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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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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你们家已经收下了我的彩礼,你妹妹我今天非带走不可。”瘦高个青年就是高义,环视了一眼围住自己的大汉,冲着当前一名身材粗壮、中等身材的汉子说道。

“你带走我妹妹试试。”陶勇面色一沉,冷冷地盯着高义,拳头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彩礼已经还给你了。”这时,满脸是血,头上缠着白布的郑虎从陶家的房子里走了出来,冲着高义大喊了一声。

“你什么时侯还给我了?”高义阴沉沉一笑,挑衅似地看向了郑虎。

“就在刚才,二十两,我亲手递给你的?”郑虎双目一瞪,大声说道。

“二十两?”高义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冲着郑虎一晃,一脸的嘲讽,“我身上倒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你是说它是你给我的?”

“就是这张。”郑虎瞅了一眼那张银票,点了点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哈哈……”高义闻言放声大笑,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后,冷哼了一声,“你一个臭苦力就是干一辈子也挣不到二十两银子,竟然说这银票是你的!难不成是你捡的?或者说,是你偷的不成?”

高义此言一出,四周的百姓顿时一阵骚动,冲着郑虎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很显然,他们也不相信这二十两银票是郑虎的。

“你放屁,这是……这是一位公子给我的。”郑虎见状顿时急了,高声争辩,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连谭纵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有以“公子”代替。

“公子?”高义闻言,一脸的不屑,“如果不是你撒谎的话,那么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公子’是个傻子,平白无故地给你二十两银子。”

说话的时侯,高义特别在“公子”两字上加重了音量,引得周围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纷纷认为他说的有理,看向郑虎的眼神中充满了怪异和怀疑。

“我……我……”郑虎见周围的人不相信他,一时间急了,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最好收回你刚才说的那句屁话,否则的话,我就去官府告你个污蔑诽谤之罪。”正当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谭纵拨开人群,大步走了进去,冷冷地看着得意洋洋的周义。

第二百六十六章  银票上也有奥妙

“你是什么人?”周义闻言怔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谭纵一眼,见他衣着不凡,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你手里那张银票的主人。”谭纵环视了一眼四周的百姓,指了一下周义手里的那张银票,接着颇为玩味地冲着他一笑,“怎么,难道你也怀疑在下的钱是偷来的不成?”

听闻此言,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

“一派胡言,这明明是本公子的银票,你凭什么说是你的!”高义面色一沉,伸手一指谭纵,大声说道。

“现在,你又多了一条强占他人财物的罪名。二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绝对够你坐上几年牢的。”谭纵也不辩解,冲着他耸了耸肩头,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张银票真的是你的?”

“本公子看得清清楚楚,这银票就是本公子的。”高义有些心虚,闻言翻看了一下银票,发现上面并没有任何记号,于是心中底气一足,宏声说道。

郑虎拿来这张银票的时侯,高义第一个反应就是郑虎拣来的,或者是偷的,这可是二十两,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给一个码头臭苦力这么一大笔钱,因此打定了主意将它昧下来,以陶家收下聘礼为名强行带走陶英。

谁成想,冷不丁地还真有一个看起来有钱人模样的家伙冒了出来,事到如今,大庭广众之下高义只有强撑着,否则的话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反正口说无凭,这张银票上又没有写上谁的的名字,拿在谁的手上就是谁的。

“既然这样,我们只有到衙门里说理去了。”谭纵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一侧身子,冲着高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高公子,请吧,孰是孰非,等到了公堂就自见分晓了。”

“凭什么你说去就去,本公子现在要赶回去成亲,没工夫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哼,想要本公子上府衙,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高义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冲着身旁的家丁挥了一下手,“回府。”

“朗朗乾坤下竟然强抢民女,高公子,你好威风呀。”谭纵快走几步,拦住了高义的去路。

“看清楚,这上面有陶老憨的指印!”高义从身上摸出一张纸,冲着谭纵眼前一晃,冷笑着盯着谭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现在起,陶英是我的人了。”

谭纵定睛一看,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那张纸原来是一个婚书,上面写有陶老憨名字的上面摁着一个鲜红的指印。

“好狗不挡路!”周义见谭纵不说话了,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收起婚书后,冲着他摆了摆手。

“陶英,你爹可否识字?”怪不得周义如此嚣张,原来是有这么一个杀手锏,谭纵没有理会周义,而是问向了被他拽着的陶英。

“我爹从没有上过学堂,因此不识字。”陶英闻言,摇了摇头,她现在非常紧张,生怕自己被周义带走。

“按照大顺律例,签订协约的时侯,如果一方不识字的话,那么必须有中人在场,并且签字画押。”谭纵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看着高义,“高公子,没有公人,你这张婚约就是废纸一张。”

“哼,你说不识字就不识字?他们都是证人,可以证明陶老憨同意了这门亲事,亲自画得押!”高义闻言怔了一下,想不到谭纵竟然搬出了大顺律例,冷哼了一声后一指身旁的几名家丁,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对,我们都能证明,是陶老憨自己按的手印。”那几名家丁立刻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

“高公子,有一点你可能不清楚,按照大顺律例,与当事双方存在利益关系的人不能充当证人。”谭纵闻言,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瞅了一眼几名家丁后,笑着看着高义,“他们都是你的家仆,所说的话自然不被采信。”

“你是官府的人?”见谭纵如此熟悉大顺律例,高义忽然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着谭纵。

“高公子,你也出自商贾之家,怎么连这点最基本的做生意的常识都不懂?”谭纵叹了一口气,冲着高义摇了摇头,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经谭纵这么一提醒,高义这才隐隐约约地回想起老爹曾经给他说起过签协约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好像真的有谭纵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只不过他当时脑子里想着倚红楼新来的姑娘,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高义以前也签过生意上的合约,只不过与他交往的都是一些识文断字的商人,保人他倒是见过,至于这过给不识字的人充当的中人,他则是从没有遇见,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陶老憨,你说,这门婚事是不是你同意的?”高义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这时看见站在门口的陶老憨,不由得冲着他大吼了一声。

陶老憨闻言,瞅了瞅一脸怒容的高义,又看了看满面期待的陶英,伸手一排脑袋,蹲在了地上。

“高公子,你刚才的言行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威胁?”谭纵见状,不慌不忙地说道,“只要没有中人,无论当事人是否愿意,所签的协约都不具备任何效力。”

高义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死死地盯着谭纵,他几乎可以肯定,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家伙撑腰,陶老憨是决计不会与自己再签一份婚约的。

“本官当这个中人如何?”正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一名身着正八品武官官衣、挎着腰刀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迈着步子悠闲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人高马大的士兵。

“沈巡守!”见到那个男人,高义面色一喜,连忙迎上来,“大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路过而已。”沈巡守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了谭纵,“本官当这个中人,阁下应该没有异议吧?”

“大人是?”谭纵看了沈巡守一眼,冲着他拱了一下手。

“扬州府守军巡守,沈百年。”沈巡守下巴微微一抬,自报了家门。

“沈大人当然可以当这个中人,不过在此之前,高公子恐怕不能签这个婚书,因为在下要拉他去府衙见官。”谭纵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见官?”沈百年,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明白谭纵的意思。

“在下要状告这位高公子污蔑诽谤和强占财物之罪。”谭纵伸手一指高义,宏声说道。

“你血口喷人。”高义闻言,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向谭纵喊道。

“你可知道诬告之罪?”沈百年看了一眼高义,不动声色地望向谭纵。

“在下如有诬告,甘受任何责罚。大人既然在此,不如随在下一起去府衙,也好做个见证。”谭纵郑重其事地向沈百年拱了拱手,一脸的严肃。

“沈大人不介意的话,魏某也愿意去做个见证。”谭纵的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一名黑脸大汉领着几名精壮的汉子走了过来。

“原来是魏香主。”沈百年瞅了那个黑脸大汉一眼,笑着说道,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在下魏七,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黑脸大汉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说道。

“在下黄汉。”谭纵隐隐约约猜出了魏七的身份,冲着他拱了一下手,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假名字。

“黄公子,本官觉得你和周公子间可能有些误会,我看不如这样,大家就在这里将这个误会给解了,也免得闹上公堂,伤了和气。”沈百年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宜觉察的精光,他想了想,笑着走上前,向谭纵说道。

“在下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周公子?”谭纵看了一眼魏七,只见魏七含笑不语,于是点了点头,望向了气冲冲站在那里的周义。

“沈大哥,就按你说的做。”周义见沈百年提出说和,心中难过纵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下来,冲着沈百年拱了一下手。

“既然这样,那么大家不如就去里面谈吧?”沈百年闻言微微一笑,伸手一指陶老憨的家里。

“沈大人请。”魏七点了点头,冲着沈百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魏香主客气了。”沈百年笑了笑,客气了一句话后,当仁不让地走在了前面。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等谭纵等人进屋后,跟着魏七来的几个大汉挥着手,冲着围在周围的人们喊道。

轰一声,围观的人们立刻散开了,远远地站着,冲着这边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魏七带来的人和沈百年带来的人一左一右地立在陶老憨家的门口,一个个横眉立目,冷冰冰地看着对方,就像是一尊尊神情冰冷的门神一样。

陶老憨的家里比郑大海好上一些,至少屋里的有着像样的桌椅,沈百年和魏七分别在桌子两旁的椅子上坐下,谭纵和周义立在桌前,陶家的人和郑虎则站在门口处,紧张着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黄公子,不知道你口中的污蔑诽谤和强占财物从何说起。”沈百年看了魏七一眼,笑着望向了谭纵。

“周公子不仅将在下给郑虎的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据为已有,而且还当众辱骂在下是傻子,请大人明断?”谭纵不慌不忙地冲着周义一拱手,娓娓道来。

“你放……胡说,我什么时侯骂你傻子,什么时侯我的银票又成了你的了?”周义原本想破口大骂,可是有沈百年和魏七在面前,他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屁”字给咽了回去。

“大人,那张银票现在就在周公子的身上,在下能证明它是在下的。”谭纵不理会脸色铁青的周义,望着沈百年说道,“这张银票是在下给的招呼,周公子当众说给招呼银票的人是傻子,那岂不是公然辱骂在下?”

沈百年闻言,将目光移向了周义,向他求证。

“大哥,在下确实说过给郑虎银票的人是傻子,那是因为郑虎妄图将小弟的银票说成是他的,小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场有不少人都听见周义调侃郑虎的话,因此周义也不隐瞒,大声说道。

“黄公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张银票是你的?”沈百年让周义拿出银票,他翻看了一下,递给了魏七,然后沉声问向谭纵。

“大人请看。”谭纵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四张二十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了沈百年。

沈百年看了看那四张银票,眉头忽然微微一皱,将它们递给了魏七。魏七看了几眼后,微微摇了摇头,将那五张银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周公子,你看看这五张银票有何特别之处?”沈百年想了想,将银票拿起来递给了周义。

“大哥,这银票还有什么不同,不都一样吗?”周义拿着那些银票翻看了几遍,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百年。

“你看看银票的左下方。”沈百年闻言,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周义再度翻看了那些银票,忽然怔在了那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银票上除了有发行银票的钱庄的印鉴外,每张银票上还有着编号,周义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五张银票的编号竟然是连号,这样一来,银票的归属就不言而喻了。

“周公子,你好大意呀,不但遗失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而未发觉,而且竟然还将黄公子的银票错当成自己的,着实不该呀。”沈百年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弟一时失察,一时失察。”周义闻言,神情尴尬地将银票放到了桌面上,讪笑着说道。

“哈哈,黄公子,既然周公子是无心之举,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让他在临月楼摆上一桌酒宴赔罪,你看如何?”沈百年大笑了起来,站起身,望向了谭纵。

“赔罪就免了,那纸婚约?”谭纵摇了摇头,看向了周义。

周义咬了一下牙齿,从身上掏出婚约,面无表情地递给了谭纵。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么本官就告辞了。”沈百年冲着谭纵和魏七拱了一下手,领着周义走了。

“黄公子,魏某还有事,后会有期。”随后,魏七向谭纵拱了拱手,也离开了。

“这个魏先生是什么人?”门口处,望了一眼魏七的背影,谭纵疑惑地问向站在一旁的陶勇。

“漕帮忠义堂八大香主之一。”陶勇高声回答,脸上涨得通红,显得十分激动。

“原来是漕帮。”谭纵闻言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双目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

第二百六十七章 偷梁换柱

“大哥,就这么放过了那个姓黄的小子?”走过了一个街口后,周义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气,忿忿不平地望向身旁的沈百年。

“放过他?今天要不是魏七在场,我早就找个由头把他弄到大牢里去了。”沈百年冷哼了一声,阴沉沉一笑,“放心,只要他在扬州,咱们有的是机会修理他!”

“大哥说的是。”周义闻言面色一喜,接着一脸暧昧地说道,“大哥,小弟听说倚红楼昨天新来了一批雏儿,还没被人开苞,不知道大哥晚上有没有时间,小弟……”

“那就多谢贤弟了!”不等周义把话说完,沈百年微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晚上,德悦楼。

德悦楼位于京杭大运河的边上,是扬州城里有名的酒楼,大师傅一手扬州菜烧得十分地道,深受扬州人士的喜爱。

二楼的一个包厢内,谭纵坐在窗前望着月光下的运河,水面上波光粼粼,时不时有船队开过来,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房门开了,一名穿着便装的瘦高个男子走了进来,谭纵见状连忙起身迎接,笑着拱手说道:“参事大人百忙中抽身前来,黄某荣幸之至。”

“黄公子客气了。”瘦高个男子笑着冲着谭纵拱了拱手,在谭纵的引领下坐在了酒桌的上首位置上。

在两人客气的寒暄中,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黄某初来扬州,还往大人以后多多关照。”等店小二出去后,谭纵端起酒杯,笑着望着瘦高个男子。

“好说,好说。”瘦高个男子笑眯眯地举起了酒杯。

“黄某先干为敬,大人随意。”谭纵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冲着瘦高个男子亮了一下杯底。

瘦高个男子也饮干了杯中的酒,谭纵随后给他满上,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群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乐器走了进来。

“参见两位大爷。”领头的女子端庄秀丽,一身白裙,身材高挑,脸颊白皙,胸部高耸,笑盈盈地冲着谭纵和瘦高个男子福了一下身子。

“开始吧!”瘦高个见到那名女子后双目不由得一亮,谭纵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冲着那名女子一摆手。

女子微微冲着谭纵躬了躬身,向身后的女孩们做了一个手势,女孩们于是抱着乐器开始演奏。

伴随着乐声,女子翩翩起舞,笑容妩媚,舞姿优美,宛如一朵清纯的荷花,令人忍不住产生一种呵护的冲动。

“大人,觉得此女舞艺如何。”谭纵笑着瘦高个男子微微一笑,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黄公子可能还不知道,白荷曾经师从金陵三绝之一的杭州舞墨,舞艺出类拔萃,扬州城无有其右者。”瘦高个男子也端起酒杯,笑着向谭纵解释。

“大人喜欢就好。”谭纵笑着和瘦高个男子碰了一下酒杯。

白荷是倚红楼的三大头牌,堪称色舞双绝,谭纵整整花了一百两银子,好不容易才将她从倚红楼里请了过来。

谭纵与瘦高个男子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白荷起舞,两人谈笑风生,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瘦高个男子名叫古天义,扬州盐税司的从七品的刑狱参事,专门负责审理运贩私盐的事务。

谭纵之所以找古天义,因为古天义管着扬州盐税司的大牢,要想将郑龙弄出来,非要经过此人点头不可。

相对于盐税司的其他部门,盐税司的大牢可谓是一个清水衙门,因为被抓的私盐贩子都是一些没什么门路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小鱼小虾,榨不出什么油水,真正的大鱼与盐税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本就不可能被抓。

古天义下午在衙门里办公的时侯,家里的一个丫鬟将谭纵的拜帖送了过来,古天义想了想,决定去会会这个署名黄汉的人:家里肯定已经得了这个黄汉什么好处,否则的话妻子也不会派她的贴身丫鬟来送这个帖子。

确实,谭纵在送帖子的时侯,顺带送给了古天义老婆张氏一根价值五十两的金钗,自然博得了张氏的好感。

谭纵私下里打听过古天义的底细,知道这家伙虽然算不上贪财,但却十分好色,经常流连忘返于烟花场所,于是投其所好,去倚红楼请来了白荷。

等白荷跳了几曲舞后,谭纵望了一眼一直盯着白荷的古天义,不动声色地向白荷使了一个眼色。

“白荷敬大人一杯。”白荷随即走过来,倒了一杯酒,巧笑嫣然地向古天义说道。

“白荷姑娘舞艺卓绝,古某佩服之致。”古天义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谢大人赞誉。”白荷咯咯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荷笑的时侯,胸前的两团饱满颤颤悠悠,古天义居高临下,一眼就看见了她那雪白的乳沟,心中不由得一荡。

喝完了酒后,白荷忽然伸手一按额头,身子摇晃了几下,作势欲倒,古天义连忙起身去扶,白荷一下子倒进了他的怀里,胸脯紧紧地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古天义清晰地感觉到了白荷胸前那两团傲人的坚挺,顿时口干舌燥,小腹处升起一团欲火。

“大人,白荷今天身子有些乏了,先行告辞。”白荷一脸娇羞地推开了古天义,向古天义和谭纵福了一下身子,转身离去。

古天义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他想不到白荷这么快就要走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还以为谭纵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一亲白荷的芳泽。

不过想想也是,白荷是倚红楼的头牌,能来这里为自己献上几曲舞恐怕已经令谭纵大为破费,更莫说过夜了。

走到门口的时侯,白荷扭头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古天义,羞涩的一笑,走了出去。

古天义此时已经喝了不少酒,被白荷这么一撩拨,全身都像燃烧了起来似的,令他十分难受。

“大人,你还等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谭纵见古天义望着门口发呆,微微一笑,说道。

“春宵一刻?”古天义的心中正在失落,听谭纵这么一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大人,白荷姑娘在倚红楼恭贺大人的大驾。”谭纵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笑着说道。

“黄公子,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本官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古天义明白了过来,神情显得有些惊讶,他想了一下,并没有端起桌上的酒杯,神情严肃地望着谭纵说道。

古天义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谭纵不会无缘无故地送他这份大礼,一定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因此在不明白谭纵要做什么之前,他不能贸然行事。

“哈哈,既然古大人是爽快人,那么在下就直说了。”谭纵闻言笑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在下的一个朋友二十几天前因为犯事儿被盐税司的人抓了,明天就要被砍头,在下希望大人能救他一命。”

说着,谭纵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古天义的面前。

“你说的是那批私盐贩子?”古天义沉吟了一下,不无狐疑地看着谭纵,那些人不过是码头的苦力,怎么可能是谭纵这种公子哥的朋友。

“不瞒古大人,在下其实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谭纵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意,“只不过在下看上了一个姑娘,而这个姑娘喜欢那个人。”

“哈哈……”古天义顿时明白了过来,笑着拍了拍谭纵的肩头,“本官倒想见识一下,那位姑娘究竟有何魅力,竟然令黄公子动心。”

“有几分姿色而已,大人有意的话,改天在下将其送给大人暖脚。”谭纵也笑了起来,冲着古天义举起了酒杯。

“本官岂可夺人所爱。”古天义端起了酒杯,与谭纵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笑着说道,“公子刚才说的事情,包在本官的身上了。”

“谢大人。”谭纵闻言顿时大喜,连忙道谢,嘴角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笑意。

扬州盐税司,牢房。

一辆马车停在门外,谭纵在马车旁来回踱着脚步。

不一会儿,紧闭的牢门打开了,几名狱吏扛着一个麻袋走了出来,麻袋里好像装了一个人,不停地蠕动着。

“黄公子,这是你要的货。”领头的狱吏冲着谭纵拱了一下手后,带着人回了大牢,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走!”谭纵看了一眼麻袋,望车沿上一坐,沉声吩咐车夫。

此时已经快到宵禁的时刻,街上行人稀少,马车一路疾驶,在一处院落前停下,院门口站着陶勇、郑虎和陶英,一脸的焦急。

“把东西搬进去。”马车停下后,谭纵冲着陶勇和郑虎嘱咐了一声,走进了院子。

陶勇和郑虎连忙抬起麻袋,快步跟在谭纵的身后,陶英就势插上了房门。

将麻袋放在了正屋大厅的地上后,陶勇和郑虎火急火燎地解开了捆着麻袋的绳子,一个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团破布的男人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哥!”郑虎不由得惊喜地喊了一声,伸手取下了男人手里的破布。

“虎子?”望着眼前一脸激动的郑虎,郑龙茫然地环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就在不久前,郑龙还在扬州盐税司的大牢里等死,正当他望着墙壁发呆时,几名狱吏忽然气势汹汹地冲进了牢房,将他给架了出去。

郑龙以为狱吏们又要审自己,可谁成想,狱吏们竟然打开了他的镣铐,接着将其五花大绑了起来,他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嘴里就被塞了一团破布,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这里,恍如梦中。

郑龙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后,他激动地与陶勇和郑虎拥抱着,这时,边上传来了一个哽咽的声音,“龙哥!”

“英子!”郑龙转身一看,不由得动情地喊了一声,陶英双目通红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哥,你还等什么?”郑虎见郑龙立在那里没动,伸手推了他一把,“英子姐为了救你差一点被周义那混球带走。”

郑龙反应了过来,伸手将陶英搂在了怀里,陶英紧紧抱着他,两人不由得失声痛哭。

“龙哥,你这次能逃过一劫,多谢这位黄公子出手相助。”哭了一阵儿后,陶英松开了郑龙,看向了含笑站在一旁的谭纵。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郑龙这才注意到谭纵这个陌生人,听陶英这么一说,连忙过去后跪在了谭纵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谭纵微微笑了笑,将郑龙扶了起来,“你先安心在这里养伤,过一阵我让人给你弄个身份。”

郑龙闻言点了点头,双目满是感激的神色。

这座院落是谭纵来扬州之后花五百两买下来的,准备作为落脚之处,为了完成这次的暗查任务,赵云安给了他一万两银子作为开销。

之所以救郑龙,除了同情郑龙的遭遇外,谭纵还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收服郑龙为已用,毕竟他现在孤身在外,需要人手,二来由于事关扬州盐税司,他想弄清楚郑龙为什么被人陷害,说不定可以恶心一下南京城的陈子夫,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出乎谭纵的预料,魏七的意外出现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惊喜,作为漕帮忠义堂的八大香主之一,如果他能搭上魏七的这条线儿,那么对于查粮食的动向将事半功倍,大有裨益。

第二天,当郑家人和陶英哭哭啼啼地去城外法场等着给“郑龙”收尸时,谭纵以四百两的价格买下了陶英所在的那座绣庄,准备交给陶英打理。

陶英在绣庄多年,耳濡目染下应该知晓它的运作模式,经营起来应该没有问题,即便是赔了也不要紧,反正谭纵又不指望着它赚钱。

自此,谭纵也算是在苏州城里有了产业,正式立了足,成为了一个生意人,有了一个在扬州城公开露面的身份。

另外,谭纵此举也是向外界表明他对陶英有兴趣,买绣庄送给她是爱屋及乌,这样的话,他与周义的冲突也就可以很好解释――不过是两个公子哥争风吃醋而已。

自此以后,陶英白天在绣庄里帮忙,晚上回谭纵买下的这处院落,照顾在这里养伤的郑龙。

由于谭纵是院落的主人,因此,在外人的眼里,陶英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

刑场上,“郑龙”披头散发,根本就看不清长相,当他的脑袋被砍下来的时侯,冯氏和陶英不适时宜地昏倒在地。

“郑龙”后来被郑家人好好安葬了起来,毕竟他是替郑龙去死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想来也是一个身世凄惨之人。



第二百六十八章 如意赌坊

几天后的晚上,如意赌坊。

如意赌坊是扬州城最大的赌坊,每天来这里赌钱的人络绎不绝,生意火爆。

谭纵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他的身后跟着陶勇和郑虎,两人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看样子是谭纵的下人。

自从盘下了那个绣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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