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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晚成(1-26)-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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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明白,桥本家的贴身保镖实际上是什么。”似笑非笑的嘲弄道,提醒我注意概念的辨析。
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禁脔?是吧?我知道。
“知道就好,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龙飞和小嗜即位一周年的纪念吧,昨天他们已经来到这里——啊,你很高兴吧?他们来做一年一次的报告,我会让你打电话的。”槐木缓步走向门边,临出去了,突然似笑非笑的回头,“我不喜欢龙腾嘲讽的样子啊,以后不要出现那样的笑容了。”
哼!!
我摔上更衣室的门,算是给他的回答。
早餐的时候,我接过槐木拿到东别墅的电话——在我想用电话说什么的时候,曾经找遍了整个东别墅所有的角落。结果别说电话了,就是除了电灯和冰柜、空调外的一切文明产品都找不到,我不禁怀疑这磅礴大气的东别墅根本就是用来囚禁人的——譬如:我。或者在十九年前,还有我大伯。
是可视电话,因为我不说话。槐木也没有逼过我,他也只是“听说”我学会说话了而已,在我没有对别人说一句话之前,我想他应该不会犯恋声癖的毛病。
里面出现的是斋夜的脸。他好象是在等着见我,而且有一段时间了,弄得眉都轻揪起来了——虽然他的表情一向淡得让人看不清,可我是唯一的例外。在看到我的一刹那,他的眼里还有一闪即逝的温柔。我笑了,他还是不会抛下我的那个斋夜,好,这样就好了。
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可以感觉到槐木似笑非笑的正看着我们,也许到最要紧的时候,他便会出来打断吧。看我头疼、痛苦是他的嗜好。干脆就这样望着朝思暮想的他好了,多看他一眼,多记住他一分。
斋夜比一年前更俊美,又让我看呆了,如果没有可恶的闲杂人等在这里碍事,估计口水也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我强吞下口水:斋夜……,银衣和浅衣好吗?还是要交流交流……(上次看见银衣还想开枪来帮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安然离开。斋夜即位的时候,他们都不能进宴客厅,所以无从得知他的安危。)
好。
你都在干什么啊?(真想敲自己的脑袋,问些什么啊……。)
改革斋夜家手下所有的黑帮。
哦。(听笑面虎说过,改革其实是一个幌子,其实是要把最终统帅黑帮的权利收到斋夜家手中。现在正在瓶颈阶段。那么斋夜一定很辛苦了。唉,我总是说要早一点复仇,但是自己反而什么也没做成,他们呢……)盯着他的眼——黑曜石般的眼中透出关心,是不是担心我被变态槐木怎么样了?还是担心我的精神状态?早在我说要回家的时候他就料到今天了啊:我——很好。(只是今天之前吧,今天之后……)
我会努力,让你出来的。他墨黑的眼里有着坚持,那种固执让我再次呆滞,等回神,出现在那边的是龙飞的脸。“哥。”他纯真的笑着说,“真的很想你啊。”
我也是。(奇怪,笑面虎曾经说过,得知桥本集团的继任总裁居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让商界极度震惊,桥本集团的股票为此在各大股市狂跌十几点——龙飞为此付出不少心力,我还以为他会很疲劳或者变得意想不到的成熟,现在看起来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不过,如此我反而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呢。
“哥,我很好的。”一切都很好,该稳定的稳定了。
保重。屏幕突然黑了,我回头,看着槐木手中的电话线插头。意外的,我没有发飙,而是很平静的放下电话,坐下来吃完剩下的寿司。槐木似笑非笑的随着在我身边坐下来,伸手把玩着我留长的头发,我也没有理会他,吃完了,便推开他的毛手,跟着水上去练武。
今天一定会发生的!斋夜和龙飞都在这里,又是我的生日——难逢的好日子啊!而且,我看着被水气熏得雾蒙蒙的镜子里,自己赤裸的身体——今天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早上和水上练武也只是练习在树枝间飞跃,玩了一阵后,他便从柔道服里拿出样东西来,递给我——是一把匕首,黑色的鞘,拔开,黑色的剑身——是木的吧,不过我很喜欢。“结业礼物。”他冷着脸说道。我摩挲着剑鞘,想着四周没有人,忍不住开口轻声道:“谢谢。”他愣了一会,转身便走了。结业了,意味着槐木觉得我变得不错了,起码有威胁性,所以要趁我真正壮大之前除掉我——经过一年的观察,发现他最喜欢的事情并不事杀点玩具,而是逼得玩具自杀。所以,在今天的羞辱,想必他会认为足以逼得我自杀吧。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就是今晚了——
镜子里我的身体既陌生又熟悉。我想起和斋夜在一起的半个月,从初尝禁果到食髓知味,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欲望,满足我的要求,我敢说我的身体都已经习惯他了。现在我被别的男人碰,一定会觉得恶心吧,如果是女孩子倒好了(不过女孩子很麻烦——龙腾,你该不会还记着那个女孩子吧。龙:哪个?那个砸我头的吗?……|||汗),我想我还是正常的男人,而和斋夜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他。
好象我这人是有一点洁癖的,我能受得了吗?心中的疑惑慢慢的明显——不管了!
擦干身上的水,我决心今天要死战到底——穿上那件皱成泡菜的和服,把木制小刀绑在大腿上,神态自然,拉开浴室门——槐木赤着上身正躺在那张大床上,听见门的声音,他弯肘支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一边阖上浴室门一边想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有发觉。在心理建设没完整之前就进入防御状态,对我不利啊。
我靠在墙上没有过去,他也没有起身。不久,大约手都支麻了,他才似笑非笑的开口了:“过来啊。”语气好象是我害羞似的。
我还是原地不动,警惕的看着他。他只有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唉,龙腾的脾气真大呢。”不甘不愿,就像来劝降——眼看他的手就要搂住我的肩膀,我滑溜的身子一低,越过他奔到对面,回头冷冷的摆出架势:反正这里的空间够大,我们先打一架再说!
“不行啊,我为了你隐忍了几个月呢。”似笑非笑的收了失策的手,道。我心里暗骂几句,换了一个西方拳的手势。就在这几秒钟内——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上来,轻易的抓住我的右手婉,我一惊,只能挣出左手,伸向藏好的刀——不料被他眼一黯,似笑非笑的眯眯,抢先一步撕开和服夺走刀,随手扔向落地窗外。我的视线随之而落下——不行,这刀是我喜欢的,我要找回来……。
我用左手肘用力往他腹部一顶,跑向落地窗;他笑几声,抓住我的和服往回拖。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紧紧的扣着腰搂在怀里。
“龙腾,你似乎很喜欢危险物品啊。”惩罚似的一口咬住我的耳垂,我痛得浑身痉挛,举起左手要给他一拳,又被他拦在半途,用力要压下手,却弄得身体不平衡,两人都跌到大床上。混蛋!胃里的酸气直往上冲,我张口要咬他的手——呵呵,他轻巧的躲过,一面笑,一面拿出不知早藏在哪儿的一副镣铐将我的手、脚呈大字型铐在床的四角上。
“啧啧,龙腾好象迫不及待呢。好热情啊。”
放开我!变态!好恶心的感觉……。我真的有洁癖啊。我挣扎着,钢铁制的镣铐磨着我的手腕和脚踝上的皮肤,火热的痛楚!
衣服被扯掉了——不要!我不要!羞辱感贯穿整个身体:你!好恶心啊!全身都没有任何遮蔽的袒露在一个仇人的面前,胃酸几乎要冲上喉咙,把所有的储物全部吐掉!恶心啊!
“我恶心是吗?你和我这样,你也恶心啊。真应该让斋夜看看呢,反正他也在这里,叫他来欣赏吧?你意下如何?”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似笑非笑?如此让人痛恨的似笑非笑??
不要!不能让斋夜看到啊……,羞耻啊!好脏……,他会,他会讨厌我的啊!胃里面翻江倒海——我忍着莫名而起的胃痛,不是说准备好接受羞辱了吗?不是说没关系吗?斋夜他们不看到就不会嫌弃我的吧——好吧:你想做什么就做吧。(闭上眼睛啊,闭上眼睛,否则会吐出来的!会想自杀的!为什么明明有准备!就是不能接受啊!!不能!)
“美丽的身体,好后悔上次把你让给小嗜啊……。”湿热的吻从脸上延绵到胸前,一双可恶的手四处游曳——
脏啊……。
我力图让自己的身体变成木头,没有感觉,但是那样的又啃又咬竟然激起我的欲望。体内的热潮让我疯狂的开始挣扎,手腕、脚踝的皮都被磨破流血,但是痛楚并没有让我清醒,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兴奋愉悦……不!!
“啧啧,龙腾的身体很敏感啊……。”湿的手贴在我胸前,那是——,手慢慢的往下滑,极尽挑逗之能事的在我下身停留了一会,来到身后……。
我咬着牙,忍着要冲口的诅咒,任那手指慢慢占领我的禁地,接着是——啊!好痛……。体内的抽动由慢渐快,我的冷汗几乎湿透了枕头。被铐着的四肢尽力的想要蜷缩,却不能如愿,好象流血了——四肢、还有心、还有——。
体内的一阵收缩让我睁开眼——要结束了吗?我不想看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别过头看着窗外,不料他掐住我的下颚,强迫性的逼我接受这肮脏的场面:“看好!”我的愤怒、耻辱的目光正对上他的脸、我的身体——到处是乳白色的浑浊:放开我!!要洗掉!洗掉!好肮脏!好脏!自我催眠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我疯狂的摇动着镣铐,手上和脚上的刺痛都比不上心里的恐惧!只要洗掉,洗掉身上那些可耻的东西!我就可以面对斋夜了吧!我心里的痛苦就可以减少了吧——放开我!泪水,我哭了啊!!放了我!!
似笑非笑的脸现在是如此的残酷,槐木伸手抚着我的脸,低头吻着我的泪水:“唉,你现在要洗也来不及了。”似笑非笑的模样突然变成全然的笑容,我骇然,这是最可怕的笑容!——难道他知道我的弱点吗?不!不会的!不会!不……。
“小嗜,龙飞啊,你们应该看到了吧。”他灿烂的笑容转向正对着床的镜子的方向。
什么!!我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看向那里——镜子突然变成透明的玻璃窗,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也几乎停止:是斋夜和龙飞。坐在镜子前的是斋夜和龙飞!!斋夜面无表情的和我对视着——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信息,这几秒钟就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斋夜——你厌恶我了吗?好脏啊,是吗?斋夜……,我的眼睛被他的动作刺痛了——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不!斋夜!斋夜你……。龙飞呢?龙飞?脸色惨白,咬着早已出血的下唇,痛苦的眼睛看着我——龙飞!不要讨厌我好吗?龙飞?龙——飞?他也出去了……。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脏……。脏啊!!啊!!(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嗯,现在好了,观赏者也走了,我们再来吧。”
他的唇片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啊。你说吧,打击我吧,哈,我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脸上濡湿的液体是什么?咸……。
天花板上的灯好刺眼啊……。
14
白色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好大的雾,怎么了?我一个人漂浮着,这是哪儿?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迷惘极了,却想不出来。耶?好凉啊,低头看自己的身上,竟然不着一物。天哪,幸好这里没有别人。赶紧蜷缩起来,等着雾散去,再好好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小孩子,看不清脸——没命的跑着,似乎在追着什么。他的小口一张一合,没有声音,我却可以听见他的心里的哭声,奶奶,奶奶你为什么要走啊?奶奶?!哭得好伤心,我的心都拧疼了。
小孩的奶奶呢?我帮他找寻着,好半天才发现远远的有个老妇人站着,冷冰冰的目光射向这里,让我的心中一痛。小孩跑上前,要抓住老妇人的衣角,无奈老妇人又走开了,他就这样追着老妇人的背影,追逐着,但是总也触不到她的衣角,渐渐的,老妇人隐入浓浓的白雾中。余下小孩一个人呆呆的站着。
我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他——刚跨出步子,一个女人出现在小孩身边,我便只有又躲起来——浑身光光的,实在不好见人啊。
妈妈……。小孩沮丧的小脸兴奋起来,深出双手:妈妈,抱抱。女人冷冷的目光就像那老妇人一般,我开始预感小孩的不幸了——果然,女人转身就走,小孩惊讶极了,追上去:妈妈!妈妈!!
好浓的雾,什么也看不见了,妈妈也不见了。小孩突然抱着下腹倒在地上:好痛!好痛……。奶奶!妈妈!好痛!我急了,蹦出来替他看,是胃痛:“你还有什么地方痛吗?”出于同病相怜,我小心的抱起他,问道。
这里。小孩指着胸口,还有,这里。下身、后庭……。什么??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小小的手指的地方——他的脸庞突然变得清楚——明明就是我啊!怎么会?怎么……。刚要问,白雾里老妇人和女人冲出来,抢走怀中的孩子,往地上摔:“肮脏!”
“奶奶!妈妈!!”不要!我是龙腾啊!!!
肮脏!!肮脏……!!她们叫着:肮脏!!
我心一窒——不!!!脚下似乎有一个无底洞,让我跌落下去——黑暗,全是黑暗。这是肮脏者的世界!!数不清的手抓住我的脚,不让我离开。好恐惧……。
谁来救我!!斋夜……。火光,斋夜,是你吗?斋……。斋夜的脸依旧冷漠,淡淡的看我一眼,走开了。我爬过去,要抓住他,他却消失在眼前——斋夜,是因为我肮脏,所以你不想理我吗?斋夜!!我听见心碎裂的声音。
背后有脚步声……,我流着泪回头,一模一样的脸。
龙飞?是你吗?拉我,拉我一把,龙飞。
“啊……。”龙飞接近了,伸手,我慢慢的把手举起来——还没有碰到,他突然缩回手:“好脏……,好脏!!我受不了!好脏!”他叫着脏,远去。
我被那些手拉进更深的黑暗里面。又有灯光——床,交叠的男人,镣铐。我的灵魂出来了吗?超然的立在床边,俯首看着似笑非笑的男人一次又一次进出着那具残破的身体——是的,残破。已经缺了一角的肉体,永远也补不完整的肉体。
……。
睁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埋在身体里面的硕大还在律动着,这是第十几次呢?还是第几十次?这都不重要了。“好脏!你好脏!!”
是吗?那就让它继续脏下去吧。
16
槐木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恢复意识,整个房间都只剩下我了。门窗都关着,窗帘也意外的拉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光芒透进来。到底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昏昏的灯光打在身上——我勉强的支起上身,看着墙上的大镜子里——身体上全是凝结的乳白色晶体,眼睛空洞无神。我的确在看着镜子里的人,但是好象在看的人并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谁呢?他是谁?这个佛如死尸的人是谁??
被褥上的或白或浑黄的块状物到处都是。奇怪的是,我本来应该一秒钟都不愿在这床上多待的,现在居然安然的看着它们,好象事不关己。那种恶心的感觉也没有了,大概是消磨在这几天里了。
是的,几天。究竟是两天还是三天我并不记得,只知道有不停的抽动的声音,好象最野性的动物——就是动物也没有这样的时候吧。没有补充任何食物,偶尔,他会度些水给我,以延长我的接近死亡的命。
没有吃东西,胃痛的老毛病却没有再犯。以前听医生说过,那其实是精神方面的遗留病症,想不到现在竟好了。呵呵,原来这也有治病的功劳。不想再多看镜子里死尸般的人一眼,我仅有的力气也没了,于是空落的朝后一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良久,想起斋夜——斋夜啊……,故意忽略心中隐隐的痛楚,想他究竟说过什么。对了,他曾经说过,那种脏东西留在体内伤身体的。对,伤身体,得洗一洗。挪挪身体,浑身酸痛铺天盖地的涌上来,特别是后庭——里面充满了什么,更显疼痛。原来以为都麻木了,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努力挪动下身,使双腿先下床——不料脚刚沾地便一阵天旋地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抓住,只有摔在地上。
无力再移动了,只有虚脱一般的趴在地上,拱着背脊,后庭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脏是脏,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吧。远远的看着几米外镜子边的浴室门,竟然觉得有几千米那样的距离。蓄积了足够的气力,我一步步的慢吞吞的爬到浴室前,回头看一眼,一条褐色的细线从床边延伸到身后。地板也脏了……——最后,费力的攀住浴缸沿,滑进浴缸。
意识逐渐的发散,伸手随意的按了一个控水的按钮——莲蓬头里细密且疾的水线冲走了即将来的昏沉:冷水,也好,清醒清醒。
视线从浴室里的灯移到浴缸对面的镜子,切,两天还是三天前,好象也看过,那时侯还很有自信不会怎么样的,现在呢?水淋淋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空洞的目光透过镜子审视着虚无的灵魂,仿佛所有生命应该有的活力都被抽光了。我心里突然升起恐慌:不行,我不要现在就像个死人,不要!我还没有为我们共同的颠覆计划做什么,我还毫无贡献——即使斋夜和龙飞鄙弃我,这计划还是要完成的,仇还是要报的……!!
疯狂的抓起几块毛巾,用力的!狠狠的擦着身上所有的污渍!擦!擦掉!全部擦掉啊!!呜!要擦掉!!伸出手指用力的抠着后方早已伤得血肉外翻的穴——抠掉!!全部!全部的!浴缸中浮起一丝丝的血红……。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剥掉这层皮!!
直到浑身上下都如浸过血一般的红,我才丢开沾着血的毛巾,愣愣的看着身下的血红晕越来越大——身体里面在发热,好热,炽热的火焰烤着我所有的一切:身和心,要融了!镜子里的影象好迷茫……,看不清了,伸手想按控水按钮,不,失去知觉了,动不了——。热,好热,要烧起来了吗??是发烧??谁——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我啊!!我不想就这样消逝掉!救我!
我还没有报仇啊!还没有见斋夜最后一面——拜托,我想再见他,哪怕一眼就好!!
谁——救——我……。
昏迷过去之前,好象有冰凉的液体从滚烫的脸颊上坠下……。
谁——救——啊!!!
帮帮我吧……。
温暖。
没有睁开眼便可以感觉到阳光的照耀。反射性的朝着窗子的方向侧脸,睁开眼——如此耀眼而又灿烂的阳光,肆意的跳动在窗棂上、蓝色的窗帘上、榉木地板上、床上。窗外的草地依然是动人心弦的绿,花田中的各式花儿依然是妩媚的摇着腰肢。欣欣向荣——这就是生命吗?只要有一点追求的话,生命便可以继续了,是吗?。那么,草地追求的正是那翠绿欲滴;花儿追求的是那香味漫天;我呢?我在追求什么?我能追求什么?
报仇吗?
现在能拥有的、心里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怎么会在干净的床上醒过来呢?——还以为已经在地狱里面了。我心里低低的叹口气,垂眼看着雪白的床单上自己苍白的肤色,和绷带相比居然毫不逊色。好不容易和水上师傅练武,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厚实了些,想不到短短几天,竟变得比以前还要单薄。看起来好柔弱,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象自己随时都会处在危险境地,虽然事实如此。
房间好象做过彻底的大清洗,弥漫着淡淡的苹果的香味。所有的——窗、地板、霜、镜子,比以前还要干净无暇。谁呢?谁听到我的呼救声?谁来救了我?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好歹也听见槐木说要去欧洲两个月,那么笑面虎和水上师傅也一定要跟去。在这个地方,还有谁会关心我的死活?一醒来就没有人,还想感谢感谢救了我的人呢。
门被推开的声音。是那个人吗?我偏偏头,注视着那个端着一大盘冒着热香气的食物进来的人——一个我断然想不到的人。
淡淡的惊讶,随之的是微笑:“你醒了吗?我以为还要一会儿的。你睡了两天,加上之前的三天,有五天没吃饭了吧。没有胃痛吗?”
迷惑的摇头,她怎么知道我胃痛的事?突然想到枕头下有纸张和笔——现在还在吗?咦?好象不止我们两个在这房间里而已。我的感觉十分敏锐,所以水上师傅教了我怎么辨别忍者的存在——这里有一个忍术相当高的人,在屋子的左上角吧。看来她果然还是和我差不多,天天遭受监视。
绝美的脸上笑容更柔和了:“来,吃一点东西吧。在浴室发现你,高烧到四十度,全身是血——以为你快要死掉了呢。”她——对,就是槐木的妻子,槐木鸢子,把床旁边的小桌子搬到床上,食物一一摆上去。我在枕头下摸到熟悉的纸张和笔,抽出来,写:为什么?鸢子/槐木夫人?她是敌还是友呢?如果有恶意的话,根本是不必救我的啊,让我这样死掉也没什么。
“先吃吧。你能克服洁癖真的很好。”鸢子在床沿坐下来,像一位姐姐一样的看着我狼吞虎咽而后因为她的话而噎住,不住的咳嗽,连连拍着胸口喘气。
你……。我接过她递来的水,灌下,眼里有着狐疑。
“呵呵,我可是没有恶意的啊。”她温柔的道,似乎猜中了我的心思,“‘没有什么要担心的,没有人会看轻你,除非你自己看轻自己。’这可是三天前,某人要离开的时候冷冷的托我转达的话哟。”
咳咳!!又噎住了,再喝水……。心里想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小心一些。”鸢子好笑的道,就像在劝一个小孩子,“我还是等你吃完再说吧。”
本来想问她知不知道有忍者在监视她,但是想一想她还未必可信,只有心里暗暗的猜着,继续狼吞。
吃完之后,鸢子把桌子撤了,笑着开始说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感觉:“好俊美的小孩,教人嫉妒呢。因为你可以年引起‘他’的玩心。”
鸢子是喜欢槐木的?唉,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的字原本丑陋,经过一年的练习变得漂亮好多,写在纸上,让鸢子赞叹的拿起来瞧。
“是啊。那种玩世不恭。知道会毁了自己还要扑上去。龙腾的字好漂亮呢,以后要教涪儿哦。”
涪儿?对,你那时怀孕了啊,是槐木家下任继承人?
鸢子笑得开怀,我有一点不明白,瞪着眼睛问她笑什么,她竟一下子收了笑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面容冷峻得根本不像寻常的美丽女子:“你不信任我——有你们在,槐木家还会有下一代继承人吗?”她说得平常,好象说今天你吃的饭是我做的那样简单,我被她的话吓住了,想到在房间里的窥听者,禁不住皱眉:难道鸢子不知道这一句话足可以毁掉我们所有人?
还是她本来就想毁掉我们所有的人?
我等着那忍者现身——不过,出乎我的意料,鸢子竟马上站起来,脸上也恢复方才的笑容:“警惕是好的,龙腾,游戏已经开始了啊。”她端起盘子向外走,末了,回头再看看我——
我举起纸,纸上写着大大的字:你怀孕了,身体瘦弱倒看不出来,小心。
“谢谢,眼力真好呢,三个月了。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啊。”关上门,那忍者的气息也跟着消失。
到底鸢子是敌是友?斋夜真的有让她托话给我?斋夜向来不会和陌生人接触的,除非他们认识——一定要弄清楚……。我们的计划里面,鸢子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好象是一个关键啊——另一个就是时时不离槐木的水上师傅……,或者,槐木身边有不止一个的忍者……。
游戏开始,所有人都是玩具,包括想当主导者的槐木。
15
在床上无所事事——也不是啦,至少有在看意大利语,十天之后,我终于有那么一点力气下床,决定去找被槐木扔出去的木制匕首。说做就做,躲过面无表情的厨房老头,溜到窗台下的我开始趴在地上进行地毯式搜索。
虽然是在怀疑鸢子转达的话,不过心情因她的话好了不少,否则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找东西。想来当时因为对自己极度厌恶,也许误会了斋夜和龙飞的动作。斋夜叫银衣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应该会知道我的遭遇,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啊——那时槐木故意激他,是的,他不会丢下我的。龙飞也不会,他哭是因为我吧,为我痛心。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匕首掉到哪儿去了啊……。不会是被人拣走了吧——没人会这么无聊,闲闲的跑到茅草一米高的地方找东西吧。
本来还想把那匕首作为防身利器的(||汗……木制防身利器??)……。
咿?那里有闪光——应该是鞘的反光吧。我拨开草丛,一看,黑黑的泛冷光的——果然是啊,找到了。喜不胜的将它重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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