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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贵公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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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
塞西路从椅子上站起来,提起裙子的两边,弯下膝盖——贵族女孩最上级的礼节,然后微笑着说:“啊,是陛下,怎么从这种地方进来了呢,下次也在那里做一个漂亮的门吧。”
对于塞西路的话,修珊娜的脸色变了。她看看爬出树丛,拍拍身上灰尘的少年,再看看塞西路的脸。
“修珊娜,也给陛下泡肖克拉。”
听到塞西路的话后,“是!是的!”修珊娜大声回答后慌忙地转身跑了过去。
从树丛里出现的是现阿奇特努国王鲁内。
“陛下!陛下!您在哪里?”
当负责鲁内的教育兼宫女长的得斯特拉得伯爵夫人来察看后院的时候,鲁内已经不在那里,只有女主人塞西路公妃在优雅地喝肖克拉。
“怎么了?”
“吵到您真不好意思,陛下有没有到过这里?”
“陛下?”
“三点开始军学老师就要来了,稍微让他休息一会儿就……”
得斯特拉得伯爵夫人看了看周围,又找鲁内去了。
“陛下,已经没事了。”
塞西路打招呼后,鲁内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修珊娜端来鲁内的肖克拉,鲁内坐在了塞西路的对面。
“谢谢,得斯特拉得伯爵夫人是好人,但是总说‘学习’‘学习’的,我都快闷死了。”两手拿着热茶杯,鲁内笑着说。
鲁内今年十岁,栗子色的头发,同样颜色的眼睛,是个可爱的少年。塞西路来到阿奇特努的当天就被允许见一面,看到了王座上的他。和那时候不一样,现在的感觉亲切多了。
“那么,偶尔会像现在这样‘脱逃’是吗?”塞西路笑着问道,鲁内红着脸点头。
“但是真的是偶尔啊。逃课太多的话,下回得斯特拉得伯爵夫人会报告门福尔公爵,会被骂的。”
“哎呀,是我丈夫在逼陛下学习啊?”
“恩,门福尔公爵说不好好学习是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王。”
“那倒是没错,不过只有学习好也是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王的。”
“恩?”鲁内不懂地用大眼睛看着塞西路。
“怎么说好呢……”
塞西路用手弹了一下茶杯,响起锵的声音。
“喜欢喝肖克拉吗?陛下。”
“恩,又甜又好喝我很喜欢。”
“那么知道为什么甜吗?”
“因为放了砂糖吧?”
“那么知道为什么放了砂糖会好喝吗?”
“那个……”鲁内沉默着在思考。
“肖克拉甜是因为放了砂糖,这个书上有写吧。那么为什么好喝,书上没写是吧?”
“恩,大学的博士们也没教。”
“肖克拉好喝是因为修珊娜泡的时候在想着‘变得好喝吧’的原因。”
塞西路看了看身边的修珊娜,修珊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
“只要想就变得好喝吗?”
“只用脑袋想是不够的,要去‘努力’。”
“努力?”
“为了让别人觉得好喝,就得是热的。但是也不能烫得叫人喝不下去。要温度正好才行,对吧?”
鲁内点点头。
“还有陛下还年轻,就多放一些砂糖。”
塞西路看过去,修珊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很好喝,谢谢。”
鲁内说了谢谢,修珊娜红着脸鞠了躬。
“肖克拉的做法书上都有,但是怎么做得好喝这个技巧却是不能用文字表达的。就算按那个做也不会是同样的味道。”
“为什么?”
“不同的是心意。”
“心意?”
“一边想着变得好喝吧一边泡是重点。就算知道怎么泡好,但是认为麻烦,或者因为生气,那味道肯定就不一样了。”
鲁内点点头。
“书和博士们的话里是没有人的心意这个学问的。”
“这个不是能学会的,只有这样,和人说话,接触更多的人,接触更多的世界。只知道书上写的和博士们的话是不行的,必须你自己亲自去看去听。不知道肖克拉的味道,就只知道是一种放有砂糖的‘甜的’饮料。要想知道肖克拉有多好喝,就必须亲自喝喝看。”
“是啊,这样脱逃了过来,才能喝到好喝的肖克拉。”
“放松也是必要的。只知道学习的话,有一天说不定会变成喝到肖克拉也只能感到甜的人。”
“那可不好。”
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
“对了,门福尔公爵也说了同样的话。”
塞西路睁大了眼睛,“我丈夫那么说过?”
“恩,虽然语言不一样。他说学问固然重要,但不能死守着不放。要多听众人的意见,尊重他人的意见的同时也不要说什么听什么,自己能下最妥善的决定是作为一个好统治者的条件。”
“……”
真是意外。原来想那个奥斯卡,肯定把鲁内当作傀儡,只做一些作为王的教育。从刚才的鲁内的语言来看,他还真是作为宰相辅佐着幼君,在等待他的成长。
鲁内的母亲生下他后不久就去世了,先王还没把他立为太子也去世了。没有靠山的幼儿成为了王,可以说都是靠了叔父。
“我丈夫……门福尔公爵对陛下温柔吗?”
不知道为什么问了这个,对这个侄子温柔并不代表对自己温柔。
“恩,虽然有些地方很严格,但是其实是很温柔的人。政务繁忙还常常抽空来陪我练剑,还带我去打猎呢。”
好像在说自己的父亲,少年王笑着说道。
分别的时候,鲁内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
“我可以再来吗?”
“好啊,随时欢迎。”
鲁内笑着离开了。
从那之后,鲁内频繁地来拜访,被困在住处里无事可做的塞西路很高兴他的拜访。每次可怜的得斯特拉得伯爵夫人都到处找鲁内,于是两人开始商量怎么骗过伯爵夫人。互相对视着,像淘气的小孩一样一起笑着。吃着点心,喝着肖克拉,塞西路给鲁内讲了很多故事。那些主要是自己旅行时的见闻。当然,形式上说是作为大家闺秀的塞西路听说的。
“……北国鲁西的冬天的乐趣是雪橇。系在三匹马上的铃铛发出轻快的声音,雪橇顺着雪道前进。用大动物毛皮做的被子裹好的话一点都不冷。”
“公妃说的就像自己亲自见过一样,我也有坐在雪橇上的感觉了。”
“从鲁西的男爵夫人处听来的。”当然不能说自己真的坐过,塞西路说了谎。
今天风有点大,所以在馆内的沙龙里聊天,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啊……”
鲁内目瞪口呆,塞西路也吃惊地看着出现的人物。
“放着历史博士不管,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奥斯卡严厉的口气,鲁内低下了头。
“每天都是练剑、听博士们讲课。陛下还只有十岁,偶尔轻松一下是有必要的。”
“你给我闭嘴!”
塞西路打算护着鲁内,奥斯卡就把塞西路推到一边。在别人面前好歹得有丈夫的威严,塞西路也得遵从。
“陛下,王是制定一国的规则的人,而这个规则就成为法律。逃掉博士的讲课明显是破坏规则的,而且还在这种地方吃点心,自己认为能成为下臣的典范吗?”
“……”
“博士还在等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听课吧。”
“明白了。”
跟着来接他的得斯特拉得夫人,带着鲁内回去了。沙龙只剩下塞西路和奥斯卡两人,两人之间的气氛比以前还要坏。
“不愧是把帝国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宠妃的女儿,那么擅长让男人堕落吗?”
“你才是,想培养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冷血人物吗?”
“什么意思?”
“每天都训练、训练、讲义、讲义、,那样会闷死的。陛下还只是孩子,有时候淘气,捉弄一下宫女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位是阿奇特努国王,不能和普通孩子相提并论……”
“就算是阿奇特努国王,孩子就是孩子。你掠夺掉他的乐趣,会让他忘掉乐趣,成为一个连心都干涸掉的人,一个不会关心人的,木偶一样的人,就像你这样的冷血的人。”
一阵陶器的破碎声,奥斯卡抽出桌布,上面的杯子,盘子都掉到了地上。塞西路还没等发出声音,身体就被压住了。
裙子撩起露出大腿来,奥斯卡感觉到塞西路身子的僵硬,低声笑起来。
“你讨好陛下想做什么?”
“什……”
“从陛下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当然,陛下还太小,跟政治有关的事情还没跟他说。”
带着刻薄笑容的嘴唇在接近,应该是要接吻了吧。奥斯卡到现在都只碰塞西路的头发和手指,还没碰过他的嘴唇。
这种时候……怀疑自己是间谍,想逼问什么……
自己想要反抗,但是无论怎样,扑上来的身体都纹丝不动。柔软的舌头几次舔过紧闭的嘴唇,想要撬开它。
……不要!
奥斯卡低声呻吟了一下,抬起了头,擦拭了一下嘴边的鲜血,那是塞西路咬的。
“接吻是只有互相相爱的人才做的,绝对不会和你这种人做。”
“有胆量!”
奥斯卡用手撕开了塞西路的上衣,装饰用的宝石、发带、花边飞散得到处都是,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又是陶器破碎的声音,让塞西路往门口望去。去拿点心的修珊娜回来,看到这个情形,摔坏了盘子。
“修珊娜,快离开!”塞西路叫道。
不想被修珊娜看见这种样子。虽然被她看见是第一次,但是塞西路的境遇,作为贴身的侍女一定能觉察得到,只是这个开朗的青梅竹马故意装成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快走啊!”
塞西路强硬地喊道。修珊娜清醒了过来,开始掉眼泪。她双手捂着脸,小跑着逃开了。
“好强的自尊心,在佣人面前还保持着女主人的威严啊。”
听到奥斯卡嘲讽的话,塞西路怒视着他。
“决不原谅……你这个残酷的男人!根本就不理解人类的爱情和真心,像一块冰的你,根本不是人!”
“你这个……”
奥斯卡抬起手,却停在了半空。
塞西路的脸颊上滚落下如水晶般透明的水滴。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侮辱,忍受什么样的痛苦都没哭过的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太可恨了,这个男人不理解鲁内的心情和自己的做法,连修珊娜的心也要践踏才肯罢休吗?塞西路没转过脸,也没闭上眼,直直地盯着奥斯卡困惑的表情和举起来的手。
“怎么了,不打吗?用暴力让对方屈服,很适合你的做法啊!但是,身体可以任你摆布,只有心是不会屈服的。”
“……”
奥斯卡带着痛苦的表情离开了塞西路,走出房间。塞西路倒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奥斯卡走进隔壁的房间,修珊娜在那里等着。她直直地盯着奥斯卡的脸,不,是怒视。
“在生我的气吗?”
“是。”
声音很小,语气却很坚决。
“结婚后,夫人对我一句也没提起过老爷的事情,甚至故意装出开朗的样子,但是我在旁边看得清楚得很……”
她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流着眼泪,身子也还在颤抖。以她的立场对主人发难,就算被解雇了也不是意外的事。但是,这个姑娘一边害怕着一边还要竭力保护自己的女主人。
“对不起……”
“什么?”
“转告她说是我不对。”
“……”
实在是意外的话语,修珊娜带着惊诧的表情看着奥斯卡的脸。丢下愣在那里还想说些什么的修珊娜,奥斯卡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回到宫殿内的办公室,鲁内正在等他。
“有话跟你说。”
一向害怕自己的少年说着这么坚决的话,奥斯卡心里有点惊讶。
“现在应该是历史讲文的时间。”
“我向博士道歉了,包括逃课的事情。下周取消去打猎,叫他来讲义。”
“把打猎取消?”
鲁内点点头。在无聊的宫廷生活中可以尽情纵马的打猎应该是少年最喜欢的乐趣之一。
“我自己罚自己的。到现在逃掉的讲义、练习都和老师们道歉了,全部都放到那一天弥补,要是还不够的话,从我每天的休息时间里抽出时间。”
“这真是令人钦佩。”
并非是奉承话,奥斯卡真的这么想,自己还认为是小孩的君主也在慢慢成长。
“所以就不要罚公妃了,公妃只是觉得我可怜,亲切对我而已。”
听到“公妃”这个词后,奥斯卡的表情变暗了。
“都是向公妃撒娇的我不好,所以……”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陛下。我已经好好提醒她了,以后不会再妨碍陛下的学习。”奥斯卡已经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他不想面对内心的自责和后悔。
“和公妃的对话不会成为我学习的障碍。”
奥斯卡决定无视鲁内坚定地说出的话,他拿起扔在桌子上的文件装出有急事的样子。
“陛下,我办公很忙,有话可以我再听吧,今天您先回屋吧。”
平时的鲁内就算脸上不服也会听话,可是今天却不一样。
“门福尔公爵对肖克拉的味道怎么想?”
对于这个意外的提问,奥斯卡从文件堆中抬起了头。
“那个味道吗,只是甜的啊。”
鲁内笑起来了,“果然公爵是公妃所说的‘死脑筋’,只能想到肖克拉的味道是甜的。”
“您想说什么?”
奥斯卡把文件放回桌上,准备听鲁内的话。虽然有些被少年牵着走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鲁内走了以后,奥斯卡叫来了皮内。
“是您叫我吗?”
悄悄地出现,还是像背景一样没表情的男人。
“能给我一杯肖克拉吗?”
“什么……?”
惊讶。也难怪,平时都是咖啡的。
“是肖克拉吗?”
“是。”
“……”
皮内一脸疑惑地走开,一脸疑惑地带来了肖克拉。奥斯卡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甜。”
“肖克拉就是甜的。”
“你要不要?”
“不,我……”
“说起来,你是从小时候开始就不爱甜的小孩。”
“是的,相反主人却很喜欢。”
“是啊,还是母亲大人泡的肖克拉最好。侍女时候的习惯没扔掉,还在亲手泡,有人还说坏话……”
不适合宠妃生活的孱弱的女人在奥斯卡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于肖克拉的味道,只能感觉到甜,据说是‘死脑筋’的证据。的确,不喜欢甜的你从小就是太认真了。”
“什么?”
面对笑出来的奥斯卡,不懂什么意思的皮内一脸困惑。看着平常总是像个装饰一样无表情的侍从难得一见的表情时,奥斯卡终于大笑了起来。
“奥斯卡大人!”
“哎呀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从鲁内那里听来的塞西路的话实在很有趣,那家伙的知识简直相当于一国的宰相和外交官加起来的总和。把各国的地理、历史、政治情势通过比喻说得连孩子都能听懂,就像在沙龙上,一些学者能让那些聚过来的姑娘们听懂那样,风趣地讲述明白。而且,其视线常常向着下层的庶民。
“不只是快乐的事情,公妃教我这世上还有人为明天的面包发愁。”
“那给他们面包不就好了,再给他们温暖的床铺、干净的衣服。”
“您的善心是可敬的,但是那样什么都不能解决。”
“不用劳动也能不愁明天的伙食和住处的话,谁也不会劳动。那样的话,认真劳动本身就会被觉得很傻,再多的金银财宝也会迅速被掏空,这样的话就会全国人一起挨饿。”
“那么应该怎么办?“
“给他们劳动场所就可以了。只要尽全力工作就能养家糊口,大家都不用挨饿的,建设这种国家不正是国王的职责所在吗?”
“一杯肖克拉也能道出治国的方法,果然是那么一回事。
奥斯卡向皮内说道,而听不懂的皮内只是在侧着脑袋。
第二天早上,鲁内拜访了塞西路的住所。塞西路大吃一惊,原本认为陛下已经被奥斯卡严禁再来的。少年王带来了快抱不下来的白玫瑰。
“那些玫瑰是叔父送你的,他今天政务太忙,让我代送。“
听到鲁内的话,正在搬一个大花瓶的修珊娜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修珊娜,放在那边桌子上吧。”
“是的,夫人。”
“真是漂亮的玫瑰,请陛下替我感谢我丈夫。”
“我认为还是公妃自己亲自去说比较好。”
“不了,他今天可能会因公务回不来,陛下应该能在宫殿里遇见他吧?”
“是吗,我知道了。”
修珊娜侧目看了看塞西路和鲁内,走出房间,她的惊讶是显而易见的。塞西路也很意外,那个奥斯卡虽说不是自己送来的,但也不能想象他会送花过来。
——昨天还对修珊娜说“对不起”,难道这是天地异变的先兆?
“我回去了,明天开始下午来可以吗?”
“下午吗?”
又想逃避讲义吗?监视应该更严了才是。
“恩,叔父说可以。”
“我丈夫?”这次塞西路也确实有些动摇,大声问道。
“我从叔父那里听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确实需要放松的,给我延长了下午的休息时间,他说休息时间让我自由支配,也可以去公妃那里。还答应带我去原来为了弥补讲义而取消的打猎,还说到时候还要带公妃一起去。”
“我也去?”
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昨天还疑心接近鲁内的我。
“但是,不让我逃课了。当然我也是那个想法,我觉得叔父大人突然变得很温柔,昨天公妃跟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过。”对于鲁内的问题塞西路只能摇摇头,“我才想知道原因呢。”
如果把法连帝国的首都维斯特称作“东都”的话,与之齐名的就是被称为“西都”的阿奇特努首都安杰。安杰城的中央有一条运河贯穿而过,沙洲形成的岛上坐落着旧市街和旧王宫,整个城市就以此为中心发展起来。
安杰的夜晚,看不到像维斯特那样充斥街道的娼妓和乞丐。这里有的是得到政府承认的妓院。阿奇特努的宰相很明白这些东西是无法禁止的,压制它们只会导致它们转向暗处。也因此,国民纷纷称赞门福尔公爵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一个看起来像是下等贵族或者富商的子弟的年轻人走在以前曾经是娼妓和乞丐的小巷上。他腰上别着佩剑,披着天蓝色的披风,插着白色羽毛的宽檐帽压得低低的。
年轻人在一个酒吧前停住了脚步。他走进去,坐到座位前脱下披风和帽子,蜂蜜色的头发,青灰色的眼睛,他异常帅气的容貌顿时让前来接待的女服务生脸红不已。
女服务生用颤抖的声音征求完订单,就离开了桌子。与此同时,一个大个子没有征求青年的同意就在他的桌子旁边坐下。
“哟,塞西路!接到你要来安杰通知,却一个月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被捉住了呢。”
自从鲁内那件事情以后,再也没有人监视他,塞西路在王宫里可以自由出入了。虽然也有是陷阱的可能性,但这种时候总不能呆在白馆里悠闲地喝着肖克拉呀。
从那次以后奥斯卡再也没有露过脸,难道是因为不好意思?在那个男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不由得感到有点寂寞……不,绝没有那回事!塞西路在心中否定道。
“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
“发生了很多事。”
“不会是瞄上哪个有钱的老头了吧?以你的美貌简直就是探囊取物。成功了的话,别忘了也分我点好处啊!”
喷出带着烧酒臭味的气息,说话人哈哈大笑着。塞西路皱着眉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个子。
大个子穿着不搭调的衬衫和华丽的上衣,白色假发盖着秃头。如果把假发摘下来的话,那满是刀疤和血管凸起的秃头一定能镇住大部分的流氓和无赖。
这个男人对外自称是鲁内大王的旁系葛尔恰克夫男爵,不过那自然是假的,以前曾做过黑市贸易兼做山贼,赚了一笔可以一生吃喝玩乐的钱以后定居于安杰,成为了这个城市的黑帮老大。
葛尔恰克夫男爵本应该去爱妾居处郊外的赛那鲁酒馆,喝最高级的酒,现在却偏偏在这种小酒吧里喝着劣酒。不知道是怀念过去呢,还是因为高级酒不合口味。
“这期间,安杰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有趣的事情?听说宫廷里来了门福尔公爵的新娘。据说貌美如花,真想见一面啊。”
“……”
“哦,对了……”
“什么?”
“某个自称伪骑士的小气的骗子,突然变得富有,这几天在某个赌场散财。听说是因为在法连的维斯特做了一笔买卖赚了大钱。”
“在维斯特?!”
“据说找到了个摇钱树,却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的名字是?”
“拉乌鲁。”
在某个富商夫人的公馆举行的晚宴上,拉乌鲁看到某个戴面具的美女时恍惚记起了在维斯特遇到的少女,但却丝毫不在意地把那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那时候他给那个少女戴上了致命的戒指,却没等见到她痛苦的模样就已经逃走了。他那时候只是按照嘱咐去做,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罪恶感。
这一次拉乌鲁碰到了一个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和那位姑娘一模一样的淑女做舞伴。她不像那位少女那么害羞,而是拥有开朗的笑容,两个人愉快地聊着天。
拉乌鲁本来就喜欢这种习惯玩乐的贵妇人。就算是美人也好,要是太腼腆太被动的话就没意思了。但是,一到草丛里,贵妇人把自己的戒指作为下次相会的凭证戴到了他的小指上。没得到女人,却得到了高价的戒指,感到结果也不错的拉乌鲁脸上的笑容却在把戒指移到月光下的瞬间消失了,这和给那位姑娘戴上的戒指是一模一样的。
“那是你给我戴过的。”
女人的手指移到戒指上,按了一下中央闪耀的红宝石,小小的痛楚顿时传到了拉乌鲁的手指上。
摘下面具,看到女人的脸后,拉乌鲁差一点就叫出声来。那是一张和那位姑娘——哈诺娃侯爵夫人的女儿,塞西路公主一样的脸。
拉乌鲁一屁股坐到地上,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变故,因为放在扑克台上的今天的奖金——一袋金币不翼而飞,只留下了一枚印有十字和红色玫瑰徽章的卡片。
“是罗神库罗依兹!”
今晚的安杰一定会变得热闹了。
到了安杰郊外的森林,乌拉鲁下了马车,走进森林里的一条小道。穿过郁郁葱葱的森林,在月光下出现了已成废墟的一座公馆。这里以前被称为鹿园,以好色著称的高姆二世曾经把众多身份低微的姑娘们聚集到此地建成了一座后宫。
走进这座已经废弃的公馆,拉乌鲁登上楼梯,进入了先王和姑娘们曾经于此交欢的闺房。
“解药,给我解药!”
“什么事,这么吵?”
和其他早已荒废的屋子不同,这房间里面有椅子和床铺,很明显有人在此居住。而迅速穿回男装的塞西路跟踪拉乌鲁来到此地,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人物,顿时大吃一惊。
是昆迪王子!
在前王时期,在盛大的场合上他都会露面,所以塞西路也认识。他是个以有正室,却和不少女子一直鬼混的,留着黑胡子的美男子。这个人在王位纷争中被奥斯卡赶跑,据说跑到修维兹去了,难道他回来了?!
“解药,解药……”精神已经混乱了的拉乌鲁缠着昆迪王子哭叫着,而昆迪王子则不耐烦地推开了他。
“嘿!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又出现了!”
“哪个姑娘?”
“是……塞西路公主。”
“不可能!作为公妃、公主怎么可能在你出入的那种地方出现!”
“那么那也许是幽灵。她给我戴上了这个戒指,还把毒……快给我解药!”
拉乌鲁伸出戴着戒指的手,昆迪王子的脸色变了。他粗鲁地摘下戒指,凝视着它。
“被骗了,这是假货。”
“什么?”
“做工还可以,但首先宝石就是便宜货,而且应该雕在内侧的门福尔名字的字母缩写也没有。“
“但是……毒……毒……”
“笨蛋!中了那种毒,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到这里前你的命早就没了!”
“好像有人?”
“什么?”
王子和拉乌鲁之外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塞西路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因为昆迪王子走了过来,只好撤退。等王子打开门,确认周围的时候,只有窗户打开着,窗帘在风中摇摆。
“被跟踪了。”
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冷酷地回响着,拉乌鲁跪在地上求饶。
“饶、饶了我吧……”
“早就该收拾你,却幻想着你也许还有点用处,这确实是我的失误。”
枪声响起,被打穿额头的拉乌鲁倒在地上。
“最好放弃这个公馆。”
虽然刚刚杀掉一个人,那个声音却听不出一丝的动摇。
“还有什么隐蔽之所吗?”
“有倒是有几个,不过您的行踪既然已经被发现,我们就要采取稍微强硬的措施了,可以吗?”
“……没问题。为了得到王座,一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昆迪王子的笑声在废弃的公馆中高高地回响着。
塞西路把今天的收获分发给贫民区的人之后,回到白馆已经是深夜了。这时候修珊娜正在担心他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吧。
出去的时候塞西路假装不舒服躲在房间里,严命除了修珊娜之外其他佣人不准进来,然后进到自己的房间,从窗户偷跑了出去。谁也不会想到贵妇人会顺着窗外的树跑到外面去吧。回来的时候也是从开着的窗户进到屋子里的。
“修珊娜?”
本以为修珊娜应该会马上跑过来,没想到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
“我想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拼命阻拦,所以我命令她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得出来了。”
塞西路听到那个声音顿时感到全身僵硬。奥斯卡从窗帘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在监视我?”
真是大意了,这个精明的男人不可能放着自己不管的。不过,塞西路也不是普通的小偷,当时确实是感到没有人监视才从公馆偷跑出去的。
“不是,是偶然。”
“偶然?”
“想把这个交给你。”
这个时候塞西路才发现奥斯卡拿着一个漂亮的红皮小箱。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那个是……”
拿起塞西路的手腕,奥斯卡把那东西戴到了塞西路的手腕上。是一个白珍珠做的手镯,上面镶着小颗的钻石,做工十分精细。
“很适合你,珍珠的清秀和蜂蜜色的头发感觉很相配。”
“为什么……”
“丈夫不能送妻子礼物吗?”
普通夫妻的话应该是没问题,但他们是不同的。对着呆然望着自己的塞西路苦笑着,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的话,“但是没想到会送手镯给男装的妻子,而且妻子的真正面目就是那个罗神库罗依兹。”
“罗神库罗依兹?你在说什么……”
“那么你从窗户进来之前扔进来的袋子里是什么?”
趁着塞西路僵硬在那里,奥斯卡打开了地上的袋子。奥斯卡一边冲着这边笑着,一边倒出来裙子、发饰、项链和红玫瑰的人造花。而且很不走运,里面还掉出来一枚卡片:红色的玫瑰和十字的印记。
塞西路沉默地抱着头,而奥斯卡还在笑着。塞西路认输似的举着双手坐到床上。
“被发现了没办法。你一直在跟踪我吗?”
奥斯卡回答道:“不……我说了,是偶然。”
把裙子扔到床上,奥斯卡向塞西路走了过来,两个人视线重合在一起。
“……真的只是为了送手镯过来?”
“是啊。”
“我不信。”
“为什么?”
“把手放在胸口上好好想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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