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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之任我纵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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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令狐冲,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
  我是东方不败。
  要记住。我是东方不败。
  或者忘记。
  忘记东方不败。
  至少,忘记我。
  “萧方……”令狐冲梦中忽然低呼。
  门在此前已经掩闭。
  令狐冲疲倦的梦境里,名山大川的月色很美。
  然而师尊的面貌,忽然横列在月色间。
  幽幽的小师妹,阴阴的小林子,沉沉的大小姐,好重。
  “萧……方……”他喊着。
  俊逸的脸庞上面,浓浓的眉下面紧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一点点的液体。
  与世隔绝的泪水。
  人总是在梦中把一点点小小的东西无限制地放大。总是软弱。
  就好像欢爱时候总是把很多很重很大的东西无限制地缩小。总是不负责任。
  是软弱,还是不负责任?
  令狐冲睁开眼睛时候,发现这样的诘问已经没有意义。
  空空的枕头。
  他一个人,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
  茫然四顾,仍然没有,什么也没有。
  天的颜色变了,整个客房看起来与昨夜如此不同。
  随夜而来的奇怪感受似乎在随着晨雾悄悄散去,很快便如一个梦,再也想不起来情节。
  然而——令狐冲的眼光忽然凝顿。
  呼吸也同头脑一起失措。
  窗前……
  窗前摆着一个酒壶。
  那不是他的酒壶。
  “萧方!”令狐冲再一次喊了出来。
  有人送了他一壶酒……忘记了拿走。
  一壶夺命的,致醉的酒。
  白鹿谷。
  听起来是一个快逸逍遥的名字。
  其实不过是穷山恶水而已。
  东方不败郁结的心情在接近白鹿谷的时候慢慢恢复。
  虽然土地泥泞,踩在上面却有一种难以形同的松快感。就好像五年之前,他曾经在这里小住的时候,费了很久的功夫和很大的力气亲手打出那张大床时候的感受。
  那时候曲洋和刘正风办了酒席。酒席上只有三个客人,东方不败,任盈盈,还有曲洋的小妹妹曲非烟。三个客人的身份都很怪,怪到了刘正风明明知道东方不败是谁,却偏偏别扭地假装不识;怪到了任盈盈和东方不败互相隔得很远很远,想要说话的时候又刻意闭起嘴;怪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却成了所有人能够轻松谈话的唯一对象,不明所以的小脸蛋被山中的野酒酿得红扑扑。
  后来,任盈盈便去了洛阳。
  东方不败回了黑木崖。
  而曲非烟小朋友,则跟着两个哥哥,在白鹿谷住了下来。
  所有的小朋友都是天真无害的。
  东方不败是个颇为喜欢年轻小女孩的人。从前的任盈盈,现在的曲非烟。
  他绝对不会容忍,有人欺负他神教的小儿女——
  还未踏进白鹿谷,便已经远远听到了打斗之声。
  虽然时隔五载,东方不败仍是立刻辨认出来了,被围攻在中间的女孩子,正是曲非烟。
  而围攻她的……东方不败禁不住要冷笑。
  除了以侠义闻名的五岳剑派人士之外,更有何人?
  脑海中忽然又浮起了令狐冲的影子——“此人若是落力整革,当能重肃白道武林,乃我神教一大威胁。既与盈盈同行,可暂观后事,再行处置。”
  这是一年前东方不败在密报上亲手写下的批注。
  “我也不是什么行侠仗义开宗立派的材料……”——这则是斯人在他怀中情到浓时的无心表露。为何如此胸无大志?
  无论如何,目前的五岳剑派,仍只是卑鄙虚伪,以数名大汉之力围攻一个半大女娃的下作门派而已。
  东方不败缓缓接近了去。
  走到跟前,先发现他的竟然是被围的曲非烟。
  小姑娘眉目也长开了,如曲洋一般是个美人,却眉梢上挑入鬓,带着一股邪邪的煞气。
  她瞟到东方不败,也不惊不诧,只是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而已。
  然后才轮到那些掠阵的废物察觉东方不败的来到。
  “喂,大爷们在此惩奸除恶,你滚远点,别在这里碍事!”一名獐眉鼠目的汉子冲着东方不败远远地叫嚷起来。
  东方不败冷笑。
  这种偏僻无人之地,会有什么人来?
  远远见着打斗,不避反近,难道还要你来吆喝驱赶?
  再加上自己身上衣饰,形容气度,难道这些白痴没长眼睛,乃是用屁股混江湖的么?
  这种见识,难怪白道武林没落至此。
  “烟儿。”东方不败柔柔一笑,同曲非烟打了个招呼。
  曲非烟嫣然一笑。“大哥说叔叔一定会来,叔叔果然来了。”
  说话间分神,曲非烟身上添了条刀痕。小姑娘却倔强狠厉,丝毫不当回事。
  东方不败不禁想,若是任盈盈能像她,倒是自己征战天下的良配,说不定五年之前,也不用兵行险着地动手篡位了。
  “烟儿,湖山缥缈,江波如聚。”东方不败闲闲提了两句。
  曲非烟娇笑一声,手中剑影一变,刹那间由实打实地过招转变成为虚晃虚走,不与那几名大汉正面对抗。
  “江上采苹,江枫渔火,湖映秋月,江流宛急!”
  四招一过,攻得最急的那名大汉惨叫一声,被曲非烟一剑捅入了胸口,喷血后退,看来非死也是重伤。
  反应迟钝的掠阵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小子,你跟魔教妖女是一伙的!找死!”
  几人拔出刀剑,朝着东方不败冲了过来。
  “烟儿,傲骨天成!”东方不败立定不动,似是没有看到向自己攻来的众人。
  曲非烟剑势忽变,仿佛一团飘渺的迷雾中猛然透出刺眼阳光一般,剑招十二成地集中起来!
  瞬时间,与她交手的大汉中,又是三人重伤而退。
  而此刻,一把大刀已经威猛地切向东方不败的咽喉,势必要夺他的首级而去!
  烂漫烟花一般。
  粉黄,翠绿,嫣紫的粉末在周围爆了开来。
  曲非烟也是一惊,即刻掩鼻疾退。
  拿刀的大汉,吆喝的大汉,伤了曲非烟的大汉,重伤未死的大汉,顷刻间倒了一地。
  东方不败的身影从白日烟花中掠了出来,迅速将一枚药丸塞入曲非烟的口中。
  “‘满园春’施为面积较广,却非致命之物。烟儿,叔叔去看你大哥,不想浪费时间。”
  “烟儿明白。”曲非烟脆生生地答。迷雾中两人俊美温馨,恍如仙人。
  下一刻,曲非烟持着剑,将一共八名大汉的咽喉全部割断,以防后患。
  东方不败则不再看那群蝼蚁一眼,直直向曲洋的草庐而去。
  “曲洋?”不知道为何,接近那熟悉的草庐,东方不败心中忽然一阵悚然。
  莫名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全身。
  “他最多能再活五年。”
  五年前,薛神医以天下良药为他续命。
  原以为,五年,是漫长的一段岁月。
  结果,不过就是眼前。
  东方不败记得,当时刘正风跪下去,给薛神医磕了三个响头。
  本已注定阴阳两隔。
  平空多出五年,如何不欢喜。
  ——东方不败忽然想,若是令狐冲只有五年的寿命,自己会不会跟他走?
  “曲洋,曲洋!”
  草庐中空空无人。
  东方不败茫然四顾。
  他亲手打的大床,特别大的床,足够两人在上面滚来滚去的床。
  是送给曲洋的婚床。
  还有刘正风削木而成的桌椅。盈盈亲手绣的被面。
  甚至书案上墨色尤新,一本题为“笑傲江湖”的书卷安静地躺在上面。
  都好端端地在。
  只是人不在。
  东方不败忽然转身去找琴。
  琴不在。
  箫也不在。
  曲洋同刘正风出去了么?
  隐隐约约忽然刮起了风。
  突如其来的风里,挟卷着一阙歌。
  “曲洋!”东方大震,拔足向着风来之处奔去。
  山谷连着山峰。
  琴音入耳。
  箫声呜咽。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忽然止步。
  山崖边相互倚靠的身影缀约如仙。
  乐音千里,无悲无喜,廓然远扬,潇洒之极。
  陡然琴声一变。
  东方剧震。
  他明白,曲洋已然感觉到自己的到来。
  琴声变得婉约,再低回,再一飞而起!
  至情至性,大悲大喜。那种浓重的感情冲入东方脑间,令他几要痛哭出来。
  箫声相随相伴。
  那一曲的所纳越来越深,越来越广,几乎已经要到了云间!豪雄之气如大江翻腾,英雄之重如生撕活裂;情到深处,狂极而悔,儿女帐中,痛彻而痴!
  东方不败一刹那仿佛站在了皇宫之中,极目江山;一刹那又好似回到黑木崖上,看一众挂心之人顷刻间年华老去,白发如霜;再下一个刹那则恍然同令狐冲赤裸相缠,同攀高峰。
  父母,亲人。朋友,爱人。对手,敌人。一张张脸凝聚,破碎,破碎,再凝聚。
  终于乐声渐渐消歇。
  东方不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留。
  留不住。
  云霄之中,忽然传来曲洋清透如玉的笑声。
  然后是刘正风浑厚如石的笑声。
  两个笑绕在了一起,绕在了远去的音乐之上。
  留,住,了。
  东方不败跪地。
  不用看。
  他非常清楚地明白过来。
  从没有比这刻更清楚。更明白。
  ——曲洋奏完一曲,力竭而亡。
  刘正风抱着他,同归同去。
  “叔叔。”
  曲非烟站在身后。
  带着一身的血腥气,也带着一身的仙子气。
  “叔叔莫要太伤心。大哥是为了等你,才支持到了今日。”
  她柔声劝慰,似个小大人一般。
  那是奏给他听的一曲。
  曲洋,曲洋,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东方不败不敢抬头。
  不愿让谁见到他的泪痕。曲非烟,或者天地,都不能。
  他们留住了,他还留不住。
  “叔叔,大哥说,房中的‘笑傲江湖’秘笈,乃是留给你的。他昨日顿悟出‘笑’字的最后一重口诀,疾书了半个时辰,尔后忽然对我说,你今日一定会来。”
  曲非烟始终是个小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带了哭音。“叔叔,大哥知道你今日会来。他是不是已经成仙?他一定是已经成仙,和刘大哥一起去了仙境。所以,叔叔莫要伤悲,烟儿也不伤悲,好不好?”
  好。
  曲洋……
  你想对我说的话,我终有一天会懂。
  而烟儿,就请你放心了。
  我会照顾她。
  东方不败点火,烧着了那栋草庐。
  “叔叔,秘笈……”
  东方不败摇摇头。
  火焰中,似有凤凰随乐句起舞,伶仃苍天。
  “烟儿,嫁给叔叔吧。”东方不败看着远处,忽然开口。
  黑木崖上云转云飞。
  “到底情况如何?”马小二表情阴郁地潜伏在本应该属于他的宅子内,那宅子却偏偏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那是东方宅的一个角落,秘密,而阴沉。
  “根据传声蛊判断,那个叫诗诗的女人已经同东方不败欢爱了。现今红蛊应该已在东方不败体内——你为何还如此焦急?”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是张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皱纹深如刀刻,眼神阴霾层层。
  “我如何不急?妈的,花田进不去了!”
  “进不去了?”
  “诗诗出来以后,我想进去,却发现密室路径已改!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了?”
  “怎可能。”老者冷笑。“红紫金青白黑花,‘苗疆七蛊’同普普通通的蛊毒之术实有天差地别,除了圈子中人,谁有那么大本事识得?”
  “可是,你已经闭关了三十多年,你怎知道他们不会?!”
  “不会便是不会。圈中接过我这红蛊的不过滇西,黔南,苗东,山北四大蛊王而已。圈子当中世代子女相传,他东方不败是个孤儿,绝无可能得到传授。你莫要杯弓蛇影,沉不住气。”
  马小二咬牙。“好。我去找杨诗诗。问清楚为何秘道更改……”
  “或许……”老者眉头一蹙。
  “或许什么?还不快说!”
  “若是那东方小儿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厉害,或许中蛊之后会察觉体内异状。毕竟红蛊经老夫改良,更添一重催情之用,否则那女子也不会一言不发,直求欢爱,正中你的下怀了。……他若是察觉不对,或有可能试图控制……哈哈,再好不过!”
  “好什么?”
  “他若不试图控制,倒也罢了。他若强自忍耐情欲超过七日,必死无疑!真是苍天有眼!”
  马小二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上官老头!我要的不过只是他一心一意听命于我!谁要你取他性命!他若真有三长两短,我定要你陪葬!”
  老者眼目一闭,根本不受他恐吓。“我儿上官云,被他害成痴呆。他轻则还一个神智,重则还条命来,轻重之别,皆是天意,老夫绝不强求——至于你,”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就凭你,还留不住老夫!”
  杨诗诗在房中,静静听着楼下传来的嗡嗡声响。
  妆台上摆着一把锋利匕首,她慢条斯理地梳着长发。
  咚地一声,马小二撞了入来。
  她看他一眼,继续梳头。
  “贱人。”马小二伸手就去扯她的发,粗暴而焦急。
  匕首出鞘。
  发丝断落。
  “东方,”她柔声叫道,声音和眼神差得甚远。“你为何如此待我?”
  “你叫我什么?”马小二一时反应不到。
  杨诗诗徐徐而退,倚着窗棂。窗扉洞开,她手持匕首,对着自己咽喉。
  “东方,”好听的女声传了出去。“你若厌弃了我,不必动手,我自行了断便是。”
  窗下乃是东方宅下人仆妇居住之地。
  马小二握紧拳头,看见杨诗诗眼中柔顺却挑衅的眼神。
  他退一步。“……秋婵雪月她们两个呢?”
  杨诗诗一笑,艳色果然深浓。“我叫她们去煲一盅佛跳墙给我,煲不好便不许回来。她们现在想必是去采买干海参鲍鱼了……再过十来个时辰,可以发好;再再十来个时辰,便煲得入味……教主若是感兴趣,到时候诗诗必定着人去请教主一同品尝。”
  马小二拂袖而去。
  正出门口,便与一个高头大马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马小二一愣,从鼻子根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加紧脚步而去。
  房中的杨诗诗却又惊又喜,“阿弥陀佛!”一声迎了上去。
  “莫哭……怎么了?”女子红衫雪肤,除了雪千寻,更有何人?
  “你总算是回来了。”杨诗诗欢颜中禁不住带了泪痕。背后衣襟,为冷汗湿处,隐隐犯冷。
  “究竟何事?”雪千寻轻拍杨诗诗香肩,回头看一眼马小二远处之处,心中隐约了然,忙掩牢房门。
  “一言难尽……”杨诗诗咬牙。“千头万绪。你要帮我!”
  雪千寻点头。“我自然会帮你。只是……”她欲言又止。“暗香出了大事。我要立即去见教主。”
  “你暂时见不到他。”诗诗冷静心神。“出了何事?”
  “我已经完全控制不到。”雪千寻虽然尚能保持基本的冷静,伸出手挽起袖幅时却仍是带着微微的颤抖。
  诗诗吃了一惊。袖中缠着层层白布,血色透过白布洇出来。“你受伤了?究竟何人如此胆大?!”
  “她们不止是攻击我而已。我怀疑她们现今连东方也不买帐——对了,他到底为何不在黑木崖?这个时候,他怎可以不在黑木崖?”
  “……屋漏偏逢连夜雨。”诗诗长叹。“暗香之变,依你的判断,是否和姓马的小子有关?”
  “我不知道。他未必有这个能耐。我倒是怀疑一个人。”
  “谁?”
  “大小姐。”
  诗诗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雪千寻。
  “原本东方安排之下,大小姐每年重阳皆可赴杭州探望她老爷子。然则今年因马小二从中作梗,此事竟被耽搁了下来。她一怒之下,再加担心老头生死,作出过激之事,也未可知。”雪千寻仔细分析。“再者,暗香现今主事的乃是欧阳婷,她同大小姐,还有蓝凤凰等人交好,也是众所周知。以大小姐圣姑之权责能力,调度暗香,也是易如反掌。——反而马小二虽可狐假虎威,却对这些暗门力量所知甚少,不似他的所为。”
  “若真是如此倒便罢了。圣姑性烈,便由她闹一闹也无妨。回头见着东方,抚慰一番,也就没事了。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马小二。”杨诗诗坐下来,将毒蛊之事,慢慢向雪千寻细述。
  东方不败携着曲非烟走出来的时候,白鹿谷口已经站着熟悉的人影。
  “总算是赶着了。”粗豪的老人一脸怜爱地看着东方。“把老童一阵子好跑!”
  东方微微笑了出来,心中泛起暖意。
  夺位之后,童百熊终因年老力衰,彻底断了同东方的皮肉关系——却买了几个年轻小姑娘,天天在家女行男淫,弄得家中血秽满地,淫声四起。
  东方不败自然心中明白。
  老童是聪明人。
  教主,就是教主。
  活了大半辈子,总算已经尝过刻骨滋味,再不激流勇退,难道要等东方撕破脸来?还是要去和杨莲亭等后生小辈,争一个后宫日月,你短我长?
  还不如清清爽爽,明明白白,做个效忠的能臣,慈祥的长辈。
  “都是诗诗太过多虑,害童大哥奔波劳累。”东方握紧了曲非烟想要挣脱的小手。“烟儿,叫童大哥。”
  曲非烟乖巧又听话。“烟儿见过童大哥。”
  “童……大哥?”童百熊圆睁熊眼。“若看得没错,这是曲洋的那个小妹妹?纵然曲洋和老童份属同僚,这这这,差了几十岁年纪,好歹也叫声童伯伯吧?”
  “她若是叫你童伯伯,我该怎么办?”东方不败笑着拍拍老童的肩。“再过六个月,我便娶烟儿为妻了。”
  童百熊跳得老高,筋骨虽老,轻功一样卓绝。“你你你……开开开……玩笑!”
  “烟儿十四,我三十三,”东方扳指细算,“差了十九岁,吉。”
  “……你是当真的?……曲洋的意思是?”
  “曲洋死了。”
  童百熊愣了半晌。“难道是他托付……”
  “不是。”东方不败忽然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口吻。“不要问了。我有点累,带我去安全的地方休息。——诗诗可有信来?”
  “有。”童百熊乖乖低头。却仍是一派难以置信的不甘,口中含糊地嘟囔着。“……你要娶妻,诗诗姑娘怎么办?”
  “该怎么办,便怎么办。”东方不败冷冷回答。
  他会伤诗诗的心么?
  杨莲亭呢?
  还是谁?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要娶妻。
  烟儿也好,别人也罢。
  总之,他一定要娶。
  东方不败第一千次在心中对自己说——
  我是爱年轻可爱的小姑娘的。
  我是爱无边江山锦绣前程的。
  先处理眼前之事。
  东方不败给自己六个月的时间。
  不能再等了。六个月内,不论马小二嫁衣神功是否圆满,都必须行事。
  若他能练到第九层最好,练不到,便要用药催逼了。
  等接手功力之后,第一件事情,便娶了曲非烟。
  第二件事情,同明朝千户顾长风合作,端了水师禁卫营。
  如此一来,很快便会与朝廷正式开战。
  对,即刻开战。
  时不我待。一刻也不要停,一刻也不能停。
  对了,还要杀了马小二,杀了所有敢于背叛他,挑战他的人。
  东方不败的生命中,不会出现任何空隙。
  预定好的计划,不会有任何改变。
  令狐冲!
  我不爱你。
  我的计划里没有你。
  东方不败忽然有点得意地哼了一声。
  窗外忽然传来交手的声音。
  侍立在后的曲非烟皓腕一振,长剑在手。“我去看看,叔叔小心。”
  不待东方点头,淡色的玲珑身影便射了出去。
  与其说曲非烟是个理想的妻子人选,不如说她是个最好的保镖。
  东方不败曾经,的确,是喜欢过年轻可爱的女孩子。
  比如,从前那个很单纯的任盈盈。比如,现在这个很单纯的曲非烟。
  只不过时过境迁,东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五年前的女孩子单纯到娇纵无知,五年前的女孩子却单纯得冷厉剽悍。
  不到片刻功夫,童百熊手下武士已经闯入。“属下等见过方公子。保护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童百熊呢?”东方冷冷问。
  “童长老他……”武士们有点犹豫。“他吩咐我们保护公子周全。”
  “他人呢?逛窑子去了?”
  童百熊虽然在东方面前节制操守,然而终归是淫心未断,出去消遣,也是东方预料之内。
  “……就算如此,又干阁下何事?有我们在,必定护你周全便是!你开口闭口直呼童长老名讳,也太不尊重!”
  东方笑。此人倒是个有脾气的汉子。童百熊出门护驾,自然不敢带认识东方面貌之人,是故他手下精兵,只知此人乃是童百熊密友,不疑有他。
  “只是,杯茶功夫之前,我身边女伴早已闻声出击。不知道现在才赶到的诸位,凭什么护我周全?”东方讥诮地问。
  武士面上一红,赶紧分派人手,追了出去。
  东方留在室内,忽觉心烦意乱,似有不祥之兆。
  “烟儿!”陡然室内灯火被暗物击中,齐齐熄灭。
  废物,一群废物。东方暗咒那群武士。
  黑暗中忽然空间变化。
  一丛密密银针,向着东方背心射来,无声无息,无光无影。
  东方端坐不动,唇角一抹冷然笑意。
  银针行至半途,一柄长剑已然后发而先至,铮然一声,整丛银针竟被拦腰而断,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好身手。”慵懒性感的女声,飘忽不定地在房中响起。
  绣靴稳稳落地。持剑护在东方身前的,正是返来的曲非烟。“阁下也不差。——阁下为何行刺我等?念你是个人才份上,说出主使之人,饶你不死,或可归入我等阵营。”
  东方听着曲非烟有型有格地问话,不由一笑。
  真是一个好孩子。他喜欢她的天分,她直接了当的行事方式,她的自信。
  曲洋教导出来的,果然不同凡响。
  “烟儿。”他柔声插话。“不必招降她们。她们原本就是我的部下。”
  黑暗中曲非烟满头雾水。
  黑暗中欧阳婷娇躯剧震。
  “是你?……你……怎么竟会是你?!”
  “难道你们要杀的,不是我?”东方笑问。
  “我们……我们不过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东方闲闲擦亮了桌上灯。
  曲非烟好奇地看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高耸的胸脯包裹在紧身黑衣之中,凤眼厚唇,十分惹人遐想。
  “奉谁的命?……”欧阳婷方寸大乱。“奉……奉……”她忽然双膝跪地。“……求教主饶恕。我们实在是情非得己……”
  她匍匐下来,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几乎要从紧身马裤中绷了出来,任何男子面对此种诱惑,也难以抵挡。
  东方也忍不住转开眼神,稍微避了避那副景象。“不必如此,你起来说话……”
  话音未落,第二丛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然从她背后发出,不知靠着什么机弩,速度之快,已非人力所及!
  曲非烟惊呼出声,却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银针射入了东方不败胸膛。
  令狐冲在客栈中多待了半日。
  半日之后,他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小心翼翼将酒壶系在了自己腰间。
  这半日时间,他原本打算用来细细想明白这忽然闯入他生命,又忽然退走得一干二净的莫名奇遇——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
  他想不明白。
  或者说,想到同他交欢的那个男子,理智便自动退位,他便只能够在回味,思念,疑惑,患得患失,犹豫,渴望等等百感交集当中浪费时间。
  他究竟是谁。
  一缕灵光闪过,尔后熄灭。
  “东方不败的连襟。”去找东方不败,按照盈盈的托付去找东方不败。
  然后就能通过东方不败找到他……思路咱也不清晰,每一寸都滑溜溜地,一不小心就滑向了他,他,他。
  定了目的,行程便轻松。此地到与盈盈约定好的黑木崖脚下小镇,不过两三时辰脚程而已。
  路途景色颇秀。路旁有一个宽阔大湖,虽然湖色近灰全然谈不上清澈,却另有一种险恶之美。令狐冲忽然设想,若是能同萧方一起在湖中沐浴,定是极为惬意的美事。
  又有山峦集聚,远远卓约处挂带密云薄雾,山林颜色深沉,难怪有黑木崖之名。令狐冲又设想,若是抱着萧方在林间穿行,当头月色,过耳箫声,必会令人心旷神怡,久久难忘。
  走走停停,已经到了约好的小镇。
  镇极小,统共就一家酒馆。盈盈说过,在此相会,毫无错过的可能。
  令狐冲一面神游天外,一面坐下来用本能点了大坛酒与大碗牛肉。——就算要他用脚趾头点,也绝不会点错。
  只是平日里大快朵颐的胃口忽然间似乎有点开不动。
  若是能与萧方共饮就好了。
  只怕他喝惯了好酒,吃惯了好肉,不屑于分享这粗馔劣酒……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他定会懂得,下酒的是人,而不是菜。求醉的是悲,而不是喜。若他在,杯酒点缀,言谈定欢。
  哎哎哎!
  令狐冲惊觉自己拿在手里半日的酒杯,竟然未动一口。
  怎么满脑子都是萧方萧方……莫不成那人是狐狸精变得不成?令狐冲被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不行,不可为了感情之事失去自理能力!这是他令狐冲的原则!
  他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啊,你来了!”门外是欢快的苗家姑娘的脚步。
  不纯正的汉话,爽爽利利的大笑,让令狐冲的状态为之一振。“蓝凤凰!”
  “令狐大哥!”
  一男一女兴高采烈,却毫无杂念欢快地拥抱在了一起。
  “哎,盈盈呢?”
  “堂主路上有点事情,随后就到。”
  “她有事?”令狐冲吹了个口哨。不知为何,见不着盈盈,他竟然觉得放松。“——来来来,凤凰,我们来喝酒猜拳!”
  蓝凤凰似嗔似喜地瞪他一眼,终归是异族女子,心胸宽广,嘿嘿一笑便同令狐勾肩搭背地厮混开来。
  “圣姑!怎会如此?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欧阳婷跪在面蒙黑纱的女子面前,惶急失措。
  “你说呢?”面纱下的女声清甜,却沉静,令欧阳婷有种不可测之感。
  “圣姑,难道你真的准备对教主……”
  “我阿爹才是教主。”任盈盈的面纱无风自动。
  “圣姑……”欧阳婷快要哭出来。“对了,教主为何竟会着了我的道?”当时射出银针,欧阳婷原本已经做好赴死准备,没料到从前那个英名神武,动动手指头也能叫她灰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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