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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是妻控.养女成妻:庄主是妹控 作者:轩少爷的娘(潇湘vip2014-11-13正文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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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也是,以前他亲她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曾将舌头伸进来过。昨夜他不知怎地开了窍,摁着她来了几个货真价实的情人之吻。
    直到她气喘嘘嘘,感觉舌头都痛麻了,他才罢休。
    等她要指责他过份时,却莫明其妙的睡过去了。
    后面发生什么,她全然不记得,只知道一醒来,他就和衣躺在她身边。思前想后,她霍然明白,这家伙肯定是点了她的睡穴,要不然,好好的她怎么倒头就睡?
    卫离唇角微翘,神情慵懒地盯着她。刚睡醒,她肤若凝脂的脸颊上泛着两团酡红,睫毛长长,唇色妍媚,一双明眸善睐,眼波如水,盈盈流转间有一种憾动人心的极致美丽,令他的心口又传来熟悉的悸动。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昨天说的不对——他其实一点都不肤浅,世间有许多女子同样很漂亮美丽,可都不能像她一样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心跳加速。
    所以他想,对丑如钟馗的人一见钟情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人无处不合你的心意,简直是上天为你量身定造的。
    “登徒子,下去。”若雪想踹他下床,却反被他困在怀中。
    腻歪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她去梳洗,心情是无与伦比的美好,看天天蓝,看云云飘,就连看到夜澈送给她的琉璃储钱罐,都不觉得那么刺眼了。
    须臾之后,一家人收拾妥当,缓步往大门早已停放的马车而去。
    “若雪。”曲府的马车刚刚抵达,曲妍儿清脆娇软的声音便从马车里传来。她下了马车,甩开丫鬟的手,几步到了若雪的跟前:“若雪,那天都怪我……”
    “好了,有什么事到车上再说,”卫离风姿翩然,徐徐行至若雪身旁,从身后拿出一顶衬蓝色轻纱的笠帽,也不用丫鬟动手,自行戴在若雪头上。
    “干嘛要戴这个?”若雪狐疑地望着他,祈国的民风虽不如唐朝社会风气开放,女子的生活也不如唐朝多姿多彩,但也相对较为宽松,大家小姐上街也无须用帷帽和轻纱遮脸。她以前也没戴过。
    卫离细心的为她戴好笠帽,拉上水蓝色的轻纱遮住她的脸,一脸坦然地回答:“外头日头大,怕你晒黑了。”
    “那离表哥,妍儿也怕晒黑,你也给表妹我来一顶吧。”曲妍儿望着还徜佯在地平线,红彤彤像鸭蛋一样的晨阳,一本正经的要求。
    “你不归我管。”卫离侧头瞥了她一眼:“怎么,二姨母没为你准备吗?”
    “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曲妍儿为之气结,拉着若雪便上马车,她有好多话要问若雪,才没空跟这个无情的表哥斗嘴。
    在马车里等他们的风二姐和风三娘望着几个孩子,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舒适的马车里,曲妍儿又郑重的向若雪道了一次歉,然后才问:“若雪,夜夫人好相处吗?师兄他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她今天穿着月白色绣淡粉芙蓉窄袖襦裙,腰间挂着一块白玉配饰,头上插着一支并蒂莲步摇簪,缀以金色流苏,衬着巴掌大的瓜子脸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的美丽。因为是问到夜澈,向来直爽的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说到师兄,我倒要向你道歉了。”若雪取下碍事的笠帽,一脸歉意:“我其实可以告诉师兄你喜欢他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做个红娘,但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我怕我自作主张,反而事得其反,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曲妍儿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至于夜伯母,你放心好了,以后绝对是个好婆婆,你只要看严大嫂和夜伯母相处的多么融洽,就知道我不会骗你了。”若雪打趣她:“等你以后嫁过去,一定也会和夜伯母情同母女。”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曲妍儿嘴上嗔怪若雪,自己却笑了。
    若雪想了想,建议道:“你还是早点向师兄表明心迹吧,他着实老大不小了,再说你们也都熟识对方,真结为夫妻,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要强上许多。”
    曲妍儿把玩着香包,好似在琢磨,半晌之后对若雪附耳道:“一对着师兄,我的胆子不知怎的就变小了,还是你帮我告诉他吧。”
    “你确定?”若雪觉得很奇妙,像曲妍儿这种尿坑都能拿出来分享的熊孩子,居然也有胆怯的一天?
    “近乡情怯嘛,你个小屁孩肯定不懂。”曲妍儿说的一脸臭屁。
    若雪伸手挠她:“我是不懂,但你确定要得罪媒人吗?还没勾搭上师兄呢,你就想将媒人扔过墙呐?”
    “不敢不敢,你若真帮我勾搭上师兄,我一定准备大礼谢你。”曲妍儿连忙求饶,又急不可耐地道:“你动作可要快点,不然就麻烦了。”
    嗯?一听这话就是有内幕,若雪用眼睛逼供,快说!
    曲妍儿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身子,斜眼看着若雪道:“我也是挺有行情的,这次一见到飞表哥,他就对我说喜欢我,假如我愿意,他便差人去我家提亲,让两家来个亲上加亲。”
    “这可使不得。”飞表哥是风大舅的次子,为人生的斯文秀气,若雪觉得其它都没问题,但关健他和曲妍儿是表兄妹啊,从优生学的角度考虑,只能投反对票。
    时下表兄妹成亲的多了去了,曲妍儿没有这方面的顾忌,见若雪不赞成,她便开始发挥无穷的想像力:“为什么啊?难不成你喜欢飞表哥,怕我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个鬼,你哪只眼看到我喜欢飞表哥?”若雪一脸黑线,开始捧打鸳鸯:“那你嫁飞表哥好了,师兄另配美娇娘。”
    “不行,我忍痛割爱将飞表哥让给你吧,我还是嫁师兄好了。”夜澈果然是曲妍儿的死穴,十个飞表哥都抵不上他。
    “你果然是皮痒了。”
    两个姑娘在马车里小声的嬉戏打闹,一点也没防备隔墙有耳。
    但当到了风家大宅,卫离又过来督促若雪戴上笠帽,低声问了一句:“风逸飞有我好吗?”
    这厮,死性不改!若雪瞪了他一眼,连带想起早上的事,新仇旧帐加一起,恨不得将他拍进土里,再狠狠踩上几脚。偷看书信也就罢了,连姑娘家的小话都要窃听,他是哪个星球的人啊?
    卫离犹未自觉:“你若是瞎眼看上他,我一定吐血而亡。”
    “你这话对着妍表姐说去,她铁定以为行情又涨了,有两位表哥为她争风吃醋。”若雪冷哼着给他提议。
    “哦,说起妍儿,我深感羞愧,我这个表哥竟然一点都不关心她,太失职了!不如这样吧,明儿我陪你去找师兄,你给他做个大媒,权当答谢他这两日对你的照顾,如何?”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至于是什么居心,那就不得而知了,若雪趁着没人注意,抬脚踹他:“让开,不爱跟小心眼的二货说话。”
    ……
    尽管有风三娘和风五妹的事横在中间,但风家大宅的气氛还算良好,众人都绝口不提这糟心事,只管将逗人开心的事拿出来逗趣。风五妹也识趣,言道要照料生病的孩子,只露了一下脸便下去了。
    蒋家几位姑娘全都病了。
    风老夫人今日身着姜黄暗花祥云纹马面裙,头上戴着绣花额带,气色虽不如上次见着红润,但大抵不错,依旧雍容而慈祥。对于令自己两个闺女绝裂的始作俑者若雪,半句指责的话也没有,还笑言委屈她了。
    委屈不委屈什么的,若雪倒没放在心上,尽管她一心融入这个社会,但前世的某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比较冷情,喜欢独来独往,不如真正的古人重视家族亲情和一些人情来往。
    觉得不对盘的亲戚,她认为可以一刀切,老死不相往来更好,但像风二姐他们,却是选择委曲求全的方法,以保住家族的名誉和自己的名声。总的来说,一半是出于家丑不可外扬,一半是出于家族的团结性。
    现代人动不动就拼爹拼银子拼老公拼孩子,古代人除了拼以上几样,须得多拼一样,那就是家族。
    一大家子人用完午膳,天热,倦了的人便去房间小憩,精力旺盛者则移驾到凉亭和水榭去玩乐。
    风家是书香世家,几位姑娘也不能大字不识,所以请了先生在家相授学问,平日里抚琴吟诗,扑蝶绣花,闲了还可以蹴鞠荡秋千,下下棋,斗斗草什么的。不过天热,蹴鞠就免了,蹴几局还不得热死人。
    若雪教几位姑娘下五指棋,简明扼要的讲了游戏规则,大家就捉对厮杀去了。本想做两副扑克斗地主,想想又算了。
    起先,卫离一直腻在她身边。可若雪担心他一时忘形,会对她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再加上先前表兄们玩射覆,行酒令,他也喝了不少清酒,如玉的脸上泛着可口的薄红,黑漆漆的桃花眼淡淡斜挑,勾魂摄魄,眸中星星点点的光芒氤氲着一层水汽,荡漾着无尽的旖旎风情和迷离。
    酒意微醺的他,显得既邪魅又妖娆,危险又迷人,浑身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男性魅力,引得人想学飞蛾投火般靠近他。
    若雪不经意的发现,有好几位表姐的目光虽然闪闪躲躲,却不停的追逐着他,脸上都显出一丝痴迷和羞怯。
    为了从火坑解救诸位表姐妹,若雪只好找了个理由哄他下去稍事休息。
    不料,才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离水榭不远的西院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这尖叫声犹如警笛一般,惊得若雪等人神经一绷。
    “发生什么事了?”曲妍儿和风家的姑娘们面面相觑。
    若雪微皱起眉,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将手中的玉指一扔:“去看看。”
    她们还未到西院,就看到几位丫鬟婆子慌里慌张的往西院而去,曲妍儿拦住一位青衣婆子,刚要问发生何事了,耳中就听见风五妹高八度的嗓门响起:“我不活了——”
    她高亢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尾音直上天际,堪比海豚音,久久不下来。
    所有人还来不及皱眉,风五妹终于换了一口气:“让我死了算了!真是家门不幸啊,竟有人做出这等丑事……呜呜……”然后她就嚎啕大哭,哭声震天,凄厉无比。
    “发生什么事了?”风家几位主子,连带着做客的风二姐和风三娘也一脸疑窦来到西院。





    正文 、 085 不作死不会死
    更新时间:2014…8…20 0:12:06 本章字数:9599

    见风五妹哭的如丧考妣,甄氏还未说什么,铁氏却一脸恼怒地道:“她又想干什么?娘还活的好好的,她触什么霉头?作死啊!”说着,铁氏率先进了院子。
    风家的女客一般都在甄氏的正屋东院歇息,而男客则招待在西院。平日姑娘们一般不会踏足西院,但今日没有什么外客,男客无外乎卫离和曲家两位表哥,又有铁氏带头,因此若雪和曲妍儿不假思索的跟着进去了。
    尽管院子里繁花盛开,姹紫嫣红一片,众人却无心观赏,顺着风五妹的哭声就到了现场。
    靠西的厢房,房门大敞,风五妹正坐在外间一把四出头官帽椅上痛苦流涕,鎏金雕刻的六幅屏风被推倒在一旁,两个锦凳歪倒在地,有两个绿衣丫鬟和一个婆子神情尴尬的劝着风五妹。
    外间声响这么大,可里间的檀木雕花门却紧紧关闭着,非但如此,里面还有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出来,仿佛有人在里面吵架似的。
    “五妹,好好的日子你又哭什么?”风二姐和甄氏看了一眼里间,疑窦丛生,上前向风五妹询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随后进来的风三娘打量着屋子,脸色紧绷,眼神蕴含怒意,厉声问婆子:“谁在西厢歇息?”
    婆子正要回答,里间的声音突然加大,高分贝的音量穿透檀木门传了出来:
    “啊啊啊!”
    “唔,嗯!”
    那是男子纵情的低吼和女子拖着尾音的尖叫娇啼。
    这男女混杂的声音让几位夫人面色一变再变,立时将抬脚跟着进来的姑娘们往外驱赶,自己也忙不迭的往外跑:“快,都出去,出去……”
    唯有铁氏未动分毫,她铁青着脸瞪了低声抽咽的风五妹一眼,咬牙问那婆子:“五姑奶奶在外面闹的这么凶,里面的人……”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外面这么多人,风五妹的制造的噪音足以将死人吵活,里面的男女却似无所觉,依然在办未办完的事。
    婆子战战兢兢,摒着气,小心翼翼地道:“老奴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来时只发现五姑奶奶在哭,而,而,而里面的人好像没有听到,一直不停……”
    两个丫鬟吓得身子发抖,也说不知情。
    “风五妹,究竟怎么回事?你说话啊,要哭回你陇川哭去!”铁氏气得肝儿疼,她是一个极注重门风清白的妇人,再加上风家素来清贵,平日她连风五妹这样的人都看不进眼,何况这种不知廉耻,公然在众人面前行这男女之事的人和事。
    屋子里的男女依然无所顾忌的在行欢,咿咿哦哦之声一浪接一浪的传出来,不绝于耳。
    饶是心志坚强的铁氏也呆不下去了,吩咐人将风五妹架出去:“都先出来再说……这也太不像话了!”
    风二姐和风三娘出来之后,沉默地站在鸟语花香的院子里,两姐妹的脸色都非常不好。
    怕这种晦气事污了姑娘们的耳朵,大姑娘们全被请出院子,不过她们都不肯离去,站在院外的树荫底下和花圃旁,神色各异。
    曲妍儿懂点人事了,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郁闷地跺着脚道:“怎么回事?也没看到我哥和离表哥,不会是他们……”想到若雪还小,不懂这些,她住了嘴,偷偷看了若雪一眼。
    不料却觑见若雪脸上一片清冷,红唇抿紧,墨瞳中流露出一丝森冷的寒光,凌厉又危险,不由惊愕地道:“若雪,你怎么了?”
    若雪若无其事抬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语气微冷:“没事。”
    风五妹被两个婆子架出屋子,嘴里一直在嚷:“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若出去了,我闺女和芸香怎么办啦?”
    轰!
    六月晴天霹雳!
    原本打算这辈子都不和风五妹搭腔的风三娘,此时也忍不住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风五妹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涕泪,梗着脖子朝风三娘吼回去:“你还冲我大小声?都怪你儿子,祸害了我的蕾儿和芸香。”
    “……”风三娘快气死了,恨不得脱了绣花鞋抽风五妹几鞋板。
    “五妹,你说些什么呢,昏头了吧你?”风二姐唯恐两个妹子再次闹得不可开交,连忙阻止风五妹的胡言乱语。
    岂料到风五妹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姐,里面还有江哥儿,他抓着我的卉儿不放……啊呜……”
    噢噢!这消息太刺激人了,风二姐扶着额头就朝后倒去,幸亏她身边服侍的丫鬟眼疾手快,及时伸臂架住了她:“夫人,夫人!”
    这下子,真是乱成一锅粥了,连铁氏都无法镇定下来,重重地跺了跺脚,而甄氏只觉日光暗沉,流年不利。
    风五妹还在气势汹汹地谩骂:“什么狗屁姐妹?你们两个的儿子害了我女儿和侄女,要是你们两家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跟你们拼了!我冰清玉洁的女儿啊……就让卫离这么祸害了……”
    她本身便喜欢无理取闹,有理没理都爱闹上三分,这会儿有了事情,更是得理不饶人,对风三娘就叫嚣开了:“三姐,发生了这种事,赶紧让你的卫离娶我蕾儿,不然,休怪我去报官!”卫离威胁她们母女要报官的话言犹在耳,她这会子正好一报还一报。
    院子里的喧哗声太大,传到院外,若雪、曲妍儿和风家的姑娘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若雪的脸色冷漠如冰,眸底有噬人的火星频频闪烁,身边的海棠花开得鲜艳夺目,她素手一伸便折断了好几枝无辜的海棠,气势骇人,堪称辣手摧花。
    风家的姑娘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皆欲言又止,唯有曲妍儿没心没肺,伸手一掌击在自己洁白的额头,发出啪的一声响:“我的娘呀!怎么出了这种丢人的事啊?蕾儿,卉儿,以及那个芸香……怎么会跑来客院?还跟我哥和离表哥搅在一起呀?”
    她着急地拉着若雪的手臂摇晃:“若雪,这可怎么办呀?发生这种事,我哥和离表哥是不是要娶她们啊?”
    突然,不待若雪出声,一道戏谑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你这疯丫头,又在胡沁些什么呢?你哥我都成亲了,还要娶谁?”
    “大哥?”曲妍儿讶然回头。
    只见弯弯曲曲的小径上,四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安步当车,缓步徐行而来,纵然骄阳似火,烈日当空,可他们俱是神采飞扬,衣袂翩翩,通身贵气逼人。正是曲家两位公子,卫离,还有风逸飞。
    不止曲妍儿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瞪着这四人,若雪和其他姑娘同样一怔。
    “曲妍儿!”卫离双手拢在背后,面无表情地睇着曲妍儿:“离表哥哪里惹到你了?竟敢在若雪面前编排我?”
    “离表哥,不是我要编排你啊,实在是另有其人。”曲妍儿叫屈,讷讷地伸出纤纤玉指瑟缩地指了指西院,又快速的缩了回来,那怯怯的模样,俨然西院会张嘴咬她的手指似的。
    “怎么这么嘈杂?发生什么事了?”曲枫和曲江听到西院一片吵嚷声,双双眼露狐疑之色,即刻迈步进了西院。
    卫离没有理会西院的事,望着若雪的手里攥得稀巴烂的海棠残枝和残花,又瞧了瞧她的脸色:“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日头太大了吗?还有,这海棠跟你有仇吗?竟将人家一家子老小都扯烂了。”
    若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笑。
    “还留着根呢,来年它们又是一家子老小。”扔掉海棠,将染了颜色的手背在身后,她对着卫离嫣然一笑,优雅中透着妩媚,黑黑亮亮的眸子干净纯澈,却又仿若风情万种。
    总之,这一刻,她与平常截然不同。
    曲妍儿在一旁眼珠上下乱转,她发现了,若雪刚才身上的冷漠和凌厉统统不见了,这时的她仿佛冰雪消融,百花盛开,风吹她衣袂起,裙裾舞蹁跹,眸若清泉,齿如编贝,是一种介于冷艳与清纯之间的气质,无与伦比的美丽。
    美人若兮,顾盼流离,虽然这美人小了点,但不影响其视觉效果。
    卫离看呆了眼,半天回不过神来。
    曲妍儿也看呆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她对卫离笑得睫毛弯弯,忍不住酸酸地道:“小没良心的,只会摆脸色给我看,对着离表哥就傻笑。”
    “妍表妹,在后山抓的,送给你。”风逸飞也未进西院,问了自家姐妹几句话之后,便提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过来,献宝似的送给曲妍儿,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换来她惊喜的欢呼声。
    曲妍儿的声音让卫离醒过神来,不禁耳根红透,也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
    若雪满心以为是只兔子,结果一瞧,却是只黑色的鸟儿,鸟喙和爪子上系着细藤,不禁大失所望:“黑八哥……还是红嘴的……”
    见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卫离莞尔一笑,低声给她解释:“这是鹩哥,又称九宫鸟,头上带英的是八哥,红嘴的是鹩哥。”
    一听是九宫鸟,若雪来精神了,方才她粗粗一看,以为是八哥,差点错失好东西了,轻手轻脚的接过来:“谢谢,原来是九宫鸟啊。”九宫鸟的长相可比八哥英俊多了,而且,八哥学说话只能模仿声音,不能模仿音调,鹩哥学说话,却让人分不出是鸟在说,还是人在说,非常逼真。
    卫离见她喜欢,便笑着道:“回头找个鸟笼给你养着,养熟了还可以放飞。”
    若雪一脸肉痛地摇头:“放飞就免了吧,听说这鬼家伙放飞之后,心情好才飞回来,那万一它心情不好……”
    “哎,好漂亮的鸟儿,是九宫鸟呢!”曲妍儿和姑娘们都凑上来逗鸟儿,竟将西院的事抛之脑后。
    但鹩哥的嘴巴被藤系着,逗来逗去也只能惊慌地扇翅膀,看起来好不可怜。
    忽然,一大群人蹭蹭蹭的从西院跑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发丝凌乱的风五妹,她一眼就看到长身玉立的卫离,马上鬼吼鬼叫起来:“卫离?怎么是你?”
    她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指着卫离,话都说不连贯了:“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回头望一眼西院:“你,你不是在西厢里面吗?”
    卫离平静地望着她,眸如寒星,语气淡淡:“蒋夫人,那是幻觉,或者说白日做梦。”
    风逸飞也做证,说他们几个去后山抓九宫鸟和兔子,才回来。
    “五姨,你可不能冤枉我!”曲江拉着大哥曲枫,一脸愤懑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卫离和风逸飞道:“逸飞,卫离,你们两个快给我做证,五姨非说我在西厢里面胡作非为,还说我抓着卉表妹!”
    松了一口气的风二姐和风三娘取笑他:“指不定你偷学了分身术。”
    “娘,三姨!”曲江大为不满:“事关我的清白啊!”
    “啊——”风五妹忽地尖叫一声,一脸惊恐地指着西院:“你们都说不在,那西厢的是谁?我蕾儿……”
    “爱是谁是谁!反正不是我曲江!”曲江冷哼。
    卫离挑着墨一样的眉,火上浇油的挪谕他:“我可不像你,偷学了分身术。”
    “五姨,还我清白!”曲江怒而暴走。
    ……
    惊心动魄的捉奸闹剧,在风五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结束了,这次她是真伤心了,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的模样足以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因为事态格外的严重——在西厢里的那两个男子,不是卫离和曲江,而是两个在西院听使唤的中年杂役。
    这让风五妹怎么接受的了?
    她精心策划、费尽心机,并搭上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和一个蒋家侄女的清白,结果居然便宜了两个其貌不扬,且年纪又大,并是奴才身份的粗使杂役。
    这让她情何以堪?
    蒋蕾她们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大小还是个官家小姐,就这么让两个粗人白白糟践了。
    “娘,这次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不然女儿真的活不成了……呜……”风五妹扑在风老夫人的脚边,死死抱着老夫人的腿不放手,眼泪鼻涕一把刷:“若相公知道,他一定会捶死我的……若是婆婆知道……”她打了一个冷战,面如死灰:“那死老婆子一定会让相公休了我的。”
    “滚一边去,个不成帐的东西!”风老夫人真想踹死她,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物!你是天生来讨债的吧?竟然败坏我风府门风?”
    老夫人说的痛心疾首:“想我风府一门清贵,你父、你兄虽不是当代大儒,可好歹文采风流,洁身自好。古语云:孔雀爱羽,虎豹爱爪,连动物都晓得爱惜羽毛,何况人?不是更应该珍惜自己的名声,行事谨慎吗?”
    “你到好!”老夫人喘了口气,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痛彻心扉:“将你自己的名声毁个彻底不说,还来祸家娘家……你让我死后如何见风家列祖列宗?”
    一旁的丫鬟婆子连忙过来相劝,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老太太毕竟有份年纪了,气过头可就麻烦了。
    去善后的甄氏和铁氏此时过来婆婆这里,见到老夫人快被风五妹气死了,而她还在缠闹不休,好脾气的甄氏都忍不住气恼地道:“别在这里嚎了!你是想将婆婆气死。”不几日就是老太太的寿诞,她们可不想喜事变白事。
    铁氏更不客气,仿佛多看一眼风五妹都嫌脏:“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赶紧收拾行李,哪里凉快哪里去!”
    这种时候如果被赶出去,岂不是一切都完了,风五妹又不是傻子,马上哭起来:“嫂子你们都不可怜我,更不怜悯你们的外甥女,我要见两位兄长,他们身为舅舅,照顾外甥女责无旁贷。”
    铁氏冷嗤:“照顾是一回事,但现在是后宅之事,后宅之事妇人说了算,你还是省省吧。”
    “娘,你就容嫂子们这么欺负女儿?”风五妹又搬救兵。
    “我没有你这种女儿。”风老夫人闭了闭眼睛,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风五妹一看不对头,又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们母女住在这里,蕾儿她们被人欺凌了,责任在于你们,所以你们要负责!”她越说越有理:“还有,外甥女出了事,你们身为亲人,不但不为她们出头,反而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当真岂有此理?要我们走,没门!”
    啪!
    风老夫人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打得风五妹懵了头,恨恨地道:“你平日偷奸耍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还反咬一口!我只问你,你母女几个全住在东院客房,蕾儿她们为何跑到西院去?不是说都病的下不来床吗?一个个无脸见人了吗?”
    风老夫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风五妹支支吾吾:“……她们……许是哪个表兄表妹请她们去玩……”
    “是谁让她们去的?你交个人出来?你不会说是离儿和江儿让她们去的吧?”铁氏冷笑连连。
    “西厢房中是谁点了催情香?这种下作的东西,也不知打哪里来的?”甄氏一针见血:“你总不会说是卫离他们点的,或者说那两个杂役点的?”
    正是因为那房间里点了催情香,所以尽管风五妹在外头闹出那么大的声响,屋子里的人虽然听到了,可中了媚药,身不由己,根本停不下来。
    风五妹眼珠一转,狡辩道:“估摸是卫离点的,他居心叵测,居心不良,肯定想借酒意强占蕾儿……”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栽赃嫁祸给离儿,当别人都是傻子啊?”铁氏很不齿风五妹这种人,一挥手,将一包东西掷在风五妹面前:“这是在你房中找到的催情香。”
    接着又道:“要我传西院的婆子丫鬟来和你对质吗?你悄悄跑到西院,找理由将下人都支走,然后在离儿和江儿,还有枫儿的房间都事先点下了催情香,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惜,你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看在眼里!”
    证据确凿,风五妹急的脑门子一头的汗,脸色灰败,想着怎么反驳回去。
    “别想了,你自以为离儿他们会中计,到时你完全可以逼他们娶蒋蕾她们,你自信十足,觉得十拿九稳,所以定的计策也不完美,漏洞多多。”心情平复下来的风老夫人,毫不留情的指出风五妹的失败之外:“说来说去,你还是败在你的自以为是和愚蠢上。”
    风五妹闻言,萎顿地瘫软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这是不是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风五妹此次回娘家,其实早就划算好了,要利用娘家为三个女儿说门好亲事,最好是与卫家和曲家定亲。
    她的婆婆心思也和她一样,命她带上另外两个孙女上京,利用风家的关系,为芸香姐妹说一门好亲,并交待,务必让芸香姐妹嫁到卫家和曲家,这样可以亲上加亲。
    只是,事情还未来得及提出,她就因为妒恨若雪,将一切都搞砸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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