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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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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正是镇子里开始热闹的时候,南来北往的商人都会在这里停下留宿。
如今,城陵矶镇失去了昔日的喧闹,缺少了那些住宿的商人们后,镇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活力,显得有些沉闷,这使得店铺里的伙计和街上的镇民们的心情也跟着变得低落,有些无精打采。
既然要留在城陵矶镇等待消息,那么谭纵不可能在一直待在船上,于是就陪着乔雨去逛街,买了一些首饰和布料,由于受到灾荒的影响,城陵矶镇的店铺纷纷进行了打折促销。
晚上,等谭纵回到船上后,这才发现船上等着三名武昌府的商人,一个个神色焦虑,只是不见领头的那个商人。
“李老弟,龚老板被那个中人给骗了,被赌场里的人扣住了,让我们拿一千两银子赎人,否则的话就要让龚老板吃官司。”谭纵见那三名商人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挥退了屋子里的护卫和侍女,等房门关上后,一名身材肥胖的商人这才开口,忧心忡忡地向谭纵说道。
龚老板就是领头的那个武昌府的商人,他今天找到了一个据说能联系上洞庭湖水寇的中人,那名中人见了龚老板后表示可以帮这个忙,领着龚老板去了镇子上的一家赌场,见了一名五大三粗的光头中年男子,那名中人说光头中年男子是洞庭湖水寇在城陵矶的联络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龚老板和光头中年男子商定买路银子为三百五十两。
谈妥了事情后,光头中年男子邀龚老板赌上几把,暗示龚老板输给他一点儿辛苦费。
既然光头中年男子要好处,那么龚老板自然不可能拒绝,他准备输给光头中年男子二十两银子当光头中年男子的好处费,可令龚老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光头中年男子竟然给他设了一个圈套,令他无意中输了一千两银子。
“
第五百五十三章 洞庭乱局
“朱老板,他给龚老板设了一个什么圈套?”得知龚老板竟然被光头中年男子设局骗了一千两银子,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颇为意外地望着那名身材肥胖的商人,龚老板怎么说也是叱咤商海二十多年,世故老道,经验丰富,应该能看穿这个骗局才对。
“别提了,龚老板一时大意,阴沟里翻了船,那个光头跟龚老板赌牌九,下盲注,龚老板看见他将十两银子扣在了一个面盆下面,于是也押了十两银子,等光头亮牌后连自己的牌都没看就认输,想以此给光头送银子。”那称为朱老板的肥胖商人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等光头将面盆翻起来,龚老板这才发现面盆下面扣着的不仅十两银子,还有一些张房契、地契和银票,总共折价一千两。”
“想押多少就能押多少?”谭纵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向朱老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押法。
“这是城陵矶赌场特有的一个玩法。”不等朱老板开口,坐在朱老板身旁的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开口向谭纵解释,“由于来往城陵矶的都是一些颇有身价的商人,为了寻求刺激,于是就玩起了这种盲注。”
说话的这名中年人是候老板,人如其名,与朱老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他的讲解下,谭纵终于弄明白了盲注是什么。
所谓的盲注,就是在下注的时候将所下的赌注用盆子遮住,让对方不知道你下注了多少,一旦分出输赢就掀开盆子:
如果赢家的赌注大于输家的赌注,那么输家就要将其中的差额补齐;如果赢家的赌注小于输家的赌注,那么赢家将获得输家所有的赌注。
另外,下盲注的时候,在没开底牌前允许认输,认输的话赌注输一半,这里面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情况是输家赌注大于赢家的赌注,那么输家将自己赌注的一半给赢家;另一种情况就是输家的赌注小于赢家的赌注,那么输家要按照赢家赌注的一半进行赔偿。
如此一来的话,赌局就变得万分刺激起来,因为赌注是未知的,这就使得玩家们在进行赌局的时候往往患得患失,进退失据。
因此,玩家不仅要靠运气而且还要有着良好的心理,否则的话很可能在最后时刻心理崩溃,进而功亏一篑,这使以小博大、以弱胜强的事件层出不穷,极大地刺激着玩家的神经,使得下盲注这种玩儿法在城陵矶赌场风靡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下盲注时可以无限下注,也就是玩家们想押多少赌注就押多少赌注,这种玩法虽然可以顷刻暴富,但同时也意味着有人瞬间倾家荡产,故而后来又形成了一个规矩,那么就是开赌之前双方可以约定一个赌注的上限,这样一来的话赌局就赌注就在双方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你们还缺多少银子?”听完了候老板的解释,谭纵好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于是沉声问道。
此次组成船队的四个老板的实力在武昌府的商人里是中等水平,他们又是置办这批货物又是请护卫,花销巨大,带在身上的银子应该有限,让他们一下子拿出一千两恐怕有些困难,因此谭纵准备帮他们一把,毕竟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理应互相帮助。
“李老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三个凑了五百两银子,只是还差五百两。”出乎谭纵的意料,屋子里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国字脸中年人微笑着望着他,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光头让我们明天晚上将银子送过去,我们希望李老弟能买下我们两船货。”
国字脸中年人是穆老板,他口中的两船货的价值五百五十多两,五百两卖给谭纵的话,看上去这笔生意谭纵好像占了便宜,而且只要船队达长沙城后,他绝对稳赚不赔。
可是不要忘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洞庭湖水寇猖獗,能不能顺利通过洞庭湖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算上危险系数的话,这笔买卖对谭纵就非常的不利了。
“这是五百两,明天我让人去接收货船。”谭纵闻言从身上掏出钱袋,从钱袋里抽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笑着向朱老板三人说道,既然大家同坐一条船,那么该伸手相助的时候还要伸手相助,况且对方并不是白要五百两,而是拿货物进行了抵押,他就更没有办法拒绝了。
“多谢李老弟。”听闻此言,朱老板三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向谭纵拱手道谢。
“三位兄台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谭纵也向朱老板三人拱了一下手,随后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三位兄台知道被那个光头设计了,为何不去讨个公道,难道要任由其逍遥法外?”
“李老弟有所不知,这个光头是洞庭湖的水寇,如果将他惹急了的话,我们这次可就别想过过去了。”朱老板闻言,不由得一声苦笑,脸上充满了无奈的神色,“没有想到那些水寇如此贪婪,竟然以这种方法来勒索钱财。”
朱老板四人经常往返于长沙府和武昌府之间做生意,自然熟悉城陵矶镇上的三教九流,那个领龚老板到赌场去的中人就是镇上与洞庭湖水寇有联系的中间人之一,专门从中赚取辛苦费。
设局敲诈朱老板的光头是洞庭湖水寇在城陵矶镇的负责人,年后从洞庭湖来到了城陵矶镇,代替了以前的负责人,专门在城陵矶镇向那些南下洞庭湖的商人收取买路钱。
在朱老板之前,已经有几拨商人中了光头的道儿,稀里糊涂地付出了一大笔银子,那些上当的商人们由于惧怕洞庭湖的水寇,对此是敢怒不敢言,唯有打落了牙齿和血吞,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任由光头敲诈。
买路钱是洞庭湖水寇的重要收入,南来北往经过洞庭湖的商人为了保平安,往往会付给洞庭湖的水寇一笔买路钱,这已经是商人们必须遵守的一项游戏规则,否则的话船队就会受到洞庭湖水寇的袭击。
曾经有货主仗着实力雄厚,对洞庭湖的水寇不屑一顾,想要恃强强闯洞庭湖,结果被洞庭湖的水寇将货物给劫了,货主找了关系,花了一大笔钱才将货物赎回,赔上了不少银子。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哪个商人怀着侥幸的心理不付钱就强闯洞庭湖,那些水寇可是一群亡命之徒,惹恼了他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洞庭湖水寇如此猖獗,为何官府不管?即使官府置之不理,那么水路一项是漕帮的地盘,漕帮也不应该视若无睹吧?”得知了这里面的缘由后,谭纵的眉头微微一皱,望向了朱老板,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洞庭湖竟然如此之乱,水寇们竟然光明正大地收起了买路钱来,简直匪夷所思。
“李老弟有所不知,洞庭湖里的这一摊子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朱老板微微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情虽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谭纵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洞庭湖的水寇有着如此嚣张的气焰,他们一定与当地的官府和漕帮有所勾结,狼狈为奸,这才在这洞庭湖里横行无忌。
朱老板三人没有多待,与谭纵寒暄了几句后就拿着那五百两银票告辞离去,在谭纵的注视下,步履沉重地下了船,被光头这么一敲诈,他们这趟生意不仅没赚,而且还要倒贴,简直倒了血霉。
回到了船舱后,谭纵将游洪升喊来,将洞庭湖的乱象告诉了他,游洪升是未来的江南漕运使,洞庭湖正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公子,洞庭湖之事在下以前在长沙府任职的时候也有耳闻,不过由于洞庭湖连接长江与湘江、资水、沅江和澧水等河流,它属于长沙府漕运司管辖,在下对此知之甚少,不清楚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龌龊。”游洪升闻言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沉声向谭纵说道,“在下就任后,一定会着力整肃长沙府漕运司,还洞庭湖一方安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情必定牵连甚广,如果以后解决未免又是一番震动。”谭纵沉吟了一下,抬头望向了游洪升,双目寒光一闪,“正好趁着此次湖广之事,一并将它解决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公子,洞庭湖水域辽阔,号称八百里洞庭,要想清剿洞庭湖的水寇,唯有调动驻扎在长沙城的长沙水师和驻扎在武昌城的武昌水师,两面夹击方可奏效,否则的话水寇会凭借着地形的优势与水师周旋。”游洪升见谭纵心意已决,知道谭纵此次必然会对洞庭湖里的水寇动手,想了想后沉声说道,“洞庭湖水寇为祸多年,长沙水师也曾经清剿过几次,可每次都无功而返,连水寇主力的影子都没看见,最后只是抓了一些小喽罗。”
“你的意思是,长沙水师中有洞庭湖水寇的内应?”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洞庭湖怎么说也是长沙水师的辖区,长沙水师每年都要到洞庭湖里操练,对洞庭湖的环境应该了如指掌才对,怎么可能会连水寇的影子都摸不到!
大顺的内陆水师驻扎在长江、黄河和京杭大运河沿岸的重要的口岸城市,例如长江上游的重庆府,长江中游的武昌府、长沙府和九江府,以及长江下游的南京府。
水师的职责与漕运司不同,主要是负责水路的畅通,保护水路的安全,而漕运司则是负责水路的运营以及河道的修理。
重庆水师的活动领域是长江上游,武昌水师的活动领域是长江中游,而南京水师的活动领域是长江下游。
长沙水师和九江水师虽然都在长江中游,但其活动领域是以洞庭湖和鄱阳湖以南的流域,协助武昌水师守卫长江中游。
“如果不打通长沙水师这一关,水寇们根本无法在洞庭湖里立足。”游洪升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要想剿灭洞庭湖的水寇,首先必须整顿长沙水师。”
谭纵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发现此次湖广之行不仅要对付地方上的那些贪官污吏以及行踪隐蔽的功德教,而且还要处理洞庭湖的水寇和长沙水师,期间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比他先前所想的要复杂得多,可谓任重道远。
第二天上午,朱老板派人来办理了两船货物的买卖手续,谭纵正式成为了这两船货物的货主,两船货物主要是布匹和茶叶等生活用品,如果能运到物资紧张的长沙城的话可以赚上一笔。
为了能早日将龚老板救出来,朱老板三人中午在镇上最好的酒楼――四海酒楼设宴,宴请光头,同时也希望能结交此人,以后进出洞庭湖的话少不了与此人打交道。
光头人称霍九爷,对于朱老板三人的邀请是欣然赴约,带着几名手下来到了四海酒楼。
“李爷,李爷,不好了,我家老爷他们被霍九爷给扣住了。”谭纵中午在船上吃的饭,吃完饭后,正当他悠闲地品着小莲泡的雨前龙井时,一个下人慌里慌张地进了船舱,带着哭腔向他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谭纵闻言颇为惊讶,他认出这个下人是朱老板的手下,于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后沉声问道:朱老板三人可是将一千两银子分毫不差地给光头送了过去,光头为什么还要扣人?
“李爷,那霍九爷狮子大开口,想要船队一半的货物,我家老爷和侯爷、穆爷自然不会同意,与他分辩了几句,于是他就将我家老爷和侯爷、穆爷强行扣住当人质,下午派人来码头接管船队,准备明天启程进洞庭湖。”那名下人稳定了一下心神,焦急地向谭纵说道。
第五百五十四章 打探
“好大的胃口呀!”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冷笑着说了一句,他可是知道,朱老板四人此次为了置办船队的货物,不仅动用了手头所有的资金,而且还欠了一些外债。
如果船队被霍九爷拿去一半货物的话,那么朱老板四人即使到了长沙城也无法向买家交货,届时少不了又要赔上一笔违约银子,这样的话四人可就要倾家荡产,元气大伤了,因此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霍九爷拿一半货物。
“李爷,我家老爷和侯爷、穆爷临去四海酒楼前有过交待,如果形势不对的话,就让我们先行返回武昌城。”那名下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谭纵说道,“李爷是继续前行还是和我们一起返回武昌府。”
“那你家老爷他们怎么办?”听闻此言,谭纵不由得抬头望向了那名下人。
“我家老爷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路上可能会遇上水寇打劫,因此决定在危急时刻先保货物。”那名下人苦笑了一声,颇为无奈地说道,只要保住了货物,那么虽然要向长沙城的买主赔上一笔钱,但朱老板四人的家人却依旧有着资本东山再起,与家人相比的话,他们的命真的不算什么了。
“恐怕那些水寇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离开的。”谭纵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到窗边向江面上望了望,扭头向那名下人说道。
那名下人闻言连忙走到窗边,往外一看顿时怔在了那里,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只见一些小船正向船队靠近,船里的人手里拎着刀,一脸的凶相,绝非渔民。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随后,那名下人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着,显得失魂落魄,看来霍老九事前早有安排。
“走,去会一会那个霍九爷。”谭纵沉吟了一下,冲着立在一旁的沈三说了一句,然后向门外走去,怎么说这些货船里有两船货是他的,既然出了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闻不问。
“李……李爷,我……我们怎么办?”那名下人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急声问道,现在朱老板四人都不在,谭纵自然就成为了他的主心骨。
“告诉大家全力戒备,如果那些水寇要强行登船的话,就跟他们拼了。”谭纵停下了脚步,扭头吩咐了那名下人一声后,领着沈三和一些护卫离去。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城陵矶镇,而不是洞庭湖,他们要是在这里抢货的话就是坏了规矩,城陵矶的那五百城防军可不是吃干饭的。
在谭纵看来,洞庭湖水寇与城陵矶镇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默契,这样城陵矶才会没有受到水寇的骚扰而呈现繁华的场面,相对应的,洞庭湖的那些水寇只要不惹事,也可以在城陵矶镇自由出入。
因此,谭纵断定那些洞庭湖的水寇只会对船队进行威吓,断然不敢向船队出手,只要船队的人员摆出抵抗的架势,那么他们就会知难而退。
“相公,小心点儿!”还没等谭纵下船,乔雨追了过来,柔声向他说道,双目中充满了关切。
“没事儿,我去去就来。”谭纵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起身下船了。
“夫人,公子大富大贵,一定会没事儿的。”见乔雨担忧地望着谭纵离去的背影,立在一旁的韩小娥走上前来安慰着她。
乔雨闻言冲着韩小娥微微一笑,直到谭纵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街道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现场的人们只是看见了乔雨对谭纵的关怀,恐怕没有人知道,谭纵刚才之所以拍了乔雨几下手,看似是在安慰乔雨,实际上是在暗示她做好弃船的准备,如果他真的与霍九爷发生冲突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不能随着船队过洞庭湖,要另外想办法过洞庭湖了。
霍九爷的落脚点是城陵矶镇唯一的一家赌场――鸿运赌场,谭纵和沈三等人来到赌场的鸿运赌场的时候,赌场里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面赌钱,无论任何时候,赌场都会是最热闹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在这里聚集。
谭纵也不着急找霍九爷,他准备先打听一下这个霍九爷的底细,于是和沈三等人分开,慢条斯理地在赌场里闲逛着,偶尔下注试试运气,略有小赢。
正当谭纵在赌场里溜达着的时候,忽然被迎面一个人影撞了一下,随即感到自己怀里的钱袋一轻,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是遇到了扒手。
谭纵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一步,只觉得腰带上一紧,于是低头一看,一根拴在他腰带上的红绳被拉得笔直,红绳的另一头有一个钱袋,距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正愕然拿着钱袋,他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竟然会在钱袋上拴上绳子。
见自己被发现了,身形消瘦的中年人随即使劲一扯,将拴着钱袋上的红绳扯断,然后拔腿就跑。
“抓贼!”谭纵见状,冲着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喊了一声,大步追了过去。
还没等谭纵追出几步,前方忽然闪出一个人来,冲着他一扬手,一把白色粉状物质直冲着他的眼睛袭来。
谭纵以为是石灰,连忙用手臂捂住了眼睛,等他移开手臂的时候,那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已经没了踪影,周围的一些人冲着他指指点点地看着热闹,不少人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谭纵伸手闻了闻手臂上沾着的白粉,并没有石灰刺鼻的气味儿,他捏起一些拿到眼前一看,这才发现是面粉,想必那扔面粉的人也不想伤人,否则性质那就恶劣了。
“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能将贼放进来?”谭纵拍了拍头上和身上的面粉,扭头向四周看了看,抬步走到了一旁掷骰子的一名荷官面前,伸手按住他准备打开的骰盅,怒气冲冲地说道,“我的钱袋在你们赌场被偷了,那里面可有不少银子,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
荷官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冲着两名站在一旁的看场子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大汉随即架起了谭纵,将他架出了赌场,一把推出了门去。
“小子,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可是鸿运赌场,不是你随便撒泼的地方,告诉你,这里只管赌钱的事儿,私人恩怨自己出去解决。”一名大汉刷一声从腰刀拔出了一半,恶狠狠地向谭纵说道,“如果想在这里找麻烦,别怪大爷手中的刀不客气。”
谭纵似乎被那名大汉吓住了,嘴巴里低估了几句,悻悻地离开了。
“真是废物!”见谭纵被吓走了,那名拔刀的大汉插回了腰刀,一脸鄙夷地向身旁的同伴说道,有些公子哥就是喜欢耀武扬威,真要是动刀动枪的话立马就蔫了。
“一看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愣头青,不懂得规矩,齐老二不偷他偷谁?”身旁的那名大汉闻言,不由得笑着说道,如果谭纵够老道的话,发生这种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找赌场的人帮忙,或者找镇子上的头面人物当中人协调,而不是在赌场里大吵大闹,通常情况下赌场是会为赌客们出头的,毕竟赌客是他们的财源。
随后,两个大汉说说笑笑地走进了赌场,根本就没将谭纵的事情放在心上。
谭纵被扔了一身的面粉,身上白乎乎的,他径直来到镇上的一家裁缝店,洗了洗头上和脸上的面粉后,用身上的碎银子买了一件合身的衣服穿上。
“公子,我们已经知道那个贼在哪里。”谭纵走出裁缝店后不久,沈三迎面走了过来,低声向他说道。
谭纵闻言,冲着沈三摆了一下头,沈三就在前面带路,领着他去那个身形消瘦中年人的住处,这个家伙竟然敢在鸿运赌场里偷东西,想必与鸿运赌场有几分渊源,或许知道那个霍老九的来历。
沈三领着谭纵穿过了两条小巷子,最后在一处僻静街道的一个民居前停了下来,几名护卫悄悄地散布在四周。
院子的门被人从里面插上,谭纵冲着沈三使了一个眼神,沈三挥了一下手,一名护卫就敏捷地翻进了墙里,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谭纵在沈三等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院子里没人,正屋的大厅里传来了一阵阵的谈笑声。
当一名护卫推开大厅虚掩的房门时,谭纵看见四个人正围坐在桌子前喝酒,那名偷了自己钱袋的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正坐在面对着房门的位置,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的正是自己的钱袋。
见到突然闯进来一群陌生人,正喝酒的四个人随即警惕地站了起来,当看见被护卫们簇拥着的谭纵时,那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变,感到大势不妙。
“阁下是什么人,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要吃官司的?”一名坐在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旁的壮实男子打量了谭纵等人一眼,沉声冲着谭纵说道。
“知不知道,偷本公子钱袋会有什么下场?”谭纵闻言先是微微一笑,接着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望向了身材消瘦的中年人。
被谭纵这么一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心理顿时咯噔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随即渗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犀利的眼神。
第五百五十五章 抵赖
“阁下说的话,在下听不懂。”听闻此言,那名壮实的男子立刻知道来者不善,一边不动声色地向谭纵说道,一边伸手去拿放在身前桌面上的刀。
还没等壮实男子的手挨到刀柄,一名护卫一扬手,啪一声,一把飞刀精准地扎在了刀柄旁的桌面上,吓得壮实男子不由得缩回了手,不敢轻举妄动。
谭纵也不说话,只是双目如炬地盯着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看得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大汗淋漓,心惊胆战,腿肚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给我。”谭纵见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已经吓破了胆,于是目光变得缓和,冲着他一伸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给您。”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见状,连忙拿起桌上的钱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谭纵的手上。
“怎么少了两千两?”谭纵翻看了一下钱袋,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抬头看向了身形消瘦的中年人,他准备与霍九爷下盲注,因此钱袋里装了两千三百两银票,可现在里面只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另外四张五百两的银票已经不知去向。
听闻此言,壮实男子和另外两个同伙不由得看向了谭纵,双目充满了惊讶的神色。
“这位爷,你说……说什么,小的听……听不明白。”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满脸堆笑地望着谭纵,结结巴巴地说道,显得十分紧张。
“说,你把我家公子的银子弄到哪里去了?”沈三闻言,拔出手里的刀架在了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的脖子上,冷冰冰地说道。
“天地良心,这位爷,小的拿到钱袋的时候,里面只有三百两银票。”被冰冷的刀身一碰,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向谭纵说道,一脸的委屈。
“本公子亲自放的银票,难道会错了不成?”谭纵冷笑了一声,问向一旁的护卫,“他离开赌场后去过什么地方?”
“公子,这家伙离开赌场后,曾经去了一个寡妇家,只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一名护卫闻言,沉声回道。
“这位公子,罗寡妇是齐老三的姘头。”谭纵随即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壮实男人的身上,壮实男人知道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这回捅了马蜂窝,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公子哥,光从那些护卫的身手上来看就知道此人背景身后,于是连忙解释道。
况且,壮实男人的心中也感到奇怪,想要知道谭纵的钱袋里是否真的有两千三百两的银票。
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就是壮实男人口中的齐老三,闻言后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正是将那两千两银票交给了自己的相好――罗寡妇,并且与罗寡妇约定晚上离开城陵矶镇,乘船过江去江对面的荆州府,带着两千两银票远走高飞。
齐老三是城陵矶镇的一个惯偷,由于名声不好,因此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使得他一直打光棍,由于手里有些钱,因此就在青楼里流连忘返,后来与死了男人的罗寡妇好上了。
就像谭纵先前所猜测的那样,齐老三之所以能够在鸿运赌场里行窃,是因为他每次行窃都要将所偷钱财的大部分都要交给鸿运赌场,自己只能得一小部分。
齐老三行窃时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杀生不杀熟,只偷面生赌客的钱财,绝对不偷熟客,因为熟客基本上都与赌场有关系,下手的话会令赌场难堪,而生客就不同了,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反正这城陵矶是进入洞庭湖的必经之地,不怕那些被偷的生客下次不来。
对于赌场来说,如果被偷的生客在城陵矶找不到好门路,那么也就自认倒霉,如果被偷的生客找到了足够硬的关系,那么赌场会出面协调此事,将一部分被偷钱财还回去,另外一部分则当是对方交了“学费”,谁让其这么不小心呢!
一般来说,除非钱袋里的钱财数额比较大,否则的话被偷的赌客只能自认倒霉,如果找关系的话,花钱不说还要欠别人人情,而且也不能全部拿回来,索性就不要了,反正也不会在这里被偷第二次了。
齐老三在赌场里虽然看出谭纵是一个富家子弟,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随身带这么多的银子,当离开赌场后打开钱袋时,顿时被里面的银票面额吓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活了近四十年,他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票。
面对着巨额银票的诱惑,齐老三心动了,有了这些钱的话他就可以远走高飞,到江南或者到京城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再也不用过着这种看人眼色、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了,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暗自留下了两千银票,交给了自己的相好罗寡妇,等晚上就和她过江去荆州府,逃离鸿运赌场的势力范围。
齐老三可以肯定,失主丢了这么多银子后一定会来向赌场讨个公道,他已经计算过了,现在距离天黑也就剩下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失主看来是个生瓜蛋子,否则的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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