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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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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千年雪参!”叶海牛见黄海波竟然亲自将那个盒子给了怜儿,并且害点明是他珍藏多年的物品,而且对谭纵病情有益,他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心中暗自说道。

千年雪参的事情洞庭十枭都知道,当年还是叶海牛从洞庭龙王的密室中将它搜了出来,给了黄海波,黄海波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关键时刻用它派上用场。

“打开来看看。”黄海波并没有点明里面的物品,而是微笑着向怜儿说道,他是专门来送人情的,如果说出来里面是什么的话就远没有怜儿亲自打开来时的那份惊喜了。

怜儿闻言解开了蓝色锦布,里面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黑色匣子,名贵的物品按说会用上等的匣子来珍藏才对,她有些好奇这个普通的黑匣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于是将黑匣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个黑匣子打开。

“果然是千年雪参!”当看见那个黑色的匣子后,叶海牛就已经知道,黄海波果然是将千年雪神送给了怜儿,这个人情还真的不小,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看来黄海波这回是真的着急了,竟然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送出去。

果然,当怜儿打开那个黑色的匣子后,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支周身呈现出紫色、已经具有人形的千年雪参,除了黄海波和叶海牛外,包括黄伟杰在内,其他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千年雪参,大家的第一反应这是一支生长在山里面的老山参,有些山参也呈现这种紫色。

“大伯,这是……”不过,怜儿显然不认为这支已经具有人形的紫色人参会是山参,否则的话黄海波岂会如此的郑重,而且打开匣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寒意从里面袭来,好像是从这支紫色人参上发出来的,于是抬头好奇地望向了黄海波。

“这是一支生长在天山上的千年雪参,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或许对李公子有所帮助。”黄海波微微一笑,沉声说道。

“千年雪参?”怜儿还是第一次听说雪参,更何况是这种具有千年年龄的雪参,她有些诧异地望向匣子里的那支紫色人参,既然是成为雪参,应该是雪白色的才对,为什么是紫色的?

不仅怜儿,黄伟杰等人也对千年雪参是紫色的感到奇怪,好奇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雪参是人生中的一个稀有品种,由于生活在天山之上,吸收了天山的灵气和日月的精华,功效奇特,可谓人参中的王者,由于它原本就稀少,又是生长在天山上的险峻之处,再加上是鸟兽极其喜爱的食物,因此能被从天山上采集到的数量寥寥无几,这使得人们往往只听过它的各种传说,而不能目睹它的真容,在药材市场上有市无价。”黄海波清楚众人心中的疑惑,他第一次见到千年雪参时与大家的反应一样,后来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于是将千年雪参的来历娓娓道来,“寻常的雪参是雪白色,只有千年以上的雪参才会呈现出紫色。”

“大伯,这礼物太贵重了,怜儿不能收。”得知眼前这支千年雪参竟然如此得珍贵,怜儿连忙合上了匣子,将其递给了黄海波,“既然它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有人比李公子更需要它。”

“在大伯看来,现在没有人比李公子更需要它,既是对李公子的病情只有一丝的功效,那么就是值了。”黄海波微笑着摇了摇头,沉声向怜儿说道,“再说了,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让大伯如何再收回来?”

“怜儿谢谢大伯。”怜儿闻言,知道黄海波心意已决,她不得不收下了这份贵重的礼物,于是娇声向黄海波道谢,随后将装有千年雪神的黑匣子交给了绿竹,让她好生看管。

“千年雪参?”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装睡的谭纵心中不由得有着几分惊奇,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千年雪参,虽然不清楚它的具体功效,但是他刚才听见了黄海波和怜儿那番对话,从黄海波的口气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的珍贵。

谭纵现在真像眯着眼睛偷偷地瞄上黄海波一眼,既然怜儿喊他大伯,那么他应该就是洞庭十枭的老大黄海洋,能领着手下的兄弟们推翻了洞庭湖的前任霸主洞庭龙王,而且杀光了洞庭龙王的家眷和手下,那么此人显然绝非等闲之辈,算得上是一个枭雄了。

不过,谭纵这个时候不敢轻举妄动,不敢眯眼偷瞄黄海波,他知道屋子里站了不少人,里面肯定有人在看自己,里面不乏那些老练之人,万一被哪个人给看穿了自己在装睡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将极大地影响他的计划。

“大爷、二爷、十爷,在下刚才有一个急诊出去了,现在刚回来,未能迎接三位爷的大驾,请三位爷恕罪。”就在这时,刘大夫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黄海波、叶海牛和白天行三人一拱手,连连赔礼,在黄海波三人面前他可不敢称什么“老朽”。

其实,刘大夫并不是出什么急诊,而是躲在了诊所附近的一户人家,谭纵的事情涉及到了君山上的三大势力,他担心自己被人骚扰甚至威胁,于是索性以出诊的名义躲出去,但是又不敢多远,万一洞庭十枭中有人来看望谭纵,他少不了又是要向他们解释一番谭纵的病情。

第五百八十九章    商议

“刘大夫,你来的正好,这雪参对治疗李公子的病,疗效如何?”见刘大夫进来了,叶海牛不动声色地向他说道,黄海波不是想送给怜儿一个人情吗?那么他就要这个人情打个折扣,通过刘大夫的口来贬低这雪参的药效。

“雪参?”刘大夫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将惊讶地王者叶海牛,“二爷可是说的长于天山的那种周身雪白的人参。”

“正是它。”叶海牛点了点头,转向了怜儿,“怜儿,让刘大夫看看那支雪参,或许刘大夫有办法下药,这对李公子可是大有裨益。”

听闻此言,黄海洋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了一道寒光,自从谭纵出事后他就已经打听过了,头部受伤不同与一半的跌打损伤,治疗过程极其复杂,大夫们可谓束手无策,遇上这样的事情只能尽量用药物和补品来调理患者的生理机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患者能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可以说,任何补品对治疗脑部受伤的疗效都甚微,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千年雪参,或许千年雪参对别的病症有着神奇的疗效,不过对于脑部受到损伤的患者却是无能为力。

黄海洋很清楚,叶海牛这是在可以贬低千年雪参的疗效,不让自己痛快地送出这份人情,心中可谓恼怒至极,对叶海牛的落井下石倍感愤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黄海洋和叶海牛的身份对调一下的话,他也绝对会这么做,抓住任何机会对叶海牛进行打击。

怜儿闻言,有些无奈地让绿竹将那个黑匣子端了过来,摆在桌面上打开,她和尤五娘夹在黄海洋和叶海牛的争斗中有十几年,耳濡目染下早就知道叶海牛不会帮着黄海波说好话,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叶海牛的用意?

但既然叶海牛已经开口,而且是打着关心谭纵的旗号,那么怜儿现在别无选择,唯有照做,她虽然八面玲珑,但毕竟不是尤五娘,不能在黄海波和叶海牛之间游刃有余地应对。

“这……这就是雪参?”当刘大夫第一眼见到那支千年雪参时,双目不由得瞪大,站在桌前仔细地端详着匣子里的千年雪参,并且还俯身在雪参上嗅了几下,然后一脸惬意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一支千年雪参在长沙城出现,可惜后来不知所踪,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千年以上的雪参。”

作为湖广地区的杏林翘楚,刘大夫当然知道雪参,在中药里,雪参对人体机能的康复有着别的药材无法比拟的优势,他曾经见过几支百年雪参,不过像这种千年以上的着实罕见。

其事,刘大夫所不知道的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这支前面雪参就是二十年前在长沙城出现的那支,当时被那名被洞庭龙王所杀的富商用了卑鄙的手段获得,结果惨死在了洞庭湖,也算是遭了报应。

“刘大夫,这千年雪参可否能令李公子康复?”叶海牛自然不会告诉刘大夫这支千年雪参的来路,不动声色地问道。

“二爷,实不相瞒,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如让它发挥最大的效用来医治李公子。”刘大夫回过神来,凝神想了想,冲着叶海牛苦笑着说道,他清楚黄海波和叶海牛之间的恩怨,于是斟酌着说道。

“噢!刘大夫身为湖广杏林的翘楚竟然都不知道如何用这千年雪参来下药?”叶海牛闻言,故作惊讶地望着刘大夫,“刘大夫可知道,在大顺谁知道用这千年雪参下药的办法,我一定将其请来。”

“二爷,如果说知道这下药方法的人,恐怕除了太医院的副院正葛太医外别无他人?”刘大夫的心中有一个人选,不假思索地说道。

“太医院的副院正?”叶海牛早就知道了下午黄伟杰和刘大夫之间的那番谈话,知道葛太医是治疗这种头部损伤的高手,于是沉吟了一下,忍着心中的笑,一本正经地问刘大夫,“刘大夫可与葛副院正有联系,能否请他来洞庭湖一趟?”

“可恶!”黄海波闻言,冷冰冰地瞪着叶海牛,心中不由得骂了一声。

他在得知葛太医的事情后已经让人来向刘大夫打探,结果得知太医院的太医们是专门给皇家和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们服务,如果没有官家的旨意,是不能离开京城的,同时也不能给外人看病,平常就待在太医院里等候传唤。

既然黄海波能从刘大夫那里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很显然叶海牛也很清楚,可是叶海牛现在竟然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明知故问,摆明了就是要将治愈谭纵的希望降到最低,以此来激发怜儿对白玉的怨恨。

“在下曾经在京城与葛副院正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太医院的太医们未经官家的允许是不能出京的。”刘大夫摇了摇头,沉声回答。

听闻此言,叶海牛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眉头故意微微皱了一下,显得相当意外,随后又向刘大夫说道,“如果我们将李公子送进京城,能否请葛副院正为李公子看病?”

“二弟,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太医院是皇家机构,只给皇族和京城里的那些大人们看病,没有官家的旨意,他们是不会给平民看病的。”不等刘大夫回答,黄海波开口说道,微笑着望着叶海牛,“二弟的这番‘好意’,大哥心领了,该日一定奉还。”

黄海波的语气看上去波澜不惊,对叶海牛没有丝毫的敌意,好像真的在感谢叶海牛一样,不过有心之人都听出来了,他在“好意”上加重了读音,显然意有所指,摆明了是对叶海牛的警告。

“都是自家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依照叶海牛对黄海波的了解,他知道黄海波是被自己激怒了,否则绝对不会当着怜儿的面来威胁他,不过他岂是那种被吓大的人,故意装作一副听不出黄海波言外之意的样子,笑着向他摆了摆手,显得十分大度。

听闻此言,黄海波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所谓风水流轮转,以后别让叶海牛有事儿犯在他的手上,否则的话他要加倍偿还今日所受到的怨气。

“怜儿妹妹,要不然咱们将李公子送回家去吧,李公子的背景深厚,或许有办法能让葛副院正诊治。”这时,黄伟杰不适时宜地插了一句话,结束了黄海波和叶海牛的这一轮争斗,在黄伟杰看来,两人的争斗对谭纵的病情毫无益处,只会增加两人之间的火气。

不得不说,黄伟杰的这个提议是处理谭纵一事的最佳方法,既然大顺只有太医院的葛副院正有可能治愈谭纵,那么请葛副院正治疗谭纵就是一个唯一的选择。

虽然洞庭湖的湖匪们与地方官府有勾结,而且现在采取收取买路费的方式,避免了对过往商人的抢掠,但是由于洞庭湖的湖匪们在此之前在洞庭湖里肆意杀人抢劫,因此他们依旧是官府通缉的犯人,一旦离开洞庭湖失去了地方官府的庇护而被人告发的话,那可就要被官府砍了脑袋的。

无论是洞庭十枭还是向怜儿这样的洞庭湖十枭的二代子弟,都上了洞庭湖周边府衙的通缉令,平常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根本就不会离开洞庭湖周边的府县,以免被有心之人告发,那么届时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因此,不仅叶海牛不适合送谭纵去京城,就连怜儿也不适合,否则说不定还没到京城,在半路上就被人给抓了。

黄海波闻言,觉得这个办法倒可行,不由得看向了怜儿:一来有机会让葛太医给谭纵看病,二来也是暂时安抚住了谭纵的家人。

既然黄海波觉得黄伟杰的提议不错,那么叶海牛自然认为这是一个糟糕的建议,他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谁会送谭纵去江南,谁又敢送谭纵去江南,既是别人不举报,那么他也好暗中捣鬼,岂能让黄伟杰的算盘得逞,万一真的治好了谭纵,那么他还拿什么来对付黄海波呢?

在叶海牛看来,他的人自然不会去冒这个险,而且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谁吃饱了撑的去帮黄海波,至于说尤五娘和怜儿,两人一介女流之辈,岂可能出去抛头露面?到时候还不被人笑话,难道洞庭湖的男人都死绝了?

再者说了,洞庭湖的事务一向由尤五娘打理,有些事务必须她出面才能解决,而且又是黄海波和叶海牛之间的缓冲地带,她要是走了的话黄海波和叶海牛就少了制约,很可能会爆发大规模冲突,因此她根本就离不开。

至于怜儿,即使怜儿想送谭纵去江南,尤五娘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她岂可让自己相依为命的亲生女儿去以身犯险。

因此这护送谭纵去江南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黄海波的人的身上,而且这个人必须是黄海波最为信任的,否则的话黄海波岂会安心将谭纵和千年雪参交给对方。

思来想去,叶海牛认为最有可能护送黄海波的人就是白天行,一来白天行是叶海牛最为倚仗的左键右臂,二来这件事情是白玉惹出来鳄,白天行理应善后。

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将白天行给除了,那么对黄海波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想到这里,叶海牛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白天行的身上,双目闪过一丝阴冷的寒芒。

第五百九十章   意料之外

“等明天李公子醒了,我就问他家在江南哪里。”黄伟杰提出了那个建议后,屋子里的人不由得将目光都落在了怜儿的身上,怜儿觉得这可能是唯一能治好谭纵的办法了,于是沉吟了一下,冲着黄伟杰点了点头。

黄海波闻言,禁不住松了一口气,谭纵在这里终究是个麻烦,倒不如将他送回去,一来或许谭纵的家人会有办法,同时向他们表明洞庭湖解决此事的诚意,二来他要想办法尽快平息谭纵之事在君山上做造成的影响,以免叶海牛趁机耍什么阴谋诡计。

猛然间,黄海波注意到叶海牛用眼神瞟着白天行,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大吃了一惊,须臾之间他就明白过来了叶海牛的笑意:如果要将谭纵送回家的话,那么肯定是自己派人护送,而白天行无疑是最佳的人选,难道叶海牛已经提前想到了这一点,故而要打白天行的主意?

与黄海波一样,谭纵闻言也吃了一惊,他之所以乔装打扮,并且引用了假名,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去查自己的身份,而现在可好,他才刚来湖广没几天,就要被洞庭湖的人给送回去,那样的话他的身份岂不是要穿帮了。

不行,一定不能被送回江南,否则的话他这一趟辛苦就白费了,难不成要他在江南杜撰一个新身份出来?谭纵很快就在心中拿定了主意,要坚决阻止怜儿将自己给送回去。

姑且不说这样做难度非常大,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江南权贵子弟,所谓江南权贵,必然是江南的上流社会的人士,这样的话只要稍微打探一下谭纵就无法瞒住,除非编造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才有可能满过去。

更重要的是,谭纵来湖广肩负着艰巨的使命,后面还有一个钦差大臣当他的掩护,现在湖广的形势如此严峻,他岂可离开湖广一走了之?

可是,要如何才能不让怜儿将自己送回江南,或者说使得这件事情暂时拖下来?

谭纵不由得觉得一阵头大,他发现自己玩得有些过头了,一时兴起就装起了傻子,本想着挑拨君山上三方势力的关系,没想到到头来作茧自缚,将自己给装了进去。

原本君山上的局势正在按部就班地按照谭纵的计划在进行,不仅引出了洞庭十枭的老大黄海波,而且从黄海波刚才对叶海牛说的那句充满了警告的话中的那声“二弟”,他知道连洞庭十枭的老二叶海牛也来了。

怪不得从进屋以来就一直暗中与黄海波作对,原来那个假装关心自己的人就是叶海牛,洞庭湖两大势力的首领这么快就齐聚刘氏医馆,已经超出了谭纵的预期,他原先想着怎么着也得等自己明天的病情确定后黄海波和叶海牛才来,毕竟两人都是雄霸洞庭湖的枭雄,怎么着也要有上位者的那种临危不乱的风度,玩玩想不到两人竟然会如此沉不住气,今天晚上就过来了。

从这一反常的情况中,谭纵不仅感到黄海波和叶海牛之间积怨甚深,而且深刻地体会到了尤五娘在洞庭湖中举足轻重的作用,很显然两人都是冲着怜儿来的,而不是他。

就在谭纵隔岸观火,惬意地聆听着黄海波和叶海牛在那里暗自较劲的时候,黄伟杰却冷不丁地提出将他送回江南的建议,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仅立刻扰乱了谭纵的计划,而且还使得谭纵处于了被动中。

“究竟该怎么办呢?”面对着眼前这个意想不到的困局,谭纵陷入了沉思中,洞庭湖的这些湖匪是他打开湖广局势的关键,他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

“玉儿,还不快过来向李公子赔罪。”正当谭纵冥思苦想的时候,耳旁响起了黄海波的声音。

黄海波此次前来,除了给谭纵送千年雪参,以此来安慰怜儿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带白玉来向谭纵赔罪,无论谭纵是否康复,白玉都少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白玉站在人群后面,闻言神情复杂地来到了床边,她是最不愿意面对谭纵的人,只要一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情,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谭纵一脸是血的模样,心中无形中已经留下了一道阴影。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将你害成这样的,你放心,如果你真的病了,那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白玉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床边,咬了咬嘴唇,郑重其事地说道,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从小到大,只要白玉看中的东西,那么就非要想方设法地得到,她的这种性格使得她在小时候就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怜儿产生了矛盾,她对怜儿是既嫉妒又羡慕,好像君山上的所有人都喜欢怜儿,将怜儿看成了君山上的小公主。

白玉就不明白了,无论才能还是样貌,她都不比怜儿差,为什么这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会获得大家的欢心,而她却不能,尤其是儿时的那些玩伴,几乎每个人都喜欢跟怜儿玩儿,进而忽视了她的存在。

或许是受到父亲白天行的影响,白玉特别喜欢那种性格豪放的男生,在君山的年轻一代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叶镇山了,叶镇山身材高大、性格豪爽,是君山年轻一代中身手最好的人。

两年前,叶镇山君山上的一群年轻人偷偷去长沙城看元宵灯会,去的人里面就有怜儿和白玉,结果与一伙企图调戏怜儿和白玉的长沙城的当地小痞子起了冲突,头上挨了一棒子,血流满面的叶镇山一个人人打倒了五六个小痞子,让白玉从他身上看见了父亲白天行的影子,要知道白天行可是洞庭湖身手最好的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白玉自然对他心生爱慕。

尤为重要的是,白玉在与小痞子的冲突中崴了脚,坐在了地上,而叶镇山在打跑了那群人多势众的小痞子后,竟然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了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怜儿身旁,前去照顾怜儿,视她于无物。

这让白玉认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由得嫉恨起了怜儿,她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怜儿的话,叶镇山也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是怜儿迷惑住了叶镇山,让自己受到这种羞辱,于是发誓一定要将叶镇山从怜儿的手中抢过来,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惜的是,叶镇山一门心思地认准了怜儿,无论白玉怎么做他都是无动于衷,这令白玉在懊恼之际更加得锲而不舍地接近叶镇山,同时对怜儿更加得痛恨。

由于怜儿随着尤五娘去了城陵矶的鸿运赌场,这使得白玉想找她的麻烦都找不到,这才将心中的怨恨发泄到了谭纵的身上,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来。

白玉刚才的那番话中的“病了”,自然指的就是谭纵成了傻子的事情,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有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苦恼着如何留下来的谭纵闻言,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缓兵之计,利用这个计策既可以不用去江南,又可以继续以洞庭湖的湖匪为切入点,揭开笼罩在湖广地区鳄黑幕。

“既然你们以为本公子成了傻子,那么本公子就‘疯’给你们看。”随后,谭纵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拿定了主意,他就权且当一回傻子,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正当白玉站在床头盯着谭纵陷入深深的懊悔之时,忽然怔住了,她愕然发现谭纵的眼角动了一下,接着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目,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她。

“李公子,你醒了!”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怜儿连忙走上前,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按照刘大夫的说法,谭纵的头部是否受到损伤,等他醒来后就能知道,所以怜儿的心里现在万分紧张,关切地等待着谭纵的反应。

不仅怜儿,谭纵的忽然醒来牵动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每个人都凝神望着谭纵,想知道他接下来做什么。

谭纵将目光从一脸惊愕的白玉身上移开,先是瞅了瞅一脸关切的怜儿,接着又望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随后坐起了身子,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在屋里众人的注视下,伸完懒腰的谭纵下了床,也不穿鞋,光着脚穿过了站在床前的怜儿等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一会儿趴地上,一会儿又站到桌上,两个眼睛四处乱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怜儿等人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都不清楚谭纵这是要做什么,同时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的行为显得有些反常。

为了弄清楚谭纵这是怎么了,人们纷纷看向了刘大夫,难道谭纵真的傻了不成?

刘大夫无奈地冲着众人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清楚谭纵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难做出什么判断。

“李公子,你在找什么?”当谭纵再度趴在桌子下面搜寻着什么的时候,怜儿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试探性地问道。

“夜壶,夜壶在哪里?”谭纵将头从桌子下面缩回来,抬起头,一本正经地望着怜儿。

“夜……夜壶!”怜儿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惊愕地看着谭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夜壶,夜壶在哪里?我要尿尿,我要尿尿。”谭纵双手捂着小腹,一边踱着脚,一边冲着怜儿扯着喉咙直嚷嚷。

“夜壶?”听闻此言,房间里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大家在对谭纵的回答感到惊讶的同时,已经从谭纵的言行举止中确定他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否则的话如何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嚷嚷要撒尿。

“快……快拿夜壶来。”怜儿先是一怔,随后脸上不由得一红,娇声向一旁的绿竹喊道。

绿竹闻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拿着一个夜壶进来,将夜壶给了怜儿。

“李公子,给你夜壶。”怜儿连忙将夜壶递向了在那里又是蹦脚又是左右甩着手臂、嘴里还乱嚷嚷着要尿尿的谭纵。

望见了夜壶后,在那里像一个小童般闹着的谭纵立刻安静了下来,笑呵呵地走向了怜儿。

正当大家以为谭纵要去接夜壶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谭纵来到怜儿面前后并没有伸手去拿夜壶,而是大咧咧地站在那里开始解腰带,看样子准备当众往夜壶里撒尿。

“李公子,你……你这是做什么?”怜儿见状,脸色顿时羞得通红,连忙侧过了身子。

“撒尿呀。”谭纵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接着腰带,没有丝毫的停留。

“外面有茅厕,李公子,我带你去茅厕吧。”眼见谭纵已经将腰带接下来,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的时候,黄伟杰连忙走了上去,伸手按住了谭纵的手臂,笑着说道。

“茅厕?”谭纵闻言,先是望了黄伟杰一眼,随后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怜儿姑娘说了,我不能用这里的茅厕,只能用夜壶。”

说完之后,谭纵手一松,已经没有腰带束缚的裤子呼啦一下就掉到了他的脚上,吓得怜儿和一旁的白玉花容失色,连忙扭过了身子。

“李公子,你听错了,怜儿岂会不让你用茅厕呢?”黄伟杰闻言顿时怔了一下,有些惊愕地望了怜儿一眼,随后牢牢地抓住了准备掀开身上长衫准备撒尿的谭纵的手,不动声色地说道,“怜儿是让你用茅厕,而不是用夜壶!”

“怜儿姑娘,我听错了吗?”听闻此言,谭纵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狐疑地望着背过身子的怜儿。

“嗯!”怜儿闻言转过了身子,脸颊红润欲滴地点了点头,谭纵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如此尴尬的事情,简直让她羞得无地自容。

屋子里的人一脸愕然地望着怜儿和谭纵,暗自猜测着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怜儿竟然不让谭纵用茅厕,一丝暧昧的味道随即在房里弥漫开来。

第五百九十一章   装疯卖傻

望着怜儿娇艳欲滴的脸颊,谭纵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心想让你这个小丫头在竹林小雅里作弄我,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的话,你还真的以为本公子好欺负。

“唉呀,要尿出来了!”随后,谭纵猛然大喊了一声,提起裤子就冲出了房门。

“茅厕在哪里?”正当众人愕然望着门口处时,跑出去的谭纵很快又提着裤子冲了回来,冲着怜儿高声问道。

“快点,带李公子去茅厕。”刘大夫闻言,连忙冲着一名站在门口的下人说道,既然他是医馆的主人,给谭纵带路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李公子,请。”那名下人闻言,连忙躬身冲着谭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一下。”谭纵刚要随着那名下人离开,怜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娇声喊住了他。

在人们的注视中,怜儿拎起了谭纵的靴子,走过去放在了他的脚边,三月份的晚上寒气逼人,外面的地上冰凉无比,谭纵身骄肉贵,就这么赤着脚的话,即使不受凉也会被地上的小石子之类的杂物给扎伤。

谭纵瞅了一眼地上的靴子,然后咧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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