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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养女成妻:庄主是妹控 作者:轩少爷的娘(潇湘vip2014-11-13正文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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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钱氏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但望着若雪的目光却似淬了毒。
若雪还在笑:“而且凌钱氏,你不知道吗?有些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老子现在不想与你废话了!”若雪笑容一收,猝然变脸纤手断然一挥,啪的一声,重重地掴了钱氏一记响应清脆的耳光:“这一耳光,是替被你害死的那个女人打的!”
钱氏啊的一声,捂住脸慌忙后退,但凌若雪岂容她逃跑,伸脚就踩住她的大腿,又用手抓住她散开的青丝攫紧了,对着她的脸就是乓乓乒乒好几耳瓜子:“这些耳光,是替那个被你害死的孩子打的!”
说毕,拳头就如同雨点般落到钱氏身上,直打得钱氏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渐渐的,钱氏就没有了声息,人也不怎么动弹了,若雪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此时,门忽然开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快速迈进屋内,正是周羿。
没有听到钱氏和凌轻烟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他精锐的目光扫过桌翻椅倒,一片狼籍的屋子,然后几步窜到若雪身边,手臂一伸,将仿若失去理智,猖狂揍着钱氏的若雪箍住:“凌若雪,清醒一点,再打下去,她就要被你打死了。”
随后而至的八哥瞧着一室惨状,暗自咋舌,趁着主子制住若雪的同时,风卷残云般的将奄奄一息的钱氏,和头破血流的凌轻烟拖了出去。
周羿身上永远都有一股淡淡的龙诞香,怀抱宽阔结实,双臂坚硬如铁,若雪拼命挣扎,犹如困兽,却始终憾动不了他分毫,不由嘶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怀里的少女玉钗倾斜,青丝散乱,气喘嘘嘘,香汗淋淋,神情狂暴躁动,像只被激怒的小兽,清澈明媚的双眼内饱含晶莹的泪水,而且那泪水已流了满腮。
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却倔强的不肯安静下来。
周羿垂眸,盯着她脸上滴滴滑落如珍珠般的眼泪,冷漠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想着:难怪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战胜男人最好的武器,她流泪的模样,纵是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仿佛能感觉到她心里无边的愤怒,周羿尽量将自己平淡的声音放柔:“好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你也会受伤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快点放开我!”若雪却丝毫不领情,挣不脱,低头对着周羿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得很用力,将周羿当做她的夙世仇人,使尽全身力气去咬,似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殆尽。
周羿脸虽木,人却不是木头做的啊,微微皱眉,任她咬着。
若雪感觉自己的牙齿都有些发酸了,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弥散在口腔,这才慢慢松了口。
周羿被咬的地方迅速渗出鲜艳的血液,星星点点染红了他臂上月白色的锦衣。许是周羿的血刺激了她,也许是真的乏力了,若雪不再挣扎。
见她的情绪不再紊乱,周羿的手臂放松了力道,为了防着她再次暴动,他仍然松松的将她半圈在胸前,也没有觉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很自然的他就这么做了。
这是他第二次将她环在怀里,上一次是在御花园,时间隔了这么久,他却记忆犹新。
两次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感觉上大不相同,现在的女孩明显长成大姑娘了,胸前峰峦起伏,腰肢纤细若柳,浑身上下好似没有长骨头般,柔软轻盈的不可思议,就连她身上的香气也略有变化。
不过有一点没变,无论她怎么长高长大,周羿仍然觉得她格外的娇小柔弱。
周羿在默默回味和比较的时候,若雪却定定地看着他的手臂,眼泪越越流越凶,眉头也越来越皱。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身为受害者的周羿回过神,表示很无奈,这人既打人又咬人,脾气坏到佛祖都会扼腕叹息,事后却一副受尽委屈的无辜模样,仿佛错都在别人身上。
他有些笨拙的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却被若雪避开了。
她吸了吸鼻子,就连声音都带上了浓浓的哭腔:“你是笨蛋呀,我咬你你不会推开我啊?不知道痛吗?”
尽管被骂作笨蛋,周羿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心说这人的良心还未坏透,会担心自己痛,她能有这份觉悟,他被她咬了也不算太冤。
但若雪下一句话却将他的感动击的粉身碎骨,云消雾散。
若雪飞快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将嘴边的血迹揩去,还煞有介事的往地上呸呸呸地了几口,将嘴里的血腥味除尽,然后瞪着他气愤地道:“你从小到大吃了成堆成山的毒药,谁知道你全身有没有剧毒哇?我这一咬,还沾上了你的血,会不会被你毒死啊?”
“……”如若有可能,周羿真想掐死她。
不过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很可怜,他也下不了手,但要就这么任她嚣张下去,周羿又咽不下那口气。因此他选了个择中的方式,眯着黑眸一口朝若雪的脸蛋咬下去:“给我咬一口,让我试试你有没有毒。”
“世子,舍妹没毒,就不劳烦世子试了。”
突然,一道清雅淡然的声音响起,周羿感觉怀中骤然一空,有人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将若雪夺了过去。
他即刻抬眸,离他三四步远的地方,卫离将若雪护在身后,正冷冷的斜睨着他,一双美目若寒星闪烁,深遂幽深的眼底蕴藏暗恼。
他也穿着一袭宝石蓝的锦衣,做工甚是精致考究,容颜如玉,黑发如墨,颀长俊挺的身子如临风玉树一般,站在被若雪破坏的彻底的屋子中,端地是丰神俊朗,风华绝代,那些支离破碎的桌椅和瓷片反而成了他最好的陪衬。
“卫离?”周羿负手在后,望着卫离以守护神的姿态站在若雪身边,竟然从心底衍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情绪,尤其是看到卫离身上和若雪衣裙颜色相同的灼灼蓝衣,令他显得分外的优雅清绝,高贵俊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甚了。
卫离面无表情颌了颌首,冷冷地道:“世子若没什么事,卫离就带舍妹告辞了。”
做兄长的要带自己的妹妹回去,周羿这个外人自然无权置喙,可他又隐隐的不甘心。
到底是什么不甘心,他也搞不清楚,但他一直记得若雪说要请他用膳的,立马就说:“我还未用膳。”
卫离正想说你饿死正好,冷不防若雪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我好像打死人了。”
若雪本来是躲着卫离的,自从前儿晚上卫离抱着她为所欲为的泄了一次身子,她再见卫离就觉得很尴尬——因为老觉得什么都让他看光了,也让他摸光了,还被他亲遍了,所以能不见他就尽量不见他。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她都快将凌轻烟母女揍死了,总不能打完人就一走了之吧,起码要善后。有卫离在,善后工作肯定不需要她插手,但于情于理她都要将事情告诉卫离。
所以她只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待卫离。
而卫离呢,他本来是满腹妒火加恼火的,一进来,就看见周羿半环着若雪在怀,心里当时就醋海翻腾,杀意横生,恨不得立刻将周羿毙于掌下!
要不是他来的时候听卫云禀报了事情经过,知道周羿是进来阻止若雪的,他哪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周羿。
此时听到若雪一本正经的说她打死人了,他感觉好气又好笑,便转身看着她。见她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就连长长的睫毛都是湿漉漉的,一头青丝凌乱铺撒,那模样跟个小疯子差不多,偏偏又十分惹人怜爱,让人心疼不已,忍不住就想抱抱她,亲亲她。
考虑到周羿还在一旁,他尽可能的克制着自己泛滥的情感,伸出修长洁净的大手,很小心地拨弄着若雪的青丝,一下一下的帮她理顺,温柔地说:“就你那花拳绣腿,又没有动刀动枪,怎么可能打死人?顶多给别人挠痒痒罢了。”
若雪垂下眼去打量自己的一双花拳,她一向觉得自己是铁拳,怎么到卫离嘴里却成了花拳?
卫离继续道:“何况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她们那种人,怎么可能被你轻轻打两下就死了?”
周羿觉得卫离帮若雪顺头发的动作太刺眼了,就想搞破坏,在一旁一个劲的吓唬若雪:“凌轻烟的脑袋被你开了瓢,肝脑涂地,眼看着不中用了;钱氏更倒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你捶碎了,只怕今晚就要去找阎王爷报道。”
若雪一脸鄙视地睇着他,顺便用眼刀嗖嗖嗖的飞他,打没打死人,她心里有数,刚才是故意跟卫离那么说的,周羿这厮还真以为她会将钱氏母女结果了啊。
周羿见她不信,接着说:“不是吓唬你,凌侍郎也来万全楼了,你杀了他妻女,他肯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只怕马上会来找你拼命……”
“凌经亘?”若雪打断他的碎碎念,严肃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下知道怕了吧?”周羿觉得吓住了若雪,暗爽在心,不过脸上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到时举国皆知卫家小姐杀人了,卫家的名声……”
“谁怕了?他若敢来找我,我一样打得他满地找牙!”若雪再一次不屑的打断他的话,握着拳头要摆个杀头的动作,不料,手却被一直不动声色的卫离抓住。
“凌侍郎不会来了。”
他一脸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地解释:“我来万全楼找你,正好凌侍郎陪着孙国舅也来万全楼,我们仨一同上了二楼,其间大家还友好的寒暄了几句,谁知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孙国舅一脚踏空,他仓皇失措之下就抓住了身边的凌侍郎……”
正在这时,卫云在虚掩的门上敲了敲,然后探进头来:“少庄主,已通知孙国舅和凌侍郎府里的人了,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万全楼接人,并都说会亲自携厚礼登门谢少庄的大恩。”
接着他又关心地问若雪:“小姐,你没事了吧?”
“有事。”若雪向他招手:“卫云你来,把经过给我说说。”
卫云正要进来,八哥屁颠屁颠的从外面窜进来,腆着脸,搓着手对若雪道:“若雪小姐,卫云这死猪笨嘴笨舌的,不如我八哥舌可灿莲花,还是让小的来说吧。”
众人默,唯有卫云低声骂了一句:“死鸟,找个机会就将你烤了。”
※※※※※※
另一间装满精致华美的雅间里,几面紫檀木雕云纹屏风后,登徒歌手里拿着一颗解毒丹,命侍从将东方昱从榻上扶的半坐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上两个大迎枕,然后问他:“王爷,你怎么样了,还很难受吗?”
东方昱脸上的笑娃娃面具已除下,脸色很苍白,快赶上他头上的霜发了,人也有气无力,但不影响其出色的容貌。
他生得极为俊美,看起来也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和登徒歌差不多,实际上他快三十了,浓黑而长的剑眉,高挺而窄的鼻梁,从侧面看过去,五官如刀劈斧凿一般,冷峻如玉,衬着一双宛若古井无波的黑眸越发深邃幽暗。
不过他眉宇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落寞黯然,就连漂亮的眼角都带着让人心痛的落寞,脸上的表情也不丰富。
听到登徒歌的声音,他伸手按了按额角,闷闷地道:“没区别。”
登徒歌脸色一变,将手中的药丸送到他嘴边,强自镇定地道:“横竖解毒丸多,这样不行就换那样,吃下这颗也许就管用了。”
“飞飞真的是这么告诉你的吗?本王怎么有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感觉?”东方昱勉强挑挑眉,半信半疑的问:“是药三分毒,本王都吃了四五种解毒药了,为什么还是只比先前稍好一点点?你确定这些解毒丸吃下去后,不会变成毒药再毒我一次吗?”
登徒歌本来也没什么把握,但想到紫露说话时那自信十足的模样,他也增加了不少信心,再接再厉地道:“是这么说的,再吃一颗可能就好了。”
接着又有感而发:“王爷你要千万莫要再弄错了,那姑娘芳名凌若雪,不是你的飞飞,你不是说你的飞飞温柔又美丽吗?凌若雪美丽的资格是足够的,至于温柔,只怕找上一百年,也难以在她身上发现一星半点,你就死了那条心,别指望了。”
东方昱神情黯然,双目无光,咽下药丸后突然道:“黑白双煞就是这么死的吧。”
他的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登徒歌却听明白了,先挥了挥手让侍卫出去,然后才道:“对,八成是被她毒死的,不过王爷你身份尊贵无比,又吉人天相,她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的,王爷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东方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慢慢地问道:“你说,凌若雪真的是钱氏娘家的仇人之女吗?钱氏以前见过她没有?若她见过,她为什么没提凌若雪和飞飞生的一模一样?”
“还有,凌若雪为什么那么巧就姓凌?”他缓缓阖上眼,眉宇间的落寞加深,自言自语地道:“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我对钱氏的娘家并不陌生,不记得他们家有姓凌的仇人啊?”
登徒歌摩挲着自己性感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着主子提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好一会才说:“凌若雪是不是钱氏的仇人之女,这个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凌若雪将钱氏当成杀父仇人了。”
东方昱忽然坐直身子,振作精神道:“登徒歌,你速去将钱氏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登徒歌闻言,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王爷,就算属下将钱氏带来了,你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
“为什么?”
“王爷,那凌若雪整个一母老虎,半点怜香惜玉也不懂,不仅将京城四美砸的头破血流,据八哥说,钱氏的手和腿都被她打断了,就连手指头也骨折了好几根,脸上、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一块好皮肉了,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东方昱冷峻的脸上现出震惊之色:“飞……凌若雪她小小年纪,竟然……”
登徒歌知道主子肯定对凌若雪说不出什么重话,接过他和话头作总结:“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钱氏想要彻底的好起来,只怕都是半年之后了,所以我才说她将钱氏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东方昱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登徒歌赶紧拦住他:“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马车去侍郎府,钱氏既然不能指望,她的夫婿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内幕。”东方昱强撑着天旋地转的晕眩的感觉,一个劲的下命令:“速派飞龙刹去调查凌若雪的一切,事无巨细,都给本王详详细细的调查清楚。”
“派出飞龙刹没问题,但是凌侍郎现在情况不妙,估计……”
东方昱微垂着头,雪色发丝垂泄下来,如一匹泛着银光的绸缎,年轻英俊的脸上全是不满:“他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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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123 他碎了一个蛋!
更新时间:2014…8…20 0:12:19 本章字数:12913
觑到东方昱脸上的不悦,登徒歌迅速抖搂起精神,一本正经地回禀:“王爷,凌侍郎,他碎了一个蛋!”
若论了解王爷,登徒歌觉得他认第二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所以一听到东方昱清若冷泉的声音转为锵金鸣玉,他就知道,这是王爷要发怒的前兆了。
此时此刻,谁跟他做对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曾几何时,他们圣上还未登上大宝,正是潜龙之时,有一次,不知为何与王爷发生争执。
他们圣上的脑瓜子自小就异于常人,兼之不会看人脸色,王爷已经濒临发怒的边缘了,他们圣上还在那一个人得啵得啵地念个不停,结果惹恼了他们王爷,一伸手就点了他的笑穴。
这一点,就让圣上笑了整整大半天,死去活来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倒也就罢了,会点穴就能解穴,问题是,他们王爷的点穴手法和他头上的白发一样怪异独特。
圣上身边高手如云,个个都会一两手玄而又妙的功夫,解穴更是不在话下,但折腾来折腾去,只差将圣上折腾没了,却楞是没有一个人解开王爷点的穴,到最后,不得不求助王爷本尊,请他网开一面放过圣上。
一直到如今,他们圣上一旦瞄到王爷脸色不对头,不管在做什么,哪怕是在临幸后宫嫔妃也立马一蹦三尺高,然后夹着龙尾巴就跑……
这在旭国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了。
皇帝尚且如此,臣子就更不用说了,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皇帝就有什么臣子——在朝堂上,基本上只要王爷神色不对,文武百官瞬间作鸟曾散,比圣上都还跑的快。
幸好他们王爷经常戴着面具,让人瞧不出他的脸色如何。但对于王爷戴面具,众人也是喜忧参半——因为经常要猜他的心情好不好,糟不糟,一个猜不准就撞枪口上了……
所幸他们王爷脾气极好,甚少发怒,故而旭国的文武百官们其实胆战心惊的时候很少。
登徒歌是一个非常有眼色的家伙,跟在东方昱身边数年,一旦瞧到苗头不对,通常的做法都是明哲保身。再说了,凌经亘跟他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他压根没有替他保守秘密的责任和义务,所以就一点不隐晦的照实说了。
登徒歌的声音不小,东方昱有片刻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用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额头问:“谁碎了一个蛋?什么蛋?鸡蛋、鸭蛋、鹅蛋、凤凰蛋,这么多蛋,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
果然是要发火的节奏啊,这么直白的答案还不满意,是个男人都会听得懂吧,还非要明说。
登徒歌一边庆幸自己回答的及时,一边上前,扶住东方昱摇摇欲坠高大身躯,面不改色地道:“凌侍郎碎了一个蛋,既不是鸡蛋,也非鸭蛋,是男人用来传宗接代的鸟蛋。”
“……”东方昱俊容无波,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十分平静的又重新坐到榻上。
考虑到钱氏是王爷喜欢的屋顶上的那只乌鸦,登徒歌拿出资深郎中的架式安慰东方昱:“王爷,一个蛋蛋碎了其实不碍事,以后还可以有所作为,怕就怕两个蛋蛋都碎了,那你飞飞的表姐可就要守活寡了。”
东方昱抬头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本王知道。”
“……”登徒歌瞪眼,我这不是怕你和尚当惯了,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传授点经验给你么。
凌经亘碎了一个蛋,估计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去找他也没什么用,东方昱倚回靠枕,一边凝眉思索问题,一边心不在焉的问登徒歌:“怎么碎的?”
他其实不在乎凌经亘怎么样,问这个问题纯粹因为大家都是男人,伤到蛋蛋那真的是很伤男人的自尊,有点同情他罢了。
登徒歌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凌侍郎在万全楼置了一桌酒席,请孙国舅和几位同僚来把盏言欢,谁知走到二楼拐角处的时候,孙国舅一脚踏空,慌忙之中伸手就将凌侍郎抓住了。
孙国舅体肥如大象,两个凌侍郎合起来也及不上他一半的重量,如何能稳得住他?且孙国舅太肥硕,竟然将楼梯扶手压断了,于是他们两个收势不住,顺势就往旁边栽去。
这一栽就不好了,两个人都被扶手上断裂的木头棱刺挂伤了,孙国舅的大肚子如同身怀六甲的妇人凸出在外,当场就被刺穿了,只怕肠子都流出来了。凌侍郎运气也不好,胯下难以启齿的地方让木刺戳伤了,当时就“哗啦啦”地碎了一个蛋。
据说按当时的情况来讲,孙国舅其实是整个肚子都要被划穿的,因为他实在是太重了,一旦掉下楼,被木刺开膛破肚是必然的。而凌侍郎同样如此,按那时的危险程度,他不仅蛋蛋不保,只怕连命根子都要被连戳带拉的攫下来。
幸亏当时走在前面的卫少庄主反应及时,回过身来就一手抓住一个,然后奋不顾身地将他们救了下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卫少庄主,卫家的卫离?”东方昱搞清事情的始末后,意味不明地问:“他也来了吗?”
登徒歌点点头,一脸晦涩不明:“是,他是凌若雪的大哥,专程来万全楼接她回家,不料却意外的救了孙国舅和凌经亘,如今孙凌两府的人对卫离是感恩戴德,外加感激涕零,其他目睹事情经过的人,也对他临危不乱,舍己救人的英勇行为赞不绝口。”
每每提到卫离,登徒歌的心情就好不了,想他有多少精兵强将折损在这家伙手里啊!早知这家伙这么难缠,当初就不该答应帮钱氏。结果凌若雪一直活蹦乱跳的活着不说,反而弄得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东方昱的对卫离的感觉和登徒歌差不多,但又因为若雪生得像燕双飞而多了一种无以名状的复杂感觉。
他闭着眼养了养神,不知是说给登徒歌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这事倒是赶巧了,妹妹打人,兄长救人,打的救的还都是一家人,这笔账要怎么算?凌家是要报恩还是报仇?”
“不管报恩报仇,总归凌侍郎一家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一家三口都倒了大霉。”登徒歌摇头叹息:“他们自己犯太岁不说,还带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人,譬如王爷你。”
“……”登徒歌说的是事实,东方昱无法反驳,谁叫他堂堂王爷让一个小姑娘毒的七晕八素,到现在都还只能躺着。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斩钉截铁地道:“吩咐下去,都不准将今日的事传出去,尤其是凌若雪打伤钱氏母女的事,更是不许多嘴,否则唯你是问。”
“……”登徒歌瞪眼,要不要移情别恋的这么快啊?敢情凌若雪才是他喜欢的屋子屋顶上的乌鸦是吧?是吧?
※※※※※※
回到家,先去见风三娘,实话实说,告诉她自己今日没能控制住脾气,将钱如珍和凌轻烟胖揍一顿,打了个半残。
风三娘表现的非常淡定,说:谁还没个脾气啊,打了便打了呗,豆腐沾上灰,拍不下来抹不去,只要没打死人,多赔点银子给她们,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若雪觉得她的反应太平淡了,也太与众不同了。
风三娘轻描淡写的回她:对养了儿子的人来说,这种事早已经司空见惯,也习以为常了,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对的。
的确,风三娘养了两个小子,卫离还斯文些,至于卫焰,那是谁敢招惹他,他就以拳脚论英雄,犹如风一般潇洒的少年,胡管家一年上头替他在外面收拾烂摊子,银子都不知赔了凡几,她早见怪不怪了。
对此,若雪无言以对,只能心悦诚服地表示自己见识浅薄,比不得风三娘见惯了大风大浪,对泰山压顶之类的事情皆可以不屑一顾的藐视之。
既然连风三娘都是这种态度,卫离更不用说了,只担心她有没有用力过度,手和腿,还有浑身疼不疼,那闲适恬淡的模样,显然没有将凌家的反应放在心上。
若雪觉得,其实做二世祖挺好的,无论她做什么,妥妥的有人替她善后。难怪那些纨绔大少张嘴就是“我爹是某某某”,不可一世的态度,嚣张到无以复加,所以她也就心安理得的继续享受拼娘拼哥拼家世的快乐。
只是,对于便宜爹碎了一个蛋的事,她还是心存怀疑,有八哥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讲述,她便是个白痴也将事情经过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当然不会认为孙国舅胖到能将扶手压断了,万全楼又非什么寻常小酒楼,里面接待的多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人家那楼梯从开业至今都很坚挺的存在,岂是一个孙国舅能压垮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孙国舅他也委实太胖了,曾经有在床上寻欢作乐时压死五个小妾的记录,所以从表面上看,他完全可以压垮一切,何况还加上一个凌经亘,弄断扶手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因为此事有卫离掺合其中,以若雪对卫离的了解,这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卫离,你为什么不断凌经亘的腿,或者手,而要弄伤他那个……”
若雪回自己的香闺沐浴更衣,在万全楼紫露只帮她简单的梳理了一下,他们便打道回府了。卫离理所当然的送她回来,然后就顺理成章的不走了。因为有凌家的事做话题,冲淡了不少两人之间那种让人害羞尴尬的气氛,若雪已能坦然自若的和他相处,只是提到男人的命根子,她还是假装矜持了一下,没有明说。
卫离伸手抱起她往浴室而去,俊美温润的脸上泛出一抹浅笑,“手脚断了可以好。”
“……”若雪。
的确如此,手和脚只要没有砍掉,或者伤的太重的话,一般都可以医治好,但男人的蛋蛋么,碎了就碎了,在古代又不能像现代一样搞移植,且没法修复,更没法再生。
“而且,断手断脚什么的,太血腥又暴力,不但不好看,也不能令人记忆深刻。”卫离自有他一套腹黑哲学:“更何况他生了你却又不好好待你,曾经还要溺死你,实在不配为人父,我没阄了他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实际上,卫离早就想这么做了,但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个纯古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子不言父过,女不擦母艳”。
换言之,就是儿子不许讨论父亲的过错,女儿梳妆打扮不能僭越母亲,尤其不要在外面宣扬父母的过错,甚至在父有过错的情况下,要“子为父隐”。
再则民间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若言父过者,有大灾,大难,折寿三十年。
所以他先前一直有些犹豫,虽然凌经亘狠心遗弃了若雪,但凌经亘总归是若雪的亲生父亲,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倘若他和若雪成亲,凌经亘毫无疑问会是他的老丈人。
尽管凌经亘不知道,但他和若雪却是心知肚名。
假若他因为心疼若雪而报复凌经亘,那些大灾大难和折寿三十年由他来受就好,可他又担心这些不幸会由若雪来领受。当然这是违心的说法,不足以采信,但什么事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不想让若雪承受这种风险,他也冒不起这个险。
因而他宁可对凌经亘避而远之,或置之不理,也没有暗中出手教训他。要不然,凌经亘哪能顺风顺水的活到至令。
再说若雪听了卫离的解释,由衷觉得他真的很完美的诠释了“腹黑”一词的真正涵义,更对他阴人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体:“是啊,凌经亘他现在好感激你啊,不管是感激你手下留情,还是感激你见义勇为,横竖他不用做太监了。”
卫离但笑不语。
其实,促使他对凌经亘出手的原因也很简单,若雪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心里有什么想法和心思,他了若指掌。
他知道若雪从不拿凌经亘当父亲,更不用说什么父女亲情。她表面上对凌经亘无所谓,只字不提那个人,但在心底深处却好似一直恨着凌经亘,尽管这些年她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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