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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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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脑袋出现了问题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听闻此言,黄伟杰的脸上冷得像一块冰,阴沉着脸看着刘大夫,刘大夫是岳阳府屈指可数的杏林高手,如果连他都认为谭纵的脑子可能受伤的话,那么十有八九谭纵的脑子就真的有问题了。

“头部统管人的全身,如果它受损的话,那么人的四肢将首先受到影响,例如出现无力或者不受控制的现象。”刘大夫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向黄伟杰说道,“另外,如果情况严重的话,那么还会损伤人的智力,使其变得低下。”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成为傻子?”听闻此言,白二小姐的脸色不由得大变,愕然问道,如果是这个结果的话,那么她的这祸可闯大了,即使尤五娘愿意放过她,那么谭纵的家人很显然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二小姐也听说了谭纵在城陵矶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个李公子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是能将霍老九玩弄于股掌之中,绝非等闲之辈,是一个智力远超常人的聪明人,要不然的话他家里也不会让谭纵来这乱成一团的湖广了。

现在可好,就是因为她一时间的冲动,使得这么一名智商高超的富贵公子成为了一个傻子,那么他的家人岂不是要跟洞庭湖拼命。

江南可不比湖广,江南是天下商贾汇聚之地,大顺最大的两个商会――盐商商会和粮商商会就坐落在扬州,可谓卧虎藏龙,与京城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天知道这个李公子的后台是什么人,如果将对方给激怒了,恐怕洞庭湖就会给洞庭湖惹来大祸。

如果对方跟这次南下的钦差大臣关系密切的话,那么洞庭湖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白二小姐虽然刁蛮,但是却并不傻,相反还很聪明,要不然岂会能在身边聚起一批像魁梧青年那样的追随者,要知道她老爹白天行可是有三子三女,在这六名子女中就属她在洞庭湖这些年轻一代中的名气最大。

“依照目前的这种情形来看,很有这个可能。”刘大夫原本不像说的这么直白,但是既然白二小姐已经问出了口,他也不能回避,于是冲着怜儿点了点头。

人类的大脑是一个无比精密的器官,别说在大顺了,就是到了谭纵所处的那个年代,那些医学界的精英们还没有弄清它的秘密,刘大夫虽然是湖广的名义,但对大脑的情况也不过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只能做出大概的猜测。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能不能治好?”黄伟杰的心中忽然之间有了一种无力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二小姐有可能会闯出一个弥天大祸来,于是暗叹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望着刘大夫。

“三公子,在下对头部的了解比公子多不了多少,实在无法回答公子的这个问题。”刘大夫沉吟了一下,苦笑着向黄伟杰摇了摇头,不要说他了,就是京城的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来了,恐怕也要对谭纵的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了,因为这已经超了他们这个时代的医学科技。

“刘大夫可知道大顺有谁精通头部的治疗?”黄伟杰的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否则的话刘大夫先前也就不会说出那么模棱两可的话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追问,只要有丝毫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哪怕花再大的价钱都要将谭纵给治好。

“据老朽所知,京城太医院的副院正葛如辉葛太医在这方面别有建树。”刘大夫沉吟了一下,抬头望向了黄伟杰,“可是葛太医身在太医院,无法前来江南。”

“葛太医有没有什么师兄弟或者徒弟?”黄伟杰闻言,不动声色地问道,他自然知道这葛太医是请不来的,如果想要葛太医来洞庭湖给谭纵诊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绑来。

虽然黄伟杰很想将谭纵治好,可是还没有愚蠢到将葛太医绑来洞庭湖,那样的花恐怕比谭纵智力受损的后果还要严重。

“葛太医虽说有师兄弟,可是他们却不精通这头部受损的治疗。”刘大夫清楚黄伟杰的意思,闻言摇了摇头,向他解释道,“这治疗头部的技艺是葛太医是在出师后自己钻研出来的,他现在还没有找传人,天下间除了他之外恐怕别人无法担当治疗李公子的重任。”

连最后一点儿希望也化为了泡影,黄伟杰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已经隐隐约约地预感到,伴随着谭纵的这次受伤,君山上将掀起一场态势凶猛的狂风暴雨,一场连尤五娘自己都无法阻止的殊死争斗。

“刘大夫,他没事的几率有多大?”正在黄伟杰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幽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怜儿!”黄伟杰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他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口中自言自语了一声后,连忙扭过身去,只见身后的人们纷纷闪开了一条路来,怜儿面罩寒霜地走了过来,身后紧紧跟着神情严肃的绿竹和翠竹。

怜儿冲着黄伟杰挤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冷冰冰地望着刘大夫,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刘大夫的回答。

来之前,怜儿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的情况竟然会如此严重,在她看来谭纵既然有精力在医馆里大闹,那么想必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受了一些皮外伤,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老是找她麻烦的白二小姐。

因此,怜儿在来的路上一直想的是如何才能替尤五娘找回颜面,根本就没有考虑谭纵的伤势。

怜儿和绿竹、翠竹在刘大夫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院子里,只不过由于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刘大夫的身上,因此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到来。

正好,怜儿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谭纵的伤情,于是就不动声色地站在人群后面聆听,岂料越听越心惊,越听脸色越苍白,她是无论如何都想到谭纵的伤势竟然会如此的严重,严重到几乎没人可以承担这个后果。

别人或许不知道,怜儿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尤五娘曾经告诉过她,谭纵那晚与霍老九对赌的时候,可是打的生擒霍老九做人质的主意,不仅那个时刻守护在谭纵身旁的沈三身手高强,霍老九敌不过,就是那两个跟在沈三身后的护卫也都是身手不凡,这种身手的护卫绝对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所能拥有的,这表明谭纵可是大有来头。

后来,尤五娘曾经打探过,知道谭纵此次去长沙城带了不少护卫,船上还有很多护卫在保护他的夫人,此次霍老九的人之所以没能控制船队,主要就是因为谭纵留在船上的这些护卫散布在各艘商船上,不仅指挥着船队的船员和护卫们进行抵抗,而且冲杀在前,使得霍老九的人吃了大亏。

如果谭纵真的智力受损,成为了傻子的话,那么可以想象的出,谭纵的家人绝对会用怒火将君山烧成灰烬,即使他们不动用朝廷的力量,那么单单派上一批有着如此身手的护卫潜入君山大开杀戒的话,那么君山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因此,怜儿现在的感受就是如坠冰窖,从头凉到了脚,不仅手脚冰凉,就是连心也是冰冷无比:事态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控制的范畴,使得她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面对着面前的这个局势。

“怜儿小姐,老朽能力有限,实在不敢妄加断言。”刘大夫知道怜儿十分关注谭纵的伤情,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怜儿,于是苦笑了一声,万般无奈地说道。

第五百八十四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听闻刘大夫的回答,怜儿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楚,眼眶当即就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是因为她没能按照尤五娘的要求照看好谭纵,还是因为同情谭纵的遭遇,再或者担忧君山上这些居民的安危?究竟是什么原因怜儿自己也不清楚,她只觉得自己心里刹那间就涌起了无尽酸甜苦辣咸的味道,可谓五味杂陈,使得她犹如猛然间就品尝到了人生中一杯最为苦涩的苦酒。

“怜儿,你放心,如果李公子真的有事,我一定想办法将葛太医请来为他诊治。”目睹了怜儿脸上神情的变化后,黄伟杰伸手按在了她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怜儿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黄伟杰强颜一笑,她现在心中暗自祈祷谭纵没事儿,否则的话这个后果真的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了的。

“表哥,不就是一条命吗,大不了我给他偿命。”见现场的气氛变得如此沉重,白二小姐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千古罪人一般,心中不由得万份压抑,忍不住冲着黄伟杰娇声说道。

“赔?”黄伟杰本闻言本想反问白二小姐一句“你赔的起吗?”,不过当看见白二小姐脸色煞白,显然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时,将到了嘴边的这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谭纵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那么何必再让白二小姐难堪呢。

“原来以为我要成为傻子了,正好,就来个顺水推舟,姑且当一回傻子!”此时此刻,屋子里,一脸是血的谭纵躺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竖起耳朵聆听着院子里众人的对话,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按照谭纵原先的计划,他故意被粗壮青年绊倒,然后就势将脸上弄破,使得自己的脸上鲜血淋淋的,以此来挑起怜儿和白二小姐的纷争。

当然了,谭纵摔下去的时候使用了巧劲在那里,看上去摔得很厉害,其实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罢了,根本就没有伤到头部,他又不傻,岂会真的让自己吃这么大的一个亏,反正他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休养一段时间脸上的伤就会痊愈。

到了医馆,刘大夫自然而然要给谭纵看伤了,而谭纵那个时候脸上和身上已经站满了血迹,刘大夫首先就要清理他脸上的那些血迹,保不准连身上那些沾血的衣服都要给他换了,这正是黄伟杰所希望的事情。

谭纵对他的那个足以使得怜儿和白二小姐争斗起来的“完美的形象”非常满意,岂容刘大夫破坏,让他破坏自己的这个挑拨离间的计划,他可正要凭借着这满身鲜血的模样来刺激怜儿,同时也是对怜儿和白二小姐施加压力。

因此,当刘大夫拿来湿的热毛巾准备给谭纵擦去脸上的血迹时,谭纵十分巧合地醒转了过来,继而大吵大闹,不让刘大夫靠近自己,以发泄心中对白二小姐以及对洞庭湖湖匪们的不满,等待着怜儿的到来。

谭纵已经想好了,即使怜儿来了他也绝对不清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这些血迹和脸上的伤就是他趁机向洞庭湖湖匪发难的筹码。

谁想到,刘大夫在目睹了他的吵闹后,竟然会根据他的行为得出他头部受伤,并且有可能智力受损的结论,这不仅令黄伟杰等人等人感到震惊,也使得谭纵颇为惊讶。

说实话,谭纵的医学知识有限,根本就没有往刘大夫说的那方面想,他只不过想趁机挑拨一下怜儿和白二小姐之间的关系,寻找一个能融入君山的切入点而已,谁能料想到刘大夫会认为他会受到如此重的伤!

不过这样也好,谭纵如果真的成为了一个傻子的话,那么不仅怜儿对他看管不严,并且君山上的人对他也少了许多的戒心,他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打探君山上的一些隐秘,尽可能地激化君山上三派势力之间的矛盾。

“这可是工伤,是不是该找官家要些医药费了?”想着想着,谭纵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隐隐作疼的鼻子,心中暗暗说了一句,他这回这么卖力,怎么得也要向清平帝诉诉苦吧,让清平帝给点儿甜头尝尝。

正当谭纵在那里寻思着他接下来该如何扮演傻子这个角色时,门外涌进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正是怜儿、黄伟杰和白二小姐,看样子是来看谭纵伤得如何。

“你们这些天杀的湖匪,是不是看上本公子的银子了,想要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给本公子出去。”见此情形,谭纵噌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指着进来的黄伟杰等人厉声说道,随后语锋一转,神情变得无比的幽怨,“娘子呀娘子,看来相公今生与你无缘,只好来世再与你相聚了。”

“来吧,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说完之后,谭纵大义凛然地将眼睛一闭,脖子一横,一副闭目等死的模样。

由于君山是洞庭湖湖匪的大本营,因此在君山上“湖匪”这个词是个禁忌,谁要是胆敢提及的话,势必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如果搁在平时,谭纵要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指责黄伟杰等人是湖匪的话,一定会引发众怒,可是现在不一样,一来是黄伟杰等人理亏,二来谭纵现在是病人,他们岂能跟一个病人计较。

见谭纵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哀怨,一会儿视死如归,思绪上好像颇为混乱,怜儿和黄伟杰等人不由得扭头看向在跟在一旁的刘大夫,想知道谭纵为什么会有这种看上去极为反常的举动。

刘大夫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冲着怜儿和黄伟杰等人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谭纵这种离奇混乱的行为无疑是大脑受损的徵兆,或许此时就连谭纵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一些行为。

“看上你的银子,你有多少钱值得本姑娘看上!”白二小姐虽然心中惶恐,但见谭纵污蔑他们想打劫他的钱财,忍不住冷哼一声,出声辩驳。

“你这是在怀疑本公子身上没钱了!”谭纵闻言不由得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二小姐。

“你有多少钱?”白二小姐被谭纵看得浑身不舒服,咬了一下嘴唇,冷冷地问道。

“表妹!”见白二小姐竟然与谭纵起了冲突,黄伟杰面色一寒,扭头冲着她喝道,“难道你还嫌现在不够乱的。”

被黄伟杰这么一呵斥,白二小姐的眼眶也红了,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长这么大以来她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过。

“本公子就给你看看本公子有多少钱。”谭纵跟白二小姐较上真儿了,伸手从怀里取出了钱袋,他的这个钱袋用上等皮料缝制,能防雨水,一看上去就是价格不菲。

“你看看,这些都是我的钱。”随后,谭纵从钱袋里取出了一叠银票,示威性地冲着白二小姐摇晃着,一脸的得意洋洋。

望着谭纵此时的模样,怜儿和黄伟杰不由得面面相觑,俗话说财不外露,谭纵竟然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将他的钱袋给拿出来展现给众人来看,其行为明显已经不正常。

“钱呀,你们飞吧,飞吧,千万不要再回来,被这些人给抓住,否则的话就要像我一样被他们给害了!”正当人们愕然的时候,谭纵忽然将手中的银票往天上一撒,嘴里高声喊着,随后双手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我还没有活够,我不想死,不想死呀……”

“五……五百两!”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谭纵,任由那些银票从天上飘落,一张银票飘在了那名追赶谭纵的魁梧青年的面前,他伸手将银票接过来一看,面色不由得一变,这可是大顺最大面额的银票,只有那些家财万贯的富商大贾才用的起,一张就足以让他以后享不尽荣华富贵。

那些银票很快就被屋子里的人拾起来,交给了黄伟杰,令黄伟杰和白二小姐震惊的是,谭纵抛出来的这些银票除了几张五十两和一百两面额的外,其他的都是五百两的面额,如果细细一数的话足有六七千两之多。

相对于黄伟杰和白二小姐的惊愕,怜儿则平静了许多,无比担忧地望着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的谭纵,她在鸿运赌场就已经见识到了谭纵的财大气粗,因此对谭纵身上带着这么多的钱并不感到奇怪。

令怜儿担心的是,从谭纵此时的举动来看,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谭纵真的出了事,她该如何向尤五娘交待,如果向谭纵的妻子交待,更如何向谭纵的家人交待!

怜儿现在是无比的懊悔,如果她不阻止谭纵用竹林小雅茅厕的话,如果她将竹林小雅的夜壶给谭纵用,如果她让绿竹或者翠竹去镇上给谭纵买夜壶回来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怜儿虽然无比的悔恨,可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个残酷的现实――谭纵的智力十有八九是受到损伤了。

“刘大夫,李公子这是……”黄伟杰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在那里大哭着的谭纵,扭头望向了刘大夫,心中存在着一丝侥幸,试探性地问道,暗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听见不想听的回答。

“现在还不清楚李公子的伤势,只有先看两天再说了。”刘大夫明白黄伟杰的意思,他原本就对这种脑部受伤的情况不甚了解,自然不敢贸然下决定,沉吟了一下,抬头望向了黄伟杰,他决定先观察谭纵这几天的行为再下结论。

刘大夫其实一点儿都不愿意对谭纵的脑部是否受伤下结论,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好的办法来判断谭纵脑部的伤势状况,但是岳阳府除了他之外,无人能胜此重任,他也就只有赶鸭子上架,勉为其难地接手此事了。

虽然刘大夫并没有说谭纵一定会出事,但是黄伟杰脸上的神色依旧凝重,神情严肃地看着谭纵,只要谭纵的脑部一天没有被确定为没事儿,那么他的心头就一直悬着一块大石头。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见我的娘子,我要见我的爹娘。”就在这时,在那里嚎啕大哭着的谭纵忽然一掀被子,噌地一下从床上蹦到了地上,口中一边大喊着,一边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就像是喝醉了酒。

站在床前的怜儿和黄伟杰等人现在不敢阻止谭纵,于是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谭纵摇摇晃晃地走了没多远,忽然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双目一闭,脚下一软,身体直挺挺地向一旁倒去。

边上的几个年轻人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谭纵,谭纵双目紧闭地倒在他们的手上,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快,将李公子扶到床上。”见此情形,黄伟杰连忙冲着那几名年轻人说道。

几名年轻人立刻七手八脚地抬起了谭纵,将他抬到了床上,拉上被子重新盖好,站在黄伟杰和怜儿等人身后的人们不由得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怜儿小姐、黄三公子、白二小姐,李公子现在需要静养,屋子里不适合待着这么多人。”这时,刘大夫看了一眼在屋子里窃窃私语着的那些人,沉声向怜儿和黄伟杰、白二小姐说道,他现在也只能为谭纵做这些常识性的事情,给谭纵创造一个良好的恢复环境。

黄伟杰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那些低声议论着的人,那些人立刻闭上了嘴巴,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冲着那些人挥了一下手,那些人随即知趣地离开了房间,只有他和怜儿、白二小姐留了下来。

“刘大夫,什么时候能肯定李公子的伤情。”等那些人退出了房间,黄伟杰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问向了刘大夫,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他现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从刘大夫这里打听更多的消息,然后告诉黄海波和白天行,让两人来想对策。

第五百八十五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果李公子明天醒来恢复了平静的话,那么就没有什么大碍。”虽然没有人告诉刘大夫谭纵的来历,但是从怜儿和黄伟杰的言行举止上,他已经知道谭纵与怜儿关系密切,由于事关尤五娘和黄海波,他自然不敢敷衍了事,凝神想了想后,郑重其事地向黄伟杰说道,“如果李公子明天的行为依旧像今天这么怪异的话,那么他的脑部十有八九是受伤了。”

“怜儿,恐怕李公子不愿意我和表妹出现在这里,他就先交给你照料了,我这就派人去京城,想办法联系上葛太医。”黄伟杰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闭目酣睡的谭纵,轻声向一旁忧心忡忡的怜儿说道。

“这里交给我了。”怜儿点了点头,她本来想强颜冲着黄伟杰一笑,可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脸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黄伟杰想安慰怜儿几句,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再度看了看床上的谭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领着白二小姐离开了房间。

“拿热水和毛巾来。”怜儿随后走到了床边,当看见谭纵的脸上沾了不少血迹,于是向站在门口的绿竹和翠竹低声说道。

“怜儿小姐,老朽还有事儿,如果李公子醒了的话请派人通知老朽。”绿竹和翠竹闻言,快步离开了,刘大夫见状冲着怜儿拱了一下手,跟着快步离去,作为岳阳府的名义,不仅洞庭湖的人,岳阳府的那些大户人家有了什么疑难杂症也要到岛上让他看病,因此除了谭纵外,他还有别的患者要诊治。

“虽然你很令人讨厌,但却是一个有情有义、足智多谋的人,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们不一样,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事。”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怜儿和谭纵两个人,怜儿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谭纵沾满了鲜血的脸上,凝视了他一会儿,幽幽地说道,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对谭纵说的话,也是唯一想对谭纵说的话,言语里充满了歉意和懊悔。

直到此时此刻,怜儿才抛弃了心中对谭纵的那些偏见,第一次正视谭纵的是与非,她不仅注意到了谭纵好色和胆小的缺点,而且也想起了谭纵在鸿运赌场差点逼得霍老九走投无路的事情,对谭纵的评价不由得可观了许多。

谭纵将怜儿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这个小丫头一直看不起他,现在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他就是扮演了怜儿口中所说的那一号既有情意和智谋,同时也好色和贪生怕死的人物。

“小姐,热水来了。”片刻之后,正当怜儿望着谭纵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绿竹端着一盘热水,翠竹拿着一条毛巾,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屋子。

“让我来吧。”绿竹将热水放在一旁的桌上后,刚从翠竹的手中拿过毛巾,想要放在热水里打湿后给谭纵擦脸,怜儿见状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了毛巾,打湿后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谭纵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傻丫头,你这么一擦的话,等下黄海波他们来的话,这效果可就要差多了。”谭纵感觉脸上一阵温湿,知道怜儿在给自己擦拭脸上的血迹,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地说道,他本来是想等到黄海波和叶海牛,尤其是叶海牛来了之后再让人清理脸上的血迹,可现在看来也只有让怜儿给自己清理了。

谭纵心里很清楚,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君山上的洞庭十枭于情于理都会来看自己,如果让他们看见自己一脸是血模样的话,无形中就会博得许多同情,同时也是自己脑部受损的有利证据。

之所以谭纵想等叶海牛来,就是为了给叶海牛提供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趁机向黄海波发难。

为了怕惊醒了谭纵,怜儿擦得时候十分小心,费了半天的工夫才清理完了谭纵脸上的血迹,除了血迹后,谭纵的脸上露出了几道明显的擦痕,面部也有一些肿,想必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弄伤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谭纵此时已经破了相,因为脸上的伤痕很难痊愈,即使愈合后也会留下一些疤痕。

望着谭纵脸上的伤痕,怜儿的心中越来越有一种无力感,尤五娘将谭纵交给她的时候可是安然无恙,可现在,谭纵不仅脑部极可能受伤,而且还破了相,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如果谭纵家人知道了的话,绝对会勃然大怒,采取疯狂的报复吧!

君山说小不小,可是说大也绝对不大,身为尤五娘贵客的谭纵在首饰店被白二小姐的人打成了“傻子”的事情不胫而走,顷刻间就传遍了整个君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谈资,其经过被人们传得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谭纵被魁梧青年按在地上暴揍的情景,犹如他亲眼目睹了事情的过程一样。

无论那些传言的经过如何,但结果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谭纵现在正躺在医馆里,而且从刘大夫的言语中可以清晰的判断出谭纵此次是凶多吉少,极有可能成为一个傻子。

在洞庭十枭掌控洞庭湖的这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还从没有发生过性质如此恶劣的事情,而且涉及此事的一方竟然是一向与世无争的尤五娘,着实令人们感到惊讶。

由于尤五娘平日里在人们的心中人缘极好,而且此次又是白二小姐有错在先,因此岛上的居民们纷纷对谭纵这个受害者表示了同情,无形中就使得居民们站在了尤五娘的这一边。

夜幕降临后,君山上的一处占地广阔的宅院里,黄伟杰正和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晚饭。

与以往的欢声笑语不同,这次在座的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沉重,好像谁也没有心思开口说话,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坐在餐桌上首位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壮实中年人就是洞庭十枭的老大黄海波,他的皮肤黝黑,看上去土里土气,如果穿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扔在人堆里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洞庭湖的渔民,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就会是洞庭十枭的老大,十八年前亲自将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将威名赫赫的洞庭龙王给烧死在了藏身的房间里。

在座的是黄海波的儿子和女婿,按照黄家的规矩,男人们在一桌吃饭,而女人们在另外一个桌上吃饭,不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

黄海波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婿都在洞庭湖任有要职,除了大儿子和二女婿在洞庭湖别的岛上外,其他的儿子和女婿都在君山,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起,掌控着黄海波的那些手下。

与外人相比,黄海波更加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女婿以及亲兄弟,认为他们才是对自己最为忠心的人。

不仅黄海波,叶海牛的那些手下们也全是被他的儿子、女婿和兄弟掌握,家族势力自古以来在民间都是当权者掌控权势的依靠。

“老爷,小的已经打探过了,那个李公子自从昏迷后一直没有醒,是怜儿姑娘在那里照料的。”正当众人默不作声地吃着饭时,一名大汉走了进来,来到黄海波的身旁冲着他一拱手,沉声说道,“小的在来的路上发现李公子的事情好像已经传遍了全岛,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这也太快了,不过才半天的时间,就弄得街知巷闻了。”听闻此言,一名坐在黄伟杰身旁的男青年惊讶地望向了黄海波,他是黄伟杰的三妹夫卢长坤。

“树欲静而风不止!”黄海波的眉头微微一皱,缓缓地说道,这次的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责怪闯了大祸的白二小姐,当前所急是如何应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各种麻烦。

“爹,二叔也太心急了吧,现在可是非常时期,钦差大人不日即将到达武昌府,继而巡查湖广,如果李公子的这件事情闹大的话,恐怕对我们洞庭湖来说是一场大麻烦。”黄伟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忧心忡忡地向黄海波说道,他口中的二叔自然指的就是洞庭十枭中的老二叶海牛。

“三弟,那个李公子真的随身携带了一万两银子?”这时,坐在黄伟杰对面的一个国字脸青年抬头看向了黄伟杰,沉声问道,他是黄海杰的大姐夫白如乾,在黄海波的这些儿子和女婿中,数他最为稳重,深得黄海波的信赖和器重。

白如乾下午就听说了白二小姐的事情,尤其是谭纵身上带着一万两银票的传闻,心中大为震惊,这表明谭纵的来头非同小可,就像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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