来的女子保证福大命大,寿命长长。”
    “是吗?”明显敷衍的口气。
    老夫人一个劲的点头:“只要你尽快成亲,赶紧给娘生个孙子,娘保证以前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
    况鸿霄手指在额头缓缓摩挲,似乎真的在考虑成亲的可行性,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觉得已经说服儿子了。但她这口气松的颇早了一点,因为况鸿霄问她:“您已有那么多孙子了,还要孙子做什么?我给您一个十分美丽的孙女吧,怎么样?”
    老夫人不信:“生男生女还能由着你挑?怪哉!还十分美丽,你做梦吧你。”
    况鸿霄咳了咳,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早生了,快十四岁了,美丽不美丽,看过的人都知道。”
    “……”老夫人手撑着额头,身形摇摇欲坠,得亏眼疾手快的丫鬟扶住。等她缓过气来,想找儿子问个清楚明白时,屋子里早没有况鸿霄的身影。
    况鸿霄丢了个炸弹后,也不管他娘接不接受得了,带着倪臻自顾自的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在手中把玩,还不时放到鼻下轻嗅,俊秀的眼角染着浅浅的笑意。
    倪臻眼尖,发现那是一根晶莹碧绿的玉簪,在暗夜里,似乎散发着芬芳怡人的茉莉香味,很诱人。
    他用力想了想,终于记起这根簪子是谁的了,不就是那天在镜缘茶楼,狠踹了小候爷一脚的那个女子的吗!
    ※※※※※※
    次日一早,若雪正在梳洗,薛燕便来找她:“若雪,小狗昨晚不乖……”
    若雪心知肚名,见她蹙着眉,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好笑地道:“昨天不是喜欢的不行吗?怎么才一晚上就嫌它不乖了。”
    “它随地撒尿,屋子里铺的地毯都弄脏了。”薛燕苦恼地解释:“我不是不喜欢它,只是它听不懂我的话,也不告诉我们它什么时候尿尿。”
    若雪被她的话再次逗笑了,拉着她去吃早点:“雪狮子……不,狗狗都是要训练的,你要训练小狗去固定的地方撒尿,当它在屋子里随地小便时,你就使劲戳它脑袋,在它尿了的地方戳。然后隔一段时间后,你带它到固定的地方去尿尿,如果它做对了,你就温柔的摸摸它,并奖励好吃的给它。这样反复多次,用不了多久,它尿尿的问题便解决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薛燕摸着脑袋道:“我记得我以前养过狗,好像……”
    突然,紫露匆匆跑进来:“小姐,曲大人派人来请夫人和小姐,说是曲小姐染了重病。”
    曲妍儿,她怎么了?若雪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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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 144 目光灼灼如火
    更新时间:2014…8…20 0:12:26 本章字数:9379

    曲妍儿躺在雕花镂空的绣榻上,气息低沉的哼哼唧唧,模样非常痛苦难受。
    她的大伯母一见风三娘和若雪来了,如盼到救星,紧绷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得到了缓解,一面让仆妇上茶点招侍,一面把曲妍儿的大致情况向她们说了一遍。
    也不怪曲大夫人如此着急,因为枫城近来事务繁忙,风二姐和曲城主一奔完丧便回去了,曲妍儿不愿回去,风二姐便将她托付给曲大夫人。所以曲妍儿一病,曲大夫人顿感责任重大。
    曲妍儿的大伯现任大理寺卿,位高权重,自家女儿早嫁了,对弟弟的这个老闺女极是疼爱。见曲妍儿病势不轻,素来沉稳威严的曲大人也暗自心惊,忙派人去接风三娘等人前来。
    见到曲妍儿的一瞬间,不光风三娘吓了一跳,便是若雪也有些惊到了:“妍表姐,你吃海鲜了?”
    “没有……”曲妍儿脸上又痛又痒,那滋味难受极了,她想伸手挠又不敢挠,真是有说不出的辛苦,连声音都带着哭音:“我知道自己沾不得海鲜,吃了便会起疹子所以我素来都很小心的,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海鲜美味人人皆知,但有些人士食了海鲜后,全身会出现红肿斑点,却是众人所害怕看见的,这就是海鲜过敏症。只不过,古代没有“过敏”这种说法。
    在古代,各种花粉草木之类引起皮肤变化的过敏称做癣,比如桃花癣就是桃花过敏;酒精过敏,一般文献中称为病酒,喝多了酒精过敏死掉,就叫做醉死。
    由于过敏的的明显症状是起疹子,所以古代通常称过敏反应为“起疹子”。
    过敏反应因人而异,轻重的程度也所不同,但是,曲妍儿却是属于比较严重的那一类人——不但整张脸又红又肿,上面还布满可怕的小红疙瘩,且她的腰部和胳膊窝,以及腿弯处会极痒,痒的睡不着觉,一挠就是数个红包,进而发展成全身都是疙瘩,稍有不慎便会溃烂。
    所以,不管海鲜味道多鲜美,怎么诱惑人,曲妍儿都是不敢吃的,那种过敏后的销魂滋味,经历过一两次,她终身难忘,怎么可能再轻易尝试?
    一旁的祝妈妈和锦儿,也一脸愁闷地表示自家小姐没有吃过海味。因为曲妍儿这沾不得海鲜的毛病不是一日两日子,侍候她的下人都知道这忌讳,日常饮食皆是小心谨慎,绝不可能会让海鲜出现在曲妍儿面前。
    而且,此次曲妍儿起疹子的症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势汹汹,只看她那张尖尖的瓜子脸,肿的仿佛十五的月亮一样圆胖,就可以看出病情是多么的严重。
    她脸上的五官也变形了,一双明亮且妩媚的大眼睛现在无迹可寻,变成一条眯眯缝,就像是用刀子在脸上开的一道口子;鼻子嘴巴不消说了,都被挤压的不成样子了。整张脸犹如发面发过头了的大肉包子,还是带着鼓鼓包包、疙疙瘩瘩的肉包子……
    更可怕的是,除了上述症状,她此次过敏还伴有上吐下泻,发烧等症状。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严重的腹泻,可引起脱水和身体电解质紊乱,甚至危及生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三姨,若雪……我好难受,痒死了……又犯恶心……”纵然只经过了一夜,曲妍儿却已经被折磨去了大半条命,脸上、身上抓心挠肝的痒,让她恨不得拿洗锅用的竹刷子在身上刨,仿佛这样才可以解痒。
    这也就罢了,大不了把手绑起来,但上吐下泻却让她吃尽苦头,发烧也让她头痛欲裂。此时,她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平日神采奕奕,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女汉子,楞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过敏反应弄的想撞墙而亡。
    “大夫怎么说?”风三娘也很焦急,曲妍儿这毛病亲朋好友皆知道,但从未出现过如此严重的情况。
    曲妍儿肿肿的小眯缝眼滑下泪水来,痛苦地道:“伯父请了太医……开了药……可……”
    为了侄女的病,曲大人取了名贴,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给她诊治。但过敏是自身抗体疾病,迄今为止也没有什么好的根治方法,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过敏源,避免接触食海鲜。
    故而,太医开的方子,也无外乎是用徐长卿(蛇痢草)内服外洗、外敷伤患处。还有金银花,蒲公英,野菊花,紫花地丁,紫背天葵这五味药做的“五味消毒饮”。
    都不是神丹妙药,不可能一下子就药到病除,而中间的痛苦过程还得她本人慢慢熬,别人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干着急。
    “别挠,忍忍。”若雪抓住曲妍儿欲伸到脸上的手,心有戚戚焉:“这要是挠破皮了,以后可就不漂亮了。”
    她是个吃嘛嘛香,喝啥啥甜的人,吃什么都不过敏,虾蟹一类的海鲜更是她的最爱,因此没有经历此等让人死去活来的滋味。但看着曲妍儿痛不欲生的模样,也能想像的出。
    “若雪……我怕是要死了……”不能挠,曲妍儿便在床上慢慢的蹭,但也不敢用力,怕把皮肤蹭破。
    “傻孩子,病糊涂了,疹子很快便会好的,别说丧气话。”风三娘和曲大夫人等赶紧制止她的口没遮拦。
    不过,大家怎么劝都不见效,曲妍儿仿佛一个濒临崩溃的重症患者,一径沉浸在自哀自怨的情绪中:“这次我真的活不成了……你们都出去吧,不要管我了……”然后又可怜兮兮地道:“若雪你留下,我还有话要交待你。”
    她那口气,好像要交待遗言一样,弄得大家心慌意乱,面面相觑,唯恐她真的有个好歹。但她情绪不稳,众人也不敢扰她心烦,只好让若雪留下,然后都无奈地出去了。
    人都走光了,连祝妈妈和锦儿也不在,若雪坐在她的床沿,拉起她的一只红痕斑斑的手,撩高她白色的衣袖,仔细检查她手腕上的小红包,微蹙着眉问道:“既然没有吃过海味,那你是不是还对别的东西不服啊?否则,没道理疹子起的这么厉害啊。”
    许是真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曲妍儿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强忍着难受的感觉,想了想,道:“没有,除了海鲜,我连水土不服的情况都未出现过,对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禁忌。”
    “那昨天……”本想问曲大人府中昨天有没有吃过海鲜,话在舌尖转了转,换了一句:“昨天可有外出?”
    曲妍儿摇了摇头,颇有些心灰意冷地道:“自从师兄走后,我除了去找你,基本都是闭门不出……别人再热闹,再高兴,也与我无关,看多了反而会触景伤情……”
    若雪垂下眼睑,沉默地拉下她的衣袖。
    夜澈去边关之前和曲妍儿说了些什么,曲妍儿没有主动告诉她,所以她也没有多事的去问。但从曲妍儿脸上落莫的神情来判断,想必事情并不如她的意。
    “他说此去生死不明,不想耽误我,让我另觅如意郎君……”曲妍儿想到夜澈的绝情,一时忘了身上的痛楚,伸手盖在眼睛上,晶莹的泪水簌簌地从眼角滑落到鬓边,伤心抽泣起来:“我都把话和他说的明明白白了……谁知他油盐不进,仿佛铁石心肠一般……还要我怎么样?……”
    感情的事,旁人根本无法了解,也无法干涉太多,尤其这事好像还跟自己有关,多说多错。若雪默默无语片刻,拿出帕子替曲妍儿擦拭眼泪,叹了一口气:“别哭了,眼睛本来就肿的不能看了,越哭会越小,你想变那么丑吗?”
    曲妍儿吸了吸鼻子,又抽抽咽咽了一会儿,可能觉得若雪的话有道理,她停止了哭泣,委委屈屈地嘟囔:“我也不想啊……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只要一想到他当时那无情的模样,我就忒伤心……你不会明白的。”
    若雪拉住她又想东挠西挠的手:“我又不是猪,即便以前不明白,看你这副样子,不明白也明白了。”
    曲妍儿脸上的肌肤绷的紧紧的,这么一哭,痒痛的感觉加剧,若雪又不许她动,她整个人燥的不行,且心情非常压抑,实在想找个人倾吐,若雪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收到他的玉佩时我有多高兴,你知不知道?”
    “知道。”
    “可我有多么高兴收到他的玉佩,就有多难过他索回玉佩。”想起当时的场景,曲妍儿还是觉得既委屈又忿忿:“还有我绣的帕子,他也退回来了!打仗又不是所有的人全死光,也有人活着的是不是?凭什么他认定会耽误我?”
    若雪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尽管知道玉佩的事情与卫离脱不了干系,但她却不想向曲妍儿挑明,因为卫离送的和夜澈送的,这两者区别很大,对曲妍儿的意义也不同。她不想看到曲妍儿失望的模样,既然夜澈都没有说什么,她也干脆装做不知道。
    于是她转开话题,问曲妍儿:“既然师兄这么不识好歹,你是不是要放弃?我记得你当时曾信誓旦旦地说过,如果夜澈再拒绝你,你便马上找人嫁了的。”
    “当时是当时……”曲妍儿很没骨气的萎了,小声地道:“我喜欢他这么多年,哪能说放弃便放弃?他虽然无情无义,可我……如果我放弃,岂不显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那你想怎么样?打算就这么等下去?”若雪都要给她跪了,这女人貌似一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换成她自己,早就打退堂鼓了,哪还能这么义无反顾下去。
    稍作沉吟,她委婉地建议曲妍儿:“你有没有想过,要换一种方式?”
    “他只说怕不能活着回来,又没说不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等?”曲妍儿倒是理直气壮。
    但她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你说的对,我是要换一种方式,以前也许是我追的太急,逼他太急,让他觉得我太轻浮了,所以他不喜欢。往后,我还是顺其自然吧,也不用刻意去放弃,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我想说放弃便能放弃的。”
    她这副样子,倒有一种看穿世事,大彻大悟的豁达与磊落。若雪觉得她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照这势头下去,说不定真可以攻克夜澈这座雕堡。免不了夸了她几句,给她顺了顺毛,然后言归正传:“即便要等师兄,也要有命来等是不是,你还是好好想想,这次为什么会莫明其妙的起疹子。”
    “你的意思是……”曲妍儿竦然一惊。
    若雪不想吓唬她,摊了摊手,轻描淡写地道:“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也不要多想,但你无缘无故的起疹子,还起的这么严重,如果不查明原因,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无数次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事,只要细心去查,总会有一点蛛丝马迹的。曲妍儿这事情明摆着,曲大人府中即使吃海鲜,照理都不会让她沾到,她自己吃过这方面的亏,也很注意。但她身上起了疹子是真,总要有个说法吧。
    曲妍儿一听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顿觉毛骨悚然,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马上表示要让人去彻查。
    ※※※※※※
    若雪和风三娘出来的时候,曲府门前停着许多豪华精致的马车,显得热闹非凡。若雪倒也不意外,曲氏一门是祈国出了名的权贵门庭,家世显赫,往上追溯,祖辈还有过爵位。曲妍儿这一病,上门探病的人也不少,可谓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但是,看到别人都不奇怪,唯独在看到秦蓉蓉时,若雪微眯起了眸子。
    “卫夫人,若雪。”秦蓉蓉穿着交领半臂的齐胸襦裙,戴着精美雅致的首饰,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打扮的花枝招展,身姿款款的过来和风三娘与若雪见礼。
    她模样本来就生得出挑,襦裙系于胸前的下裙大幅度地拉长了她的身体比例,使她看起来更加风姿绰约,妩媚明艳。
    “是秦姑娘啊。”风三娘假模假式的笑着,“不知你来是?”
    秦蓉蓉嘴甜如蜜,笑靥如花:“卫夫人还是唤我蓉蓉吧,这秦姑娘没地把人叫生份了,听说妍儿身子不适,我来看看她。”
    说着,她笑着了若雪一眼,眼神频频闪动,啧啧夸赞:“若雪当真女大十八变了,变得你秦姐姐都不敢认了。”
    若雪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几眼,淡淡一笑,望了望远处有端王府标记的马车,轻声道:“秦姑娘的消息好灵通,不愧为瑶郡主身边的红人,这么快就知道表姐病了。”
    秦蓉蓉脸色微微一滞,眼里闪烁着复杂又不甘的光芒,但她掩饰的极好,很快便恢复成笑模样,“也是刚刚才得知,但我与妍儿也算旧识,听到她的消息,焉有不来之理。”
    秦蓉蓉住在庄府时,常与已死了的庄静雅到卫家庄小住,因此认识了曲妍儿,虽不说有多好的情谊,但也算故人。
    风三娘言不由衷地夸道:“秦姑娘有心了,亏你还记得旧时的情谊。”
    卫离束着手,在马车旁等候多时了,见母亲和若雪被秦蓉蓉拦着,便过来催促。
    秦蓉蓉看到卫离,目光变得更复杂了,便是脸上的表情都起了微妙的变化,她刚刚特意扫视了几眼,却没有发现卫离,没想到是马车挡住了。
    “卫少庄主,好久不见。”说起来,当初秦蓉蓉可是一心想嫁卫离的,只是事情不尽如人意,几经转折,她到了端王府。再见到卫离,秦蓉蓉心里泛起百种滋味,无以名状。
    本以为卫离还会像以前对她那样,冷冷淡淡地点个头便是难得了,没料到,卫离对她微微颌首,然后偏头看了若雪一眼,俊美绝伦的脸上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若雪,你怕是还不知道吧,秦姑娘如今被挑剔成性的羿世子调到身边侍候,很快便要成为羿世子身边的红人了。”
    周羿?若雪微微一怔,秦蓉蓉原本就是庄家送给周羿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跟了周瑶,而今又回到周羿身边,看来是得偿所愿了。思及此,她神色从容地向秦蓉蓉道恭喜。
    秦蓉蓉微微有些尴尬,一双迷人的眼眸目光闪躲,却没有否认,温婉柔顺地收下了这声恭喜。
    与此同时,端王府的马车里,周羿透过马车车窗的薄纱,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这边,见到卫离长身玉立,意态潇洒的站在若雪身畔,他修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自言自语地道:“卫离笑得这么灿烂愉悦,究竟是什么使他这么高兴?”
    八哥眯着狭长的眼睛,想了想,提议:“主子,与其在这里偷偷摸摸结胡乱揣测,不如下车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周羿默了默,如玉的俊脸一片冷峻漠然,淡淡地道:“不用,我只是来验证秦蓉蓉所说的是真是假,倘若下了马车,那些吃撑了的家伙还以为我是来看望曲妍儿的,到时还不知传出什么子乌虚有的流言。”
    “看来秦蓉蓉这个法子的确奏效。”八哥观察了半天,得了结论:“虽说曲妍儿是倒霉了点,受了不小的罪,但不可否认,卫夫人肯定不会在她生重病的时候启程离开。”
    周羿的视线牢牢锁定眸光如水般清澈动人的少女,漂亮的丹唇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浅弧,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至于曲妍儿受不受罪,他没想那么多,更不会放在心上。
    ※※※※※※
    一路和风三娘讨论着曲妍儿的病情,风三娘也没想到曲妍儿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思前想后一番,决定将回广陵的行程延迟几天,等曲妍儿的情况有所好转了再走。
    卫离和若雪都没有反对,薛燕现在除了记忆不好,其他方面都在恢复,那盅术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再说解盅的人正赶往广陵,早几天晚几天没什么区别。
    但,当回到家中,看到况小候爷玉树临风,斯文俊秀的身影时,若雪却冷不丁觉得——早几天晚几天,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况鸿霄正陪着薛燕训练旺财,你没听错,威风凛凛的雪狮子被更名为土不拉叽的“旺财”了,毋庸置疑,给美丽如大家闺秀的小狗取这么个俗不可耐的名字的人,除了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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