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回到明朝当皇后-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铁木尔一听,气得差点想揍人,但是念及朱祈镇,这才愤愤离去。
按照他和李实地速度差别,至少他还得在北京城里等上十天半月的,再在那驿站住下去,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他索性就带人搬出了驿站,找了靠近礼部的一处干净的客栈住下,盯着礼部的衙门口,看这些人到底要把他拖到几时。
一抽出时间来,铁木尔便去寻访石亨,这一问,方才知道,石亨在北京保卫战一役之后,连升数级,如今已被封为武清侯,予世袭诰券,加太子太师提督团营,圣恩浩荡,风光一时无两。难怪朱祈镇要怀疑他肯不肯出手相助,毕竟石亨在他地手下不但不得重用,还差点死于诏狱之中。
铁木尔找了几个衙门,都是四处碰壁,无人理会,最后逼于无奈,只得亲自去石亨府上拜会了。
他刚递进去名帖,在门房处等候着,看着这侯爵府的豪华程度,就远胜他们塞外王公贵族的居所,中原地繁华富庶,难怪让人艳羡不已,总是想重回此地。
只不过,如今的大明,如睡狮梦醒,再不似从前,就算他们瓦剌铁骑,如今内部纷争不断,危机重重,也难再有从前的风光了。
他正在那里感叹不已,里面却有两人匆匆地联袂而出,一个高大英伟,一个俊逸清雅,一刚一柔,均是风采出众的人物,冲着他这边走来的时候,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大笑着喊了起来,“你这马贼,居然敢送上门来,就不怕我们把你给杀了吗?”
铁木尔定睛一看,两位都是熟人,便大笑着迎了上去,说道:“两国交锋尚且不斩来使,二位都是老相识了,怎么还会舍得杀我呢?”
。石亨先一步迎上去,在他胸前重重捶了一拳,“怎么不想杀,我那时简直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食肉饮血,不过老天爷慈悲,让我扳回一局,放过了你这天杀的马贼!”
秦风走在后面,淡淡一笑,说道:“听说阁下对太上皇多有照顾,往日种种都已过去,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吧,不知铁木尔将军今日找上门来,到底有何贵干呢?”
铁木尔摸了摸脑袋,干笑了一下,很干脆利索底答道:“我是来求你们皇帝,赶紧把那个太上皇接走吧!”
【第六卷 归途】第十五章 上访
石亨和秦风相对一笑,似乎对他的话根本无动于衷,一点激动兴奋之色都没有。
铁木尔顿时就泄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么轰轰烈烈的绑票皇帝帮人质的事件,最后竟会成了这么低声下气虎头蛇尾的行动,求着送回人质都没人搭理,在这些大明官员眼里,如今竟像是成了个笑话。
秦风见他如此沮丧,急忙说道:“将军请不要误会,我们笑的是你来对了,也高兴总算有了太上皇的消息,这件事,还得多谢你呢!”说着话,便和石亨一起伸手相邀,请他一同进府内说话。
铁木尔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跟着两人进了前厅坐下,疑惑地望着石亨,连下人奉上来的香茶都没动,就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曾经被太上皇投入诏狱,差点没命吗?怎么会…………”
石亨干笑了一笑,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本来就是我败给了你,哪里会为这点事记在心上。太上皇怎么说也是我大明皇族,怎能长期滞留你们那里,更何况,这里还有人在等他回来。”
铁木尔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当初在喜峰口一战时,凌若辰便与他们二人在一起,他眼珠一转,当下便说道:“石将军说的可是钱太后?我临行之前,太上皇还让我带了封信给钱太后,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晋见,不知两位能不能帮忙一见?”
秦风摇了摇头,苦笑道:“太后身体不适,皇上已经下旨,任何人不得晋见,这个忙我们帮不了你…………”
“身体不适?”
铁木尔一惊,“她生病了?为什么会生病?明明她被带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他猛然顿住,想起凌若辰乔装出塞一事并非公开行为。可话已出口,又不知该如何收回,只得瞪着一双大眼,尴尬底望着两人。
石亨眼中射出怒色,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底说道:“她在皇宫里病倒,除了那人。还能有什么原因?”
秦风就坐在他的侧首,闻言轻咳了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太后也是思念太上皇心切,所以才会生病。这心病尚需心药医。若是能迎得太上皇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眼下朝廷担心贵部送还太上皇一事其中有诈,所以一直未有定议。”
“有什么诈啊?”
铁木尔一听就有些急了,皱着眉说道:“你们汉人想的还真是复杂。太上皇在我们那里,既不能换回金银城池,又不能做我们的人。
【第六卷 归途】第十六章 老姜
铁木尔这回进了礼部大堂,接待的不再是前几回的小猫三两只了,别说是一般的主事、员外郎、郎中们都来齐了,连侍郎大人和尚书大人这次也都亲自露面了,看了秦风出的主意还真不是一般的管用,这大明朝的官儿啊,还真是欺软怕硬死要面子。
前几次接待他还把他扔去城外驿站的那个张主事一看见他,就干笑着迎上来,将军前将军后地叫着,那态度,跟之前的表现简直就是前倨后恭的典型写照,生怕他在众上司面前说起他的不是来。
铁木尔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大堂当中,冲着上座的胡淡抱拳一礼,“瓦剌伯颜铁木尔见过胡大人!”
胡淡捋了下长须,冲他点了点头,压着怒气问道:“久仰铁木尔将军的威名,不知今日到我礼部大堂来,为何要行这无赖堵门之事?”
铁木尔微微一笑,歉然说道:“铁木尔身负重托,前来商议送还太上皇之事,所以特地来求见胡大人,只是在京等候多日不得见,所以出此下策,方能在此见到大人,一时冒昧之处,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胡淡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想象中那般蛮横无理,而且谦恭有礼得全然不似个武夫,更没想到这些个说辞居然会是秦风教授的,听他这么一说,一时也是无语,无法再怪责于他,更无法回避他带来的问题,只得轻咳了几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官自会派人查办慢待将军的人员,关于迎回太上皇一事,还请将军将国书交予本官,本官自会向皇上奏明。。。”
铁木尔点点头,挥手示意随从将国书送上。然后说道:“铁木尔临行之前,曾经见过太上皇,有几句话想亲自禀告皇上,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安排一下?”
胡淡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还提出要亲见御驾的要求,要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朱祁钰最大的心病,之前王直就曾经被他当朝呵斥。如今就算他联合众臣上奏,也得担些风险,更不用说让这个瓦剌人亲自去向皇上转达什么太上皇的话了,若是一个不当,皇上一怒之下。斩了这个身份特殊之极的使者,两国之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只怕又得起变化了。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只得含含糊糊地答道:“这个…………还是请将军回驿站去稍候几日,待本官奏请皇上之后,再做商量吧!”
“也好!”铁木尔倒也不为己甚。他早就得过秦风地提示,这等话说出来,只是提醒下胡淡。若是他不能劝服朱祁钰,他今日能堵了礼部的大门求见,明日就能想办法去紫禁城闹事求见,这其中后果如何,胡淡自然明白,也就不由得他不尽力而为了。
送走铁木尔之后,胡淡也品出了他最后话里的意思,众人商议了一番。终于决定联名上书,奏请皇上迎回太上皇,免得丢了堂堂天朝的脸面。这件事情如今已经闹得朝野内外无人不知,再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难看。让朱祁钰好不容易在北京保卫战中树立起来的明君形象大打折扣。
说来也巧,第二日早朝。他们的奏折刚报上去之后,果然朱祁钰淡然处之,推脱说是等李实回来之后再说,前一个使者还没回来,怎么可能又派一个去。
这话才说完不到一天,就有人来报,李实竟然一路不停,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只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来上朝回报了。
李实原本也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此番作为使者才一举提升为三品侍郎,初次上得早朝地朝堂,自是兴奋不已。一五一十地将这次在瓦剌所见所闻当堂讲来,说到太上皇在那里如今缺衣少食,生活困苦,而也先真的是无心留他,再三要求将他送还。
他说得甚是形象,自己一路上的风尘仆仆倒也不提。
朱祁钰听罢,将他嘉许了一番,便说他一路辛苦,直接御笔批了他十日假期,让他回去休息。
朝中有些老臣听得太上皇生活竟如此清苦,心下有些不忍,便有人提出亲自去给太上皇送去衣物粮食,朱祁钰听得冷笑一声,淡淡地称赞了几句忠义可嘉,又将话题转向南方粮道事宜,根本无心于此。
胡淡和王直等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皇帝打得如此一手好太极,不紧不慢,如封似闭,轻轻松松就把人晃了过去,对去探望和迎回太上皇一事,就是不肯松口。
王直忍无可忍,也顾不上再去想着上次被骂之辱而退缩了,径直站了出去,坚持要求再派使者,堂堂天朝的太上皇在塞北苦寒之地,缺衣少食,若是传了出去,不仅皇家颜面有损,就算是大明上下所有人,都面目无光。
王直说起话来,素来铿锵有力,一时之间,震得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连朱祁钰也只有一脸尴尬底望着他,半响不语。
胡淡怕他如此强硬,别再热恼了朱祁钰,像上次一样被当众责骂,搞得他老脸无光,差点气闷吐血,也连忙站了出来,对着朱祁钰婉言相劝,怎么说那太上皇也曾是一国之君,如今沦落至此,就算不能尽快迎回,也该派人送去粮食衣物,妥善照料,以全皇家颜面。
朱祁钰见堂下众臣均是如此,心下更是无奈,看了看于谦,见他虽是不言不语,可视线相对之时,还是无声无息地点头称是,只得扫了一眼堂下诸臣,忽然看到个老者,昏昏然站在队列里,对方才那般激烈的奏陈根本无动于衷,心中不由得一动,当下便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那朕就再派使者前去瓦剌探望上皇。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善听封!………
那老者被他突然提高了地声调吓了一跳,身后的一个官员用手中玉笏从身后顶了他一下,他急忙出列躬身行礼,“臣在!…
朱祁钰见他出列之时,脚步踉跄,老态龙钟,已是年过花甲之人,说话时双眼尚是朦朦胧胧,一看就是个糊涂官儿,年资虽老,只怕也做不成什么大事了,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此番出使瓦剌,探望太上皇,就有劳杨爱卿了!”
“我?”
杨善猛然抬起头来,望着朱祁钰,浑浊的老眼中突然迸发出闪亮的光彩,他不过是在这个二品官的位置上混吃等退休养老,早就没了什么雄心壮志,却没想到,临到这花甲之际,却有这么桩天大地责任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朱祁钰草草任命了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指,就改变了以后地整个人生。
莫欺长须翁,姜是老的辣。
【第六卷 归途】第十七章 噩耗
铁木尔得到大明皇帝终于肯再派人出使瓦剌的消息时,也得到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朱祁钰派人送了赏赐给他,婉言谢绝了他要求面君的提议。他手里那封由朱祈镇亲笔所写的家书,竟然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想想若是去找礼部的官儿,还不知要被拖延多久,搞不好,这信根本就到不了她的手中,更何况,他还想借着这送信的机会,再见那人一眼。
如此思前想后,铁木尔终于忍不住,还是来了石亨的府上,寻找石亨和秦风二人商议此事。
那两人一听,他还带得有这么封信,顿时都开始犯愁了。
自从上次冒险入宫之后,所有跟凌若辰有关的消息,都是秦妃派人送出来的,他们也无法再进宫去看她一眼。只是听秦妃说,如今皇上已经特许由她来照顾凌若辰,她如今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所以让他们安心在宫外等候咸安宫解禁,不要再冒那么大的风险乔装进宫去了。
可是看到眼前这封信,两人心中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或许,这是个机会,可以让他们再去看看她,哪怕就一眼,能看到她如今真实的模样,心里才能真正安定下来。他们的心里,此刻留下的,还是她醒来之前那形容槁枯的模样。
可是,谁去送这封信呢?
看到这两人眼里闪动的异彩,半天都不说话的样子,铁木尔也不由得有些警惕了,将信收回怀里,很认真底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别想着撇开我,我答应过太上皇一定会替他把信送到的,所以,除非能够亲手交给她。否则,我是不会转交给任何人的!”
石亨眼珠一转,摇头说道:“循正途是进不去的,可是若乔装打扮的话,你这身形样貌,尤其是那对猫眼,实在太扎眼。哪里混得过去。你放心好了,秦风的妹子在宫里为妃,就在太后隔壁住,让他捎信去,再容易不过了。何必要你亲身犯险呢?要知道那是皇宫。可不是一般地地方,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铁木尔轻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只要我想去,什么龙潭虎穴我都去得,一个皇宫而已。就那些个废物,还能拦得住我?”
秦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他们拦不住你,可你别忘了,你擅闯皇宫是为了干什么?难道是要进去陷她于不义吗?若是有什么差池,连累到她,你这信送不送得成且不说,你于心何忍?”
铁木尔顿时语塞,明知道他说的一点不错,自己这样目标明显的大块头闯入深宫。还要单独去见她,说小了有碍她的清誉,说大了就是通敌叛国之罪,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郁郁地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石亨嗤笑一声。。。说道:“除非她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否则别说是你。就连我们想见都见不到!”
铁木尔无力地垂下头去,从怀中取出朱祈镇的书函,“罢了,那就拜托你们转交给她把,铁木尔这就告辞了!”
秦风见他垂头丧气地样子,全然没了之前意气风发的光彩,那失落的神情竟似自己曾经在镜中所见,莫名地心头就是一阵酸痛,思己及人,他也不过是忠于自己的感情,想要求得一份心安,与自己和石亨,又有什么分别。
他轻叹一声,并未接过书函,淡淡底说道:“若是平时,只怕她真的出不来。不过,再有两日,太后或许会去相国寺为太上皇祈福,若是皇上能准许她去,我们或许还有机会让你见她一次。”
“真地?”
铁木尔大喜过望,猛然抬起头来,热切地望着他,“你真的会让我亲手把信交给她?”
“哪里有那么容易?”
石亨冷笑一声,说道:“秦兄你真是糊涂了,皇上会同意太后现在出宫吗?别说是她如今行动不便,就算是以前…………”
“行动不便?”铁木尔一惊,心往下一沉,“为什么会行动不便?她什么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快告诉我!”
石亨自知失言,噎了一下,望望秦风,不敢再多说了。
秦风神色一暗,迎着铁木尔焦急的眼神,轻叹道:“她………在宫中不慎摔倒,撞到了脑后,影响到了眼睛,暂时失明了。”
“什么?”
铁木尔惊呼了一声,双拳紧握,怒目圆睁,这个噩耗,像是一盆冰雪,直接从他的头顶浇下,让他浑身冰冷,几乎无法呼吸,“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摔一跤就失明了?在雪谷那里她摔了多少次都没事,我不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秦风苦笑了一声,“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你我能够帮得了她地。在那里面,只能靠她自己。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相信她。眼下最重要地,是怎么去说服皇上,同意她出宫。”
铁木尔浑身冰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已经听不到他后面在说些什么,脑子里反反复复底只有一句话,她瞎了,她只能靠自己,没有人能帮到她。若是当初在宣府,他不曾留下她,不曾放开她,她又怎么会重新被拽入这个漆黑的深渊,独自挣扎,现在,那双曾经如星子般闪亮的眼睛,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那边的石亨正和秦风商量着如何去找于谦,以他的名义出面,在相国寺为太上皇祈福,也消除下因为铁木尔大闹礼部一事,在民间流传开的当今皇帝为皇位而弃亲情于不顾的恶劣影响。这主持仪式地最佳人选,自然莫过于钱太后了。
如此一来,她就有机会出宫,他们在相国寺早做准备,就有机会见面一叙了。
他们两个正商议着细节,却没注意到铁木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已经变得煞白煞白,最后重重地一咬牙,猛然冲了过来,将朱祈镇的书函直接塞到了秦风的手中,简洁地说道:“你交给她,我回去了!”
说罢,他便霍然转身,匆匆得如一阵风般离去了。
秦风和石亨惑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么快就走了。
他们更不知道地是,铁木尔这次回去,不是回了客栈,而是直接带人离开了京城,回了塞北。
他这一回去,就彻底改变了瓦剌原来的格局。
【第六卷 归途】第十八章 祈福
事情进行的远比秦风他们设想的容易得多,甚至没用到于谦,只是朱祁钰在秦妃那里过夜时,听她说起凌若辰近来神情困顿,想来是在皇宫里太过拘束,时近十五,正好可以去大相国寺祈福,在那里住上几日,就当是散散心了。
朱祁钰本来直接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凌若辰原来性子何等开朗好动,如今成日里闷在宫中,只怕光是闷都会闷出病来,心下一软,当即便答应了她,让她陪着凌若辰一同去相国寺祈福,相关事宜,他自会交代兴安去办了。
秦妃没想到这事情如此容易就办成了,自是曲意承欢,春光满堂。
次日她先去咸安宫告诉了凌若辰,然后就拍了心腹宫女出去通知了秦风。
凌若辰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沉吟了半响,方才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樊笼般的皇宫,虽然,免不了的是身边跟随的无数人和眼睛,可是,能出去呼吸一点点不同的空气,都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善尚在家中收拾行装,忽闻下人来报,昌平杨洪来访。
两人虽然同是姓杨,同朝为官,却是一文一武,杨善乃是民间出身,从低做起,累计三十余年方才升任二品御史,而杨洪乃是将门虎子,二十二岁便领兵出征,自永乐年开始,如今已是五朝元老,可谓是军中第一人了。。。
杨洪常年驻守边关,也就是这一年才被调回京城颐养天年,如今已是六十八岁,比之杨善。还要大了两岁。两人虽是来往不多,但杨善对他的行事为人素来敬仰,所以一听到竟然是杨洪亲自上门,杨善也顾不得收拾,就穿着便服踢啦着鞋子一路小跑着迎出门去。
杨洪正在前厅,刚刚接过仆人送上的香茶,一看到他这般模样出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大人如此倒履相迎,真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杨善干笑了几声,赶紧整理好之后,照例叙礼说了几句之后。便小心地问道:“不知昌平侯光临寒舍,是不是与下官此次出使瓦剌有关?”
杨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今天是十五,正是相国寺上香祈福的日子,不知杨大人有没有这个时间陪老夫走一遭呢?”
杨善心下生疑。但也无从拒绝,便立刻换了衣衫,刚想让人备轿。就听杨洪说已带了马车来,只得跟着去了。
等他上了马车,这才发现里面两个座位和茶点早已备好,显然杨洪早就猜到,不管说不说理由,他都肯定会去的。
一路之上,杨善旁敲侧击,想要问出个究竟来。可那杨洪但笑不语,只是说些杨善入朝以来历年升迁中的一些轶事,全然不提今日出游的原委。
就这样揣着一肚子问号,好容易到了相国寺,马车却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西边的小道绕向了后山,杨善刚想开口询问。这烧香不去大雄宝殿,到后山何为?
杨洪却伸手摇了摇,做了个噤声地手势,让他只得继续满怀疑窦在那干瞪眼。
马车在山路上起起伏伏,饶了好些个圈子,转过了相国寺中庭后院的大小庭院,方才到了后山的山顶上的一处小小庙宇,杨洪带着杨善下车之后,看那庙宇占地不过数亩,装饰陈旧,烟火冷清,全然不似前院那般热闹,只是里面传来木鱼声声,和风而过,显然也是相国寺的一处分院。
杨善也算是相国寺的常客了,可这里还是第一次来,看那门上的匾额,写着“怀真”二字,不由得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这里,莫非就是永乐大帝当初为道衍大师专修地祖寺?怎地会破落至此?”
杨洪苦笑了一下,说道:“道衍大师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何况在这没住多久,就去了南京,后来这里无人照顾,更没人敢住,自然就有些旧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说着,他便领了杨善进去,马车留在门外,随行的下人也就守在外面,无一人跟进。
等进了这小庙,杨善方才发现,不光是看起来冷清,里面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一直进了庙堂,才看见那佛像前跪着一人,正专心致志地敲着木鱼,礼佛念经。
那人一身素净的白衣,裹着个纤瘦的身子,腰身不盈一握,一头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如云如瀑,单看背影,已是动人之极。
杨善大是诧异,怎么也没想到,杨洪如此神神秘秘底带自己来此,竟是为了见个女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刚想问个究竟,就见那女子站起身来,缓缓转向他们,淡淡然一笑,说道:“杨大人果然守信,哀家先行谢过了。”
杨善目瞪口呆底望着她,面前这个古庙中地单身女子,竟然就是前正统帝朱祈镇的皇后,当今的太后,本该身处宫中,足不出户的钱太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让堂堂的昌平侯来约见他。
杨洪却是苦笑了一声,说道:“当初是老夫所为,方才累得娘娘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些许小事,娘娘若是再言谢,就当真折煞老夫了。”
杨善这才发现,眼前这位太后,憔悴消瘦得与当年在正统帝大婚时地模样,几乎是两个人了,还好他虽然年老,但记人记事,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当初与王振虚与应付,还曾经协助办理过一些大婚的事情,所以对这位记忆尤其深刻。
因为当初,王振曾经千叮万嘱,要小心这位个性独特的准皇后逃婚,他也得知了一些这场大婚地内幕,原本就对皇家这次奢华之极的婚礼没什么好感的他,自然对这位皇后也没什么好感,后来更是对一些帝后之间所谓的深情传闻嗤之以鼻,一个是抢夺准弟媳,一个是心有所属,怎么可能有什么真情真意。
却没想到,这次出使瓦剌的担子,竟然会落在他的头上,原本一无钱二无礼的艰巨任务,他并没当回事,只当学那李实去转一圈罢了,却没想到,这钱太后竟然会说动了杨洪找他来这里,她冒这等风险,还能有什么事呢?
杨善长叹一声,冲着凌若辰行了一礼,“娘娘如此大义,有何吩咐,尽管说来,老夫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第六卷 归途】第十九章 求助
凌若辰循着杨善的声音方向,慢慢地转了半个身,冲他福了一福,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听他的话语,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下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清清楚楚底说道:“那就有劳杨大人,将太上皇带回京城!”
“什么?”
杨善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娘娘您有所不知,老夫虽为使节,可一无圣命,二无银钱可以交付瓦剌,如何能迎得回太上皇呢?”
凌若辰抬起头来望着他,双眼的目光虽然没有焦距,可那眼睛依旧明亮得让人不敢逼视,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什么都有,这千古奇功,岂不是谁都能建的了?正因为如此,方能显得杨大人您的本事,若是我记得不错,杨大人为官一生,最强的,便是那苏秦张仪之辩,朝中无人能及,更何况那原本就理屈的也先?”
杨善心中一动,目射异彩,望向她说道:“娘娘以为,就凭老夫这三寸不烂之舌,便能抵得国书金珠,让那瓦剌送还太上皇?”
凌若辰点了点头,轻笑道:“只要杨大人想做肯做,就一定做得到,除非杨大人也学那李实,虚应其事,也不过是做个幌子去那塞外走一遭。是应付公事无功无过,还是放手一搏名垂青史,杨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孰轻孰重。”
杨善原本也没想过这次出使有什么特别的,他已经年过花甲,朱祁钰还派了这么个差使给他,一不给钱,二不给礼物,甚至连那国书也不过是随意应付,压根没一言半语提及迎回太上皇之事,所以他原本也不过打算应付过去。反正他如今就是混日子等着年岁到了告老还乡。
却没想到,凌若辰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
想当年,他连进士都未曾中过,在讲究出身门第的官场中,混得尤为艰难。从燕王朱棣靖难开始,就一直追随。从个不入流的礼官,艰难底熬资历,熬了三十年,历经四朝,方才升到了鸿胪寺卿。期间历经磨砺,早已从原来的年轻气盛变得圆滑逢源,不论是谁当政掌权,他都能稳如泰山。
到如今,他已经六十有六。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都已经享过。最能让他动心的,也不过是名垂青史四个字。
他很清楚,朱祁钰根本就不想他的哥哥回来,也很清楚,这次出使不过是迫于群臣地压力,一次应付的幌子。
没有人支持他,也没有人相信他能做出什么与李实不同的事情来,甚至原本。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却坚定无比地说,只要他想做肯做,就一定能够做到。杨洪见他意动神摇。显然已经有些动心,便在旁边推波助澜地说道:“昔日诸葛先生。片言可抵百万军,空城尚能退敌,杨大人若是能迎回太上皇,立得此功,保全朝廷颜面,也是我大明第一人啊!”
杨善沉吟良久,心中算了又算,终于一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老臣不过是一老朽无用之身,娘娘尚且托付如此重任,老臣必当尽心尽力,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太上皇带回来!”
“杨大人有此心此志,定然能过成事。”
凌若辰冲着他深深一拜,“我出宫不易,就在此先行拜谢大人,日后太上皇回来,我们夫妻再行谢礼。”
杨善这才发现,她行礼的方向有些偏了,目光也似并未看到自己,急忙将她扶起,忍不住问道:“娘娘切莫行此大礼,实在是折煞老臣了。娘娘对太上皇此情此意,足以感天动地,定能保佑太上皇平安归来。只是,娘娘你的眼睛…………”
凌若辰站直了身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